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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世界文学经典文库-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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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还特地戴了这枚戒指上场。今晚我们能见到他的那位希腊公主吗?”
“见不到,您还是不要抱奢望的好,她在伯爵那里的地位一会儿一变。”
“好了,不用再陪我了,您去招呼维尔福夫人吧,我看她想跟您说话都急死了。”
阿尔贝向唐格拉夫人一鞠躬,然后朝维尔福夫人走去,维尔福夫人见阿尔贝渐渐走近,于是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我敢打赌,”不等维尔福夫人说出话来,阿尔贝便抢先说道,“我知道您想说什么。”
“啊!您打赌?”
“是的,我要是猜对了,您能对我实话实说吗?”
“好的。”
“以名誉担保?”
“以名誉担保!”
“您是想问我基督山伯爵来了没有,或者他来不来?”
“不对,现在我还顾不上他。我要问您的是,有没有接到弗朗兹先生的来信?”
“有呀,昨天还收到了一封信。”
“他说什么?”
“说他寄信的时候就启程。”
“好。现在说说伯爵吧。”
“伯爵会来的,您放心就是了。”
“您知道不知道基督山还有一个名字?”
“不,我不知道。”
“基督山是一个岛的名字,他有他自己的姓。”
“我从不曾听到喊过他的姓。”
“啊,我比您先知道了,他姓扎科纳。”
“这是可能的。”
“他是马耳他人。”
“这也是可能的。”
“他是一个船主的儿子。”
“喔!可是,说真的,您应该高声宣讲这些消息,肯定会引起极大轰动。”
“他曾在印度当兵打过仗,在塞萨利开采一座银矿,他到巴黎来是想在奥特伊建立一座矿泉疗养院。”
“啊,太好了!”莫瑟夫说道,“这的确是新闻!我可以讲给别人听吗?”
“可以,不过得慢慢地讲,一条一条地讲,还不能说是我讲出来的。”
“为什么”
“因为这秘密可以说是无意中发现的。”
“谁发现的?”
“警察局。”
“所以说,这些消息传出来是因为……”
“因为昨天晚上警察局先传开了。您知道,这样的奢华实属罕见,巴黎为之震惊,所以警察局进行了侦查。”
“好呀!就差没有说伯爵太有钱,把他当流浪汉抓起来了。”
“那当然,要是调查到的情况对他不利的话,早就对他下手了。”
“可怜的伯爵,他知道自己面临的危险吗?”
“不见得。”
“那得发发好心,跟他说一下。他一到我就对他说。”
这时,一位两眼炯炯有神,满头乌发,髭须油亮的英俊青年过来向维尔福夫人毕恭毕敬地一鞠躬。阿尔贝向他伸过手去,一边说道,“夫人,我有幸向您介绍,这是马克西米利安·摩莱尔先生,驻北非的骑兵上尉,是我国最优秀、最勇敢的军官之一。”
“我已有幸在基督山伯爵先生的奥特伊别墅与这位先生见过一面。”维尔福夫人说道,一面带着明显的冷漠神情转身离开。
维尔福夫人的回答,尤其是她说这话的那副腔调,不禁让可怜的摩莱尔感到寒心,然而他也得到了给他的报偿。他转过身,看到靠门一边墙角上的那张雪肤花貌,那对碧眼正睁大着,目光似乎平平淡淡,却又紧紧盯着他,那束勿忘草也缓缓地举到了唇边。摩莱尔心领神会,这是在向他打招呼,于是他两眼含着同样的神情,掏出手帕举到嘴边。空敞的大厅里,一边一个立着两座活生生的大理石雕像,大理石下的心都在怦怦狂跳,一时间他们忘掉了自己,或者更确切地说,在他们相互默默凝视的一时间,忘掉了周围的一切。这两尊相互痴情凝望的雕像是可以在那里伫立更长的时间,而且大厅里谁也不会注意到他们这时已是驰魂夺魄,但是就在这时基督山伯爵走了进来。
我们已经说过,基督山伯爵有他的魅力,真假如何姑且不谈,他不论在哪儿出现,总能吸引大家的注意。他之所以能吸引人,并不在于他的黑上装——当然,这衣服的剪裁确实是无可挑剔,但式样简朴,也不佩戴任何装饰品;也不在于他那件背心——虽然洁白如雪,但上面未绣一针一线;也不在于那条长裤——不宽不窄,正好把他那双大小适中的脚盖上。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的,却是他那没有光泽的肤色和那波浪形的乌发,是他那安详泰然的脸庞,是他那深邃而忧郁的眼神,也是他那张嘴——不但扁薄清秀,而且孤芳自赏,极易显出倨傲蔑视的神情。
有的男人会长得更英俊,但不会有人比他更为意蕴我们暂且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下吧。伯爵身上的一切都有其含义,有其价值。他又习惯于思索,而且有思必有得,因此他的容貌和表情,他那完全是漫不经心的动作又都是无比的翩翩自然和无比的坚韧刚毅。我们的巴黎社交界却又是这样离奇,要不是这一切蕴含着一段用巨大家产镀上金色的神秘经历,这一切或许还不会引起注意。
第129章 舞会(2)()
不管怎么样,他在众目注视下向前走,不时同边上的人招呼一下,最后走到莫瑟夫夫人身旁。莫瑟夫夫人正站在摆着鲜花的壁炉前,已从一面正好对着门的大镜子看到他进来,准备和他相见。莫瑟夫夫人脸上挂着微笑,朝他转过身,而他则弯身向莫瑟夫夫人一鞠躬。莫瑟夫夫人可能以为伯爵先说话,而伯爵则以为莫瑟夫夫人先说话,结果两人都默默等着,又都觉得再找句空洞无意义的话应付也不合适,于是彼此行礼之后,基督山就迈步向阿尔贝走去,阿尔贝张开双臂迎了上来。
“您见到家母了?”阿尔贝问道。
“我刚刚十分荣幸地向令堂致意,”伯爵说道,“但没有见到令尊。”
“您看!他正在那儿同几位大名人谈政治。”
“说真的,”基督山说道,“我现在看到的那边几位先生是名人吗?我可没有想到!是哪一方面的?您知道,名人有各种各样的。”
“首先有位学者。就是那位又高又瘦的先生,他在罗马郊外发现一种蜥蜴,脊椎骨比普通的多一节,他回来后向法兰西研究院报告了这一节发现,但是人家一直持有异议,不过最后这位又高又瘦的先生胜利了。这一脊椎骨在学术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这又高又瘦的先生原先只有骑士级勋章,现在又得了一枚四级荣誉勋位章。”
“好极了!”基督山说道,“我觉得授予这枚勋章是很有道理的。所以说,假如他再发现一节脊椎骨,可以授予他三极荣誉勋位章了吧?”
“有这可能。”莫瑟夫说。
“那么这一位,他别出心裁,怪里怪气地穿一件绣绿花的蓝上衣,他是什么人物呢?”
“穿这身怪衣服不是他自己的主意,那是共和国想出来的。您知道,共和国还讲点艺术,想给法兰西学院院士制作一套制服,于是请了达维德法国画家1748—1825,曾任资产阶级革命初期的国民公会议员。设计了这服装。”
“啊,原来如此,”基督山说,“那么,这位先生是位院士?”
“他是上个星期当上院士的。”
“他有什么贡献?专长是什么?”
“专长?我想他能用细针穿刺兔子脑袋,能用茜草做鸡饲料,能用鲸须挑出狗的脊椎骨髓。”
“从这些专长看,他是自然科学院的吧?”
“不,他是法兰西语言研究院的。”
“法兰西语言研究院跟他研究的内容有什么关系呢?”
“我跟您直说了吗,好像……”
“他的研究使科学向前迈进了一大步,是吧?”
“不,他写得一手好字。”
“这样的事,”基督山说道,“一定会让那些被他用针刺透脑袋的兔子,被他用茜草染红骨头的鸡,被他挑出脊椎骨髓的狗洋洋得意一番。”阿尔贝哈哈笑了起来。“那么这一位呢?”伯爵接着问道。
“哪一位?”
“诺,那第三个人。”
“啊,是穿浅蓝色衣服的那一位吧?”
“是的。”
“他是家父的一个同僚,此人坚决反对贵族院议员穿制服,他为这事发表演说,很是光彩一番。他原先同自由派报纸的关系很僵,但他大义凛然,反对宫廷的意愿,所以自由派报纸同他也就言归于好。据说要任命他当大使了。”
“他凭什么资格当贵族院议员?”
“他写了两三部带道白的歌剧,在《世纪报》买了四五份股,为内阁投了五六年的赞同票。”
“太好了,子爵!”基督山笑着说,“您这导游当得很不错。有件事得请您帮忙,行吗?”
“什么事?”
“您就不必介绍我去认识这几位先生了,假如他们要来同我认识,请您先来向我说一声。”
这时伯爵觉得有人把手搭在他胳膊上,回头一看,原来是唐格拉。“啊,是您,男爵!”基督山说。
“您为什么称呼我男爵呢?”唐格拉说道,“您很清楚,我对我的头衔并不在乎。我跟您不一样,子爵,您看得很重,是不是?”
“那当然,”阿尔贝回答说道,“假如我不是子爵,那就什么也不是了,而您,可以不要那男爵头衔,但您照旧是百万富翁。”
“我看这是七月王朝也称“奥尔良王朝”,于1830年七月革命后建立,代表金融贵族利益。最美的头衔。”
“可惜,”基督山说道,“百万富翁跟男爵,跟贵族院议员或者跟科学院院士不一样,这不是终身的头衔。法兰克福的两大百万富翁,弗朗克和波尔曼最近刚宣告破产,这就是一个证据。”
“是吗?”唐格拉说,脸顿时刷白。
“真的,今天傍晚信差刚向我报告了这个消息。我在他们那儿存了点钱,有一百万吧,不过我及时听到风声,差不多一个月前就把款子提了出来。”
“啊,我的上帝!”唐格拉说道,“他们让我兑付了20万法郎。”
“喔,您可得知道,他们签的票只能按五厘兑换了。”
“是的,我知道得太晚了,”唐格拉说,“他们票一来我就付掉了。”
“好呀!”基督山说道,“又是20万法郎,加上……”
“嘘!”唐格拉说,“这些事就不说了吧……”接着,他向基督山凑近一步,“尤其不要当着小卡瓦勒康蒂先生说,”银行家接着说道,一边笑眯眯地朝那青年转过身去。
莫瑟夫离开伯爵去找他母亲说话,唐格拉也走开去向小卡瓦勒康蒂打招呼,一时间基督山一人独自站着。这时大厅里非常热。仆人端着摆满水果和冰淇淋的托盘在客厅里来回转圈招待客人。基督山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仆人端着托盘从他身前走过,他却往后退,什么冷饮也不想喝。莫瑟夫夫人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基督山,她看到仆人端盘子走过时,基督山什么都没有碰,而且基督山往后退的那样子,她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阿尔贝,”她说道,“有件事您注意到了没有?”
“什么事,母亲?”
“伯爵决不肯在莫瑟夫先生家吃东西。”
“是的,不过他在我那儿用过午餐,而且正是通过那次午宴他进入了巴黎社交界。”
“在您那儿不等于在伯爵家。”梅塞苔丝轻声说道,“他进来以后,我一直在注意他。”
“怎么呢?”
“怎么呢!他什么东西都不吃。”
“伯爵在饮食上是很有节制的。”
梅塞苔丝脸上挂起一丝苦笑。“您上他那边去,”她说道,“一有盘子送来,您就请他吃东西。”
“这又为什么,母亲?”
“照我说的做就是了,阿尔贝。”梅塞苔丝说。
阿尔贝吻了一下母亲的手,然后过去站到伯爵身旁。又送来一个托盘,跟刚才的一样,上面摆满了水果和饮料。梅塞苔丝看到阿尔贝一再请伯爵吃点什么,甚至拿起一杯冰淇淋向伯爵递去,但是伯爵执意不吃。阿尔贝回到他母亲这边,伯爵夫人脸色刷白。
“怎么样,”她说道,“您看见了吧。他不肯吃。”
“是的,不过您为这事有什么好挂虑的呢?”
“您知道,阿尔贝,女人有女人的怪脾气。我很愿意看到伯爵在我家吃点什么,哪怕是一粒石榴也好。可能他对法国的生活习惯还不适应,也可能他吃东西比较挑剔。”
“我的上帝,不会的。我在意大利的时候看他什么都吃,肯定是他今天晚上心情不大好。”
“而且,”伯爵夫人说,“他总在热带生活,说不定跟别人不一样,不怎么怕热。”
“我想不是,因为他说过觉得很闷热,他问既然玻璃窗都打开了,为什么不把百叶窗也拉开。”
“说得也是,”梅塞苔丝说道,“这倒是个办法,我可以看看他什么也不吃是不是故意的。”于是她离开客厅。不一会儿,百叶窗全都打开,透过窗台上的茉莉花和铁线莲可以看到花园里星星点点四处挂着彩灯,凉篷下的餐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客人们,不论是正在跳舞的,还是在玩牌或谈话的,全都高兴地呼喊起来,窒闷的胸膛痛快淋漓地吸着从窗户吹拂进来的阵阵凉风。这时梅塞苔丝又回到客厅,她的脸色比刚走的时候更苍白,但脸容中透出她在某种场合显得非常突出的那种坚毅的神情。她径直向以她丈夫为中心的一圈客人走去。“别把这几位先生拴在这儿,伯爵先生,”她说道,“他们既然不玩牌,想必喜欢去花园透透空气,不愿总在屋里闷得喘不过气来。”
“啊,夫人!”一位风流老将军说,1809年的时候,他曾高唱《向叙利亚进军》一曲,“光我们自己去花园可不行。”
“那好,”梅塞苔丝说,“我先走一步。”她朝基督山转过身去,“伯爵先生,”她说道,“敬请您陪我走一走。”
话说得平平淡淡,然而伯爵听了脚都要发软,一瞬间他只是望了梅塞苔丝一眼。这一瞬间犹如闪电一般的短暂,但梅塞苔丝觉得足有一个世纪之久,而基督山投来的这一眼却又是百感交集。基督山向伯爵夫人伸出手臂,伯爵夫人靠了上去,或者更确切地说,只是用她那纤细的小手轻轻地搭在上面,于是两人顺着两旁摆了杜鹃花和山茶花的台阶走下。随他们之后,20多位客人凫趋雀跃一般,从旁边的台阶一哄而下。
第130章 面包和盐()
莫瑟夫夫人和基督山一起来到树阴拱廊,这条拱廊实际上也是一条小径,两旁栽着椴树,前面是花房。
“客厅里太热了,是不是,伯爵先生?”莫瑟夫夫人说道。
“是的,夫人,您把门和百叶窗都打开,想得真是周到。”话刚说完,伯爵觉得梅塞苔丝的手在颤颤发抖。“可是您,这裙子太单薄,脖子上也只围了这么一条薄纱巾,您可能觉得有点凉了吧?”他接着说道。
“知道我领您去哪儿吗?”伯爵夫人说,并不回答基督山的问题。
“不知道,夫人。”基督山回答说,“不过,您看,我完全听您的。”
“我们去花房,您看,在那边,我们现在走的这条小径前面就是。”
伯爵像有话要问似地望了梅塞苔丝一眼,但是梅塞苔丝只是默默地往前走,于是基督山也不说话。两人进了花房,里面琳琅满目挂满了鲜艳的水果。法国往往见不到阳光,所以这花房常年人工调节温度,以弥补阳光不足,一进七月,里边的水果开始渐渐长熟。伯爵夫人放开基督山的手臂,从一枝葡萄藤上摘了一串玫瑰香葡萄。“您看,伯爵先生,”她说道,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却又笑得这样的凄然,几乎可以看到那泪水将要夺眶而出,“请拿了吧,我知道我们法国的葡萄比不得你们西西里或塞浦路斯的葡萄,不过您对我们北方这种可怜的阳光不至于苛求的。”伯爵一鞠躬,然后往后退了一步。“您不肯吗?”梅塞苔丝说,声音都已在颤抖。
“夫人,”基督山回答说,“本人从不吃玫瑰香葡萄,恳请大度包容。”
梅塞苔丝叹了一口气,手中的葡萄掉在了地上。旁边贴墙的桃树上挂着一只鲜美的桃子,同刚才那串葡萄一样,也是靠花房中人工调节的温度长熟的。梅塞苔丝走过去,摘下这只毛茸茸的果子。“那么,请尝尝这桃子。”她说道。但是伯爵像刚才一样又谢绝了。“喔,还是不肯!”梅塞苔丝的话音是那样地凄婉,不禁让人觉得她强忍住呜咽,她勉强说道,“真的,我太不幸了。”然后是长时间的沉默,这桃子同刚才的葡萄一样,也滚落到了沙土地上。“伯爵先生,”梅塞苔丝哀求一般地望了基督山一眼,接着说道,“阿拉伯有一种非常感人的风俗,凡在同一屋顶下分享面包和盐的人就永远是朋友。”
“我知道这风俗,夫人,”伯爵说道,“不过我们是在法国而不是在阿拉伯,法国没有这种分享面包和盐的风俗,也谈不上什么永久的友谊。”
“但是,总而言之,”伯爵夫人紧紧望着基督山的双眼,两手几乎是痉挛一般地握住他的手臂,十分激动地说,“我们是朋友,对吗?”
浑身的血一下涌上心头,伯爵顿时面如死灰,接着血又从心头涌上喉部,奔向双颊,一瞬间他两眼茫然,仿佛头晕目眩似的。“我们当然是朋友,夫人,”他回答说,“而且,我们为什么不是朋友呢?”
这样一种语气远不是莫瑟夫夫人所期望听到的,她扭过头去,呻吟一般地叹了一口气。“谢谢。”她说道。接着她又迈步往前走去,两人默默无语地绕花园走了一圈。“先生,”这样静静走了10分钟后,伯爵夫人突然又开口说道,“您真的见过许多世面,游历过许多地方,受过很深的苦吗?”
“我受过很深的苦,是的,夫人。”基督山回答说。
“现在您很幸福吧?”
“可能吧,”伯爵说道,“因为没有人听到我哀叹。”
“您现在的幸福是不是使您的心地更为和善?”
“我目前的幸福同往日的痛苦彼此相当。”伯爵说。
“您没有结婚吗?”伯爵夫人问。
“我结婚?”基督山打了一个寒颤说,“是谁对您说的?”
“谁也没有对我说,但是别人好几次看到您陪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子去歌剧院。”
“这是我在君士坦丁堡买下的一个女奴,夫人,她原先是个大家闺秀,我认她当女儿,正好我在这世界上也是举目无亲。”
“这么说,您是单身一人?”
“我单身一人。”
“您没有姐妹……没有儿子……没有父亲吗?”
“我没有亲人。”
“您生活中一无所恋,那又怎么生活的呢?”
“这不是我的过错,夫人。在马耳他的时候,我爱上一位姑娘,就在我要同她结婚的时候,战祸降临,像一阵旋风把我卷到离她十分遥远的地方。我以为她非常爱我,会等着我,即使我死了,也会忠贞不渝。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结婚了。人过20岁都有这种经历,我的心比别人脆弱,觉得很伤心,但换了别人就不会这样难过了,其实也就是这么回事。”
伯爵夫人站下停了一会儿,似乎她需要稍稍缓一下才能喘过气来。“是的,”她说道,“所以这份爱一直埋在您内心深处……人的一生只有一次恋爱……后来您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姑娘?”
“再也没有。”
“再也没有!”
“我没有再去她生活的那个国家。”
“马耳他吗?”
“是的,马耳他。”
“那么,她是在马耳他?”
“我想是吧。”
“她给您带来了痛苦,您原谅她吗?”
“对她本人,我是原谅她的。”
“但只原谅她一个人,对那些使您和她分离的人,您总是切齿痛恨?”伯爵夫人一下站到基督山面前,手里仍拿着几颗馨香的葡萄。“请尝尝。”她说道。
“我从不吃玫瑰香葡萄,夫人。”基督山回答说,仿佛他们两人在吃的问题上是永远谈不到一起似的。
伯爵夫人非常绝望,把剩下那串葡萄扔进了紧挨身边的树丛。“坚如磐石!”她喃喃说道。
基督山仍是声色不动,好像这一声责备不是对他而说的。就在这时,阿尔贝急急忙忙跑过来。
“噢,母亲!”他说道,“太不幸了!”
“什么?出什么事了?”伯爵犹如大梦初醒似的一下挺起身说,“您说什么不幸?是呀,准是出了什么祸事了。”
“维尔福先生来了。”
“怎么呢?”
“他来找维尔福夫人和小姐。”
“有什么事吗?”
“圣梅朗侯爵夫人刚到巴黎,带来一条噩耗,说圣梅朗先生离开马赛后刚到第一个驿站就去世了。维尔福夫人正在兴头上,对这样的祸事一时没有听明白,也不肯相信,但是瓦琅蒂娜小姐,虽然她父亲说得很婉转,一听全都猜到了。这一打击对她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她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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