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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死亡前100天-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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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同样的持有者,他知道这些东西是用来干嘛的——凡是被铁链包裹起来的地方,它们的感官和使用者的感官皆可合二为一,简单来讲,就是哪怕你经过的时候撅着屁股放一个臭屁,江之幂都能闻到。
  哪怕她坐在一个密不透风的漆黑房间里,只要铁链布置的范围够广阔,她自身的精神能承受住数量巨大的行为信息,视线范围就可以违背通俗定理,绕着弯变着航似的达到城区的每一个角落,熟悉洞察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所以,有铁链的地方,这些巡逻兵其实是可以不需要的。
  可他们为什么还在这里呢?
  郭教授:“凡是有人做出任何异动的行为,死的不是他们自己,而是他们眼前的人。”
  巡逻兵的作用不是巡逻,而是字面意义上的“死给你看”。
  “杀鸡儆猴吗?”陆攸契问道。
  郭教授点头。
  陆攸契的视线重新回到这些巡逻鸡的身上,他终于看出来这些人的面色为什么这么僵硬了。
  这完全是一道送命题,要么大摇大摆地过去,死三队的人而已,要么就止步不前,被永远地阻挡在外面。
  就在众人愁眉苦展的时候,周业楼突然跳了出来,拍拍制服上的灰尘,像午饭后散步似的走了出去,给巡逻队打了个招呼:“嗨,兄弟们,看来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啊!”
  被他胡搅蛮缠了一番,几个巡逻队员诧声道“周……周队,你怎么在这儿?”
  周业楼很随意地挖了挖鼻孔,冲他们所在的位置一弹:“都说了天气不好,还不准我出来散散心了?”
  老局长还活着的时候就说过,周业楼这枚棋子虽然笨了点,傻了点,但是有足够的热血和号召力的,杀伤力也不是随便在野外捡一个人就能比上的,因此在他当政的舍不得扔掉,就着这个思维反过来思考,新上位的君主,也肯定是舍不得扔掉这枚猛棋的。
  君选将,将也择君,这句话毫无遮掩地给他反弹了回去。
  巡逻队八风不动地正色道:“我们在这里站岗,还请周队……”
  “站站站,都站成柱子了还站?”周业楼张开一双手臂,一边揽住一个,往下一压,偷偷笑道,“我们那边来了一个新的指挥,人傻钱多,为了贿赂我,还提了几坛子的酒,要不要喝?我请客。”
  巡逻兵:“但是……”
  周业楼:“蛋都快熟了还是什么是?一句话,走不走?你们在这儿瞎杵着干嘛呢,你们听我的还是那个女的啊?没事儿,按照安排来讲,本来就快换班了,提前溜是常事儿,谁还没在上课的时候提前跑过呢?是吧?此乃人之常情,不然也太不通情达理了。”
  巡逻兵被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勾肩搭背地慢慢离开了,周业楼在背后冲陆攸契他们竖了一个大拇指。
  就这么片刻功夫,人就快要走远了。
  郭教授:“蹭现在,快过去!”
  倭瓜们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服从命令和效率性工作,因此不用担心,陆攸契把沉虔夹在胳膊下,刚迈出长腿,没跟着郭教授跑出多远,身后铁链行动的声音就铺天盖地地传来了。
  战火徒然打响。
  陆攸契一咬牙,不顾三七二十一,抬手也放出了十几根铁链,它们顺着江之幂的路线无限蔓延出去,如同遮天蔽日般的,两股巨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在同一时间牵制住了对方的行动,能量波也以此为中心,往周围“砰”的一下扩散开,形状如涟漪,震耳欲聋。
  远处,江之幂坐在某栋空大楼的房间内,昏暗的四周只有她一人,原本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血丝布满了眼球。
  她感受到了。
  陆攸契也感受到了。
  铁链传递回使用者的感官世界中,每次都是是一片接近荒芜的黑,但这一次,除开混战中嘈杂的声响和巨大的冲击,这片混沌之中,平白无故地多了一个小小的光点,站在远处,寥寥相望着——他们感受到了彼此的存在。
  双方骤然暴露!
  。
  医院,负二楼。
  环境很是空旷,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
  林海媛从太平间走上来,取下口罩,脱下隔离服,在门口用酒精擦了擦手,安静地完成了一切,抬眼就看见了被拦在门外,已经站在一天一夜的石磊。
  林海媛:“尸体你也看到了,还不走?”
  石磊全身上下都僵硬着,惨白的皮肤和黑色的眼窝形成鲜明对比:“我不信。”
  “不信?”林海媛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双手抱胸,毫无形象地用胳膊靠在了一边的墙上,语气冷漠无比,“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我也不信,例子千挑万选。比如我不信现在是那个江之幂在控制整个城区,不信整个酒吧没了,几乎所有的人在一瞬间也死了,小虔也丢了,更不信从一开始,我们就在自己毁灭自己!”
  像是把自己说笑了,连空气中的消毒水的味道都变得滑稽起来,林海媛突然有些站不住脚。
  林海媛反问他道:“而你呢?不就是死了个妹妹吗?小伙子,姐姐告诉你一件事,什么样子的时代对应什么样的事件,只有独立特行的东西才会被关注。在以往的和平时代,非正常死亡就是不寻常,所以才高度重视,可现在,非正常死亡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只有活下去,你才会被看到。”
  石磊倒吸了一口气:“可是……”
  “可是什么?是这些吗?”林海媛故意把声线拉得很娇做,光用声线开始表演起来,“我就是为了妹妹而活下去,没有她,我活着也没有意义,你们这些冷漠无情的人,压根不知道妹妹对于我来说是多么重要。”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还好心告诉你一件事,你妹妹在太平间的编号为b×××,要去找她赶紧地,旁边的位置现在还空着,免得待会儿又有人被运进去,在这之前,你可以尽快滚去躺好。”
  “可万一你还在怕死,那么就给我提起精神来,我最后提醒一下刚才那些话的重点,你妹妹是非正常死亡,虽然主要原因是疾病,但这病从何而来,因何而起,我们一概不知。”
  石磊一个激灵,走廊内落针可闻。
  可这个状态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外界“轰”的一声巨响打破,整片大地就开始摇晃了起来。
  寂静了快一个月的地方,随着某个人的回归,猝然炸裂。
  海媛和石磊面对面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至少我已经准备好赴死了。”

  往昔 第二十八

  铮——!
  整个广场的上方都在嗦嗦响动着; 穿梭在近地面的风声就像是一个警报器,割得人的脑袋和心跳几乎都要炸开。
  这一波存在于精神世界之中的视线感知还没有完全结束,反噬性的能量余波就已经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将陆攸契和江之幂这两个人给活生生地拍了出去,甚至差点拍出脑震荡; 下一刻; 鼻血就缓缓地流了出来。
  陆攸契抬手一抹; 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擦; 真的是鼻血!我还以为是鼻涕。”
  众人:“……”
  在空中张牙舞爪的铁链以接触的地方为起点,呈四分五裂的惨状往后碎去,然后就碎片化似的消散在了视野间; 方才还是一片群魔乱舞的天空,顿时就空旷了下来。
  郭教授立马做出了最明智的判断:“别恋战; 别好奇; 蹭现在快走!”
  仿佛被定在原地的倭瓜瘪三们迅速拔腿往前跑去; ; 他们像是遇见了大鲨鱼的小虾米群,刹车转向颇为灵活,顿时自动隔离出来了一个堪称“真空”的干净场地; 丝毫用不着别人去为他们担心。
  老东西们就是老奸巨猾,陆攸契在心中暗自为他们此等“先跑为上”的理念鼓鼓掌,心道要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就好了。
  当然,这个作战方案是少不了人替他们断后的。
  刚刚震慑之后的热浪还没有完全消散下去; 又是新一波的沙沙声聚集了起来,四面八方地向他们层层逼近,不断地缩小着他们的活动范围,仿佛准备着就地圈杀。
  陆攸契边跑边说:“问个问题,周围的这些楼房里,到底还有没有人住?”
  “这些吗?没有了,要么死了要么转移了,尽管砍。”郭教授简明扼要地回答道,“你想要直接突破出去吗?”
  陆攸契看起来十分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嘴上却丝毫不遮掩地大叫道:“前面的同志散开一点,拆迁队即将到达你们前方的违章建筑,再次重复一遍,给我往两边滚开一点!”
  陆攸契在倭瓜面前自我激情高亢的表演不是第一次了,大家虽然在嘴上不把他当一回事,可手脚和行动上还是要听的,三秒钟之后,一波巨大的冲击力如约地从背后传来,再贴着后背地冲了出去,昔日里无数的辉煌大厦在一瞬间灰飞烟灭,就像是吹散了用祥辉堆积起来的沙滩城堡,在重重的围困之下直接开了一条口子,通向外界。
  那些妄图再次困住他们的铁链,自然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陆攸契一手把镰刀收了回去,夹住沉虔的另一只手往上提了提,毫无形象地跑进了倭瓜逃亡老年群,还甩手把一只看热闹的脑袋从后面给拍了回来:“走走走!看什么看,别看了,我会的她也会啊,愣着干嘛,跑啊!”
  被一直禁锢在胳膊之下的沉虔毫无抗拒的举动,似乎还有点享受这个过程,反正他闲着也没什么事情干,甚至连走路都不需要自己的两条腿,唯一的动作就是用自己的双手环住陆攸契的腰,防止自己掉下去。于是,他蹭空就扭头往后看了看——一大片尘埃之中,好像站着一个女人的身影。
  江之幂本来已经来到广场上了,却在看见沉虔的时候,将所有的动作给停了下来。
  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小孩居然没死。
  为什么没死?是因为运气好?还是死不了?
  那么当初这么多的牺牲是为了什么?自己的穷追不舍,沦落成这副模样,又是为了什么?
  这时候,陆攸契他们刚好转进了一个小巷之中,视线随之转动,把一切都丢在了身后,什么也看不见了。
  沉虔假装没看见似的淡定回头,不太方便地从兜里取出一张干净的餐巾纸,抖了抖,伸手递给了陆攸契:“哥哥,擦擦鼻血吧。”
  此后三天,再无追击。
  但在这之前——
  以酒吧为中心,方圆五百米为半径,都变成了一个天坑,可以说是被掏得天翻地覆,破坏者对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人堪称恨之入骨了。
  陆攸契他们是在半路上遇见林海媛和石磊的。
  时隔一个月,许多东西都变得亲娘不认识了,唯独林大总管的锐利不减当年,她首先冲陆攸契“嗷”了升天的一嗓门,还没来得及喜极而泣,那玻璃球似的黑色眼珠子就逆时针下划线一转,就看见站在一旁的沉虔和倭瓜们了。
  “老娘一巴掌劈死你们丫……”林海媛这句脏话没说完,就被吸引过去了注意力,“小虔?真的是小虔?快!快给我抱抱!!!”
  陆攸契生怕她的口水顺着下巴流到沉虔黑色蓬松的脑袋上,刚放下,所以又先下手为强地自己先抱了起来,一巴掌抵着林海媛的脸,另一只手将沉虔护在身后:“大姐,有话好好说,你这样子会教坏小朋友的啊!”
  林海媛:“我这是除恶扬善!”
  陆攸契:“不不不,你这算除什么恶扬什么善,你这叫削弱我方战斗力!”
  林海媛:“哟,这走了没几年,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胳膊学会往外拐了吗?你帮谁说话呢!”
  硬生生地呈现出来一种僵持的画面。
  沉虔负手保持着微笑,不发一言,轻轻往后退了一步,脱离了这种看不见刀刃的战争场面。
  场外的人,都用一种弱智的眼神盯着他俩。
  郭教授十分怀疑自我,心道我为什么要让这两个傻缺碰在一起?他们是来给这个充满了压迫和紧张的世界做调和剂的吗?明明分开始的时候都各自正常无误,难道人与人之间也能发生化学反应,产生新型智障?
  郭教授:“诸位,能别闹了吗?”
  没人理他。
  沉虔鬼头鬼脑地插进来一句:“哥哥,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陆攸契和林海媛异口同声道:“反正不能跟着她/他走!”
  郭教授:“……”
  在场的人只剩下两类,老倭瓜和至今仍在昏迷的董大爷算一类,还有就是陆攸契他们,如果时间倒退两三个月,这两拨人也是见面掐架的,但风运时转,以前互相干瞪眼吐口水的人现在必须平心静气地坐下来今晚睡哪儿。
  “实验大楼?”
  林海媛:“炸得比酒吧还早。”
  “那你们前几天睡的哪儿?”
  林海媛用手指卷了卷头发,冷笑一声:“矮倭瓜,你管得着吗?”
  一直存在感不是那么强烈的石磊抬头看了一眼,替林海媛回答了这个问题:“医院,我妹妹今天才去世,所以我们之前一直在医院,连接收到外界突然的消息也比普通人慢了许多,不然早也早就死了,至于教授他们,是因为他们平时在军区,才幸存了下来。”
  陆攸契:“等等,这位仁兄,你是?”
  石磊:“就是那位瞎子妹妹的哥哥。”
  陆攸契点点头,哦了一声。
  “那都来军区这边落脚吧,只要不太挑剔,凑合凑合,挤一挤还是能过,从刚才的反应看来,江之幂已经知道陆攸契他们的存在了,我们也别遮遮掩掩了,虽然不知道她现在的所作所为究竟是想干嘛,但她肯定会找上门来。”郭教授分析道,脑袋转了大半圈,勉强分析出来了接下来的行动,然后突然像是丢了魂似的问道,“周业楼人呢?”
  林海媛从一开始挺欣赏这个看起来知书达理斯斯文文的教授的,直到教授旁边蹿出来一个臭不要脸大队长,在潜意识里面,就自动得将他和陆攸契划分到了一个档次。
  林海媛翻了一个白眼,尖酸刻薄地说道:“你家大队长搂着一群小姨子跑了!”
  郭教授:“……”
  看来今天真的是运气不好,所有的人都似乎要损他一两句才心满意足。
  被方才那一阵打打杀杀翻云覆雨的异动给吓得跑回军区的周业楼,很合事宜地打了一个喷嚏,右手食指蹭了蹭鼻子,然后对着眼前这一群五大三粗的巡逻兵“小姨子”说道:“看看,以后真的得听哥的,不然刚才像那些大厦一样碎成灰的就是你们了!”
  。
  入了夜,白天拥有的一切浮躁都已经尽数消失了。
  整个世界都安安静静的,同样,也很平稳。
  军区剩下的空房间不多了,周业楼算了算人数,林海媛单独住的话,其余只能两人挤在一间。沉虔心心恋恋了三年,肯定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混账小子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撒娇,眨眼之间就用上了泪眼汪汪,可怜兮兮地望着陆攸契:“哥哥,我怕,我想和你一起……”
  依照陆攸契性格,是肯定不会这么快就答应的,再怎么也得折腾他半小时左右,但可能是因为之前和林海媛吵过一架的缘故,竟然爽快的点头了。
  “好。”
  房间里面的设备很简单,但令陆攸契最满意的两点都有——床很大很软和可以洗热水澡。
  在外流浪了一个月,终于给从“变成野人”的边缘拉回来了。
  陆攸契躺在床上,左右也是睡不着,就干脆盯着天花板上明晃晃的吊灯发呆,回想着这一阵发生的事情,正当困意渐渐上涌的时候,一股暖气混合着水雾就缓缓得飘了过来。
  沉虔:“哥哥,我也洗好了,你还要用厕所吗?我把灯给关了。”
  “关吧。”陆攸契懒洋洋地抬着眼皮看了一下,突然撑起上半身,冲他招招手,“洗个澡怎么还把头发弄湿了?快去把干发巾拿来,我给你擦擦。”
  沉虔“噌”的一下就完成了吩咐,双手奉上干发巾,然后就老老实实地盘腿坐在陆攸契跟前,如果他有一条尾巴,现在肯定以及摇出残影了,好像只要多磨蹭一会儿,陆攸契就会反悔似的。
  陆攸契被他逗笑了。
  但之前那句话完全是出于一时兴起,完全没有想到小家伙会这么来劲儿,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陆攸契看着眼前这个湿漉漉的小脑袋,再看看手上的帕子,就一鼓作气的胡乱揉了起来。
  其力道堪称可以拧断脖子。
  陆攸契:“我会不会太用力了?”
  沉虔一点也没有觉得被虐待,还大有乐在其中的美滋滋:“没,就是脑袋有点疼。”
  陆攸契:“……”
  他到底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
  陆攸契把干发巾往外一扔,闭眼就倒了下去:“好了好了,快睡吧。”
  沉虔甩了甩头发,把最后一点水珠也甩下去,小心翼翼地钻到了陆攸契怀里,大有让他把自己当做抱枕的意思。
  陆攸契:“哟,你都几岁了?还要人抱着才能睡觉?”
  沉虔没有吭声,只是咧嘴笑了笑,看起来傻傻的。
  这时候,陆攸契突然想起来沉虔之前的种种不良业绩——杀掉了局长,独自对付江之幂,在深渊底部默默等待——真的是这个傻小子能做出来的吗?他到底是真的没心没肺的傻,还是城府太深?
  又或者,他仅仅是只想对自己表现出傻乎乎的一面呢?
  像是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宝物,陆攸契的嘴角和眼角一起弯了起来,无声息地笑了。
  越想越开心,越回味心中就越是偷着乐,陆攸契拍了拍沉虔的后脑勺,笑道:“臭小子,别乱动,痒死了。诶对了,你知道对别来说,我是什么吗?”
  沉虔:“神明!”
  “咳咳……,很好。”陆攸契故作正式地咳了咳,忽略掉了自己有多么不要脸这一事实,假象出一个高大上的场景,而实际上,他只是在被窝里和沉虔面对着面地说道,“现在本大神决定了,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来,不客气的说吧!”
  沉虔的眼睛里似乎闪着星星:“真,真的吗?”
  陆攸契:“我骗你干嘛?是我骗你有糖吃吗?男人就别磨叽,一个字说不说!”
  “要!”
  “要!要!要!”
  陆攸契一把按住他跃跃欲试往上顶的脑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就快说。”
  沉虔深吸一口气憋在胸中。
  陆攸契不耐烦地等待着,又有点开始后悔了。
  沉虔:“我想,等以后大家都可以好好活下去了,不必再为性命殚心竭虑,人们之间再无算计,末日再无威胁,死者不去惋惜,生者不必留恋,做到真正河清海晏的时候,我的神明,也从孤寒的顶端走下来,放下一切包袱和沉重,和我一起看看人世间的冷暖,品尝百态中的酸甜苦辣。”
  沉虔:“所以,无论你在哪儿回头,都可以看见一个我,哪怕是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微不足道的我。无论我变成了什么,也会永远会在你身后。”
  陆攸契:“???”
  陆攸契:“……”
  陆攸契:“!!!”
  沉虔起身,拉了拉他扯过去的被子:“哥哥,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没有听懂的话我再说一遍……”
  “还说什么说,你也不害臊!”陆攸契背对着他,伸手“啪”地一下关掉了灯,骂骂咧咧道:“小孩子家家的,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歪瓜裂枣的东西,给我睡觉!”

  往昔 第二十九

  末日第三年年底; 还活着的人已经不多了。
  活着,外加能说话,能行动,能战斗,有斗志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城区最高总指挥层已经稀里糊涂地死绝了,他们自己都没有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乱世之中; 哪还敢奢望别人去帮他们一探究竟、剖析真相?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也罢; 混吃等死地赖着也罢; 甚至是疯疯癫癫地做白日梦,反正,人的本性在这个最后的关头毫无隐瞒的暴露了出来; 高雅的人再也装不出冠冕堂皇的高雅,变成了他们自己过去最讨厌的模样。
  一切都是那么平庸和相似; 高低贵贱也跟着消失了; 优越感和卑微感已经毫无意义; 要么是在大街上; 要么是在残破霉臭的筒子楼里,都横竖七八地躺着病态的生命体。
  对,他们已经算不上是人了; 那只是一个目前还残存着生命系统的个体,说严重一点,或许连最基本的思考都不会了,唯独留下象征性的呼吸和心跳。
  所以; 城区现在呈现出来的整体氛围就是:劳者不劳,智者不复,人事已尽,一片狼藉,只等天命。
  这就是最原始的本态。
  周业楼刚在阳台收下了换洗衣服,就被突然冒出来的一声“蹿天响”给吓破了胆,举着晾衣杆的手顺势往外一抖,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件纯白色的衬衫带着少女粉的衣架,从二楼的高度轻飘飘地做了一个自由落地,然后完美地命中一摊泥水,染了个泼墨般的艺术性咖啡色。
  他仿佛觉得白衬衫还空中对自己吹了一个挑衅的口哨。
  周业楼的怒火是在一瞬间从脚趾尖上升到脑瓜顶的,一团参合着白气的青烟喷出,而试图挽回的手还悬在半空中,周队长就亲眼目睹了这个殉职的现场,然后,他就凭借天生的大嗓门,以具有更加震撼力的声音回复道:
  “谁啊?!大白清天的,叫个鬼屁啊叫!你丫不知道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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