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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剑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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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仪听话地把头缩回去,从手边拿了块干帕子递给温霖棐:“他不是跑了吗,怎的又回来了?”

    醉流霞耳朵尖,试探着偏了偏头,发现陶珩衍并没有动手的意思,才越过他对令仪喊道:“小姑娘,我是去救人的,迫不得已脱身,不能算逃跑。”

    温霖棐冷哼道:“狡辩。”

    醉流霞急了:“我没有狡辩,人就在净业寺躺着,你们一看便知。”

    陶珩衍神色一凛:“是谁?”

    “陶公子,这剑……”醉流霞使了使眼色。

    醉流霞只觉眼前一花,陶珩衍的剑就已背到了身后。

    醉流霞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人,你们今日应当也见过。不过事先说清楚,他受伤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来是专门请温大夫赏脸……”

    “人都受伤了,你的废话还那么多,是不是打算等他死了才告诉我们?”温霖棐不耐烦地打断醉流霞。

    这也难怪,哪怕听醉流霞说半句话都是对耳朵的折磨,也不知是因为他年纪大了还是天生如此。

    醉流霞嘴皮子上下一翻,说出一个足以令四人愣在原地的名字:“赵修盈。”

    陶珩衍最快回过神,把剑收回腰间,说了句:“带路。”转身往车上走去。

    醉流霞坐在车夫旁边拧着湿透的衣服,隔了帘幕指着前方道:“直走就行,走出这片林子,再穿过一个小镇子就差不多了。”

    身后的车门被打开,陶珩衍走出来挨着醉流霞坐下,将手里的一块帕子递给他,随口问道:“前辈是如何找到我们的?”

    按照醉流霞的说法和来向,他应当是从净业寺赶来才是,可若是如此,他又是如何准确无误且带有目的性的拦下了陶珩衍的马车?况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醉流霞掌握陶珩衍三人的行踪。

    陶珩衍曾查过醉流霞的来历,虽不能说无迹可寻,但找到的都是些类似于“醉流霞某年某月某日曾在某地蹭饭被赶出来”的无用消息。至于他拜于何人门下,又是从何处习得一身好轻功,就像是被人刻意掩藏抹去一般,乃是一片空白。

    醉流霞把乱糟糟的头摇成了拨浪鼓:“公子这一声前辈,令人甚是惶恐。我要说缘分使然,公子信吗?”

    陶珩衍抬起手里的帕子默默擦去脸上的水珠:“不信。”

    “你这就不对了,既唤我一声前辈,那前辈说的话,怎么能不信呢?你这是顶撞前辈!”前一刻还在惶恐,下一刻就倚老卖老。

    陶珩衍似乎是被醉流霞变脸的速度以及没脸没皮的程度惊着了,沉寂半晌没言语。

    大约是觉得此刻的寂静太过诡异,陶珩衍还是开口道:“从此处到净业寺,需要多久?”

    “快的话,最多一个时辰。”醉流霞将手伸出帘幕,任由硕大的雨点打在手上,啧声道,“看这雨势,或许还得再多半个时辰。”

    陶珩衍对车夫吩咐道:“稍微快一点。”

    醉流霞眼疾手快拦下了车夫蓄力挥鞭的手,干笑道:“不必不必,雨天路难行,太快了不好。我看赵堂主还能撑个一时半刻,况且有那群和尚在,暂时死不了。”

    车里传来一声低低咒骂:“乌鸦嘴。”

    “温大夫是个直脾气。”醉流霞呵呵笑着,抓了抓鸟窝似的头发。

    陶珩衍敷衍地笑了笑,不知该如何接话。对醉流霞这种全身上下写满了未知的人,陶珩衍始终心存戒备。

第25章 净业寺() 
戒备归戒备,本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原则,陶珩衍不大好意思让一个老年人坐在车外吹风淋雨,沉默良久后,陶珩衍提议道:“不如进去坐?”

    醉流霞沉吟半晌,侧着身子往里头瞧了瞧,迟疑道:“这……还是不要了吧。”

    陶珩衍看着他畏首畏尾的模样,不禁失笑:“车里足够大,温大夫不会介意的。”

    醉流霞慌忙往陶珩衍嘴上捂去,推辞道:“不必不必,我还要带路,进去多不方便。对了,小丫头的病如何了?”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进车里去,醉流霞索性岔开了话题。

    陶珩衍微笑着答道:“前辈是说令姑娘吗?听温大夫说,似乎不大乐观。”那日从温霖棐的“严刑”逼供里,陶珩衍凭着只言片语大致了解了不少,其中一项,便是醉流霞与令仪的关系。

    不过令仪似是并不知晓这个凭空而出的“亲戚”,醉流霞又打死不肯说,陶珩衍摸不准他的立场,只好给了个似是而非的回答。

    “这可麻烦了。”醉流霞纠结得眉毛胡子都拧到了一起。

    陶珩衍观察着他的表情,趁机道:“前辈很关心令姑娘。”

    醉流霞捋了捋乱糟糟的胡子,捏了一手的水,叹息道:“人老了,看到小辈有个病啊灾啊的,就容易多愁善感,没别的意思,陶公子你别介意。”

    “前辈多虑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姜还是老的辣,陶珩衍也不再拐外抹角,开门见山道,“听温大夫说,前辈受人之托,要带令姑娘回家?”

    “是有这么回事。”醉流霞承认得直接了当,坦然注视着陶珩衍,似是等他继续问下去。

    陶珩衍面不改色:“可是令姑娘似乎并不认识前辈,这是为何?”

    “丫头年纪小,不记得我这个糟老头也正常。”醉流霞哈哈大笑,企图缓解眼下的尴尬,“她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也就两三岁的样子,到现在也有十几年,忘了就忘了。”

    醉流霞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没有逃过陶珩衍的眼睛,他心底顿生疑惑,松了撑着的手往车门倚去。

    同样疑惑的还有车里一字不落听完两人对话的令仪,她敢肯定自己从未在毓灵宫任何一人处听说过醉流霞此人。但醉流霞如此笃定的语气,不禁让她有些许动摇。

    令仪往温霖棐身边凑了凑,低声道:“温大夫,他究竟是什么人?”

    温霖棐指了指昏昏欲睡的谢怀风:“问他,他们两个是酒友,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谢怀风半梦半醒,浑然不知自己被编排了,满意地磨了磨牙。

    耳边穿林打叶之声渐远,雨势却不见小,温霖棐隔着车门问道:“快到了吗?”

    “穿过前面的小镇,再走一段路就到了。”答话的是醉流霞。

    温霖棐“哦”了一声,颓然靠在垫子上,想小憩片刻,奈何一颗心总像是被什么东西提着,眼前一片纷乱。

    长夜自是难熬,何况前方还有生死未卜的病人在等着她。

    “你是在何处救下赵修盈?”温霖棐一开始就想问这个问题,奈何实在不想与醉流霞打交道,于是一拖再拖。

    “就在前面的古月镇往西一百里处,他倒在树丛里,要不是我眼尖,还真发现不了。”醉流霞大约是没在温霖棐跟前吃够苦头,说话时总爱加些无关紧要的话。

    “那你可真厉害。”毫无灵魂的夸奖之后,温霖棐接着问道,“可在周围看见其他人?”

    醉流霞道:“没有,就他一个。”

    温霖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说不上来,只好凭直觉一直问下去:“今日戏场上的事,你都知道吗?”

    门外传来醉流霞不解的声音:“跟你们打完招呼我就走了,戏场出了什么事?”

    “方才还说迫不得已脱身救人,怎么又不知戏场上的事情。”令仪在一旁小声嘀咕。

    温霖棐如梦初醒,激动地拍着令仪的手,努力抑制住声音里的兴奋,眼珠子一转向门外道:“打完‘招呼’你就走了,那应当比赵堂主先到古月镇才是,所以这是知道他受了伤,又特意折返回来的?”

    “温大夫这是在审问我?”不知是错觉与否,醉流霞的声音在那一刻似乎没了之前沙哑,反而低沉清明了不少。

    温霖棐勾了勾嘴角:“不敢。我只是觉得好奇,你自己说脱身救人,却又任由赵堂主躺在荒郊野岭,这个道理,恕我想不明白。”

    醉流霞忽然大笑起来,像是有人将一捧一捧的沙子扬上了天,所幸有雨声掩盖,古月镇的镇民才逃过了被笑声惊醒的悲剧,车内的谢怀风就没这么好的运气,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在车里。

    陶珩衍定了定心神,带着尽量得体的微笑,心平气和道:“前辈笑什么?”

    醉流霞又捏了一把湿漉漉的胡子,得意道:“我可没说要救赵修盈,他最多算我捡回去的。”

    温霖棐沉声道:“那净业寺里的人,是谁?”

    “赵修盈啊,既然捡回去了,也不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死了,毕竟还年轻。人老了,禁不起这些,也算是给我积点阴德。”醉流霞抹着眼睛,擦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即便除了谢怀风之外的三人都好奇醉流霞特意去救的是何人,却没有一人问出口。话已至此,再问下去就是得寸进尺。

    马车在瓢泼大雨里经过静谧的古月镇,向净业寺疾驰而去。

    雨点溅起一地泥土,像是得了谁的指令,尽力冲刷着白日里在此留下的一切痕迹。

    令仪终于支持不住,与谢怀风一个东倒一个西歪,缩在马车的一角并不踏实地睡了过去。

    马车停在净业寺门前时已过子时,寺院门前的烛火已在暴雨之中熄灭,雨水冲刷着寺院斑驳的红墙,“净业寺”三个大字在突如其来的闪电鸣雷之下更加分明。

    陶珩衍替醉流霞撑了伞走在前头带路,令仪则与温霖棐共执一伞四下打量,在风中哆嗦着穿过不大的前院。

第26章 上官姑娘() 
大殿之内仍有光亮,当值的僧人见有人进来,立刻迎出来,双手合十,微微躬身道:“阿弥陀佛,檀越请随我来。”

    几人对视一眼,跟着僧人往后院禅房走去。雨势太大,一把伞根本遮不住两个人,温霖棐走在令仪左侧,尽可能保证她的伤口不淋到雨。到禅房门口时,两人各湿了一半肩头。

    醉流霞站在檐下甩着手上的水珠:“赵修盈就在里面。”

    顾不得抖落一身雨水,温霖棐把伞塞到令仪手里,最先进了禅房。

    赵修盈平躺在榻上,胸口隐约可见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一身华服遍布刀口,肆无忌惮地向外翻去,脸上几处血痕结了痂,爬虫一般布满了下巴和双颊,头发顺着枕头凌乱地垂在榻上,怎一个“惨”字了得。

    “身上有伤吗?”温霖棐把着脉,眉头拧成了一座小山。

    醉流霞忙答道:“有不少,看起来像是为短刃所伤,都不大深,已经处理过了,暂无发现有哪一处致命,只是他迟迟不醒……”这才是醉流霞冒雨请温霖棐来此的原因。

    令仪立刻道:“会不会是兵器上有毒?”

    醉流霞摇头:“伤口没有溃烂的迹象,不像是中毒。”

    “中毒未必会溃烂,况且只要随着其中一处伤口渗入体内便足已发挥毒性。”令仪走近了赵修盈,借着烛火瞧了瞧他的脸色,“面有沉积之色,唇色发黑,不知脉象又是如何?”说着又撑开了他的眼皮。

    温霖棐抬眼,带着难以言说的表情:“促而坚,沉实之极。”

    “弹石脉?”令仪脸色已变,“那岂非……”

    陶珩衍神色复杂地看了令仪一眼。

    “没救了吗?”单看两人的表情,醉流霞心里已有了数。

    温霖棐没答话,转头问僧人:“法师,寺中可有药材?”

    “有,不知檀越需要哪些?”僧人脸上始终带着谦和有礼的笑容,让温霖棐浮躁的内心逐渐安定下来。

    “劳烦法师,我这就写下来。”温霖棐指了指谢怀风,“让他跟着去取即可,若是没有的,也打发他去买就是。”说着往摆了纸笔的小几前走去。

    “此处离古月镇算不得近,况且夜里多有不便,不如先用些寺里有的药,明日一早再让怀风兄弟去抓药。”醉流霞生怕赵修盈活不过今晚,不想有半点耽搁。

    温霖棐笔尖一顿,点了点头。

    药单很快写好,温霖棐恭敬地交到僧人手里:“替换的药材也都写好了,辛苦法师。”说着向谢怀风递了个眼神。

    谢怀风立刻跨了一步,站去僧人身旁。

    僧人躬身一拜,对谢怀风道:“檀越客气,请随我来。”

    禅房里静得只剩雨穿屋檐之声。

    “你们先去歇息吧,我守着他。”温霖棐扫过屋里几人,语气颇为疲惫。

    “我陪你。”令仪在温霖棐身侧坐下,眸中倒映出随风跳动的烛火。

    “不行,去睡觉。”温霖棐与陶珩衍异口同声。

    令仪满是惊奇与不解:“为何?这里也能睡啊。”她往桌子上一趴,合眼就要睡。

    “丫头,你自己还病着,就别逞强了。”醉流霞和事佬似的劝着令仪,“对面禅房空着,我带你去可好?”

    令仪坚定的摇了摇头。

    “拒绝也没用,你不能留在这里。”陶珩衍对令仪的态度难得强硬,不由分说点了她的穴道,也不管男女授受不亲,将她打横抱起,沿着回廊走去了醉流霞所指的那间禅房。

    解了穴道的令仪怒不可遏,拍着身下的床榻大喊道:“陶珩衍!佛门清净之地,你居然……”

    陶珩衍蹲在令仪身前,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打断她的控诉:“既是清净之地,你还不安静一点。”

    令仪纵然气极,还是压低了声音道:“为什么我不能留下?”

    “因为此事与你无关,上官姑娘。”陶珩衍一字一句异常清晰明了,像是一盆冬日里的冷水,狠狠浇在令仪满腔怒火上。

    令仪怔在原地,一肚子气顿时去了大半,下意识回问道:“你说什么?”

    陶珩衍越过敞开的房门,向正对面朝这边张望的醉流霞笑了笑,转头对令仪道:“隔墙有耳,上官姑娘。”

    令仪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出问题,渐渐回过神来:“你从何知道我的……”她没有把话说完,但陶珩衍一定听得懂。

    大概是蹲累了,陶珩衍撑着床榻缓缓起身,似是不经意答道:“猜。”

    猜?

    “能猜这么准?你是算命的吧。”上官令仪半个字都不信。

    “我也觉得。”陶珩衍刻意避重就轻,躲开了上官令仪的问题,丢下一句:“早点休息。”之后向门外走去。

    上官令仪一把拽住陶珩衍走路时随风带起的衣摆:“你先说清楚。”

    陶珩衍无奈回头,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佛门清净之地,你这是做什么?”

    赤裸裸的报复。

    陶珩衍得寸进尺,指指对面:“醉前辈还瞧着,误会可就麻烦了。”

    上官令仪顺着陶珩衍指的方向看去,醉流霞果然一直站在门口瞧着这边。她不得已放开了手里攥着的衣摆,眼睁睁看着一只得逞的狐狸替她关上了门,还对她笑吟吟道:“好梦,明早见。”

    “噩梦还差不多。”上官令仪没好气地坐回榻上,满怀希冀地侧着头注视对面的烛光,期待有人能改变主意,直到她一头栽倒在榻上沉沉睡去,也没等来半点转机。

    她这个算是半个大夫的病人,着实无用了些。

    醉流霞一直等在门口,目光随陶珩衍而动,直到他在门口停下。

    “丫头好像不大情愿。”醉流霞目睹了全程,上官令仪可算是连每一根头发都在抗拒。

    陶珩衍歉意道:“没什么,小姑娘闹点脾气,前辈见笑了。”

    “这个年纪正是有主意的时候,是该倔一点。”醉流霞将目光放在对面的门上,呵呵笑了许久。

    “她以前也是这样吗?”陶珩衍忽然问道。

    猝不及防的问题问懵了醉流霞,他思索片刻,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声音温和了许多:“以前还小,哪里看得出来。”

第27章 说来话长() 
醉流霞几番表现全被陶珩衍看在眼里,心下已有了计较。谢怀风与僧人取了药踏雨而来,陶珩衍遥望一眼对面紧闭的房门,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回身进了禅房。

    待安顿好一切已近卯时,陶珩衍与谢怀风七手八脚把汤药灌给赵修盈,算是完成了最后一道程序。几人一脸倦容走向门口,发现醉流霞已靠在门板睡了过去。

    温霖棐精疲力竭,没工夫再生醉流霞的气,有气无力地拍了拍他:“回房去睡。”

    醉流霞猛的惊醒,眼底顿时升腾起杀气,一手搭上温霖棐的手腕,眼看就要拧下去。

    “前辈!”陶珩衍高呼的同时,醉流霞已看清眼前之人。

    他忙松开手,补救似的谄笑道:“误会,赵修盈醒了吗?”

    “没有。”温霖棐困意全无,吃痛地揉着险些被卸去的手腕,加之本就疲累,自然没给醉流霞好脸色,越过他跨出门,头也不回冷冷道,“小姑娘在哪里,我去陪她。”

    醉流霞颤颤巍巍指向对面:“那间。”

    温霖棐抬头望天,见雨势并不大,伞也不打就往对面跑去。

    醉流霞忧心忡忡地看着她的背影,忽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接着便是谢怀风没心没肺的声音:“醉兄,我和珩衍住哪里?”

    “跟我来。”醉流霞关门时顺便看了一眼榻上的赵修盈,愁容不觉更深,“温大夫可有说他何时能醒?”

    谢怀风学着温霖棐的语气,严肃道:“三日。三日之内若是醒不过来,那就是真的没救了。”

    “这是什么仇家,下手竟如此狠。”醉流霞不禁咋舌。

    “赵堂主这么低调的人都有仇家?”谢怀风张大了嘴,嘴角微撇,一脸难以置信。

    “等他醒了,一切都明白了。”陶珩衍似乎不欲多言,脱下潮湿的外衫随手搭在椅子上,“夜深了,先休息罢,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也不迟。”

    醉流霞极给面子地打了个哈欠,捂着嘴道:“睡吧,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就叫我。”

    经了一日的生死搏斗与奔波操劳,即便窗外雨声淅沥,脑中千愁万绪,陶珩衍还是伴着若有若无的檀香沉沉睡去。

    上官令仪半梦半醒间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含糊不清唤了声“姐姐”,没得回应就翻了个身继续睡。

    无年无节,净业寺里笼罩在一片寂静安宁之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僧人来往殿前,或清扫前院,或跪在佛前默念经书。

    如此静谧之下,疲乏的四人毫不意外地一觉睡到了半中午。

    温霖棐一睁眼就开始整理思绪,顺手先往上官令仪的额上探去,确保她没有发高烧,才伸了个懒腰慢慢下床。

    上官令仪揉了揉眼睛,跟着温霖棐往门口走去。

    一场秋雨一场寒,雨虽停了,迎面吹来的风却带了些许独属冬日的寒冷。偶有一两片黄叶飘零而下,在空中翻飞了这个秋日的最后一支舞,最终停在院里的几滩水洼中。

    上官令仪举起一只手伸了半个懒腰,走下回廊大步往院里跨去。猫追尾巴似的撒着欢绕了几个圈,心情大好。

    “檀越醒了。”稚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上官令仪回过身,瞧见一个比她还矮一头的小沙弥。

    小沙弥双手合十,躬了身一板一眼道:“斋饭已备好,请檀越移步斋堂。”

    上官令仪不自觉地收敛了笑容,学着小沙弥行了一礼:“劳烦小师傅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他们。”

    温霖棐正好行至上官令仪身后,便顺口道:“我去吧。”话音未落,就见对面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上官令仪闻声回头,刚瞥见一抹衣角,立刻心虚地垂下头。

    “上官姑娘”的事还不能算过去,罪魁祸首悠哉悠哉从廊上缓步走来,一点一点靠近上官令仪。

    上官令仪手脚发麻僵立在原地,局促地盯着脚下一方天地。

    他带了微不可察的谑笑,站在上官令仪身后故意拖长了慵懒的音调:“昨夜安眠否?令仪姑娘。”

    上官令仪的手指拧了无数个千奇百怪的结,把指节掰得嘎嘣作响,磨了半天牙才嘟囔道:“极好,多谢陶公子关心。”

    小沙弥安然立于无形的硝烟之中,淡然催促道:“请诸位随我来。”说罢径自往斋堂去了。

    谢怀风不知有什么悄悄话要与温霖棐说,拉着她走在前面。陶珩衍上前一步,与上官令仪并肩而立,在她耳边低声道:“谢意我收下了,昨晚的话,希望你能记在心里。”

    “等等。”上官令仪叫住已跨出几步的陶珩衍,小跑上前道,“我猜不出来,你明说。”

    陶珩衍停在原地,侧着身子似是在仔细考虑,片刻后道:“可以。”上官令仪欣然点头,准备洗耳恭听。

    只听陶珩衍郑重其事地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说来话长,不如先吃个饭?”

    “……”

    上官令仪的上扬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好心情像断了线的风筝,伴着陶珩衍得逞的笑声越飞越远。

    见上官令仪的脸色愈来愈阴沉,陶珩衍终于敛了笑容正色道:“饿了一晚上,总得吃点东西,否则故事没听完就先饿晕了。”

    说完侧身让开路,做了个“请”的手势,温声笑道:“走吧,怀风和温大夫还在等我们。”

    因着两人不远不近的尴尬关系,上官令仪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叹着气没精打采地从陶珩衍让出的路上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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