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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监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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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右约摸十个石台,各自从上方竹渠引水而下,石台的放着几人,不知死活,还有几个站在石台边裹着罩衣的人仔细检验。
三丈开外是昼夜不息的炼金炉,周身有六个铜兽首。据滕越说,放入的尸首炼制成药丸,到了时辰便会从兽首中吐出来,自会有人来取,再分别送到石室当中的捣药人手中;混合了药单上的药材,最后制作成药丸卖出。
寻常以长命百岁,延年益寿作为幌子,一粒药丸甚者卖到几十两银子。
以前民间有人骨医病的传说,只是从来没见过,更遑论制作的细节。魏绰和王进维向长孙姒描述的时候,还是心惊胆颤,只道这京城的活菩萨原来是个害人的活阎王。
高显对于他们找到这间石室,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平心静气地叫人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关了炼金炉,取下罩衣,束手就擒。
至于其中缘故,他只字不提,进了京兆尹的死牢也是面色宁静,认罪伏法,但求一死。
与他态度相反的却是高复岑,他对高显用人炼药之事似乎一概不知,听说了来龙去脉,怒不可遏,险些一刀杀了他。
可回过味来,又痛心疾首地哭求,只说高显定是被人蒙蔽,做下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要求京兆尹府彻查,还高家一个公道。
长孙姒对高复岑这种厚颜无耻的说法极其鄙视,问道:“关在石室里的人是死是活,什么来历?”
王进维摇头叹息:“都是身有顽疾的流民,哦,全是被高显救回府里的那些。当时只是被迷晕了,虽然如今醒了,怕也是活不许久了!”
她点头,“南铮从城外带回来的人可问清楚了?”
魏绰递了口供给她看,“那些从车上救下来的,全是身强体壮的流民。昨日高显预备着送他们出府,当晚说是临别践行,用了饭就人事不知了,有几个还和石室里的人认识。”
他又取了几份口供来,“这是昨夜城外接头人的供述,一伙买卖人口的掮客,以此谋生。全安是今年入夏时候找到他们,贩卖流民到岭南,南海,甚至高句丽,新罗。每个人他们需要付给高家十五两银子,自己能赚七八两,每月到他们手里的约摸二百来人。”
王进维心思还在那间石室里盘桓,“只今年,咱们遇上了抓了人,想想高显做这事都有好些年了吧?若真计较起来,他们利用流民做营生,只怕害了不下数千人!”
长孙姒看完了口供,望一眼更漏,过了午便要初审,她道:“高复岑不是说他不晓得么,不是说高显被蛊惑了么,我倒要看看他能诹出什么理由来搪塞!”
高家出事之后,一应的事情都是秘密调查,连堂审也没有叫人看热闹的意思设在了二堂。长孙奂身体不适,便命长孙姒代天命前来,高复岑和王进维陪坐。
堂审前一个时辰,慕璟进了京兆尹府衙,倒没有像上回,扒墙头让人逮住。长孙姒坐在厢房窗沿下眯着眼睛,逆着光看他进来,走路端持,约摸又被他阿爷揍得不轻。
左右无人,他那副不着调的个性又冒了出来,一扭一扭地拐到她跟前,“我怕你禁足闷着,连到你府上几日,怎么面都不见,咱们之间还如此生分?”
她悠闲地瞧了他一眼道:“我若是见了你,估摸这会功夫,我都得到祭酒府上给你上柱香!”
慕璟翻个白眼,坐也不能坐,愤懑道:“你就不能望着我点好?不过话说回来,老爷子下手真狠,说我对不起小彤;咱们之间什么关系,还不能探望你了你这看的什么书,散散乱乱的?”
她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将手里高显的日志推给他,“你青梅竹马的日志,闲来无事打发时间!”
“青梅竹马就小彤一个,你可别妄图玷污我的清誉!”
他接过去翻来看,“我当是谁呢,还真是他的字迹,记录的可详细了。我跟你说啊,高显打小就是个精细的人,哪个闰月,多出来一个中气,哪时雨哪时晴,一板一眼的。若不是他出了这桩事,我还想日后多同他走动走动!”
她捧了茶来喝,“你不怕他把你也做成药丸子,分给旁人吃!”
他打了个冷战,抽搐着脸把日志还给她,“你自己个儿看吧,若不是中书省几个老爷子被叫进宫去了,我才不愿来呢!”
她笑笑,忽然发觉起他话里的不对劲来,“你方才说,哪个闰月,哪个中气,多出来是什么?”
慕璟诧异道:“就他那日志里写的,靠前的几页,那年有个闰月,他记了具体的中气,我给你找找啊!”
她趁他翻的功夫,在厢房里四处找黄历。慕璟招呼她来看:“这写着呢,应和二十二年闰九月,所以十三个中气,怎么了?”
“不对,闰月当月是没有中气的!”她把那本黄历打开,找到应和二十二年,指给他看,“闰九月没有错,可是哪里来的中气?”
慕璟探了脑袋过来,“他每个月都记了啊,会不会是他一时记错了,随手写的?”
“不不不,”她把那本日志又来回的翻看,“你都说了他是个精细的人,回回记录,怎么可能出错,那么,这个闰九月”
她恍然大悟,脱口道:“全对上了!”
慕璟莫名其妙,越发不明白她的想法,“什么就对上了?”
她只顾上高兴,欢天喜地地拍了拍他的肩头,“高家这桩案子都对上了,若是结了案给你记大功一件,到时候你阿爷再不会揍你了!”
“啊?”
他愣了愣,她兴高采烈一溜烟地出了门,看样子是往二堂去了。
堂审的过程按部就班,招了几个流民的证人上堂,事发经过详细描述了一遍。高显利用救济流民的机会,做一些买卖人口,杀人炼药的肮脏勾当!何钱氏母子三人,无意间得知真相,被残忍灭口,又意图谋害当朝要员!
那些人看他再也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恨不得食肉剔骨才能解心头之恨。
高显认罪很爽快,不推脱不怪罪。承认高家绵延百年,根系庞大,闲人众多。既要立显赫名声,又要有足够的钱财支撑,他捉襟见肘,才想到这样旁门左道的办法,这些罪孽全是他一人之过,与旁人绝无干系,愿意签字画押!
魏绰命人将口供给他,长孙姒趁他在口供上画押的时候,突然问道:“高郎君,你按了手印,高家的名声就毁于一旦,难道你就没有犹豫过吗?”
“高显罪孽深重,甘愿领罪!”
她笑笑,望了陪坐的高复岑一眼,毫无那日的嚣张,“令尊已近花甲,高郎君又无子嗣傍身,心里不曾愧疚?”
在场的人无不皱眉,她难不成紧要关头心存怜悯,放过这杀人不眨眼的凶徒?
高显跪地磕头道:“某罪有应得,杀人偿命,无从埋怨!”
她点头,赞叹道:“单就这一点来说,高郎君也算得上心地坦荡。那么,高郎君自己就没有愧对过谁吗?”她话锋一转,对上他的眼睛,“比如,那个孤苦无依的何钱氏?”
高显眼睛一缩,避开她的逼问,低下头认罪,“何钱氏一家无妄之灾,某确实心存愧疚!”
她接话道:“这个自然,全是因为你的歪心思,否则,母子三人也算安稳妥当。可惜啊,千里迢迢,欣喜若狂,到的却是狼窝!”
高显仍然垂首不说话,众人嘀咕,好端端地怎么就说起那母子三人来。
就听她接着道:“情深意重,可惜身不由己,只得暗渡陈仓。无奈一日东窗事发,主子怪罪,万般不舍,可也不过一介蝼蚁,自身难保,何况他人?只得听之任之,心底愧疚难抵万一,于是同归于尽,破釜沉舟!” '妙''笔i''…阁'。c
她俯下身子看着高显,问道:“你说,这出千里寻亲,客死他乡,郎情妾意,比翼鸳鸯的戏码,精彩不精彩?”
“某听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长孙姒笑眯眯地直起身子,踱到高复岑跟前,“高公呢,也听不明白?”
高复岑甩袖怒道:“公主之言高深莫测,老臣听得不分明。”
“没关系,”她溜溜达达又到了高显身边,“心底里明白我说的就成。这件事我们从头说起,比如,应和十八年,高郎君入禁军这件事情,这总该记得吧?”
高显皱了眉头,低声道:“事情遥远,公主若是问,某可能记得不甚分明了!”
她意味深长地道:“你是记不分明了,还是你对高显做过的事情不分明呢?”
017章 过犹不及(一)()
“公主所言,某听不明白!”
高显只装作一问三不知,推脱个干净,她也不急,踱回绣墩上捧了杯茶慢条斯理地道:“应和十八年,高郎君因为一桩事惹怒了高公,便被送到北衙禁军之中当差,可有这么一桩事?”
高显点头,高复岑叹了一声,“小小年岁疏于管教,顶撞长辈。家母因此一病不起,老臣也是怒极。”
长孙姒不置可否,接着道:“十五年人聚人散,如今倒是有个在圣人身边当差的老参军,当时对高郎君照顾有加。他说,高郎君因为在高老夫人跟前揭穿了阿爷的一件秘事,所以才被逐出家门”
“一派胡言!”高复岑怒不可遏,“哪里来的什么老参军,说的什么胡话,公主可不要被疯言疯语所蒙蔽!”
长孙姒摆摆手,“高公稍安勿躁,这位老参军还向我说了一事,高郎君年少顽皮,在额角留下个凹坑,藏在头发下,不仔细看还真是瞧不出来。”
她抬头笑眯眯地看着高复岑,“我从未在高郎君额角上见过什么凹坑,不知道高公是否知道在哪里?”
高复岑冷笑道:“一个不知姓甚名谁的人,信口胡诹的言论,公主竟然在众位面前询问老臣,岂不叫人心寒?”
长孙姒也不急于求成,笑眯眯地听他发泄完怒意,才从袖子里摸出来个奏本,摆在魏绰面前。
“那位老参军说来诸位也都认识,北衙禁军监正储正胥。他向圣人奏明此事顺道将所述写下,就在魏京兆手中。诸位都是个见证,如此,高公便可以说了吧?”
魏绰放下证词,皱眉看了她一眼,掂量轻重,最终还是默不作声隔岸观火。
高复岑似乎被他凝重的表情影响,张了嘴却欲言又止,左右为难的模样不由得叫人胡乱猜疑起来。
王进维离他最近,斜着眼睛打量他,“高公这是怎么了,朝夕相处,怎会不知道伤口在何处?”
若是再极力撇清,难免惹来非议,长孙姒和王进维一唱一和给他下套,他岂能接招?
高复岑悠然道:“老臣听说过此事,想来小郎君动手,磕磕碰碰实属难免,也不是什么重伤,就没仔细过问,如今哪里还能记得在何处?”
长孙姒摇摇头,似乎有些嘲讽,“高公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哪里是高郎君打架,分明是高公亲手所致,当时敲断了高郎君的额骨,怎么就忘了呢?”
这话听着不似作假,一时疑惑的目光全都看向面色沉郁的高复岑,亲自下那么重的手,当时定然气急了,事后高显免不得伤口凶险,若说记不起来了,只怕是在遮掩什么!
高复岑被逼到两难的境地,若是说了,那堂上的高显额角无伤该如何解释?若是不说,自然要怀疑到他身上来。他抬头看了长孙姒一眼,一个行事荒谬的小娘子,往日倒是小看了!
长孙姒再接再厉,“高公一时忘了也不打紧,容我提醒一二;当时高郎君病势凶险,高老夫人派人寻了御医到府。宫中出诊,都有案牒记录。”
她回首从身后的南铮手里取来陈旧的纸张,顺道给了他一个称赞的笑脸,“应和二十一年正月十六,时辰,药方,都在此处,高公还是记不起来吗?”
高复岑无视众人疑惑的目光,沉默不语。
长孙姒也不失望,点点头继续道:“那我再说件事,高郎君病愈回禁军后不久,高府的管家全安也病了,一病不起。慕中书曾提起他答应过郎君要去兵营陪伴他,似乎也忘了,而且病愈后性情大变。魏京兆和王侍郎询问了高府里诸多下人,众口不一,皆言其时而温和时而暴虐,我和诸位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何等样的病叫一个人如此?”
“直到慕中书提起,全安的老家里有一个胞弟叫全明,他曾打算叫全明入京替代自己,而他好到兵营中照顾小主子!”
堂上众人面面相觑,尚书门下两省旁听的朝臣无不一头雾水,就听她接着道:“这高府的全管家原来是兄弟二人!兄长全安在主宅,弟弟全明在别院。全明为人狡诈圆滑,颇得主子的宠幸,所以便成了高家买卖杀害流民的帮凶,方才全明上堂作证,诸位也都听到了。而全安因为得知了主子的阴谋不得不留在主宅!”
高复岑拍案而起:“一派胡言!”
长孙姒不紧不慢地看了他一眼,“七月初八,我等进府查案,众目睽睽,全安总管死在回舟渡桥之上,尸体存于义庄,七月初十火化;可昨日在城外捉到全明,他的供词高公悉数听在耳中,难不成是全安死而复生?我倒要问问,高府管家乃兄弟二人,竟无人知晓,也不向我等言明,如此隐晦是何道理?”
“你”高复岑想要争辩两句,却苦无良言,只得悻悻作罢。
长孙姒接着道:“远的高公想不起来,咱们就提些近的,说说何钱氏一家。高郎君待母子三人尤为心善,吃穿用度,无不精细。知道何钱氏有昏眼症,便让她提早下工;暂时栖身的厢房里,秋装冬衣,各备下了好些件。若是说高郎君顾念那母子,这也就罢了,可叫人备下这一副翠玉镯子,何钱氏还欣然接受,这未免叫人匪夷所思了吧?”
她把那对从何钱氏腕子上取下来的玉镯子隔在手边的高脚几上,“我曾问过阿岩,他说何钱氏行走匆忙,只带了两副坠子,并无别的傍身之物,所以最后穷困交加无法医病。那么,镯子必然是进府之后有人相赠。不过这种玉镯京城中不常见,我派人去首饰铺子打听,这是簪银师傅的口述。”
她又从南铮手里接了两张纸给众人传看,上头有京城最大的首饰铺子有匪斋的私印,“这镯子原石名为翠,和田出产,每年在京城售卖也不多,都有记录在案。当时买镯子的是位娘子,虽为表明身份,但穿着高府下人的素衣,声称为郎君置办,掌柜的记得尤为清楚。诸位可以传看记录和鉴玉的口供!”
她兴致勃勃地问高显,“那么敢问高郎君,派人采买了名贵的镯子,送给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如此照顾未免越了规矩吧?”
高显无奈地叹了一声,“某心生怜惜直至爱慕,所以才以玉镯相赠!”
“认识不过几日,”慕璟久未出声,怀疑道:“竟能心心相惜至此吗?”
她笑眯眯地看了慕璟一眼,接着道,“姑且认为是你说的爱慕,那么还有一件事。七月初八那日,何钱氏临死之前,将她的一只耳坠拆下,放在床头的帕子里。我与王侍郎还在纳闷这是何意,所以便故作不知,又将那坠子放了回去。后来,刑部里有个寿州的侍女,从她那里知道寿州近来有这样的习俗,娘子临去前都会把郎子给她的信物留下一半,让他放在姻缘袋里,入了地府好再续前缘。”
王进维冲她直使眼色,长孙姒佯装看不见,抬手唤了两个差役来,“我如果所料不差,那只坠子应当在一只锦囊里,你贴身收藏!”
两个差役将高显按住了,果真在他胸前摸出个锦囊来,倒出一只坠子,和长孙姒手里的一摸一样,她问道:“高郎君一直身在京城,是如何知道寿州有这样一桩风俗的?”
“荒唐,荒唐!”高复岑冷笑道:“公主真是能言善辩,随意编些奇谈怪论就意图混淆视听,给你的侍女开脱罪责吗?什么玉镯,耳坠,男女之间的定情之物,如何经过公主之口全然变了一副模样?公主难不成另有意图,刻意陷害我高家不成!” '妙''笔i''…阁'。c
长孙姒料到他定然要寻烟官之过说事,细细听他说完接着道:“高公若是认为以上几处显而易见的疑问都无足轻重,那么我就接着回答您的问题。关于何钱氏之死,高府一口咬定是我的侍女烟官下针毒死了她;可是两人素未谋面,何来冤仇?何况前一日,两人打过照面,为何不下手?”
她冷笑,“当日,我见了何钱氏,言谈间对阿岩兄弟无半点情意,所以我对她有些疑惑;而且,伺候她的侍女四夏说,她整日都不曾下榻,别院里的侍女同样可以作证。但我见到她时,她的绣鞋全被汗水浸透,若她未曾下榻,绣鞋又是何缘故?若是她下了榻,缘何无人得见,又去了哪里?”
王进维突然接话道,“臣想起来了,那日,公主派了人守在别院,还看见一个六尺来高的青衣人影往高府北门去了。当时也没人瞧见,难不成”
长孙姒道:“你说的不错,”她低着头看了一眼高显,“想来那一日,我们见到的何钱氏怕不是她本人,而是高郎君派了一个身手敏捷的娘子吧?趁势出院子杀了全安。我们都知道何钱氏卧床养病,怀疑何人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如今想来只怕是灯下黑,一叶障目而已!”
王进维又问道:“那高显为何派人假扮她,为何又让那人杀了全安?”
“小凡被杀必然会把高家的勾当公诸于众,”她低着头看高显,意味深长地道:“他以为瞒天过海,能保住何钱氏的性命,怎奈不过一具泥菩萨,救赎的了谁?想来,七月初九,我们见到的何钱氏才是真身吧,否则屋中如何连纸笔都没有,不过是怕她在我们面前留下马脚。”
她拿起那青翠欲滴的坠子,递到高显跟前,一滴泪掉在上面,颤巍巍。她轻叹了一声,“百事已了,你不过假扮高显,多年恩情已还,再如此执着,可对得起那情深意重的亡人?”
018章 过犹不及(二)()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面面相觑,案子审到这里怎么又峰回路转,连高显都是假的了?
高复岑只剩下冷笑,面色不虞却又云淡风轻,“公主可不能信口开河,显儿是假扮的?若是给不出证据来,老臣拼的身家性命也要讨一个公道!”
“你你你”慕璟撑起身子,哆嗦着过来,一把揪起了高显的衣领,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
后又皱着眉头道:“像又不像,臣也是十来年没有见过,有儿时的影子;若说不是,也可能。”说完还冲她挤眉弄眼,颇有邀功的意味。
他平日里不着调,关键时候仍是擅长把这一潭浑水搅合得更乱些。
长孙姒暗地里冲他龇牙,调过脸来却正儿八经道:“我约摸第一次见到高郎君就开始怀疑他,他有个习惯,紧张时候总爱攥着衣服,譬如现在!”
待到众人看向高显,他才茫然无措地垂头打量自己的手指,醒悟过来,猛然松开了攥在手里的布料。
她满意地点点头,又接着道:“往后叙话时,每次提到回舟台和何钱氏,他虽然镇定的很,但是他的这个习惯多少会持续一段时间;第二,阿岩在高府里十几日,我问过下人和同住的流民,高郎君看他的次数不过三五回,按理,两人不过是熟悉。而事实上,只要有高郎君在的场合,阿岩无一不是躲在他身后,例如验小凡尸体,全安之死,以及验看何钱氏尸体时,与其说他在害怕,倒不如说他在寻求高郎君的保护。”
她看一眼火冒三丈的高复岑,笑眯眯地对他道:“当然了,这一点是我根据阿岩和高郎君的反应的猜测,高公可以先不必动怒。我接着说第三点,我一直好奇,高郎君和何钱氏母子三人的关系,直到前些日子我在王侍郎的提醒下,才在何钱氏郎子的灵位上看出来端倪。”
有衙役取来了白布裹着的灵位,她微微垂了身子行了礼才将白布揭开,“诸位请看,论理,何钱氏的郎子何晋源过世后,是他的娘子立牌位,上阳人应当落何钱氏的名讳;如果何钱氏不在世,当是长子何继岩。可是阿娘和长兄健在,上阳人为何是幼子何继岩?何家遭灾前在当地小有名气,这种有违礼法的过错不应当出现。”
她看了众人一眼,语出惊人,“除非一点,何钱氏根本不当何晋源为郎子,阿岩也不是何晋源的亲生孩子,所以才无法在牌位上落名字。换句话说,阿岩是何钱氏同别人的孩子!”
高显的身子微微晃了晃,搁在膝头上的手又攥得紧了,背脊弯着,似乎不堪重负。
长孙姒撇他一眼,命人将牌位挪出去又道:“所以,若是高郎君和何钱氏原有旧盟,何钱氏领着孩子在遭灾后投亲,遇上高郎君入府,才有后来郎情妾意的时光。如此,才算顺理成章。
“那么,就又有说不通的之处。应和二十八年以前,高郎君除了除夕回到高府,余下的时日都是在禁军之中。离开禁军之后,便入了兵部领了员外郎的官位,日日应卯,自然出不得京城,那么与何钱氏如何相识?”
她又从手边小几上取来一本日志翻开,“这是魏京兆从高府里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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