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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跟科技树谈恋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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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迟安慰她:“主人已经是人杰了。世上有几人能够在十四岁的时候独面天子近臣的威胁而全身而退的呢?”
  “他们不讲道理。”阿生伸直腿坐到竹席上,给自己揉腿,“我若是多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我也恨不得宦官都消失。唉唉,也不知道阿兄和然明公那边如何了?父亲这个只有两千人的司隶校尉都被监视了,然明公可是带着上万大军呢。”
  阿石:“我可以去打听。”
  “别。”她刚想说大局已定知不知道没什么意义,转而又改口了,无论什么时代信息都是斗争中决定性因素之一,“你小心。”
  阿生还是庆幸自己能够及时派出阿石去打探消息的,因为,张奂被卷入这次事件中了。事实上,他还是主角。
  “张奂很痛心,说他害了陈蕃、窦武。”阿石用她特有的冷漠语气说道。
  阿生刚刚补觉起来的神清气爽都消失了,她一边揉太阳穴一边问:“这又是怎么?”
  “宫里一开始传令拘捕窦武。窦武不从,斩杀使者,纠集兵士许以高官厚禄,要勤王。被张奂派人团团围住,兵士不敢承担叛乱的罪名,劝降之下纷纷叛逃,窦武就在阵中自杀了。”
  哇,那个神蛇的双胞胎兄弟就这样自杀了?连点水花都没有掀起来啊。窦武有没有叛乱?站在阿生的视角来看:拘捕、袭警、聚集非法武装跟正规军对峙,完全满足造反的条件。张奂显然也是认为窦武造反的,不然不会率军围他。但他这个反造得太过失败,反而像个受害者。
  “那陈蕃陈太傅呢?”
  “陈蕃听闻窦武死讯后带着八十名下属学生冲击宫廷,全被杀。”
  额……
  八十文人去冲宫?自杀去的吗?
  “到了今天晚上,才有消息说,窦太后和皇帝都被宦官劫持。一切诏令,从一开始逮捕窦武的旨意,到令张奂平叛,再到诛杀陈蕃全家,全是出自中常侍曹节之手。张奂深以为耻,竟然病倒了。”
  阿生坐不住了:“我要去找阿兄。”
  话虽这么说,但理智还是让阿生撑到了曹嵩回家,才快马往张奂的住宅奔驰。张府大门紧闭,一点都不像是平叛功臣的模样。也对,这个平叛功臣是被人骗着当的。如今舆论都同情被矫诏杀死的陈、窦,张奂算助纣为虐了,不摆出点姿态来,怕是名声要毁。
  但你说窦武到底算不算叛乱?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陈蕃一边提刀往死路上冲,一边高呼“大将军忠以卫国,黄门反逆,何云窦氏不道邪?”(注1)某种程度上洗白了自己也洗白了窦武。
  如丧考妣的张府里,阿生第一次见到张奂。
  张奂已经是老人了,当爷爷的年纪。但长年军伍生涯和良好的营养带给他强健的身躯,让他跟缠绵病榻绝缘。
  身体上的病是没有的,心病一大堆。
  “陈太傅、大将军、尚书令、刘侍中、屯骑校尉都是夷全族,门生故旧皆被禁锢免官。这不是党锢的旧事吗?竟然是因我而起!”老人张奂捶桌痛哭。“梆梆”的响声震天,仿佛要把几案锤破。
  他竟然顾不得形象,当着阿生的面就此事痛惜了一个时辰。
  “宦官以平叛之功,要给将军封侯。被将军给推辞了。”曹操送阿生出来的时候这般说。“将军还准备上书给陈、窦平反,我决定随他一起上书。”
  “阿兄!”
  曹操咧嘴笑了笑:“事情降临到了自己恩师的头上,就不能再优哉游哉地置身事外了。这次惊险,以后会更加惊险,你护送母亲和两位女弟回乡,就别再回雒阳了。”
  阿生咬了咬下嘴唇:“阿兄好生勇敢啊。我就是贪生怕死的人?”
  曹操摸摸她的头:“无论是血流成河的不义之战,还是以身明志的直言上书,都不适合你。你回去治病救人吧。”
  在秋日黄白色的夕阳里,曹操高大得像一棵树。阿生的眼泪突然就充满了眼眶:“我将来能够帮上你吗?”
  我真的能够为这团乱麻一样的糜烂局势找到新生的道路吗?


第68章 归乡
  建宁元年,作为新帝登基的第一年,在高层动荡中进入了冬季。老天爷还算给小皇帝面子,除了农作物灌浆的时候在京师有阴雨,导致少量减产外,全国的其他地方可以说风调雨顺。
  一个平年,但凡是在前几年的旱灾水灾里撑过来的,都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如果,没有背上负债的话。
  女卓的背篓中装着幼弟,右手持一把锈得看不出材质的钝刀,弯腰在道路旁边挖野菜。天冷了,她挖了一上午才挖到一些勉强能入口的老菜根。
  中途,有几个从谯县城中出来的游侠无赖,试图调戏女卓。女卓挥刀,如同一只发怒的母老虎,在其中一人的眉骨上留下一道疤。他们便一哄而散,远远地朝她喊:“女卓,你阿父还不起欠债,早晚把你抵押出去。”
  从小就以彪悍闻名的女汉子,差点没因为这句话哭出来。
  日食就是在这个时候降临的。
  月影侵蚀太阳,降下异常的黑夜。城墙之内响起恐慌的尖叫声,仿佛末日的配乐。女卓跪下去,像那些游侠一样将身体贴近地面。“上天又震怒了,”女卓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家所咒骂的什么宦官小人。”
  在女卓十多年的人生中,经历过的日食超过一掌之数。她已经学会了条件反射一样,跪伏在地等待上天的指示结束的那刻。吓得哇哇大叫是没有用的,还可能弄伤自己。找个能掩蔽的地方缩成一团才是上策,除了躲避有可能伴随而来的飞蝗和地震,还能躲避借着黑暗打家劫舍的歹人与疯子。
  但今天有些不太一样。
  女卓听到了地面传来的脚步声。有老牛沉重但镇定的脚步声、为数不少的马蹄声,还有车轮嘎吱嘎吱的滚动声。
  她偷偷抬起头,就看到一团一团橘黄色的光芒,从远处飘过来。是鬼怪?她吓得不敢动弹,只能瞪大了眼睛伏在原地。
  近了,更近了。
  领头的是一辆牛车。牛角上绑着钓竿,钓竿前面挂着数盏跟灯一样的东西照明。至于骑在马上的骑士们,则是举着火把。这是曹家夫人回乡的车队。
  但是患有夜盲症的女卓看不真切,她只能看到黑色的、鬼怪的队伍,带着诡异的鬼火,从大路上通过。
  “算算时间,差不多该结束了。”她听到有人说,声音好听得像黄莺。
  话音刚落,就见到黑色的太阳边缘刺出第一抹明黄,世界从黑色变成了灰黑夹杂着金黄。
  借助着光明来临的瞬间,女卓看到了一张精致的侧脸——玉石般完美无瑕的肌肤,以及悲悯的居高临下的眼神。
  “我曾经看见掌管日食的神明从谯县的官道上经过。”女卓后来跟人说,“他用一种头上长着很长的角的奇兽驾车,载着女眷和仙童,头顶发光的侍卫们簇拥着他。他们从黑暗里来,日食结束后就从人间消失了。”
  再后来,女卓辗转流亡,在兖州成了一名女医。她很敬业也很努力,但就是无论如何不相信日心说和日食理论。惊鸿一瞥的景象在记忆中被不断美化,最后成为一种支撑生命的信仰。“我曾经见过掌管日食的神明。真美啊。就离我这么近。那个时候我就相信自己能够活下来,虽然人间多丑恶,但美丽的神明依旧行走在大地上。”
  被认为是神明的人,远没有看上去那么从容。
  一直到日食完全结束,阿生才松了一口气,让家丁们熄灭火把,继续戒备。“天灾往往伴随着趁机作乱的小人。小心有人劫道。”
  吕布骑在他的马上,手握长戟。“二郎放心,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胡氏坐在牛车上笑道:“阿布真是勇士!有阿布在,我就放心了。”那天晚上二十多个宦官狗腿子进攻后宅,全被吕布击退。当然了,别的家丁也有出力,但都不如吕布出彩。
  要知道,他才十二岁,跟曹德、曹玉同样的年纪。
  阿佩趴在车辕上:“母亲不要阿佩了,母亲要布兄当儿子。”小嘴一扁一扁的,跟阿生撒娇。
  “不可能的。阿布自己有父有母有先祖,怎么会给母亲当儿子?你又淘气。”
  阿佩被说得脸红,往母亲怀里一滚,要亲亲抱抱。
  小丫头作为嫡长女,有些娇气了。阿生轻咳一声:“你不能只顾着讨好母亲,还得给阿布道歉呀。”
  阿佩眼睛水润润的:“布兄,你生气了?”
  吕小布:“我才不跟小女郎计较。”
  “你看不起小女郎吗?二兄也是小女郎。”
  吕布大吃一惊,猛地回头:“什么?”
  曹生:“……你不知道?”
  吕布:“你没跟我说过啊。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男生女相才故意扮糙的呢。”
  吕小布真是白瞎了一双视力2。0的眼睛。
  就在吕布的纠结中,他们抵达了曹家老宅。长房的曹昆和孟氏带着人在门口迎接,看到赶车的是曹生,都露出尴尬的神情。曹昆似乎是有意忽视这个离经叛道的侄女,只跟胡氏问好,还逗阿佩和阿绶说话。
  不到一天,“消息通”洛迟就打听到曹昆在屋里是怎么评价阿生的:“既然学了易容,好歹掩饰一二。竟然没有束胸戴假喉结就赶车,也不知道路人会怎么议论我们家。”
  “我什么时候扮男装,什么时候扮女装,我自己能判断。”阿生突然就觉得没劲了,就算她每年能往家里送上几千石的粮食,她依旧渐渐成为这个家族中的边缘人物,重要的边缘人物。
  吕小布给她出主意:“你不如离家出走吧。”他自己就是离家出走投奔少年骑的。
  自从造纸作坊和机械纺织也迁到南岛之后,小树林别院就沉寂了。只有被销毁后的各种遗迹,还在述说隐蔽在黑暗里的惊天动地的萌芽。阿生坐在曾经的冶炼炉的基座上,看着溪水从脚边流过。吕布好奇地站在高处眺望小树林别院空无一人的练武场。
  “好。我们走。”阿生突然说。
  她准备趁着局势还没有更加糜烂的时候,将自己的产业都走上一遍,加强集权,排除威胁,弥补制度上的漏洞。
  她的第一站,是谯县的妇医堂。
  “你要住到县城里去?”胡氏皱眉,“虽说大伯不是个明白人,但也不至于……且你那医堂所在的地方龙蛇混杂,哪里比得上家中干净。”
  阿生拱手:“谯县好歹是郡治所在,便是游侠也不过游手好闲的浪荡子,不敢侵犯大族的威严。假使真碰上穷凶极恶之徒,我还有阿布和家丁。”
  胡氏从来就没撼动过继女的主意,只得说“年末的时候要回来陪我”,就放她走了。
  十月末某个飘冻雨的日子,阿生带着人马进驻位于东市区的妇医堂。附近的建筑虽然破旧,但就干净来说超过了东汉城市平均水平。经过近十年的经营,这一带已经形成了依附妇医堂的小型雇佣经济。打扫尘土落叶,收集人畜粪便,焚烧无主尸身……都可以从妇医堂领到一小袋糙粮,勉强可以让一个人糊口。久而久之,就开始有商家在妇医堂附近落户,无论是雪白的高墙还是大大的写着“丁”字的布帛,都给人安全感。
  天气冷了,街道上开始出现冻死的乞丐。
  乞丐和流民不在他们救助的范畴之内。医堂医堂,只能救病,救不了冻饿而死的人。除非是带有手艺的匠人,才会在冻死之前收到妇医堂的招揽:接受了就生,不接受就死。
  你可以说这是剥削阶级的冷漠,但事实上,凭借曹家的物资确实救不了所有人。
  “今年流民少。”丁灸捧着暖炉过来,放在阿生的几案旁边,又在她的陶碗中添上热水,“往年的这个时候,可就忙碌起来了。”
  忙什么呢?焚尸呗。偏偏焚尸炉边上还会聚集无数取暖的流民,赶都赶不走。
  阿生点点头,将两个版本的《黄帝内经·灵枢》残简放进标着“已阅”的藤箱里,桌上就只剩下了一本线装纸书,最后一行的墨迹还没有干。现有的医书各种版本繁杂,光是整理和辨认谬误就让人头疼。
  阿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正午了,出去走走。”她下午是要看诊的,用新学的中医知识看诊,对于阿生来说是个新奇的体验。
  如今的吕布还没有被众人的吹捧和荣华富贵搞得心浮气躁,甚至,比阿生认为的要乖巧很多。阿生写功课,他也写功课;阿生要出门,他就兴高采烈地跑去跟游侠们比武。到了傍晚,吕布就满身汗臭地跑回义诊铺子来找她。
  “今日我打败了虎惧。”虎惧,意思是老虎都惧怕,是谯县一个混混头子的外号。这人身高有两米,仗着勇武欺男霸女,坏事没少干。
  阿生让人递给吕布一块牛肉干。“我今日遇到了一例难产,现在得做手术。”


第69章 有神医
  谯县妇医堂在阿生到来之前就有布置净室:连在一起的三进小屋,地面和墙壁都有水泥层,天天用最好的消毒水消毒。屋顶上留有采光孔,一旦拉扯开关除去采光孔上方遮蔽用的金属板,光线就会通过玻璃直接照到手术台上。当然了,这是白天的用法。
  晚上,就不得不点蜡烛。大型蜡烛手术灯,又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这种举世罕有的卫生设备,第一次使用,就是用在一个骨瘦如柴的劳动妇女身上。说实话,她能够将肚子里的孩子养到八个月,简直是一个奇迹。但是,好不容易将孩子养到八个月,自己已经饿昏过去了,那就让生产变成了悲剧。
  母体极度虚弱,羊水已破,胎位不正。
  这种情况下除了剖腹产,她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阿生换上浅绿色的手术服,戴上帽子口罩手套,将手术工具一字排开。手术对象已经意识恍惚了,阿生就顺势省略了打麻药和插导尿管的步骤,直接腹部消毒开刀。取出孩子十五分钟,缝合伤口十分钟。
  不到半小时的小手术而已,不怂啊。她拿起手术刀的时候这般鼓励自己,幸好,她拿刀的手依旧稳定。
  同样全身消毒的丁灸强忍住惊恐,亲自给她做助手。
  建宁元年十二月初三傍晚,东汉第一场具备严格消毒措施和科学理论指导的剖宫产手术在谯县开始进行。而对于孩子的父亲来说,他的眼界和知识都不足以支撑他来理解这一事件的历史意义。
  此时此刻,他正哆哆嗦嗦地蹲在净室外的墙根下。人高马大的吕少年足以震慑住营养不良的成年人。
  “壮……壮士……”
  “嗯。”
  男子被那句“嗯”给下了一跳,但终究还是不安感占了上风:“……我方才按指印的那张布上究竟写的啥?”
  吕布认字,于是照本宣科:“《手术知情同意书》。”
  ……凉了,一个词都不懂。“不……不是卖身契吧?也……也不是欠条吧?”
  吕布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没有涉及财产的操作。“不是。”
  “呼。”男人长出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其实,她要死是天意,唉,死了便死了吧。只是我们全族就剩我一个男丁了,这传宗接代……唉,其实今年缓过来了,给我点财帛就好了,我可以买个新的,或者租一个。好药耗在这必死的妇人身上——总归我是负担不起的,全赖小神医心善。”
  吕布:“哦。”他冷漠地看了眼瘦弱的男人。“你最好不要当着二郎的面这么说,她会不高兴的。”
  “啊?”
  “我觉得她会不高兴的。”
  两人磕磕绊绊地尬聊了一会儿,半个小时就划过去了。
  门开的瞬间,屋里的暖气伴随着初生儿的哭声一起涌出来。身穿浅绿色手术服的丁灸抱着个白色的襁褓:“恭喜,是位小女郎。”
  超过了七斤的小红猴子,一点都不像是不足月生的。
  “啊?”男子脸上的表情从惊慌到惊喜再到失望再变成嫌弃,明显得连吕布都能够看出来。“怎么就是个女郎呢?方士明明说这是个郎君。”
  这话丁灸不知道要怎么回。
  阿生已经拿着一个陶盆出来了。“这里是脐带和胎盘。产妇至少得在医堂呆一个月,等待恶露排净和拆线。再就是,两年内不得再次怀孕,不然腹部的伤口有崩裂的风险。”
  “啊!两年!”男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声音骤然提高,“我要养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两年?!还有这个赔钱货?!我们老陶家就剩我一个男丁了,我是要传宗接代的!”
  阿生黑漆漆的眼珠动了动。她的目光在男人粗糙的手掌和破烂的衣服上扫了扫,最后停留在他远比真实年龄苍老的面庞上。“两吊钱,买这个小女郎。你签下契约,我把她送到千里之外,此生不复相见。”
  两吊钱,足够男人买个新老婆或者新儿子了。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同意了,按手印远比刚刚签《手术知情同意书》来得爽快,末了还要恭维一句:“能给丁家当奴,是她有福。”
  阿生没理会他的讨好,让洛迟点了钱给他:“至于你家的妇人,总之一个月后我把人活蹦乱跳地还给你。你想弄死她是你家的事,但最好别让我知道。”
  手术成功带来的喜悦完全被冬日的寒风吹散了,就连术后没有出现感染这种大喜事也不能拯救阿生的心情。
  “他不要我要。”阿生十多天后看典籍的时候还在咬牙切齿,“南岛现在男多女少,再来一千个小女郎我都不嫌弃。鼠目寸光之辈,如朽木烂泥,无可救药。”
  吕布蹲在几案旁边:“要我去揍他吗?”
  “……说了不用。”
  就在这时,一个文士打扮的年轻男子,跨入妇医堂的大门。他说话音量虽不高,但中气十足:“听闻贵堂的小神医,有剖腹取子之能。旉特来拜访,以求一观。”
  吕布抬头:“你谁啊?”
  “在下华旉,字元化。世居谯县以北。”
  华氏,没怎么听说过,那就是个寒族了。
  阿生还在思索元化这个字的迷之眼熟感是从哪里来的,吕布已经替她开口了:“你说看就看,也太无礼了。闯进别人家,张口就要传家的技艺,不劳而获也没有这样的。”
  华旉被上了一年学的吕布堵得面红耳赤:“那……那是要束脩吗?我这就回去准备。”竟然转身就要跑。
  “先生留步。”阿生开口,“先生是学医之人吧。我今日读散简上有‘百病汤’一药,迷惑不解。世上疾病万千,作为医者当对症下药。怎么会有一个方子能够治百病呢?且其用药配伍古怪,除了活血外我看不出它有什么功效。”
  华旉眨眨眼:“难道是武威‘百病汤’吗?”他笑起来有些腼腆模样,走近了更加能够看清他有神的眼睛。他接过阿生递过去的竹简看了看:“果然是武威‘百病汤’,这个方剂用药贵重、能活血发汗,重要的是药味厚重,服用的时候后劲似酒。在行医人之中还小有名气——”他压低声音,“专门用来治高门贵妇无病呻吟。”
  额,喝着特别像药的安慰剂,你是这个意思吗?
  阿生按住抽搐的嘴角,给他拜了拜:“受教了。”
  年轻的华旉手忙脚乱了一阵:“不敢不敢。我也还在学习呢。”
  “华先生教我汤剂和行针,我教华先生手术,这样可以吗?”
  华旉一点都不认生,直接给自己找了张几案。“那就再好不过了。”他拍着桌案环顾医堂的环境,“这里大,我可以把我收集的医书都搬过来。家里整日让我出仕,早就呆不下去了。”
  华旉是华家的长子,读书也有天赋,因而从小就是“全家的希望”。然而并没有卵用,华旉主意大得很,不乐意在这种黑暗腐败的环境下当个欺压百姓的小吏,偏偏喜欢钻研医学贱业。
  “本来我准备今年开始游学(离家出走)的。”华旉说,“毕竟读再多的医经,也要多见病例才能修成神医嘛。但现在我觉得你这里就挺好的。”每天看病五十例,美滋滋。
  就这个宗族观念严重的时代来说,二十四岁的华旉真的是个深患中二病且责任感缺失的奇葩。
  眨眼就到了十二月三十,阿生回家陪继母过年,而华旉非要在医堂坚守岗位。华家来人找了好几回,他都让妇医和孩子们帮他挡了。坑蒙拐骗神话传说各种套路,就差没说“华旉变成蝴蝶飞走了”。
  等到正月十六阿生回到妇医堂上班的时候,华旉已经改名了,还给自己做了个假的白胡子。“老朽华佗。”他说,“今年七十又六。行医五十载,天下闻名。”
  阿生心中MMP,果然是这货。偶像破灭了,观众们可以洗洗睡了。
  话虽如此,但就医学讨论上,阿生和华旉还是相处得很愉快的。有了华旉的帮助,她在中医上的进度可以说是一日千里,就连那个剖腹产产妇,在恢复期都是喝的中药,别说效果还挺好。就是劳动妇女非要回去给直男癌丈夫生儿子这点让阿生又气了好久。
  “你这又是何苦。”华旉一边解剖兔子一边笑话她,“这就像得了肾虚的人非要纳妾,得了肝病的人非要喝酒,难道我们还能强行保住人的性命吗?医者医病不救命。”
  “可是……”
  “有这个闲工夫操心别人的家事,不如再来跟我说说血管。”
  阿生叹气,带上口罩走到台子旁边,先用纱布沾了生理盐水擦擦因为暴露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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