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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心谋之庶女皇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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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仍在哭闹,夏侯明顺势把他抱在怀里哄。然而夏侯明从没抱过孩子,很是笨拙,他拍了好几下,孩子反而哭得更凶。
他不得不找了乳娘来抱。乳娘是几月前就定下来的,姓张,自然是夏侯明再三甄选的人,十分妥当。我看她面色和善、低眉顺目,且身子很壮实,想必是个得力的。
张姑姑已经育有三子,对小孩子很有一手,她一接过去,随意换了个姿势让孩子躺得舒服些,孩子就渐渐止哭。
夏侯明在旁侧想要伸手,想了想,又缩回手去。他有些尴尬地笑道:“皇后的三个孩子朕都没抱过,今日抱一抱咱们的孩子,倒不会了。以后可得多学着些。”
第五章:妃位()
两日的生死鬼门关,我和他赤诚相待,今日劫后余生,我自然是记起了我们的身份。我矜持地对他欠一欠身道:“皇上这么疼爱小皇子,臣妾替他谢过了。您是一国之君,不会抱孩子也无妨……”
“哪能呢。”夏侯明摇头笑道:“你的孩子,就是朕最爱的,朕要亲自教养他,要像平常人家的父亲一样。”
我不觉惊诧,随即又欣喜地含笑了。果然,他对这个孩子倾注了太多期盼。或许是因为,这孩子是最合他心意的那一个,无论是出生的时候,还是他生母的家世,还是他健康的身子……
我自是不会天真地相信夏侯明的鬼话,以为他会如寻常父亲一般疼爱这孩子。他是天子,对待子嗣最看重的不是亲情,而是大周江山的传递。我的孩子,只是一个“合适”的孩子。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合适……宫里的皇子太少了,二皇子病弱,大皇子差强人意,可日后还会有更多的皇子。
我不会去不自量力地奢望什么储君、东宫,我亦不愿那些东西,只盼着这孩子能平安成长。
只怕,连这简单的“平安”二字,也是要拼尽我一生的力量才能做到。
此时方嬷嬷端了一碗红枣银耳汤过来,要伺候着我进膳。夏侯明把粥接过来,亲自舀了一勺送到我嘴边道:“你睡了两天,朕很是担忧……多少日都没有吃东西了。”
我不觉惶恐,忙伸手想去接过碗来道:“臣妾怎能劳烦皇上……”
他按住我的手,笑说:“你为朕诞下子嗣,多么大的功劳,朕喂你一次又怎么样的呢!还管那些规矩作甚。”说着强行把一勺红枣塞进我口中。
夏侯明性子强硬,就算要对我殷勤,也是要用强。我无奈,只好顺从地吞下。
煮过的红枣甜味都淡了,糯糯的一团,我并不爱吃。但夏侯明容不得我推却,一口一口地给我灌。
“朕已经册封你为妃位。”他瞧着我,淡淡地笑。
我急忙就要在床榻上对他叩首谢恩。他止住我道:“不止这一道旨意,你都听完了再拜也不迟。”
我疑惑,他面上的笑意则渐渐褪去,道:“朕要对你下旨,日后无论有何种事端,你都不可以自决生命。”
他的面色变得肃然而严厉,我惶恐地低了头。他伸手抿一抿我耳旁的碎发:“朕还以为你是个惜福的……没想到你也敢去死。”他顿一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晌又道:“你当时若接着划下去了……孩子固然可以活,可他却没了生母。你和朕都是自幼孤身一人成长的,你知晓这里头的艰辛,怎么能狠下心肠让自己的孩子也……”
我听得这话,骤然一惊——当时境况危机,我一心想着就是要保孩子的命,还真想不到那么远。
但现在细细想过,我才觉着夏侯明所言极是。没有生母的孩子,就如在漆黑的迷宫里摸索求生,撞得头破血流……何况他生在帝王家,这样残忍的境地,若没有我在身边护着,他甚至难以成人。
想到这儿,我才觉得心惊。我小腹上的伤口已经包好了,还有些痛,但幸好划得浅。
我被宫女扶着给夏侯明行礼,接下两道旨意。我是一个母亲了,我日后自然不会轻易寻死,我不单是为自己活着,更是为孩子活着。
“行了。”夏侯明复笑道:“咱们有了孩子,量你也不会再做出让朕担心的事。”
有裙幅微动的声音,却见一个装束体面的宫女被小连子引着进来了,拜道:“奴婢奉皇后之命,给皇上道喜、给昭仪娘娘道喜。”
我仔细一看,正是皇后身边的袖音姑姑,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内监,都捧着锦盒与托盘。我谦逊笑道:“臣妾谢皇后娘娘的赏赐。臣妾产子,也是承了皇后娘娘的福泽。”
夏侯明却是微微蹙眉,不悦道:“玉儿已经是俪妃。”
袖音面上一惊,忙又惶恐叩首:“皇上恕罪,奴婢的消息晚了……”随即又要恭喜我:“皇后娘娘还不知晓您晋位,只赏下了小皇子的赏赐,还请娘娘莫怪罪。另外的赏赐明日就送过来!”
即使有夏侯明在眼前,我也不敢当她的歉意,忙命左右宫女扶起她,笑说:“天还没亮,皇后娘娘漏液遣了姑姑来探视,臣妾已经感激涕零,哪里敢怪姑姑!”
心里却是冷笑,皇后手眼通天,皇帝要册封我的消息定是早就知晓了。再则,产子晋封是理所应当。
她命袖音以“昭仪”来称呼我,无非是威慑罢了。
随她同来的两个内监已经上前,将贺礼摆在我面前。那几个锦盒里是珍稀的补药,一个红绸托盘里是珍珠、赤金、珊瑚、玛瑙、翠玉等各类不同的饰物,都是昂贵之物。
我再次含笑写了赏赐。袖音为人圆滑,笑盈盈地与我道:“奴婢今日来了,也想向娘娘讨喜儿。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个福气,能占个头彩先瞧一瞧小皇子,也好回去向皇后回话。”
我自然点头让她去瞧孩子。这么多人看着,又有夏侯明在,她怎能耍什心思。
只是夏侯明面色有些冷,淡淡地道:“皇后喜欢俪妃的孩子,这份心意朕知道了。”又扫一眼袖音:“做完了差事,就回去罢。”
袖音看他淡漠,心内亦惶恐,匆匆地看了一眼小皇子就告退了。
我小心地觑着夏侯明面色,心内不解——他怎么又对皇后不满了?
他平日里不喜欢皇后,一贯冷冷淡淡地,不足为奇。只是今日好像又含了一分怒意。
暗暗摇头,他的心思我一向是猜不透的。
然而我的心思永远瞒不过他。他转首看到我,便露出笑颜来:“你已经是妃位了,也不必如以往那样对皇后惶恐不安。”
我浅浅地低头,做出一个嫔妃应有的端庄与谦恭,细语道:“皇后娘娘为人宽和,平日对臣妾多有照拂,臣妾很是感激,何来不安呢……”
我说胡话不眨眼的毛病始终改不了。其实我很明白,在夏侯明面前我是不自量力的,什么都瞒不过。不过多年养成的生存习惯已经成为定势,听到这样的问话,我总会说出一番冠冕堂皇的好话来。
夏侯明也习惯了,只浅笑一声,懒得追究。他已经喂我吃完了粥,随手把碗递给宫女,淡淡地道:“说来,你与皇后也曾互相帮衬……不过那都是往事了。你诞下皇嗣之后,她怕是会将你视作眼中钉……”
我心下一惊,不料他会提起此事……其实我何尝不明白,皇后以往就对我有诸多不满,今日更是和我生分。以后的日子,并不会比之前轻松。
我不知夏侯明说这些做什么,我亦不相信他会在皇后和我之间偏帮我。
我只低头不语。他继续说着,仍是波澜不惊的声色:“……你曾是皇后棋子,不过以后再也不是了,你只是朕一个人的……”他双眸灼灼地直视我:“以玉儿的才干,皇后亦要忌惮你。这后宫才能祥和……”
我听得震惊而恐惧,夏侯明的话再明白不过了,他的意思是……
要我抗衡皇后!
***
夏侯明陪了我不少时间,到黎明时,他匆匆地拾掇了要去上朝。
临走时他嘱咐方嬷嬷用心照料我。
我思量着他的话,其实在此之前我也能猜到……夏侯明多年被臣子分权,心内对朝臣忌惮非常。司徒氏覆灭之后,他不会容许赵家独大。
要牵制皇后,我无疑是个很好的人选。
他说的不错,我就是他的棋子,是听命与他一个人的。无论我愿不愿意,我和金氏一族的性命在他手里捏着,我只能为他卖命。
我时常回想起当年……我初入宫那天许下的心愿,就是能够平安终老,即使在宫廷的阴暗角落里受人冷待也好过刀光剑影里的荣华。可如今,一切都再也不是我能够掌控,我无力违抗夏侯明,亦无力违抗命运。
我在一条漆黑的无限远的死路上行走,我再也无法逃避,若要保住自己和孩子,只能不断向前。
我不由地呼了几口气才能平复心绪。
我在两个时辰之后又进了膳。我把琼宫里大大小小的下人都叫到眼前,笑着赐下厚赏,谢他们对我的忠心侍奉。
方嬷嬷也在赏赐之列。她仍在我宫里做事,俨然是一宫的掌事姑姑,又是二品女官品阶,把小连子和忆芙等都压下去了。我本以为,我生产之后皇上会将她遣走,但没想到她竟仍留在这儿。皇上没有旨意,我也不敢送佛。
方嬷嬷是个精干人,且在宫里呆了几十年,忆芙和小连子拍马也不及她,有这样一个得力的臂膀,我应该是欣喜的。但只可惜她受命与夏侯明,不是我忠心的人。
只盼着日后,我和夏侯明之间不会有什么利益纷争……否则她就是个祸害了。
第六章:家眷(1)()
小连子喜滋滋地打趣道:“皇上刚赏了奴婢们三月月奉,娘娘又赏下来这许多,可是赚得盆满钵满。”
忆芙也笑道:“这一回娘娘生产,劫后余生,皇上喜得了不得。不单是我们,每个宫里头也都赏了。”
我刚醒过来,对这几日发生的事还不甚了解,听她一说,忙追问道:“皇上厚赏满宫?”
“是呢!”迎蓉笑得合不拢嘴:“可见皇上爱重娘娘您。当年大皇子降世,那时候还在府邸里,皇上也没赏整个府的人……这一遭,用龙心大悦来形容都不够了!”
我产子的欣喜逐渐消弭,心里却是被隐隐的担忧攫住。
夏侯明……这事情做得也太打眼了。
他是真心爱重我的皇子。不过,这或许也是他的算计,是他要给我这样的荣耀,要令我与皇后针锋相对……
夏侯明这个人,终究是令我不喜的。他的权谋,他的心狠,都令我恐惧而想要疏远。尤其是他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我,逼迫我成为他宠妃,成为皇后之下的最高位,成为风口浪尖上的人。
这个混账……
几日之后,我的身子渐渐恢复。
夏侯明再次来看我时,与我把孩子的名字定下来了。我生产那日,他为了安抚我不断地和我说话,就说起名字的事情。那时候他待我很是宽厚,一个字一个字地给我念,让我从中挑一个喜欢的。可是这一次过来,他就不那么好说话了。
他一心喜欢“珺”字,就铁了心用此字给小皇子赐名。“珺”,美玉也,亦有“君子”之称,只是我惶恐,怕有人将其与“国君”想到一块儿。
我劝他另择一字,如“琪”、“琮”,意祥瑞;“璟”、“璘”,意明亮。都是我喜欢的字。
可夏侯明不听劝。我最后也不敢再劝,给皇子赐名原本就是皇帝做主,嫔妃哪里能置喙。他肯问我的意思,已经是给了我脸面。
其实他这个人,若说暴戾只是政治上的手腕,但他那霸道的性子可是天性。他要决定了的事情,便不容许我来干扰他。
夏侯明国务繁忙,在我这儿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要走。他临走时细细地问我的身子。
我低眉答了一句“很好”,但方嬷嬷却多话地道:“娘娘生产时血崩,御医说要将养着。”
夏侯明微微蹙眉,看一眼我的面色道:“还是血亏的样子。要将养多久?”
方嬷嬷不通医理,这个话答不上来,好在旁侧还有医女代答:“少则数月,多则经年,只看调理得怎么样了。”
夏侯明听明白了,点头道:“那就好好地将养,让她好得快些。”说罢一挥手吩咐王德,要把那些补血的药材都赏到琼宫里来。
遂夏侯明走后,我的寝殿里就被搬了一屋子的药材。这一回非比寻常,我是生产时亏了身子,这一养就要养上数月,所以夏侯明赏下了的药材堆满了半个库房,生怕我不够吃。
夏侯明离去之后,小连子从外头进来了。他与我禀报道:“娴容华查出了喜脉。”
我心头猛地一跳,惊异愕然之感翻涌而出,竟劈头惊问了一句:“娴容华?可是容华司徒氏?”
不单是我,屋子里的方嬷嬷也忆芙等人也满面惊骇,乳母和几个二等宫女见状都悄无声地退了下去。小连子亦不觉得我的问话蠢,只擦着额角上的汗珠子,一字一顿道:“正是!她已经解了禁足,受封婕妤……”
我胸口起起伏伏,好容易才平复了心绪。想来我这些日子因着自己有孕、生产,都把旁的事情给丢开了,亦很久都不过问宫内事务。司徒氏抄家的时候,我尚且还疑惑司徒静仪的生死去留;如今却冷不丁地得了她有孕晋封的消息。
想一想,当初她受母家所累,被幽禁与延禧宫;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是要秘密处死了,还是要择日移居慎德堂,或是要陪着当时还是太后的司徒氏一块儿去千佛山?
却不想,她竟然有了身孕!
最初的惊愕过去,我理一理纷乱的心思,这才细细地问起小连子道:“有几个月了?皇上怎么说?”
“已经两个月了。”小连子一壁说着,一壁小心地觑着我的面色:“皇上是亲口下旨晋封,又指派了御医看顾,奴才瞧着……皇上对娴婕妤……”
我听得微微蹙起眉头。小连子忙又道:“娘娘不必忧心!说句犯上的话,她是罪臣之女,就算有孕也无法与娘娘您相较……”
然而他刚说出这话,旁侧的忆芙就瞪了他一眼,他赶忙又闭了嘴。
我闭目摆一摆手,朝他们道:“无碍。本宫也曾是罪臣之女,现在都熬过来了。”
罪臣么……眼下司徒氏的境况,比当年我们荣国府要凄惨得多,至少我们兄妹都保住了性命。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这样的旨意与平民百姓来说太过陌生,只有我们这些当权者才明白其中的残忍。
司徒家……也只剩下了司徒静仪一人了啊。
那个女子,聪慧、隐忍且坚强。她是我不得不提防的大敌,亦是与我同病相怜的人。
当年荣国府倒了之后,我却依旧是皇帝宠妃。现在司徒氏倒了,司徒静仪本该生不如死,但天赐她一子,天不绝她。
我能够扶摇直上为俪妃,她何尝不能?
罪臣之女又何妨呢?眼下瞧着,皇上是半点也未追究她的罪责。晋封的旨意一下来,她有着身孕,便是宫里一等矜贵的人,哪个敢小觑?
这样思量了一会儿,我才抬眼看一看小连子,道:“你去库房选些应景儿的珠玉,送去延禧宫为贺礼吧。”
小连子忙得令而去。迎蓉则是有些愁苦,不避讳地与我小声道:“娴婕妤素日与娘娘不合……”
“这宫里,敌友亦不过利益所趋。”我并不曾有迎蓉那样的担心,只淡淡地道:“我与她的恩怨都是旧事,将来如何……我也说不准。”说罢,又略略沉思了,低了声色道:“司徒氏一倒,赵家便出头了,皇上扶持我便是为了制衡皇后……我思量着,皇上对娴婕妤怕也是这个心思……”
迎蓉虽素日心思驽钝,今儿也听明白了,霎时万分地惊愕。
我又点拨她道:“你想一想,当初司徒氏覆灭,是我大兄与赵家的兵马一同去抄斩……娴婕妤与我有怨,与皇后亦是。不仅是娴婕妤,你看新进宫的徐氏……这些日子她是宫里头一份的隆宠。徐氏的长姊芳娣夫人是因着皇后才死的,她对皇后恐也会怨怼深沉了。这些都是皇上的意思。她们俩倒罢了,我却是妃位,是个出头鸟……”
后宫局势纷杂,我是夏侯明的棋子,便会身处无尽的风浪之中。这些势力的平衡,说起来不免令人发惊。忆芙与迎蓉在侧听着,皆是面露惊恐之色,颤颤地道:“娘娘所言甚是……”
我却是笑了,道:“走到这一步,咱们也无路可退了。我们虽是与皇后博弈,但眼下境况却是稍稍有利于我的。”
说着缓缓平和了声色:“百花齐放,总比一枝独秀要好。”
我与两个心腹宫女说了些密语,一会儿,送贺礼的小连子已经回来了。与他一同来的还有御前的小安子公公。
小安子面上的笑意比以往更甚。他先是恭贺我产下三皇子,又正了神色,传旨道皇上赐下了恩典,允我长嫂和母亲进宫。
我不料会有这样的恩典。我有孕时,家眷已经进宫了一趟,这不过数月又要进来……不禁有些惶恐:“皇上实在厚爱了,本宫只是嫔妃,家人时常进宫来,与礼不合……”
小安子似料到我会这样说,忙笑着劝道:“皇上有言,道娘娘您生产很是辛苦,您一举得了男嗣,这样的大功,与家眷见面是应当的。且……娘娘长嫂本就是出嫁的公主,公主回宫,这就更无人敢说什么。”
我想一想也是这么个理,遂接下了旨意,千恩万谢地在床榻上叩头。
长嫂与大太太在第二日就进了宫。这一遭大太太并不曾带我的姐妹,只她与公主二人。我听了消息,心里对大太太便多个一份赞赏——我并不喜欢大太太,但身为荣国府的太夫人,她是很令我满意的。她只是外命妇而已,却能看清宫里头的权欲纷争,为了避锋芒便不曾带女儿们进来。她这是为了我,是怕嫔妃们戳我的脊梁骨呢!
等到晌午的时候,她们便到了。
第七章:家眷(2)()
我笑着赐座。我是第一次见着公主,一张容长脸儿,年纪和我不相上下,眉眼处都很是温和的模样。
公主服侍着大太太坐了。她给我奉上了三皇子的贺礼,坐下与我客套,说些恭喜的话。
乳娘张氏将珺儿抱了出来。大太太上了年纪本就喜欢孙子,看到皇外孙更觉着无尽荣光,喜滋滋地笑着就要去抱。公主亦十分惊喜,凑上前去要看珺儿。
大太太抱了过去,笑得合不拢嘴。珺儿不是好动的孩子,他不挣扎,却眨着一双好奇的眸子朝着人嬉笑,更惹得大太太喜爱:“这孩子的鼻梁这样挺拔!还有额头,发际高又宽广……”
公主看大太太逗弄婴孩,自己也想凑趣儿,伸着臂膀就要接过来。大太太止住她道:“你有身子了,还是小心些……”
我一惊,下一刻面上已经露出喜色来,吟吟道:“长嫂有喜了?这可是咱们金家的大喜!”
我记得当年赐婚的时候,夏侯明言道“公主性子静谧,端庄温良”。当时我还不信,觉着皇室的公主怎么也要有几分傲气,不把夫家放在眼里。我甚至怕她因此与大哥夫妻生分,闹得家宅不宁。
但显然,我的担心是完全多余的。公主嫁进门也不过数月,就有了喜,可见与大哥是和睦的。
况且我看她眉眼温和,面目良善,对大太太也礼遇有加,不因着自己的公主身份而不尊孝道,我便知夏侯明对她的夸奖并没有虚言。
只有金家好了,我在宫里才能落得好。长嫂有了身子,便是金家第一个嫡孙,我自是该高兴。便命迎蓉去取了一柄和田玉如意赠与公主。
公主笑盈盈地接下了,又笑道:“我说是来探望娘娘,也是想着沾一沾小皇子的福气!”说着微微抿了唇角:“衡君也交代了我,要我多与娘娘取经,多说些体己话儿……”
公主很是端庄,说话不温不火地却听着舒服。只是她最后加的那一句话——
多说些体己话儿……
我一听心里便觉不对。公主不愧是在宫里长大的,这样的话也只有我们之间才听得懂。
我朝大太太客套了几句,笑着请她抱着珺儿至后殿玩耍,她喜不自胜地随着宫女退下了。我又挥手将殿内的二等宫女屏退,这儿就只剩了我与公主并心腹的宫女。
公主面上的喜色缓缓褪去。她先是踟蹰了一会儿,之后才犹豫着与我道:“我虽是嫁进来的媳妇,但我却真把婆家当成了自己家……娘娘莫怪我唐突,您在宫中为妃,对这禁宫也了解甚多了,我是公主却是庶妃之女,这皇宫说是娘家……其实我一点儿也不觉着是娘家,就想着能早日嫁出去……”
她说出这样的话,我怎会怪她,忙趋前道:“长嫂与我是姊妹,是一家人。这样的体己话不和姊妹说,又能和谁说呢!”说罢我亦感慨:“我在宫内,何尝不是如履薄冰,多少年都不曾有个真心的人与我说话。”
公主说这些,怕是待会儿要有极要紧的话与我说……媳妇毕竟是嫁过来的外人,不似亲生姊妹可以随意说话,便先说出些赤诚的话,之后才能谈及关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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