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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溶-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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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旸忽然笑出来,却用一手捂住了刺痛的眼睛,原来这就是报应,他用背叛来回报一个女子的信任,然后用自己的真心告白换来一句“请你离开”。
温宛梨泡了茶,回到温暖热闹的庭院,宋仰秋笑吟吟的把一个喷香脆甜的香酥递到她的嘴巴,她在老夫人暧昧的目光下红了脸,轻轻的咬了一口,暗中注视的人都偷偷的笑起来。
九十九个“家好月圆”,果然是长长久久,家好月长圆。
温宛梨不知道那颗护心丹是陆明旸冒了极大的危险,从戒备森严的王府药房里偷出来的,虽然最后侥幸逃脱,但也身中一掌一刀。
他本该好好的在床上养伤,但他没有,他只是穿上了温宛梨为他挑选的袍子,仔仔细细的束好了头发,然后来到宋家,找机会把护心丹交给她,并且对她表白。
温宛梨也不知道,陆明旸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向她告白——当一个人明知自己随时会死去,却仍然决定去爱人,那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多么坚定的情意。
…………
作者有话要说:'富士康小说网:www。fsktxt。com'
提前祝大家中秋快乐,据说今年月饼又涨价了,阿眠大概只能望梅止渴画饼充饥T T
至于小陆和小梨,筒子们和我一起继续纠结吧(望天)
谢谢小轩的长评(实在太激动)什么时候小玉happy梅雨guten……也能给我一个长评我就可以
含笑九泉了(好像用错词了+ +)
飞来横祸
深秋的天深远辽阔,映着几抹轻淡的云,宋家院内依然宁静安然,像黄叶轻轻落在湖面,悄然无声。
偷得浮生半日闲,宋仰秋在书房里眷写医书——温静怀遗留下来的医术有许多已经残旧了,所以得空重新抄写一份,以免失传。
宋仰秋忽然动作一顿,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温宛梨,“梨儿,昨天吃了那药,你感觉还好吧?”虽然已经再三确认过,那的的确确是珍贵的护心丹才让她吃下去,但总觉得心里隐隐不安——也许并不只是因为那颗药。
温宛梨站在沉木书架前,正为他整理着繁多的书籍,闻言回头一笑,“我没事啊,怎么了?”她小时虽有过心痛的毛病,据爹爹说阿娘以前也有过类似症状,但都不甚严重,只要平常注意调养就好了。
其实她有犹豫过,但最终还是把陆明旸送药来的事告诉了仰秋,当然略去了陆明旸告白的话——那些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说出来岂不是引人笑话?仰秋必定也不会相信的。
温宛梨却是想错了,如果宋仰秋听到了未必会不相信的,一个男人是不会轻易把“喜欢”说出口的,何况现在,陆明旸已无需再对宛梨说谎。
宋仰秋迟疑片刻,问道:“他是怎么取得那护心丹的?”护心丹虽没有解心丹的神效,但对于护心养心还是很有用处的,究其天下也不会超过三颗,任何人想要得到都不容易。
而陆明旸却为了梨儿而取得了护心丹,并专程为她送来?
宋仰秋捏紧手中毛笔,心口的隐忧再次翻腾而起:这让他如何相信,陆明旸对梨儿毫无异样心思?
温宛梨摇摇头,“他没说。”她也不想去追问,更不敢深究,如果这就是他偿还的情,那她就接受,从此——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温宛梨低下头,但一刹那,宋仰秋已清楚的看到她眼角的那一丝黯然和悲戚,轻浅却确实存在。
宋仰秋手指一颤,凝满笔尖的墨汁几乎要垂坠下来,他匆忙站起,笑得有些僵硬,“梨儿,不如我教你习字吧。”
他随意找了个借口,因为不想让她察觉自己内心的波动:他不敢问她心里是不是还有陆明旸,生怕有些事,一问就破。
“写字?”温宛梨眼眸一亮,走过桌旁,羞涩的笑着,“我好久没有拿过笔了呢。”小时候爹爹有教过她习字,所以粗浅的字她认得,但动笔少,写的并不漂亮。
见她神情,宋仰秋就不禁心肠一软,铺开一张宣纸,让温宛梨在椅子上做好,把笔递给她,“先写个‘梨’字吧。”
温宛梨点点头,拿笔的姿势有点僵硬,抿着嘴小心翼翼的落笔,一笔一画都勾勒的很认真,可惜端正有余笔力却不够老道,提笔回锋太过刻意而使字体略显怪异。
宋仰秋却没有取笑,只是接过笔然后也写下一个“梨”字,落笔自然,构字严谨而不失洒脱,一个简简单单的字在笔下活了起来,就像梨花的枝条,秀丽挺拔。
温宛梨既是好奇又是惊羡,仿佛一只可爱的雀儿,宋仰秋眼神一柔,让她握住笔,然后自己握住她的手,“来,我教你。”
他的手修长,刚好把温宛梨的手笼在掌心,温热的触觉让温宛梨微微一颤,在他的带领下移动着手腕,墨迹逐渐描绘出娟秀的线条。
“这样,会了吗?”宋仰秋目光一转,恰好对上了温宛梨的侧脸,她挽着乌黑的发髻,肌肤莹润如玉,此刻却浮着一点淡淡的红晕,如花落玉盘弥漫轻浅的胭红,动人之至。
宋仰秋心神一恍,情不自禁的附下头,炙热的呼吸靠近温宛梨的耳畔——
“少爷、梨姐姐,不好啦!”书房的门忽然被大声敲响,同时响起的还有翠满焦急惊慌的叫喊。
宋仰秋如梦初醒,蓦然抽身退开,暗自舒了口气平缓急促的心跳,走过去拉开门,“翠满,出什么事了?”
“碧柳小姐被一个恶贼挟持了!”
什么?!温宛梨猛然站起,忘了手中还拿着笔,一个用力之下笔尖重重的压到了宣纸之上,浓墨瞬间晕染了秀雅的“梨”字,如一团阴影笼罩了日光。
一向平静的温家如今被吵杂的人声所包围,许多人聚拢在门外,目光惊恐的盯着门内。
其中最担忧害怕的莫过于温静怀夫妇了,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刚刚才吃完饭还没歇一口气,忽然就听女儿一声惊叫,冲出门来一看,就见一个大汉挟持了女儿!
“叫所有人都走开,不然我杀了她!”高壮的大汉粗声威胁着,左额上一道暗红色的疤横过左眼划到鼻梁,让他本就凶恶的长相多了几分狠戾,黝黑的大手正掐着一截白皙纤细的脖子——温碧柳的命正捏在他的手里。
温碧柳惊恐的眼里已带上水雾,只凭着一股傲气咬着嘴唇才没有哭出来。
她不过是刚吃完饭在院子里散散步,就忽见一个人影冲了进去,惊魂未定就被一把捏住了脖子,成了这不速之客的护盾!
“这位壮士,有话好好说,别伤了我的女儿。”温静怀试图婉言相劝,李晴秀已经急出了泪,一脸焦心的看着碧柳。
“没什么好说的,给我让开,否则你女儿就没命!”段虎粗吼着,神情警惕,手掌毫不放松的捏着手里唯一一根救命草。
如果不是被人追杀,他用得着逃到这穷乡僻壤来吗?本想在这里捞点油水再去寻个地方躲躲,哪知刚翻进一户人家就被人意外发现。
一路逃窜过来,知道这样跑也不是办法,如果惊动了官府那就更糟了,必须得尽快脱身才行,心念电转间恰好见到这大门没关还有个少女站在院中,于是恶念顿生:就不信他们会眼睁睁的看着这女人死!
“碧柳!”人群中一阵骚乱,纷纷让出一条路,原来是温宛梨和宋仰秋赶到了,温宛梨发髻微微散乱,脸色苍白,宋仰秋眼神里也满是担忧。
温碧柳睫毛一动,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泪水忽然涌出来,李晴秀更是急的频频跺脚。
“碧柳小姐!”又一个人气喘吁吁的挤开人群冲到最前头,见到来人大家都不由得一阵哗然——竟然是秀才林易程公子!此刻他发簪歪斜衣衫蒙尘,哪有平常温文儒雅淡然如水的模样?碧柳遇险他竟如此紧张?
林易程看见温碧柳脖子上的黝黑大掌,瞳孔如遭刀刺般狠狠一缩,大声疾呼,“你放了她,我来做人质!”碧柳小姐可千万不要遭到什么伤害!
段虎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不必废话,给我让开!”一个男人即使看来再如何柔弱无力,总比一个女人存在更大威胁,而他现在要的是绝对的安全!
林易程不料他毫不讲理,脸色瞬间惨白,看着他挟持着温碧柳一步步走出门来,没有人敢拦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温碧柳逃远。
“碧柳!”温宛梨忧心如焚,提着裙摆匆匆的追赶而去。
温静怀和李晴秀本也想跟过去,都被宋仰秋拦住了,“叔叔婶婶,你们在家等候,我和宛梨去便好,那人只是为了脱身,应该不会伤害碧柳性命的。”
说完他急忙跟上宛梨的脚步,虽然他也不赞成她冒险,但他也知道她绝不可能袖手旁观,所以他陪她。
令人惊讶的是,林易程也跟了上来,而且神情慌乱,显得比任何人都还紧张忧虑,先前曾听说他向碧柳提亲,难道这林易程真的对碧柳上心了?
“天哪,碧柳怎么办?”直到人影远去,才有人拍着胸口叫出来。
“报官,赶紧报官!”有人扯着嗓子喊道。
“刚才已经叫二娃子悄悄的去报官了!”
“来了来了,赵捕头带人来了!”
喧闹声几乎要掀了屋顶,青木镇何尝见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
“恶人在哪里?”赵同带着几个衙役匆匆赶到,气都来不及喘,马上问道。
“带着碧柳往那边去了!”有人指向西边。
赵同脸色沉重,扬手一挥,喝道:“追!”
青木镇向来平静,不料近来却出现了两个恶人,一是江洋大盗桃如色,偷盗聂老爷家财宝尚且不提,竟还欲图糟蹋良家妇女,实在不可饶恕。
可说也奇怪,桃如色在犯案后就不见踪迹,直到很久之后才在一座废弃老房子里找到他的尸体——当时他的尸体已经腐烂发出恶臭,所以才被人发现了。
虽不知是何人杀了桃如色,但毕竟是少了一个祸患,本想着青木镇可以回复原来的安宁了,不料今日又出现一桩挟持案件。
不管如何,保卫青木镇是他们的职责,一定要保证人质平安返还!
李晴秀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温静怀扶着她,站在议论纷纷的人群前面,遥望着即将往西山落下的夕阳,忧心忡忡的祈祷:谁都不要出事啊!
谁都没有看见,一道颀长的人影在墙角微一停顿,就轻淡如烟的朝着落日奔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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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家知道的吧,下面会发生啥
飞蛾扑火
西边,经过一片开阔的农田,就是一片银杏树林,深深杏黄的叶子落了一地。
晚霞满天,本该是宁静安详的好风景,却被一阵粗声喝骂所打破。
“站住,别再过来了!”段虎带着一个人,无法逃的太快,他本想入了林就弃人逃跑,没想到还有几个人不屈不挠的追了过来。
“求你放了碧柳小姐,我们保证不会再追赶你。”林易程不过是文弱书生,这一路跑来面色苍白,气喘不定,一双眼却紧紧盯在温碧柳身上,担忧之情满溢。
温碧柳听着林易程的话,不由得看了他一眼,隐约想起曾在哪见过这个人,只是他和自己无亲无故,何必苦苦追来,还一副忧心模样?
“放了我妹妹吧,我来做人质!”随后赶上的温宛梨眼眶泛红,跑的太急脚也有点发软,如果不是宋仰秋扶着她,怕要摔倒在地了。
温碧柳见她发鬓散乱神态焦灼,眼泪忽然不由自主的流出来,竭力嘶喊道:“梨姐姐,救我!”
在那一刻,她叫出来的竟不是爱慕的宋仰秋,而是温宛梨——即使矛盾不和,也毕竟血浓于水,而她对温宛梨的感情也许并不只是嫉妒和怨恨。
温宛梨的泪水也瞬间夺眶而出,声音哽咽,“碧柳别怕,姐姐一定会救你的!”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死去,碧柳千万千万不要落的跟映春一样的下场,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
温碧柳闻言忽然猛力挣扎起来,泪水横流,苍白的唇瓣也几乎被她自己咬破。
“安分一点!”温碧柳举止疯狂,段虎即使不怕她伤到自己,也被她扰到心烦意乱,手指在她颈后用力一按,温碧柳就无声无息的软倒在他手上。
“碧柳!”
“碧柳小姐!”
三人同时惊呼出声,齐齐向前跨了几步,但马上被段虎粗暴喝住。
“吵死了!”段虎冷喝一声,满脸不耐之色,“再不滚我就杀了她!”温碧柳在他手里,就像一个瓷娃娃,摇摇欲坠,一摔就碎。
他本可以丢下人质就跑,但他们有三个人,敌众我寡,如果发生纠缠,不杀人怕是逃脱不了。
他本只是个盗贼,在吴城得罪了地头蛇才四处逃窜,但还没有动手杀过人,他可不想被官府追捕一辈子。
“放人吧。”在沉闷得令人窒息的气氛中,一个轻悠如风的声音突然响起。
所有人俱是一愣,他们太注意彼此举动,都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而这个人脚步也太轻,出现的太过迅速,以致无人察觉。
林易程和段虎不知他是谁,温宛梨和宋仰秋却是惊愕,“陆明旸?”他怎么会在这里?
陆明旸一身青色袍子,深蓝束带勾勒出劲瘦腰身,迎风一站风姿飘然,看的温宛梨心神一恍,蓦然想起那个阳光清淡的下午,他飞上枝头为她折下一株梨花。
“你是何人,凭什么要我放人?”段虎手掌一紧,挟着温碧柳退了两步,虽不知陆明旸身份,但同为练武之人,他可以感到这人身上的强大气势,这人武功绝对不弱。
幸亏刚才自己没有贸然丢下人,否则如今哪还有逃脱的希望?
陆明旸没有理他,却转头对温宛梨等人道:“你们先走吧,这里交给我。”
“不,我不走!”温宛梨和林易程同时摇头说道,宋仰秋却若有所思的看着陆明旸。
“你们这么多人留在这里,他不会放人的。”陆明旸负手而立,颀长的身影挺拔如松沉稳如山,“你们现在唯有相信我。”
温宛梨不曾见过他这一面,在她心里,他是慵懒的无赖的善于伪装的……但从来不是可靠的,可是这一刻她却无端端的感到了一点心安——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陆明旸的出现无异于黑暗中的曙光。
“梨儿,”宋仰秋扶着她的手臂,沉吟道:“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再拖下去我怕那人会对碧柳不利。”到时他来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那就糟了。
温宛梨看看他,又看了看段虎,终于点点头,“好吧。”她转向陆明旸,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恳求和隐约的信任,“拜托你了。”一定要让碧柳平安归来。
陆明旸凝视着她,幽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笑意如常,“你放心。”
于是温宛梨和宋仰秋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他们都觉得陆明旸武功高强,心智深沉,如果还有谁能救回碧柳,那一定就是他了。
“你呢?”陆明旸看了仍呆在原地的林易程一眼。
“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林易程握着拳头,眼神坚定如铁。
陆明旸若有所悟,微微一笑,“那好,你留下,不过请你退远一点。”这就是林易程么?看来并不只是一个书呆子——他现在看来已经是个勇士,不管他有没有力量。
段虎看着那一男一女忽然走掉,那书呆子又退出一二十丈远,只剩下这青衣男人,不禁疑惑又警惕,“你意欲何为?”
“我什么都不想做,”陆明旸摊摊手,笑得悠闲,“告诉我,你怎样才肯放人?”
“你当我是傻瓜吗?”段虎冷笑一声,“我一放人,你不就马上追上来?”实话说,他可没有信心能跑赢这男人,更没把握能杀死这男人。
“那么,”陆明旸表示了解的点点头,“只要我无法去追赶你就行了吧?”
“什么意思?”段虎蹙起眉头,不知这男人在想什么。
“这样吧,”陆明旸语气轻淡,仿佛只是留下来喝杯茶,“我自伤一掌,你留下人,然后跑,如何?”
什么?!段虎愕然睁大眼,开始觉得这男人是疯子,“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只能相信我,”陆明旸耸耸肩,“再拖延下去,官府的人就来了,到时你不管杀不杀人都逃不了,既然如此,还不如答应我这个交易。”
段虎也知他说的在理,农田那头已远远的出现几条人影,身着整齐划一的衣裳,似乎还配着腰刀,想必就是官府的人。
段虎迟疑片刻,终于一咬牙,“好,不过你千万别耍什么花样,这女人的命还捏在我手里。”他威胁的晃了晃温碧柳。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温碧柳在他手里,他何需出此下策?他本可以绕到树林里,从段虎背后偷袭——暗杀本就是他的看家本领。
但最后却采取了正面对峙的愚蠢方法,只因为他怕伤到温碧柳,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能冒险——他已经不想再看到宛梨伤心欲绝的眼泪。
如果墨寒知道他为救一个毫无关系的女人而自残,想必会觉得自己疯了吧,可惜,自从遇到温宛梨开始,他就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但奇怪的是,他丝毫不觉得懊悔,反而甘之如饴。
陆明旸淡淡的想着,扬起右手,修长的手掌染上金晖,散发着兵刃般的刺眼光芒,只是这一次,不是要杀人,而是要救人——
手掌举起,然后毫不犹豫的落下,与胸膛相触,发出的声响沉闷毫不惊人,却令旁观的段虎和远观的林易程都呼吸一顿,仿佛看见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伤己不永远比伤人更艰难百倍吗?
“咳……”陆明旸喑哑的咳了一声,咳出一口血,而他仍在微笑,“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段虎只觉心胆俱寒,竟有人会这样毫不犹豫的对自己下毒手,他敢肯定那一掌绝对震伤了肺腑。
对着这么一个疯狂的男人,段虎只想离得越远越好,“人给你!”他忽然用力把温碧柳甩了出去,同时一回头窜进身后的银杏林,瞬间不见了踪影。
陆明旸飞身接住温碧柳,然后把她轻轻放在地上,牵动了伤势又微微咳了一声,鲜红的血丝涌出嘴边,他若无其事的以衣袖擦去。
这一掌的确震伤了肺腑,但并非没有继续杀人的能力——多少次,他们身负重伤,也仍在挥刀杀人?那些时候,甚至分不清溅在身上的,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不过他也没打算去追人,他没有必要去杀一个无名小卒,况且人救回来就好——宛梨可以安心了吧。
“碧柳小姐!”林易程飞奔过来,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扶起温碧柳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焦急的呼唤着她。
陆明旸却不急着让温碧柳醒来,只对林易程道:“刚才的事请你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说。
“可你——”林易程抬头撞见他衣襟上的点点血迹,神色震动。
“我没事。”陆明旸阻断他的话,他救人可不是因为慈悲为怀,只是因为温宛梨。
他忽然在心里自嘲一笑:原来爱不仅会让人变笨,还会让人变善良?
伸手在温碧柳肩上一拍,陆明旸站起身,“她马上就会醒来,好好照顾她。”
说完他就悠悠的走了,他不能跟官府的人碰面,也不想引起多余的注意。
陆明旸身影颀长,映着一片美丽的银杏林本该风景如画,但在血红的夕阳下却莫名的有一丝凄绝的晦暗,那染血的衣袖像一只青色的蝶,正扑向烈火——燃尽自己,只为追求那片刻的温暖和光明。
…………
作者有话要说:'富士康小说网:www。fsktxt。com'
原来感冒真的挺难受,好久没生过病了
季节变换,大家要注意身体
别像小陆一样,流血流泪也没人疼哦T_T
伤痛昏迷
段虎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当时赵同带人赶到,已经不见了段虎,只有林易程和温碧柳在场,按林易程所说,段虎丢下人就逃进树林不见了。
事实上温宛梨和宋仰秋也跟着去了,后来却不见踪影,这是怎么回事?
赵同追问,几人却三缄其口,似有难言之隐,他也不能强迫他们开口,唯有做罢,人质平安归来已算万幸。至于段虎,衙门会张贴告示,继续追查,也让大家做好防范,以免再次发生此类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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