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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何为良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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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不宜迟,龙将军,你必须马上就替不疑治疗。”虞姬催促道,“拖延一天,不疑的安危就多了一份威胁。”
  “小龙将军,你快点救救小小龙吧。”
  “我……”龙且惨白了一张脸,张了张嘴,却还是沉默了下去。
  “小龙将军!”
  钟离昧急了,还想要说些什么,白凤抢先道:“是不是食父蛊还不一定,你瞎嚷嚷什么?”
  “我确定这是食父蛊,不会有错。”虞姬冷冷地看了白凤一眼,“你的怀疑只会拖延不疑的病情。”
  “龙将军虽然是武将,但这种以血解蛊的方式对他的身体也有很大的损害,七七四十九天,怕是不妥,难道没有别的方法了吗?”颜路开口问道。
  虞姬替不疑盖上棉被,轻叹道:“这是有人要置龙将军于死地才下的毒蛊,如果发现的早的话,只需几天就可以解蛊了,可是现在太晚了,不疑已经丧失了听觉和视觉,如果再拖下去,生命都会受到威胁。”
  “究竟是谁对小小龙下这种蛊,被我钟离昧抓到了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钟离昧愤愤地骂道。
  我放开龙且的手,慢慢地走向了我的不疑。我将他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然后轻声道:“将军,你先送虞姬和钟将军回去,然后将二师公和白凤安顿一下吧,我想和不疑静一静,一会儿就好。”
  “阿真。”龙且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缓缓道,“我很快就会回来。”
  “……嗯。”我点点头,唇角扯出一抹笑。
  我想这表情一定比哭还难看。
  颜路和白凤也离开了房间,锦瑟也带走了欲言又止的吟雪。
  屋内只剩了我和不疑两人。
  他还太小,身上穿着那日张良送来的小衣裳,喜气洋洋。
  作为一个妻子,我不合格。作为一个娘亲,我仍然不合格。
  虞姬说这蛊不是一天种下的,而我竟然今天才在白凤的提醒下发现。我甚至不敢想象,若是白凤不出现,我是不是就已经失去了这个孩子。
  食父之蛊?
  我去哪里找张良?我又以什么资格去要求他一定要救不疑呢?七七四十九天的新鲜血液,一天不能中断!还仅仅是可能治愈。
  为什么不是食母之蛊呢?
  为什么中蛊的是不疑呢?
  我将脸贴着不疑的小脸,轻声道:“娘亲一定会想办法救不疑的,不疑一定要坚强呐。”
  不疑的嘴唇动了动,我听他小声说,娘亲。
  “不疑,你刚才叫我什么?”
  “娘亲。”
  “不疑会说话了,我的不疑会说话了!”
  是啊,不疑已经快一岁了,是到了会说话的年纪了。
  不疑仍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轻声地重复着那一声,娘亲。
  刚从心底升腾起的喜悦之情,在看到他无神的眼睛的那一刻,又被绝望之感彻底淹没。
  食父之蛊。
  他中了这种要命的蛊!
  难道我能绑了张良来救不疑吗?七七四十九天的新鲜血液,也就意味着张良有相当一段长的时间不能离开不疑,楚汉正处于水火不相容的阶段,这无疑是要他的命。
  况且,以张良的身体,真的能撑到四十九天吗?
  我叹了口气,抱紧了不疑。
  这个孩子,来的意外,却是这世上唯一与我血脉相连的人,他陪了我一年。
  夕阳落下了。
  我跟不疑讲着窗外的飞鸟,讲着夜晚天上会有的星星,讲着冬天过去之后就会是开满桃花的春天。不疑没有任何反应,他看不见,也听不到,只是时不时重复一声,娘亲。
  我的心更痛,连呼吸都觉得难受起来。
  “阿真。”
  龙且回来了,肩上落了一层雪花,右手则握着一枝花。
  是红色的秋海棠。
  “送给卿卿阿真的。”龙且将秋海棠递到了我的手里,然后抱起了不疑,“不疑,来爹爹亲一下。”
  他做着我刚才做过的动作,用脸轻轻地贴着不疑的小脸。
  “不疑,爹爹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他也这么说。
  我也这么说。
  但我们也心知肚明,我们做出的承诺,都只是为了安慰自己和对方。
  窗外,夕阳温柔地替白雪铺上了一层绚烂的光芒,美不胜收。
  风已经停了。
  我看到手里的秋海棠,花形多姿,花瓣娇嫩,颜色像火焰一样明媚热情。
  ……生命原来如此芬芳。

  解蛊初期

  夜色寂寥。
  纯白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给地面染上一层洁白的光晕。屋外是茫茫的白雪,两两相映。
  我从屋里推门出来,想去给不疑热羊奶,刚走出去,就顿住了脚步。
  白凤双手环胸,立于前方,肩上的白羽随风飘飞。
  他的身后,站着另外一个人,穿着一身夜行衣。
  那人的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长,他伸出素白修长的手,缓缓摘下了帽子。
  借着月色的光芒,我看清楚他的脸。
  那双墨色的黑眸,清净如水。
  再熟悉不过了。
  他几步走过来,站在我的面前,脸上漾出清清浅浅的笑容。
  ……是月光太亮了,整个世界好像都豁然开朗。
  “阿真,好久不见。”
  鼻子一酸,我差点落下泪来。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已经有一年不见了。
  去年的那场大雪还没停,他已经走了。
  今年的大雪也还没有停,他又回来了。
  “阿真,我想看看不疑。”他轻声道。
  冷风吹过我的脸颊,一股冰凉的湿意弥漫,我伸手抹了抹,已经满脸是泪。
  “阿真,你不要哭……不疑一定会没事的。”张良递上一块锦帕,轻声安慰道,“你放心,不管会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会让他有事的。”
  “……那若是以生命为代价呢?”
  “无妨。”
  “……”
  以命换命。
  多年以前,有一个人,用自己的健康和生命为代价,换我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
  如果不是我,他现在一定会活得很好。
  “还不一定会死,你们先别相互做作,我都看不下去了。”一旁站了很久的白凤冷冷地看着我们,冰蓝色眼眸里,一半是嘲讽,一半是担忧。
  良久,白凤又道:“姬真,作茧自缚的滋味如何?”
  我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锦帕。
  质地优良,做工上乘,只是上面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真”字,突兀又难看。
  “——白凤,你把我送给你的东西,又转送给了别人,有意思吗?”
  这块锦帕我当然认识,是我年少时的作品。
  当时我自信心简直爆棚,横看竖看,怎么看都觉得好看,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开创了一种新的绣法。现在却觉得十分难看,连将它拿在手里,都是一种羞耻。
  “那种烂东西,我为什么要一直留着?”白凤反问道。
  我竟无言以对。
  咳……的确是烂东西。
  “既然他要,我就扔给他了。”白凤瞥了一眼张良,淡淡道,“没想到,我弃之敝屣的,他竟视若珍宝。”
  白凤不是伏念,不是颜路,不懂得顾及别人的颜面,更不会给别人台阶下。
  张良没有生气,他只是淡淡道:“其实阿真绣的不错。”
  事实上我也很久没有看过张良生气了。
  久到我都忘了,他上次生气,是什么时候。
  “阿真,我想看看不疑。”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点了点头:“不疑在里面,吟雪也在,就两个人,你进去吧,我去给不疑热羊奶。”
  张良此番前来,若是让别人看到了,又将引起轩然大波。
  不疑中蛊之后,除了吟雪和龙且,我无法再相信身边的任何人。
  不疑的饮食,都是我和龙且亲力亲为,绝不假以他人之手,今天晚上龙且又在彭城周围寻访名医,或许又会彻夜不归。
  我去厨房热了一碗羊奶,整个过程中,白凤一直陪在一旁。
  白凤看了许久,问道:“为什么你会嫁给龙且?”
  我手中一顿,差点没拿稳碗。
  “不是因为你吗?”
  “是我?难道是我把你抱去给龙且的?”白凤冷冷道,“竟然把责任怪到我身上,你也是理屈词穷了吧。”
  “若不是你那时当中拆穿我有身孕的事,龙且他不会为了维护我,说出那样的话,项羽赐了婚,他也挨了板子,我们就算是有名无实,这亲也是结定了。”
  “那你在刚有身孕的时候,为什么不选择留在张良身边?”
  “……白凤,你果然还是不了解我。”我轻叹一声,道,“这么多年了,我们认识了大半辈子了。”
  “了解?”白凤把玩着手中的白羽,忽然冷笑道,“我了解的那个姬真,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至少这些年,也该有所成长,但彭城沦陷的时候,你又在做些什么?”
  我沉默不语,白凤冷声道:“我告诉你,姬真,你的命不是你的,是晚歌的,是晚歌用命换的。我一直讨厌他,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但是我绝没有想到,他竟能做到这般地步。你呢?他的命,你拿去和刘邦较劲?”
  “……我腿短没跑快。”
  “说实话。”
  果然。
  对白凤,谎话说的冠冕堂皇也好,短小精悍也罢,骗不了他。
  “张良背弃了那么多人,投入了刘邦的阵营,这个我无法理解。你能理解吗?”
  “不关我的事,你不理解为什么不问他?”白凤放下白羽,道,“如果是你问,他一定会告诉你,告诉你他的选择是为了什么。”
  “他的理由没办法说服我,我或许有点固执。”我端着羊奶,慢慢向后院走去,“他是项羽的师公,他们以前关系还不错,可是因为刘邦,他们就是敌人了。”
  “无法接受落差?”
  “如果不是因为刘邦,我和张良不会是敌人,不会兵戎相向……我明白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姬真,你本不必参与到战争之中来,这跟你无关。”
  白凤凝神看着我,我轻咳一声,正色道:“当一件事情成为天下大势之时,凡天下人都无法置身事外,不管他是否愿意。”
  “……不装死我们还是朋友。”
  “白凤……我,”我叹了口气,轻声道,“范曾答应过我,如果我做到他所有的要求,他就还我一座将军府,一座繁华的将军府,就像当年韩国的……我的家。”
  “你的家早就没人了,这样做有意义吗?即使给你再大的一座将军府,也毫无意义。”
  “这么多年,你似乎一点没变。”我摇了摇头道,“你的话尖酸刻薄,就像刀子,会狠狠地刺到别人的心里。”
  “疼痛是最好的清醒方式。”
  “……”
  “姬真,你永远都忘不了张良的。”
  “……若真是如此,”我停下脚步,推开房门,喃喃道,“可那又如何?”
  若真是如此,可那又如何。
  最后一句话,消散在满室的融融暖意里。
  吟雪在聚精会神地烧着木炭,张良站在窗边,怀里抱着不疑。
  他在轻轻哼唱一首古老的歌谣。
  我和他之间的缘分,皆因这首歌谣而起。可到现在,我仍然不知我当初做的究竟对不对,还有,我不知我到底后不后悔。
  “张良,不用唱了,不疑他听不到的。”
  我的话音刚落,张良就停了声音。
  他抬起头,除了落寞,脸上的神情竟然还有些倔强。
  “阿真。”
  他想说我骗他。
  “不疑,刚刚叫了娘亲。”
  “……”
  “不疑他一定听得到。”
  “……”
  我无言,这已经是这个晚上我第二次无言以对了。
  我伸出左手,用力扯了一下张良的头发,然后问道:“疼吗?”
  “……”
  “我不骗你,不疑他看不到也听不到,甚至对疼痛都毫无感觉。”
  我在不疑的面前晃了晃手指,不疑的眼睛眨也不眨。
  我的手伸到了不疑的小屁股上,刚要掐,就被张良阻止了。
  “阿真不要!”
  “……他真的不疼的。”我叹了口气,短短几天,我叹气的次数大概已经赶上了我一生的叹气次数。
  尽管我说不疑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张良还是舍不得。
  我也舍不得。
  可我甚至会期待出现奇迹,若是不疑被我掐一下,疼得会哭个不停,那该多好。
  天底下,没有哪个娘亲会想听到自己孩子的哭声,可是,我想听。
  我真的很想听。
  不疑才一岁,他的世界已经是一片漆黑,听不到,看不到,连疼痛也感觉不到。
  他哭出来的话,我的心里能好受一点。
  可是,他不哭。
  他一声都不哭。
  我收回手,将碗端上前:“我要喂不疑喝点羊奶。”
  “我来。”
  “……好。”
  张良的动作小心翼翼,温柔到极致。
  我突然有点羡慕不疑了。
  龙且待他视如己出,每天在外奔波寻访名医,自己身上的伤都没有时间治疗,张良放下手边所有的事,不远万里来到敌营,是为了救他。
  从我来到这世上起,我爹就没有对我这么温柔过,据说我的乳娘有很多个,但是没有一个能活过半个月。这中原因,我不敢想象。
  有时候我常常会想,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竟然还是平平安安,不聋不瞎,不缺胳膊不少腿。
  那么我有这样的好运气,为什么没能分一点给不疑呢?
  一点点也好,他就不会受这样的苦。
  张良将小半碗羊奶给不疑喂了下去,然后拿着我的那条帕子替不疑小心地擦拭了唇角。
  “阿真。”
  “嗯?”
  “是不是只要用我的血喂食不疑四十九天,他就能恢复健康了?”
  “……我不知道。”
  “仅仅是可能恢复,这样的机率,你也愿意试吗?”
  “只要是有一点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真不愧是亲爹。”白凤的话里竟然没有了讽刺,他淡淡道,“赤练用蝶翅鸟传话给我,每日约莫小半升(作者叶某人:别激动,这是秦朝的计量单位!半升约是现在的一百毫升,小半升是我自己想的,大概五十毫升不到!),连续七七四十九天,最后再让不疑服下一味药就好了。”
  “什么药?”
  “这个就不必告诉你们了,我去找,不用你们添乱了。”白凤顿了顿,又道,“姬真,你不能让楚将发现张良在这里,不然会出事,记住七七四十九天,一天都不能中断……还有,颜路住在这里,告诉他,我很快就会回来……不用担心。”
  “凤宝。”我叫住了正欲离开的白凤。
  “还有什么事吗?”他顿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
  “你要小心。”我吸了吸鼻子,喃喃道,“……告诉你,我无法再承受任何打击了。”
  “真是可笑,你觉得谁能伤的了我?”
  下一秒,白凤就消失在了月光下。
  吟雪从炭炉边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静静道:“张良先生,公子,你们带小公子去内室吧,我在这里守着,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的。”
  “谢谢你,吟雪姑娘。”
  内室在外室的里面,一般除了我和龙且,没有人会进来,这里面只有一张小小的卧榻,连窗户都没有。
  我点了灯,屋内才终于亮了起来。
  “阿真,去拿匕首和小碗来,再拿一盆干净的水,有劳了。”
  “……好。”
  他净了手,将匕首在烛火上消了毒,然后毫不犹豫地往手腕上划去,我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我问道。
  七七四十九天。
  七七四十九刀。
  就像凌迟一样。
  还是自己动手。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疑出事。赤练说过,这是唯一的方法。”
  “……可是你会没命的。”
  “我身体还不错的,我不会有事的。”
  “……”
  “阿真,不疑是我们的孩子,我很爱他。”
  “……我知道。”我也爱他。
  很爱很爱。
  “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不会让他有事的。”
  “……”
  他如此决绝,我默然,缓缓地放开了他的手。
  见我不再阻拦,张良划破了手腕。鲜血自刀口处蜿蜒而下,流进了白色的小碗里。不一会儿,就盛了小半碗。
  “够了。”
  我赶紧拿出绷带,拉过他的手腕,替他将伤口严严实实地绑了起来。
  “阿真,不用绑这么多圈的。”
  “绑紧一点,然后就不会流血了。”我不理他,继续绑着,一圈又一圈。
  “明天……还是要用的。”
  我顿住了手。
  明天。
  明天……还要用。
  ——如果明天永远不会到来,该有多好。
  张良将小半碗血喂进了不疑的嘴里,还好不疑没有了味觉,不嫌血腥味,很乖地喝完了。这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我忽然起身,鼓起腮帮子吹灭了灯。
  内室里又是一片黑暗。
  “阿真,怎么了?”张良疑惑地问道。
  “嗯,让我们陪一陪不疑吧,他现在看到的都是黑黑的,我怕他会怕,我们就这样陪陪他,好不好?”
  真的,我小时候被关在暗室里,看不到光也会怕,会很怕很怕,那个时候就盼着墨鸦来接我离开。不疑他比我那时还小,他一定也很怕。
  一想到这里,我只觉得心里难受得厉害。
  良久,我听到张良轻声说道:“不疑不会怕。”
  “嗯?”
  “不疑他是男子汉。”张良顿了顿,又道,“他长大了要保护他的娘亲,他怎么可以怕?”

  范曾突袭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我幽幽转醒,看了看身边的不疑,他还在熟睡,小脸红扑扑的,已经有了血色,较之几天前鲜艳红润了很多。
  我瞧着他安静的睡颜,心中平静了不少。
  “阿真。”
  门外传来了龙且的声音,我应声道:“你回来了?”
  “嗯。”他推门进来,满脸疲惫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看着我和不疑,几次欲言又止,半天才道,“阿真,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我看着他瘦削的面容,最近又憔悴了不少,明明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该我们要更加年轻生动。
  “这次我跑遍了整个淮阴,但还是没能访到名医。”龙且的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马上又握着我的手,定定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听别人说——”
  “小且且。”我打断了他的话,直视着他的眼睛。
  在这双红色的眼眸里,我看到了太多的情绪。白凤的叮嘱,我不是没有记住,我只是,不想瞒着他。
  他并不需要再四处奔波,每日操劳,我也不想看他再辛苦下去。
  我说:“小且且,他来了。”
  龙且怔住了,握着我的手却有些不知所措,很久才反应过来,轻声问道:“张良么?”
  “嗯。”我点了点头。
  他的表情柔软了下来,也落寞许多,点头道:“是他的话,不疑应该能快点好起来……不疑好起来,阿真就不用担心了。”
  “……张良现在在内室里。”我低下头,手指轻轻抚上不疑安静的睡颜,“这件事情,只有白凤和吟雪知道。白凤去为不疑找药了,暂时可能不回来。”
  “我明白。”龙且轻声道,“我会保密。范师傅和项王那边,我会想办法隐瞒的。”
  “小且且。”我的头埋的更低,声音也沉了下来,“……谢谢你。”
  “阿真,我明白的。张良不只是汉营的人,他也是不疑的亲生父亲。”龙且顿了顿,又道,“而且他是世上唯一可以救不疑的人。”
  “小且且,谢谢你。”我将话重复了一遍。
  “阿真?”
  “谢谢你一直待不疑这么好。”
  “……我待阿真不好吗?”
  “很好,你待我很好。”
  “那阿真喜欢我吗?”
  我最怕龙且问我这个问题,事实上我也从来没有回答过他。
  他只停了一会儿,随即又道:“没关系,阿真以后再回答吧。我可以等。”
  他总是说可以等,可以等,似乎是可以等很久。只要我没有回答,他就会一直等下去。
  “龙且,谢谢你。”我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我还是比较喜欢阿真叫我‘小且且’。”龙且抱起熟睡中的不疑,往内室走去,走了两步又顿住了脚,声音有些愉悦,“阿真不用担心,我不会对那只血牛做什么的。”
  那只血牛?他竟然把张良形容成血牛?
  罢了,我要是跟他理论这些,估计会把自己气死。我起了身,穿上衣服,吟雪这时刚好叩门进来,哈欠连连道:“公子,你睡的可好?”
  “尚可。”
  “还尚可?我看公子你一定睡得和猪崽一样。”吟雪放下手里的铜盆,揉了揉眼睛,道,“龙将军在门外已经站了很久了,天亮了才敢叫你,怕打扰了你的美梦。”
  “你为什么不叫我?外面不冷吗?”
  “冷啊,所以龙将军让我陪他堆了一夜的雪人,堆着堆着就不冷了。”
  “……”
  “公子,你别站着了,赶紧来洗脸吧。”
  吟雪说着递了方雪白的帕子给我,我浸了水后仔细地洗了脸,然后说道:“吟雪,你去再打两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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