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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剑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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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即便挨了一脚,也不见得是坏事。

第21章 扑朔迷离() 
陶珩衍听到身后的动静,本已做好应敌准备,然而敌人没等到,却听到了清脆的兵刃相接之声,之后便是短促的拳脚搏斗。

    陶珩衍自然明白是哪个爱逞强的小姑娘为他拖住了本该由他来解决的人。

    陶珩衍挥剑的速度甚至在黑衣人鬼魅的身形之上,手中一把软剑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灵便地躲开重重阻碍,准确无误咬上敌人要害。

    他手中的软剑微一转向,黑衣人脱线的衣服又多了一道口子。只有黑衣人和陶珩衍最清楚每一剑的分量,表面上看起来只是衣服破了,内里恐怕已是道道血痕。

    身后再一次传出打斗声。

    因为伤口的缘故,令仪动作愈加迟缓,能真正派上用场的也只有右手,只能依靠简单的腾挪来围固岌岌可危的防御。

    在真正开始学习剑术之前,令仪每日所练就是腾挪格斗之术,毓灵宫里为数不多的沙袋在她手下不知废了多少个,惹得姥姥抱怨连连。

    最后父亲看不下去,亲自上阵充当人肉沙包。他虽疼爱女儿,但在习武之事上从不留半点情面,也是得此之益,令仪的格斗之术异常扎实。

    但此情此景之下,仅仅十招,她便有些支持不住。

    黑衣人忽然转变攻势,招招出向她的左方。她稍一偏头,余光里出现了一抹暗红。怪不得。

    令仪没有陶珩衍的本事,无法把黑衣人一直禁锢在身前。只是一瞬的犹豫,黑衣人便已抓住了时机,一个翻身往她身后腾去,短刃在阳光下闪耀着胜利的光,发出嗜血的嗡鸣声。

    令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将将避开扎向左肩的致命一刀。

    脚下倒了两具尸体,令仪却没空去悲天悯人。更多的黑衣人腾出了手,正向他们围来。

    温霖棐与谢怀风好不容易解决了两个,此时执了暗器,瞄准飞奔而来的几条黑影。

    能提前解决几个,总比让她们一股脑儿涌上来的好。

    温霖棐低声骂道:“没完没了,这是准备耗死我们。”

    武艺再高强,体力不支也白搭。何况暗器总有用完的时候,即便早已预料到会有一战,出门时多带了些,战斗到此时,温霖棐和谢怀风身上的暗器也即将告罄。

    凡事总有转机。

    黑衣人人多势众,陶珩衍等人却未必势单力薄。

    戏场上不乏如陶珩衍、谢怀风、赵修盈这样带了不少暗卫在身边的人,只是潜伏在戏场周围的暗卫大抵已经被黑衣人牵制,能帮上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戏场外的暗卫并不受牵制,不过从接到消息再赶过来,亦是需要时间。

    眼下正好。

    各家的前来支援的暗卫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现在戏场上。

    众人终于得空分出些精力来观察戏台上的情况。徐青溪与赵修盈皆非等闲,加入一个立场不明的黑衣人,战局更加扑朔迷离。

    但扑朔迷离的并不是战局。

    出乎意料四个字并不足以形容在场之人的震惊与愤怒。

    本该是最热闹的戏台此刻空无一人,倒是看戏的人闹得火热。这场所谓的大戏,原是为他们准备。

    又有一人在陶珩衍面前倒下,他头也不低跨过尸体,漠然道:“回客栈。”

    暗卫护着四人且战且退,往大路退去。

    出了戏场,令仪脚下一软,歪倒在温霖棐怀里。

    温霖棐冷着一张冻死人的脸,盯着令仪的伤口半晌没说话。

    混战之下,这样的结果是必然,怨不了任何人。

    “先找个干净地方,我带了药。”温霖棐从宽袖里掏出一小瓶药和一卷白布,这是出门时特意带上的,当时她只希望怎么把这两样东西带出来就怎么带回去,奈何天不遂人愿。

    温霖棐以身做屏风,挡住了令仪,先简单地止住血。

    陶珩衍与谢怀风站在不远处,有暗卫现身,神色焦急地附在陶珩衍耳边说了些什么。陶珩衍神色未变,眉心依然蹙紧,摆摆手道了声:“知道了。”

    “是客栈?”谢怀风上前道。

    陶珩衍看着客栈的方向,微微点头。客栈出事是陶珩衍三人预料到的情况之一,但却是最坏的一种,陶珩衍并未觉得有多开心。

    谢怀风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突然慌张道:“那燕姑娘……”

    “她一大早就出去了,不在客栈。”陶珩衍给谢怀风吃了颗定心丸。

    “还能回去吗?”温霖棐耳朵尖,正给令仪穿衣服时就听见两人说到客栈云云。

    “可以,我能站起来。”令仪头昏脑胀,迷迷糊糊以为燕婉在问自己。

    陶珩衍脸色稍缓,温声道:“能是能,不过客栈已经不安全,我们得尽快离开。”

    “不安全?我的剑,还有燕姑娘!”一阵狂风掀起满地尘土,呼啸着拍过四人的面庞。

    陶珩衍冷静地拨开死死贴在脸上的头发:“你的剑我已收好了,不会有事。燕姑娘不在客栈,也不会有事。”

    令仪松了一口气。

    “事不宜迟,我们回去整理行装,下午就走。令姑娘,你也一起。”在令仪纠结此事之前,陶珩衍先替她拿了主意。

    “去哪里?你该不会,是要送我回家吧。”令仪本能地退了一步。

    “等你养好了伤,再闯荡江湖不迟。”陶珩衍没有否认。

    话虽没错,但她若是就这样回去,姥姥准得打断她的腿。

    似是看出了她的心事,陶珩衍语重心长劝道:“家人为你担心还来不及,相信不会为难你。更何况,你的伤势已不能再拖,长此以往非但好不了,还会留下病根,说不定再也无法习武。”说着向温霖棐投去一个眼神。

    温霖棐会意,故作严肃道:“没错。再说,你的伤由我所医,要是出了差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庸医,岂非砸了我的招牌。”令仪性格里的弱点被温霖棐揣摩透了,此话可谓一针见血。

    陶珩衍与温霖棐一唱一和,倒真的把令仪唬住了,她犹豫了一路,最终在进客栈时点了头。

第22章 小姑娘() 
正值午时,客栈大堂整洁如常,坐了不少客人,喧闹声不绝于耳。

    四人默不作声上了楼。

    二楼的房门无一例外大敞着,令仪只觉眼皮跳了跳。拖着病体肩伤先去了燕婉房间,谢怀风紧随其后,站在门口观望。

    “适才问过店家,燕姑娘一直没有回来。”为了让门口那两位安心,陶珩衍特意又确认了一遍。

    令仪恍然忆起当日燕婉跪在她床前,梨花带雨地说要一生追随她,鬼使神差道:“我们若是离开,要带上她吗?”

    “这……”谢怀风摸了摸下巴,略有迟疑。

    陶珩衍沉吟半晌,接道:“过了这段日子,想必饮芳镇会太平些。反而江湖险恶,燕姑娘一个弱女子,对她来说,或许留在此地才最为安全。令姑娘若有意帮她,待痊愈之后再接她去……接她回家,也不迟。我会留人在此暗中保护她的安危。”

    令仪没注意到陶珩衍话里的转折,赞同地点点头。

    “你若是能把对燕姑娘一半的关心放到自己身上,保准不出一个月就能活蹦乱跳。”温霖棐从房间里探出头,“先回来换件衣服。”

    令仪苍白的脸上顿生红晕,咬着嘴唇往温霖棐房间走去。经过陶珩衍身边时,听到他低笑着道了声:“还有仙子姐姐。”

    令仪红着耳根子毫无震慑力地冲陶珩衍瞪了瞪眼睛,陶珩衍笑的更加欢实。

    温霖棐离得远,没听到陶珩衍的低语,待令仪走近了才惊呼道:“脸这么红,莫不是又发烧了?”说着往她额头上一探。陶珩衍站在原地笑而不语。

    手底下温温的,大抵还发着低烧。温霖棐叹了一口气,往房间里扬了扬下巴:“有人进来过,汤药得重熬,药材也不能用了。”说着抬高了声音,“怀风,去抓药。”

    “我们不是要尽快离开吗?不如将就一下罢。”令仪忐忑地注意着温霖棐的脸色。

    “我也想将就一下,就怕把你的小命将就没了。”温霖棐朝游移不定的谢怀风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应了一声,小跑着出去。

    令仪围着一桌药材转了个圈,凑上去闻了闻,捏了一小把放在手心里,端至眼前拨弄几下,端详许久才放回去,瞧了瞧温霖棐忙忙碌碌的身影,欲言又止。

    “先穿这身吧。”温霖棐整理着手里凌乱的衣裙,抖了两下,拿到令仪身前比划两下,“可能大了些,算了,总比没有好。”

    令仪恬然一笑,顺从地开始解衣带。温霖棐遂关了窗户开始给令仪换衣服,随口问道:“小丫头,你多大了?”

    “过了生辰就十七了。”令仪微弱的声音里带了些莫名的自豪。

    温霖棐正半蹲着给她系衣带,抬眼似笑非笑道:“年纪不大,替别人操的心倒不少。看你的身手,该不会是从师门偷偷溜出来的吧?”

    “我……我是有理由的。”令仪无力地辩驳。

    温霖棐嗔怪道:“那也得先把功夫学扎实。哪有像你这样逞强的,要是不改了这个毛病,下一次可未必就是受伤了。你家里不是还有个姐姐,不为自己想,也多为她想想。病中最忌多思多虑,她既身子不好,你就消停些。”温霖棐絮絮叨叨,忽的眼前一亮,拍了拍令仪的肩,“正好借着送你回去的机会给她瞧瞧。”

    “这……”令仪面露难色,“从前请了许多大夫,都说没得医。”

    “那也让我去瞧瞧,实在不行……实在不行,你不如去趟毓灵宫。”温霖棐把桌上的药材通通丢进了杂物筐。

    令仪咽了咽口水,心虚道:“毓灵宫……吗?”

    “你该不会不知道毓灵宫吧?”温霖棐一脸不可思议,“江湖里叫得上名字的神医,至少七成是毓灵宫弟子。不过毓灵宫一向低调,上任宫主离世之后更是许久没有消息,也难怪你不知道。”

    温霖棐忙着收拾行装,没注意到令仪逐渐黯淡的眸子。

    “找毓灵宫,也未必有用吧。”令仪愣愣站在原地强颜欢笑。

    “还没试过,怎的就先泄气了?”温霖棐恨铁不成钢道,“你若是不知毓灵宫所在,我带你去。她们虽低调,却也有求必应,总比一朵连面都没见过的花靠谱得多。”

    令仪把头垂的极低:“谢谢你,温大夫。”

    “哪有大夫放着病人不管的道理,不必如此客气。”温霖棐往门口瞟了几眼,嘟囔道,“怎么还没回来。”

    令仪抬起头,宽大的袖口若无其事地在脸上抚过。或许是为了方便藏银针,温霖棐的衣服似乎多是这样的宽袖。

    令仪清了清嗓子,问道:“送我回家之后,你们还要继续寻花吗?”

    温霖棐打开门将四周环顾一遍,半个人影都没瞧见,她把头收回来,关了门道:“说不准,如果还有消息,就一直找下去。但我们不是寻花,是寻人。”

    “寻人?是出尘仙子吗?”令仪想起那位飘逸如天神的女子,她的笑容很像一个人。

    “或许是她,也或许另有其人。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我们不信世上真有连缬花。”谈及此事,温霖棐的神色渐趋冷峻。

    “从今日情形来看,出尘仙子手里未必有连缬花,但想要得到连缬花的人却不少,而且不乏赵修盈这样的高手。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为好。你寻花固然是为了救人,可有些人,却是为了杀人。”温霖棐目光悠远,深深看向某一处。

    令仪不解其意,正要再问,却听见谢怀风在外头嚎道:“霖棐,我回来了。”她只好先住了口。

    不等温霖棐发作,谢怀风先解释道:“路上遇见燕姑娘,她给小姑娘买了些山楂蜜饯换口味,所以回来的晚了些。”

    温霖棐点了点头,道了句:“她是个细心的。”便没再多言语。

    谢怀风把裹着山楂蜜饯的纸包递给令仪,笑嘻嘻道:“燕姑娘听说你要走,非得跟着你,所以我就……就……”

    令仪笑道:“但说无妨。”

第23章 横空而出() 
谢怀风老鼠一样支支吾吾了半晌,迫于温霖棐威严的眼神,如实交待:“我说,让她稍安勿躁,你迟早会来带她回家。不过!”

    生怕话说一半解释不清,谢怀风深吸一口气,接着道,“令姑娘若是觉得不方便就尽管吩咐,飞雁山庄多养几个人绝对没问题。”

    温霖棐脸上顿生不悦之色,呵斥道:“没问题的人是你。擅自替别人作主,谁教你的?”

    眼看温霖棐就要上手,令仪连忙上前道:“没关系没关系,我本也打算这么做,只是还未来得及告知燕姑娘。”

    温霖棐瞪了谢怀风一眼:“回去再跟你算账,快去收拾行李。”

    谢怀风如蒙大赦,迎着凉爽的秋风擦去满头细汗,一溜烟儿跑了。

    令仪看着谢怀风仓皇的背影,笑道:“谢公子好像很听温大夫的话。”

    令仪一直好奇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开始觉得两人是对爱斗嘴爱抬杠的冤家,毕竟打是亲骂是爱。然而从方才谢怀风对温霖棐依顺的程度看来,倒像是对姐弟。

    多亏谢怀风时不时拐着几百道弯从她嘴里套话,温霖棐对这种试探性的问题极其敏感,当即听出了令仪话中深意。

    “身为师姐,自然该多管教管教不成器的师弟,免得被他败坏了飞雁山庄的名声。”温霖棐拨开额前一缕碎发,瘪瘪嘴道,“比起大师姐,我已经温柔多了。但凡他能让人省点心,我也不必老妈子似的跟在他后头管东管西。”

    温霖棐说的大师姐,是谢怀风的亲姐姐,谢家长女谢怀瑾。谢若先只收了四个徒弟,除了三个儿女,真正意义上的徒弟就只有温霖棐。

    因为年纪的原因,谢怀风委委屈屈地排在了第三,凭着一身翻天覆地足以把整个飞雁山庄搅得鸡犬不宁的本事,从小没少挨两个姐姐的揍。

    在教训谢怀风这件事上,谢若先唯一担心的就是谢怀瑾和温霖棐下手不够重,不然这个臭小子怎会屡教不改。

    提起谢怀风,温霖棐的抱怨如同滚滚而来的江水,滔滔不绝。

    类似于“分明是一样的年岁,陶少爷就比他稳重多了。”这些话,令仪听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她服过药出发时,温霖棐才暂且停了下来,大口往冒烟的嗓子里灌茶水。

    除了暗暗腹诽陶珩衍其实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稳重之外,令仪不禁感慨:温霖棐看似冷冰冰,不笑时是生人勿近,半句话也懒得说。其实冰块下藏了一堆冒着火星的柴火,只等有人来点燃。

    令仪今日有幸成了点燃烈火的人,见识到温霖棐的另一面。

    马车载着陶珩衍一行人离开饮芳镇时,呼啸了几个时辰的狂风终于停下来,化作一场潇潇秋雨,飞扬的沙尘不消片刻便被拍回大地,泥泞了行路。

    令仪从窗口缩回头,擦了擦偶然沾上脸的雨水。

    “迟早要再见,怎的还哭了?”谢怀风张开双臂,在宽敞的马车里寻了个最舒适的姿势。

    “是雨……”有些时候,令仪觉得谢怀风被温霖棐教训,实在是必然中的必然。

    陶珩衍倒好最后一杯姜茶,往几人面前推了推:“姜茶,喝了祛寒。”

    这样的天气本不适合赶路,何况天色已晚,除了潮湿阴冷外,更严重的是视线不清。

    令仪虽不知为何一定要选在这个时候离开,但这也恰恰说明了此行的不得已,因此她并未多问。

    令仪合眼小憩,眼前不断闪过黑衣人鬼魅般的身影以及那位把大街当马场一路绝尘而去的人,不知不觉间将两道柳眉皱成了八字。

    一只冰凉的手忽然覆上令仪的额头,她猛的睁开眼,正好对上陶珩衍探寻的目光。

    不只是陶珩衍,另外两人的视线也都会聚在她身上。

    “这么烫,是我的手太凉了吗?”温霖棐嘟囔着搓了搓手,放在额上试了试,又向令仪伸去。

    “你方才看起来不大舒服的样子。”盯着女孩子看实是无礼之举,陶珩衍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

    “想到白日里的事情,仍觉惊险万分。”令仪也抬手探了探额头,一片温热。

    车外雨势似是更大了些,雨滴将马车拍得劈啪作响,整个世界似是只剩下雨声。

    陶珩衍抬了抬眼皮,拿起令仪面前空置的茶杯,倒了半杯温姜茶进去,又推回原处,眼含笑意道:“黑衣人的身份我已派人去查了,先喝杯茶压压惊。”

    “他们的武功路子,之前从未见过,近来也没听到过任何传言,这群人倒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温霖棐咬着嘴角,蹙紧了眉心。

    谢怀风坐直身子,迫不及待补充道:“而且,这些杀手似乎都是女子,至少与我交手的那几个都是。”

    温霖棐半讥笑半认真道:“他说是女子,那就一定是了。”

    令仪抬起袖子掩住脸上的笑容,正色道:“她们是要将今日在场之人赶尽杀绝吗?”

    陶珩衍微微颔首:“看她们的架势,或许是如此。”在确定这些横空而出的杀手的身份来历之前,陶珩衍暂不敢断言。

    马车里一时陷入沉默,雨水打在车顶的声音愈加清晰。

    陶珩衍愁眉不展,陷入深思。谢怀风翘着二郎腿重新躺了回去。温霖棐把银针摆了一排,执了块白布仔仔细细挨个擦拭。令仪左右望了望,垂首闭眼准备休息。

    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夜晚本该一直如此平静下去。

    过了一炷香功夫,令仪半梦半醒间身子猛然向一侧倒去,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茫然打量过车里堪堪稳住身形的三人,狼狈地从温霖棐怀里直起身。

    令仪揉着脑袋,后知后觉发现马车已停了下来。

    陶珩衍起身至车门处,开了一条小缝,问车夫道:“何事?”

    车夫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抬起斗笠的檐,垂首道:“少爷,前面有人。”

    车里三人的神色立时变得警惕。

    陶珩衍透过缝隙向外望去,只见倾泻如幕的大雨隐约勾勒出一个轮廓,至于是人是鬼是男是女,便不得而知了。

第24章 雨夜() 
如此凄冷的雨夜里出现一个拦路者,着实有些诡异。

    陶珩衍端详了那人影半晌,将车门又推开了些,飞快钻出去。

    雨水迎着细风吹开车驾前的帘幕,打湿了陶珩衍鬓角的两绺头发,他一手夹住不断翻飞的帘幕,高声道:“前方是何人?”

    人影晃动几下,没答话,向马车的方向移动而来。

    陶珩衍暗暗捏紧了帘幕,一手向腰间伸去。车夫也绷紧身子,将手里的剑柄又握紧了几分。

    关紧的车门“吱呀”开了一条小缝,很快又淹没在雨声里。温霖棐与谢怀风一左一右搭着车门,神色严峻。令仪不觉扣紧了手指,半长的指甲陷进肉里,疼得她龇牙咧嘴地捂着手。

    温霖棐对令仪招招手,小声道:“小姑娘,过来一些,当心车后。”

    雨声太大,掩盖了车外一切声音,温霖棐与谢怀风很难判断出车外究竟有多少人。且大路两边是成片的桦树林,藏于其间最合适不过,若是有人趁机偷袭,后果不堪设想。

    陶珩衍只看得见人影在动,却听不见脚下半点声音。他的眉角又抬高了几分。走路没声音的,不是鬼就是轻功极好之人。此时此刻,显然后者更令人惊惧一些。

    “阁下为何深夜拦车?”陶珩衍又问了一遍。

    意料之中没有回应。

    陶珩衍当即抽出软剑,指向距马车仅有五步远的人影。

    车夫“噌”的一声拔出剑,车里的人像是得了信号,银针与飞镖一齐从小缝里飞出。

    陶珩衍轻轻一跃,在那人“哎呦”的同时把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那人笑嘻嘻道:“陶公子,有话好好说,动手做什么?”

    温霖棐刚从车里走出来,就听见那人扯着嗓子嬉皮笑脸的讨价还价声。雨水冲散了漫天沙尘,却没能冲散他喉咙里的一片沙漠。

    温霖棐翻了个白眼,毫不犹豫地扔出一根银针。醉流霞脖子上还搭着陶珩衍的软剑,虽不知是否削铁如泥,不过割断他的脖子还是绰绰有余。

    如果不算客栈柴房里逼供的那次,这是温霖棐的银针头一次准确无误扎上醉流霞,因此他浮夸的嚎叫声在温霖棐听起来分外悦耳。

    看清来人是醉流霞,谢怀风不免惊讶:“你逃都逃了,又回来干什么?还装神弄鬼。”说着往他胸口捶了几下。

    醉流霞吃痛地抚着胸口,眼睛斜斜瞟了一眼脖子上轻薄如纸的剑锋,好声好气道:“少爷小姐们,雨这么大,我们上车再说行不行?”

    “我们上车,没有你。”温霖棐一跃上了马车,一面抖着衣服上的水,一面对探头探脑的令仪道,“进去,免得淋着雨。”

    令仪听话地把头缩回去,从手边拿了块干帕子递给温霖棐:“他不是跑了吗,怎的又回来了?”

    醉流霞耳朵尖,试探着偏了偏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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