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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绝代双骄3]经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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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吗?”我微微靠近些问他,“四年前,你在仇皇殿正厅对我说过一句话,那时我就在想,总有一日,我会将这句话再送还给你。”
  “什么……”他忽然开口问我,然而声音轻哑,与崖边汹涌猛烈的狂风相比,等于无声。
  “我真的给过你机会,”我笑,对他说他此生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如果昨夜你狠得下心杀我,此刻便可以高枕无忧,但你偏偏不——所以,能有今日一切,江玉郎,你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你自己!!”
  说完我立刻放手,眼中定格仇皇殿主最后一眼看我的神情,竟然是……呆滞。
  这一幕,我设想过很多次,他怨恨、暴怒、疯狂、绝望、不甘……或是各种各样可能会有的神色,但我想不到,殿主的脸在我的眼前急速消失,当他以双方都不能反应的速度下落,由最后一眼,变成山岚间再不见踪迹的黑点,而他留在我脑海中唯一的神情,无论眼中、还是脸上……就只余呆滞。
  我跪地,猛地伸手摸脸,竟然已经干了——迎风流泪,这个从小到大绝不可能治好的老毛病,如今狂风凛冽,我被这样的风吹着,眼睛却是干的,又干又涩,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他死了……我向崖底探头,握住自己的一只手,他真的死了。
  就在不久前,他还专心致志为我烤鱼,说自己手艺很好。
  我被鱼刺卡到,他捏我的嘴仔细查看……抢走我手上的鱼,怪我没大没小,我们还朝互相狠狠瞪眼……他的确比我大了一倍,但他的脸因明玉功而再没有变过,在我心中,仇皇殿囚室初初的一见、他第一次脱下面具、昆仑之上令我窒息的再见、他对我笑、每一次抬手想杀我、真的伤到我、又为我忧心焦虑……这一切,原来真的已经不复存在,我不知道自己对他怀有怎样的感情,但我却真的,亲手杀了他。
  回过头,用尖石将身边两条连至崖底的绳索割断,然后便再不看那深不见底的山崖一眼,起身,转过头,开始向前走……
  ……
  杀江玉郎,我并没有后悔。
  崖底七日,再出铁栈山时,我遇上正凑巧往东北而行的江瑕一批人。
  他们此行,竟是为了要带似已无救的“水影仙子”华紫音回故土祁族。
  听江瑕说,飞雁山庄正在四处集结势力对付仇皇殿,并且与各门各派约定,一月之后月盈,聚众剿灭仇皇殿。
  如今仇皇殿主已死,爹那边我倒不担心,又听说神医万春流隐居在祁族,我有关于傀儡术的问题向他请教,便事前换了装,戴上□□,一路与江瑕同行,共往祁族。
  中途我用左手为华紫音把脉,知道她本已服下水露鲜花,毒已解,但此时又偏偏离死不远,是因为有人在她刚刚解毒之时,使阴力,暗中在她胸口留了一掌。
  能做出这件事的人,我不用猜,只有仇大小姐。
  祁族果然神秘,不是在陆地,也不是在海岛,而是一族人生活在巨龟“殇矍”的背上。通过与东北海岸族人催术鳄联络,他们能利用器具发出一种特殊的声音,以此控制殇矍移动。
  胖小子雄霸直嚷着“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肉块”,一群人便上了岛。
  岛上半月,人事沉寂。
  巨龟背上的景致与陆地大相径庭,一派海中岛屿的热烈,四处椰树,绿意盎然。
  神医万春流为华紫音姑娘断症,开出药方要江瑕等人前往无名岛上寻药,我则留在族中向万春流讨教医术。
  说是讨教,其实我已经静不下心来钻研,满脑子都是江无缺现在如何了,解星恨与他一同前往桃花谷去杀苏樱,只有我才知道,殿住真正想做的,是求和。然而现在殿主死了,我又远在祁族居地,真的很难想象,那三个人的任务会完成成什么样子,希望不要遇上燕南天,否则有他们受的。
  至于另一件事,我每晚一闭上眼,便会看到那日在铁栈山崖顶,鱼肠剑划破殿主脸颊,极度苍白的脸,颊边旧伤未愈,颊上新添的血痕,一丝丝地,慢慢印出血迹……几乎每一次,快要入睡,就必然会看到这副场景,然后便猛地清醒,坐起身,胸口郁结沉闷。
  当华紫音可以下地行动,祁族这一晚,燃起篝火,办了一场规模浩大的庆贺祭奠。
  庆典之后,是要赴中原一行。
  为的,是应盖世奇侠孤苍雁之约,彻底铲除仇皇殿。
  乐声四起时,众人欢腾。
  我却一个人往无人的海岸走,海边,迎风,眼中是万里夜空,繁星熠熠。
  原来,不管走到哪里,不管是一人还是在另一人身侧,苍穹、黑暗、还有浩瀚星海……这些,永远都不会改变。
  当我吹着海风,面向天水一线,想起的,却始终是更久之前的那场星夜,下空下,草原之上两人一马,我在那人怀中看他,以为自己早已下定决心,甚至还在为前一刻的无法得手而惋惜——转眼间,我就真的做到了,我杀了殿主,却令自己陷入一个永远无法躲避的噩梦。
  在尚未后悔以前,就已经注定了无法摆脱。
  或者这一次,殿主又赢了。
  正出神时,海岸边多出另一个人,华紫音。
  我站在暗处,不久后,江瑕寻人而至。
  我转身,将海岸留给刚刚相识的两人。

☆、第四十九章

  约定之日。
  仇皇殿中庭,血泊之地。
  江瑕重伤仇心柳,解星恨一剑刺入雄霸侧腹。
  铁面人的铁棍横扫出手,黑惜凤中棍,倒地吐血。
  我站在一旁,静静看这一场手足相残的大戏,由入了殿门到此刻,解星恨是我与江瑕等人所遇的第一批挡路之人,他们竟比我们来得还晚,因此才能无比巧合地让这场好戏上演。
  至于其他人,无论正道还是邪派,都已聚到了演武场空地,绝命厮杀。
  所以此地还算清静,只可听到远处兵器相击之声,与眼见遍地残缺血尸,昭示不久前的一场激战,何等惨烈。
  我的武功本就不好,所以靠近战圈只会愈加麻烦,况且兄弟二人,一人扬言为父亲报血海深仇,另一人却偏要硬闯入殿救其义母,双方立场不同,甫一见面更是大打出手,我以孙拨衣身份,就算有心想上前调解,都没有立场。
  但即使我不想受伤,关键时刻却又不得不冒险救人。
  因为铁面人的出手太狠,他一棍便可取了人半条性命,更何况,他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即使在他面前是如花似玉、娇美如黑家小姐的弱质女流,他也会照旧以血洗棍,以人命终结为任务终点。
  若湖一步上前,拼死挡在铁面棍下,“住手!”我大叫,也只有电光火石的霎那,铁面人于杀人之前停手,铁棍离若湖的心口只有一寸,定在半空。
  即使我仍是孙拨衣,江无缺听得出我的声音,他心里,我仍是他的主人。
  我走到铁面人面前,他仍举着棍未动,我抬手去握他的铁棍,棍身冰冷,棍端还在滴血,一滴,顺着我的手腕流下。
  “好久不见。”拉下铁棍,我去看白铁面具后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寂,但是却让我觉得,能见到他,即使是两手染血的他,仍然很好。
  “以后不要再杀人了,”我轻声吩咐,“自保就好。”
  “是。”他看着我,讷讷回答。
  “铁面!”解星恨一声高唤,铁面人却并不回应,仍旧直直站在我面前。
  “去啊,”我靠前叮嘱,“保护好解星恨和仇心柳。”
  另一侧,这一场兄弟争斗的最后结果,却是华紫音出手救下本已落于劣势的解星恨,令他们三人脱困往殿中深处而去。
  “为什么?!”我从没见过江瑕如此认真的神情,又担忧,又不解,“紫音,你为什么不让我杀掉那个仇皇殿爪牙?!”
  却没有怨责。
  若湖、黑惜凤、雄霸、巧巧、小纤五人围走过来,华紫音却只把脸别开,“让我静一下,”她对众人道,“对不起……”
  ……
  仇皇殿,演武场。
  我以为我终于能有幸见到当世神话、燕南天,然而在一场乱局里,每个人的鲜血轻易喷洒,我看见了大张着眼、满脸惊恐死状的仇皇殿左右护法,下一刻,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身体掠起,锋利的剑刃抵在我喉间,落地时,我跟着身后之人倒退,剑太利,纷乱之间划破我的颈项,只觉得凉凉的,还来不及呼痛。
  “小鱼儿!”我身后之人大叫,“还不出来?!若燕南天再杀我一人,我便立刻杀了她!!”说完手中长剑一紧,我颈上终传来清晰痛感,更多血水顺剑流下。
  然而不远处却紧随着传出一声大笑,衣衫残旧的中年男人,红巾绕颈,长发花白,满脸落拓胡茬,轻松一挥剑,便可挡下胡夫人以火眼限界催动的致命一击,不单从容不迫,更似猫玩老鼠,悠闲自在。
  那人便是燕南天,数十年间无人能及,嫁衣神功,冠绝天下,那人,便是我爹成就大业的最大敌人——或者说,这世上,任何有野心独得武林之人,都必须要过的一关,就是打破燕南天这个武林神话。
  “小鱼儿?!”燕南天仰天大笑,一声大喝,冲我身后之人道,“仇雠,你莫不是眼见己方败势注定,开始失心疯说起胡话来了吧?!”
  我倾身向后,连退几步,随着颈上的一把剑移开,一只冷得像死人般的手改为扣住我的咽喉,我随着他的身法于正道人士间游走,他并不理会燕南天,一手执剑,剑身冒着白白寒气,所见之人,挡路之人,只要是人,立杀无赦。
  我猛地闭眼,一个光头和尚的头身在我眼前分离,一剖热血,喷了我满脸。
  “爹爹!”仇心柳杀上前,解星恨则带着铁面去相助胡夫人。
  满眼皆是混乱,满耳皆是惨叫——“孙拨衣!!”江瑕的大叫声淹没于人后。
  乱像中,我看到爹的脸,奋力拼杀,镇定沉稳,下一瞬,便换成了某个陌生人痛苦扭曲的神色,我耳边,却由始至终都是那道嘶哑、冷凉的声音:“江小鱼,你给我出来!!”
  “爹爹,娘快撑不住了……”仇心柳向我身后之人高叫。
  最终……
  正邪武林间最大的一场较量,数十年间,最为惨烈、死伤无数、却也最终走向结局的一战——
  仇皇殿完败。
  只剩五人,邪道第一大派,无数正义之士的心头大患,当今武林横行数十年的邪根毒瘤,令人望而生惧、闻之心寒的仇皇殿——
  只剩了五人。
  爹与燕南天领着正派中人上前,将五人连我,团团围在了中央。
  “夫君……”胡夫人回头,满脸是血,“太虚异界入口已开,你快带着星儿、柳儿走!”
  “谁说要走?!”我身后却传来冰冷回话,再不是温和轻软,无一丝人气,“谁都不许走,今日我要杀光这里所有人!”手猛地一紧,我痛哼,“若我死,就叫所有人为我陪葬!!”身后人笑,笑着大叫。
  然而我闭眼,那嵌入我皮肤中的手指,微微颤抖。
  突然人中传来大喝:“仇雠,你作恶多端、人神共愤,今日老夫就杀了你,为武林除害!”
  心头一惊,我猛地张开眼睛,眼见一柄银光闪闪的长剑直直向我胸口刺来,是爹!
  他手握剑,两眼精光毕现,唇角绷紧,手中之剑不偏不倚,不刺是我身后之人,单单向我刺来——我太了解爹了,他必然不会真的要杀仇雠,却又非要在人前做出身先士卒之态,因此替死之人,自然就成了我。
  但这不能怪爹,因为在场知道我是孙盈余的人,加上那个还没露面的小鱼儿,一共只有三个人。
  爹一剑刺来,变化万千,出手又快,即使于瞬间直取前后两人心脏,也并不是难事。
  而我身后之人比他更快,掐着我的脖子一个转身,手落下对准我背心重重一拍,我被推开,向前踉跄,站定,再转身,便听耳边“嚓”一声裂帛——“殿主!!”我大叫,他最终面向了我,左肩血肉模糊,竟还是在爹偏剑留手的情况下。
  仇皇殿主,红纹面具,长发散落。
  满身血污。
  我竟然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他了,我竟然以外他死了,我竟然以为……
  而当他再站到我眼前,幽暗黑灰的眼睛,抬起对上我的视线,我呆呆地怔住,脑中这一瞬间,是某一些东西的迸裂,空白。
  早从最初一刻开始,从第一刻演武场之上,他抱起我由人中飞掠,我便已经想回头——耳边不断传出他哑着声音的叫喊,他的手指掐住我的脖颈越收越紧,我在那时拼命克制想要回头的冲动,他身上的味道,他的气息……
  我不敢相信是真的,不希望是真的,更怕是真的——我克制自己不要去碰他的手,直到他推开我,这次他又做了什么,推开我,自己却躲闪不及被剑刺透肩膀,血将他半边衣袖染红,在我面前,红而濡湿,滴落一地。
  然而这样的他,直直看向我的视线,却只剩冰冷幽深,像看着他眼前的每一个敌人,全部是相同的眼神,全部都是相同的狂妄憎恨,难道他不该特别恨我吗,结果却是,目光交汇的瞬间,什么都找不到了,以往那么多次淡淡的笑意,关切、生气、威胁、或是嘲笑……什么都好,总该还剩一点吧,但是什么都找不到了——当他看着我,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再回不到我第一次抬头、第一次胆战心惊对视、第一次可以毫不犹豫脱下身上寒衣、为我披在身上的仇皇殿主。
  原来他终究没有死,死的……是这么多年以来,两个人相互纠缠、相互都不放过的心。
  所以当空白结束,我的理智渐渐归位。
  殿主为什么要为我挡那一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仍不放弃用我引出小鱼儿,若小鱼儿能够劝燕南天退出战局,他至少还可以保住仇皇殿满目疮痍的这个空壳——另一种可能,就是像他恨江无缺那样,杀一个人何其简单,令我生不如死或许才会是他最后想要的。
  而作为仇皇殿主,我一点都不怀疑他对我的痛恨,即使没有表现在眼中,我却知道,他恨人背叛,更不可能原谅我接二连三痛下杀手,因为他是真心,所以才将我的毫不手软对比成一种狼心狗肺。
  胡夫人念起祭咒,半空中出现漩涡状空间入口,江瑕冲过来对我叫“孙拨衣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我回神,却看到殿主伸手抓了铁面在身侧,看向我,以唇语道:“还不过来?”
  燕南天这时挥剑大喝:“谁都逃不了!”
  江瑕身边的华紫音却猛地冲出人群挡在燕南天面前。
  “紫音你做什么?!”江瑕满脸疑惑。
  “让他们走吧!”华紫音回头去看,看的人,却是解星恨,“快走啊!”她急道。
  解星恨神色变化,慢慢向她伸手,“把手给我……”
  我则在原地踌躇,忽然听到一人传音入密:“孙丫头,你傻了,还不快追随你家殿主而去?!”
  我无奈抬头,果然见不远处屋檐飞下一人,鬼师傅装束,引得江瑕瞪大眼睛,看向他,又看向我,慌乱震惊。
  “快去追我大哥啊!”小鱼儿再次传音入密,我苦笑一声,迈步上前。
  在蓝色漩涡最终收回它一丝余烬前,飞身,投入那个诡谲未知的异界。

☆、第五十章

  太虚异界。
  似天宇一般奇异的境地,胡夫人用火狐族灵力所连通的世界,深蓝色视野,星云流转,虚幻缥缈,隔绝人世一切。
  当我投入这个世界的一瞬,一人抓紧了我的手。
  所以在这无边无际的异界,我没有孤身一人,也没有作为一个陌生的闯入者、而永远陷落的危险。
  然后那只手放开了我,也没有看我,点了我的穴,便将我推倒在地。
  这是一个透明如水波流转的巨大平台,解星恨带着仇心柳、铁面与华紫音寻来,有心求去。
  “我叫你杀江小鱼妻儿,”殿主冷声反问,“你办得好事?!”
  解星恨低首,“孩儿自知办事不力,愿受责罚。”
  “星儿,柳儿……”一旁胡夫人轻缓柔声安慰,“你们没事就好。”
  “娘……爹爹……”仇心柳衣衫染血,声音发颤,“孩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闭嘴!”殿主沉声打断,“我还没死,哭什么哭?!”
  仇心柳眼泪突然落下,手抖着擦泪,却不敢再发一声。
  “义父……”解星恨犹豫后开口,“孩儿有事相求。”
  殿主冷冷看他,解星恨求去一月时日,他要去弄清楚一件事,或许有关他的身世。
  “好。”殿主满口答应,又道,“铁面留下。”
  于是胡夫人作法,送走解星恨、仇心柳、与华紫音。
  这里,只剩四人。
  殿主、胡夫人、铁面、与我。
  那人静静站着,胡夫人于他一侧,担忧看他。
  最终……
  “夫君。”做妻子的一步跨前,慢慢碰上对方血衣,“我先为你疗伤——”
  “滚开!”殿主却忽然发作,猛地打开女子伸向自己的手,“谁准你碰我?!”
  胡夫人跌坐在地,自己也受了伤,额头还有未干的血迹,却仍是勉强着支身站起,“夫君,”她柔声,却不失沉稳坚持,“你不要这样,你可知自己不顾一切,差一点便害死了星儿、柳儿,你这样会开心吗,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吗?”
  “怕?”殿主猝然冷笑,“怕?我怕什么——”然后一口血喷出,人跪到了地上。
  “夫君?!”女子惊呼上前,这一次未及她伸手,却是殿主先一步将她拖到自己面前。
  “雩姬……”那人的声调慢慢变得柔软,细腻,但却冰寒,“我知这世间女子,除去虚情,便是假意,唯有你……”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头前倾,靠近去吻她的面颊,渐渐恢复静默凉灰的视线,却隔着身前人背对投入的姿态,向我看来,其时勾唇一笑……
  “唯有你,”殿主笑道,“你才是我一辈子的最爱。”
  “夫君……”胡夫人回应,抬手为其擦去脸上血迹,鹣鲽情深,细语低转,“夫君你放心,我说过,会将此生此世奉献予你,我会、一辈子都陪着你……”
  “很好!”他搂着她大笑,笑得急促且残忍,“很好——”然后猛地倾身,便将女子推倒压于身下。
  毫无顾忌的一场戏,当着我的面,两人迫不及待地上演。
  他扯开她衣带,拉下她衣物——胡夫人本来可以反抗,在场的不仅有我,还有江无缺——但她偏偏没有,是殿主一边急躁地噬吻,一边伤势发作得咳不成声,他将动作进行到一半,忽然全部停住,后退坐直,将女子推开。
  此时此地,衣衫零落的不只胡夫人,殿主的衣物滑下肩头,露出肩上狰狞剑伤,他为我挡下的那一剑,血肉模糊的疼痛或许我一世都无法想象,下一瞬他惊觉,猛地拉回衣物遮掩伤口——他惊觉的是我在看他,以一种替他伤痛的眼神,他也有一瞬间的失神,下意识地想要寻回两人的对视,却在突然间只剩冷漠。
  将视线侧开,殿主对胡夫人吩咐:“我去闭关疗伤,你将……你把他二人带去别处安置。”
  “好。”胡夫人温和回应。
  ……
  仇皇殿瓦解,殿众分崩离析,在找到新的据点以前,胡夫人于四海镇外的山林间,买下一处屋舍隐居。
  数十日以来,殿主除了吃喝休息,便是一个人进入太虚异界练功,身上的伤被胡夫人用自身精元一次治愈,我苦笑,既然可以这么容易,世间还要我这种大夫何用?
  也是数十日以来,我与江无缺做伴,分住于竹林间相邻的两间木屋。
  胡夫人事前在我身上下了禁咒,因此我逃不了,但我又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逃,更不知道,殿主将我带在身边究竟有何目的,如果他想报复我,那么一直对我不闻不问,显然没有达到目的。
  这么长的时间,我也只远远地见过他身影一次,更别提说话,或是当面把事情问清楚。
  直到有一日,胡夫人深夜到我房中,那时我正缠着江无缺教我“落叶归根”的奥妙。
  胡夫人在我房中坐下,我叫江无缺回屋睡觉。
  “他似乎也听你命令?”坐定之后,胡夫人问我。
  “是殿主吩咐他如此。”我答。
  对方没有多做纠缠,眼望着桌边火光,却也不再说话。
  “夫人?”我叫她。
  她回过头,眼瞳中艳丽的红色,令我心头一跳。
  “夫人,你有话要对我说?”我问。
  “是。”她点头,神态动作,沉静温婉。
  于是我不再说话,安静等她。
  “铁栈山……”她突然说了这三个字,我蓦地握拳将手收到桌下,指尖轻陷掌心。
  “我在铁栈山底找到他时,”胡夫人抬眼看我,“他本已必死无疑,你见过他身上伤痕……那是我拼着自身七成法力使之愈合,救下他一命,否则——”胡夫人苦笑,“所以仇皇殿一役,不是那些武林正派人士赢得容易,而是我们,根本无力抵抗。”
  说完顿住,借着火光,定定看我。
  至于话里的“他”,自然是指殿主。
  我想将视线移开,胡夫人却又道:“作为一殿之主,生死关头,大敌当前,他……”她笑了笑,“他竟舍下半生心血前往铁栈山找你,你可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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