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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心谋之庶女皇妃-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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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我俪妃陷害皇后,早早地在凤仪宫里埋下祸患,而后威逼了兰贵嫔污蔑皇后,最后再去凤仪宫搜宫……可惜皇后娘娘突发奇想要吃什么梅花糕,于是就在被陷害之前发现了毒物。
“本宫还以为是什么刺客,不过眼下看来,恐是旁的有心人做下的罢。”皇后笑吟吟地瞧着我道。
我无奈苦笑。
皇后起身去了乾清宫求见皇帝。
过了几日,“刺客”的传闻渐渐散去了。兰贵嫔因着藏毒一事被夏侯明下旨处置,废了封号位分押入慎德堂。
圣旨中没有提及皇后,也没有提及我俪妃。但皇后娘娘在夏侯明面前提了一句道:“后宫污蔑之事屡禁不止,原本瞧着规规矩矩的人竟也能做出不该做的,还牵扯上两位宫女的性命。臣妾请皇上的旨,求皇上准许臣妾整治后宫。”
彼时我正跪在乾清宫的大殿里头,听皇后如此说,心里反倒不怕了。我知道自己一败涂地,但我是三皇子生母,是金家的女儿,我就算污蔑国母也不可能被发落慎德堂。
夏侯明闻言却是笑了,朝皇后道:“朕会给皇后一个公道的。”说罢不经意间瞥了我一眼。
我瞧着他那阴测测的笑意,心里没由来地一个哆嗦。而他看我的那个眼神……我的天,那是什么神色啊,好似在盯着一件有趣的猎物一般,心里头又酝酿着无穷的阴谋诡计……
我的天,我真是怕了!夏侯明到底想做什么?
公道……那会是怎样可怕的处置呢?夏侯明这个人,生性顽劣,鬼知道他会对我怎样……
第三十一章:失宠(1)()
从乾清宫回来后,我心里一直惴惴。我觉着我至少会被褫夺宫权,或是禁足,或是降位。
但类似的处置迟迟没有下来。
我依旧握着宫权,嫔妃们虽有些流言蜚语能猜得内情,但无人敢在我面前说嘴。我仍旧是俪妃,是协理六宫的俪妃。
只是夏侯明再也不曾驾临琼宫。
终于在上元节那一日,按着旧例皇上会赐予各宫赏赐,但独独遗漏了琼宫。王德大总管小心地提了一句,夏侯明淡淡地道:“琼宫么……日后那就是冷宫了,无须在意。”
这话是在几位嫔妃往乾清宫送去贺礼时,夏侯明当众说出来的。简单的一句话,一句比圣旨还要惹人注目的话,顷刻间传遍满宫。
原来这就是夏侯明对我的处置。皇后应该很满意了吧,我竟然……竟然失宠了。而且是几乎不可能复起。
我不恨,我只怨我自己,是我技不如人才导致今天的局面。
皇后的手段其实是最简单的,唯一的关窍就是时间——是那箭毒木在事发的数日之前被埋在梅树底下。
也就是说,皇后娘娘在数日之前就已经洞悉……
我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是我不小心漏了消息。
可……到底是怎么漏出去的呢?
是谁背叛了我?
娴婕妤在除夕之夜的腹痛,是我特意吩咐了放在兰贵嫔面前的诱饵。难道会是娴婕妤么?不可能的,她是因着我的庇护才能自保,皇后虎视眈眈她的皇嗣,她怎么可能帮皇后。
兰贵嫔也不会,她一步一步地踏入我的算计最后被发落了慎德堂,她才是此事中输的最惨的人。
所以那漏洞一定出在我自己身上。
是我身边被插了细作了!小连子、迎蓉、忆芙,知晓此事的人只有这三个。
我越想越觉着冷汗涔涔。我以往在琼宫里揪出过细作,但那都是粗使的下人;如今我身旁的心腹,竟也是旁人布下的杀机么?呵,我金玉竟落到如此地步,被视作心腹的人出卖了去。
***
我已经很久没有落魄过了。
明德六年的元月,于我来说是很难过的。我彻底被皇上冷落,沦为六宫的笑柄,更难堪的是我再也无法信任我最心腹的人。
迎蓉还好,我知道她的本性,知道她对我的忠心,她是绝不会对我有不轨之心;可另外的两个……忆芙、小连子他们,细作一定是在这二人之中了。他们是被我视为左膀右臂的,如今却成了我宫里的白眼狼。我查不出到底是哪一个,便每日对他们心怀芥蒂。
我每一日都过得很不好。
黯然低首之间,我的目光停驻在珺儿手中正把玩着的风铃塔上头。银铃儿清脆叩动,小孩子的嬉笑声则更为动听。珺儿是很懂事的孩子,不但安静,且爱笑。
我温和地微笑起来,幸好,我还有孩子。
我想我是应该谢主隆恩,感谢夏侯明没听从皇后的进言,以我“失德”为由将珺儿从我身旁夺走;更要感谢他没有褫夺我的宫权。珺儿是比我性命更重要的,亦是我的软肋,以往我隆宠势盛,这才能够保得珺儿的性命;今时不同往日,我失去皇宠之后,我与慎德堂里的废妃还有何差别呢?若不是因着手里还握着权柄,不必皇后动手,旁的莲贵嫔等人就能够将我们母子碾死。
虽然这权柄已经有些名存实亡,皇后早已“病愈”,做主管束后宫,也不经意间收回了很多权柄。但有一点总比没有好,我挂着一个虚名也尚且能指使得动内务府,这就是我和珺儿唯一的庇护了。
我伸手将珺儿抱了起来,紧紧地环在臂弯里头,瞧着他我满心满肺都是欣喜,那连日来的不愉竟也褪去了。我用一只手抓住他的小脚丫,笑哄着道:“来,踢踢腿,你今儿又没有翻身对吧……”
珺儿虽然懂事,但在这方面就很不肯配合。乳母张氏也在旁侧拿了泥人哄他。
可惜仍不奏效。我无奈道:“这孩子每日不肯动弹,以后要学走路可怎么办……”
张氏笑着劝我道:“小殿下最听皇上的话,以往皇上过来的时候……”话未说完,她面上倏地惊恐起来,一手慌忙地捂住了嘴。
我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我不怪张氏,我只怪我自己,是我行差踏错才至如此境地……我心里没由来一阵发苦,我想起以往来……以往夏侯明一日一日地往琼宫这儿跑,我们两个加上珺儿,我们一块儿逗着珺儿玩……
珺儿曾扯着他的头冠与他讨价还价;我因着珺儿的“偏心”去宫外买来泥人哄他,让他在我和夏侯明之间做出选择,那一次可有意思,珺儿最后竟抢了我的泥人然后爬到夏侯明身上;夏侯明还学着给他换尿包,结果手脚笨拙惹了珺儿不舒服,袍子的前襟上都被珺儿尿湿了,还呵呵地笑。最后夏侯明终于学会了换尿包,竟对此上瘾,每次来都要试试手……
那时候,我们三个人在一块儿,多么好……
我没有办法拒绝生命的美好。我贪恋曾经的时光,虽然我早已失去。
***
我心里愁苦,在午后时去了宫花苑。
今日的雪很大,我觉着不会有人出屋子闲逛,自己也就不会被嫔妃们拿来嗤笑,便放心地出来赏雪了。
我连一个下人都没有带,自己独自撑了一把伞。路上几乎没什么人,只有旁侧有些清扫的粗使宫人们,大雪倾覆,很多地方连通行之径都没有扫出来。我缓缓而行,漫无目的,也不顾雪水濡湿了鞋袜。
我举伞的双手已经瑟瑟发抖,浑身都被风雪冰透了,即便袖子里揣了滚烫的手炉也抵挡不去那寒气。是因着我的白狐大氅不够厚实吧?这还是去年分发的份例,听闻今年贡上来的料子比往年都要好……我想起来以往的冬日,夏侯明都会特赐下许多的墨狐、白狐、貂裘等上等的皮料给我,有时候连皇后都不曾享有,只因他知道我腿寒、怕冷。
而以往的冬日,我也不可能这样独自漫步……他一定会拉着我一块儿上龙驾,如一个闲散的贵公子一般陪着我游山玩水。那龙驾虽招摇醒目,却着实坐得舒服,一到冬天里上头就加星星毡的毛毯……他还特命制造司用鹅绒的棉絮给我坐了护膝,要我在冬日里穿着,下跪行礼都方便。只可惜用得久了,里头的棉絮被我跪松散了……
以往我得到他的隆宠,从来都对此不屑一顾,我觉着自己只是被他利用,那些宠爱亦是他的谋算罢了。现在他冷落了我,我竟却贪恋起曾经来,想起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惜我总是会惹他生气,对他漠不关心,连他喜欢吃什么都不清楚……
我越来越冷了。脚下已经不知走了多少路,再次举目四望时,竟发现自己身处得那样偏远。
而面前的这一座宫殿……我瞧着上头烫金的牌匾,那掩藏在冰雪之下的闪烁的琉璃瓦与珐琅,那精致的镶嵌了蓝宝石铜环的大宫门……我竟行至了华月宫!
我觉着很奇怪,我明明是想去赏雪的“四季亭”,却兜兜转转地来到这里。哦,或许是我心境衰败,无意于脚下的路,不自觉地就走错了。
我在华月宫附近寻了一处小亭子,自己拾掇了竹椅上的积雪,不嫌弃地坐了下来。我其实很喜欢华月宫,不单单是因着那奢华的汤沐与贵重的暖玉床榻。自贞妃死后,我是唯一曾被招幸华月池的嫔妃,且去了不止一次,到底有多少次我自己都算不清……华月池水烫热,又是天然的温泉,泡在里头怎能不舒服呢,张御医也道那池水大有裨益。后来夏侯明还喜欢命人添加些药材进去,说是治我的腿寒。
想来我的病比两年前要好很多,莫不是因着华月池的泉水。
我虽然知道我只是他的棋子,但一个人对你好,你再怎样心里都是有感激、有欢喜的。
只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已经被他冷落了,再也不会有那些温情的宠爱。
我黯然静坐,周遭都极静谧,一丝人声也没有。然片刻之后,我却突闻一阵女子娇俏的笑声:“皇上怎么带臣妾来这儿赏雪……”
是莲贵嫔。听她所言,想是被夏侯明带出来,携手赏玩的。
圣驾到此,我连忙起身从亭子中步出,预备着迎驾或找个地儿躲避。只是圣驾走得很快,我钻出来时竟是近在眼前,我没法子避开了。
我很久不曾见到过夏侯明。我按着礼数上前屈了膝,恭谨道:“请皇上圣安……”
我知道他就在我面前,这个时候,我的声色竟是颤抖的。我低着头,看到我袖中的手指也在抖,忙不由地紧了紧暖炉。这天儿真冷。
他不疾不徐地叫了起,我这才能够抬头看他。他今儿是穿着朝服的,龙袍加身,威仪顿显,他无论穿什么都会给人英俊之感。然可惜的是,他的身侧竟还坐着一绝色的女子,我觉着这简直大煞风景。
我请了安,就手脚无措地站在原地,平日里千伶百俐的舌头好想也冻住了。
我一言不发,他也不再理睬我,转首扯了自己的墨狐的大氅披在莲贵嫔身上,温言软语地道:“令姬身子弱,墨狐最是厚实……”
莲贵嫔也似不曾看见我一般,连对我行礼都忘记,顺势便倚在了夏侯明的胸口,低眉含羞道:“墨狐再暖和也只是个物件,臣妾有皇上依靠,即便数九寒天也不会觉得冷的。”
夏侯明闻言就哈哈地笑了两声,伸手环住了她的臂膀:“令姬是朕心疼的女人,朕怎舍得让令姬受寒呢……”
夏侯明未吩咐我退下,我便不能自顾自地离去。我杵在原地,就这么眼睁睁地瞧着他们二人……瞧着那徐令姬将整个身子都缩在夏侯明怀里,而夏侯明注视着她的眸子里缱绻温柔……这二人相偎相依,情意缠绵……
我握着暖炉的手猛地一颤,那炉子就不稳当地掉了下去。我恍若未闻,指尖却缓缓地刺入手掌,直至手心中有一丝猩红顺着我的衣袖滑落。
第三十二章:失宠(2)()
我的胸口起起伏伏,几乎要压抑不住那中烧的怒火。早就知道徐令姬此人外表清丽实则妖媚,只是却不知夏侯明竟要宠溺她到如此地步!为什么,为什么!徐氏算是个什么东西,她凭什么能够乘坐龙驾,凭什么要被夏侯明亲手披上氅衣,凭什么能得到夏侯明那样温柔的目光……
我很明白我此时的境况,我是个失宠的弃妃了,我与徐氏已经天差地别。而此时皇后也是欲除我后快的……我知道我必须要小心翼翼,绝不能在自己最弱势的时候生出波澜……
然而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我从来没生这么大的气,我猛一抬头,朝那莲贵嫔凌厉道:“贵嫔难道要逾矩么!应对本宫,竟不肯下轿行礼,按宫规理应掌嘴!”
莲贵嫔显然料不到我竟会开口,且是不知天高地厚地开口。她眉头一动,随即就朝夏侯明娇嗔道:“皇上!俪妃姐姐怎么这样说话,臣妾都怕了。”
今时不同往日,我是弃妃,哪里有资格斥责这位隆宠的贵嫔。夏侯明面上顿了顿,而后就蹙起了眉头。
我小心地觑着他的面色,心内不禁有卑微而热烈的期盼——若他能有一点点顾念着我,若他还记得我是三皇子生母,他便会给我留几分颜面吧……他面上的不满,或许正是不满莲贵嫔对我的无礼。
然而我的祈求一定没有被上苍听到。片刻之后,夏侯明就温和地一手揽过徐氏,安慰道:“俪妃性子不好,让令姬受委屈了。”而后又烦闷地一手指了我道:“令姬是朕喜欢的女人,有朕的许可,她无需对你恭敬!日后若再敢刁难令姬,朕便会治你的罪。”
我脚下一个踉跄,身形都晃了两晃。因着我是一个人出来的,身旁没有伺候的宫女,雪地上又滑脚,我竟就这般摇摇欲坠地跌在了地上。
莲贵嫔依旧稳稳当当地坐在龙驾之上。她低头俯视我,唇角不经意间露出一丝嘲讽,却又似关切一般地道:“俪妃娘娘怎地站不稳了?看您身形消瘦、面色憔悴,莫不是病了么?”说罢又笑了两声,举袖掩口道:“瞧您穿的那样单薄,怪不得冻病了。您身上那件夹袄还是去年的货色,穿久了棉絮就松散了,自然不暖和。前日皇上特赏赐了臣妾许多鹅毛絮,不若臣妾给您送去一些,也没得受冻了。”
我的牙齿死死地咬在下唇上,强撑着说了一句“谢过莲贵嫔关心”,又瞧见夏侯明冷漠的面色,索性顺势跪在了雪地里请罪道:“是臣妾错了,臣妾不该为难莲贵嫔。”
无边的怨恨令我血气上涌,胸口起起伏伏。哮喘忌动气,我此时心绪起伏太大,胸口那儿竟一下子闷上来了。我忙熟练地腰间解下那沉香木的木雕香囊,凑近了鼻尖。
沉香木混合着薄荷,是最有效的方子,我立即就舒坦了。然我瞧着这个木雕,随即又愣住了。
那一瞬间我心里猛地悸动。我想起来这是夏侯明送给我的,那一天我们两个在乾清宫,我为他侍墨,结果他耍弄我导致我们俩的头发缠在一起……这个香囊里还缠着我们俩的头发呢!
而后我竟双眸发酸,有凉滑的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淌。
我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
泪眼模糊中我看到龙驾渐行渐远。
冷冽的空气中传来女子的娇笑:“皇上要赏雪,为何要来这偏僻之地呢,没地遇见煞风景的人……”
继而是男子宽和的声色:“令姬不要和她那样的人置气。这儿虽偏僻,却是好地方呢,华月宫,令姬不曾来过吧?”
我双手撑着地面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
我想我终于能够看清现状了。
我总是留恋曾经的过往,然而今日我才知道我再也无法得到了。
好奇怪……当初夏侯明对我的好,我总是存了芥蒂,知道那是他对我的利用;但此时,我却是想要跪地祈求上苍,让我能够回去。
我这样想着,神色更加地黯然。我手里长久地握着那个木雕香囊,缓缓地用手指去摩挲。
唯一令我觉着安慰的,是今日圣驾离去后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徐氏知道了那个地方就是御赐的汤沐“华月池”后,十分欣喜,立即就恳求夏侯明为她赐浴。但夏侯明没有允,道华月宫近来正在修缮。
徐氏没进得去华月宫,这就好。她是个什么东西,没地脏了华月池里的水!
除了已死的贞妃,我便是后宫里唯一能得赐浴殊荣的……且那贞妃还是被夏侯明亲自逼死。
我步履踉跄,在雪地里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宫。宫女们看我样子狼狈,赶忙迎上来服侍我,张氏则禀报我道:“方才乾清宫里来了人,把三殿下接了过去给皇上瞧,过会儿才能回来呢。”
我一听,心里骤然如亮了灯笼一般,问道:“皇上仍旧是爱重小皇子的,对不对?”
“娘娘说得是。”张氏也露出笑意来,道:“三殿下是皇上最喜欢的孩子,再怎样,皇上都会顾念着三殿下的。”
我不禁欣喜,既是顾念着小皇子,那也会爱屋及乌地顾念我。立即又追问道:“御前的公公们有没有提及本宫?”
我这样一问,张氏却骤然露出为难的神色,吞吐半晌才道:“奴婢特意跟王大总管提了一句您……只是王总管说了,皇上最近忙着,不能来琼宫……”
王德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我心内沉沉地下坠,不久之前他还与莲贵嫔赏景,这会儿竟说忙。
即便我是珺儿的生母,也无济于事……他想看珺儿只管遣人抱去乾清宫,却不会移驾到琼宫里来。张氏伶俐地问一句,王德竟还特意找了理由来搪塞,可见夏侯明非但不顾念我,且还不想见到我。
我真的是彻底失宠了。
***
我的处境一日比一日艰难。
甚至连秦贵嫔、李淑媛等以往我不屑一顾的嫔妃,都会在俯仰之间对我流露出不敬。莲贵嫔这等得势的宠妃则更对我肆意折辱。
好在我已经习惯了屈辱卑贱的生活,我生命的前十六年都是这么过来的,现在打回原形,也没什么不适应。我曾经在尘埃之中苟且偷生,也曾披上最华丽的头冠与霞帔站在皇城的顶端俯瞰众生,我得到过尊贵的荣华,我真正所求的安稳却从没有得到……
最难堪的一日还是元月二十五号。那一天莲贵嫔真的遣人送了鹅绒的夹袄过来琼宫。
送东西的人是永寿宫的掌事梅姑姑,她在我面前毫无顾忌地笑着,说话的声音很大:
“其实这都是上元节时皇上赐下来的,三品以上的嫔妃都得着了。不过我家主子不同于旁人,皇上说我家主子柔弱,就特赐了苏杭鹅绒,比旁的更细密、更厚实。我家主子那日见了俪妃娘娘衣着单薄,心怀怜悯,一心惦记着您呢……”
在华月宫门前时,我被气昏了头,才会当着夏侯明的面与莲贵嫔发难;但我亦被当场斥责,跪地请罪,我知道若我想减少日后的麻烦与危机,同样的错误就不能犯第二次。
我遂压下那屈辱,面上平平淡淡地,与梅姑姑道:“真是劳烦贵嫔的惦记。”
梅姑姑一抿唇笑了:“瞧您说的,娘娘与我家主子情同姐妹,娘娘如今落难,我家主子怎能不帮衬呢?唉,内务府那些奴才也真是,竟敢漏了娘娘您的赏赐……”
并不是内务府的疏忽,是夏侯明亲口所言道无须赏赐给琼宫。我瞧着梅姑姑一张笑意盈盈的面孔,眉头不由地颤了一颤,终还是忍住了。
然而梅姑姑的话显然还没有说完。她一壁抖开了手上的袄子,却又霎时愣了,讶异道“怎么是鸭绒的,莫不是拿错了……”而后又连忙面带愧色地对我赔罪道:“真是对不住俪妃娘娘,是奴婢老眼昏花,疏忽了。本要拿了皇上特赏的苏杭鹅绒袄子来,却错拿成了平常的绒袄。俪妃娘娘不会介怀吧?”
说罢不等我发话,又掩嘴笑了:“俪妃娘娘宽和大度,自然不会怪罪奴婢。娘娘今年没得着绒袄,素日里只能穿棉絮的袄子,即便是这鸭绒袄子也比那些要好得多了。想必娘娘是会喜欢的。”
我感觉到气血再次上涌。
徐令姬那个下贱女人的面孔一直在我眼前晃。
我的脑子又乱了。我命令左右的宫人道:“……不敬尊上,给本宫拖下去……”
我这一遭又动了大气。待梅姑姑被掌嘴轰出了琼宫之后,我身旁侍奉的小连子才敢上前,小心地劝着我道:“眼下境况,娘娘还是要忍为上策,万不能意气用事啊……”
我虽然早已提防了他们,但面上是绝不会表露出来的,在没查出细作之前,我不能打草惊蛇。所以他们三人现在仍是我“心腹”,也仍会如往常一般给我忠心耿耿地进言。
第三十三章:星象(1)()
小连子的话,我很是明白。其实不用他来说,我也是懂得的——我现在处于劣势,是绝不应主动挑衅的。我今儿第二次犯了这个错误,我得罪了莲贵嫔,她回头就能向皇上吹枕边风。皇上那样宠爱她,又那样漠视我,最后我的下场不必言说。
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与愤恨,也得等着自己有实力了之后再来计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有蠢货才会在不该发作的时候冲动……
天啊,我什么时候变成了蠢货!
我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我在荣国府里十六年,受过的委屈比这厉害百倍、千倍,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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