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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何为良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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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要是生不下来怎么办?”
  阵痛的时间越来越短,我握着张良的手,额头已经被汗水给浸湿了。张良用衣袖替我擦去额头的汗水,轻声安慰道:“不会的,阿真的孩子一定是最听话最可爱的。”
  阵痛来时我觉得呼吸都是困难的,疼痛不停地在加剧,全身筋骨像是被打碎了一样。
  我疼得死去活来,一次又一次地用力之后,却什么也没有生出来。
  韩信也有些急了,不断地激励着我:“姬真呐,你快点生啊,你用力啊,猪听不懂人话不知道用力,你是人总该听得懂人话吧?”
  我掐住张良的手,指甲深深地陷进了他的肉里,嘴里骂骂咧咧道:“我不要……生……生了,都怪死张三!”
  “是我不对,阿真生完了想怎么打我都行,我们先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
  “张……良我不行,做……不到……”我整个人都在剧痛中瘫软下去,无力地靠在张良身上。
  “阿真,你听好,这个孩子他想见你,所以他在努力,他将来到这个世上,面临很多的苦难与挫折,但是他并不害怕,因为他想见他的娘亲,那么阿真你,真的一点都不想到他吗?”张良直视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这种疼痛是每个女子在成为娘亲之前都要承受的,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好。”
  最后一次用力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终于在一阵剧烈的疼痛过后,有东西从我的身体里滑了下来。
  片刻后,山洞里响起了孩子嘹亮的哭声。
  ——解脱了。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种罪真的不是人能承受的呐。
  “恭喜,是个崽子。”韩信将一大团正在哇哇啼哭的肉球递给了张良。
  “阿真,你看他多漂亮呐。”张良将小肉球抱到了我的身前。
  我努力睁开眼睛,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骂道:“就是这么个丑东西?我这么辛苦就生了这么个丑东西?”
  张良啊张良,你是眼瞎了吗?皱巴巴的还全部都是血,哪里漂亮了?
  那天我强了的该不会不是张良,是韩信吧?我到底有没有记错?(…口…)
  一想到这里,我承受不住巨大的打击,终于累昏了过去。

  咫尺天涯

  早晨。
  一缕阳光吻上了我的脸,我睁开了眼睛。
  外面,白雪茫茫,日光明亮。
  我慢慢地坐起身来,晃了晃脑袋,抬头看去。我看到张良只着里衣靠在山洞口,怀里抱着安然入睡的小肉球,淡淡笑意如春风拂面,整个世界都豁然开朗。
  他正在轻轻哼唱一首歌谣。
  再熟悉不过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阿真,你醒了。”
  张良见我醒来,赶紧将小肉球抱到了我的身边,轻笑着说道:“阿真,你看他多可爱啊。”
  我看着他,轻声问道:“穿这么少,你不冷吗?”
  他的外衫已经做了小肉球的襁褓,自己只着一件里衣。
  顿了顿,我又道:“干嘛不剥了韩信的衣服?”
  “姬真你人不厚道,知道子房会冷,就想到要牺牲我。”韩信冷着脸从山洞外走了进来,清瘦的身上竟然也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衣。
  “你的外衫呢?”
  韩信不语,歪过头定定地盯着沉睡中的小肉球,目光含恨。这时,龙阳君也从外面走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小鬼总要有尿布吧?于是韩信就牺牲了一下。”
  “他这么伟大?”我颇为讶异地看着韩信,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不是,小鬼太机灵了,韩信刚替他洗完澡,他就很感激地尿了韩信一脸。”
  说到这里,龙阳君忍不住哈哈大笑,韩信黑着一张俊脸骂道:“这种事情你们最好快点给我忘掉,否则我会记仇的。”
  “我听说你以前遭受胯/下之辱而面色不改,今天怎么被区区一泡童子尿就气成了这样?”龙阳君揶揄道,“当一个人的心中,有着更高的山峰想要去攀登时,他就不会在意脚下的泥沼,更加不会在意脸上的童子尿。”
  “……胡言乱语,你活该单身!”韩信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我活该单身?”闻言,龙阳君眯起了眼睛,“小子,我当年享受整个魏王室专宠的时候,你还在田里光着屁股到处乱跑。”
  “整个魏王室的专宠?你们魏国派不出人了吗?”韩信冷哼道,“别整天在那里自我感觉良好,到底是谁给了你这样的错觉?简直悲哀。”
  “出言不逊,你知道这世上有一句话是用来形容我的吗?”龙阳君抚了抚头发,笑容自信。
  韩信耸了耸肩,面无表情:“皮比树厚,唯我龙阳?”
  “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没听过。”韩信不再理睬龙阳君,蹲下了身子,伸出手指戳了戳小肉球的脸颊,认真道,“叫你二狗子好还是栓柱子好?”
  “才不要叫这种名字!”我一巴掌拍掉了韩信的手,气呼呼道,“要叫你自己去叫,韩二狗子,韩栓柱子!这孩子是我生的,才不要你来替他取名字!”
  “你生的?”韩信挑眉道,“没有子房出力,你能自己生出一个孩子?别的女人生孩子也没你这么鬼哭狼嚎的,你看看子房的手,都被你抓成什么样了?还有头发也被你扯了不少。”
  我垂头看到张良的两只手,原本白皙的皮肤上被我的指甲抓出了道道伤痕,还有未干涸的血迹。
  “对不起——”我有些愧疚地道歉。
  “我没事,阿真昨天辛苦了。”张良将安睡的小肉球放到了我的怀里,轻笑着说道,“你看他的鼻子和嘴巴多像阿真呐,真好看。”
  “这孩子,该叫什么名字才好呢?”我轻声问道。
  “张良的文化水平在我们四人里是最高的,名字应当由他来取。”龙阳君说完又补了一句,“可不能让韩信这个文化程度最低的莽夫来取,韩栓柱子。”
  “那就叫——”张良略一思索,缓缓道,“叫他球球吧。”
  球球?
  “你看们看他圆滚滚的,多像一个球啊?”张良伸手轻轻碰了碰小肉球的脸颊。
  韩信撇嘴:“球球,那干脆叫滚滚得了,和栓柱子有什么区别?这回没看出你发挥了文化水平嘛。”
  “我也以为张良会替小鬼取一个瑾瑜,浩然之类的名字呢,不过叫球球也不错,形象贴切,朗朗上口,把栓柱子这种烂名字甩了不知道几条街。”龙阳君说罢冷冷地瞥了韩信一眼。
  韩信气结,却仍然面无表情:“栓柱子这名字怎么了?哪里不朗朗上口了?”
  龙阳君道:“那名字朗朗上口的韩栓柱子,你现在有空的话就去挤点羊奶煮一下拿过来给球球喝,他的娘亲没有奶水给他喝,所以挤奶煮奶的任务就拜托你这个干爹了。”
  “我什么时候成他干爹了?为什么又是我去挤?”
  “因为羊是我抓的,鱼也是我抓的,晚饭和早饭都是我做的,而我现在很累,张良又要照顾姬真和球球,这种事难道不该是你来做吗?”
  “……算你狠。”
  我有点愧疚地看着球球,轻声道:“抱歉了球球,只能让你喝韩信的奶了。”
  韩信刚走到山洞门口,听到我说这话,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是羊奶,不是我的奶。”他转过脸,面无表情地解释道。
  龙阳君笑道:“姬真,我去给你熬点鱼汤,你们一家三口好好聊聊吧……或许,时间不会太多了。”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已经敛尽了笑意,声音轻到恍若叹息。
  我抱紧了怀里的球球,点头道:“好。”
  山洞里只剩下我和张良,还有我们的孩子。
  我感慨生命的变幻无常,我和张良都命大,跳了两次崖还安然无恙,但福却都不大。
  球球的到来是意外,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现在已经出生了,已经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了。
  球球的眉眼像极了张良。
  “阿真,龙阳君跟我说过一句话。”良久,张良轻声开口,打破了这份相顾无言的沉默。
  “他说了什么?”
  “他说,爱是不可以忘记的,却是可以放弃的。”张良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早就知道球球是我的孩子。”
  “是么?”
  “天底下没有哪个娘亲会对自己的孩子不利。阿真的娘亲也是,她也一定是很爱阿真的。”
  “别说的你好像跟她很熟似的,她当时是要杀死我的。”我低下头,对上了球球安静的睡颜,心中愈发难受起来……曾经,我也想过要了他的命。
  张良揽我入怀,我靠在他的胸口,闷闷地说:“我以前不相信,但是后来我爹也这么说,我不得不相信。”
  “姬将军是怕你思及此事过于伤心,让你早些断了念想。阿真现在也当了娘亲,知道分娩是多么痛苦,如果你的娘亲不要你,就不会承受如此之大的痛苦生下阿真了。”
  “……你又不懂她,不过听你这么说,我好像没有那么失望了。”我伸手摸了摸球球软软的脸颊,轻声说道,“谢谢你了,张小美人。”
  “现在张小美人是他了。”张良笑着指了指正在发呆的球球,“他很乖,不哭也不闹,跟我小时候一点也不像。”
  “你小时候很闹腾吗?”
  “嗯。”他点了点头,眼神温柔地注视着球球,“娘亲常常被我折腾得无法休息。球球知道心疼娘亲,所以一点也不哭闹。”
  “是么?”我的视线越过张良,落在了洞口的人影上。
  他张扬的红发隐匿在未尽的天光里,昔日明媚又锋利的颜色此刻看起来竟是无比柔和。
  他神情落寞,只动了动唇,轻声道:“阿真。”
  他是我的夫君,龙且将军。
  我想对他扬起一个笑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将军。”
  “……孩子生了吗?”
  “嗯,是个男孩。”
  龙且此番前来,并非只身一人,他的身后,有楚国腾龙军团的千军万马。
  钟离昧是第二个走进山洞的,他一见到张良就怒骂道:“张良,你这个龌龊小人,把夫人和小将军还过来!”
  他想冲过来,却被龙且给拦住了。龙且朗声道:“当时汉军攻破彭城,若不是张良先生想着法子护着夫人,夫人可能已经一尸两命了,张良先生是本将和夫人的恩人,你不得无礼。”
  “他分明就是对夫人居心叵测!”
  “钟离昧,休要再胡言乱语,本将相信张良先生和夫人之间是清白的。”龙且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你再敢说出不敬的话,本将就对你军法处置。”
  “……是,将军。”钟离昧闻言恨恨地看了张良一眼,退到了龙且的身后。
  龙且走到了我们的身前,俯下身子看着球球。
  “和阿真长得真像,以后一定是个美人。”
  “恭喜小龙将军喜得麟儿。”钟离昧笑道,“小将军和将军你长得也很像呢。”
  “是么?……是该恭喜。”龙且喃喃道,闭了眼,长睫微颤,抖落两扇清晖,片刻后睁开,轻声道,“夫人,我们回家吧。”
  深情藏在了岁月的尘埃里,与温柔并存。
  执念是心里燃着的灯火,点点滴滴,烧灼成灰。
  龙且从张良手里接过球球,方才还很安静的小人儿突然放声大哭,哭声嘹亮,声声入耳,撕心裂肺。
  张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的指尖停留在离孩子只有一丁点的距离处,动了动,又收回。
  咫尺,天涯。
  这段距离很尴尬。
  龙且有些无奈地看着怀里哇哇大哭的球球,轻咳一声后淡笑道:“你不喜欢我,那我该怎么办?”
  “球球他刚刚见到将军,有些怕生,等习惯了就会很喜欢将军了。”张良轻声解释道,目光一刻不离地注视着龙且怀里的小人儿。
  “这孩子的名字叫球球?”
  “只是子房替他取的小名,将军请见谅。”
  “我们的小将军怎么能叫球球,他应该叫小小龙!”钟离昧凑近了球球,想与他亲近,球球却哭得更加厉害,几乎都有些喘不过气。
  他本能地只愿与张良一人亲近。
  “羊奶来了,球球不要哭。”韩信端着一碗热气腾腾地走了过来,瞥了一眼钟离昧道,“钟二狗子,闪一边去。”
  “韩栓柱子,你会煮羊奶你了不起啊?你这个奶爹!”
  钟离昧这话无疑是戳到了韩信的痛处,韩信随即将手里的碗塞到了钟离昧的手里:“那奶孩子的事就交给你了,钟奶爹。”
  “我……我该怎么做?”钟离昧端着碗,愣愣地看着龙且怀里哭闹个不停的球球。
  “让子房来吧。”听闻此言,钟离昧赶紧将手中的碗递给了张良。
  “球球,你要听话。”张良对球球展颜一笑,小人儿果然慢慢地停止了哭泣,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张良低头,含了一口羊奶,然后俯身印上了他的唇。
  年少时,我曾听墨鸦讲过乌鸦哺育幼子的故事,当时只觉得好笑,见此情景,思及往事,竟泪如雨下。

  将子不疑

  五日后,司马府大设晚宴,为庆祝龙且将军喜得贵子。
  这一次,却没有千里逢迎,高朋满座。
  此刻彭城之中,流传的沸沸扬扬的便是我和张良的苟合之说。他们敬爱可爱的小龙将军被戴上了一顶耻辱的绿帽,却还是不远千里将那个该死的□□接了回来——在他们心里,我早该被千刀万剐了。
  龙且嘱咐我安心养身体,便去忙着处理晚宴的事了。吟雪替我端来了一碗热汤,嘟着嘴说道:“公子竟然连奶水都没有,球球少爷真可怜。”
  我眼角抽了两下,伸手接过吟雪递来的碗,却发现里面竟然是我最讨厌的猪蹄炖汤。
  刚想拒绝,抬头却见着吟雪眼圈红红,我赶忙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吟雪吸了吸鼻子,小声道,“见着公子和张良先生明明相互喜欢,却不能在一起。公子,你可会后悔嫁给了龙将军?”
  “吟雪。”我侧过头看着一旁熟睡的球球,轻声道,“……有些事是不可以忘记的,但它却是可以放弃的。”
  爱是不可以忘记的,但它却是可以放弃的。
  不知道龙阳君是经历过怎样的刻骨铭心,才能将这些事情描述得云淡风轻。
  “吟雪,把汤拿走吧,我不喝。”
  “公子,就算你再不喜欢猪蹄汤,为了小公子也要把它喝完。”
  “为什么?”
  “谁让公子你不争气,连一点奶水也没有,我娘跟颂霜说过,多喝猪蹄汤是可以下奶的。因此公子你要每天喝三碗猪蹄汤。”
  “……你娘那是危言耸听。”
  三碗猪蹄汤……我一口都喝不下去。
  “夫人不想喝的话,吟雪你就别坚持了。”锦瑟正在这时推门进来,给我递了一个暖手炉,“将军已经给小将军找好了奶娘。”
  “那太好了。”我赶紧将猪蹄汤塞到了吟雪的手里,“不用受苦了。”
  “……公子,我可是亲手熬了两个时辰的猪蹄汤呐!”吟雪气鼓鼓地瞪着我。
  “辛苦你了,为了表扬你,你就喝了吧。”我将暖手炉放到了球球的襁褓之中,然后起身下床。
  “公子,你快躺床上休息,现在下什么床?”吟雪见我起身下床,赶忙将碗放到了一旁,要过来扶我。
  “有锦瑟陪着我就好了,你好好喝汤吧。”我笑嘻嘻地说道,“锦瑟,我们出去走走吧。”
  “是,夫人。”她柔声道。
  我眼神微颤。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只叫我夫人,不再叫我公子。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我百依百顺。
  锦瑟和吟雪,果然不同。
  司马府很大,从我的卧房到院子边的宴客厅,有曲曲折折的长廊。我走到一半的路程,突然听到了两个人声,我顿住了脚步。
  “小将军真的不是龙将军的亲生儿子,而是那个什么张良的?”
  “千真万确。我有个兄弟此次和龙将军一起去接夫人回来,当时夫人就是和张良在一起,孩子都生了,还有说有笑的。”
  “岂有此理?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她根本不配嫁给我们的龙将军,我们龙将军一世英名,怎可毁于她的手上?”
  “可怜龙将军还把他们母子俩当成宝,要我看,根本就应该乱棍打死才对!”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往年若是发生了这种情况,我可能都要冲上去打人了,但是这次,我竟然无言以对。
  因为他们说的有理有据,而且他们说的还都是事实。
  我抬起头,看着黑色的夜幕。
  夜空中,又纷纷扬扬地又落下了白雪,像是洁白的绒羽一般。
  是冬天呐。
  有一片雪花脱离了原来的轨迹,随着风吹到了我的眼角边。我伸出手,想将它拿下,却只触碰到了一滴水。
  像是眼泪,凝结在指尖,晶莹剔透,然后顺着手指蜿蜒而下。
  “我看该被乱棍打死的是你们两个才对。”
  背后传来一个幽冷的声音,随即我的肩上就被裹了一条厚厚的披风,严严实实。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润,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天冷,你刚生完孩子没多久,该在屋里好好休息。”
  “在床上躺了太久,骨头都有些酸软了。”我小声嘀咕道。
  “阿真。”他修长的手指穿过了我的发间,轻缓梳理,柔绾发丝,不过片刻,有些凌乱的头发就已经整理完毕,“好了。”
  我扬起脸看着他,漫天飞雪的背景之中,红发少年身形如松,面若美玉,一双红眸清澈如水。随即,他收回手,看向了那两个闲聊的士兵的方向,冷声道:“还不快滚过来。”
  两个士兵听到龙且的声音,吓得立刻跪了下来,连声求饶。
  “身为我的士兵,你们竟然有胆子在这里议论本将军的私事,甚至还对夫人出言不逊。”说到此处,龙且的声音又冷了几分,“来人,把他们拖下去,军法处置。”
  “将军,属下错了,属下不该乱嚼舌头,求龙将军饶我们一命。”
  “将军饶命啊,将军!”
  “算了,他们也许只是……只是道听途说。”我望着龙且,小声说道,“况且其实——”
  其实他们说的都是实话。
  “夫人不必多言,身为士兵,犯了军法,必须军法处置。这是其一。”龙且顿了顿,又道,“其二,我龙且的夫人,是不容许别人来污蔑的,不管他是谁。”
  他的声音里,有不容拒绝的坚定,而他紧握的双拳,却在微微发颤。
  他像个倔强的孩子。
  我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笑着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你就不要生气了,球球也会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阿真。”龙且握着我的手,定定地说道,“我不会让你受那些闲言碎语的污蔑。”
  ……污蔑。
  没有人污蔑我。
  因为别人说的,才是实话。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是龙且才对。
  然而望着眼前这个温柔美丽的少年将军,我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心里,很难过,不是为我,不是为张良,是为他。
  他一生荣光,明媚张扬,不该葬在我手上。他应该有忠诚的妻子,可爱的儿子,应该享受着别人的羡慕,而不是在那些漫无边际的闲言碎语里,成为那个被可怜被同情的将军。
  “小且且,还是算了吧,今天是个好日子呐。”我喃喃道。
  闻言,龙且僵住了身体,像是连呼吸也停滞般一动也不动。
  “小且且,你怎么了?”我伸出胳膊捅了捅他。
  他恢复了平静,轻声说道:“阿真终于愿意叫我小且且了。”
  “……”
  “你以前都叫我小且且的,后来只肯叫我将军了。”
  “……”
  “以后,阿真都叫我小且且,好不好?”
  说道最后,他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七分委屈,三分娇气。
  我点头:“……好呀。”
  他笑意直达眼底。
  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张良年少的样子,负手立于桃花树下,身姿盈盈,风华绝代。
  少年与桃花,如梦缀浮生。
  我回过神来,反手握住龙且的手:“小且且,这次就饶过他们吧。我也要和你一起参加晚宴。”
  “嗯。”龙且对我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了地上跪着的两人,语气骤然变冷,“这次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暂且先饶过你们,若是下次再敢对夫人不敬,本将就要了你们的命。”
  “是,是,属下知错了,谢将军不杀之恩。”
  “慢着,你们要谢的,不是本将军,而是夫人。”
  “多谢夫人不杀之恩,属下再也不会听那些闲言碎语乱嚼舌根了。”
  “下去吧。”
  “是。”
  那两人被龙且喝退后,我的心情也慢慢地沉了下去。
  院子里的雪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清清浅浅,在月光下,散发出一种静谧而美丽的光辉。
  雪还在下。
  宴客厅里,我看到了很多人。项羽,虞姬,范曾,钟离昧,韩信,还有张良。
  张良的视线却不是落在我的身上,他看着的是,我和龙且握在一起的手,先是微怔,然后归于平静。
  龙且握着我的手,一刻也没有放下。
  “小龙将军来了。”钟离昧笑嘻嘻地走过来,手里握着酒杯,挤眉弄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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