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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级驭灵师-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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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骋目光温脉:“孩子,回答我。”
“……好、好着呢。”张怀竖起大拇指,豪情万丈,“我牧哥记忆力还用说,一个字:屌!牛!”
牧骋满意了,重新捡起课本,对糟心的“十八天”有了合理的解释:不是他特意记在心上,只怪记忆力惊人。
张怀战战兢兢地瞄他一眼,将满肚子的疑惑咽了回去。
“萌萌醒醒,别睡了。”同桌推推喜萌的手肘,“英语老师一会儿就来了,她今天肯定要检查单词,你都背了吗?”
喜萌揉揉眼睛,丧着脑袋左右摇了摇。
“那你快点背吧。不然被拎上讲台听写就糟了。”同桌提醒道。
在众多老师里,英语老师是大家最怕的一个。要求严格是一回事,关键是那娘们儿说话还贼毒。她毒起来也是分对象的,面对男生就会收敛一些,面对女生反而更加尖酸。教了大家一个多学期,已经有好几个女同学被她骂哭了。
喜萌看了眼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就上课了。她勉强整理一下情绪,拿出一只笔开始默记单词。高中的英语词汇比初中难了不少,喜萌学得一直很吃力。
她刚背了六七个,悠扬的上课铃声一响,踩着高跟鞋的英语老师准点儿迈进教室。
班里的声音一收,个个儿屏气凝神,低着头等英语老师做开场白。
“Good morning, everyone。”
中气十足气贯长虹的问候。
“Good morning, teacher——”
拖长的音调彰显出濒死的绝望。
英语老师早已经习惯了沉重的课堂氛围,翘着兰花指推推眼镜:“拿出课本翻到第二单元的单词表,给大家三分钟时间复习,一会儿找人上来听写。”
众人菊花一紧,争分夺秒地开始记。喜萌也不例外,她一个单词还没写完,英语老师就开始拍巴掌:“时间差不多了——”
张怀小声骂了句:“操,十秒没到就差不多,跟他男人一样快吧。”
前面两个男生显然听到了,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肩膀发抖。牧骋无所顾忌,睨着张怀扬起一边嘴角。
他这个样子有点坏。
张怀一把捂住心脏,低声道:“哥,哥你别这么看我。我们家三代单传,我不能弯的!”
“张怀你嘀咕什么呢?想来听写是吗?行啊,上来吧。”
“报告!”张怀举起手,“班长说他想接受老师的检查!”
牧骋:……
英语老师笑了,是那种发自肺腑的,真心实意的笑。她一脸慈爱地看着那个模样漂亮,成绩优异,家人在市教育局工作的宝贝疙瘩:“牧骋啊,快来吧。”
牧骋一脚踩在地面,一脚卡在桌前的横木上,没动。
张怀双手放到桌下,双掌合十:“牧哥救我一命,拜托拜托!下次我不敢了。”
牧骋叹了口气,合起笔盖,又弹指丢开,懒懒地迈开长腿穿过教室,站到黑板前。
“再请一位同学。”英语老师说,“有自告奋勇上来的没?嗳都低着头干嘛?窗户边那个,喜萌说你呢,脑袋都快埋地里了,心虚是不是?”
喜萌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抬起头:“没、没有。”
“没有?那你上来写吧。”英语老师往讲台下一站,“其他同学拿出听写本,喜萌你和牧骋一人一边,谁也别看谁的。”
牧骋自然是不可能看她的答案,英语老师这话明显是说给喜萌听。
喜萌暗叹一声,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勾着脑袋站到讲台上。
老师们都是用PPT讲课,黑板很少用的到。因此学校为了节省资源,配备的都是小黑板。喜萌站在最右边,和牧骋也不过只隔了一只手臂的距离。
“ancient。”英语老师说,“不要交头接耳,中文翻译写在单词下面。”
喜萌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个单词她在十分钟前刚看过。但英语老师的声音就跟魔法擦似的,噌噌噌全把知识给她擦没了。
身旁开始传来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
牧骋写得很慢很慢,他很慢很慢地写完时,喜萌还在盯着黑板发呆。
英语老师皱了皱眉:“第二个,petitor。”
喜萌咬住嘴唇,犹犹豫豫地写了三个字母:
……后面怎么写??
“根据读音拼。”低低的男声划过耳畔。
喜萌很小声地‘啊’了下,转过眼睛看向牧骋。
那是他熟悉的目光,清泠澄澈,像养了一丸墨色的小鱼。
一群白鸽扇动着翅膀,扑棱棱飞过少年的心脏……
“看什么呢?听写还带参考的?”英语老师不耐烦地敲敲讲台,“回过头去,自己写自己的!”
喜萌不敢挑战权威,怯怯地垂下头,捏着粉笔继续想。
牧骋心不在焉地写着单词,余光不受控制地被拽向右边。初春时节,全国大多数地方仍需要穿着厚重棉服才能抵抗严寒低温,S城已经有春暖花开的迹象了。女孩儿穿了一双奶白色的圆头小皮鞋,浅灰色的百褶裙下是一双细直的腿,柔软的马甲勾勒出细瘦却不失玲珑的曲线,脖颈瓷白,因为单词的迫害而微微低伏着,像一只忧伤的小天鹅。
咚地一声脆响,牧骋按断了一截粉笔。他顿了顿,从黑板底槽中重新捡起一只,随手写下最后一个字母。
“dynasty。”英语老师沉着脸瞪喜萌,“dynasty。”
灼灼的视线刺破空气,在喜萌脊背上烧出噼里啪啦的火星。她战战兢兢地写了几个字母,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用黑板擦抹去,写出一个似是而非的单词。
英语老师从鼻孔中呼出一声冷哼。
喜萌一哆嗦,一只手握成拳头,不知所措地抵上了黑板。
牧骋突然有点烦。
他不再磨蹭,加快了书写速度,希望能尽早结束这场折磨。
英语老师现场批改,黑板上的成果两极分化,左边一片红勾,右边一片红叉。
英语老师将课本往讲台上一摔!
“喜萌同学,我昨天是不是布置了背单词的作业?!”
喜萌盯着鞋尖,轻轻点头。
“那你背了没有?”
这是个死亡问题。无论是往左走还是往右走,都能被英语老师怼出一口老血。
“看你这样子,就是没背!”英语老师双手叉腰,一对有些褪色的纹眉高高吊起,“你不是不心虚嘛?!听写的时候别露馅啊,二十个单词你就对了三个?!看看人家牧骋,你害不害臊?害不害臊?!”
喜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你今天给我把第二单元的单词抄十遍,连同翻译和音标,听到没!”
喜萌咬了下嘴唇:“听到了……”
“我告诉你们!高中和初中的学习要求不一样!你们还是重点班,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对自己的学习必须有要求!别一天到晚起些歪心思,尤其是某些女同学,别没皮没脸的!学习才是正经事!如果被我发现有谁想断送前程,那我就送你们一程……”
一股又堵又涩的感觉蔓延到喉咙。喜萌觉得羞耻极了。她垂着头,用尽全身力气睁大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掉出来。
突然间,她被人轻轻推了一把。
英语老师暴躁刻薄的声音陡然消失,像一只掉在地上的尖叫鸡,她看着牧骋紧抿着嘴唇,抬手将喜萌轻推下讲台。
喜萌怔怔地抬起头,泪眼婆娑。
牧骋二话不说,在众目睽睽之下,先是将她推下讲台,又把喜萌带回了座位上。
牧骋见女孩不动,抬手往她肩上用力一按:“坐。”
喜萌下意识看向英语老师,可视线被一堵高瘦的身影挡住了,像是喷薄的火山被堵住缺口,她莫名间有了一丝勇气。
喜萌整理了下裙摆,端端正正地坐到椅子上。
牧骋目不斜视地回到自己位子。全班陷入诡异的静默里,静默之下又滚沸着一丝躁动。
“我操牛逼啊……”张怀压着嗓子道。
牧骋没理他,冷冷地抬起眼皮:“老师,不讲课么?”
英语老师被这束目光盯得一个激灵:“……哦,咳咳,大家翻到第十六页。”
哗啦啦的翻书声响起,将上一段尴尬的画面一同翻了过去。
张怀还在兴奋,事实上,班级里大多数人都处于一种痛快的亢奋中,只不过他们没有张怀地理位置好,能近距离的采访当事人。
“我正式宣布,你牧骋一日是我哥,终生都是我哥!”张怀竖起大大的英语课本,把脑袋缩进去,炯炯有神地看着牧骋,“班长大人,小弟心中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牧骋:“不当讲。闭上嘴。”
“啧,你就不能配合配合我?”张怀像怕牧骋跑了似的,一手压住他的大腿,贱兮兮地挑眉,“牧哥是不是……对咱们喜萌同学有想法?”
牧骋拂开他的爪子:“什么想法?”
“当然是男人对女人的想法!”张怀说,“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没少偷瞄人家小姑娘!牧哥你他妈,你终于开始思春了……不瞒你说,我现在十分欣慰啊。喜萌虽然不如戴悦然美艳,不过颜值身材那是没话说……”
牧骋语气不耐:“有完没完?”
张怀立即闭嘴,憋了两分钟,又忍不住那手肘拱他一下:“牧哥,真没那意思?”
牧骋靠着椅背,连个眼风都懒得给。
“兄弟可是问过你了啊……”张怀贼笑,“既然牧哥不喜欢,那我就下手了。”
“我操?”王志诚凑过来,“真假?你怎么突然想把魔爪伸向喜萌?”
“爱情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张怀抿嘴笑,“嗳,你们没看到她从讲台上下来的时候?眼泪汪汪的……那词儿怎么说来着??对,我见犹怜!我操真是哭到我心里去了……”
牛超贼眉鼠眼地一笑:“腿也好看。”
王志诚嘿嘿直乐:“喜萌不是喜欢咱们牧哥吗?先让牧哥冷酷地拒绝她,等小姑娘伤心欲绝的时候,张怀你趁虚而入,一通嘘寒问暖,这事儿基本就成了。”
张怀一拍腿:“对对,牧哥……”
“想得挺美。”牧骋微笑,“人家也是看智商的。”
张怀:“哎……?”
牧骋举起手:“老师,张怀想回答这个问题。”
英语老师一扬教杆:“好,张怀你来。”
张怀:……………………
哥我错了还不成吗!!
……
牧骋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喜萌。
暮色时分的阴雨天,灰蓝色的云层铺满整片天空,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沙地上,砸出一个个小浅坑。一双奶白色的圆头小皮鞋安安静静地置于地面,小皮鞋的主人独自坐在斑驳的秋千架上,正出神地望着手中一枚粉色的小球。
十指纤纤,像一截截细嫩的春笋。
牧骋再次泛起疑惑:这么一个柔弱可爱的小姑娘,是怎么用一只手将三四个大男人扔出去的……
她身上穿的还是学校里的制服。在牧骋的印象里,喜萌一直都是个得体精致的女孩,学校统一定制的制服她绝对不止一身,每天都是干干净净的。周末休息的时候,她竟然没有换下衣服,泥水溅到鞋面上,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牧骋掐灭半截烟头,扬手扔进垃圾桶。
一片带着暖暖柠檬香的乌云罩了过来,喜萌愣愣地抬起头,高瘦的少年已经坐在了对面的秋千架上。黑球鞋,束脚运动裤,纯白的卫衣外罩了件牛仔外套。干净清新的少年气扑面而来。
雨滴落在头顶的遮阳棚顶,激起一片温柔的沙沙声响。
“班长……”软软甜甜的嗓音,带着意外,带着低迷。
牧骋嗯了声,默了一默,道:“作业写完了吗?”
喜萌哑然。她最近过得浑浑噩噩,不要说作业了,连吃饭的念头都提不起来。
女孩的沉默已经预示了答案。
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很久没来缠着我……一连串的疑惑从心口泛到嗓子眼。牧骋怕唐突,抿着嘴唇一个也没问。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喜萌手中的小球。女孩一手捧在下面,一手搂在前方——这不是人们拿东西的常用姿势,却显得十分郑重。
“在等人?”牧骋问。
喜萌摇头,不好意思地道:“……走神。”
她顿了顿,抬眼看着牧骋。似乎因为下雨,少年将卫衣兜帽戴在头上,细碎的额发被帽檐压低在深邃的眉骨,清冷中带了几分不羁。
“你呢?”喜萌说。
牧骋:“下课,抄近路回家。”
抄近路回家,所以意外而惊喜地遇到了你。
喜萌笑了下:“不愧是班长,周末也是会认真学习的。”
牧骋唔了声,没有解释自己上的是跆拳道班。
牧骋还是犹豫着开口了:“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一根软软的尖刺毫无预兆地戳进了心脏。
喜萌在回过神之前,一颗眼泪从眼眶滚了出来。
“……?!”
沙地上的秋千架设计得极为不合理,牧骋只是一俯身,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极大的缩短了。少年动了动手指,有些无措地抹掉女孩眼角的泪:“我不问了,你别哭。”
喜萌摇摇头,抽噎道:“我有个很重要的朋友离开了……”
对于生离死别而言,任何安慰话语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只要放任第一颗眼泪掉出来,后面就更加难以控制了。喜萌捧着流光球,压抑了许久的悲伤一股脑儿地涌上来,哭得不能自已。
牧骋心口传来一阵奇怪的绞痛。他在自己反应过来前,已经扯着喜萌的手腕将人拉进了怀中。
他两条长腿分得间距颇大,喜萌扑过来的时候,只能坐在他一条腿上,灰格子百褶裙一半压在屁股下,一半散开了大大的褶皱,覆在大腿上面。
喜萌吓得忘了哭。
两人对视了几秒,从瞳孔中看到了僵硬的对方。喜萌手忙脚乱地想站起来,一双大手却卡上了她柔软的细腰。
“班、班长……?”喜萌红着脸,狼狈地睁大眼睛。
牧骋的喉结滚了下,捏住喜萌的下颌往上一抬,两瓣炽热的嘴唇随即落了下去。
这是一枚青涩的吻。试探的,笨拙的,温柔的,沉醉的……女孩的脊背仰成一张柔韧的弓,在飘洒的春雨中,二人交换了此生第一次情动的气息。
分开的那一刻,喜萌的大眼睛里染上一层醉朦朦的光:“你亲我?!”
牧骋耍流氓的时候都没脸红,这声脆蹦蹦的控诉倒是让他闹了个大红脸。他有些气恼地捂住喜萌的嘴巴:“别讲出来!”
喜萌在铁爪下挣扎,一阵呜呜呜。
“你已经有二十天没主动来找我了。”牧骋说,“如果是因为难过的心情,我可以原谅你。”
喜萌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牧骋:“前天十七班班花给我送了早餐和告白礼物,那个女生长得很漂亮,声音嗲,腿也长……”
喜萌一把挥开他的手:“可你已经亲我了!”
牧骋忍笑,直视着喜萌:“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喜萌看上去柔弱清甜,但她在驭灵界混了那么多年,性格中不免带了江湖儿女的直爽气。小姑娘忍着害羞,毫不回避少年的视线:“喜欢的。”
牧骋低低地笑起来,胸膛震动,在喜萌心田带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你呢?”喜萌咬着嘴唇戳他,“你也是,喜欢我的吧……?”
傲娇的班长没有正面回答,他将女孩的小脑袋按向自己的肩膀: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带给你安慰,只能送个男朋友给你了……”
“……开心起来吧,我的小姑娘。”
第122章 番外之暗夜的酒
顾厌是在山河卷之战结束很久后才知道苏羽是开酒吧的。
“之前没告诉你吗???”明茗坐在沙发上剥桔子; 清新的桔香气从手指间蔓延而去; “水晶大道上,那个很著名的酒吧区,里面至少有三成的酒吧都是苏羽开的。”
“我靠大生意啊。”顾厌边鼓捣一套茶具边感慨。他从水晶大道上走了几次; 那里面一到晚上跟销金窟似的; 隔着几条街都能听到里面花钱如流水的动静。
明涧点着手机屏幕,一只白色的耳机松松地挂在耳朵上:“苏羽家是不是有点势力啊?水晶大道不好混吧,有段时间三天两头就爆出社会新闻。”
“他们家需要什么势力?”明茗掰下两瓣桔子送进嘴,“苏羽就是最大的黑暗势力。S级灵君绑住手也能干翻一群人; 有几个敢送死?”
“开外挂的人太无耻了。”明涧悲愤地像个底层群众。
余珂雪没骨头似的歪在一旁沙发上,忍了又忍,最后犯瘾似的直起身来:“晚上蹦迪去吧!苏羽请客。”
“嗳?可他开的都是GAY吧啊。”明茗犹豫。
顾厌一口茶喷出来:“苏苏苏羽也是?”
明茗会意:“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没听说他有交往对象。”
明涧五十步笑百步:“万年单身的老男人。”
“Gay吧?那不正好,”余珂雪笑得神秘邪恶,“跟着哥哥姐姐去见见世面咯,你们两个活这么大; 还没进去找过刺激吧。”
顾厌不敢说话:其实他也没去过GAY吧。他这人嚣张得很有自知之明; 如果在酒吧里被人勾搭调戏了,很难忍住不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余珂雪循循善诱; 像个引人犯罪的黑暗女巫:“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穿高跟鞋跳钢管舞的猛男哦。”
“再猛也是GAY啊。”明茗没上当,一瓣接一瓣地吃橘子,“老娘手下一群基佬,个顶个儿的好看; 还用特意跑到酒吧?图什么啊。”
“……”余珂雪一噎,“操?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大家确实很久没聚了。”明茗摸出手机,“我先凑一波人,约得起来就让苏羽给我们安排一下。
高执部难得举行大型聚会,明茗提议一出便得到了纷纷响应。连池舟这种做任务还要预约的大忙人也一口应下了。晚上八点钟的时候,一群人来势汹汹地杀到苏羽的酒吧。
苏羽一早就在门口等。看到众人的时候,男人咬着烟慢慢笑开了:“要不是认识,我都要以为你们是来约架的。”
池舟挑眉:“谁敢在你地盘上撒野?”
“说不准,谁知道哪天碰上不懂事儿的呢。”苏羽笑,“别怪我没提醒,长得好看的自觉跟我去三楼包厢,舞池里蹦迪的话做好被人揩油的准备。”
顾厌乐了:“你这么一说谁还敢待底下?”
“哥不是怕你们吃亏么。”苏羽往一群人里瞅,“我那小战友呢?”
纪旋将站在最后面的孟晨心往前一拎:“这儿。”
“就数他最不积极,要不是领导亲自出马给拽出来,他现在还闷在卧室听相声呢。”
苏羽有些意外,偏头吐出一绺淡蓝色的烟,看着孟晨心,说:“你有这爱好?”
“没有。”孟晨心顿了两秒,又补充道,“闷的时候会听几段。”
苏羽叼着烟笑了:“得,到我这,保管让你闷不了。”
他比了个手势,六个穿着修身制服的年轻男人从苏羽身后走过来,恭恭敬敬地将大家往里迎。棕红色的扇形大门一开,极富节奏感的音乐便顺着空隙流淌出来,炫目的灯光如影随形,流转着跳跃着,前仆后继地跃向踏入者的衣襟。
孟晨心对此并不陌生。在某一段时间里,或为寻欢,或因寂寞,他没少来这种地方。他还很年轻,可骨子里却淌了一湾陈旧的血,那些背叛,心机与杀戮,像是生了根的草,将他鲜红的血管阻得滞留不动了。
顾厌和明涧几个人是第一次来,瞧什么都新鲜,慢慢地落在了后面。孟晨心眼波不动,勾着脑袋跟在苏羽身后,一步步地往三楼踱。
“你头发长长了。”苏羽半回过头,张嘴说了句什么。
“啊。”音乐太吵,孟晨心没听清,抬头很疑惑地看着他。
一丝低悦的笑从男人喉间溢出,他个子高,又站在上一阶楼梯上,轻而易举地摸了摸孟晨心的头顶,抚摸小狗似的:“我说,你头发长长了。”
“别动我。”孟晨心拂开他的手,明明是代表着娇气与不耐的动作,一经他的手就变得干巴严肃了,“小半年了,不长才怪。”
“小半年了啊……”苏羽像是才反应过来,感慨着迈动步伐,“这么快。”
安逸的日子如流水,这竟是二人在山河卷之战后第一次相见。
苏羽给大家准备的是最大的包间,盛得下五六十个人。新鲜的瓜果摆了满桌,音响里播放的是首温柔安静的英文歌,《It's Always The Little Things》。
余珂雪一进门眼睛就亮了,切掉原唱,坐在高脚凳上拥起了话筒。她的声音里有一种靡靡的沙哑,像是要引着人堕进地狱。
Take me home and make it right
(带我归家重返爱途)
Can you still see the best of me
(你可还能看见我至瑧的一面?)
Or am I falling out of sight
(亦或者你已对我视而不见)
It’s always the hardest thing to listen to your soul
(倾听你灵魂之语常是这世间困难至极之事)
……
孟晨心默默地听,几乎要醉。
一曲唱罢,余珂雪在众人的掌声中走下台,摸出一只骰子摇了两下:“热个身,压大小,输的人喝酒怎么样。”
其实娱乐场所里,翻来覆去就是几个花样。一群人都玩儿的再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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