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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庭中有树名望卿-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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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贺星雪也对他们颔首,面上依旧是不变的微笑。
“倚梅轩也会从旁协助的。”
闻言赵秋容定定地看了贺星雪一会儿,然后才移开眼轻哼一声笑了。
“那可就多谢了。”
语气里颇有些“你爱帮就帮不帮就拉倒”的意思。贺星雪听到这么阴阳怪气的一句道谢倒也没有生气,只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地垂下眼帘喝了口茶。
果然她们两个只能在正事上忍着坐下说两句话。
季忠臣跟苏源知道赵秋容与贺星雪不对付,生怕两个人按照惯例又打起来,两人想着反正事情已经谈完了该撤就撤吧免得徒惹是非于是一个拉住自家夫人一个连忙向贺星雪刘辉作揖告辞。
“既然我们的事已经谈完那么我们也该告辞了,真是叨扰贺姑娘了。”
一边的苏源也附和道:
“我跟秋容也不打搅贺姑娘了,告辞。”
说完就准备护着自家还憋着气的宝贝夫人跟季忠臣立刻撤出去。贺星雪当然知道他们的意图于是也没有拦着,只抿着唇不甚在意地冷笑一声算作对季苏二人的答复。
刘辉看季、苏二人的反应也知道不能再留免得又要惹人生气,他偏头看了看仍然是一脸疏离客气的贺星雪,觉得有些难过——朝堂之上的政事烦心也就罢了,这会好不容易能见一见许久未见的心上人结果却还要匆匆离去,要知道他们自那次的事后还没能好好地说过一次话啊。
“算了,星雪这会指不定怎么烦我不想见我,没得让她生气。”这么想着刘辉就在心里懊恼地叹了口气,然后起身准备跟着季忠臣回去。
谁知原本一直不愿意跟刘辉说话的贺星雪此次却端着茶杯对刘辉的背影幽幽开口道:
“所以你这次还是打算就这么走了?”
这下包括赵秋容在内所有人都在心里狠狠地惊了一下,十分的不明所以和错愕——当初是刘辉先不负责任逃回宫里没错,但是后来刘辉想要好好解释弥补的时候一直躲着人家的貌似……是贺星雪你自己?
刘辉僵硬而惊喜地转身看向贺星雪,有些无措。
退到门口的三人中季忠臣率先回神,然后二话不说立刻就推着其他两个人出去给剩下的两个腾出空间。刘辉相当感激地向季忠臣投去一瞥。
气氛不太好,甚至有点尴尬。刘辉大脑僵了好一儿才想起自己应该干嘛。有些话他已经想说很久也已经搁置很久了,现在也应该好好说出来了。思及此刘辉整肃了表情十分郑重地坐到贺星雪对面的座位上,然后满眼认真温柔地看向贺星雪的双眼。
“星雪,那天真的对不起,当时我是喝醉了才会突然对你做那样的事……”
话还没有说完对面的贺星雪就眼神一凛,看向刘辉的眼几乎变成了两把寒光凛凛的剔骨钢刀。然而刘辉却像是无所感应一般依旧直直地看着贺星雪的双眼,语气温柔如水。
“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觉得那是上天给我的一次机会,一次难得的、可以毫无保留的表达我对你的心意的机会,那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说到这里刘辉温柔认真的双眼忽然就变得凝重而沉痛,看向贺星雪的眼神也多了些刻意的疏远。
“我明白我不应该就这样落荒而逃,所以后来我一清醒就过来找你想跟你好好地坦白说清楚。”
刘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按下心中的痛苦,然后他看着贺星雪一字一句地说道:
“星雪,我心悦你,就像一个正常男子对待心怡女子那样巴心巴肺地心悦你。但是心悦归心悦喜欢归喜欢,作为一国之主我是没办法给你任何回应的……”
“我也一样巴心巴肺地心悦你,就像一个正常女子对待心怡男子那样全心全意地喜欢。”
贺星雪放下手中的茶杯对惊诧非常的刘辉报以同样认真凝重的目光。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你考虑的也对,你毕竟是个君王,而我只是倚梅轩的贺星雪。我成不了你的妻而你也成不了我的夫。其实,你多年未立后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回应了。”
说着贺星雪忽然就很浅淡地笑了笑,平静而淡漠。
“能这样互相知道心意就已经足够了,刘辉陛下。”
刘辉的心狠狠地一震,然后心痛和锥心的凉意就铺天盖地地从心里的每个角落钻了出来。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意和他的心意,也一直都很清楚这份心意永远都不会有结果,所以之前才那么躲着他吗?如果是这样那他刘辉欠她的可就一辈子都还不清了。痛苦的垂下眼帘,刘辉用尽全力将几乎要溢出来的苦楚按下去,然后才重新抬眼看向贺星雪十分苦涩艰难地说道:
“谢谢你这般理解我,星雪,我终究是负了你。”
贺星雪闻言愣了愣仿佛有所动容,但随即又立刻冷静了下来,她唇边的笑意越发冷淡。
“你的王位来之不易且朝中又有诸多心怀不轨的大臣,你若是被他们抓住把柄你的王位还能坐得安稳吗?更何况我原本也不是江国人出身也很不堪,我们是永远也堵不住那悠悠之口的。江国的皇后理应高贵贤惠让人信服,这样才能助你坐得更稳,朝野和平的江国才能更加美好。陛下,我们到这里就够了,那一晚发生的事你我都不后悔,这么多年了,我们两清了。”
语气里是平静冷淡得可怕的笑意,贺星雪平静地喝完茶杯里最后一点已经凉透了的茶水,然后重新蕴起疏离客气的笑。
“朝廷不安,陛下请多加小心。夜深露重,陛下请回吧。”
说完贺星雪便扭过头不再看刘辉。
刘辉痛苦地闭上眼,只觉得胸口疼得要受不住。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睁开眼看向对面一脸疏离淡漠的贺星雪——那是他心悦了差不多十二年的女子。十二年很长,长得要用一个王位一个国家去衡量,十二年又很短,短到只需要今天的一席话就可以望到首尾。那是他们的十二年,以后肯定也还会有很多个这样那样的十二年,但是就在这个十二年里他们错过了对方,而且在他彻底放弃整个江山之前他们都只能一直错过。
不过还好,他们还两情相悦,他还可以为了她永不立后只认她为妻。
收回神思,刘辉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的胸口依然还是疼得受不住,心中的苦涩也依旧没有褪去半分,但他的脸上却是出奇的平静与坚定。他一边抚平衣角一边对贺星雪道:
“我们两个是没办法两清的,江国永远都不会有皇后了。”
说完刘辉就转身朝门口迈去,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下背对着贺星雪恨声道: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恨过自己是个皇帝,我宁可从来不曾碰见你……”
他的声音蓦地低了下去:
“或许这样你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后面的贺星雪轻轻地笑了。
“路是我们自己选的,没什么好后悔的。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有些感情互相理解就够。陛下,夜深请回吧。”
门口的刘辉深吸一口气,然后开门抬脚走出了倚梅轩。
第32章 待归()
倚梅轩夜谈之后的第二个月西北就传来大捷,彼时正值初冬天气清寒,来报的太监一边吐着白气一边喜气洋洋地举着战报快步走进朝堂——说是陆越松带着敛寒营用计奇袭直接包了高逑苍临的联军老窝并顺带一把火烧了对方的粮草,直接就将联军逼退五里,全军士气大增。
这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件举国欢庆的大事,然而不喜军功冷淡自定的陆将军亲自书写发回来的军报却是这样的:
“臣率敛寒营计袭联军,胜,敌退五里。”
陆越松秉承着他一贯的简洁干练汇报风格只用了寥寥几笔就将一件振奋全国的喜报给硬生生地写成了一封冷淡无比的请安奏折。刘辉当时是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命人读的这封军报,其精炼的内容以及毫无情感波动的文字硬是让整个朝堂都愣了一愣,特别是孙尚志。但孙尚志那已经不是愣了,是震惊到懵了——以高逑苍临联军的兵力怎么可能被打得这么狼狈?!然而事实就是高逑苍临被陆越松跟谢贤合伙打得抬不起头。
对,战场上的事实是谢贤混入高逑苍临的“商队”跟陆越松的敛寒营里应外合打得联军哭爹骂娘。
当然,并不是谢贤所有的商队都具有这种“没事的时候我就做做生意有事的时候我就上阵杀敌”的技能的,大部分商队就只是做做生意。这支被派到高逑苍临潜伏打合击的商队按照严格意义来讲并不能叫做商队,因为他们的综合素质完全可以跟江国精锐敛寒营相媲美,而带出这支特殊商队的就是陆越松。但是这支队伍并不属于江国编制的军队而是全属于谢贤的且他们一开始被训练出来的目的就只是为谢贤的商队提供保护。因为原本陆越松只是为了回报谢贤的一个人情再加上谢贤向他发誓保证绝不用这支队伍做除护送商队之外的用途因此陆越松就没有考虑将这件事上报,所以到现在为止刘辉并不知道这支商队的实际来历,只认为这支商队不过是谢贤手下有些本事混口饭吃的散兵而已。当然经此一役刘辉也不可能还真的傻傻的认为这支商队只是散兵,毕竟能跟打遍各国难逢敌手的敛寒营配合得不错的队伍肯定不能是临时硬凑的。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只默默地在心里存了个疑。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孙尚志并不知情又加上陆越松的战报写得太过简单且丝毫没提里应外合之事所以孙尚志这会儿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高逑苍临到底是怎么被打得抬不起头的,反而还对陆越松跟敛寒营的实力产生了恐惧与忌惮。同时谨慎非常的他立刻就先安排了米铺的高逑人离开并且暂时切断了与三皇子刘涵的联系,尽量做到不引人注目。
但过了没两天孙尚志就从安插在皇宫里的眼线处得知远在西北的陆越松又秘密发回一封军报给刘辉且刘辉只密见告知了季忠臣一人。正担忧西北高逑苍临为讨好江国把他给抖出来的孙尚志听到消息后立刻就让安插在季府的眼线去季忠臣那儿探听窃取这份不外传的密报内容,可这一探不要紧,关键是这一探之下他发现那些以前安插在季府的人全都齐齐断了,这下孙丞相就有些慌了,于是他立时就托人带书信去寻了远在江湖的刘涵告知刘涵朝中有变,同时孙尚志也对季忠臣是否已发现他的逆反之心起了疑,开始加重对季忠臣的观察与试探,打算一旦不对便直接采取措施。
但是季忠臣想说不要以为他叫季忠臣就可以以为他真的如同失了智一般只会愚忠。可不要忘了他是一个顶着“抚远嘉定将军与皇帝的好友”这种危险头衔还能在朝中让人抓不住把柄独善其身十几年的忠心老油条。
因此,当孙尚志这个刁滑谨慎的老狐狸对上长袖善舞装得一头好蒜的季忠臣的结果就是毫无结果。
这天季忠臣打发完孙尚志从早朝上回来的时候季卿正披了一件天青色的斗篷抱着墨玉站在自己院门口看季明清跟陆轩练剑,面色沉静如水。
已经一个月了,她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收到任何关于西北战场的消息了。甚至连时常在宫中走动打听的季明修都探听不到任何事情,这种战败与否都不知道的状况这让季卿莫名地心惊。她自然是清楚一旦上了战场连着几个月都收不到任何消息的情况有如家常便饭,虽然这样并不代表一定就是出事或者战败了但是现在她就是心惊烦躁寝食难安没有任何办法。这段日子以来除了每日都来缠着她让她指点剑术的季明清与陆轩能略微分去她的神思之外,其余的时间季卿都是独自一人敛着眉沉默不语。
站在不远处游廊下的季青轻轻地叹了口气,心疼又无奈。
“再这样忧心下去阿卿恐怕是要生病的。”
立于季青旁侧的谢贤闻言抬眸淡淡看了眼院落中半晌未动的季卿,然后伸手紧了紧季青身上的披风,用含了些许蔫坏的笑意的声音对季青温然道:
“她病了自会有人来救治的,你先顾好你自己,手炉还暖吗?身上冷不冷?”
季青闻言好气又好笑地嗔了谢贤一眼,然后用被手炉暖得温热的手截住想要将她揽进怀里的那双手臂。
“我在这里站了大半天衣物都是冰凉冰凉的,你也不怕抱了染上寒气。”
谢贤嘴角的笑意越发灿烂,他伸手轻而不失力道地揽过季青的肩然后垂下头贴近季青的耳畔看着季青迅速飞上面颊的红晕低声坏笑道:
“青儿这么美当然是怎么抱都不够啦,这一点子寒气又有什么好怕的。”
说着那双圈着季青的手就又紧了几分,望向季青的双眼里是化不开的宠溺。
季青羞赧地偏过头,耳垂红得透亮但是却也没有再推开谢贤。她再次望向院子里的季卿,只见季卿已经开始拿着剑日常训话季明清与陆轩了,眉眼间是难掩的焦躁。
季青心疼得紧,回过头眉眼黯然地看着谢贤。
“这样下去阿卿可怎么办啊?”
谢贤抿了抿唇,漫不经心地看了看不远处的季卿。
“听说西北已经有捷报发回,估计今天季明修回来季卿就可以知道了。好了,站了这许久也该回去了,你看手炉都不暖了,等会别倒弄得自己先病了。”
听闻西北已经有了捷报季青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她动了动有些发僵的双腿抬头对谢贤笑着点头道:
“好,我们走吧。”
院内的季卿瞟了一眼已经走远的季青跟谢贤,轻轻抿紧了双唇。旋即她移回目光重新提起链剑。
“你们两个的剑术已经精进了不少,看来这段日子确实是认真练了。”
季明清与陆轩一怔,有些不敢相信地对望了一下——二人自跟着季卿练习剑法之日起从没得到过季卿的鼓励跟称赞,基本上是动不动就被训,这会儿猛然间被季卿这么随口一夸两人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季卿睨了二人一眼,心想我当初跟着忠父学剑的时候成天挨打挨骂半句好话不得都没有这么蔫巴过,你们两个兔崽子的心未免也太娇贵了。于是她又补了句:
“不过仍然不行,经不起实战折腾。明儿开始我跟你们练。”
说完季卿就收了链剑重新披上斗篷,微微发白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玩笑之意。
季明清跟陆轩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惊到傻了——跟着季卿练与跟季卿练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一个是季卿在一边看着指点,一个是季卿亲自跟他们过招,待遇是天差地别的。
陆轩回忆了一下当初在船上与季卿拆招时既被揍又被骂的场景,默默咽了口口水。
季卿系好斗篷回眸看了看呆愣在原地的两个人,有些不明所以。
“今天的练习已经结束,你们可以走了。”
话音未落季明清与陆轩就已经回过神飞也似地跑了,季卿更加不明所以了。
谢贤说得没错,晚上季明修从宫中回来后就告知了季卿西北奇袭大捷的好消息。原本一直木着张脸抿着唇的季卿听完季明修的报告后一直紧绷着的精神突然就缓和了下来,就好像是卸下多年的重甲一样,整个人都有种如释重负的轻快感。季明修将冰好的酸梅汁递了一小碗给季卿,然后才重新开口道:
“虽然高逑苍临大败后退五里但是为保万一陆越松应该还是会再多待两个月。国内为了这场仗损耗颇多,民怨也颇大,朝中那些官员安抚不住民众肯定要找个人开刀的。等陆越松回来指不定要被朝廷众臣怎么刁难,去,把这碗酸梅汤送到雀玉姑娘那儿。”
季明修一边说着一边就将另一碗冰镇好的酸梅汤递给阿声,连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的柔和了些。季卿逗弄着怀中的墨玉,嘶哑着嗓子不甚在意地回道:
“他不是在意这些的人。更何况朝中的大臣最多也只是动动嘴皮子,眼下这个状况他们还不敢真的动这位将军。”
季卿逗弄墨玉的手一顿,微微蹙眉。
“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大哥我回房了。”
说完季卿抱起墨玉向季明修随意行了个礼,然后就一步三摇地回房了。季明修望了眼季卿的背影,觉得自己在这么老远都能感觉到来自于自家妹妹的愉悦之情。
第33章 异起()
自从那次里应外合的突袭大搓高逑苍临联军锐气以后两方在一个月里又断断续续地发生了几场规模不大的交锋,结果无一例外次次都是联军落败且越战越退后。
一般来说碰到这样的战况大部分的将领都会心气浮躁骄傲自满急着收兵回京述职领赏,毕竟敌方在这种粮草人马都大损的情况下基本上都翻不出什么幺蛾子了,更何况自我膨胀骄傲自满也是人之常情人之本性。
但是别人看不出联军在玩什么幺蛾子陆越松可是看得出的——你吃了那么大一个亏不好好在那儿呆着严防对峙等后续补给却在前线跟原本就不怎么打得过你只能靠奇袭险胜的敌军过家家似的玩消耗战?能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两个,一是想采取见好就收的游击战吸引敌方注意力并让对方掉以轻心放松警惕以为自己真的弹尽粮绝在做最后挣扎,而最终的目的不是在等后面的大部队支援就是在筹谋什么别的报复计划。而第二种原因大概就是:恐怕这联军将领是个失了智的傻子吧?
很显然高逑苍临联军不是傻子,陆越松也不是傻子。于是陆越松一边很配合的过家家似地哄着对方跟人家过招一边立刻就又重新召集了敛寒营与谢贤商队准备找个时机进行第二次突袭。
这个时机来得很快。
陆越松神色冷淡地将从高逑苍临内部传过来的字笺放到油灯上点燃然后看着它烧成灰,肩上的灰栗看着明晃晃的火焰有些恐惧地缩了缩自己的小爪子,然后不自觉地就往陆越松脸颊边靠了过去。
他的身后站着沉默不语的张海清。
“今夜三更行动。”
张海清点头,然后立刻就转身下去传达军令。
帐内烛火幽微,寒风带着冰雪从微敞的帐帘外刮进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动着陆越松已经半旧的雪色衣袍,衣袂飞扬间陆越松近乎凝固的笔直背影有一瞬甚至带上了点神性。抬眸看了眼一旁架上的军甲,陆越松伸手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一个绣工不怎么精致甚至可以算得上粗糙的锦囊。陆越松垂眸看着这个一直贴身带在身边的锦囊,然后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一样放松而温柔的笑了,眼底是层层叠叠化不开的思念。解开锦囊陆越松从里面轻轻取出一张叠得很仔细的白宣然后打开,里面是季卿安静恬淡的睡容。陆越松修长的指缓缓划过画中季卿的长眉、凤眼、玉鼻、青丝以及那双圆润而性感的唇,嘴角的笑意不禁越发温柔苦涩起来。
细细看了良久陆越松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便认真地将白宣折起来重新放入锦囊内,最后小心收好。
肩上的灰栗估计也是认出了画上的人是谁,原本趴在肩头软绵绵困倦不已的小东西在看到画被收起来后竟然有些不高兴地冲自己的主人毫无底气地叫了叫以示抗议。陆越松冷淡地扫了眼叽叽喳喳的灰栗,全然不见方才的温和亲切,灰栗登时就闭了嘴,安安静静地缩回肩头。陆越松收回目光径直走向挂着军甲的架子,然后开始认真严肃地换衣服。等他最后将自己的佩剑挂好戴上头盔张海清便带着满身风雪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张海清行了个军礼然后垂首道:
“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陆越松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抬脚走出军帐。
这一场突袭十分顺利十分成功。陆越松带着敛寒营以及那只商队兵分两路一边堵截住暗中前来接应补给的联军另一边就抄小路直接捣了前来送补给的联军。当然陆越松是不会真的带着精锐敛寒营去跟高逑苍临的众多士兵打硬战的,他的目的也很简单,毁了援兵烧了粮草搓了锐气就可以了。因此当敛寒营与敌方援军对上并逐渐压制住敌方的时候陆越松就拿着把弓引燃一只箭抓住时机就直接点燃了那相当于救命的粮草,然后就立刻下令全军撤退。他们回到军营时天还没有亮。
很显然这场袭击又给了高逑苍临一锤重击,三天后高逑苍临联军便挂出了免战牌并彻底安静了下来。又五天后高逑苍临使者出使江国恳请和谈。
陆越松得知恳请和谈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跟张海清坐在一起写准备飞回燕京的平安信。陆越松抬起头冷冷清清地看了眼站在门口扰了他正事的小将士,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后就重新垂下眼接着写他的信,丝毫没有得知不必打仗了江国保住了的松快惊喜。倒是一边的张海清很正常的愣住了,然后便像是整个人都松了口气似的缓了下来,眉里眼里全都是要飞起来的喜悦,估计要不是陆越松对他们的言行要求一直都很严厉他可能早就高兴得跳起来了。打发走来报信的小将士后张海清写字的手都高兴得有些微微发抖,他瞥了一眼自家安定自若的将军,很是奇怪。
“将军你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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