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历史剧]文才兄,在下桓是知-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门!”
  城内很快出来一个小兵; 核对了圣旨与兵符,对着城墙上大喊:“核实无误!是宁远将军!”
  那城墙上的道士又一扬手:“开城门!”
  桓是知一边跟着马文才策马进城一边纳闷; 怎么这守城的将士; 都在听这样一个道士的指挥?
  而更让她惊讶的是,待整军入城,马文才到得吴县府衙,要求见郡治长官时,那个道士竟然拱了拱手道:“在下便是王凝之。”
  “你是王凝之?”桓是知的惊讶溢于言表。
  这会稽内史; 是一个道士?
  马文才毕竟比桓是知老练。他丝毫没有表露出心中的惊讶; 看着王凝之道:“王大人; 如今军情紧急,孙恩的叛军很快就会抵达吴县。我们闲话少叙; 先来谈谈城防问题吧。不知吴县城内尚有多少兵马?我手上不过几千人。但朝廷的北府兵已经日夜兼程地赶来。我相信; 只要我们齐心,定能守到援兵到来。届时内外夹击; 孙恩必然插翅难飞。”
  王凝之却似乎一点儿不着急:“二位请先饮杯茶。不知二位可听说过天师道?”
  马文才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答道:“听过。这叛军不就是打着这什么五斗米道的旗号吗?”
  “正是。孙恩是天师道的教主,而我呢,是天师道最虔诚的教徒。”王凝之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 “所以,二位还担心什么呢?”
  马文才皱眉:“什么?”
  “就像皇帝不会杀忠诚于他的子民,这教主怎么会杀他最虔诚的教徒呢。”王凝之道,“我觉得这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孙教主不可能谋反的。等他到了吴县,我们两边就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说不定就化干戈为玉帛了。”
  桓是知无语地看着王凝之:“王大人,这孙恩已经占了会稽的几个县了。现在又带了几万人直奔吴县而来,这不是谋反是什么?”
  难不成他觉得孙教主是来给他拜年的?
  王凝之居然镇定自若地笑了:“就算他孙恩真的要谋反,二位也不要着急。适才二位也见到了,我已开坛作法,相请大道老君相助。如今,这吴县东南西北四处城门,皆有鬼兵把守。二位稍安勿躁,若是那孙恩真敢攻城,老君的鬼兵定叫他们灰飞烟灭!”
  桓是知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自信满满的人。
  这别不是个傻子吧?
  这堂堂王家的二公子,她的谢姐姐嫁的夫君,就是这样一个神神叨叨愚不可及的道士?
  马文才显然没有耐心了,直言道:“王大人,鬼兵什么的我不懂,我只相信我自己。这样吧,你先告诉我你手上有多少人。若是你不愿与你的教主正面冲突,可以,你把你的兵符交给我。我来负责两军共同的调度,如何?”
  “马将军看起来是不相信我呀?”王凝之的语气有些不悦,“明明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解决的事情,为何一定要让无辜的将士流血牺牲呢?”
  马文才冷冷道:“只怕王大人的愚蠢才会葬送无辜士兵和百姓的性命吧?”
  “你说什么?马文才,本官见你年纪尚轻,令堂又是我们王门人氏,我才对你礼遇至此。你怎能如此无礼?”王凝之气得把茶杯重重放下,把手一背,“适才召唤鬼兵,耗了太多真力。本官乏了,要去休息了。二位请自便吧!”说着竟就这么走了。
  “堂堂内史,就这么撂挑子走人了?王家子弟个个都是风流人物,没想到竟也出了这么一个,不光平庸,而且愚蠢至极的家伙!”马文才气急,“可惜了谢先生那样的人物,竟嫁给了他!”
  “别说了……”桓是知推他。
  “我又没说错。谢先生她……”马文才还要再言,忽见门外进来一个人,忙收了声拱手道,“谢先生。”
  谢道韫显然听见了适才的话。
  桓是知面露尴尬,忙道:“谢姐姐,我们没有其他意思……”
  “行了,闲话少说,正事要紧。”谢道韫道,“马文才,我手上现在有几百个人。现在就交给你一起调度吧。”
  马文才问:“你如何会有这些人?”
  谢道韫道:“王凝之一直听不进去劝告,故而我自己组织了府上的家丁和一些自愿抗敌的百姓,日夜操练。战斗力虽然无法与官军比,但好歹也是一份力量。”
  桓是知与马文才对看了一眼,眼中皆有钦佩。再想到适才甩手离去的王凝之,心中不免又为谢道韫生出几分惋惜。
  谢道韫铺开吴县地图,向马文才和桓是知介绍起四处城门的基本情况来。正说到北门之时,她忽然手掩口鼻,弯着腰干呕了起来。
  桓是知一愣,立即去看她的小腹:“谢姐姐你……”
  谢道韫轻抚着自己的胸口:“我没事,我们继续说。”
  吴县的官军不可用,马文才只得将自己原本就不多的兵力分为四处,把守各个城门。他自己带兵镇守正南门,祝英齐负责东门。他本想让桓是知跟在自己身边,可南门最为凶险,谢道韫如今又有了身孕,思量之下,便让她们俩一起负责最难攻打的北门。
  至于西门,本应是王凝之负责的。可如今王道长拒绝备战,无奈之下,马文才只得挑选了一名太守府的老兵,命他率人镇守西门。
  布防完毕,众人率领各自的兵士前往各门。
  临行之前,马文才忽然握住桓是知的手:“要不,你还是跟我一道儿在南门吧。我还是不放心。”
  “你不是说北门最好守吗?别担心了。”桓是知故作轻松地笑,“马将军说过的话,可不能后悔啊。”
  马文才叹气道:“我现在后悔得不行,早知道,就该把你捆起来,快马加鞭运回桓家去。”
  “别傻了,快去准备吧。”桓是知看着他的眼睛道,“无论在哪道门,我知道,马将军都会一直保护着我的。”
  马文才也望着她的眼睛,那眼神中似藏着万语千言。但二人只是用力紧了紧相握的手,而后转身向各自的城门走去。
  孙恩的部队很快抵达了吴县城下。意料之中,叛军的主力部队集结在南门。
  然而,由于总兵力实在悬殊,叛军的“小股部队”对于守军而言,也是多了数倍。虽说攻城难,可守城的也实在不容易。
  城墙之下,是黑压压的叛军。
  攻城令下。刹那间,杀声震天,叛军如潮水一般,奔涌而来。
  登城的云梯一次又一次在城下架起,也一次又一次被城上的人掀翻。进攻的撞木和着叛军整齐的呼喝声,有节奏地撞击着城门。
  刀剑撞击声。
  巨石坠落声。
  被击中的叛军脑浆迸裂的哀嚎声。
  守城士兵愈来愈急促的呼吸声……
  桓是知身着盔甲,立在城头,不断地弯弓搭箭,将一支一支利箭射向云梯之上,离城墙最近的那个人。
  利箭贯穿他们的胳膊,贯穿他们的大腿。她尽量避开他们的致命部位,可还是有几支箭射中了要害,偶尔也会直接贯穿他们的面颊。
  眼球爆裂,鲜血飞溅。受伤的那人捂住血肉模糊的眼睛,尖叫着倒下云梯,摔成一滩腥臭的肉酱。
  桓是知胃里不断翻腾,可她却无暇歇息。死尸成堆,不屈不挠的叛军却还在踩着尸体往上爬。她的箭,和他们的刀剑,一刻也不能停滞。
  她面无表情,脑中空白,像一个只知道机械地射箭伤人的木头人,连手破流血也毫无察觉。
  她不能思考,不能停顿。因为她知道,一旦犹疑,一旦去想城下的那些人,不过也是一些走投无路的流民,她的手将彻底失去拉弓的气力。
  与官军相比,叛军确实是一群乌合之众,之前失陷的各县若不是立即开城投降,孙恩的气焰绝对不能如此嚣张。来吴县之前,孙恩完全没有把王凝之放在眼里,却不料遇到了空前的顽抗。
  世界血红,战局僵持。
  几个时辰下来,双方的体力和意志力都被磨损了许多。守军有了不少牺牲,但叛军损失更为惨重,两次冲锋之间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谢姐姐,我看这些叛军都已经甚为疲乏了。”桓是知安慰谢道韫,同时也是鼓励自己,“我相信我们能守住,朝廷的援军也很快就会到的。”
  谢道韫口中称是,心中却依旧忐忑。援军若能赶到,吴县自会无虞。可城内的石头、弓箭的储备都行将告罄,这北府兵何时才会到啊?
  就在二人神情戒备地盯着城下,准备迎接叛军的再一次冲锋的时候,桓是知却惊讶地发现,叛军竟开始收整行装。
  难不成要撤退?
  二人正在疑心其中有何诈术,忽听一名士兵飞奔而来:“报!不好了!西门破了!”


第六十六章 教主
  西门一破; 便似开了泄洪的闸口。攻打其他三门的叛军立时调转方向; 往西门聚拢。
  城内乱作一团。
  虽然无人放弃抵抗; 但终究寡不敌众; 众人且战且退,最终被逼入了吴县府衙内。
  大家身上都多少负了些伤。
  最为严重的是祝英齐; 他的胸口有一道很深的刀伤,左臂上还插着一支断箭。
  小小的平蓝艰难地架着他; 语气中已带了哭腔:“救命啊!小姐!快、快救救祝公子吧!”
  桓是知先二人一步进了府衙; 见此情状,忙上前搭手,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
  非常时期,她无暇给他仔细处理,只得给他先上了些金疮药; 裹上绷带; 好歹胡乱地止住了血。
  平蓝泪眼朦胧:“小姐; 还有这支箭怎么办啊?”
  桓是知无奈:“只能先如此了。”
  平蓝的眼泪立即流下来:“那祝公子会不会死啊?他是为了救我才……是我害了他……”
  祝英齐虚弱地笑了笑:“平蓝,你别哭。我祝英齐命硬;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桓是知安慰地拍了拍平蓝; 心里的自语却不怎么安慰:“今日,只怕我们都在劫难逃了。”
  正在这时;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知!”
  是马文才。
  桓是知急忙转身,飞奔过去。
  他张开双臂,紧紧地将她搂在了怀中。
  隔着冰冷的盔甲,她和他却感受到了爱人前所未有的温暖。
  这份温暖让她的心瞬间软化; 适才面对血肉横飞的战火时的坚毅和冷静,独立与勇敢,立即悉数瓦解。
  她望着他的脸,又是担心,又有些莫名的委屈:“你满身满脸都是血。”
  “别怕,血都是别人的。”他去握她的手,想宽慰她。
  她却痛得叫了起来,低头一瞧,右手食指尖到掌心竟有一道长长的伤口。
  今日一直万分紧张,她竟对自己的伤口浑然不觉。
  他大惊:“你受伤了!快,快处理一下!”
  她摇着头苦笑:“现在哪儿还顾得上这点小伤啊。”
  叛军冲击府衙门的声音已经清晰入耳。
  待那门一破,只怕大家的小命都难保。
  整个府衙已经被叛军包围,无处可逃。众人紧握刀剑,神色凝重地面对着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
  谢道韫站在最中央,视死如归地盯着前方。
  忽然,她侧过头,眼带怜惜地去看桓是知:“是知,谢姐姐对不起你。”
  她知道,她是为了她才甘愿至此涉险的。
  桓是知鼻子有些发酸,却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道:“谢姐姐,为知己者,我桓是知死而无憾。”
  大门终破。
  叛军鱼贯而入。刹那间,杀声又起,兵刃相交。
  祝英齐身负重伤,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平蓝和谢道韫一左一右护着他,但很快也便束手就擒。
  马文才一直护着桓是知,想带她突围出去。无奈叛军人数实在太多,他们武艺再高,可毕竟也没有三头六臂,很快就处于劣势。
  混乱之中,马文才替桓是知挡了一刀,右臂受伤,手中的剑也应声落地。
  桓是知大惊,一时失神,手中的剑也被打落。两把大刀立刻架到了二人的脑袋之上。
  五个人被捆了个结实。
  孙恩的步子不紧不慢。他们已是网中之鱼,瓮中之鳖,他的确有资本有恃无恐。
  孙恩盯着谢道韫:“想必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谢先生吧?”
  谢道韫毫不畏惧,昂首看着孙恩:“想必阁下,就是臭名昭著的叛贼头领孙恩吧?”
  “放肆!”孙恩身旁的一个小喽啰立刻就要上前。
  “慢着,不得对谢先生无礼。”孙恩出声制止,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见她身上已有多处剑伤,却依旧腰背挺直,目光如炬,不禁赞道,“早听说谢先生才貌双全,如今一见,竟还是个巾帼英雄。孙某实在是佩服啊。”
  “来啊。”孙恩抬手道,“先带谢先生去歇息。”
  桓是知立即大喊:“不许你们动谢先生!”
  “这位小哥很重情重义嘛。放心,我不会动谢先生一根汗毛。”孙恩道,“我要动,也只会动王家上下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
  谢道韫喝道:“孙恩,是我组织王家家丁对抗你的,我才是主谋!你要杀他们,就先杀了我!”
  孙恩看着谢道韫,言辞竟颇为恳切,恭恭敬敬道:“谢先生女中豪杰,在下佩服都来不及。我说了,我只会杀那些姓王的窝囊废!”
  平蓝突然叫起来:“孙教主,我家和祝公子、马公子都不是王家人,求求你放了他们吧!”
  “平蓝!”桓是知呵斥她,“没出息!谁允许你向这个叛贼求情的!”
  平蓝道:“小姐,平蓝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是桓家对我恩重如山,今天小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平蓝就是死一百次,也没脸再见老爷了。”
  “死就死,怕什么!”桓是知一昂头,“等我死了,我哥哥桓玄将军自会替我报仇,将这个小贼碎尸万段!”
  “原来竟又是一位女英雄。”孙恩上下打量着桓是知,语气中多了几分犹疑,“你说,桓玄将军是你哥哥?”
  桓是知没想到自家哥哥的名字居然还真挺有威慑力,正想再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他的神勇,拖延一下时间,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甚是激动的声音。
  “孙教主!在下迎驾来迟!”
  众人回头,只见一人身着道袍,头戴紫阳巾,自内院弓着腰行出,冲孙恩拱了拱手,道:“教主,在下为了迎接您,特地沐浴更衣,以示庄重。故而来迟了,万望勿怪!”
  谢道韫大喝:“王凝之!你身为会稽内史,堂堂朝廷命官,怎可对这个叛贼卑躬屈膝!”
  “夫人,不得无礼!”王凝之斜了谢道韫一眼,转眼又满脸堆笑地转向孙恩,“女人家不会说话,教主可不要见怪呀。”
  “不见怪。”孙恩摇着头,语气中竟透着几分惋惜,“我只是今天才算知道,什么叫,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在下可有什么地方得罪到教主,惹教主不高兴了?”王凝之一愣,“天地可鉴,老君在上,我对天师道可是一片虔诚,绝无二心啊!”
  “本教主自然看得到你的忠心。”孙恩笑着拍了拍王凝之的肩,“若不是你下令把西门打开,让官军和我们里应外合,碰上马文才这么个负隅顽抗的愣头青,我们还真是难办呢。”
  “王凝之,是你下令开的门?!”谢道韫又惊又怒。
  他们在浴血奋战,苦苦守城的时候,他居然下令开门,将一众逆贼放了进来?!
  “不错,是我让开门的。”王凝之居然还理直气壮,“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孙教主不是叛贼。他只是想兴盛我们天师道,传完道他们就会走的。之前开门迎接他们的各县百姓,不都过得平平安安的吗?”
  “愚蠢至极!”谢道韫气得咬牙切齿,“我真恨不得一剑杀了你,替那些无辜枉死的士兵和百姓出口恶气!”
  “我看你才是一个愚妇!”王凝之执迷不悔,“太上老君法力无边,那些人不信天师道,本就该死!”
  “你……”谢道韫气急,忽然面色难看地按住了小腹。
  桓是知欲上前,无奈双手被缚,又被肩上的刀逼了回来:“谢姐姐!”
  王凝之却没有理会谢道韫,依旧忙着与他伟大光明的教主表忠心。
  桓是知大怒:“王凝之!你到底关不关心谢姐姐和她……”
  “算了,是知。”谢道韫冲她无奈地苦笑。
  王凝之满怀期待:“教主,你之前答应过我,会稽的教众以后都归我管理,现在这话还作数吗?”
  “作数,当然作数。”孙恩道,“不光是会稽,还有另外一个地方的教众,以后也都归你管。”
  王凝之很激动:“真的?教主,是哪儿啊?”
  孙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面色一沉,语气阴森,道:“阎王殿。”
  话音未落,一把长剑已经刺穿了他的腹部。
  王凝之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孙教主,你……为什么……”
  孙恩看着他缓缓地倒在地上,冷冷道:“因为,太上老君也不喜欢你这种蠢钝到无可救药的人。”
  “凝之!”谢道韫不管不顾地要冲上前去。
  她虽恨他的愚昧,虽然真的恨不得一剑杀了他。可作为一个女人,没人愿意看见自己的丈夫这样倒在自己面前。
  左右两个叛军士兵立刻钳住她,她无法动弹,无力地跪了下来,呆呆地望着他。
  王凝之瘫倒在地。深色的血从他身上汩汩流出,缓缓地在冰冷的地上漫开。
  “好生看着这五个人。”孙恩看了一眼谢道韫,又瞄了一眼桓是知,“府上其他的王家人,一个不留!”
  “孙恩,你简直丧心病狂!”谢道韫大喝一声,趁身后的两个小兵大意,竟迅速起身,要主动向孙恩手中的剑撞去。
  孙恩大惊,急忙别过身子,躲开了她。
  谢道韫双手被缚,重心不稳,直接栽在了地上,额头上磕出了血。
  桓是知大叫:“谢姐姐!”
  “谢先生,你无大碍吧?”孙恩竟也颇为紧张,亲自扶起她,“你要是受了重伤,我罪过可大了。”
  桓是知心中纳闷,这孙恩对王家人如此心狠手辣,但对谢姐姐也太礼遇了吧?
  难道王家跟他有仇,谢家又是他的恩人?
  谢道韫自然不承他的情,喝道:“叛贼,少虚情假意!”
  正在这时,有一个叛军的小兵跑进来,凑到孙恩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孙恩点了点头,看了看天色道:“差不多了。弟兄们,抓紧时间,解决完王家,这吴县的财宝,粮食,女人,就都是你们的了!带不走的,就一把火烧了!”


第六十七章 火光
  火光冲天。
  孙恩说到做到。府衙内的财宝和粮食都被搬空; 年轻的女眷被扛起来带走; 剩下的人尽数捆了丢在后院的一个屋子里。
  而后一扬手; 往屋内丢了几个燃烧的火把。
  被抢走的丫鬟不断哭喊; 谢道韫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待后院的焦味同火海中的哭喊一齐传到前厅之时; 谢道韫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桓是知有些担心谢道韫的身子,又担心她过分激怒孙恩; 会惹得这个杀人狂魔用愈发残忍的手段对付他们。可烈火中那绝望的哭喊声实在凄厉可怕; 劝谢道韫冷静的话没能出口,脱口的是对孙恩更为愤怒的咒骂。
  “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冤有头债有主,你做的这些事,全都会报应到你身上,报应到你们全家身上!”
  “小姐……”平蓝想劝桓是知少说两句。
  孙恩转过头; 瞪了一眼谢道韫和桓是知。可是他却什么也没说; 只是又催促起正在忙着搬东西的叛军士兵来:“抓紧点!”
  桓是知对孙恩的“大度”和“仁慈”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 是了,他把他们几个人留到现在; 要么是要当作人质另行敲诈; 要么是要用更恶毒的手段弄死祭奠他死去的那些教徒,无论是哪一种; 他都不必跟他们多费口舌。
  后院的尖叫声更为恐怖,空气中皮肉的焦味也更为浓烈。
  桓是知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她不想去想,却又无法不去想象那些在火海中绝望翻滚的人,正在经历怎样的痛楚。她的胃一阵抽搐; 而怀有身孕的谢道韫更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已然干呕起来。
  王家的财物多已经被装上马车。
  正在这时,门外有一个小兵来报:“教主,不好了!狗皇帝的援军快到南门了!”
  桓是知心中一喜,但立即又灰暗下来。他们现在还在这叛贼手里,别说还没到南门,就算援军到了这府衙门口,他们也有时间一刀一个结果了他们。
  不料,孙恩却只是扫了他们一眼,下令将他们的腿也捆了起来,接着一挥手道:“走!”
  叛军散去。
  众人心中纳闷,却也不及多想,立刻背靠背试着给彼此松绑。
  火势更大,浓烟开始往前厅蔓延,后院的哭喊声也已经几不可闻。
  马文才最先为桓是知解开了手上的绳子。桓是知双手得到解放,可被捆了太久有些发麻,她费了一番力气才解了自己脚上的绳子。
  幸好,众人的绳索也很快解开。谢道韫顾不得手脚的发麻,咬着牙就要起身去救火。桓是知和马文才也忙跟上去。
  可为时已晚,后院那个最先起火的屋子早已是一片焦土,毗邻的楼阁也受到牵连,仍旧冒着长长的火舌。
  大恸之下,谢道韫还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她带头要去找水桶,想把剩下的火给扑灭了。可刚走了两步,她就弯腰捂着肚子,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