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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云社]大德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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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准备着明儿叫烧饼堂主他们那几个来家里吃饭,少夫人怀了孕当然就得杨九来忙活了,也是小事儿,拿来当借口退下就好了。
  二爷一直握着杨九的手,挂着温和的笑意;那种彬彬有礼却不同于看向九馕时的那种温柔笑意。
  俩人这一路只是携手而行,没有来时的笑闹,沉默不语。
  二爷倒还好,只是一看着杨九脸色不对,也不能当着姐姐的面儿说出来啊。回了院子,屋里就小两口,自然是方便些。
  杨九一进屋,脸色就彻底沉了下去,往贵妃榻上一靠,一个人闷着。
  二爷笑了笑,走过去把她拉进怀里,揉了揉耳朵问:“怎么了这是?”
  杨九沉默。
  二爷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你啊…就算不是她,也会有别人。”
  反正不会是杨九希望的那个人。
  杨九心里烦闷,也听的明白二爷话里的意思;坐直了身体,才慢慢说了出来:“上个月陶伯父寿宴后,我去大药堂买补药还记得吗?”
  那两天大林得了风寒,杨九怕咱们爷的身体弱也受凉,去拿了好多固本防寒的,喝得二爷都快吐了。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会儿还有呢!
  二爷点了点头,等她下文。
  杨九皱着眉,有些难以启齿:“老板娘透露说小珍也去了,不过拿得可不是补药;言语里还透露着问我要不要拿点儿…”
  皱着眉头,有些生气,眼神里满是不认同和懊恼;咱们二爷何等聪明。前后一联想就明白了这回事。
  搂着杨九的腰,浅笑:“你那天突然问起大林,就为这事儿?”二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傻媳妇怎么这么可爱呢!
  杨九都有些气自个儿,瘪嘴不说话。
  二爷一乐,晃了晃她,安慰着:“早晚也是该有的,大林是长子,长辈们都盼着他有个孩子。”
  “我不是说孩子不好!”杨九烦闷着,坐正乐身体面向二爷,提了提嗓子:“我也希望大林儿女双全,但我更希望他有良人相伴!不是因为这些…他…他的孩子。 。不应该这么来的!”
  “我都明白。”看着杨九一副气急的样子,二爷赶忙哄着:“但是这也没办法啊,你不是挺喜欢小珍的吗?不一直觉着大林老不咸不淡的吗?以后有个孩子陪着她,大林就算不着家,她也不觉着委屈啊。”
  杨九转过身去,又开始生闷气了。
  道理都懂,但是能不能理解是另外一回事。她就是因为心软,就是因为觉得这姑娘招人心疼,可就是那么一会儿的心软一会儿的犹豫不决就生出这档子事儿来了。
  但是转念一想的话,要是没有这孩子她会就这样一辈子守在院子里,每天为了追逐那个背影而生活下去吗?
  这两种都不好。。杨九只希望这一切的前提下是因为相爱。
  二爷把下巴搁在她肩上,也不吵,知道她这会儿正是内心自我纠结着呢;没用确实没用,但不让她纠结清楚了,她能不高兴好久。
  这世间不如意的事多了去,哪有样样尽如人意的。
  释然了也就好了。
  杨九生着气,晚饭也没吃多少,早早洗好了闷在被子里;也不知道生自己的气,还是生大林的气。
  不过,应该是替牺牲的人惋惜吧。
  二爷没有像往常一样陪着她,今儿肯定是要去陪着另一个人。在杨九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低声道:“先睡,别想了。”
  他还穿着外套,也不准备着沐浴,听这话也是要准备出去的意思。
  杨九嘟着嘴,转过身揪揪他衣袖叨了句:“别喝酒。”
  他很少晚上出去,几乎都在家陪着她;这会儿出去干嘛,杨九一想就知道。
  二爷一乐,掐了掐她的脸:“我不喝,别人我可管不着。”
  杨九被他逗笑了,抬手打了一下,让他穿上披风别着凉了,才目送他出了屋。
  有人惦记着你,心里当然是高兴的。二爷出了门,就往院子外走去;倒也没出门,拐了条路转到了另一个院子里去了。
  其实就是出来碰碰运气,也不知道能不能遇上。要是没遇上,他也就省得担心,杨九也不会再纠结;要是遇上了,他又得费心费力地陪着看那碎雪寒心了。
  转过院子,绕过花园,经过和辉堂放轻了步子,绕过姐姐的玫瑰园,去了隔壁的揽仙阁。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楼里一层放满了藏书乐器,有时候师兄弟们需要就来拿了;二楼的住所再没人去了。其实也是一个雅致的暖阁住处,挺好的。
  二爷在门口站了会儿,隐约看见里头有一盏微弱的灯火,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进了屋转身关上门,脱下披风搁在了一旁的桌上。
  书柜壁柜上满是藏书文籍,中间的一座长桌边儿上坐着一个人,正擦拭着一把老旧的三弦儿。
  二爷笑了笑,走近两步,在他身边坐下边道:“别光擦把儿,这底下也得擦。”
  “就你懂。”少爷一笑,就是不理会他。 。接着擦着三弦儿的把。
  二爷倒喜欢他这会儿的样子,能说笑,要真是拿着壶就在这坐着,那真是太凝重了。
  调侃他:“再擦这字儿都糊了!”
  少爷把布一丢,乐道:“你是不是傻?这刻上去的字能糊了?”
  把三弦儿往桌上一放,把儿正好对着二爷的视线,烛火摇曳下露出两个字。
  “陶阳”
  这里从前也是陶阳在家里的住处,后来长大了去书院住着,这里就空下来做藏书阁了;偶尔回家来一准儿也是和少爷一块睡得,这里也没人来住过。
  今儿“大喜”的日子,猜他也只能来这了,总不可能半夜回书院去。。明儿大先生一准要追问了。
  二爷把三弦儿拿起来玩儿了两下子,笑道:“把这都收拾完了吧?”
  少爷理理衣袖,配合着:“明儿一早差不多。”
  “啧啧啧”二爷晃了晃脑袋,道:“咱家能省一笔钱了。”
  少爷喝了杯茶,在二爷身上扫了几眼,酸道:“就这么空手来得啊?”
  二爷弹弹衣角,翘起了二郎腿,道:“喝酒伤身,你哭会儿得了。”
  “我去你的!”少爷一下被他给气笑了,骂道:“什么话你这都是!”
  二爷笑着,恍惚里好似叹了口气,道:“别让想多了为难自个儿。”
  少爷收了笑,垂眸,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回答二爷,声音低低的:“这天儿越来越冷了,可把我冻坏了…”
  二爷坐在一旁,听他自个儿念叨了好久,也就是说雪寒而已;雪寒你不去烤火,非要往更冷的地儿钻,能不冻坏了吗?
  “快过年了,高兴点儿。”
  少爷听着话,忽地一笑,眼神空空的:“过年咯~今年放烟花吗?”
  “年年都放啊。”二爷不明白怎么又说上烟花了,能聊就聊着呗:“要想玩儿,明儿一早我送你一把!”
  少爷笑容里甜甜的,眼睛又弯成了一道月牙;二爷看着他,也乐了。已经很久没看他这么笑了,这眼睛里就没有亮过;每天嘴角挂着的那种笑,二爷是一看就想动手揍他。怎么就那么欠儿呢!
  俩人对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东拉西扯每一句要紧的,全是废话。少爷就坐那,有时候沉默有时笑,有时候眼睛亮的像明月,有时候又呆呆的没有情绪。他不主动提点儿什么倒让二爷觉得难受,看他闹腾一阵还好些,笑盈盈地和你闲聊反而让人更无奈。
  但真要说两句祝贺他的话。 。那才是昧良心;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再好也是多余。
  冬雪两场,夜过三更。
  二爷起身打算离开了,这小子已经谈天说地扯了大半夜了,没事儿就好;他也该回去抱着小白馕睡个美美的觉了。
  不能替你疼,只能希望你能忍。
  二爷起身,左手在少爷肩上按了按。。收了这一整夜的玩闹调侃,正色道:“东西都旧了,搁这就行;该走了。”
  少爷也站起来,看样子是打算抬头笑的,但眼睛一酸只好又低下了头。转过身来往老舅肩上一靠。
  “老舅,我想他了。”
  二爷没说话,拍了拍他肩膀,感觉肩上一阵温热;这一整夜了,终于是放下心了。――看着他不舒服,总好过他一个人躲起来不舒服。
  二爷知道,咱们少爷的眼睛里啊不是明月,是太阳。这会儿霜重雪寒的,见不着太阳,冻坏了。
  “其实…”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又一顿,二爷皱了皱眉像是犹豫着,再开口:“只要你记着,他就在。” ~。


第四十一章 违心
  今年是二爷和杨九成亲得头一年,过了生日,二爷就准备着带杨九回祖地天津去和父母过年了。
  云家爹娘一直不愿意进京住,觉着还得是自个儿家长住的习惯,加上德云书院在天津有分院,就有云磊的父亲管着,事务繁多也走不开身。
  云磊的身份也没办法离开京城,这两年一直在养伤着,也没办法回乡;这是成亲的第一年,该带着杨九去天津看看。
  生日那天也确实没大办,和师兄弟们喝了几杯说了要回天津的事儿;今儿一早吃过早点和师父师娘道别之后,就打算出发了,师兄弟几个也都送到了城门口。
  二爷和杨九下了马车和他们几个道别,少爷当然也来了,因为病了一场整个人都瘦了一些。
  烧饼笑盈盈的。最是会逗人开心,也有做兄长的担当:“一路平安啊,明年回来可别空着手啊!”
  杨九噗嗤一笑,把手里的暖炉抬了抬,笑道:“您呐就甭担心了,一准儿不会空着手。”暖炉多好啊,那能放下吗!
  烧饼被杨九给气笑了,伸着食指抖了抖,非要和她吵个明白出来不可。
  二爷在一边儿,对少爷嘱咐着:“我不在,可别自个儿偷偷喝烧酒去啊!”
  生有喜悲,无言最苦。
  有些时候就是一个人呆久了。 。想得就多了,越是钻着牛角尖怎么也出不来;道理都懂,能不能做到那得另说。
  少爷笑着,不说话。
  堂主在一边儿,勾着少爷的肩膀,对二爷笑道:“要喝也得带上我不是!”
  二爷笑了笑,锤了堂主肩侧一拳,道:“可就交给你了。”
  师兄弟几人本都是一块儿长大的,心里头都互相挂念着,但毕竟是爷们也没什么好矫情的,嘱咐了几句笑闹过后也就上路了;心相近,不畏路远。
  少爷跟着堂主他们回了书院,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其实平常大家也都各自忙着,聚在一块儿得时候不多。。但想见总能见得到;云磊只是回一趟祖地,明年还是会回来的没什么好不舍,前后也就一个月的时间。
  但咱们得傻少爷啊,就是觉得有些不适应了,或许是因为年纪还不大吧,毕竟他可是这群人里头最嫩的。
  可是,人也只有老了,才更害怕别离更不愿意送别。就像有些人这么一转身,真的就天各一方了,明明安好但不得相见。
  少爷摇头笑了笑,只觉得自个儿可笑;其实他心里是明白的吧,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患得患失了。
  不求了,什么都不求了,别再失去什么就好。
  正往书院内堂走去,听见一女声儿喊了一句师哥;少爷一抬头,就看见了玉溪,那个总说自个儿是德云女孩不认输,比谁都总用功的小师妹。
  少爷礼貌一笑,道:“早。”
  “早。”玉溪大方方地笑着,嘴角弯弯,漩出两个梨涡:“您去送云师哥了?”
  “嗯。”少爷和她并不熟悉,只见过几次,这女娃娃是会堂主管的,所以并没有过多的寒暄;见到了,就说两句罢了。道:“你这是要去上早课?”
  “今儿没有,有晚课。”玉溪规规矩矩地应答着,眼珠子滴溜溜地,随口问了一句:“刚走过来,看您摇着脑袋,有什么可乐的啊?”
  这雪里的风又重了些,吹起少爷的衣摆,让人有些恍惚的感觉;不远处翠竹在风霜里摇晃着,恍惚里想起了什么,让少爷的眼神也有些空了,声音低低的:“北苑里种了几棵红梅树。”
  “红梅树?”玉溪只当他是在回答,因为种了红梅树才乐的;北苑有一片空地,夏日里的花儿这会都看不见了,高先生让人植了几棵红梅种,看起来喜庆,在冬日里也显得暖洋洋的。
  “就为这啊?”玉溪一笑,倒不是很在意这些花草树木的。只当闲聊:“您不是喜欢翠竹吗?”
  少爷看向她,觉着有趣:“谁说的?”
  “这书院里一片又一片的竹林巷不都是您说要种的吗?”玉溪笑着,想起了高先生和她说从前少爷非要书院满是竹子的事儿,就不爱看别的树;道:“先生说,您小时候看西侧院的竹子好看,非要把书院种满竹子啊,嘿嘿,真是少年率真啊。”
  少爷听着话,自个儿也笑了,眉目温柔又讽刺,追忆已成往事。
  念叨了一句:“红梅看着喜庆。”
  “喜庆?”玉溪重复了一遍,觉着这说法总有哪里说不出的怪异;再一笑,道:“管它呢,千金难买心头好,不是自个儿喜欢的再好有什用。”
  这话说的可真好。 。不是自己喜欢的,再好有什么用。
  少爷挂着温和的笑意,看了她一眼,只觉得羡慕这样的率真与真诚,想想从前他自个儿也是活的这么随心所欲的。
  少爷想起父亲和孩子们说过的话,人会成熟,但是因为经历而不是年龄,有些人活到九十五也没活明白。也不过两年的光景,他就变成这样了。――人口称颂的样子,自个儿最不喜欢的样子。
  嗯,先生还说过,陶阳是从小就“明白”的孩子。
  “哪有事事尽如人意。”少爷笑意微苦,道:“先生没教过你,强扭的瓜不甜?顺其自然就好。”说这话,也不知道是给自己听,还是给让人听,总之听起来就是不舒服的。
  但都是对的,说的话一句没错,只是违心而已。
  玉溪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就像讨论学问似得,道:“既然想吃瓜,管它甜不甜先扭下来啊,委屈自个儿做什么?”
  少爷默了默,眼底不知怎么冒出些酸意来,却不说话了。
  “行啦,我也不和您闲扯了。”玉溪笑着,也想不明白这么就说到这来了,师兄八成该觉得她胡闹不讲理了吧;也不多说了,行了个礼就告辞了。
  少爷在雪地里站着,脚底一阵阵凉意上涌,觉着更冷了。也不知在看什么,眼底总有些说不出的难过,但他分明一直是笑着的啊。
  “当然不委屈。”
  不委屈自己能怎么样?
  这世上最难的从来就不是阻碍,而是选择;当你选择不顾一切奔向彼岸的时候,发现彼岸空无一人,只有一个人的彼岸,有什么意义。
  什么叫委屈,犯了错,想着不该想;这就是错,就该要受罚。
  少爷转身,一步步向前走,踏着碎雪与细霜,苍白而无助:“都做到了,你也不愿意回来。”
  ――成家立业,敬孝师长。 ~。


第四十二章 烟花易冷
  今年的春节因为小辫儿和杨九不在,总感觉没了往年的热闹;索性家里多了个儿媳妇,又怀了身孕,夫人也是有个值得高兴的事儿了。一家人现在都捧着咱们少夫人,生怕别冲撞了,仔仔细细地就差没有供起来了。
  少爷今年也不闹腾了,往年总要拉着师兄弟几个玩闹着,第二天一早仆人净忙活着去给他扫烟花碎屑了!
  孕妇也不能劳累,吃过年夜饭就早早儿地回去歇着了,两个长辈也没什么好闹腾的,明儿一早孩子们才来拜年呢。
  少爷只说新学子们年后的乐理书文放在书院了,去收拾收拾拿回家来,明儿正好可以让师兄弟们都过来,一块儿编著。
  这都什么理由,明儿人家来拜年的,谁和你一块儿编著。也就是小珍脾气好。由着他去,只是嘱咐了半天儿要多穿衣裳别受凉,早点回来;这满心满意都是他。
  少爷神色淡淡,只让她早点休息就好;转身马上披风就走了。
  大年下的能有什么好忙活的,给小厮们也放了假,他自个儿骑马慢悠悠地向书院去;也不过就是找个借口,一个人呆会儿,感受这外头家家户户的热闹。
  一路行来,家家户户都挂着大红灯笼,门口的福字还有宅院里孩童的嘻笑都让少爷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玩笑不知愁。
  如今也不愁吧。 。比起许多人来说他已经幸运的不得了了;出身名门生活不愁且不说,双亲健在,兄弟和睦,家有娇妻,将迎爱子,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只是怕冷而已。
  记得那天自个儿还对玉溪说,要顺其自然。
  但真若彼岸有所爱,伐尽天下红梅树,独栽翠竹刻姓名。
  可惜啊,彼岸空无一人,满城风雪霏霏。
  哪里是什么智者顺天,分明是无可奈何。
  经过了街角,炮竹店的老板正拉下剪窗,走到门边像要打烊了。到这个时辰也没什么生意了,不用在等,赶紧打烊关店和家人们过年才是!
  少爷不自觉地拉住了缰绳。。停在门口。
  他还没开口说话,这店老板就看见了他,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笑道:“少爷来啦!”
  欢喜的声音把少爷从出神中拉了回来,扬起笑下了马,给老板拜了个年。
  这老板该有五十多了吧,一家老小三代做炮竹生意,少爷从打酱油的年纪就来他们家买炮竹玩儿了,这都多少年了。
  店老板笑着,一如既往的亲切:“少爷又来买炮竹玩儿了?”
  少爷顿了顿,道:“是啊,您给我包一些烟火吧。”
  “好好好。”店老板转身进门招呼他进屋里,道:“我这就包,快进来躲躲雪!”
  少爷跟着进了店,就在柜前站着,带着温和的笑意。打量着店铺的每一处,还和从前一样,摆设装潢是一点儿也没变,小时候喜欢玩儿的烟火棒子也在桌面儿上摆着,还有火信子上头也贴着花样。都是些孩童玩的小东西,却勾起了他眼底一片温热,果然这长大了,心就软了。
  店老板手脚麻利地包着烟火,嘴里也没停下,喜笑颜开地:“您呐,来得正好,再晚一点儿可就关门咯!嘿嘿,还记得从前年纪小的时候,您就喜欢我们家的烟火棒子和炮竹,有一回来晚咯,没赶上,硬是哭了半天儿请人敲开我家门来买的…”
  都是孩子最率真可爱的时候,虽然让人苦笑不得但也让人心疼的紧;听着老板的唠叨,少爷垂眸微笑着,也感觉这年少的一幕幕从眼前一闪而过,像是昨日的事儿,近在眼前,但早就遥不可及了。
  比如那烟火,哪里是他喜欢,只不过听陶阳说了句“大饼哥的烟火棒可好看了”,于是他就顶着雪出来买,谁知还关了门,一下就急得在地上哭了起来。
  少爷看着烟花棒。拿了两根在手里玩着,露出些笑意;原来自个儿从小就犯傻啊,比不得神童,从小就聪明。
  老板包好了烟火一转身就递了出来,挂着老者慈爱的笑意,道:“回头啊,带陶崽儿一块儿过来,都给你们留着!”
  少爷站在原地,眼眶有些红红的;一听这名字就觉着心口顿了一下,泛酸。
  压下情绪,扯出生硬的笑容来,道:“您还记得他啊。”
  “那怎么不记得!”老板笑着,一副听了傻话的样子。 。这方面赫赫有名的京剧神童怎么不记得?道:“你们俩小时候还不是老一块儿出来玩儿吗,有一回偷懒没去书院被先生捉回去罚了不是嘿嘿…”
  那时候是因为他调皮,不愿意每天待在书院里闷声读书,拉上陶阳一块“揭竿起义”了,回了家,他屁股是红了,陶阳抱在被褥里睡得可香了呢…
  这些事,他都记得。
  少爷付了钱,离开的脚步有些仓惶,害怕自个儿就这么在外人面前露了怯;丢人无所谓,可怕的是原本尘封多年早已满是灰尘的往事,陈旧得连他自己都以为已经忘了的事儿,旁人随口一提立刻就一幕幕无比清晰地涌上了脑海之中,雾了眼。
  哪里会有人没有软肋呢。。只是没戳到心口上而已。
  新年夜路面上并没有什么人,骑着马不过一刻就到了书院。
  书院北苑通火通明,是院里那些个离家远的学子们正热闹着。
  少爷拿着烟火,避开了人群,走了一条不见光亮,只闻竹香的路。
  站在西侧院门外,听着风扫竹叶,还觉着没那么孤寂了。少爷抬脚走了进去,感觉脚下碎雪的声音在院子格外清晰。
  把烟火放在院子里,向里走,推开里屋木门,里头漆黑一片;也不知为何,明明没人点火,但一靠近这里他就觉着没那么冷了。少爷熟门熟路地走向书架,打开左边儿下层的抽屉,拿出了里头的火信子。
  在院子拆开了油纸包儿,把里头的烟火都拿了出来在地上摆放好。
  没有立刻点燃,少爷蹲在了一边儿愣愣看着眼前的烟花,不知想到了什么。
  肩头落着细雪,有些凉;看着烟火,又觉着有些暖。
  少爷把烟火都凑到了一块,引线相互临着,离的近些就可以一连串儿地盛开,不用一个个地点燃。
  点燃引信,火花滋生。
  夜空霎时亮了起来,盛开了一朵又一朵的烟花,光芒璀璨一瞬,再散落人间无迹可寻。
  少爷站得近,烟火炸裂雪空的声儿在耳边隆响。散落的烟火碎屑也细细碎碎地打在他肩上。
  花火的光亮把少爷的脸闪出些苍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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