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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事小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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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想推开上方的人。
双手不安分地探进松松垮垮的嫁衣里,也亏得对方喝醉了,没有反抗的余地。姚陵意味深长地回答:“当然是娶亲,娶个喜欢嘴硬的小妖怪,明明心里急得要命,还躲在墙里。”趁机捏起扶摇胸前两颗红果揉搓着,逼出几声呻吟,施施然地解释:“先前是戏弄,这下可不是。乖,以后可别再去勾引别人。”
“谁,谁勾引……”连连喘息,说话也是断断续续,扶摇身上泛起潮红,不自觉挺起胸膛,“连……嗯哈……手指头都没碰过……我只被你……”后半句太羞人,说不出口。
姚陵满意地弯弯嘴角:“那就好。啊,我也没碰过旁人。”玩弄够了那挺立的乳尖,也不解开彼此凌乱了的上衣,只露出下身来,指头在对方穴里转了几圈。发现大概是天生异禀,那处已然柔软湿滑到可以插入,便抱紧一瞬间慌张的人,低声安慰:“所以,忍着点。”同时,狠狠地撞了进去。
扶摇吃痛,想瑟缩起手脚,却被紧紧压住,不得已敞开身体接受越发凶猛的入侵。硕大而坚硬的物事很恶劣地在肉壁四处钻动,找着了足够敏感的一点,就抵住研磨许久,时而深深地捣弄,时而放轻绕圈。初经情事,虽说是妖,但也沉迷其中,被肏得神智迷醉,上下两张口都汁液横流。
白皙的肌肤,红色的嫁衣,映衬出娇艳如花的面容。
说是娶亲,说要搬出去,不过是搬到了东厢房,与这人一同缠绵。借此尝到了好滋味,姚陵更不愿放开,兴致高涨时不顾扶摇哭喊,将他两条腿架在肩上,使得艳红的穴口显露在眼前,内里含住的性器毫不留情地进犯。“乖,习惯就好,不疼。”还不忘戏谑,“以后可还要日日夜夜受着啊。”
情欲早已堆积,感觉到一记又狠又深的猛顶,加上听到对方的话语,扶摇忍不住泄了出来:“啊啊……不要了……”而姚陵一咬牙,遭受那蠕动的肉穴挽留,也就顺势迸射出来,滚烫的白浆灌了扶摇满肚。
一股生气从身子里往各处流动,高潮后本就酥软,这下骨子里都发麻,扶摇一歪头晕了过去。正因如此,后来又做了好几次,他才明白是姚陵外溢的精气通过交合到了他身上。得益于此,慢慢便能脱离墙面,一举一动和寻常人无异。
这倒是意外之喜,姚陵更加热衷于抓住人就往床上去,把扶摇弄得腰酸背痛,简直丢了妖怪的脸。不过,扶摇心里也是愉悦,不再躲回墙里,半推半就,最后始终是顺从的。
再后来,两人收养了孩子,渐渐老去,直到死后被葬在一起。而东厢房的墙壁一夜之间化为齑粉,只是没有殃及别处,唯独留下一片空荡荡。
“好一个壁人!”不禁抚掌大笑,那精怪也算修得正果。只是今晚,若是睡前轻敲墙面,不知会不会惊扰到里头潜藏的东西,听到有人低语?
(二十)九命
民间常有传言,狐生九尾,显露人形则为祸水红颜,小则城池不保,大则朝代倾覆。又有九命之说,渐渐转到了猫的名头上。
家中养了老猫,若按书中所述,机缘巧合便可修炼为精怪一类。每九年生出一条长尾,一尾一命,与九尾狐相似。如此猫有九命,最后以人的外貌现身,或许成了一方庇佑,屡屡帮助穷苦人,受香火供奉;或许以吸食精气为乐,流连贵人枕边,祸害当地百姓。
向来不信这等说法,自古美人,不是被权贵摆弄在股掌之上,身不由己,有几个愿意倾国倾城?反倒是那些写史书的迂腐官员,把坏事一股脑塞到她们头上,好将身居高位的安心,不当做是自己过错罢了。
因此,偶尔听来了一桩异事,不当真,仅仅是酒席上的谈资,博众人一笑。
却说景城北面,住了一户姓刘的人家,有田有地,娶了个门当户对的媳妇。过门一年有余,尚未有孕,夫妇俩心中焦急,滋补的汤药日日不停。某一日,家中院子突然来了只黑猫,拖着一条毛绒尾巴,低低地叫着,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刘妻生来怕这类野来的动物,尤其是猫,黑乎乎一只跑出来,将她吓了一跳,连忙抚心口稳住神来。“哎哟,这猫,怕是饿了。”虽说害怕,又见那猫肚子瘪,一时心软,赶紧喊来仆人,赏一口食再赶出去。
那黑猫也是乖觉,蹲在地上吃着小鱼,饱足后挠挠脸,接着晃晃爪子像在求人一般,眼里流露出哀切。刘妻心里感到惊奇,后退几步,黑猫就对着她肚子叫了几声,依旧老实地待在原地。
“怎么……”下意识低头,刘妻只觉一阵恶心,喉中酸涩难忍,连连咳嗽了好一阵,头晕目眩。正巧丈夫归家,上前扶住她,顾不上别的,派人请来大夫。结果,是腹中有了小儿,这会刘妻才起反应,所以先前并没有被察觉。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刘妻想起刚刚不请自来的猫,便疑心是有灵性的:“养下来吧,也好抓个耗子。”
于是,黑猫就留在了院中。平日挨个房间巡视,逮到了几只耗子,连偷溜进来的黄鼠狼也被它赶跑了。又通人性,一招手就乖乖过去,脑袋在掌心里蹭蹭,像孩童撒娇。倒是喜爱刘妻,或者与那未生出的小儿有缘,常常窝成一团躺在门边,时不时往里头瞄一眼,仆从私下都说是在守着屋里歇息的人。
同时,也有邻里好心劝告,说黑猫易招灾,更兼懂人话的,养在家中不好。
刘妻听了,自然半信半疑,然而后来有一天,因着腹中沉重,加之新请进来的仆人不尽心,没看着路上的小石子。幸亏有黑猫提前发觉了,一溜烟窜过来,伸爪子推走了可能绊倒她的东西。干脆成了习惯,那猫不仅学会守门,还每日走个两三回,把各处潜藏的危险都扫清了。如此一来,刘妻也放下心,对它的爱怜越发深了,养得是毛光顺滑,煞是可爱。
倏忽已三年,刘家小儿希真已经牙牙学语,玩耍时喜爱搂起黑猫,小身躯费劲地挪动几步,然后一同扑倒在毯子上,咯咯笑个不停。怀里的黑猫不恼,反倒伸出舌头去舔他的脸,放任那只不安分的肉手猛地抓起一把绒毛,或是扯一下尾巴。刘家夫妇在一旁看了,也忍不住笑起来,怕小儿不懂事弄疼了猫,伸手将如胶似漆的两只分开。
到了上私塾的年纪,希真每日清晨早起,黑猫就跟在后头,宛如双胞兄弟,惹得附近孩童都好奇地围看。空闲时候,一人一猫避开大人的耳目,溜到山间、田地里,一个跑一个追,累了就地躺下,黑猫还衔来几株黄花,非要插在希真耳边。
“猫啊,喜欢希真吗?”偶尔玩心大起,抱着圆滚滚的一只低声去问,那黑猫仿佛懂了,小肉掌拍拍希真的嘴唇,像在说:“当然了。”一时兴奋,把脑袋埋进去那团绒毛里,弄得猫不停挣扎,自己也咳嗽起来,不由得笑得更响亮:“猫!希真也喜欢猫猫!”
这般亲昵的举动,还是等到希真长到十七八,稳重多了,才不在人前显露,而是私下和猫窃窃私语。
而自从养了黑猫,刘家做的些小生意都很兴旺,渐渐成了当地富户,邻里也改了口风,都称赞那是招财的福星,再不传闲话了。刘家人心里也舒坦不少,照顾黑猫更似家人般尽心,并不如别家只当做抓耗子的工具。
因着家境不错,又生得一副好相貌,希真年纪轻轻,就被几家看中了,说要和刘家结成儿女亲家。父母自然心动,可希真提不起兴致,更厌恶与陌生女子订下婚约,避而不谈,仅仅在和黑猫玩闹时,流露出些许愉悦。“若是有奇怪的人睡在枕边,倒不如和猫同眠,还来得轻松些。”小声嘀咕一句,被竖起耳朵的黑猫听得真切,凑过来用毛绒绒的嘴巴亲他。
爱猫如此,近乎成痴。
又过了些时日,刘家父母见他油盐不进,便稍稍息了念头,婉拒了上门的媒人。本该为此感到快活,但另一宗事让希真胆战心惊了一阵。
那段时间,家中忽然有了许多怪象,诸如新买的碟子毫无征兆在他手里碎了,要不是被挑起的黑猫撞了一把,怕是要把他手腕割伤,流血不止;又有经过树下,本没有看见的繁茂叶间,突然掉下一个马蜂窝,险些砸到他头上,幸亏有黑猫一掌拍开,一团马蜂直直掉进了旁边水里;还试过夜里从好友处回来,酒意上涌,掉进了路上深坑里,若不是黑猫紧随不放,挠门喊来了家里人把他救上,即使不被冻伤,也要吃不少苦头。
希真还不怎么情愿,后来被父母催促着去了附近寺里求了一签,说是命里有一大劫,凶险无比,与遭遇的种种相符,才慢慢信了。
“要化解……”不由得将注意力移到了身旁舔爪子的黑猫身上,希真不禁失笑,“罢了,天命如此,若是有办法,顺其自然。”便不再理会。
比起自身的灾祸,希真更担忧黑猫,因为帮他挡了几次,猫变得有点蔫,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别的。吃食倒是没少,一如既往不愿接近邻家的母猫,春日里也不会发情,唯独嗜睡了许多。
大概是老了。
渐渐到了夏初,黑猫仍旧不见好转,一簇簇软毛掉下来,变得丑陋。也许知道自己奇怪,它强撑着精神,拖起毯子躲到了墙角,不肯让希真看它昏睡的模样。而希真心里担忧,请了大夫来又看不出毛病,更加愁苦。
这时,正值大雨连绵,希真受了风寒,卧床不起,几块手帕上都是咳出的血,吓得刘家父母花费重金求医问药。然而毫无好转,这边放在心尖的独子重病,自然顾不上沉眠的黑猫了。也就一直躺在角落,黑猫紧闭着眼,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了十余日,雨声渐停,屋内伺候的仆从正好去煎药,连黑猫醒了也没发觉。太长时间不动弹,两抢走了几步,黑猫艰难地攀着柱子,终于爬到了床上。而因病消瘦到皮包骨的希真无知无觉,即使被爪子碰了碰脸颊,也没有睁眼。“喵……”黑猫情绪很低落,又像在思索,果然还是狠下心来,转过头叼住自己尾巴,用力一扯——
整条血淋淋被咬断了。
黑猫忍着痛,将尾巴放在希真心口,本来被鲜血弄得脏污的尾巴突然发出淡淡光芒,很快轮廓隐去,逐渐全部消失,似乎融进了对方身体里。疼得连叫喊也没有力气,黑猫只能趴在床沿,将脑袋塞在希真颈窝里,慢慢没了声息。
待有人来发现它,身子已经凉了。
至于床上的希真,宛如经历了噩梦,大汗淋漓地惊醒,身子康健如前,竟像是没有生过病一般。一股脑被塞进了许多模糊的记忆,他皱起眉头,回过神来才得知黑猫死去的消息。顾不上家人阻拦,披着衣服跑到院子里,徒手在一角新堆起的土挖了许久,在本该埋着小小尸骨的地方,只剩一片空荡荡。“对了……你果然还是……来找我了……”双手满是伤口,希真躲开家人和仆从,放声大笑:“一命换一命!上天无情……竟害我二人如此!”
状若疯狂。
刘家人无法,想是大病刚愈,又受了打击,才让希真失了魂。将他关在房里,不寻大夫,找了不少道人、和尚,却只是徒劳。希真一改先前的癫狂,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前,没日没夜画着相同的画。
画上只有一个年轻男子,面容艳丽,可一双碧绿眸子,像极了死去的黑猫。
如此过了几年,刘家人早已不抱希望,只盼着有人能照顾希真,然而一谈及娶妻之事,他就喃喃自语:“他会回来的……我要等……”哪有好人家肯让女儿嫁给这等中了邪的人?剩下的,就是为了钱财,说是当婢妾也可,若是生了一子半女,正好接过刘家家产。
“算了,算了!都是孽缘。”回想起求来的签文,刘家父母唉声叹气。
秋去冬来,转眼又是一年冬末,希真已是二十有三,仍旧浑浑噩噩,倒是不吵不闹。某日,院中突然响起怪声,像是猫叫,又像是人低语,慢慢到了希真房内,安静下来。疑心是妖邪之物,刘家人喊来仆从,浩荡荡一大群簇拥在门前。
开门一看,希真还在睡着,眉眼间少了平日的愁苦。身旁趴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被嘈杂声响惊醒了,抬头一看,那双眸子赫然就是画里的。“希真……很快就会无事了,不过是一时神智混沌罢了。”那人微微一笑,倒不像有坏心,还随手替希真擦拭了额上细汗。
遣走一众仆从,刘家父母仍未放下戒心,一番审问之下,才知晓了为何会有这一桩事。原来,这男子正是当日黑猫,与希真有夙世因缘,好几世以前就与他成就一对佳侣。无奈人妖殊途,不能相恋,上天屡屡降下灾祸。
后来的每一世,希真要么早夭,要么在意外中丢了性命,始终不知有人一直爱慕他。猫有九尾,耗费了八条,才谋得这一世早早相见。黑猫自然不肯错过,从希真小时就守着他,直到那次重病,花掉了自己最后一条命,从阎王手里救回了希真。
痴心如此,找到了一线生机,那黑猫脱了猫身,没有转入轮回,而是耗费几年凝聚真灵,终于化为人形来与希真相见。只是过于疲累,来不及与刘家人打声招呼,就已经沉沉睡去。
“情之所至,非天命所能违背。”
听了这番话,刘家父母一时无言。思虑许久,被醒来的希真打破了沉默:“怎么……我病了么?”先是与喜极而泣的父母说了几句,他转过头,看向倚在床边满脸笑意的人,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一人。”
这下,再怎么也无法阻断两人情愫,刘家父母终究点头应允。
欢欢喜喜办了婚事,当晚,希真在房中等候,而黑猫磨了许久,才从席上脱身,带着酒气回来。“耳朵呢?”喝了交杯酒,希真狡黠一笑,说要看他露出黑色尖耳。黑猫自然是顺从,尾巴没了,还有脑袋两只耳朵能被抚摸,高高竖起,颇为可爱。
“看也看了,我也得收点报酬吧?洞房花烛,可不能只揉耳朵啊。”被摸了一阵,黑猫兴致起了,浑身燥热,搂着希真就要行交合之事。希真也情动,抬手捏住柔软猫耳,任由对方施为,很快就全身赤裸躺在被褥里,嘴里呻吟不断。太久没尝到这人滋味,无论哪一世,都只有彼此,黑猫越发激动,忍住欲念将那处肉穴涂满脂膏,足够松软了,才挺腰狠狠插进去。
都算是初次,希真喘息连连,双腿勾住不断律动的人,轻轻磨蹭:“再,再快些……舒服得紧……”手里还握着猫耳,指头揉过耳洞里敏感的地方,让黑猫身子一抖,更加凶猛地抽送起来,次次对着敏感的一点,死死研磨。
情潮更盛,帐中春暖。
“嗯……若不是我……啊哈……你也不必丢了那么多尾巴……”猛地想起,希真断断续续地说着,语气里满是可惜和爱怜。黑猫倒不介意,别说修为,命都为对方丢了九条,如今如愿以偿,已是满足。“那就……再疼我一些……嗯?”他舔舔嘴唇,趁机往深处肏干了几十下,不等希真回答,就肆意宣泄在内里。
被滚烫的精水击打在肉壁上,希真发出一声尖叫,身子软了下来,泪水滴滴答答。果真是乖巧地受了这些,不管是高潮难以自已的混乱,或是黑猫毫不留情的入侵,一整夜,全盘接受了。
以后,要长相厮守一辈子。
妖也有痴情者,如这九尾黑猫,一心一意追随倾慕之人。世间奇事异事诸多,不能一一胜数,便记下这一章,留待后来人看罢!
(二十一)泥塑
到苏怀一带,遍寻美景,不觉临近傍晚,四下无人。又走了一段路,山中有野寺,忽地映入眼帘,正好借宿一夜。
此处僧人和善,饭食皆为野菜黄花,十分清淡。听着低低的诵经声,月色明亮,不好打扰,于是孤身一人在寺中闲逛。走过偏殿时,许是门锁陈旧,风一吹殿门就吱呀作响,缓缓打开。里头点了几盏灯,昏昏暗暗,照着的佛像大多为泥塑,一个个面目狰狞,栩栩如生。
“倒是少见……”往日所见,多为面容慈悲的,少有这般让人凛然,不敢冒犯。
又想起街上常有卖些泥人玩意,或是当做观赏的泥塑,比起这佛像多了几分烟火气,却也是精致,大概是匠人有好本事。黄谷子家中也摆过几个泥塑,姿态各异,约莫有些年月,脚边的漆掉了。后来不知扔去了哪里,问他,便说:“夜里常有怪声,疑是这东西作怪,不敢留下。”
半信半疑,或许是做得太逼真,才让黄谷子误认作鬼魅一类。转念一想,又怕果真是泥塑中生了精怪,再不敢自己买回些摆在架上赏玩。正因夜半无眠,有感而发写下一篇,用这泥塑作为主角罢。
有个叫宝盛的工匠,在苏怀附近做些泥塑玩意,平日卖给街上孩童,偶尔也为商户或寺庙制供奉用的神像、佛像。长到年纪二十有多,无心娶妻,整日痴迷手中一团黏腻,不满足于自己手艺。
某日,去寺里为旧佛像添色,回来路上途径一片山岭,被枯木绊了一跤。借着月光,他爬起来一看,才发现刚才掌心压住的地方有一堆微微泛光的土,柔软细腻,正是做泥塑的好材料。从未见过这样的泥土,宝盛心中大喜,干脆用手挖出来,拉着衣服兜住装回家去。
细细思索了一番,仍是不知应该做成什么模样,怕随手一弄就浪费了。只好暂时放下,摆在桌边,闲暇时盯着看,脑中千百种思绪搅成乱麻。
这会临近节气,按当地习俗,无论清贫人家,或是富贵大户,都要买一些小泥塑,好供奉玩耍。宝盛向来忠厚老实,又好帮人,因此接了不少从老主顾那里来的单子,还被邻里拜托了,就一门心思制着这些,将本来带回的泥团抛诸脑后。等忙乱过了一阵,才猛然想起,赶紧打开随意裹起来的袋子察看。
“这,这东西……”惊讶到说不清话,宝盛端起那团本该粗糙的泥土,发现它已经有了大致的雏形,像是个小人一般,摆出端坐的姿势。家中只有他一人,除此之外,便不会有旁人碰到。
难道,有好事的精怪动手来弄这泥塑?
宝盛不解,翻来覆去地看那泥土,越发觉得手法精妙,非人力所能造出。即使是他,也无法仅从一个胚子,就让人有种生气蓬勃的感觉。“先留着,看最后会变成何种样子。”到底是好奇占了上风,他将土胚好好安置在显眼的地方,故意不去管。
果真如他所想,白日里毫无反应,唯有过了一夜,那泥土人形才有了一点点细微变化,轮廓愈来愈深邃,通体颜色也鲜亮了不少。
又过了两三月,秋叶落了一地,那胚子已成了年轻男子模样,面容俊秀,双手置于膝上,端坐在桌边。美貌如此,只一眼,便让人心神一荡。又兼眉眼带笑,竟像是活生生的,若不是伸手去碰的确如泥塑坚硬,宝盛也要错认了。“真有这样长相的人么……”不觉痴迷,已然动了情念,“要能与之厮守,纵使为男子,也无妨啊。”
更加可惜,仅仅是泥塑罢了。
有一夜,摆放泥塑那处突然响起破裂声,先是轻微的,接着渐渐变大,几乎震耳欲聋。熟睡的宝盛惊醒了,以为是东西掉到地上,急忙起身,点灯察看。等走近桌旁,本来有小泥塑的地方如今空无一物,靠近墙角的暗处有什么一动一动。大胆上前,才发觉是个俊美男子,浑身赤裸坐在那里,脚边有许多碎裂的泥片,有零星半点仍黏在脚踝上。
见他靠近,那人倒也不怕,仰脸一笑:“快扶我起来。”伸出一只白嫩纤手,十指宛如春日生长在田间的葱一样惹人喜爱,指头沾了一些颜料,痕迹斑驳,反而显出那只手是多么秀美。
宝盛慌了神,不自觉按照对方话语去搀扶,等反应过来,脸早已红透了,只觉得肌肤相触的地方被火烧一般发烫。
“呆子,怕什么?”那人目光流转,要他找些湿布来擦拭手脚,“我又不吃人。”
这才想起泥塑一事,宝盛眨眨眼,连忙拿来沾了水的洁净帕子,不由那人动手,自顾自为对方擦干净脚上、指缝间的泥土和颜料。“你,你果真是,从那泥塑里……”支支吾吾开口,怕是这段时间过于思虑,才有了这般美梦。
那人点点头,撩起披散在肩上的长发,举止间透出诱人的气息:“机缘巧合,也得你这人散逸出的精气,脱了泥胎,成了人的模样。”撇撇嘴,仍旧不怎么适应如今的身体,软绵绵靠在床上使不上力,“还要耗费些时日,才可行动自如咧!”幸亏是在这人手里,仗着对方心善,和盘托出也不怕。
见宝盛呆住了,又调笑着挑起他下巴:“我要暂时借住在此处,你是应允还是不应允?”
“好,好,住就住下。”宝盛躲开了,满脸通红,心中倒是有几分欣喜,惊惧全无。
说是只住上十余日,那人,啊,应说是自称为宁素的精怪,却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宝盛不提及,也就当做寻常,留了这泥塑妖物在家中,好吃好喝照顾着——始终是有爱慕之意,不由得想要亲近,依恋不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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