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基督山伯爵:世界文学经典文库-第7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长老此次来巴黎仅逗留一月,现住圣絮尔皮斯教堂后一幢小楼。该楼仅上下两层,共四室,即楼上两间楼下两间,四室均可居住,全为长老一人租用。楼下两室一为餐厅,内有胡桃木桌椅及餐柜;一为客厅,四壁镶有白色护壁板,再无其他装饰,亦无地毯挂钟,可见长老本人所用仅为绝对必需之物。楼上亦有客厅一间,实为长老所喜爱之起居室。室内神学书籍与羊皮书卷堆积如山,据长老之仆役所云,通常接连数月唯见其主人埋头于书山之间,故此室名曰客厅,实为书斋。倘有客人来访,仆役必先从一狭小窗口窥视,如容貌陌生或不为其所悦,即答曰长老先生未在巴黎。多数客人就此作罢,均知长老频频出游,且一经外出,归日无期。再者,长老不论居家与否,不论在巴黎抑或开罗,其施舍从不间断,上述之狭小窗口亦作施舍之转柜,仆役由此窗口以其主人之名不停散发施舍之物。书斋邻室即为卧房,内仅有无帐幔之床一张,椅子四张,乌德勒支荷兰纺织业城市。黄绒长沙发一张及祈祷跪凳一只,此外别无其他家具。

    威玛勋爵住方丹—圣乔治街,此人系英国人,不惜挥霍其家产而四处游历。其居室及家具均为租用,每日仅在此逗留两三小时而已,且极少在此过夜。此人有其怪癖,其一为绝不以法语交谈,然人曰其法语行文颇为纯正。

    检察官得到这些珍贵报告后的第二天,有一名男子在费鲁街的拐角下了马车,过来敲一扇漆成橄榄绿的大门,说要求见布佐尼长老。

    “长老先生一早就出去了。”仆役回答说。

    “这样的答复对我来说不能算数,”来人说道,“因为派我来的那个人,要求找谁谁就在家。还是请您费神向布佐尼长老转交……”

    “我对您说了他不在家。”仆设说道。

    “那么等他回来后,请把这张名片和这封密信转交长老。今天晚上8点钟长老先生在不在家?”

    “喔,肯定在的,先生,不过长老先生要是在工作,那就跟他不在一样了。”

    “今晚8点钟我再来。”来客说道,接着抽身走了。

    果然,到了说好的时间,还是那个人赶来了,坐的还是那辆马车,不过这一次马车没有停在费鲁街拐角上,而是径直驶到绿门前。那人敲敲门,门便打开,他也就走了进去。来人看到仆役对他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知道他的信收到了预期的效果。

    “长老先生在家吗?”来人问道。

    “是的,他在书斋工作,不过,他正恭候先生驾到。”仆役回答道。

    来客登上一座相当陡立的楼梯,进门看到长老坐在桌子前,一只大灯罩把灯光全都集中在桌面上,而室内其他地方都在暗处。长老一身教士装束,头戴中世纪学究戴的那种风帽。

    “请问,您就是布佐尼先生?”来客问道。

    “正是,先生。”长老回答道,您是前监狱总监波维勒先生奉警察局长之命派来见我的吗?”

    “正是,先生。”

    “负责巴黎治安的警官?”

    “是的,先生。”来客回答道,似乎犹豫了一下,而脸上的一点红晕则更为明显。

    长老托了托架在脸上的大眼镜,这副眼镜不但把他的眼睛,而且连两边的鬓角都遮盖住了。接着他一边自己坐下,一边示意客人就座。“先生有何贵干?”长老用一口浓厚的意大利口音说道。

    “本人担负的使命,先生,”来客一字一顿地说,仿佛每一个字都是很勉强硬挤出来似的,“不论对使命的执行者,还是对使命赖以完成的被访者,都是极其机密的。”长老点了点头。“是的,”来客接着说,“您为人正直,长老先生,警察局长素有景仰。局长现以行政长官身分,并以保安名义,派遣本人向您了解一个有关保安的问题。所以我们希望,长老先生,您不致因碍于友情或出于人情考虑而向司法部门隐瞒真相。”

    “但是,先生,您所要了解的情况均不得造成我良心上的不安。我是教士,先生,因此譬如说,忏悔说的秘密,理当仅由我来禀告上帝的法庭,而不能逼我通报人间的法庭。”

    “噢,请放心,长老先生,”来客说道,“无论如何我们决不会造成您良心上的不安。”

    听到这儿,长老把灯罩靠自己的一边往下压了压,对面那一边也就向上抬了起来,灯光正好全部照在来客的脸上,而长老自己的脸始终处在暗处。

    “请原谅,长老先生,”警察局长派来的人说道,“这灯光太晃我眼了。”

    长老把绿灯罩压低,“现在,先生,我愿洗耳恭听,请讲吧。”

    “现在来说正题,您认识基督山伯爵先生吗?”

    “我想您是指扎科纳先生吧?”

    “扎科纳!……难道他的名字不叫基督山?”

    “基督山是个地名,或者更确切地说,这是一座岩礁的名字,但不是一个姓。”

    “嗯,好嘛,字面上就不必争辩了,反正基督山先生也好,扎科纳先生也好,都是一个人……”

    “绝对是同一个人。”

    “我们来谈谈扎科纳先生。”

    “好吧。”

    “刚才我问您,是否认得此人?”

    “很熟。”

    “他是什么人?”

    “他是马耳他一个很有钱的船主的儿子。”

    “是呀,这我知道,人家就是这么说的。但是,您是知道的,警察局不可能人云亦云。”

    “然而,”长老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说道,“如果人云是真实情况,大家也就应该这么说,而警察局理应跟大家是一样的。”

    “可是您对自己的话能肯定吗?”

    “什么,我不能对我自己的话肯定?”

    “请注意,先生,我对您的诚意决无怀疑,我只是问您,您能肯定吗?”

    “听着,我认识他父亲扎科纳先生。”

    “啊!啊!”

    “是呀,我小的时候,常在船坞同他儿子一起玩。”

    “可是这伯爵的封号呢?”

    “您知道,花钱就能买到。”

    “在意大利吗?”

    “哪儿都一样。”

    “可是那家产,人家总说是无穷无尽……”

    “噢,至于家产嘛,”长老回答道,“无穷无尽,这倒是说得很贴切。”

    “您是了解他的,那么据您看,他的财产有多少呢?”

    “啊!每年有15—20万里弗之多!”

    “啊,这个数说得过去,”来客说道,“可是人家说他有三四百万!”

    “年息20万里弗,先生,正好合本金400万。”

    “但是人家说他年金有三四百万!”

    “噢,那不可信。”

    “您知道他的那个基督山岛吗?”

    “当然知道,凡从巴勒莫、那不勒斯或罗马取海路来法国的人都知道这个岛,因为要从岛的旁边经过,路上看得见这个岛。”

    “听人说,这是个非常迷人的歇脚地方。”

    “这是个岩礁。”

    “那么,这位伯爵为什么买一座岩礁呢?”

    “就是想当伯爵呗。在意大利想当伯爵,得有块领地才行。”

    “想必您听说过扎科纳先生年轻时的冒险行径了吧?”

    “老扎科纳吗?”

    “不,小扎科纳。”

    “啊,说到这儿我就不敢肯定了,因为这段时间我没有见到我那位年轻伙伴。”

    “他是当兵打仗去了吗?”

    “我想他服役过。”

    “在哪个军种?”

    “海军。”

    “那么,您不是他的忏悔师?”

    “不是,先生,我觉得他是信路德教遵奉马丁·路德宗教思想的基督教新教的教会。的。”

    “什么,路德教?”

    “我说我觉得,我可没有说一定怎么样。再说,我还以为信仰在法国是自由的。”

    “那是当然的,所以现在我们要谈的不是他的信仰,而是他的行动。我以警察局长的名义。要求您把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

    “他算得上一个乐善好施的人,鉴于他对东方基督徒做出了卓越的贡献,神父教皇封他为基督骑士,这样的恩典教皇一般只赐予亲王。他为王室或国家立过功。获得五六枚高极勋章。”

    “他戴不戴这些勋章?”

    “不戴,但他很得意。他说他珍惜给人类造福作出的褒奖,鄙视赏给人类摧残者的犒劳。”

    “这么说,此人是公谊会又称教友派,17世纪创立的基督教的一个教派。教徒?”

    “一点不错,是公谊会教徒,当然3那种又宽又大的帽子他不戴,那种粟色会袍他不穿。”

    “他有没有朋友?”

    “有,凡是熟悉他的人都是他的朋友。”

    “可是,他总会有什么仇敌的吧?”

    “只有一个人。”

第127章 侦查(2)() 
“叫什么名字?”

    “威玛勋爵。”

    “他在什么地方?”

    “目前正在巴黎。”

    “他会不会向我提供情况?”

    “会提供很有价值的情况,他在印度的时候扎科纳也在。”

    “您知道他住什么地方吗?”

    “住昂坦路一带,但我不知道是哪条街和多少号。”

    “您跟那英国人不和吧?”

    “我和扎科纳好,他讨厌扎科纳,所以我同他很冷淡。”

    “长老先生,您是否认为基督山伯爵这次来巴黎之前从不曾来过法国?”

    “啊,您问这个,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您。没有,先生,他以前从不曾来过,因为六个月前他还找我打听情况。可是当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巴黎,于是推荐卡瓦勒康蒂先生向他介绍情况。”

    “安德拉吗?”

    “不。巴尔托洛梅奥,老卡瓦勒康蒂。”

    “很好,先生,最后问您一件事,我以人道和宗教名义,请直截了当告诉我。”

    “说吧,先生。”

    “您是否知道基督山伯爵先生买下奥特伊一幢别墅,究竟出于什么目的?”

    “当然知道,因为他对我说过。”

    “出于什么目的,先生?”

    “想在那里建一所疯人院,同皮扎尼男爵在巴勒莫办的完全一样。您知道那所疯人院吗?”

    “是的,先生,听说名气很好。”

    “这所疯人院办得很是了不起。”长老说到这儿向客人鞠躬行礼,似乎在示意他想重新捡起被打断了的工作。来客或许看出了长老的意思,也可能是要问的问题都已问完,于是也站起身。长老送他到门口。

    “您乐善不倦,”来客说道,“虽然人家都说您非常富有,但我们想冒昧捐献一些东西,请您代我布施给穷苦人,想必您会俯允收下的吧?”

    “谢谢,先生,在这世上只有一件事我惟恐有失,即本人布施的必须是本人自己所有的。”

    “可是……”

    “这一决心永不更改,不过您可以自己寻找机会,先生,而且一定能找到。喔,富人走的一路上,擦肩而过的穷苦人触目皆是!”长老又一次鞠躬,一面把门打开,来客也鞠躬告辞,走了出去。

    马车把那人径直送到维尔福先生府邸。一个钟头以后,马车又驶出府邸,这一次是驶向方丹—圣乔治街,在5号门前停下。这是威玛勋爵的寓所。来客原已给威玛勋爵写了信,希望面谈一次,威玛勋爵答应10点钟见面。警察局长派来的人到的时候10点钟还差10分钟,所以他得到的回话说威玛勋爵本人一向十分守时,这时他还没有回寓所,但10点钟整他一定会回来的。来客于是到客厅等候,这客厅普普通通,同所有带家具出租的寓所的客厅一模一样。

    室内有一只壁炉,壁炉架上摆了两只塞夫勒法国地名。产的现代瓷瓶;一只挂钟,上面饰有弯弓欲把爱情之箭射出的爱神像;一面用两块玻璃拼成的大镜子,镜子两侧各有一个雕像,一边是手持盲杖行路的荷马古希腊诗人,专事行吟的盲歌手约前9—前8世纪。,另一边是求人施舍的贝利赛尔拜占庭帝国将领500—565。;一色灰的壁纸,铺了黑色印花红呢的地毯,这就是威玛勋爵的客厅。客厅里点着几盏灯,每盏灯都有一只球形毛玻璃灯罩,所以灯光暗淡,像是知道警察局长派来的人在强光下眼睛已经受不了,于是特地为他把灯光调暗似的。

    来客等了10分钟,挂钟敲响10点钟,刚敲到第五下门便打开,威玛勋爵走了进来。威玛勋爵个子中等略微偏高,红棕色的髯须稀稀落落,脸色白皙,浅黄色的头发开始花白。他的一身穿着完全是英国人那种怪里怪气的装束,也就是说,上身穿的蓝衣服钉了金纽扣,披肩式大翻领上绣了花,1811年穿的衣服倒是这种样子。白背心是克什米尔短绒的,裤子是紫花布的,裤脚短了三寸,好在脚管下面还有也是紫花布的吊带,脚管不至于往上滑到膝盖。他一进来就说道:“您知道,先生,我不讲法语。”

    “我至少知道您不喜欢讲我们国家的语言。”警察局长派来的人说道。

    “不过,您可以讲法语,”威玛勋爵接着说,“因为我虽然不讲法语,但我能听懂。”

    “至于我,”来客改用英语说,“我讲英语也相当自如,完全可以进行谈话,所以您不必感到为难,先生。”

    “哈!”威玛勋爵说道,那腔调只有地道的大不列颠人才会说得出来。

    警察局长派来的人向威玛勋爵递过他的介绍信,威玛勋爵于是板着一副英国式的冷面孔读信,读完信他用英语说道:“我看明白了,完全看懂了。”

    于是开始提问,问的事情同刚才问布佐尼的完全一样,但是威玛勋爵是基督山伯爵的仇敌,所以他的回答就不像长老那样拘谨,说得详尽得多。他介绍了基督山青年时代的情况,据他说,基督山年轻的时候在印度的一个小帮主的军队里服役,攻打英国人。威玛就是在那儿第一次见到基督山,还同他交火打了一仗。在这次战争中,扎科纳成了俘虏,被遣送去英国。他被押上旧船,但他泅水逃走了。从此他就到处流浪,同人决斗,又是问柳寻花的。后来希腊爆发起义1829年希腊爆发反对土耳其统治的起义,土耳其战败,1830年希腊宣布独立,成立希腊王国。他又帮希腊人打仗。就在他为希腊人打仗的时候,他在塞萨利发现了一座银矿,但他闭口不跟任何人说起。纳瓦里诺希腊港口。海战后,希腊政府站稳了脚跟,他便要求奥托国王准许他开采这座银矿。结果他得到了开采权,发了一笔大财,据威玛勋爵说,基督山每年可有一两百万的收入,不过银矿一枯竭,他的财源也就干涸。

    “但是,”来客问道,“您知道他为什么来法国?”

    “他想在铁路上做投机,”威玛勋爵说,“另外,他精通化学,又是一位出色的物理学家,发明了一种新式电报,正在想法推广运用。”

    “他一年的开销大概有多少?”警察局长派来的人问道。

    “啊,最多五六十万法郎,”威玛勋爵说道,“他是个守财奴。”

    显然,这位英国人的话是出于仇恨,但又不知道伯爵有什么可指责的,于是骂他吝啬。

    “他在奥特伊有幢别墅,这方面的情况您知道不知道?”

    “当然知道。”

    “很好!您知道哪些事呢?”

    “您是问,他买这幢房子的目的是什么?”

    “是的。”

    “呃,伯爵这个人好投机,将来一定会在他的实验和空想上把财产挥霍殆尽的。他认为在奥特伊,就在他刚才买下的那幢房子附近有一股可以与巴尼埃尔,吕雄和科特霍三处均为法国地名。温泉水相媲美的温泉,他想把他买下的那幢房子改成德国人说的bad…haus德文:浴室。他已经把他那座花园的地整个儿翻了两三遍,一心想找那股温泉,但他没有能找到,所以您就看吧,用不了多少时间他会把周围的房子都买下来的。我讨厌这个人,所以我希望他的铁路,电报或者开发什么温泉浴把他弄得倾家荡产。我正等着看他破产才高兴呢,这一天迟早会有的。”

    “您为什么讨厌他?”来客问道。

    “我讨厌他,”威玛勋爵回答说,“因为他路过英国的时候,居然引诱我一个朋友的妻子。”

    “可是您既然跟他过不去,为什么不设法对他报复?”

    “我已经同伯爵决斗过三次,”英国人说道,“第一次用手抢,第二次用剑,第三次用双手长剑。”

    “这几次决斗的结果是……”

    “第一次他打断我的胳膊,第二次他刺透了我的肺,第三次他给我留下这道伤口。”英国人把齐耳朵高的衬衣领子翻下,露出一道伤疤,伤口的疤痕还是鲜红的,可以看出伤口的时间不长。“所以我非常恨他,”英国人接着又说,“不用说。他必将死于我手下。”

    “可是,”警察局派来的人说道,“我觉得您杀他的方法不对路。”

    “哈!”英国人说,“我每天都练打靶,而且每两天格里齐耶到我这里来一次。”

    来客想知道的事,或者更确切地说,那位英国人似乎能知道的事也就是这些了,于是,警探站起身,向威玛勋爵一鞠躬,威玛勋爵则以英国人那种刻板而有礼的神情回了礼,然后警探退身离开客厅。

    威玛勋爵听到来客走出寓所,临街的门随后关上,于是他回到卧房,一转眼的工夫,他的浅黄色的头发,红棕色的髯须,假牙以及伤疤都没有了,看到的又是基督山伯爵的黝黑的头发,没有光泽的脸庞和珍珠一般的牙齿。然而,回到维尔福府邸的那一位,也不是警察局长派来的人,而千真万确就是维尔福先生。检察官通过这两次侦查,虽然没有打听到任何令人放心的情况,但也没有发现任何更令人不安的事情,他也就稍稍踏实了一点。因此,在去奥特伊赴宴以后,他第一次还算安稳地睡了一夜。

第128章 舞会(1)() 
日复一日,到了莫瑟夫先生举行舞会的那个星期六,这正是7月最热的时候。滚滚雷声响了一整天,雷雨似乎随时都会来临,晚上10点钟的时候,空气中的最后一团雾霭悄悄掠过,天又变得湛蓝蓝的一片,布满了金光闪亮的繁星。夜空下。伯爵府花园中的棵棵大树清晰可见,生机盎然。底层的客厅里轻柔的乐声不绝如缕,间或又回旋起华尔兹和加洛普舞曲的旋律,开启着的百叶窗射出一道道澄莹清明的光线。花园里十几个仆人忙忙碌碌,女主人看到天气渐渐放晴,刚刚吩咐了夜宵就设在花园里。原来一直犹豫不决,是在餐厅还是在草坪上搭起的斜纹布凉篷下摆席总拿不定注意,但这蓝蓝的星空倒是当机立断,于是草坪和凉篷得到了青睐。花园小径挂着一盏盏彩色灯笼,这是意大利的风尚,席面上又摆了蜡烛和鲜花。不论哪个国家,只要稍稍注重筵席排场的,都有这种铺张的习惯,然而在各色奢华中,只有筵席的铺排难得真有珠联璧合的。

    莫瑟夫伯爵夫人最后一次吩咐过仆人,然后回到客厅,这时客人们正络绎到来。舞会吸引众多客人,实际上是因为伯爵夫人殷勤好客,待人亲切,至于伯爵地位显赫倒是次要的。客人们事先都已料到,梅塞苔丝情趣高雅,舞会上的安排一定会有某些细微之处值得以后大讲特讲,也值得以后必要时效仿一番。

    唐格拉夫人由于我们已经交代过的几件事感到心神不定,究竟去不去莫瑟夫夫人那里一直拿不定注意。这天上午她的马车碰巧在路上同维尔福的马车相遇,维尔福打了一个手势,两辆马车并排靠在一起,检察官透过车窗问道:“您会去莫瑟夫夫人家的吧,是不是?”

    “不,”唐格拉夫人回答道,“我身体很不舒服。”

    “您错了,”维尔福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说,“您应该到他们家露面。”

    “啊,您是这么想的吗?”男爵夫人问。

    “是的。”

    “那好,我去吧。”

    接着两辆马车分开各走各的路。就这样,唐格拉夫人也来了。

    “现在是您在找什么人了吧?”阿尔贝微笑着说。

    “今天晚上基督山伯爵来吗?”

    “17个了!”阿尔贝说。

    “您说什么?”

    “我说太妙了,向我问这同一问题的人,您是第17个,伯爵可了不起!我真要恭维他了……”

    “您对别人也是这样回答的吗?”

    “啊,对了,我没有回答您的问题。请不要着急,夫人,我们会见到这位大红人的,我们的运气错不了。”

    “昨天您去歌剧院了吗?”

    “没有。”

    “他倒是去了。”

    “啊,是吗?这位exentricman英语:怪人又有什么新名堂?”

    “他能没有新名堂吗?埃尔丝蕾出场在《瘸腿魔鬼》中扮演主角,那位希腊公主看得出了神,卡舒恰舞一种用响板伴奏的西班牙舞。跳完之后,他把一枚漂亮的戒指套在花束的花杆上,抛给那位可爱的舞星。为了向他表示敬意,那舞星在演第三幕的时候,还特地戴了这枚戒指上场。今晚我们能见到他的那位希腊公主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