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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剧]文才兄,在下桓是知-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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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要等她不在场以后再砍。
可当他看见那个叫王辰的小女孩以后,他的一切理智都在顷刻间瓦解了。
“我叫王辰,今年三岁半。”
“我在找娘亲……我要找娘亲……”
小女孩的声音软软糯糯,还带着怯意和隐约的哭腔。
姓王。马文才的心似被利刃划过。原来,她真的,早已是名副其实的王夫人。
他高估了自己。对于她,他无法体谅,无法大度,只有斤斤计较,小肚鸡肠。
嫉妒的火,灼得他发狂。
他忘了来梁府的本意。眼睛盯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脑中不断闪着“王夫人”三个字。
去他的大度。
光是看见王蓝田瞧她的眼神,他就恨不得当即一剑贯穿他的喉咙。
手上的动作快于理智。转眼之间,配剑出鞘。
可剑锋之前,站的却是她。
她张着手臂,昂着头,眼神坚毅:“你今日若是要杀人,就先杀了我吧。”
无畏又倔强。
一如他记忆中的模样。
第九十一章 真相
“王公子; 你又何苦这么着急回去呢?”桓豹看着正在收拾行装的王蓝田; 在屋中急得踱来踱去; “虽然这马文才知道小姐回了建康; 也找上了门。但刚才小姐立场很坚定啊。”
王蓝田手上的动作一顿:“你都看到了?”
“我看得清清楚楚。”桓豹道,“适才小姐挺身而出; 大义凛然地拦在剑前,那马文才悲愤之下; 弃剑而走……小姐很明显是护着你啊!”
“是啊; 她护着我。”王蓝田的语气中有些古怪,“在他面前,她护在我身前,泪眼通红,言辞激烈; 说他若是要动手; 就先杀了她。”
“是啊; 小姐一直站在你这边,这不是很好嘛。”桓豹面带困惑;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还要急着回太原?”
王蓝田叹了一口气:“豹叔; 你当时在一边,难道看不出来吗?”
“什么?”
“我就是一个外人。”王蓝田道; “虽然人站在我这一边,虽然马文才的剑对着我们俩,但是是知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眼睛里也完全没有我。你以为她那样毫不犹豫地拦在我面前; 是为了我吗?”
“难道不是吗?”桓豹完全不理解。
“她只是不想让我牵涉到其中罢了。”王蓝田苦笑,“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在告诉我,这不关王蓝田的事,这是我和马文才之间的事情。王蓝田,你只是一个外人。”
“什么心啊心,什么暗示,我看你们这些读书人啊,就是想太多!”桓豹上前按住王蓝田的包袱,语重心长道,“王公子啊,你可不能前功尽弃啊。你想想小姐对你是不是越来越好了?如今她对马文才也应该死心了,眼看着就要苦尽甘来了,你怎么就要放弃呢?”
是啊,桓是知对自己的态度是越来越和善了。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友好,感恩,关心,但就是没有爱情。
他也能感觉到她对马文才的敌对,疏远,戒备。可这般刻意之下,隐藏的又分明是胶着纠结的不舍,担心情不自禁的恐惧。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提醒自己“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提醒自己“事已至此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她甚至任由马文才误解王辰是她的孩子,不顾姑娘家的名节,坐实了“王夫人”这个虚名。
在马文才面前,她是那么紧张和专注,害怕自己稍一松懈,便会不顾一切地冲到对方怀里。
王蓝田知道,她的心痛,与自己并无半分关系。
苦尽甘来?
只要马文才在这世上一日,她便无法感受到与他人在一起的甘甜。
而若是马文才从这世上消失,那她的心,只怕也会一起死了吧……
王蓝田看着桓豹,苦笑道:“豹叔,你不懂。”
“我是不懂。”桓豹劝道,“王公子啊,你再耐心点,等小姐这阵子的伤心过去了再说。你和她也是同窗,又经历了这么多,我不信她对你毫无感情。你喝完王蕙姑娘的喜酒再走也不迟啊。至少,得等小姐醒来,同她道个别吧。”
马文才离开梁府后,桓是知便如丢了魂一般,脚步绵软地飘回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一言不发,任谁问话都不回答。
“不了,我得回家了。我真的累了。”王蓝田垂下眼,自嘲地笑了笑,“豹叔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是个懦弱的人。虽然很想装洒脱,说只要我爱她,她不喜欢我也没事。可是,我实在高估自己了。在见到马文才之前,我一直心怀侥幸……可如今……求而不得,比我想象中的痛苦多了。我原来也无法接受,我夫人心中所爱的不是我。”
“你这孩子……你……”桓豹无言以对,只能气闷地转过身,背着手叹气。
“豹叔,”王蓝田已经大致打包好了行李,“我还有一事相求。”
桓豹见他决心已定,也不好再劝,只是苦着脸道:“你放心吧。不用你交代,我也会尽心照顾小姐的。”
“这个我自然不担心。”王蓝田沉声道,“我只希望,你能够把真相告诉是知。”
桓豹转身:“真相?什么真相?”
王蓝田看着他的眼睛:“桓老将军的真正死因。”
桓豹装傻:“啊?什么真正死因?”
王蓝田道:“豹叔,你就别装了。抱歉,其实三年前,我就在无意之中发现了桓玄将军的那封绝笔信……”
桓豹的面色立刻沉下来,移开目光,似在思考如何回答。
王蓝田道:“我当时擅自拆开那封信确实不君子,之后对是知隐瞒真相更是小人。我承认我的不坦白包含了太多私心。可如今,我真的不忍心看是知这么痛苦下去了……”
“你以为她知道真相就不痛苦了吗?”桓豹深重地叹了一口气,懊悔道,“唉,都怪我……早知道我当时看完,就该一把火烧了。”
王蓝田道:“难道你还打算瞒着她一辈子不成?”
“我确实有这个打算。”桓豹道,“如果她和你真的顺顺利利成了婚,能够开开心心地过下半辈子,我又何苦让她再去回忆这些呢?”
“可是是知有权利知道真相。”
“她现在知道的也并非假象啊。只是不是全部真实罢了。”桓豹道,“我家老爷,乃至我们整个桓家,都是葬送在马文才和刘裕手中,这本来就是真相。”
“可是,我们都知道,桓老将军并不是马文才杀死的。”王蓝田道,“在火攻之前,桓老将军就已经死了……”
“那又如何?告诉她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桓豹道,“现在小姐的痛苦只有一样。可她若是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被自己最敬重的哥哥设计害死的,而且他还将这件罪孽嫁祸给她的心上人……那你想想,她会多多少痛苦?”
“可是……”王蓝田有些犹豫,“我还是觉得,她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
“王公子,能糊涂是一种福气啊,清醒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桓豹无奈地摇着头,似回忆起了不堪又痛苦的往事,“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都见过了。夺利争权,骨肉相残。老爷虽然和大老爷政见不同,可也是看着公子长大的啊,小姐当年和公子的感情也胜似亲兄妹……可是,到最后,为了所谓的帝位,公子居然对自己的叔父起了杀心。碍于老爷的威望,他不好明目张胆,竟秘密将老爷毒死,又特意安排人做出掉队的假象,让马文才赶了个正着。一石二鸟,既除掉了老爷,又想让小姐死心……”
虽然亲眼见过书信,但听桓豹用这般沧桑的声音讲述,王蓝田还是有些恻然。
“留着公子的信,我也是抱着一种很奇怪的心态……”桓豹笑得有些惨淡,“有时候,我觉得就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吧。毕竟公子和老爷都去了多年了,没必要让小姐再难过一次。可是有时候,就像你说的,我觉得小姐有权利知道真相……就这么纠结啊,拖延啊,那封信就一直被留了下来……”
王蓝田心情也有些沉重:“那你现在预备怎么办?”
“再等等吧。反正我现在已经是半个身子进黄土的人了……”桓豹又叹气,“王公子啊,虽然我这么说确实是强人所难,也很自私。可是,你真的不考虑再等一等吗?真的打算不管我们家小姐了吗?”
王蓝田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神有些空茫:“是知她根本就不需要我管,不需要……”
桓豹惋惜道:“唉,其实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们桓家的姑爷了……”
“多谢你,豹叔。”王蓝田微微一笑,瞥了一眼窗外道,“江南真好,是知确实该待在这儿。”
只是,他要回家了。
言尽于此。桓豹也不好再多言。
王蓝田背起包袱,冲桓豹抱了抱拳。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王蓝田和桓豹却双双怔在了原地。
桓是知正立在门前,惨白着一张脸。
第九十二章 牵挂
都说人之将死; 其言也善。
决战之前; 桓玄早早地就写好了两封信; 交于亲信。
兵败前夜; 接收到讯号的两匹快马一齐出发。一封信被送往会稽,另一封信给桓是知的信; 则被截到了桓豹的手中。
阳光正好。
桓是知却通体冰凉,宛如一个被抽干了血的假人;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桓玄信中的每一个字; 都入鬼魅般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小妹,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兄长我应该已不在这世上了。”
“叔父酒中的毒,是我亲手下的……我坦白这些; 不是为了乞求你原谅; 你也不可以原谅我。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小妹; 在上黄泉路之前,我必须向你亲口坦白。”
“兄长一生杀人无数; 双手沾满鲜血; 但我并不想于此时此地,做虚伪的忏悔。我不信什么天道公论; 也不怕地府的冤魂。成王败寇。如今落到这步,不过因为时运不济。我从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事。”
“此时心中牵挂,不过二人。一是令姜,一是你……若是你能平安活下来; 若是你还能见到令姜,请代兄长道一声,对不住。”
“前几日回军营时,瞧见江水解冻,山花都开了,真想和你一道儿去爬山……只可惜,四面楚歌。多言无益。万语千言,停笔于此罢。”
关于桓玄之死,桓是知是有所耳闻的。
据说,刘裕大军到达之时,他亲手杀死了自己年幼的儿子,而后奋力搏杀,宁死不降,最后为人削去了小腿,情状惨烈。
而桓玄的夫人,桓是知那位甚少得到他温存与关怀的嫂子,在夫君身死后,毫不犹豫地投江自尽。
可即使在绝笔之中,哥哥提到的“牵挂”之人,也没有她的份。
桓是知心中百味杂陈。
她和这位嫂子来往甚少,印象中她端庄大方,也寡言少语。哥哥如此对她不住,没料想,最后她竟这般痴心和贞烈。
而自己唤了这么多年的“玄哥哥”,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深情如此,绝情如斯。罪恶如此,又坦荡如斯。
桓是知不知自己是该恨他怨他,还是爱他痛他。
她只是,真的想念。
想念他。想念再也不会重来的昨日。
江水解冻,山花都开了。
山花都开了。遍野漫山,嫣红姹紫。
只是,再也不会有一个牵着小妹的手,同她一道儿去登高望远的哥哥了。
晃晃悠悠,不知不觉。一抬头,她已到了马府大院的对街。
果然。
她果然走到了这里。
回建康后,她从未来过将军府,也不知道它位于何处。
可是她心中却早有预感,自己一定会“不知不觉”地,走到这儿来的。
她伫立在原地,静静地望着那宏伟的将军府。
她不会知道,马文才在出了梁家的门以后,并没有打道回府;而是也如一个游魂一般在街上晃荡,此刻正瘫坐在一个酒馆之中独坐饮酒。
她也在努力假装,假装不知道自己为何来到这里,假装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如果现在,他从门中走出来,她一定会不管不顾地扑进他的怀中。
管他什么情仇恩怨,管他什么尘世纷杂。
她当下想要的,只是他那久违的拥抱而已。
可是此刻从马家大门中出来的,却是一名郎中。马统将他送出门,二人抱拳道别。
这是替马夫人问诊的郎中吧……
桓是知的心骤然一冷。
隔着一条街。她眼前的世界忽而模糊,而后又渐渐清晰……
朦胧之中,她看见他戎装出征,意气风发。
她看见他得胜凯旋,面带疲惫。
这道门槛,他跨了多少回?
将军府内的那位马夫人,又等了多少夜?
渐渐地,马文才的脸,忽然幻化成了桓玄的脸。
而站在门口翘首盼夫君的,不是王亦如,而是她那位投水而死的家嫂。
隔着一条街。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
也不知站了多久,她忽然低下头,轻轻地笑了起来。
泪水浸湿了她的笑颜,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王蓝田的马车向北离去的时候,她是知道的。
他没有前来同她道别,她也便没有出门相送。
好歹五年朝夕,这也算他们珍贵的默契。
王兰的医馆简直成了她的“避难所”。她不愿出门,从早到晚,忙前忙后地照顾病患,直累得头一沾枕头就能睡着。
可病人们虽然身子不适,可说闲话的嘴巴却不肯休息。不管情不情愿,她还是知道了不少京城里的绯闻轶事。
“将军夫人有喜”已然成了旧闻,人们最近议论的,是将军夫人究竟为何流了产。
“我早就说了,这王氏命硬。只是马将军吉人天相,她克不死马将军,就将自己的孩子克死了。”
“你说的也太不靠谱了。我可是听说了一个绝对可靠的消息,是我姐夫最好的朋友说的,你们知道的,我姐夫的朋友有一个在将军府当差的朋友……”
“行了别说废话了,说重点。”
“重点就是,这王氏啊,是自己跳湖寻短见,结果自己没死成,把自己的孩子弄没了……”
“不会吧?”
“千真万确。”
“可这好好的,荣华富贵吃穿不愁,她干什么想不开啊?”
“这我也不确定,只听说,将军有一日回家的时候同她大吵了一架,她一时想不开,就自尽了。”
“哎哟,可真够矫情的。这么多年都没有生孩子,马将军没休了她已经算仁至义尽了。现在还把孩子弄没了,我看啊,马将军再大度,这回也要休了她了。”
马将军无暇也无心顾家事,很快就奉旨再次出征,前往北境了。
世上早无人关心桓家,桓是知也早就不再关注军务。
可是,她还是从那些“无所不知”的病人口中知晓了一些消息。
说话的是一位伤了腿的大爷:“唉,我看马将军这回北伐,是凶多吉少啊。”
“别胡说,这话也忒不吉利了。虽然我也听说马将军的兵力不如对方……可是他以少胜多,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相信这回他还是会赢的。”
“怕的就是他赢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干嘛,还要我附耳过去啊……哎哟,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哪儿有乱说,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伤了腿的大爷将本就小的声音压得更低,“你没听见已经有传言了吗?‘只知马大帅,不知刘天子’!”
“嘘,可不敢瞎说。”听话者竖起一根手指,“我看你是评书看多了吧?圣上和将军,可是识于微时,那是出生入死的交情。”
“这世上,本就易共患难,难同富贵。”大爷不以为然,“你以为评书里那些故事怎么来的?那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呀。这个世道啊,再过千年万年,也不会变的……”
“懒得理你,我要回去煎药了。”听话者抱起搁在一边的药,瞥了一眼欲上前为伤了腿的大爷换药的桓是知,“是知姑娘,再见啊。”
“慢走。”桓是知冲那人点点头,便若无其事地为那位大爷换起药来。
可自那日起,她那颗本就不安的心,便焦灼了起来。
终于,前方战报传来。
大捷。
建康城一片欢腾。而桓是知内心却只冒出两个字。
完了。
第九十三章 病重
得胜南归; 行军难免相对悠闲。若是与快马传回的捷报相比; 马家军班师的速度更是等得人心焦。
若不是忙着在医馆帮活; 这段时间对于桓是知而言会愈发难熬。忙碌确实是解决胡思乱想的良药; 若不是被医馆里的病患羁绊,桓是知觉得自己应该会跑到城门口日日翘首。
不; 不止如此。若是闲着,她大概会耐不住性子; 直接骑上快马冲到马家军阵前; 向马文才“通风报信”吧。
通报什么呢?告诉他因为他此战又是大获全胜,所以要担心皇帝对他心存芥蒂?
怎么看,这都有些杞人忧天的味道。
桓是知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单凭那位瘸腿大爷的三言两语,她就在脑中构想了千百种卸磨杀驴,哦不是; 是卸磨杀“马”的结局; 实在是有些神经过敏了。
可毕竟牵涉的人是马文才; 无论她如何暗示自己放轻松,她都收不住心忧。
说起来; 桓是知和马文才还对刘裕发夫人有过救命之恩。
那是多年前的一段交集。彼时; 刘裕不过是个在城门附近卖草鞋的卑贱庶民,武艺非常; 却潦倒穷困。刘家三口人挤在一个小小的屋子里,只能勉强填饱肚子。
桓是知对刘裕的印象,无非是为人豪爽气度不凡,身居草莽却心怀天下云云。她虽然认定; 这位刘兄的天地决不会仅仅是家中的那个小破院子,可她怎么也没料到,他的前途竟“无可限量”到了这般地步。
几年之内,一路青云直上,卖草鞋的刘裕竟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兵,成了新朝的天子。
乱世能夺权,盛世可济民。桓是知承认,刘裕是一名猛将,而且到目前为止,也是一名明君。
关于马将军和圣上昔年并肩作战,惺惺相惜的故事,真真假假,在民间也有不少传说。二人身上的多处伤疤,都是彼此冒死相救的印证。
桓是知并不怀疑二人在血战之中养成的战友情的真挚。
她只是不敢信任在权势挤压之下的人性。
桓是知等得着急,可这马文才却仿佛刻意在同她作对似的,回程的步伐似乎比之前还迟缓了不少。按正常的脚程,马家军这两日怎么都该回到建康了,可任她伸长了脖子,也瞧不见那位朝思暮想的马将军的身影。
就在桓是知惶惑不安,对着一些流言捕风捉影之时,京中发生的另一件事情暂时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皇后病重。
宫中御医诊治了数月,竟个个束手。眼瞧着皇后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心急如焚的皇帝下诏,遍贴皇榜,悬赏万金,在全国内寻访名医。
刘裕在发迹之后,并没有舍弃糟糠。当朝皇后,正是桓是知当年在采花贼手中救下的那位大姐,臧爱亲。
臧皇后为人简朴,端庄贤德,在百姓之中口碑不俗。这消息一出,人们都不禁暗自难过叹息,不少人还纷纷前往庙宇进香,为皇后祈福。
桓是知也颇为震惊。臧爱亲年纪并不大。此前刘裕一直征战在外,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活,艰辛可想而知。如今好容易可以享清福了,却不想竟被病魔缠上了。
人正身在医馆,桓是知的第一个念头,自然是去拜托王兰,
可犹疑了两日,她还是没能开口。
这是为了当年的“臧大姐”看病,可是,这也是为了当朝皇后看病啊。
若是能治好,自是赏赐万金,医名远播。可若是治不好呢?
虽然诏书之中明言,只要尽心尽力,即使未药到病除,皇帝也不会加以责罚。可是,“尽心尽力”的标准不还是皇帝说了算吗?若是触了天威,别说继续开医馆了,只怕连保命都成问题。
在某种程度上,宫中御医就是当朝医术巅峰的代表。而如今御医都只差自己摘下乌纱了,现下去求王兰进宫,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就在桓是知左右为难之时,两名不速之客上医馆来,不由分说,“扑通”一声跪倒在王兰面前,手中还拿着一张新鲜揭下的皇榜。
“王兰大夫!”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王兰刚出诊回来,刚进了大堂就见到两个人倒头跪拜,不由一阵发懵,“马统?!还有这位是……”
“我叫巧儿,是马将军府上的大丫鬟。”同马统一道来的姑娘又要 磕头,吓得王兰赶紧阻拦,将二人往后院引。
荀巨伯出门收购药材了,桓是知便在后院帮忙照顾王辰和荀修。见王兰步履匆匆地过来,她忙迎上去:“怎么了吗?”
“桓小姐!”应声答话的却是王兰身后的二人。
“你们……”
桓是知还未将“来这儿做什么”说出口,马统和巧儿又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桓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家公子吧!”
“马文才?”桓是知一愣,随即一把揪住马统的领口,“马文才怎么了?”
马统被勒得难受,摆手道:“没、没怎么……我是说,让王兰姑娘救救我家公子!”
桓是知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什么?马文才受伤了吗?”
眼瞧着马统就要窒息了,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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