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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事小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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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也不能全部清除,才留下低矮的树桩任它腐烂。
这天夜里,官员和妻子都做了个梦,见到一个面目模糊的人缓缓走来,对他们轻声道:“……只因一时厌恶,趁我沉眠,损我根基。天有公道,因果报应分明,怜惜我久来无伴,便判这户小儿于我为妻,也算是对你们的小小惩戒……”惊醒过来,背后已是被冷汗浸透了,一说起刚刚的梦,两人都沉默了。
之后几天,也不敢对那树在做些什么,官员还硬撑着,劝妻子不必担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只是每每看向院中,总有种胆战心惊之感。
又过了半月,树桩被长起来的花草遮盖住,几乎看不见了。两人渐渐忘了先前的梦,家中也没有异事发生。春雨连绵,官员的妻子着了凉,按惯常用的方子煮药吃了也没见好,整日躺在床上歇息。又请来大夫后,才发现是有孕在身,已经三个月大了,看脉象似乎是男胎。
夫妇俩欣喜若狂,然而冷静下来,才记起那株榕树的事情。“不如先搬走。”官员一咬牙,租借了城里另一处房子,连夜搬过去,连家里的东西都没收拾干净。可刚住了一两天,妻子就昏睡不起,大夫来了也说不清原因。无奈之下,只好再次回到有榕树的宅院,说来奇怪,妻子很快醒过来了,问她也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即使心中不安,日子仍旧过去,腹中小儿越长越大,到了临近生产的时候。而庭中的榕树桩腐烂之后,在一旁生出了一棵新芽,竟慢慢长高,与先前被砍伐的非常相似,或许就是那一株。
待官员的儿子出生,不哭不闹,整日睁大眼睛望着窗外,正好是榕树所在的方向。妻子已然信了那日的梦,暗中垂泪,催着去找些解决的方法。也花重金请来了寺里有声望的大师,然而对方看了眼,长叹一声:“天命如此,非人力所能改。”经了官员哀求,才留下一笺,之后再不肯来。
笺上只有两字“青叶”。
夫妇二人无法,更兼自家小儿抓住那信笺就不肯放,便取名为青叶。这小儿得了名,才哭闹了一场,渐渐和别的孩童一样,该吃喝就吃喝,一日日长大。聪慧异常,比邻里的孩童要伶俐许多。识字之后,便能作诗文,字句间还略带些稚气,但已足够让人惊叹。
年岁再大些,面容生得俊秀,言谈举止很受人喜爱。只是他不经常出门,离远了就生病,所以整日待在家中,也只在附近一带有些许名声,城中人都说天生带了文气,以后肯定要中举光耀门楣。长成少年模样,更让附近家中有女儿的人家看中了,前来说要早早定下好亲。
可惜有了那梦,官员和妻子不敢多言,通通婉拒了。同时,为了偿还先前的冤孽,常常捐些钱财做善事,祈求让儿子一生无忧,不被那树妖折辱。
再说那青叶,平日里没什么嗜好,除了读书之外,就爱走到庭院中看那株新长的榕树。自从他生下来后,榕树已经长得颇高,更让人怀疑是有精怪,才和其他不同。也算繁茂,树荫下能摆上一张石桌,趁着阴凉打盹,算是乐事一桩。从父母那里听来了与这树的纠葛,青叶倒不感到害怕,大概是命中有了扯不断的姻缘,反而隐隐有了期待。
春去秋来,榕树越长越高,青叶对它的喜爱愈发深了,以至于每日若是没看着,就露出颓废模样,非要到庭中浇水、扫叶才安心。“月色空满庭,照见一树青如玉。待到何时接我去,同欢喜。”提笔落字,全是写那青碧榕树,状若痴迷。也不顾家人目光,闲来无事就挽起袖子爬到树上,将诗文藏在枝丫间,然后趴在上面沉沉睡去。
每当月白风清的夜晚,树梢上似有人影,垂腿而坐。青叶躲在茂密的叶间,见了那垂下的衣摆,就轻轻伸手一扯,听见那人唤他名字,才脸红红地往上爬。猝不及防落入怀中,他也不怕掉下去,搂紧对方脖颈嘻嘻直笑。
官员和妻子知晓这事,只是叹息,又多做了些善事让心里安宁。还警告了家中奴仆不要靠近,再无话说。因此听到榕树那处有交谈声,众人皆不敢靠近,远远便走开了。
再说那榕树,经砍伐后又再生长,待青叶长到十五六的年纪,才变幻出人形来回应。倒不是被猜测那样是个须眉尽白的老头,而是外表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的青年男子,眉眼带笑,身着深绿衣衫,像是仙人落入凡间。夜里常常与青叶私会,两人一齐坐在斜枝上,谈天说地,偶尔幻化出琴来弹奏一曲。其中缠绵情意,自不必说。
“阿术,什么时候,你,你才肯和我成婚啊?”青叶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询问。相处了那么久,也知道对方身份,然而心心念念不肯放下,不理会别的,只想定下后半辈子。而榕树,啊,该叫容术,抬手摘下一片翠绿叶子,从口中吐出一缕精血,叶脉就被渗透了个遍,更显出绿意。“来,每日含上三回,每回一炷香,等彻底融化了就可以……”
一朝获珍宝,青叶自然藏在身上,按着对方话语,朝起午后再加上夜深时分,将叶子放入口中含住。不像是植物,有种含住了玉石般清凉的感觉,舌尖尝到了清甜。慢慢吃喝减少,人却很精神,觉得躯体变得轻盈。
过了十八岁生辰,那片叶子终于化开,口中甜味久久不散。青叶这才恍然,原来是教他脱了凡胎的宝物,才好与容术这等木魅精怪结成夫妻。心中还念着父母,为以后血脉断绝感到愧疚,他又去求容术,眼中垂泪。
“无碍,他们二人虽先前有错,但不至于祸及寿命。只要生活在此地,便受我庇佑,自然比常人活得久,无病无痛。”顿了一顿,意味深长地补充一句,“况且,总会让他们尽享天伦之乐。”得了回答,尽管有些疑惑,青叶仍旧破涕而笑,又觉得刚才哭哭啼啼太过丢脸,抬手遮住不让对方看。
喜爱他这副模样,容术微微一笑:“明日我便去与父母商量成婚之事,乖,不必着急。”已然认了官员与其妻子为长辈,语气带上了几分恭顺。
青叶更觉心头发软,面前这人本来就与凡人不同,却为他守了诸多规矩,一时情潮激荡,再难忍受,便克制住羞赧靠过去吻住对方口唇。容术也不像往常抗拒,稍稍拢住他身子,勾缠住主动的小舌啧啧有声。险些逾越了底线,衣衫凌乱,靠最后一丝清明强行停住了。
等青叶回到地上,还是面红耳赤,嘴角被吮破了,只好用袖子遮住下半张脸不让路过奴仆看清。一夜辗转反侧,在房中苦熬到第二天清晨。
果然应约而来,容术按照人间的一般规矩,请了媒人上门提亲。虽说官员夫妇俩心中藏了一分不平,终归是自己造了孽,受了上天惩罚。又看到儿子早就落了一颗心在对方身上,更无法反对,再不管什么门楣,摆摆手应下了。商量好日子,因着容术并无长辈,就在这家中摆酒席,不大肆宣扬,只宴请一些宾客就罢。
即使如此,城中少有两个男子结契,经由媒人私下一说,都啧啧称奇。
成婚当日,庭中榕树生气勃勃,片片绿叶鲜亮异常,宛如满树碧玉。而容术和青叶两人身着红衣,一个嘴边含笑,一个面露羞涩,拜了天地,再拜高堂,最后对拜送入洞房。烛火摇曳,交杯酒醇,不自觉相拥着倒在床上,帐子翩然落下,遮住一室春光。
皆是初尝情欲,青叶先是呼痛,接着从中得了趣味,吐出声声娇吟:“再慢些……嗯……啊哈……舒服……”至于容术忍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能一尝这人的味道,怎么肯放缓入侵的动作?反而被激得情动,握住青叶腰肢大开大合抽送起来,逼迫他泪水流了满面,连绣了交颈鸳鸯的软枕也被洇湿了大片。
“就在内里,可好?”容术噙着笑意,硕大物事抵在身下人肉穴深处,小幅度研磨起来,“为我生个孩子,和你一般乖巧伶俐的。”
青叶不明所以,身子软成了水,四肢使不上力,只好努力压住呻吟:“什,什么……孩子?”
慢悠悠耸动下身,弄得对方莹白躯体随着晃动起来,声音也断断续续。容术才俯下身,靠近他耳边开口解释:“受了我精气,以你身躯孕育成树灵,生出来便与寻常孩童无异。”又笑了笑,咬住对方耳垂吮吻:“要么?结合了我们二人长相、品性的孩子。”
“……要。”犹豫了一阵,有些惶恐,但败在了想象出一家和睦的景象。若是能和这人生出孩子,与彼此容貌相似的、聪慧的孩子,该有多么美妙!青叶张开手,抱住上方人的脖颈,尾音婉转:“给我……”
容术低声回答:“好。”接着便向前挺身,肏干了几十下,往柔软的肉穴里射出积蓄已久的白浆。青叶只觉身下一热,跟着泄出来,乏力地闭上双眼。
之后几乎夜夜缠绵,过了几月,青叶偶尔发现小腹处有异样,像是什么从中凝聚出来,沉甸甸,伸手去碰,里头的东西隔着肚皮也微微一动。一闻到鱼肉的腥味,他就忍不住呕吐,只有吃些酸辣的小食才不至于难受。“是孩子,太调皮了。”容术不觉意外,抚摸着他的肚子,将事情一五一十说给了紧张的官员夫妇。尽管对儿子有身孕感到惊慌,但有了血脉,还是欣喜。又怕奴仆传出去,将家中众人都遣散了,只让容术折枝变出些精怪来伺候。
怀胎十月,倒不像凡人女子生产那么痛苦,青叶只觉疲累,睡了一觉,醒来时床边放了襁褓,里头孩子正对着他笑。而一旁的容术在用榕树叶子捣出汁液,见他醒了,放下手中东西,凑过来落下一吻:“辛苦了,多歇息一会。”看他点点头,才去抱起孩子喂食些树汁。
这下,官员夫妇放下心来,虽然从人伦礼数来看,他们家要被旁人诟病,但是闹了祸事有这般结果,已经是幸运。尽管儿孙和乐,到底还是影响了仕途,当个小官,生活算得上清贫,夫妇俩在八九十岁的时候溘然长逝。处理完后事,青叶收住了泪水,与容术脱了那伪装,仍是年轻模样,一同到了据说是对方故乡的地方。
一家三口进了繁茂得遮蔽天日的榕树林里,再无人见过。
“哈哈,说到底,由得精怪混了血脉,这算得上是严厉的惩戒。”听完了故事,好友念叨起来,“不过亏得那两人诚心悔过,做了许多善事,又不再为难树妖,不然啊……怕是后面诸事,都成了灾祸,肯定没有一家和乐的景象。”
也对,是福是祸,全在一念之间。还是要持敬畏之心,对这般古树幽花,远离即可,不必前去毁坏。
(十九)壁人
世说新语有言,玠乘白羊车于洛阳市上,观者众多,纷纷询问:“谁家璧人?”可见何等风姿,宛如白璧无瑕,令人啧啧称赞。
后来某日于书摊上买来话本,颇为陈旧,书页泛黄且折角。随意翻阅,正巧看到一篇名曰“壁人”,以为写着美人逸事,细细读了,才知道是鬼怪一类。此“壁”非“璧”,不是莹莹白玉,而是屋中墙壁。
那人,不,那精怪倒算得上美,只是品性恶劣,尤其喜爱戏弄他人。
故事里,被戏弄的是个富家子弟,年纪轻轻就失了父母,又无其他亲戚,便独自抱拥万贯家财。若是沉溺酒色,也就仅仅成了个浪荡儿,非得败光家业才能罢休。可这姚陵,最厌恶的就是这般行径,兴致来了倒还斟上几杯淡酒,唯独于色字上从不逾矩。长到十七八,他仍未尝过女子滋味,私下被一群相似的大户人家子弟取笑,也懒得理会。
姚陵平日喜爱四下游历寻找新奇的玩意,这会被水乡景色勾住了,流连不去。正值夏日,湖里朵朵莲花盛开,粉的白的活泼泼簇拥成一团,美不胜收。驻足望去,他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但旁边传来了叹息,是几个书生聚起来不知道谈些什么,摇头晃脑。
一时好奇,姚陵凑过去听,才发现原来那其中一人前些日子贪便宜,买下了一处老宅,却被里头藏着的鬼魅吓得魂飞魄散,急匆匆搬走了,正愁着该怎么将这烫手山芋弄走。“要价多少?”忍不住插嘴,书生们吓了一跳,看到是个俊俏的公子哥儿,衣服什么的都非常精致,面面相觑一阵,报出了个数目。
“嗯……可以。”对闹鬼的宅子起了兴趣,姚陵花了一笔钱,将老宅收归自己所有。原先的主人倒是好心,告诫他那里的鬼怪常在夜里出没,在墙上冒出个血红大脸,能把人唬得三魂不见七魄。哪怕换了个房间,依然没逃过惊吓。正因如此,他一咬牙搬走了。
把这些话记在心里,也不怎么害怕,毕竟对方可能有夸大其词的部分,要自己住过了才知道。当天就退了客栈,不顾旁人阻拦,独自搬进了城西的宅院里。本想着会很破烂,然而兜了一圈,除了墙角有蜘蛛网,柱子略微掉漆之外,别的都安好无损。
晚上,按他的命令,仆人们早早回屋睡下了。而姚陵特意到了据说经常见到鬼的东厢房,坐在床边不肯歇息。长夜漫漫,百无聊赖,等了一阵他就倚在床柱旁打起了呵欠。突然,从墙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猛地回过神来,瞪大眼睛。
一只老鼠从暗处窜出来,把他吓了一跳。
姚陵拍了拍胸口:“是这东西……”话音刚落,另一个人的说话声在他身旁响起:“还怕这小玩意么?”
这回真的被惊得往另一边躲闪,姚陵深呼吸几次,冷静下来后探头看去。从那面本该空无一物的墙上,平白无故凸起了半寸,渐渐往外,直到一只白皙的手伸过来,勾起手指像在唤他过去。同时,那人小声说道:“你若是有意,明晚还在这里,那我就出去陪你。”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壮着胆子,他凑近碰了碰,那只手摸起来有些冰凉,但柔软可爱,让人不禁猜测它的主人该有何种美貌。加上那个声音,婉转动听,比起话本里的狐妖过之而无不及,听进耳里仿佛能让人为他做任何事情。姚陵用力一握,很滑,称得上柔若无骨。“等罢,别心急。”那人趁机缩回了手,笑声宛如银铃。
说着,一张脸从墙面闪过,即使很短暂,也能看清的确是个美人。
等再没动静,姚陵松了口气,心底不禁起了波澜:“倒真没见过……那般长相的……”
果真有了奇怪念头。
到第二天晚上,夜色沉沉,东厢房门窗紧闭,连一丝人声都漏不出。过了一会,里头跑出来个哭嚎的人,险些被自己的袍子绊倒了,符咒散落一地。姚陵在一旁看得真切,叹了口气,一挥手让那说是会抓妖的道士走了。
“本想着和你共度良宵……没想到……竟然那么无情啊……”屋里的喊声断断续续,尾音转了几转,夹杂着些许哭腔。若是一般人,没准就心软了,可姚陵谨慎地靠近,只站在打开的门边盯着里头墙上的一张血红大脸:“别了,我身子弱,受不住。”
墙里那张脸一晃,换成了最开始见到的美人面容,端丽如同女子,然而去掉伪装的嗓音却是不一般:“啊呀,以前那些个色欲熏心的,光我说一句,就乖乖往这边来了。”话音一顿,摆出悲戚神色,“可惜都不经吓,见着脸就吓走了。哪有……像你这样的,嘻嘻,太有趣,太有趣了。”
姚陵皱起眉头,倒是没察觉出对方有害人之心,反而像是为了赶跑住客,故意使计造出闹鬼的传闻。“你哪张脸才是真的?给我老实说了,不然,我就让人把你这地方都铲平了。”既然如此,便诈上一诈。
那东西果然还是怕栖身之所被毁坏,撇撇嘴,从墙里钻出来,却是个年轻男子。“你可真是奇怪。之前住进来的,先是怀一时侥幸,信了我的话,盼着有美人献身。接着被我用小伎俩吓了个半死,再不敢靠近这宅院半步。可你这人,看起来家境富贵,养尊处优出来的,怎么就不怕妖怪鬼魅呢?”
没料到墙里妖怪的本来面目居然就是个貌美的男子,衣领半敞,肩上大片肌肤裸露在外面。姚陵咳嗽几声,默念着非礼莫视转过头去:“又不做亏心事,何必怕鬼上门?更何况,我买下了此处,就是主人,该走的是你才对。”
一下子恼怒了,那男子狠狠顿脚,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原来他也不知道何时有了灵性,从这墙里生出来,一点点成了如今的人形,从住进来的人那里窥到了几个字,就给自己起名为扶摇。每每喜爱清静,就趁夜里开口说一句“来东厢房等我”,往往能骗得意志薄弱的前来赴约,再用血红大脸把人吓走。
庆幸这些年来也无人拆掉这个宅院,只把他作祟的消息流传出去。
为何多此一举,不直接赶人走?
大概是孤独太久,想找些乐子,就干脆戏弄一番,看着那些人从欣喜到鬼哭狼嚎,不知道多有趣。
“真没意思。”扶摇晃晃头,大半个身子入了墙内,对姚陵说道:“我可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好妖一个!你要是害我,要遭报应的!”
姚陵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忍不住笑意:“这里就当做我游玩时的别院,你不作恶,我也就当个君子。”便不打算推平这块地,更不会赶扶摇离开。
毕竟心善。
扶摇一时语塞,没想到这人竟真的放过了他,脸上飞红,急忙回了墙里。
自那天起,姚陵果然守诺,派人将宅子修葺一新,尤其是料理好了有些破败的墙面,将东厢房的摆设换了一通。又不让仆从靠近,方便扶摇出来,不至于整日闷在里头。从没见过这样的人,本来就觉得合口味,这回扶摇起了小心思,时常就溜到姚陵住的卧房,尤其喜欢偷几杯酒喝。
久而久之也习惯了,向来都是独酌,有人陪着的感觉还不错。姚陵再不理会那只睨着空就伸出的手,兴致来了就倒酒放在桌边靠墙的地方。还把对方口味摸清了,渐渐换成了散发淡淡甜香的梨花酿。
当然,改不掉使坏的性子,或许说是真的想要引诱到这个人,扶摇偶尔会在姚陵准备睡下的时候,在床边探出身子,做出要搂抱的姿势。“好了,别闹。”丝毫没有露出动心的迹象,姚陵一本正经地教训他,直把人说得低下头,不死心地瞟一眼,才肯缩回去。也试过赤裸着现形,可对方连脸色都没变,扶摇讨了个没趣,只好生着闷气端起壶里的酒一饮而尽。
过了半月,已经到了秋初,湖里剩下些残枝败叶,了无生气。这天,姚陵派人收拾了房里的东西,正巧被扶摇见了正着,等仆人出去了才跑出来,急匆匆问道:“你,你要走了?”
手里动作没停,姚陵漫不经心地回答:“嗯,搬出去,毕竟……要娶亲了,这里不太适合当婚房。”
“娶亲?”扶摇非常惊讶,并没有听说这段时间以来姚陵看上了谁,“是……在这里遇到了……”
姚陵笑了笑:“对啊,本想着只是游历,谁知遇上了合心意的,打算择日成婚。倒是要长住在城中。”又转头,对一脸凝重的扶摇说,“怎么,舍不得我搬出这里?”
自然是不舍得,可关键时刻,扶摇突然想起自己是妖,又是男子。先前也不过想求一夜缠绵,要说到长相厮守,怕是比不过寻常女子。再者,姚陵喜爱四处游玩,以后和娇妻幼子一同饱览河山美景,怎么会和他久居在一处老宅?摆出有些牵强的笑颜,假装不在意:“才不会!”又怕被看出端倪,赶紧逃回墙里,掩饰一般强调,“收拾干净点!”
别扭得很。
之后几天,扶摇一直躲着,听来往仆人闲谈,说是主人家要大办喜事,把这边老宅也张灯结彩,弄得喜庆。心里郁卒更甚,伸手抚摸胸口,他自言自语:“扶摇啊,别那么没出息。不,不就是,不就是一个凡人罢了,走了就……走了。”
结果,泪水不知不觉流了满面。
大婚当天,东厢房全是红色,燃上了烛火,桌上还摆了酒,怕是记挂着扶摇不能作为宾客到场。爱慕的人要成了陌生女子的夫婿,即使是扶摇这般没心没肺的,也学着借酒消愁。只是太烈,喉咙一阵刺痛。揉了揉眼睛,视线模糊,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哭了。
“烈酒也这样喝……”有人走进来了,站在他身旁,轻声说着什么。扶摇摇摇头,努力想要看清是谁,但是只能靠轮廓认出对方:“姚……嗯?”脑子晕乎乎,没办法理清繁杂如同一团乱麻的思绪。
正是姚陵,身着红衣,凑近了些,俯下身揽住他腰肢,哄他脱了那一身白,也套上相似的红色衣衫。“还以为你会嫌弃辣口,没想到把酒喝光了。”一边念叨着,却没有责怪的意味,反而把人往床边带去,一起倒了下去:“看来,只剩下这里,还有点酒的香气了。”没等扶摇反应过来,低下头把沾了酒液更加鲜艳的嘴唇含住,肆意亲吻。
过了一会,好不容易从中脱身,扶摇喘着气,疑惑不解地开口:“不是……要娶亲了……还,还来招惹我……”说着有些委屈,想推开上方的人。
双手不安分地探进松松垮垮的嫁衣里,也亏得对方喝醉了,没有反抗的余地。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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