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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个做好人的机会-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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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琅的关切温柔,是对着他的三弟尚时镜的。
  “知息没有放下。”商时景淡淡道,他伸出手来轻轻挡住了巫琅的手,对方会意的撤了回去,没再做这般亲密的行为。
  巫琅心知肚明,对于北一泓这件事打一开始就已经有人清楚结局,如今的场景几乎是意料之中的事。张霄性格粗莽,他以为事情就此了结了,风徐来尚还年轻,只盼着兄弟和睦高兴,可是有些事其余三人却都心照不宣。
  这倒是个说话的好时间了。
  商时景心中想着,巫琅正坐在他身旁不远处,端着杯茶,约莫是在思虑什么,脸上没有半分戾气,看不出有过那样惊心动魄的过往,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商时景只好自己想了想,起了个由头,开口问道。
  “兄长。”
  巫琅抬头看他,眼睛里有些难以捉摸的东西。
  商时景平静的随着藤网晃荡着身体,同渡舟飞得飞快,坐着时觉得平稳,躺在这样的网上才觉得晃悠,好在起伏不大,悠闲的几乎叫人昏昏欲睡。他却全然不受打扰,目光凝视着顶头的木板,指尖磋磨着树藤,平平静静的说道:“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嗯?”
  商时景轻声道:“我有一个很在意的人,以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对他下手,我希望你能保住他,无论我说些什么,又想做些什么。”他认认真真地看着巫琅,轻声道,“别让我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
  肥鲸百思不得其解的计谋,其实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设局,商时景请求巫琅帮忙的事也很简单,他需要让自己变成尚时镜不可割舍又会被迫割舍的存在。詹知息的爱意来得浓烈深重,为此失魂落魄,有他这个前科在,巫琅必然不会让尚时镜步上后尘。
  而尚时镜与詹知息的性情迥然不同,他越在意什么,就越想毁灭什么,并不是奇怪的事情。
  毕竟他太弱小了,弱小到不能有任何弱点。
  等到双生果入手,尚时镜真正回到这具身体当中,他即便要对自己下手,也会有巫琅阻挡,甚至无论尚时镜说些什么,巫琅必然都会认为他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到那时商时景只要挣得空闲,再与肥鲸联系上,等四海烟涛发展起基础来,即便尚时镜要动些什么手脚,也不会太容易了。
  巫琅怔了怔,简单道:“你今天坦诚的简直有点儿不太像你。”
  商时景笑了笑,神态看起来有些疲惫,他枕着自己的胳膊,青丝顺着那些洞眼垂落下来,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垮了一般,喑哑的嗓音更显得低沉,轻声道:“他不该留着,留着他会让我软弱,可要是没了他……我就连软弱的资格都没有了。”
  “时镜。”
  巫琅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有些分辨不清其中的真心假意,这也许是尚时镜唯一一次愿意真心与自己吐露些什么,只是那其中承载的东西过于沉重。这其实与尚时镜的性子倒也符合,他能说出这句话来,也足以证明此人对他的重要。
  三弟正抬眼看他,徒劳的掩藏着那些脆弱。今夜的软化与恐慌也许只是一种伪装,一场骗局,又也许是他最后一步挽回自己的安排。
  “好。”
  商时景的心稳定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甜景:为了活下去,节操算什么!


第三十八章 
  其实这一招; 反倒是尚时镜提醒他的。
  尚时镜利用了詹知息对北一泓的感情,那么同理; 商时景也可以利用巫琅对尚时镜的兄弟之情,无论巫琅如何理解这个重要人物,既是三弟提出的请求; 又是三弟的最后一道防线; 话已说到这般境地,只要巫琅不想看尚时镜步上詹知息的后尘,就绝对会出手干预。
  这个哑巴亏; 他要尚时镜吃定了!
  毕竟巫琅可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帮尚时镜。
  “那么,那个人现在何处?”巫琅捧着白瓷的茶杯,轻轻用茶盖漂去上头那些水沫; 水不够热; 冲不出沁人心脾的茶香; 可也有些味道; 淡淡的; 不着痕迹的钻进两人的鼻子之中。巫琅露出赞赏之色; 不着痕迹的轻叹了一声,柔柔笑道:“徐来倒是会过日子; 上好的眉山雪,亏他采摘得下来。”
  商时景缓缓道:“时候还未到,等到了,你便知道了。”
  若是换做张霄那样脾气暴烈些的; 恐怕这会儿就要拍案而起,跟神神秘秘的老三吵个天翻地覆起来,求人帮忙还这种态度,半点诚意都没有。巫琅却并不恼怒,他的手停了片刻,又看着杯中悬浮着的嫩芽,竟还是微微笑着答应了下来,他说:“既然如此,那便这样吧。”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巫琅好说话的吓人,这态度虽是意料之中,然而解决的速度却是意料之外,商时景准备的满腹说辞没能派上用场,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他这儿尴尬了片刻,巫琅却又忽然提起话头来:“时镜,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吗?”
  “嗯?”商时景有些不明所以,其实要说安排,有也算是有,没有也算是没有。
  双生果与聚阴棺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东西,尤其是聚阴棺,这东西还要着落在虞忘归的身上,好在花费的时间也不会太长,倒是双生果有点儿麻烦,詹知息到底打不打算去寻,又寻不寻得到。
  如果按照良心来讲,商时景自然是希望詹知息不要去寻,彻底放下,无论以后尚时镜的计谋会不会败露,起码眼下不会再步步紧逼,他自己在良知上也能过得去。可是按照实际出发,商时景其实还是希望詹知息能够去找来双生果,好让他省个麻烦,也免得多生事端。
  尤其是詹知息一旦选择后者,他必然会跟尚时镜不死不休,到那时商时景换了躯体,彻底离开尚时镜,而尚时镜被詹知息缠住,也不会再有闲空来算计他了。
  而趁着这其中的空隙,其实商时景是想找些人的。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商时景生怕崩毁人设,搞得自己提前被发现嗝屁,但现在已经找到易剑寒,春云六绝又快要分散,没了这样的近忧,自然也就担心起远虑来,四九重劫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几大势力互相博弈,摩擦渐起,四海烟涛若是就按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迟早会守不住的。
  “祝诚这皮猴精前不久大闹了一场昆仑宫,窃了他们的镇派之宝昆仑珠,惹得昆仑宫大怒,拦路截杀了不少邪派散修,要他们交出祝诚来,结果毒龙殿殿主的儿子出门寻找毒物,被昆仑宫的首席弟子齐飞云撞见杀了,现在两家划下道道来,决意要斗法,怕是要死上百来条性命才肯罢休呢。”
  巫琅笑得和善,轻飘飘说道:“咱们去瞧个乐子如何?”
  祝诚……
  商时景心下一动,想起这是什么事来了,原来这事儿竟是发生在这会儿,原书里头等虞忘归遇见祝诚的时候,祝诚已经快死了,临死前托付虞忘归带着昆仑珠去救宋舞鹤。可笑的是宋舞鹤正是昆仑宫之人,他与祝诚虽有正邪之别,但私交甚笃,宋舞鹤为掌门受了重伤,损及根基,掌门却不肯拿昆仑珠救他,祝诚气不过,便暗中去偷昆仑珠,只为了救得挚友大道平坦,意外惹下这些祸事来。
  其实祝诚窃珠不过是个由头,书中早已经写到了,正邪两派之间摩擦多年,隐隐约约已有爆发的痕迹,祝诚盗窃昆仑珠只不过是一根□□,昆仑宫占了理,因而不由分说就屠戮邪派中人,也有清算前仇旧恨的意思在内。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些年来,大斗没有,小摩擦不断,祝诚窃珠心思纯良,可落在许多人眼中却并非这般普通了,祝诚是邪派散修,他这样公然挑衅昆仑宫是否意味着邪派中人已开始试探正派的底线,又或是有什么行动。即是如此,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因而才会引发这场斗法,由昆仑宫跟毒龙殿打头。
  事实上真要斗法,根本不止毒龙殿跟昆仑宫两家的事,正派有正派的门路,邪教有邪教的朋友,表面上是昆仑宫丢了面子,毒龙殿损了人命,事实上里头是正邪两系接下来数年谁弱谁强的里子问题。
  “祝诚因何盗珠?”商时景问道。
  巫琅漫不经心道:“那又有何关系,也许是与人打赌,也许是一时兴起,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正派早想找个机会,而祝诚给了他们这个借口,如此就已足够了。如今两方都在追杀祝诚,这皮猴精怕是活不长了。”
  这话说得不错,要是想辩论其中的是非曲直,那可真是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先撩者贱,祝诚盗窃昆仑珠自是不对,然而昆仑宫大肆屠戮邪教散修所谓逼出祝诚的行为却难免过激,这情况就好像有个小偷偷了珠宝,失主找不着主事,就将他的亲朋好友抓起来凌迟处死一样。
  邪派可以说昆仑宫残忍霸道,昆仑宫亦可以说是邪教先不要脸,这要是论个是非短长,怕是说到四九重劫降临都没完没了。
  祝诚因何盗珠并不重要,甚至祝诚本人也不重要,这事已经激化成正邪双方斗法的大事,就算邪派抓住祝诚,也绝不可能把祝诚交给昆仑宫息事宁人,毕竟毒龙殿殿主的爱子至今还死不瞑目,更何况交出祝诚,无异于是对正派低头,那就真是人命跟面子一起丢,接下来百来年邪派都可以不用出门了。
  丢人!
  商时景若有所思道:“看来毒龙殿的崛起,已经惹得许多人不太高兴了。”
  毒龙殿是邪派这方颇有名望的一处门派,地位与正派之中的玄天门相差不远,殿主名叫岳无常,邪道上人称无常老祖,成名多年,岳无常最为出名的倒不是道术高强,也不是性情冷酷阴狠,而是他的发妻正是他出名的武器。
  剑客痴迷于剑,书生寄情山水,因而以梅为妻,以鹤为子,这样的雅闻都是屡见不鲜的事。
  但是毕竟没有真正成夫妻之实的,只是世人夸赞这种情谊,说得夸张些许而已。
  可岳无常却不然,他二十岁成名,在黑月沼打下赫赫名声,靠得就是一只心灵相通的毒蛟,也不知两者是有怎样的缘分,总之数百年来密不可分,岳无常创立毒龙殿,也是因着那蛟的缘故,之后蛟女化形,两人结下姻缘,生出个草包儿子。
  蛟女名为锦眉,喜潮湿幽暗之地,因而毒龙殿也盖在黑月沼附近,岳无常早些年喜爱到处行走,成亲之后反倒安稳下来,夫妇二人修为奇高无比,独有一个宝贝儿子,修道人繁衍不易,难免千娇万宠,哪知这孩子没什么根骨不说,生得还丑陋无比,性情更是恶毒狠辣,喜欢折磨自家弟子,又被娇惯的不知天高地厚,鼻孔长在了头顶上,招惹许多人不喜,若不是看在他爹妈的面子上,早不知道被埋在哪儿化灰了。
  这次被齐飞云杀了,也不知道多少邪教中人暗中喝彩。
  不过一家欢喜一家愁,岳无常跟锦眉将这个宝贝儿子宠上天,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如今一死,岂不正似从他们心头割上千百刀,夫妇俩都不是个佛性,哪能善罢甘休,自是不可能放过昆仑宫。
  昆仑宫在正派之中的地位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说好不好,说坏不坏,齐飞云敢下杀手,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年少气盛,实在气不过;二是正派之间早已说定,因而昆仑宫有恃无恐。
  在这个节骨眼上,其实商时景跟巫琅都是觉得后者比较靠谱。
  “不错。”巫琅微微笑道,“近来长生者渐少,几位地仙也少有消息,天仙更是不知影踪,步入仙途者众多,难免会有争夺,这些年来休养生息已足,自是要大动干戈了。”
  祝诚。
  宋舞鹤。
  这两个人可不是寻常炮灰,祝诚是被正邪两道一起追杀还能保下昆仑珠的男人,宋舞鹤更是了不得。
  “莫出月宫观素衣,始向凌霄见舞鹤。”
  出自玄天门的关素衣与出自昆仑宫的宋舞鹤,并称当世两大惊才绝艳的俊杰,公认最有可能达到地仙的后起之秀,只可惜关素衣的实力被她倾城美貌所遮掩,旁人提起她来,总是先赞赏她生得美貌非凡,对她的实力总是半信半疑;而宋舞鹤则是因为意外,眼下落入不高不低的窘境,旁人提起他来,总是惋惜伴随幸灾乐祸。
  商时景记得祝诚死后,宋舞鹤离开师门寻找挚友,最终死于仇家手中,死前饱受折磨,等虞忘归赶到时,也只来得及为他敛收尸骨,将他与祝诚葬在一处。
  斗法么……
  倒也不妨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肥鲸,爱的战士


第三十九章 
  祝诚是个自由之身; 宋舞鹤却是昆仑宫门下,倘使要挖昆仑宫的墙角; 还得从祝诚下手。
  烟涛城的确是个好地方,可惜实力不够强,最初兴建的理念就是海纳百川;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理念; 才使得日渐孱弱,最终只能靠城主来苦苦支撑,毕竟在这个世界里; 有时候一个人足够强,就能够庇佑一方。
  可是还不成。
  就算有老龟在,就算易剑寒不断磨砺自己,到时候真被有心人盯上了; 毁掉四海烟涛并不是难事; 当初烟涛城险些就掉出九老仙都之外; 倘若不是本来的易剑寒当时下手狠毒; 硬生生杀出一条生路来; 怕是早就被人瓜分干净了。
  地仙转世可得福缘; 这已托付给肥鲸去找了,然而即便有这些天才在门下; 培养弟子尚要时间,除了这些人以外,他们还需要一些强者来守卫四海烟涛。
  商时景心中一动,他并不喜欢剧透; 可是现在是跟生命赛跑,也顾不上剧不剧透了,肥鲸提到的那几位现在还没有影子,肥鲸虽然没有提到过宋舞鹤跟祝诚,然而按照现在的分析,祝诚这人实力应该不差,毕竟能从昆仑宫之中盗出镇派之宝昆仑珠,起码身手胆气方面堪称数一数二了。
  而宋舞鹤如今根基损毁,自是发挥不出什么实力。
  可要是救下祝诚,再让祝诚劝服宋舞鹤……
  商时景不由得看了看巫琅,忽然道:“只是看看热闹而已吗?”
  “哈,自然不止如此。”巫琅失笑,他看了看商时景,似是有几分无奈,“时镜,你还是如此敏锐刁钻,不错,是岳兄递了口信来请我助阵,他眼下痛失爱子,我实在不好推辞,这事儿不大,霁雪向来不喜欢毒龙殿,知息又是这样情况,徐来喜爱山水,我也只得仰仗你与阿霄了。”
  商时景平平淡淡道:“兄长与岳无常倒是交情深厚。”
  这话其实说得有些玄妙,因为商时景并不清楚尚时镜知不知道巫琅跟岳无常是老友亦或者泛泛之交的事,如果巫琅曾经说过,那么这句话就是事实,如果没有说过,那么就是讽刺,怎么样听都不会引起怀疑。
  “酒友罢了,他生性豪爽,棋艺又很是精湛,也算是脾性相投。”巫琅微微笑道。
  商时景应了一声,似是若有所思,他的神情向来冰冷,这会儿思索什么的时候就更显得不近人情,他的手垂在藤网旁,指尖在粗糙的藤绳上打转,并未多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反倒问道:“兄长对祝诚此人怎么看?”
  “祝诚吗?”巫琅倒是有些讶异三弟会将目光投放在此人身上,不由有几分迟疑,半晌道,“他是个有趣又难缠的人。”
  难缠吗?
  商时景轻笑了一声,又问道:“那么宋舞鹤呢?”
  他的目光暗沉,并未落在巫琅身上,而是在自己的指尖打转,像是无缘无故的问出这么个问题来。然而尚时镜的问题永远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他每句话每个字都像是在肚子里绕过千回百转,打磨到了最为锋利的地步才肯轻易抛出。
  “可惜。”
  巫琅的点评精简无比,像是多余一字都不舍得给予。
  商时景点了点头,便将身体转了过去,温声道:“兄长,我乏了。”
  巫琅闻弦歌而知雅意,自然从从容容的站起身来,手中冷茶泼出窗外后将茶杯搁在了桌上,然后才问道:“时镜,你怎么看知息的事。”
  “他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白袍青年的声音沙哑干涩,似是在暗影之中发出一声轻蔑笑声,好整以暇的冷眼旁观,丝毫不带半分情感,假使詹知息不是他的五弟,那么那张俊秀的面孔上的嘲讽与讥笑怕是毫无遮掩了。
  “谁能无牵无挂呢?”
  巫琅轻声劝他,温声细语,仿佛寻常人家家里头闹了脾气的兄弟,大哥正在劝说脾性不佳的三弟去理解伤心难过的幼弟。
  “那你呢?”商时景问道。
  这个问题尖锐的叫人无法回应。
  “我……”巫琅怔了怔,微微笑道,“我的牵挂便是你们。”
  船舱内并不光亮,巫琅看着商时景转过身来,剔透的眼眸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然后轻声道:“哦。”危险与脆弱几乎同时糅杂在了一起,巫琅听不出这个回应到底是相信还是讽刺,只觉得心脏跳得有些快。
  快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很快商时景就又转了回去,他轻柔的倒在藤萝之上,慵懒的俯靠着,身子随着晃荡的藤网来回打秋千,慢腾腾道:“知息如今牵挂的只有北一泓。”这话没带半点埋怨,冷淡如同述说事实,之后就没有任何声音了。
  巫琅看着商时景的背影许久,才慢慢从船舱出去了。
  商时景听见船舱的舱门被关上了,便伸手从衣领里探进去,摸得一手冷汗,湿冷腻人,又用手背贴了贴自己的脸,脸上虽然没有出汗,但是摸起来犹如冰块,不由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个死人,好在这场对话总算过去了。
  尚时镜修为不高,不过好歹也是个修道人,商时景运起真元暖了暖自己身体,精神紧绷带来的疲惫感挥之不去,每当他陷入睡意时,那种冷意就又再袭来,真元并没有自如运行,这窍门其实并不难,不过商时景半路出家,并不知晓,他想了半日,从芥子袋里将万长空取了出来。
  万长空人高马大,站着颇有压迫感,商时景让他去拿了张椅子过来坐下,又命令他运起真元握住自己的手,这才觉得暖意融融,安心睡熟了。
  傀儡不知疲倦,也没有自己的心思,可到底是个人形,万长空握住商时景的手,目光不舍得离开分毫,倘使不知情的人看见了定要误解。南霁雪在外被风吹得烦闷,下到船舱内来休息,便见着这样一个场景,她自是想不到商时景只为取暖,不由得心中古怪起来。
  倘使没有主人的命令,万长空绝不会这么犯上,三哥向来不爱跟任何人亲近,竟叫万长空握着自己的手。
  难不成……
  南霁雪不由得想起之前自己玩笑猜测尚时镜喜欢虞忘归的事来,不由得浑身打颤,暗道:莫非三哥喜欢的人,其实是万长空?!
  倘若这么一讲,便也就说得通了。
  虞忘归是万长空的子侄,三哥要是喜欢他,自然是要照顾一二的,又或者更糟一些,三哥设局玄天门跟万家,也许正是因为对万长空又爱又恨。万长空已死,他就要对付万长空最珍视的人,虞忘归的父母不在人世,那么虞忘归跟万家,甚至玄天门都要遭到他的算计。
  当初万长空被设计杀死自己的未婚妻,后又被三哥要去尸身,制成傀儡,其中的缘由也并非是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跟巧合了。
  这一切,也许都是安排好的。
  南霁雪脑中瞬息万变,将自己想得寒毛倒立,她想歪了方向,越瞧万长空跟商时景的神态,便越觉得大有问题。
  倘若当真只是傀儡,何必留存七情,只灭六欲,因他喜而喜,因他怒而怒,因他悲而悲,倘使尚时镜要喜欢什么人,南霁雪也想不出会是詹知息那般痴情不悔的模样,反倒是万长空这般更符合她对尚时镜的认知。
  完完全全的控制在自己手中!
  她本就怀疑三哥暗中参与了截杀万长空的事情,只是苦无证据,毕竟他从未跟万长空见过面,两人可谓毫无瓜葛。可若是三哥对万长空有意,那一切就大不相同了,人怎么会喜欢一个死物,那就意味着他很早之前就见过万长空,而万长空又有了未婚妻,那么做出之后种种,也是正常了。
  那么之前他去见虞忘归……
  也许三哥一直在关注着虞忘归,因为虞忘归是万长空最后牵挂的亲人之一,也是仅剩的亲人,那么就不难解释他清楚自己跟大哥将虞忘归送到玄天门下。之后虞忘归叛出玄天门,三哥才会前往施救,并且那般激动,说出那些话来……
  也许,也许正是因为他将万长空的孩子,当做了自己的孩子来看待。
  南霁雪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大有可能,然而她再熟悉不过这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了,想起三哥面对心爱之人重伤惨死,仍是目光冷淡,分毫不露出半点喜悦跟悲伤,好似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那般,就大感可怖。
  万长空仍端方的坐着,神态安详,他是傀儡,心随主人所动,可见三哥此刻心中是何等宁静安心。
  他倘若不爱万长空,怎会因为一个傀儡的守护而这般安然入睡。
  南霁雪越想越是心寒。
  若是真相,那么三哥他真的有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南霁雪:是时候出个本子了
  入V到现在,准备开防盗章了
  防盗购买比例60%…70%,为防盗会不定时更换时间跟比例,请各位读者以70%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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