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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巧丫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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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可恨是,柳儿来便来了,一来便成了二姑娘贴身丫头,立刻身份比她高了一等不说,还颇受大姑娘和奶奶青眼,这让她如何咽下这口恶气,后来就有了陷害柳儿一出。
  不过这次她如意算盘又没响多久,柳儿看着是落魄到了绣庄当丫头,没几日得了董师傅青眼,被要去贴身伺候,月例用度,比二姑娘身边看着还好,人也出落越发出挑,让一直没什么起色秋红见一次憋气一次。
  眼看着她都十六了,伺候姑娘是不用想了,甭提陪嫁,就是二奶奶身边,虽说终于成了二等,可正房丫头众多,伶俐能干不知凡几,不说二奶奶身边几个大丫头各个都不是好相与,便是那十多个二等,也难缠紧,很是看不上她这个后来没根基。
  于是,秋红眼光便落到了另一群人身上。
  这几年她也看明白了,那冯大老爷,看着也是个风度儒雅读书人,却是个好色,随着二奶奶年纪愈大,这冯府通房越多,十多个通房都住一个小院里,平时二奶奶看紧,不叫随意外出。但吃穿用度,却都是上好,也不会克扣,比大丫头们也好上许多,尤其二奶奶可是放话了,谁生了儿子抬谁作姨娘,便分院别居。
  可惜,这么些年,没一个肚皮争气,别说小子,便是姑娘也没见蹦出一个来。依秋红暗里猜测,估计是大老爷年纪太大了缘故……
  不过,近听婆子们嘀咕,冯府那边,冯大老爷一个小妾刚刚给她生了个胖小子,大老爷乐什么似,马上抬了姨娘不说,还给了个小庄子并一千两银子体己,老太爷是直接令记冯大太太名下,充作嫡子教养。
  听说,现如今那府里,哪个不高看那位周姨娘一眼,便是当家冯大太太,也不敢怠慢那位。
  无心话落入有心人耳中,秋红想到自己,如今年纪一天大似一天,不定哪天被配了小子,凭她位分,还落不着什么好人家。且这还是好,若是惹了二奶奶不,又不定被卖到什么不着调人家,苦日子有煎熬,自此便存了一段心思。
  直到这一日伺候冯老爷,被其多瞧了几眼,眉来眼去,半推半就当晚勾搭成奸,因伺候冯老爷满意,连着宿这里三日方去,秋红也如愿成了十几个通房之一。
  却不知,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难过日子,刚刚开始。
  第二十八章 为他人做嫁衣裳
  赖二奶奶两位姑娘,年纪虽说只差了不过两三岁,秉性脾气却相差极大。当然,外人瞧着倒不大显,都是知书达理大家闺秀。
  论起城府为人,大姑娘冯莲玉比二姑娘高出一筹不止,至少下人眼中,大姑娘是大方和气不过,处事也公允,大姑娘吩咐下来差事,大家都乐意抢着做,赏钱也多。
  所以,柳儿被挑去大姑娘房里做活,还是很得府里丫头们艳羡,虽说只是临时。
  可柳儿却不敢掉以轻心,打起十二分精神头来,每日里只管按时来去,闷头做活少吭声,量把自己隐十几个丫头里面,既不敢冒尖儿也不会殿后,倒也无事。
  倒是让几个有心留意她人放了心。
  却说这些丫头们,都是三个主子院里挑,相互都熟识,有平时就是相好或者本是亲戚,只柳儿是个眼生。
  柳儿熟悉那几个还真没有被挑中,杏儿桃儿虽算稳重勤,针线上头天分却有限。小翠秋红莺红等就不必说了,都不是能坐住主儿。
  二姑娘菡院里被挑中,是桂儿和一个不认识丫头,桂儿算是认识,但是统共没说过几回话,也算不得熟悉。这桂儿又因是杨婆子外孙女,长又白净灵巧,府里一向比别人有些体面,难得针线上倒是出挑,倒是让柳儿意外。
  一般她除了上面大丫头,轻易不爱搭理人,看见柳儿跟不认识似,柳儿也便没上杆子亲近。
  所以柳儿这里便有些显眼,众人都知道柳儿从绣庄那边过来,想必针线工夫必定不俗,这要是比她们强上一大截,她们主子跟前脸面上定是不好看,对她便多了几分戒备。
  但冷眼瞧了两天,大家都松了口气。又看柳儿模样俊俏,歇息时,有那活泼些耐不住好奇便爱凑上来说话儿,看柳儿态度和气,言语应对也大方得体,却也不敢小瞧了她,相处之间倒是平常了许多,不再因她来自绣庄有所差别。
  她们这些人都莲院西厢房做活,因人多东西也多,三间屋子都占满了,有几个小丫头来来去去送针线尺头、伺候茶水和午饭,大家平时手上做着活,嘴上也不耽误说闲话儿,难得这么些人整日聚到一起,倒也热闹。
  头三天大家都做一样活计,发下一匹颜色鲜亮尺头,有专门裁剪媳妇裁了,每人手上一小块,并一个针线笸箩,只一件事,每人随意绣个荷包,花样子不拘。
  柳儿当时略一思忖便明白了,这是看大家活计如何,然后分派针线。
  扫了屋内人一眼,有若有所思,有忙着相互商量着花样子,管事说随意,她们可不敢当真随意了。
  看了身前针线笸箩一眼,这还是她们绣庄那边预备东西。绣庄么,这些个东西是不缺,十几个小竹笸箩,连着里面针线,都是一模一样,将近二十种颜色绣线,还是她选样子,春儿、冬儿两个小丫头照着预备,有什么没什么她心里有数,所以是知道适合绣什么花样。
  当时来传话丫头也说清楚,颜色随意,够绣一个荷包量即可,所以准备时候,柳儿略一思索,便按照岁寒三友花样备下了,另外着重添了黑白灰三色。
  三友么,可以灵活拆分,松鹤延年、喜上眉梢、竹报平安……喜鹊和白鹤颜色也相去不远,所以她选丝线够了。
  她自己不能单绣岁寒三友了,想了想,选了喜上眉梢这个普通有些俗气图样,绣好不好都匠气十足,红花黑白鸟,只管浓艳着来,不必像松竹那般要显出风骨气韵之类东西。
  冯家两位姑娘可是琴棋书画皆通,平时是讲究个风雅,一个不小心,被瞧上了,柳儿可不觉着是什么幸事,她现伺候董师傅好得很。
  再一个闹不好陪嫁了,那可赔大发了,哭都来不及。
  这显然不是柳儿白担心,两天后大家荷包陆续绣得了,大姑娘身边栀子收了东西拿回正房,不到一刻钟功夫,拿着五个荷包回来,道:“这几个是谁做,跟我来吧。”
  柳儿随着众人一看,五只荷包,三只松竹图样,一只简单绣了一丛兰花,另一只则绣了草虫,看着都属清雅一类,柳儿心内松了一口气,果然!
  被选中几个丫头,都喜形于色跟着去了正房,其间便有桂儿,想来针线定然不俗。留下都有些忐忑,不知是个什么结果,这要是被撵回去,可没脸见人了。
  柳儿倒是不担心,依她推测,那五个被挑中,极有可能是去做些精巧活计去了,大姑娘出嫁针线活这么多,除了自家用荷包、香囊、扇套、抹额、领袜、里衣之属,多是家常衣裳、被褥枕套等物件,五个人怎么说也是不够用。
  果然,不一刻莺儿绷着个脸过来传话,“这三只荷包是谁做,领回去明日不必过来了,里面是姑娘给赏钱。其余人等,姑娘让今日早些回去,明日照常过来做活,没事就散了吧。”
  除了那三个拿回荷包丫头,个个哭丧着脸,其他人三五成群地去了。
  今日因为没到午饭就回了绣庄,柳儿少不得伺候伺候董师傅,两人一起用了午饭,下午董师傅也不叫她伺候针线,只让她坐身边小杌子上,看画册说话。
  柳儿细细说了那边府里事儿,董师傅没说别,只一句,“你一向是有成算,知晓该如何行事便好。”柳儿便明了,两人继续絮絮说着针线图样画稿之属。
  翌日,大姑娘那里分派下活计,那五个人不用说了,直接大姑娘正房里做活没出来,便是留下十多个人,也是不一样。
  柳儿等六人,占了一间大屋子,单做大姑娘衣裳裙袄等家常穿戴,都是裁剪好料子,花样子都是定好,绣花简单,她们只管照着做就是了。
  而柳儿,则只管缝衣,其它五人则是绣花。柳儿猜测,她被挑中,十有j□j是因为针脚匀整细致之故,她荷包可是针脚上用了心,不然落选可够丢人,她自己倒没什么,董师傅不定会嫌她丢脸呢,好歹也是绣庄人不是。
  她一个人供五个人活,开始少不得手上紧着些,待五人手上都有了活计占着,绣花是个细致慢活,她这里才松些。不敢闲散,说不得细细地做起件夹袄来,因要均匀地续了薄绵,所以看不出清闲,只觉做用心,她又是个不爱闲话,任谁看了都觉得她是个老实做事不耍滑。
  另个屋子,那五六个人则做些大件家常针线并一些鞋子等物,自然是不如这屋里体面,从每日里大姑娘要往这屋跑个两三趟就知道了。送茶水点心甚至打赏,这边也要比那间勤着些,以致那间屋丫头看见她们都有些酸溜溜。虽然知道大姑娘屋里五个让人眼红,奈何平时眼不见心不烦,想眼红也见不着。
  柳儿一贯谨言慎行,大姑娘这里倏忽做了两个多月活,倒也没什么波澜。
  只一样,莺儿和七儿似乎有些看她不顺眼,七儿倒还罢了,一向不太出头,只那莺儿素日和秋红要好,逮着机会便要刺柳儿两句。
  柳儿不欲惹人眼目,只装老实不搭理她,弄得莺儿一拳打棉花上,每每暗气暗憋却没奈何,倒是让柳儿博了一众女孩儿们同情,人缘好了不少,闲话些府里闻也不避着她。
  这日,莺儿跟着给大家送果子丫头们过来,指着柳儿道:“你,把这碟子果子送去西小院给秋红,着些!”
  柳儿头都没抬,只当没看见,气莺儿两步来到她眼前,手指几乎指到她眉毛,提高了嗓门,尖声道:“你是聋子怎,说你呢!木头似,哑巴了!”
  柳儿一根线缝到尾,打了结剪掉线头,这才慢吞吞地抬头,疑惑地开口,“叫我?何事?可是大姑娘又交代下来活计了?什么料子?花样子一起带来了么?”
  众丫头有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莺儿气噎,转瞬想到这里是她地头,定神冷笑,“少装傻,给姑娘做活好了不起么,你还当二姑娘房里伺候呢!我还支使不动你了不成,不知道绣庄做不成,你还有什么地儿可去呢?”
  一开口便得罪了不少人,屋子里可不都是给姑娘做活么,这莺儿也就是个给人当枪使命,算不得聪明。
  柳儿也不急,慢条斯理地道:“一则,我给人做奴才,能给主子做贴身活计,柳儿我还真觉得三生有幸,说明主子没白养着我,我可不是个白吃饭。再则,柳儿还真不知道,原来莺儿姐姐居然能当主子家了,想卖柳儿便卖了。三则,莺儿姐姐是姑娘身边得意人,自然是能支使动我们,不知姐姐有何吩咐啊?”
  莺儿噎脸色涨红,一条条,一时却不知如何反驳,跺脚硬声道:“把这果子给秋红送去,她现今可住西小院,你定然还不知道吧!”言语之间颇有几分与有荣焉。
  这事儿府里都知道,柳儿自然也知道了,不过,冷眼瞅着这莺儿,她就不明白了,这人当初也是被春大奶奶挑中调、教人,至于如此蠢笨么?
  看了眼前白磁碟里几颗胭脂李,遂道:“但不知,这果子是哪位主子送给秋红姑娘,难道是大姑娘?”
  莺儿觉着话头不对,一时又想不出那里不通,但借着姑娘势,院里仆从莫敢不从她是知道,点头顺嘴道:“自然,去,这等好差事一般人还轮不到呢,看我们早先相识份儿上照顾你了。”
  哼,小妖精,到了那里自有你好果子吃,秋红姐姐正愁没事儿闲得慌呢,去了正好给秋红姐姐垫喘儿。
  屋里有那聪明女孩儿已经暗自摇头了,真是……
  柳儿是笑了,起身接过碟子,抬步便往外走去,口里却道:“多谢姐姐了,临去我再问问大姑娘,可有别吩咐,柳儿嘴笨,可别传错了话儿丢主子脸……”
  莺儿吓了一跳,她假传圣旨,柳儿这一去不是要露馅了么,到时候少不得被斥责,忙提脚前去阻拦,却被柳儿下一句话吓白了脸,“大姑娘真是心善,吃点鲜果子,还想着父亲通房小妾,真真是贤良,二奶奶知道了定然是要夸奖姑娘。”
  不啻炸雷响莺儿头顶,直吓她魂飞魄散,手脚发软,忽地明白哪里不对了。
  第二十九章 势利人说势利事
  莺儿虽说不那么精明,却也不是傻不可救药。
  赖二奶奶如何对待那些个通房们,她即便没有亲眼看见,耳朵里却也灌满了婆子媳妇们闲言碎语,若是被主子知道,她打着姑娘幌子,和小妾们勾勾搭搭……
  莺儿想想就头皮发麻,暗恨那柳儿鬼心眼子多,才多大点儿事儿就搞这般吓人!
  可形势比人强,却不得不放下身段,满脸堆笑,赶紧上前两步,一把死死抓住柳儿衣袖不撒手,语气软能滴出水来。
  “好妹妹,原谅姐姐则个,原也不是什么要紧事,这果子本是给你吃。我说笑呢,哪里就送人了呢。”看柳儿面无表情,急,“好妹妹,好歹我们也是一处来,我不过是白说两句,为这点子闲事,我俩就此生分了多不值当啊,拿着,姐姐说错了还不成么,好人儿……”
  她这里好话不要钱似往外倒,一叠声好妹妹叫着,赔声下气地不必细说。
  一般做活丫头,除了柳儿,年纪都不小了,这里道道儿门儿清,看莺儿急面红耳赤,却又不得不低眉顺眼做小伏低,就差跪下了。
  而另一边儿,柳儿那小丫头绷着个小脸又不假辞色,很像那么一回事儿似。
  这情形怎么看怎么招笑儿,丫头们一个个忍不住,都抿嘴偷笑。
  有那明白,心底里却也不得不高看柳儿三分,小小年纪,拿捏起人来不过眨眼之间,难得这份伶俐,是个不好得罪。
  眼看莺儿急都要跪下了,满眼恳求,柳儿拂掉袖子上手,淡淡地道:“既是玩笑,那便算了,只以后姐姐注意些罢,柳儿胆子小,不禁吓。虽说贱命一条,吓坏了可再没了,柳儿惜命紧。谁不给我活路,少不得大家一起别安生,黄泉路上有个伴儿不寂寞,你说是不是。”
  别说莺儿,便是旁人听了,都心里一咯噔。这话儿怎么听着,都透着股子寒气,儿让人脊背发凉呢。
  “是是是……”莺儿忙不迭地答应,松了口气,暗恨自己思虑不周犯了忌讳,扫了一眼屋子里人,少不得破费一把,回去弄点点心果子来描补描补。
  可这么些人,哪里又能保证都是不爱多嘴。没几天,莺儿到底被逮了错处,降成莲院扫地丫头,若不是大姑娘求情,依着赖二奶奶,卖出去算完。
  柳儿听说后心内冷笑,那等没成算性子,早晚事儿,这还算轻。
  至于是不是二奶奶母女,一黑脸一红脸收买人心,就不好说了。不过若是如此,这莺儿十有j□j是要跟大姑娘陪嫁了,不然岂不白费了这番工夫。
  其实柳儿和那莺儿,着实没半点仇怨,不过被秋红挑唆,便拿自己当了仇人似屡屡寻衅,也不知秋红给她灌了什么汤这般执迷。
  不过经此一事,莺儿倒是警醒了些,往来看见柳儿,虽说不理不睬,却再不敢多言,只老老实实做活,不再嘴碎。让柳儿看了,倒觉着这丫头还不算糊涂透顶,作死一回到底长进了些。
  柳儿安稳日子没过多久,表嫂吴贵家找了来。
  实是,自打柳儿进内院给大姑娘做嫁妆,早出晚归,多姑娘儿捉不着她人影儿,即便有时早些回来,又董师傅屋里不出来,多姑娘可没那个胆子进董师傅屋里寻人。
  便是进了内院,被董师傅看见都要骂。
  这一晃几个月过去,吴贵家还绣庄灶房混着,清汤寡水。天天瞅着府里细米白面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流水似进出,管事婆子绸缎金银穿戴着晃眼,急她抓心挠肝。今儿个趁着她轮休,吃过晌饭,顶着大日头,早早跑夹道小门等着。
  散了活儿,柳儿一出西角门,迎面瞧见表嫂那里转圈子,头上都见了汗了,显然等了不短时候,故作惊讶,“咦,表嫂这是要过来找表哥么,怎不进去?”
  吴贵家一看柳儿出来,原本不耐烦脸上立时堆满谄笑,顾不得抹头上汗渍,上前一把抓住柳儿胳膊,很怕她眨眼不见了,十二分亲热地道:“好妹妹,嫂子这不是等你么。瞧瞧,这都廋了,可是这阵子累着了?这一阵子大姑娘那里做活还顺当吧?哎呦,瞧我这嘴,凭妹妹手艺,不说百里挑一也是出挑,想来定是得了大姑娘青眼了,这是不用说。可怜你嫂子我啊,一手好茶饭,这绣庄上愣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月例少不够使,跟你表哥见天见不上一面不说,我这身子骨啊,这么劳动下去……你是不知道,你舅舅舅妈见天捎信儿要抱孙子呢……”
  柳儿越听越不像了,跟她一个姑娘家说这些,她都替她臊慌,忙拦下话头,“行了行了,有什么话回去说吧,这人来人往,让人听见像什么话,有些话您跟我说得着么!”说完挣开吴贵家,直奔绣庄角门而去,多姑娘说不得紧跟着,正经事儿还没说呢,岂能让柳儿溜了。
  柳儿虽说不耐烦管多姑娘事儿,却知道这位是个能缠磨人,打算敷衍过去算了,手还没碰到绣庄东角门,身后传来一声嗤笑,“哎呦喂,我当谁呢,这不是柳儿妹子么,啧啧,怎么,听说你现今帮着大姑娘绣嫁妆了,这通身气派,果真立马不一样了啊呵呵呵。”
  柳儿头皮一紧,听见这声音就让她膈应慌,不是秋红姑娘是哪个!
  想必从西小院出来溜达,不知她听了多久了,当即想装没听见开门直接进去,可秋红岂能让她如愿,“现如今这绣庄越来越不像了,连个伺候人小丫头都敢给主子摆脸子看了,我倒要问问刘嫂子,这便是如今绣庄规矩么!”
  当了通房,人抖还挺,这就巴巴跑来摆二主子谱儿来了!
  柳儿索性站住,回身福了福身,大大方方打量秋红一眼,如今通身穿戴气派,虽比不上贾府平儿姑娘,却也相去不远,看左右没什么人,当即冷笑道:“还没给秋红姑娘道喜呢,总算熬出头了,虽说姑娘现今是半个主子了,可那半个也算奴才吧!且收着些,可别乐过了头。再说了,这府里还是二奶奶当家呢,规矩什么,想必还轮不到一个奴才指手画脚。”说完,转身开门就进了绣庄,看也不看气脸色青白秋红一眼。
  这府里,二奶奶就是天,大老爷再大,奈何一个月见不上两次面儿,如今甚至几个月脚踪儿不见也是有,秋红岂能不知。
  自然也有不知道犯糊涂,那吴贵家见了秋红浑身气派,早两眼放光凑了上去,见柳儿一通抢白把人气着了,忙赔情:“姑娘别跟那小丫头一般见识,她是什么人您是什么人啊,牙尖嘴利这辈子不带出息!您可是尊贵人儿,瓷器怎么能跟她那瓦片往一起碰呢,您就当那丫头放屁呢,或者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呢……哎呦,我这光顾着说话了,您这拿着尺头是要去……”
  秋红原本气要死,架不住多姑娘拉住了,嘴上抹了蜜似好一通奉承,才略好了些,又听问手上尺头,当即开怀,摸着料子挑眉炫耀道:“这是前儿大老爷赏尺头,想着入秋了,找钱师傅裁件夹袄穿。这料子,别人做我可不放心,也就钱师傅那样大师傅,手上活计才让人放心不是。”
  她是把钱师傅当裁缝使了。
  吴贵家又是一阵奉承,不管对错,把这尺头好一通夸。
  那秋红忽想起什么,问道:“对了,我听柳儿那丫头叫你表嫂,你们原是亲戚么?现哪里伺候,怎么没听说过呢?多早晚来?想来定是这边府里了?”
  多姑娘听了心里就有些活泛,怎么看这秋红姑娘都是个有些体面,说不得她这差事能落到这姑娘身上,想毕忙细细地解说一番。
  秋红毕竟是个精,顺着吴贵家话头,嘴上帮着把柳儿一通埋怨,半个字不提帮忙事,态度上却有些暧昧不清,引逗乌龟家心里猫挠似痒痒,却无从下爪。
  后秋红倒是答应多姑娘,得空儿可以过去府里找她说话儿,也算给多姑娘留了一线。
  多姑娘心里少不得开始算计,该弄些什么好东西孝敬一二,总觉着这位秋红姑娘,比柳儿能耐大多了,说不定能成事。
  第三十章 世上最毒妇人心
  所谓物以类聚,这秋红是个不着调,自打成了通房丫头,现正热乎着,三五不时得了赏,少不得炫耀一番,奈何搭理她人少,府里有些体面哪个不是人精,没人趋奉她。
  倒是绣庄钱师傅,每每她拿了好料子来,愿意帮她裁条裙子袄,两人也能说上话儿,每次她偷空儿出来,少不得嘀咕一阵子方散。
  尤其这钱师傅,比秋红多活了几十年,吃过盐比她吃饭还多,自然是眼睛一转一个道道儿,颇让秋红敬服,两人臭味相投。
  秋红和吴贵家散了,便来钱师傅这里,两人一边做活,秋红一边把刚刚事絮絮跟钱师傅讲了,后恨恨地道:“那死丫头口角倒是伶俐,说她一句能顶回来十句,看着老实,实则贼精,真真可恨。当初徐家我就瞧她不是个玩意儿,多早晚落到我手里,让她知道我手段才好呢!”
  钱师傅手上剪子顿了顿,抬头瞄了秋红一眼,冷笑道:“这点子事儿值当你急赤白脸生气!真真让我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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