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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剧]文才兄,在下桓是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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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韫震惊:“你要休妻?刘氏腹中可已有了你的孩子啊!”
桓玄去握她的手:“那又如何?令姜你不信我?要不我现在就修书回去?”
谢道韫愤然甩开桓玄的手:“我以为三年不见,你多少会有一些改变,没想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我问你,这刘氏做错了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休她?倒是你,为父不仁,为夫不忠,我看,要休,也应该是她休了你!”
桓玄怔住:“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谢道韫冷笑,“真是好借口。那桓将军好战喜功,图谋不轨,又是为了谁?”
“图谋不轨?”桓玄先是一愣,随即忽然大笑起来,“我不承认我图谋不轨,我们桓家,是要把这社稷扶上正轨!那位子,司马家坐得,我桓家就坐不得?我桓玄文韬武略,我有信心做得比他们好。我这是为了黎明百姓,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谢道韫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改朝换代,王族兴亡,苦的永远是无辜的百姓。说什么为了苍生?你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是为了你的贪婪!”
“我们桓家掌权就是自私又贪婪,你们谢家当政的话,便是鞠躬尽瘁,顺应天意了对吧?”桓温有些受伤,“令姜,你为什么不肯看看我做得好的地方呢?如果没有我们桓家,这江南朝廷何以安定至此?我们桓家为大晋牺牲了这么多,要些回报不过分吧?”
“桓家拥有的还不够多吗?”谢道韫劝道:“算我求你,别再执迷不悔了。乱臣贼子,天下诛之,你这样下去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桓玄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愿冒险,怕万一功败垂成受株连,才不愿意嫁给我,是吗?”
“你简直无可救药。”谢道韫气得泪光盈盈,“十年来,我眼睁睁看着你一点一点被权力和欲望侵蚀,变得面目全非。你早就不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少年将军了。”
“我当然不是当年的那个我了!如果我还是当年的那个我,我怎么有资格站在这里,和堂堂的谢家小姐说话?”桓玄道,“你当然不懂我的心情。你们谢家是多少代的士族,谢家的门槛一直高不可攀。但我们桓家的江山,却是我父亲赤手空拳打下来的!虽然如今朝中个个对我们唯命是从,可我永远都忘不了,我小时候遭受过多少的白眼!令姜,你不明白,在这个世上,最能够靠得住的,只有权力。也只有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我才能保护你。”
“你太自卑了,桓玄。”谢道韫轻叹一声,“我可怜你。”
“你说什么?”这一句话刺到了桓玄,他捏紧了拳头,“令姜,你知道,如果军中有人敢对我说这种话,他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谢道韫冷笑:“你现在也可以杀了我。”
桓玄眼中都是痛苦:“你明知道我宁愿伤害我自己,也不愿意伤你一分一毫。”
谢道韫不语。
桓玄温柔地拉起她的手,似捧着世间最脆弱的珍宝:“令姜,不要同我闹别扭了好吗。我答应你,等我功成那天,我也不会再有其他女人,我只会有你一个皇后……”
谢道韫猛地抽出手:“我说过我不稀罕做什么皇后!灵宝,收手吧,我求你收手吧!不要再被权力控制了。你把军权交出去,我们离开建康,轻松自由地生活在一起不好吗……”
“交出军权?”谢道韫近乎天真的话让桓玄几乎失笑,“交给谁?交给谢安吗?令姜,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谢安出仕做官手握重权就赚尽天下赞誉,我桓玄血战沙场出生入死掌握兵权就是狼子野心?你口口声声说厌弃我手中的权力,厌弃现在的我,可是如果我没有这权力,只是一介庶民,你谢大小姐会看上我吗?”
“你如何知道我不会?”谢道韫的情绪终于又失控了,“我爱的,从来只是那个热血忠君、心系黎民的桓灵宝!他是前锋也好,将军也好,马前卒也好,庶民也好,我都爱他!什么谢家小姐,我都可以不做。我相信那个时候的他也可以为了我放下所有。
你可以吗?你现在可以吗?你现在心中,还装着什么人?你的眼中只有那个金光灿灿的冰冷的座位!你要让多少人做你的垫脚石,要多少人为你流血牺牲?你变得如此冷血残酷,我怎么可能嫁给这样的人?”
“我没有变,我对你的心,十年一日,天地可鉴。”桓玄的耐心似也到了极限,“我为了你,甚至可以不要我那未出生的孩子,你还要我怎样?变了的是你!你爱你们谢家胜过爱我。你抛弃了我,选择了你们谢家。什么为了苍生交出军权,通通都是你的借口!天下哪有女子不爱英雄爱懦夫的?谢道韫,这都是你的借口!”
谢道韫泪流满面,心如死灰。
“你怎么不说话?默认你变心了?”桓玄的眼中透出可怕的疯狂,“你变心了是吧?你喜欢上了那个王凝之?”
谢道韫绝望地看着桓玄:“简直对牛弹琴。你就当我是变心了吧。”
桓玄脸上的笑痛苦又扭曲:“我现在不要你的心了。我就要你的人。从今天起,我要你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说着便去抓谢道韫的手。
谢道韫的动作却更快,精准地抽出了桓玄腰间的那把匕首,抵在了自己雪白的脖颈上。
桓玄的手僵在空中。
那是她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记忆中的她巧笑嫣然:“等你打了胜仗,做了大将军,我就嫁给你。”
后来,他打的胜仗越来越多,也终于成了大将军。她却开始同他争吵,怪他好战,嗜血,残暴,有野心。
他明明一直是那样的他。
她明明说喜欢他的勇敢,说要嫁给他。
如今,她却把那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桓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爱了十年的女人,喉结痛苦地上下滚动:“你当真,宁愿死?”
谢道韫没有回话,手上的力道却加了一分。刀锋划出一线殷红的血。
桓玄的眼却似比血还要红。
他缓缓抽出腰间的剑鞘,举在谢道韫面前。
“是你负我。”他说,“令姜。是你负了我。”
蓦然松手,剑鞘落地。
剑鞘上的翡翠立时粉碎。
作者有话要说: 是知同学和文才兄下一章就会上线~
第十八章 自问
“好了,马文才。”桓是知没好气地盯着马文才扣在自己肩头的手,“你可以放开我了。都已经走到住处了,我不会跑回去捣乱啦。”
“哦好……”马文才有点小尴尬,却又有些恋恋不舍,讪讪地松开了双手。
桓是知走进屋,闷闷不乐地坐下,面带惆怅。
“怎么,被你的巨伯兄在课堂上针锋相对,心里不痛快?”马文才的语气有些酸,“他们这些下等士族,有时候简直比庶民还要愚蠢。现在你知道,他们不值得往来了吧?”
“马文才,你能不能别用这么轻蔑的语气,一口一个庶民啊。”桓是知不满他这一点很久了。她在七岁之前,也不过是个“庶民”。“士族了不起啊,庶民招你惹你了。”
马文才有些懵,委屈道:“我这是在为你说话啊。士族当然了不起啊。你们桓家,不就是眼下最了不起的士族吗?”说着一甩袖子,忿忿地坐下来生闷气。
桓是知瞥了他一眼,语带抱歉:“对不起嘛。我只是现在有点心烦意乱。”
一听桓是知的语气软了,马文才脸上的表情立刻缓和了,但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一股子酸味:“乱什么?怕就此和你的巨伯兄一拍两散?”
桓是知犹豫道:“其实他们俩今天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对吧?”
马文才斩钉截铁:“不对。”
“诶?”
马文才一脸理所当然:“他们否定桓家,否定上层士族,和你我的立场截然不同,如何能是对的呢?”
“可是,”桓是知思忖道,“和我们观点不同,也不能代表他们就完全不对啊?”
“是知。”马文才起身给她倒满茶杯,“坦白讲,这世间真的有对错吗?”
桓是知呷了一口茶,微微有点烫。她皱了皱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文才一手自然地将她手中的茶杯拿过来,一手拿起一个空杯,将茶水来回倒腾:“意思就是,这世间只有立场、利益,没有对错。成王败寇。强者制定规则,胜利者说的话就是对的。而弱者和失败者,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所以,一切有悖于强者的行径,都是错误的。”
“我不同意。”桓是知几乎是脱口而出,“冥冥之中,自有天道公理啊。孔圣人不是说了吗,‘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人做了坏事,上天是会谴责他们的!”
马文才被桓是知摇头晃脑的样子逗笑,把凉下来的茶递给她:“那老子还说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呢。在老天爷眼里,可没什么对错。而所谓的顺其自然,不过是胜者为王。”
桓是知双手捧着茶杯,“咕噜”一声喝一口茶:“天地仁德与否我不知道,但是为人必须要有仁德。你啊,读了这么多圣贤书,还这么没有敬畏之心,这可不行哦。”
马文才不气反笑:“你如何知道,我没有敬畏之心。”
桓是知放下茶杯:“你连天道都不信,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你害怕的东西吗?”
马文才一双眼睛深情地望着她:“你。”
桓是知一愣:“啊?”
“我是说,”马文才移开目光,“你,牙齿上沾了茶叶。”
“真的?”桓是知立刻从座椅上弹起来,转身背对马文才,用舌头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啊……好啊,马文才你又戏弄我!”
她转身瞪他。可爱得让人心跳。
他微微一笑,身子前倾,一手支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勾了一下她的下巴:“谁叫你这么好骗呢。”
实在是,情不自禁。
桓是知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后退一步跌回座椅,差点磕巴:“你、干嘛啊?”
马文才又是像往常调戏她那样无辜地眨眨眼,一脸诚实:“摸你的下巴。”
桓是知的耳朵也红了:“你、你……”
“干嘛这么生气啊。”马文才走到她面前,“大不了我的下巴也给你摸一下嘛。”
说着他俯下身,把脸凑过去,微微扬起下巴,一副很慷慨的样子:“摸吧。”
桓是知愣住了。
她一抬眼,目光先是撞上细长的脖子上,那颗缓缓滚动的喉结。
马文才的肤色偏白。也不知为何,这样好动爱习武的人,肤质却甚是细腻,桓是知都能隐隐看见那浅浅的青色血管。下颚线也清晰流畅。桓是知莫名联想到最透亮顺滑的白玉,可爱诱人,有朝气却不锋利,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摸一摸。
鬼使神差般,桓是知缓缓抬起了右手。
马文才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睛,嬉笑道:“不是我小气,是你自己不肯……”话没说完便收住了,桓是知的手尴尬地悬在了半空。
马文才垂下眼,那双青葱玉手正虚抚着自己的下颚。
那指尖上,残留着茶叶的清气和少女特有的淡淡的脂粉味。
马文才的脑中几乎是立刻跳出一个念头:若是被这一双手摸一摸脸,会是什么感觉呢?
那份美妙,光是想象,就让他心头一颤。
这一回,轮到他脸红了。
他看向她的眼。少女眼中那水汪汪的羞窘惹得他有些迷乱。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几乎是本能地前倾,想扣住桓是知的双肩。
桓是知却在这一刹那清醒,几乎要触到那张脸的右手突然握拳,略显笨拙地挥了出去。
凝滞的迷乱被击碎。
马文才轻哼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按着自己的下巴,面部微微抽搐。
桓是知有些慌乱地站起身,眼见自己的拳头还定格在空中,急忙放下,左手重重地打了自己的右手背一下。
“哈、哈、哈。”桓是知干笑,“这个……用拳头,也算,摸啊……”
马文才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你这是想让本公子破相啊!桓是知,要不是你……真是最毒……算了。换做别人的话,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知道吗?”
桓是知小小声地委屈:“我以前又没打过你的下巴……”
“你睡着的时候踹过我多少次你知道吗?”马文才更委屈,“要不是你……算了。”
“那换室友好啦。”桓是知轻哼一声,“大不了我跟秦京生换房间嘛。”
“秦京生?”马文才略一思忖,恍然大悟,在桓是知脑袋上轻拍了一掌,“你要跟荀巨伯一个屋?桓是知我告诉你,你最好趁早死了这条心!你要是敢跟他睡一张床,我就杀了他,知道吗?”
“你这人怎么这么蛮不讲理!是你自己嫌我睡相不好啊!”桓是知的火气也上来了,正要跟马文才理论,却听见书院的钟声响了。
三声长,两声短。这是要大家前去演武场集合。
马文才看她:“走吧。”
桓是知气闷地扭头:“你先走。”
“哦……你是不是想去找荀巨伯,跟他一块儿去?”马文才扣住她的手腕,“我告诉你,不许去。瞪我也没用。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对,我就是这么霸道,我就是蛮不讲理,我就是不让你跟他做朋友……”
“哎呀,马文才!”桓是知又急又羞又气,可力量悬殊,挣扎徒劳,情急之下,她喊道,“你放手!我要上茅房!”
屋内安静了半晌。
马文才愣住,讪讪地松开手。
桓是知皱眉瞪他:“你还不先走?”
“哦……”马文才有些尴尬地抬了抬手。最终终于一甩袖子,先行出门了。
马文才最后尴尬的表情太过有趣。他刚走远,桓是知便忍不住笑起来。
可没一会儿,笑声便戛然而止。
桓是知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已经不止一次,因为马文才脸红心跳了。
难道,她对他心动了?!
可是,她喜欢的人,明明应该是荀巨伯啊!
难道,她桓是知是这么水性杨花的人?!
“不不不不,”桓是知拍了拍自己的脸,“桓是知。冷静。冷静。我这八年里,一直喜欢的,都是我的念哥哥。而念哥哥,就是荀巨伯。所以,我喜欢的应该是,荀巨伯。”
“可是,”桓是知苦恼地托下巴,“在马文才面前,我为什么会那么容易脸红呢?”
“因为我脸皮薄!”桓是知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解答鼓掌,“对对对。因为马文才脸皮厚,以及他不知道我是女的,所以对于我们俩亲近一点的动作不会有感觉,所以可以堂而皇之地戏弄我;然而本公子脸皮薄,以及我知道他是男的我是女的,男女授受不亲,所以我才会因为良心的谴责而脸红心跳。”
神神叨叨。自问自答。
回答满分。就是这样。
桓是知满意地点点头,朝演武场走去。
第十九章 挑战
桓是知差不多是最后到达演武场的。
晚到的原因,一是她自己刻意晃晃悠悠假装真的去了趟茅房,二是她在路上遇见了两块“牛皮糖”。
从房中出来,刚拐过两个回廊,荀巨伯和梁山伯这两个傻大个儿就黏上了她。两个人左右开弓,抓着桓是知的手臂,絮絮叨叨地给她道了一路歉。
荀巨伯:“是知,我们两个真的是太糊涂了。适才在课上,如此不顾及你的感受,真是该死。”
梁山伯:“巨伯所言正是。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设身处地,若有人当面说我亲人的不是,我说不定会暴跳如雷。相比之下,是知你真是太有风度了。”
荀巨伯:“何止是有风度啊。我们是知啊,那是人小鬼……啊不是,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怎么会跟我们一般见识呢!”
梁山伯:“对对对,正所谓君子和而不同,周而不比。学堂上的争论,我们的君子是知当然不会往心里去了。”
荀巨伯“正是正是。山伯你真是慧眼,一下子就看穿了是知超凡脱俗的内心。”
桓是知生的气本来就来得快,去得也快。二人主动来道歉的低姿态,更是让桓是知心中的气消了一大半。但她还是故意拿了拿腔调:“很抱歉,二位看走眼了。本公子的心眼呢,和针孔一般大。这肚子除了好吃的,什么都撑不下。”
“谦逊!”荀巨伯立即接茬,“山伯你看,眼前这位,就是真正的谦谦君子啊!”
梁山伯慢了一拍,微微愣了一下,才道:“啊正是正是。”
“油嘴滑舌。”桓是知瞪了荀巨伯一眼,“说我是君子?那你们可听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没听过。”荀巨伯立刻摇头,“我只听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是知,你要是还生气,我就和山伯再给你道一个时辰的歉。正所谓……”
“行了行了!别再‘正所谓’了。”桓是知举手投降,“你们两个,干脆出家做和尚算了,絮絮叨叨,啰嗦死了。”
荀巨伯和梁山伯胜利地对看了一眼:“那么说,你不生气了?”
“我不是君子吗?课堂争论,各抒己见。我本来就没生气。是你们自己胡乱揣测。”桓是知斜了他们一眼,“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是是是。”荀巨伯和梁山伯十分配合,“多谢‘桓君子’还愿意做我们的朋友。”
桓是知忍俊不禁:“切。本君子勉为其难吧。”
三人一路说笑,来到演武场。
演武场上,众学子已按上课的演练阵型列队站好。桓是知刚刚填上队列的“坑”,就感受到了左侧那人向她投来一束刺眼的目光。
“你不是说去上茅房吗?”马文才低声地咬牙切齿,“怎么又和荀巨伯他们一块儿过来?”
“我在茅房遇见他们俩了呀。”桓是知面不改色,“就是这么巧嘛。”
“你……”马文才明知桓是知撒谎,却无法戳穿,只能忿忿地揶揄,“恭喜恭喜。这下,你和那位巨伯兄,可真是臭味相投了。”
“哼。同喜同喜。”桓是知随口回嘴,“托马公子的福,我的鼻子现在对臭味啊,一点儿都不敏感。”
马文才愣住:“这话什么意思?”
桓是知就等着他问,摇头晃脑道:“正所谓,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马文才哼了一声:“我看你,是渐入鲍鱼肆;反恶芝兰香。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桓是知在斗嘴中没占到什么上风,又见桓玄在马太守和陈夫子的陪同下正走过来,便冲马文才做了个鬼脸,示意休战。
“咦,这谢先生怎么没一同来给我们上课啊?”桓是知听见身后有人议论。
“你不知道?这谢先生,就要成亲啦。”
“真的?不过,她都已经抛头露面出来讲学了,不会现在才决定把自己关回闺门做大家闺秀吧?”
“这桓将军在这儿,她如何能来啊?得避嫌呐。”
“避什么嫌?”
“你是真不知道?哦也对,你不是建康人……”
“不是建康人怎么了?你京城来的了不起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谢小姐和桓公子的风流轶事,在建康可是家喻户晓……”
“咳咳。”桓是知干咳了两声,皱着眉向后扫了一眼。那二人立即捂住了嘴,满脸赔笑。
而桓是知一转头,两个人便开始相互埋怨。
“都怪你,说那么大声……”
“你才是大声呢!你的声音,桓将军都要听到了……”
桓是知在心中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大兄弟,你们俩真的都挺大声的……
桓玄此番南归,是为了回建康例行述职。只因他在途中听闻谢道韫要到此讲学,才临时起意,经停尼山书院。
自家兄长与谢道韫的爱恨纠葛,桓是知自然是有所了解的。
桓是知进入桓府时,谢道韫和桓玄已相识两三年。饶是她还那样小,也瞧得出这一对青梅竹马的情投意合。两家的人时常拿他们俩打趣儿,桓是知在心里也早就把这个文武双全的才女姐姐当成了自己的准嫂子。
两小无猜,郎情妾意,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对璧人的结合,只是时间的问题。
可有的时候,问题就在于时间。
桓玄十八岁那年,两家考虑过结亲事宜。不料是年,北方羌人南侵,桓玄跟着桓温上了战场。
初战告捷,天生的军事直觉让桓玄在军中很快崭露头角。长年奔波在外,二人聚少离多。桓玄立的军功越来越多,桓家的地位越来越高。而结亲之事,却也被一拖再拖。
桓是知并不特别清楚在这七年里,桓玄和谢道韫之间,桓家和谢家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不知从何时起,桓谢两家走动得越来越少。桓是知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邀请谢道韫来同她一起读书、练武;桓温、桓冲同谢安的会面,也不再像过去那般融洽轻松。
桓是知不止一次瞧见,伯父与父亲被谢安气得拂袖离席。
三年前,洛阳归复。意气风发的大将军桓玄归来,即刻便派人上谢府下聘。不料,等待多年的谢家小姐却拒绝了这门亲事。聘礼悉数退回不说,连他十五岁时送给她的定情玉簪也退了回来。还附了一页信笺,上书六个字——
“不同道,难共枕。”
那天,桓玄的房中灯明彻夜,不时传出酒坛被砸碎的声音,听得桓是知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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