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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巧丫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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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柳儿每日除了杂事,上午悄悄替董师傅做起了活计,她算是多少明白些董师傅这些日子栽培了!
  因着都是董师傅内室,倒也不虞有人看见。
  董师傅得了清闲,柳儿可以做针线,两人也算皆大欢喜,一时相安无事。
  只要不擅自进入东厢室内,董师傅也不轻易骂人了,绣庄里众人也乐意无事不过来打搅。
  即便有事,等柳儿姑娘出来做事再说吧,总之没什么急火烧眉毛。
  光阴易逝,倏尔两年过去,这一年端午,头两天抽空儿,绣得了一个粽子状香囊,提前便送了绢儿。
  自打两年前给董师傅当枪手起,柳儿自家针线一向便做极少了,怕被人看出来什么不妥,轻易也不再不送人。
  这回因是绢儿经主子同意赎身,只等过了端午她老子带了银子来,便可以离开,所以柳儿想着送她点东西做个念想。
  这两年,柳儿暗地里做针线虽少,又不好拿出来示人,心痒难耐之下,便偷偷卖给了开针线铺子王婆子,虽说都是小玩意,却也攒了几两银子压腰。
  所以前几日拿出银子数了数,一则舍不得,再则这银子都是没过了明路,也不好露白。想了想,索性动手做了个荷包送绢儿,用料都是好,卖王婆铺子里至少要三百个大钱,她手艺,到王婆口里,那也是‘顶尖绣娘’手艺了。
  因端午放半日假,董师傅便让她自去,不必‘伺候’。
  柳儿这两年念经学画女红,倒是彻底煞了性子,也不爱热闹,索性呆房里好生收拾收拾东西。
  正忙着,咚咚脚步声传来,忙把装银子小匣子、绣品小包袱收起来,放好抬头,门便开了,果然是胖丫跑了来,这两年这丫头越发胖了,个头也长了不少,走路愣是比别人声音大了许多。
  胖丫倒是没进来,推开门,一脚踩着门槛嚷道:“柳儿来吃粽子啊,我娘包了几个肉馅,刚出锅,热着呢。”
  柳儿笑,“心领了,我却不爱吃肉馅,还是你自家留着吧,是王妈妈特意给你做吧。”
  柳儿这两年越发长开了些,虽说年纪尚小,却也眉目如画唇红齿白,一笑起来是若春水涟漪,微波荡漾开来,一时胖丫竟然看呆了去,好一会儿才找到舌头,呐呐地道:“我妈总说你长好,今儿才算见识了,我妈果然没错。”
  倒把柳儿闹不好意思,嗔道:“王妈妈因为你缘故,爱屋及乌,你也跟着起哄,再这么说以后就别找我玩。倒是你,要么进来,要么回去吃你肉粽,女孩子家,跐着门槛像个什么样子,你娘看见又要说你不算,还要说我不管管你了。”
  胖丫回神儿,把脚从门槛上放下,一拍大腿,嚷道:“哎呦,差点儿忘了,刚刚春大奶奶家张婶子来送粽子,被我妈拉住说话儿,说一会儿就过来找你来着,让你等她。我看她脸色不大好,应该有什么事情吧,昨儿听我妈跟人说,好像春大奶奶要回原籍去了,具体怎么着也不清楚,反正你等着吧。”急着吃她肉粽,说完径自去了。
  这事儿柳儿倒是知道,上次张婶子来时候提过,春大奶奶徐家原籍置办了不少田产,上年又买了个小庄子,跟徐家族人关系这两年也越发亲近,过年时候徐二叔两口子又来闹了一场,过了年,索性打算回族里居住。
  所谓原籍,其实倒是不远,距离京城几十里郊县,徐家当地也算大族,祖上出过二品大员,如今虽说不如过去风光,可也一直有人做官,族风严正,族学也办严谨。
  所以,春大奶奶回族里,除了躲开徐二爷一家骚扰,要紧倒是墨哥儿能跟着好生读读书,跟族里弟兄们结交结交,将来也有个照应。还有就是琴姐儿,有徐家名声,却比她一个牙婆子好多了,琴姐儿一年大似一年,嫁人是要看出身。
  春娘自己倒是不意,可却不能不为儿女打算。
  原本这事儿还只是下人私下里传,如今看来倒是要定下来了,李婆子一家自然是要跟去,张婶子倒是不想跟着,不过究竟如何也没定下来。
  柳儿却纳闷,以她那时离开情形,徐家一家子,早该回了原籍才是。如何耽误到这功夫?
  也不知被徐二爷闹了几起,打了多少秋风去了。
  第二十六章 因贪念无端招惹
  却说柳儿这边刚沏好了茶,摆上两碟子点心,张婶子便挎着个小包袱过来了。
  柳儿迎了入内坐下,倒了茶,看她脸上热出了些薄汗,站起身想去拧个手巾来,张婶子却道:“不必忙活,我们好好说说话儿。”
  柳儿笑道:“好歹也擦把脸舒坦些,再要紧事儿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婶子且静静心定定神儿,柳儿虽小也没什么能耐,让婶子吃上一口饭却也能够,很不必着急。”
  这两年,虽不一起,张婶子倒是总惦记她,没少提点她为人处事。偶然间看见什么好衣裳好玩,也总想着给她弄一点儿。跟王妈是处好,没少求王妈照应她,甚至怕她受气,每每做了精致点心奉承董师傅,可惜董师傅是个油盐不进,不太领情。
  “你这鬼丫头,比猴儿还精,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行了,拿手巾来我受用受用,然后我有正经事跟你说,且过来好生坐着。”
  忙活完,张婶子也喝了半碗茶,这才放下茶碗,略一沉吟,道:“你也知道,我算是没什么亲人了,自打我女孩儿没了,原也没想独活。谁知碰巧遇上你李婶子,被她好一通说,这才徐家混日子,原想着过一天算一天吧,可没想遇上你,也算是缘分。原本我女儿长就是个出挑,你倒是有七分像她。”
  有些事儿,柳儿只约略知道,倒是没听张婶子细说过,当下用心听着。
  “至于为人做事上头,你倒是比她强了百倍,是个难得明白孩子。如今徐家要回原籍了,我有个想法,你若愿意,我想认你做个干女儿,到时我过这边府里做事,我们两个一处也有个照应,积攒些体己,以后你大了,找个小女婿,给你置办一份嫁妆,我们娘儿两个便出去自过活岂不活。自然,这是我一点儿想头,你若是不愿,今儿个就当我没说,以后该怎么还是怎么,你看如何。”
  柳儿不虞她说出这一番话来,立时呆愣。
  张婶子看她发愣,又道:“我是真心想找个一起过活,不同她们那些嘴上干女儿干娘,究竟不过是面子情儿,我可是当亲儿待,还指着你养老呢。你家那样,我也是知道,一时定不下来也不妨事,晚几天你再给我信也可,倒是不急。只你也不必想太多,不必顾虑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哎呦,你这孩子,怎么哭上了,怎么想只管说就是了,唉……”
  柳儿一把抱住张婶子腰,哽噎难言,兀自哭痛了方抬头,直把张婶子急不行,好一通哄劝。
  随意抹了眼泪,定定神儿,柳儿才道:“柳儿打小没娘,姐姐也不知卖去了哪里,爹和哥哥是个不顶用,不必说后娘了,自来我就说,婶子待柳儿,便是亲娘也不过如此了。如今婶子这般说,可是柳儿前世修来福气了,哪里有不愿意道理。婶子不嫌柳儿笨拙,柳儿还有什么说,以后但凡柳儿成个人,便给干娘养老送终,只当我亲娘一般孝敬就是了。”
  时便给张婆子磕了三个头,敬了茶,张婆子乐合不拢嘴儿,也抹了腕上一只水头极好镯子算是表礼,两人算是过了礼,定下名分。
  张婶子一颗心落了地,娘儿两个相拥喜极而泣,两个无根之人算是相互有了倚靠,相伴着过日子,也有个指望,没那么孤单无依。
  却说张婆子认了柳儿做干女孩儿,虽说有一点私心,却也立时把柳儿当自己女孩疼心里,她本也是个通透,当即便心中计议,为柳儿打算开来。
  “我回头就找杨婆子疏通疏通,那是个贪财,平时我也没少巴结她,想来没有大碍,定能成事,终怕是也要去灶上做事,只不肯定是哪一边厨房罢了。有一样,我俩都是伺候人差事,我老婆子倒还罢了,出力气吃饭,一把年纪没什么让人图谋。反倒是你,我打量着这模样儿越来越出挑,手艺也拔尖儿,将来我们便是离开,恐怕要有些个波折,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却要早做打算。我俩一处,虽说能有个照应,这关系放到明面上,难免让人提防了去,反不如瞒着来便宜,明面上也不必走过于亲密,万一真有什么马高蹬短,也才能多个算计多条出路,只不知你觉着如何。”
  柳儿一听,暗赞姜还是老辣,想来这么个明白人暗里照应,真有些个明枪暗箭,多个助力不说,平日里也能多些提点。
  这干娘可不比董师傅,干娘是个俗人,做俗事过也是老百姓普通日子,想也是如何踏实过日子。
  至于董师傅,这么些日子来,她算是看明白了,人就是个书香门第出来闺秀,别说钱财不太看眼里,那脾气秉性为人处事,是处处透着清高脱俗、孤傲耿介。
  若不是有个容易上火暴脾气,还吃着人间烟火,只怕就是仙子一般存,哪里耐烦搭理这一般俗人。
  便是她自己事情,现都是柳儿帮着打理,包括那秘而不宣绣活,老人家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不知多逍遥。
  想通了关节,柳儿当即也赞同,两人又说了些家常,张婆子不放心,又好生叮嘱了柳儿一番。
  至于冯家内里事情,这两年倒是知道差不多了。很多内里腌臜事儿,她却比柳儿个小姑娘知情。张婆子如今和柳儿关系又不同,自然是不放心柳儿,又慎重提点提点柳儿,奈何柳儿这里也不是能敞开了说地儿,少不得絮烦半日便离去了。
  不过临走留下了手上小包袱,是她素日积攒下体己,因怕从徐家离开时不方便带出来,便提前送来柳儿处,言明以后便放柳儿这里,她将来进冯府怕是也难得独居,人多手杂,带身边不放心,只叮嘱柳儿好好保管,弄不好将来两人出去要用上呢,柳儿一一应了,送她离开。
  过了节,转日绢儿便同她老子家去了,大家一起时日不短,相互也有了些情谊,难免都有些依依不舍之态。
  尤其绢儿家不城里,一来一回要两日功夫,时候不等人,头天又都别过了,所以早上也不过知会过几人,便柳儿和胖丫目送下,上了家里接她牛车离去了。
  来接人是她老子和哥哥,看起来都是木讷老实庄稼人,接了绢儿出来,脸上笑容倒是发至内心让人觉着温暖。
  胖丫还罢了,老子娘身边。柳儿却很是羡慕,看穿戴,这爷儿俩还不如她老子和哥哥,想来家境也普通很,虽说绢儿是个没什么能耐,可却有亲人想着女儿、妹妹外面不易,有机会便要接回去过活,这可比她好多了,可见人命数各有不同,生什么人家半点儿不由人。
  连着柳儿几日都有些恹恹,做什么都兴致不高,没等董师傅骂人,她干娘张婆子来了府里,赖二奶奶小厨房做点心。
  王妈知道张婆子和柳儿相熟,柳儿取饭时候特意告诉了柳儿,柳儿少不得装了讶异非常样子,直说白认识张婶子一场,居然不先告诉一声,少不得得空儿去说个话儿等等,装到像那么回事儿。
  反倒是吴贵家,听两人说话,鼻孔出气哼哼道:“嗤,高兴是不是早了点儿,能不能做长还未可知呢,没过几日被主子嫌弃,撵出去丢人现眼,还不如我们这样本本分分做事来安生,没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
  柳儿也不搭理她,这人如今越发不着调了,府里混熟了,也多了心思,一直到处找门路,要进那边府里做事,油水多不说,主子面前多露露脸儿,赏钱也比月例多。没成想她费了好大功夫没成,被一个外来婆子得了好差事,让她如何咽下这口气,没胆子明面上闹腾,只得私下里时不时说几句歪话儿。
  大家如今也都知道她是什么人,也不搭理,只当没听见,柳儿是当她放屁。
  提着食盒出了灶房,想了想,到底没忍住,扭头冲吴贵家道:“表嫂昨儿做小花卷儿,面不是没和匀吧?有碱斑不说,有咸些,有却没味儿,柳儿虽不通,也知道王妈妈和面,那盐该是温水化开了放面粉里,不是和了面后放吧。我们大家都相熟,吃了倒没什么,只当你一时失手也是有,想来主子们一向用度精细,吃不得这样儿点心吧。”
  清脆利落说完,也不看多姑娘儿脸色,径自去了,直把多姑娘儿气跳脚,到底不敢骂什么,虽说忌惮柳儿,却怕柳儿后面大神——董师傅。
  来了这两年,赶上董师傅心情烦闷时候,多姑娘被狠狠收拾了两回解闷儿,恶人自有恶人磨,多姑娘是怕怕儿了,对董师傅面前第一得意人柳儿,也多了几分畏惧。
  现如今听了柳儿一番话,难免不忿,赶上府里大灶上来送吃食,便对那婆子下话儿,“听说府上大姑娘来年要出嫁,不知嫁妆备如何了。别不说,想来针线上活计定然要找这边大师傅做了。别人我是不知,只我那表妹柳儿,我瞧着她帕子,比大师傅也不差什么,如何没看要了她去做活呢?小姑娘家家,可比我们这等媳妇婆子干净喜人呢,做些姑娘贴身衣物,也干净。”
  说不得,还偷偷塞了一点点好处给那婆子,大家心照不宣了。
  这事儿才刚刚开头,冯大姑娘定明年四月份出嫁,还有将一年功夫,其它嫁妆都备七七八八了,只这针线上刚刚张罗。
  大件帐子帘幕、桌围椅搭、屏风等物,甚至大衣服绣花,倒是定下这边绣娘们差事,一些贴身衣物被褥鞋袜、坐蓐靠垫以及给婆家人等衣服鞋袜、甚至赏人荷包香囊等物,则选了灵巧针线好丫头们内院里做,刚选了一些人,还没正经上手呢。
  这多姑娘提到柳儿,倒不是直接对柳儿有什么不利心思,只不过深觉自家男人没用,内院里也没个能说得上话人,凭柳儿人品才貌,到了内院想必能得用,她看内院大丫头们,可没几个比得过柳儿,而柳儿好歹是自家人,得势少不了她好处,至少进内院伺候还是有指望。
  哪个得用没几个亲信人等帮衬,别看柳儿平时对她爱答不理,到时候手里没人,少不得用上她这表哥表嫂,那时可由不得她狗眼看人低了。
  所以,多姑娘这心思虽说不上龌龊,却也不见得多干净就是了,而成不成,无本生意却是做得,可见这人真真是个不着调。
  至于结果,有时候真非人力所能及,偶然贪心,便有可能给人惹来祸端,也亏了自家阴德。
  第二十七章 蒙尘珠微芒初绽
  却说赖二奶奶这边,大姑娘冯莲玉嫁妆基本上都预备下了,还有将近一年光景,便开始预备针线。
  因她疼女儿,不肯两个女孩儿多做针线累身子,只让大姑娘安心绣嫁衣,其它针线都交给了下面来做。
  每日里忙忙碌碌,心情挺好,俩女孩儿都争气,不仅模样儿出挑,嫁妆也丰厚,还有个有能耐爹,将来觅得良人,虽说没有兄弟,自然也不会受了委屈,凭她素日教导手段,待女儿们生下儿子,婆家站稳了脚跟,自有大好日子等着呢。
  过了端午便是赖二奶奶生日,四十岁,也算个整寿,少不得请了一般小戏,几个相好内眷热闹一番。
  冯老爷头一日过来,一家子说过话儿便各自散了,晚间,少不得派那几个模样齐整通房好生伺候。早些年,赖二奶奶便不指望冯老爷恩爱了。
  这厢她卸了钗环换了衣裳,有些心烦,打发了伺候丫头,靠榻上拿出针线想做几针静静心。
  杨婆子掀帘子进来,凑上前赖二奶奶耳边低声道:“那小贱人进去伺候,便没再出来,已经熄灯了,另几个有外间值夜,有被打发出来,没用伺候。”
  啪地一声扔下手里活计,二奶奶恨声道:“素日看她就有几分狐媚歪道心大,果然!不知好歹东西!真以为爬了爷们床就翻天了,做梦!”
  杨婆子忙道:“就是,这府里还不是奶奶说了算,伺候好了想被抬举还不容易,这么偷三摸四,爷们鲜劲儿一过,白打了她算盘,三日五日,哪个记得她是个红绿春秋。要老婆子说,那就是个傻,奶奶很不必生气,不值当。”
  赖二奶奶有些疲惫地摆手,“你也不必宽慰我,早八百年我就看透了,男人啊,见一个爱一个,喜厌旧是常事,把一颗心都放他们身上,那就是个傻。不过是哄好了有个好日子过罢了,等我两个闺女都嫁了人站稳脚,你看我还这般费精神兜揽他不!”
  杨婆子闻言,忙又宽慰道:“奶奶也不必说这些丧气话,老婆子冷眼瞧着,老爷虽说女人上头……可对奶奶和两位姑娘,倒也没话说。只说今日,又拿了这几十顷地庄子给姑娘添妆,给二姑娘和奶奶头面也是顶好,我也偷偷打听了,那边府里嫡出姑娘出嫁,顶天不过万把银子事儿,跟我们大姑娘可没法比,也算难得了。”
  不料二奶奶却冷笑,“难得不难得我不知道,只说我下这功夫,这些年嬷嬷你可都是看着,平日踅摸平头整脸小姑娘伺候他就不说了,花功夫银子还少么!便说为他做那些缺德事儿,这些年过手姑娘小子,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吧,跟了他二十多年,他老人家官也升了,好处也大把到手了,给我们娘们这点子,不过九牛一毛!大头,还不是给他儿子留着呢,真以为我是个傻?你可别宽我心了,人家冯大老爷,心里有算计着呢!”
  杨婆子面色讪然,心道,养儿防老,儿子是正经传宗接代继承家业,没有不留给儿子反倒留给姑娘道理。
  不过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反而劝慰道:“奶奶也不差了,我们这不是还有绣庄呢么,不说日进斗金,却也差不离了。再说,那绸缎庄和当铺,若不是老爷门路,如何这般赚钱,奶奶何必不平,我看那边府里正经太太奶奶,吃穿用度也未必比得上奶奶,两位姑娘不必说了。女人这一辈子,图什么呢,何必想那些个给自家找不痛。”
  想到手上赚钱营生,赖二奶奶总算舒坦些,抬腕喝了口茶,放下杯子长叹了口气:“罢了,一把年纪,犯不上为个丫头惹闲气,明日看看,若伺候老爷满意,便抬她做了姑娘,让她跟那几个去叽咕吧,脚上泡自己走,没几日她便知道,好好安生日子不过,上杆子犯贱是个什么滋味儿了。”
  主仆两个又说了一会儿闲话,临了二奶奶问起做针线小丫头事儿,本没什么事儿,杨婆子想起亲戚说话,顺嘴推了柳儿出来:“听人提起那丫头针线能看,人也伶俐,这边人多些也好做事。”
  赖二奶奶见惯了这些,一点小事,乐得给杨婆子体面,便点了头,主仆二人各自安歇不提。
  却说翌日,柳儿便被告知,吃过早饭便去大姑娘院里做活,晚饭方回。柳儿因知道大姑娘做嫁妆事儿,也不以为意,少不得藏拙就是了。
  至于董师傅活计,晚上抽空就做得了,她年轻眼神好,手脚灵巧,如今上了手,速度一点儿不比董师傅慢。
  只不过,董师傅这边少了人伺候她却有些不放心,这两年,眼见着董师傅病了便缠绵不易痊愈,算起来每年都要床榻上躺上两个月,也就她精心伺候着周全,不然,满院子有几个往前凑,好人也让她老人家得罪光了。
  便跟董师傅商议,“师傅,您看,要不您老人家说个话儿,我就不过去了,如今这边正忙着,来俩丫头做事又毛躁,这实让人不放心。”
  董师傅听了,略一沉吟,冷嗤道:“罢了,少做出一副老人精样儿,当我三岁小孩儿么,你只管去,想来那边定然有些少见好料子,见见世面也是好,只一条,别傻呼呼地实干蛮干,多留个心眼儿罢。还有,我还没七老八十呢,现今五月,天气也好,你只管去,若是入冬天气差了,自然有法子让你回来,也去不了几日,到时你想出去躲清闲也不易。”
  柳儿听了思忖半晌,没奈何只得去了,这董师傅,脾气虽说暴了些,凡事不经心了些。该有算计一点儿不少,除非她想吃亏或不意事儿,否则想算计她却也难。
  当下招来来绣庄伺候两个小丫头,春儿冬儿两姐妹,又仔细叮嘱一番,别人罢了,只董师傅这里事项,都交代了一番,唠叨董师傅都看不过去了,撵她道:“赶紧过去吧,别让人说不识抬举。有什么话多早晚不能说,非得赶这功夫,又不是不回来了,急脚鬼似赶着!去去!”
  柳儿想想也是,晚上还要回来住,不差这一时半刻,到底还是打点妥了董师傅房内,茶水点心衣物琐事才罢,带着针线包袱过去那边府里,却不知,这一去却惹了祸事上身。
  却说那秋红,原本徐家耍一套小把戏,到了冯府,水深鱼多,什么乖滑人物没有,便有些吃不开了。
  原本从徐家出来,虽说觉着柳儿顶了她位置,对柳儿心怀怨愤,但因为算是攀上了冯府高枝,欣羡冯府富贵,那点儿怨愤便不值一提了。
  哪知到了冯家,也不过眼看着人家富贵,虽说吃穿比徐家好了一个等次不止,可到底是个没什么头脸小丫头,混算不得如意,闲来生事,少不得给只闻其人不见其面柳儿添堵,直到把柳儿牵扯进来。
  谁知,可恨是,柳儿来便来了,一来便成了二姑娘贴身丫头,立刻身份比她高了一等不说,还颇受大姑娘和奶奶青眼,这让她如何咽下这口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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