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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剧]文才兄,在下桓是知-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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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是知瞪他:“我是认真的!都快愁死了,你还这么漫不经心。”
“我也是说认真的。”马文才道,“说实话,谁不知道,当今的司马家虽是皇族,其实不过一个空壳子罢了。况且,想做皇帝的,又不止你哥哥一个。连那个小贼孙恩都在做皇帝梦呢,桓将军怎么不能有这个念想了?”
桓是知推开他:“你这是什么话?那些忠君爱国的书,你都读到哪儿去了?怎么脑子里装了一套乱臣贼子的学说?”
马文才笑着去扶她的肩膀:“你先别气呀,我们这不是心平气和地探讨吗?好好好,夫人你说的都对,我再也不提就是了。”
“我可没这么霸道。”马文才的好脾气让桓是知也闹不起脾气来,“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他不想再开罪她:“不说了不说了,我们还是说点开心的,提那些烦心事做什么。”
她眯起眼:“说。”
“说说说,桓先生,学生遵命就是。”马文才无奈地摇了摇头,问她,“桓先生,您看当今这世道如何?”
“这样的乱世,还用说吗?”桓是知叹了口气,“之前数十年,大晋一直受外族侵扰。如今北方好容易安定了一些,国内却又乱作一团,多少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了。之前在建康的时候,我眼前都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模样,哪知道原来人间有这许多疾苦……”
“我又何尝不是呢。士族只能看到士族的世界,这是我们很难避免的局限。”马文才道,“而我们读的圣贤书,都是朝廷的‘官书’,也是一种‘灌输’。如若不是这些日子到真实的世界来转了转,我们只怕不会生出任何‘异心’。”
“异心?”桓是知对马文才的用词感到惊讶,她盯着他的眼睛,有些小心翼翼,“你也有异心?”
“我没有像你哥那般想得那么远。你知道的,我的志向,不过是征战沙场,扬名天下。”马文才音量不自觉地压低,倒也算直言不讳,“但是,世事难料。如若君上圣德,我自当尽心辅佐,为之打天下守天下。可如今,君主无德无能。若是到时候机会撞到我手里……”
“别说了。”桓是知轻轻按住他的嘴,“这些可都是要掉脑袋的话。”
马文才捉住她的手指,贴在自己脸上,笑道:“行,我不说。其实,现如今说这般‘大逆不道’的话的人多了去了,而司马家却谁的脑袋都砍不了。”
桓是知抽出自己的手:“那,万一哪一天,我哥哥要砍你的脑袋呢?”
马文才收起笑容。对于她心中的忧虑,他能猜中几分,但还是问:“何出此言?”
桓是知叹了一口气:“你现在,已经是宁远将军了。马家与王家交好,王谢两家也来往甚密。谢家说不准就会通过这层关系来拉拢你……”
“你怕我就此站在桓玄将军的对立面?”马文才又笑,轻轻去点她的鼻子,“我根本不可能娶王家表妹,这两家的交好已经被你这个小丫头给拆了。”
桓是知却仍旧笑不出来:“只怕到时候,你会不得不站到桓玄将军的对立面。”
曾经,在年幼的桓是知眼里,桓温不过是一个慈祥的伯父,桓玄也只是那个从小就疼爱她的哥哥。
可她慢慢发现,桓家并不是一团和气的。
桓家子弟本有多个分支,但他们的势力早已被桓温桓玄父子蚕食吞并。
而桓冲和桓温之间关系的良好稳定,除了二人自小就相较其他兄弟亲密外,还是得益于桓冲平和的个性。与大哥桓温不同,他毫无野心,也从来不会与大哥争权。
可如今,坏就坏在这“毫无野心”上。
虽然没敢在桓温面前明说,但桓冲对司马家族是无二心的。桓是知了解这一点。
她从小接受的,也正是他那种最正统的忠君爱国的教育。
虽然还未见到桓冲,但对于桓温讨要九锡,桓玄要私自回京这两件事,她已经可以想象父亲会如何摇着头叹息“不成体统”了。
别说是那样路人皆知地暴露野心了,连马文才那样“择明主而侍”的“叛逆”,他也是无法容忍的。
桓是知有时候会觉得父亲过分死板,简直“愚忠”,可有时候她又不得不为他的赤诚忠心所动。
无论他是智慧还是愚蠢,可他毕竟是出于公心啊。
桓玄若是真反了,桓冲或许没有实力反对,但她知道,至少在他心里,是不会响应与支持的。
而马文才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桓是知已经能感觉到他和桓玄的不对付。更何况,照目前的情势看,马文才很可能是要同刘牢之一道,为北府兵效力的。如此一来,他与王谢两家就走得近了。
总有一天,他会和桓玄兵戎相见。马家和桓家,会成为仇人。
桓是知想到这一团乱麻的关系,就觉得头大。
明明都是姊妹兄弟,为何要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争夺相斗呢?
“如若真的有那一天,如若我和桓玄将军两军对峙,”马文才看着桓是知,“你会怎么办?”
第七十章 信使
“我不想回答。”桓是知逃避一般背过身; “我希望永远; 都不会有这样一天。”
马文才有些微微的失望。但见她满面愁容; 心中又是不忍; 忙上前从背后抱住她,笑道:“我们这不是在学堂探讨吗?怎么; 桓先生自己还不高兴了?”
“我怎么高兴得起来啊。”桓是知将头靠在他肩上,叹道; “我担心爹爹和哥哥不和; 担心你和桓家不和,也担心这天下纷乱,黎民受苦……”
“你这语调,怎么跟祝英台越来越像?啰里啰嗦的。”马文才尽力想让气氛轻松一些,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都怪我; 当时就不该放任你和他们走得太近。后悔啊; 后悔!”
“我和祝英台才不一样呢。”桓是知终于被逗笑,但紧接着又叹了一口气; “只是; 亲自砍过人的脑袋,受过伤; 我才知道战争有多血腥。也多少能了解一点那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老百姓的疾苦了。”
“傻瓜,你只是一个小女子,忧心这许多做什么?”马文才抱紧她; “天下的事情,交给你的夫君操心就好了。”
“又是这套大丈夫的说辞。”桓是知戳了戳他的脑袋,撇嘴道,“不过,经吴县一役,我也算真的明白了,花木兰可真不是谁都能当的。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一直待在尼山之上,每日读读书写写诗,在课堂上自以为是大言不惭地,和人探讨天下大势,世间百态,而不用到这真实的世间来。”
马文才笑:“我可不愿意留在尼山上。”
“你不愿意?”她有些惊讶地扭头,但很快了然,“也对,马公子壮志满酬,怎么会愿意过那种默默无闻的生活呢。”
“默默无闻不是最可怕的。”马文才轻轻蹭着她的脑袋,“问题是,我只能和离开尼山的桓小姐在一起,却不能娶尼山之上的‘桓公子’啊。”
桓是知禁不住莞尔,甜蜜地用脑袋轻轻去撞他:“油嘴滑舌。”
“我这是一片真心。”马文才深情道,“无论我这一生能有多大成就,若是身边没有你同我一道分享,那真是半分滋味都没有。”
桓是知心中的柔软被击中,眼眶也有些潮湿。她贴着他的面颊,轻声道:“如若有一天,你真的和我哥哥兵戎相见。如若他愿意降,你可不可以不杀他?”
“只要他不杀我,我绝对不先杀他。”他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保证。”
桓是知扯起一个苦笑:“谢谢你。”
“傻瓜,瞧你这多愁善感的,把我都带沟里去了。”马文才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哥哥有野心是不假,可你伯父的野心也不比你哥小吧?他现在不照样乖乖呆在府上做一个臣子吗?”
桓是知皱眉:“你这话儿怎么听着怪怪的?”
“你别管怪不怪。”马文才语气中有一些小小的委屈,“你现在满脑子就是你哥哥,你爹,你伯父,压根就没有考虑我。”
桓是知喊冤:“我哪儿有?”
“是啊,你没有。”马文才扭过脸,“你心里哪儿都没有我。”
“有有有。”她忙跑到他正面,哄道,“小女子这整颗心里,都是马公子。”
马文才斜眼:“你叫我什么?”
“什么?”她一愣,知错就改,娇声道,“佛念哥哥。”
他脸色一松,却仍旧别扭地憋着笑。
她把脸凑过去,又娇俏地唤了两声:“佛念哥哥,佛念哥哥。”
他绷不住,转眼就笑成了一朵花儿:“这还差不多。你啊,就不该去想这些事情。你该操心的,是怎样做一个新娘子,怎样做我们马家的好媳妇儿。”
她歪了歪头,笑道:“我看现在,要操心的,只怕是佛念哥哥你吧。”
马文才脱口而出:“我有什么可操心的。你都答应嫁给我了。”
“马公子可别高兴得太早,我爹那一关还没过呢。”桓是知晃了晃右手的食指,“而且,我的字是我伯父起的,我就相当于他半个女儿。我爹爹和伯父虽然政见不算一致,但在许多事上,都很看重我伯父的意见。你只怕,也还要过我伯父那个关。”
马文才抱起双臂,打量着桓是知:“桓小姐,我怎么觉得你好似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啊。”
桓是知笑:“又不是我要见岳父大人,我当然就看热闹啊。”
“岳父大人要是不喜欢我,你可就嫁不出去了。”马文才嘴上也不饶人,“到时候成了老姑娘,可有你哭的。”
“笑话,我会成为老姑娘?”桓是知一恢复正常就要跟他斗嘴,“普天之下,又不是只有你马文才一个好男儿。”
马文才却很笃定:“别做梦了。除了我,谁都不敢要你的。”
桓是知“切”了一声:“凭什么?”
“因为。”马文才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又缓慢,“我会把那些人都给杀了。”
桓是知随口回道:“本小姐倾国倾城,想娶我的男子不知道有多少呢,马公子你还能都给杀了?”
马文才不紧不慢道:“你倾倒一个城,我就屠一个城。你倾倒一个国,我就灭一个国。”
“无聊。”桓是知只当他开玩笑,“说得我跟祸国的狐狸精似的。”
二人正在闲扯,忽听有人敲门:“小姐,有建康来的信使。”
桓是知和马文才对看了一眼,过去开门。
门外站了两个人,一个是小兵,另一个人风尘仆仆,似乎连气都还没喘匀。
桓是知认得那个人,他是桓冲身边的亲信之一,跟了桓冲许多年,名叫桓豹。
“豹叔,你怎么……”
“小姐。”桓豹冲桓是知行了礼,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她,“这是老爷的亲笔信。”
桓是知接过就要拆,可手却很快顿住了:“这是给哥哥的信啊。怎么交到我这儿来?”
那小兵面露为难:“回小姐,将军他在喝酒,下令说谁要是敢去打扰他,就砍谁的脑袋……”
桓是知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她早就知道,他今日见到谢道韫,定是要大醉一场的。
“是什么要紧事吗?”她一边把桓豹引进屋,一边问,“我可以拆?”
“很要紧。”桓豹对桓是知说着话,眼睛却去瞧马文才,“可以拆。”
桓是知看出他的心思,道:“马公子是自己人。豹叔你有话尽管说。”
“原来是在怀疑我啊。”马文才有些不满,小声嘟囔道,“你可瞧仔细了,我可是你桓府未来的姑爷。”
“别瞎说。”桓是知偷偷地掐他,又去看桓豹,“豹叔,你是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王家府上的?”
“桓玄将军的去向,老爷一直都很关心的,我要找到他并不困难。”桓豹看了马文才一眼,没有再往下说,只道,“其他的,小姐你自己看信吧。”
桓是知有些狐疑地拆开信,刚读了几句,手上的信纸就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是知,你怎么了?”马文才忙扶住她。
桓是知说不出话,只是将手中的信递过去。
桓豹皱眉:“小姐,这是老爷的家信……”
马文才瞪了桓豹一眼,故意加大了接信的动作,一副“我偏看,你奈我何”的得意模样。
可他刚读了两句,脸上的笑容也不禁消失了。
“桓温将军他,过世了?!”
第七十一章 凡心
桓玄的确大醉酩酊。初见桓是知; 他还大发雷霆地摔了酒杯; 吼道:“我不是说了不许任何人来打扰吗!”
直到将桓是知流着泪递给他的家书读完; 他的酒意才在震惊中散去; 淌下泪北面而拜,并下令连夜率军返回建康。
桓是知和马文才正在收拾行李; 平蓝却步履匆匆地从门外进来,急道:“小姐; 祝公子他非要留在吴县; 就是不肯回上虞。”
祝英齐受伤卧床,桓是知本来是打算让他在这儿养几日再做打算的。可如今众人急着要回建康,他在这儿无人照料。她见他神志清醒状况也还稳定,便想派人将他送回祝家庄,好有亲人照顾。
桓是知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 随口问:“为什么不肯回去?别告诉我他这回出门是离家出走啊。这么大人了; 叫他别和祝老爷他们置气了。”
“不是。”平蓝有些为难地看了马文才一眼; 低声道:“祝公子他、他昏睡的时候,也一直在喊良玉小姐的名字……他说良玉小姐很小的时候; 在吴县待过; 他这回是来找她的……”
“什么良玉?你是说那个玉无瑕吧?”马文才的脸色立刻变了,“他这个人怎么这么蠢啊。我还以为他这回是为了建功立业来投军了; 没想到竟是为了那么一个贱人。”
“好了。”桓是知忙出声制止了他的激动,又对平蓝道,“我们先去看看吧。”
三人踏进房门的时候,祝英齐竟刚收好一个包袱; 正要往外走。
平蓝忙迎上去:“祝公子,你要去哪儿呀?”
祝英齐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血色,声音也颇为虚弱:“平蓝姑娘,这回麻烦你照顾我了。这份恩情,英齐记在心里,日后若有机会,定然涌泉相报。”
“不用报。”平蓝摇着头,急道,“祝公子,你身体这样子,不能一个人出门啊。”
“我没事。”祝英齐执意要往外走。
“良玉姑娘不在这儿。”桓是知没有上前阻拦,只是突然开口道,“你就算把吴县翻个底朝天,也不会见到她的。”
“你怎么知道?”祝英齐的脚步顿住,看向桓是知,“你知道她在哪儿?”
桓是知移开目光:“我如何会知道。”
“那你怎么这么确定她不在吴县?”祝英齐的情绪激动,“你见过她?她在哪儿,你告诉我她在哪儿?”
“就算我见过她吧。祝公子,你别再执迷不悔了。”桓是知有些语重心长,“你和她已经没有可能了。”
“为什么不可能,她都已经离开枕霞楼了!”祝英齐忽然紧紧抓住了桓是知的胳膊,“请你告诉我她在哪儿!我要去见她,我要告诉她,现在一切都还不晚,她还可以和我一起过完这一辈子啊!”
“松开你的手!”马文才上前推开他,语气中已有了怒意,“我告诉你,一切都晚了!你的那块‘良玉’,已经被人当做宝贝珍藏起来了!”
长期茶饭不思,祝英齐已经瘦得脱形。加上受了新伤,他原本高大威武的身子几乎只剩了一副包了皮的骨架,好似一片巨大的枯叶,经不起一丝寒风。
马文才这一推,祝英齐立时后退了两大步。平蓝赶忙跑上前,用自己小小的身子支住他,这才没让他跌在地上。
桓是知看着祝英齐脸色煞白喘着粗气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叹了一口气,劝道:“祝公子,你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祝伯父祝伯母,还有英台想想啊。”
祝英齐却好似完全听不见桓是知的话,而是直勾勾地瞪着马文才:“你刚才说什么?良玉她怎么了?”
平蓝见他面色惨白,忙道:“马公子的意思是说,良玉小姐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去处,过着清净又平静的生活。祝公子,良玉小姐不想见你,你就不要再去打扰她了。就当你们此生无缘吧。”
“很好的去处?难道良玉她出家了?”祝英齐又抓住了平蓝的手,“平蓝,你告诉我,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出的家?”
“出家?”马文才冷笑,“那样习惯了纸醉金迷的残花败柳,怎么会甘愿与青灯古佛为伴?简直是在侮辱佛祖。”
“马文才,”桓是知推他,“别说了!”
“我必须说!”马文才道,“祝英齐,我告诉你玉无瑕在哪儿!她现在就在杭州太守府里!”
“文才!”桓是知瞪了他一眼,“你这是做什么呀!”
“我是让他清醒一点!”马文才道,“玉无瑕那个下作的贱人到底有什么好,居然把他们都耍得团团转,这像话吗!”
“我不许你这么说良玉!”祝英齐丢下平蓝,冲到马文才面前,“她怎么会在太守府?你胡说!”
“我也希望我是胡说。”往事涌上心头,马文才胸中依旧激愤,几乎是在拿他发泄怒气,“可事实就是如此。我亲眼看到她和马太守卿卿我我,那个贱人现在是马太守的小妾!她现在就是一只宝贝的金丝雀!”
“我说了不许你这么说良玉!”祝英齐大喝一声,忽然挥拳向马文才打去。
别说祝英齐身负重伤,就是平日,他也不一定能是马文才的对手。马文才轻松避过这软绵绵的一拳,又顺势一掌,将他拍出了老远。
“想打架是吧!”马文才怒道,“要不是看你有伤在身胜之不武,我一定奉陪!”
祝英齐却并不领情,同样怒气冲冲:“我就是有伤在身,也不许你这样侮辱良玉!你若是再敢说一句,我祝英齐就算搭上这条命,也要跟你拼了!”
“好!有胆气!”马文才冷笑,“不想活了是吧?那本公子就送你一程!”说着真要作势上前。
“马公子,手下留情啊!”平蓝挡到祝英齐身前,“祝公子情绪激动,又有伤在身,您再动他,他真的会死的!您若是生气,就打平蓝吧,平蓝绝对不敢抱怨一句!”
“你疯了吗!看把我们平蓝都吓成什么样了!”桓是知上前拉住马文才,低声道,“你搞清楚!祝英齐不是马太守!他只是喜欢玉无瑕而已,有什么错!”
马文才“哼”了一声,甩手先回了屋。
祝英齐身子虚弱,激动之下竟晕了过去。桓是知急忙上前,和平蓝一道将他扶到了床上。
“小姐。”平蓝小心翼翼地替祝英齐掖好被角,转过头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桓是知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试探着问:“你想留下来照顾他,是不是?”
平蓝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泣道:“小姐,平蓝对不住你。可是,祝公子是为了护我才伤成这样的。我实在是不能就这样抛下他……”
“傻丫头,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桓是知赶紧将她扶起来,“这些年你一直这么辛苦地伺候我,要说对不住,也是我对不住你。”
平蓝用手抹泪:“可是,我若是留下来,就有一段时间不能伺候小姐了,也不能回去给大老爷上香磕头了……”
“女大不中留。你迟早是要嫁人的,我早点习惯也好。”桓是知心中有些发酸,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你知恩图报,伯父也不会怪你的。”
平蓝低下头:“小姐说什么呢。平蓝会一直陪在小姐身边的……”
桓是知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问:“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祝英齐?”
“我……我哪儿敢啊……”平蓝偷偷瞥了一眼祝英齐,目光却又立刻弹回,“我只是感激祝公子的救命之恩罢了……”
“看来是真动了凡心啊。别蒙我了,我们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你在想什么,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桓是知叹了一口气:“只不过,这位祝公子对那位玉姑娘太过执念,你喜欢上了他,可要吃苦头的……”
平蓝扯起一丝苦笑:“小姐,祝公子是名门望族的公子,而平蓝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哪儿敢说什么喜欢呀。我只知道,我要是就这么把他丢在这儿,良心会不安的……”
“我看啊,是你的心已经丢在这儿了。”桓是知无奈,“好在孙恩之乱暂时平了,朝廷很快会驻兵于此,吴县倒也还安全。”
她给二人留了银两和马匹,又几番叮嘱平蓝珍重,便动身返回建康。
回京的路上阳光明媚。
可她的心上却笼罩了一层阴云。
嫁衣没能穿上,却披上了丧服。
桓是知越来越了解,何谓人生无常。
第七十二章 如今
尘世动荡。
沧海桑田; 似乎也成了眨眼之间的事情。
回忆之前一年内发生的事情; 桓是知偶尔会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桓温丧礼上真情或假意的哭喊声似乎还未远去; 马文才率军远去的马蹄声更是时常萦绕在耳边。可不知不觉之中; 她与闺房外那棵老香樟树,竟又静静相望了一年。
平蓝尽心尽力地照顾祝英齐; 比她晚了三个多月才回到桓府。
桓是知不清楚平蓝和祝英齐在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二人的感情在那段时间内是否有进展。但她料想; 平蓝初谙情/事; 女儿的小心思不自觉地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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