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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谋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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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大红的颜色早已褪成了黯淡的深褐色,千重花瓣间都沾满了灰尘,这布花就如整个府邸一样灰败不堪。
也许也如现在的他一般。
沈翊涵又一次看向那紧闭的大门,终于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
伸手触上坚硬冰冷的木门,使力一推,门开了一袭,随即被上面搭着的铁链缠紧了,再推不动分毫。
沈翊涵不由得蹙紧了眉头,双手都按在门上,使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推动!
仿佛他要开的不是一扇府邸的门,而是一扇通往过去的门,如果他能推得开,或许事情就还有转寰的余地?
陈旧生锈的铁链紧绷发出刺耳的声音,伴着门轴的摩擦声,跟沈翊涵做着较量。
终于铁链崩断的声音传来,门上的抗力随之一泄,沈翊涵推开了那扇门。
他抬脚踏过门槛,走了进去。
门内万物萧条,荒草丛生。
沈翊涵缓步而行,踏过已有裂痕的青石板铺就的道路,穿过高大颓败的正堂,经过一片荒凉的花园,他走过的路线恰好跟当日迎娶穆凌遥时的路线一模一样。
他一步一步走着,当日大婚的场景就一一在眼前闪过,那些枯树上曾经挂满了红色的锦带,那破败的大厅曾经张灯结彩,那荒草蔓生的石板路他曾经与她并肩走过,在那黑魆魆的正厅里他们曾经拜过天地,喜娘用大红的细花将两人的衣襟系在了一起,相争从此再不分离……
一步步行来,他才恍若惊觉那日大婚的场景在他的记忆中竟是如此的清晰铭刻,他此刻竟是在,思念着他刚过门不过几个时辰的王妃。
恍惚之间,他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婚房前面。
推门而入,重重黯红色将他包围,里面的一切都还维持着新婚的布置未曾撤下。
大红褪去,一室惨淡。
他面前就是当日放置两人合卺酒的柜子,沈翊涵还记得那日自己尽管已有了七分醉意,却仍是先从身上取下母妃留下的玉璜放在了这里,防着自己不慎将其磕碰了,他忍不住伸出手来抚摸那黯红色的衬布,却忽然眼睛一亮,在那日他放置玉璜的地方,放着一块通红的玛瑙玉,形状就跟他的玉璜一模一样。
沈翊涵诧异地将那玛瑙拿在手里,却发现那玛瑙下面的衬布鼓鼓地笼起。
沈翊涵神色一僵,将那衬布揭开,只见下面整齐地压着一叠信封,信封还是洁白的颜色,显然是最近才被人放过去的。
沈翊涵好奇地拿过信封来,随便拆开其中一封,拿出里面折叠整齐的信纸,展开来,才扫了一眼,神色已经僵在了脸上。
他把手里的火把插在一边,也不嫌脏,就席地而坐,一封封看起来,越看脸色越灰暗。
第一百二十九章 真相()
借着昏暗的光线,沈翊涵僵着脸色把那些信念一一读过了,越看手越抖,最后那一向力拔千钧的手臂竟抖得几乎拿不住薄薄一张信纸。
那些洁白的信纸上,是女子娟秀的小楷,内容他很是熟悉,那是他和“她”每一次通信所书,是他苦寒的军中唯一的慰藉,早已看了许多遍,几近倒背如流了;那字体他更加熟悉,就是“她”字迹,绝对不会弄错。
“她”重新抄录了他们的每一封信件,分别装入信封中,按照时间的顺序排好了先后,放在了这里。
而最后的一封,却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他颤着手打开信封,摸出那薄如蝉翼的一张纸,颤抖着展开了,只见那张纸的开头依然是隽逸的“五皇子谨启”字样——
五皇子谨启:
今日事多烦扰,是以回信多有延误,还望见谅。
妾翻阅典籍,知腰腿生寒乃长期积劳所致,逢阴雨天气热敷可见微效,若要根治,则需辅以药物。
明日待妾请教九叔,再予思量。
……
信并没有写完,空了大半张纸,落款却工工整整地写着“穆凌遥”三个字。
沈翊涵像是蓦然被闪电劈中了一般瞬间僵在了原地。
那么纤薄的一张纸,拿在他的手里却仿佛有千钧重量。
火把的光摇曳不定,在他脸上投下重重叠影。
沉默死寂一样在昔日的婚房里蔓延。
沈翊涵愣愣地坐了很久,忽然疯了一样跳起来,抓着那些信大步奔出门去,他的马正在门口悠闲地打着响鼻,沈翊涵翻身上马,猛地一扯缰绳,马儿嘶鸣一声人立而起,随后撒开蹄子狂奔了起来。
时间已是后半夜,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唯一骑独行,沈翊涵疯狂地驱动着胯下的骏马,凛冽的夜风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想无数刀子割在他脸上,他却仿佛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是定定地盯着前方。
终于他贯力一扯缰绳,马儿嘶鸣着停了下来,沈翊涵立刻翻身下马,前进的步伐却有些踉跄。
眼前高门大匾,朱漆立柱,匾额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字“铖王府”。
沈翊涵上前叩门,敲了许久才有一个小厮揉着惺忪的睡眼前来开了门,迷迷糊糊道:“干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
“我是沈翊涵!”沈翊涵心头焦急,根本懒得跟他废话,一把扯住他的领口道:“我要见九皇叔!”
小厮一惊,彻底清醒了过来,急忙躬身行礼。
“免礼,”沈翊涵不耐烦地挥手,“快去通报,我要见九皇叔!”
“哎、哎!您稍等!”小厮慌乱之下连请沈翊涵先进来坐都忘了,一溜小跑地跑进去了。
沈翊涵就靠着坚硬冰冷的大门站在那里,手中还捏着那叠信封,一路行来纸都有些皱了。
等了一会,再出来的已经换了一个小厮,沈翊涵认得他,是常年跟在沈碧铖身边的邓信。
邓信弯腰对沈翊涵行了一礼,才恭敬道:“禀五皇子,我们王爷已经睡了,您还是请回吧。”
沈翊涵一愣,才想到现在已经很晚了,但他心里焦急,还是急急说道:“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九皇叔,我现在就要见他,你帮我禀告一下!”
“五皇子,王爷早有吩咐,这是给您的。”邓信从怀里摸出一方手帕来,恭恭敬敬地递给他,“这就是您要的答案。”
沈翊涵接过手帕,打开来,只见那是一方素白的绢帕,正中心包裹着半枚玉璜,雕成了凤凰的形状,那帕子的一角还绣着一个“柒”字。
他如遭雷亟,呆立当场。
七七,是“她”的小名,“她”在信中告诉过自己。
其实早在他看见那些书信的时候,心中就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真相。
就算穆婉遥看过他们所有的信,那日婚房里面只有他和“她”,也只有“她”看见他将那玉璜放在了柜子上。
他那么疯狂地赶来铖王府,其实只是想听沈碧铖说一句,他并没有弄错,他没有;可沈碧铖已经不屑于见他了,只用一方绢帕和一枚玉璜,就生生揭开了一切。
“她”就是穆凌遥,是他六年放逐中仅有的慰藉,是他唯一心爱的女子,是他的新婚王妃,也是他亲手赶出家门亲口离弃的妻子。
所有的一切谎言都不攻自破,所有的一切真相都展示在了他的面前。
那般鲜血淋淋。
沈翊涵颓然坐倒在铖王府门前的台阶上,仿佛一瞬间就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第一百三十章 赐婚()
第二日。
沈翊仁为自己醉酒后的无状行为向穆蓉遥致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两度出入相府,却是为不同的女子而去,说起来也颇为滑稽。
当天沈翊仁向燮晔帝请旨求娶穆蓉遥,精明如燮晔帝当然明白他是找错了目标,但既然木已成舟,便也只能顺水推舟准了他的请求。
又一日,沈翊涵上奏,言自己鲁莽犯下大错,无颜再面对穆凌遥,自请与穆凌遥和离,燮晔帝讶然,然而沈翊涵态度坚决,于是燮晔帝准奏。
再一日,沈翊霄再次奏请迎娶穆凌遥,因当日坚持要娶穆凌遥的太子和沈翊涵都已退却,天子准奏,赐穆凌遥与二妹穆蓉遥同日出嫁。
沈翊涵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个人在军营的练武场疯狂地练了一夜的剑。
他并不想放手,从他知道穆凌遥就是那个“她”的那一刻起,他此生都不想再放开她的手了!
然而,他也知道自己给她的伤害,难以弥补。
在最后那封未写完的信中,凌遥在背面写道,之前的事他也是被穆婉遥蒙蔽的,若他能放她自由,她便原谅他,从此两人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怎能互不相欠?
他欠她如此之多,她怎能那么轻易地就原谅了他,怎能那么轻易地就将过去一笔勾销?
怎么能,那么轻易地,两人就成了陌路之人?
沈翊涵狠狠一刀砍在木桩上,在腰身粗细的木头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就像刻在他心头的伤痕,深不见血,稍一触碰就痛彻心扉。
同一时刻,还有一个人也在后院疯狂地练剑。
沈翊霄站在宽敞的院落里,手中长剑如游龙肆舞,又如长虹贯日,剑锋一片耀眼的白光荡漾,如斯锋芒仿佛连天上的明月被比了下去。
他的旁边唯有一人抱剑而立,额前乌发被汗水打湿了七八分,与沈翊霄有几分相似的俊颜上满是无奈,正是沈翊霄的同母胞弟沈翊琨。
“高兴也有个度啊,大半夜的这是发什么疯呢!”沈翊琨喃喃自语,他发疯倒不要紧,关键是大半夜的把熟睡的自己从暖和的被窝里拎到这里来陪他练剑是为哪般啊!知道您老即将娶妻内心激动,可也得体谅一下劳累了一天的小弟我吧?
当然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头过一过,万万不敢这个时候说出来触兄长的霉头,他要是一个不高兴了再拿自己比划一个“绝谷八十一式”,他明天就只能趴在床上哼哼呀呀度过了。
“阿琨你说什么?”可惜他那么小声的低喃还是没有逃过兄长的耳朵,沈翊霄眉峰一扬,淡淡道:“过来,跟我练几招。”
“不不不,您神勇无敌那是盖世神功啊,小弟才疏学浅,您还是绕了我吧!”沈翊琨哀嚎一声,急忙求饶,刚才被沈翊霄用剑柄和剑鞘打中的地方都在隐隐作痛。
“哼。”好在某人正是春风得意,也没有与他多做计较,仍自练自己的剑。
沈翊琨暗自松了一口气,抱着剑原地站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他一句废话也不说了,只求着某人腾起的热血早点冷却,放自己回去睡觉吧。
呜呜呜天都快亮了呐!四哥您就发发慈悲可怜可怜我吧!
穆凌遥,穆姑娘,穆四嫂,您快点进门吧,好好管管我四哥吧,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院子里练个什么剑呐?
我好冷,我好累,我腿都麻了,我想去茅房,我好像还饿了……
我好想念我香喷喷暖呼呼的被窝啊!
说起来四哥娶媳妇干我屁事啊,啊?!
呜呼哀哉!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婚1()
九月初三,黄道吉日,相府两位千金出嫁的日子。
相府一早就张灯结彩,披绸挂纱,好不热闹。
大红纸包裹的鞭炮被点燃,噼里啪啦震耳欲聋,整整一万零一响,相争新娘子都是万里挑一的佳妇。
因为是两个女儿同时出阁,而且嫁的都是身份尊贵的皇子,所以相府的排场布置都极尽奢华,引得门口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相府偏僻的一角,落枫馆中也装饰得一派喜气,处处是大红的绸花和喜庆的挂饰,这终日沉寂的小小院落也热闹了一回。
寝殿之中,穆凌遥一身大红的嫁衣,坐在妆台前,静静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那女子头上发髻繁复,带着华贵的凤冠,金灿灿的凤凰雕得栩栩如生,展翅欲翔;无数珠玉垂坠摇曳,一片华彩璀璨。金玉之下是斜飞入鬓的柳叶细眉,一双水眸潋滟生辉,正静静地与她对视着;挺翘的鼻子下面朱唇微抿,润泽水亮。
她继承了和睦公主的相貌,本就生得极美,这盛装之下,更是明艳得让人不可直视。
方才负责帮她梳洗的丫鬟婆子出去之前,都是啧啧称赞的,穆凌遥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却带着微微的好奇和茫然。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出嫁了,却是第一次如此细致地观察自己。
四年前的那次出嫁,她带着满脸的青疤,对自己的妆容连一眼都不敢看,就那么匆匆地上了花轿。
再次穿戴上凤冠霞帔,镜子中的女子明眸皓齿,她对着她微微笑了笑,一时间美艳无双。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若是自己没有染上青蛊,或许四年前就不会被沈翊涵赶出来,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小姐,您怎么还在这发呆啊?”红萼推门而入,见凌遥只是愣愣地盯着铜镜,不由得出声提醒道。
“怎么了?”凌遥回神。
“新郎官已经了,相爷让人喊您过去呢!”红萼见她那个呆愣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难怪有经验的老人们都说,再如何精明的女子一朝嫁入都是另一幅样子了,且看凌遥就知道了,刚一手解决了沈翊涵穆蓉遥两个麻烦,又得偿所愿地嫁给了沈翊霄,却一个人在这里发呆。
“什么?”穆凌遥一惊之下匆忙站起来,衣襟卷过妆台,桌上的胭脂水粉等妆品稀里哗啦落了满地。
“你看看你……”红萼好笑地看着她六神无主的样子,一手拿过一边挂在架子上的红盖头,一手直接携起她的手拉着她往门外走,“别管这些东西了,赶紧走吧。”
凌遥由红萼拉着出了门,不由得回过头去看了看这间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小院子,今天过后,她将永远地离开这里,再不会回来了。
几个月前,她以杜若琪的名字一无所有地来到这里,现在她即将离开了,只是将沈翊霄的令牌揣在怀里,除此之外没有带走任何的东西。
站了一会,她才回头对红萼淡淡道:“走吧。”
出了落枫馆,那些命妇丫头都等在大门口,都跟在凌遥后面往正厅走去。
到了大厅门口,红萼将红盖头盖在凌遥头上,才扶着她一步步走了进去。
装饰一新的大厅之中,一个一身大红新装的男子早已等候在了那里,听见门口的动静,缓缓地回过头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大婚2()
沈翊霄听见声音,缓缓地回过头来,正看见一身大红嫁衣的穆凌遥遮着红盖头,在红萼的搀扶下抬腿跨过门口的门槛。
无数细碎的光线从她身后透射进来,在空中破碎成万千光尘。
阳光炽烈,比不上她一身大红色光鲜亮丽。
凌遥脚步忽然一顿,身子踉跄了一下。
沈翊霄下意识地抢上前去,在所有人有所反应前已经扶住了她纤瘦的手臂。
“霄王爷?”凌遥头上盖着红盖头,低头瞟见扶着自己的那双手修长有力,微微诧异地问了一句。
沈翊霄他不应该带着迎亲队伍等在相府外面等她出门上花轿么?怎么进来了?
“是我。”沈翊霄的声音低沉浑厚,带着微微的沙哑,和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深情,“我来接你了。”
然后他手臂一扬,在众人的惊呼中,将凌遥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走向门外!
“你干什么?”凌遥也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把自己抱了起来,急忙推拒着他,她身上的九重嫁衣厚重繁复,因此不敢有过大的动作,只得急急道:“快放我下来!”
“你遮着盖头看不见路,我可不想我的新娘在众人面前摔个狗吃屎。”沈翊霄淡淡道,手臂却牢牢地锢着她,让她的挣扎显得越发微不足道。
“你这样让人看见了会笑话的!”凌遥一向说不过他,只得又分辩了一句。
“反正都已经看见了,你怕什么?”沈翊霄一扬眉峰,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再说,谁敢笑出来?”
凌遥还欲争论,沈翊霄又接了一句,“再多话我就松手了。”
凌遥立刻闭嘴了,她明白他所谓的“松手”就是直接松手,那被重重衣裙缠住的自己还不得直接滚到地上?
就这样乖乖地不再说话,任由沈翊霄一路抱着她走过相府重重深宅院落,一步步走向相府的大门,走向另一个开始,另一个世界。
长长的一段路,沈翊霄横抱着他今生唯一的妻子一步步走过,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时间的河流中,沿着河岸逆流而上,他仿佛就这样一步步回溯到了过去,仿佛就这样抱着她一直走下去,就能回到少年第一次拥抱小少女的时候,让他们之间错过的那么多年都这样烟消云散。
穆凌遥,七七,我们之间错过了那么多年,好在,最后我终于找到了你,最后你还是属于我的。
沈翊霄抱着凌遥跨出了相府的大门,等在一边的命妇急忙掀起了花轿的帘子,沈翊霄轻柔地将她放在轿中,放下轿帘,这才回身翻身上马。
沈翊仁带着坐了穆蓉遥的花轿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会了,此时面色僵硬地跟沈翊霄点了点头,一挥手,喇叭唢呐铜锣吹拉弹唱热闹地响了起来,两支迎亲队伍带着各自的新娘分头行向不同的方向。
当晚的喜宴自是热闹非凡。
两人虽是同日娶妻,且沈翊霄娶的还是王府正妃,但太子毕竟位高权重,一些有头有脸的贵客还是选择去了太子府参加筵席。
沈翊霄倒也乐得清静,酒过三巡后就推说不胜酒力离了席,却与单飞苑、沈翊琨几个关系亲密的在后院摆了酒席又畅饮了一番。
他平日一向克制,此番却是开怀畅饮,直喝得有了六七分醉意,才辞了众人独自往主院走去。
明月当空,夜色悠悠,今夜他将亲手揭开她的红盖头,从此以后她将会是他的王妃,再没有人能欺负她。
从今以后她只会属于自己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上涌,他觉得心头一阵暖热。
第一百三十三章 洞房花烛夜()
沈翊霄独自一人往主院走去,院落中四处悬挂着大红的灯笼和丝绸,看上去喜气洋溢。
走过门前小路,他推门而入,守候在里面的丫鬟命妇们急忙行礼,沈翊霄挥了挥手,淡淡道:“下去吧。”
命妇们对视了一眼,按理说应该等到新郎掀了盖头,合卺礼成再下去,可是沈翊霄有吩咐,她们又不敢不从。
沈翊霄见她们踌躇,耐着性子又道了一句:“下去,剩下的事情我自会完成。”
众人于是依言行了礼,放下各自手中一直捧着的东西,纷纷退下了。
沈翊霄从一边衬着红绸的托盘里拿起玉如意,一步步走了过去。
如斯佳人正端坐在床边,绣着龙凤呈祥的大红盖头遮住了她的容颜,只能瞧见一弯纤白的脖颈,她的双手放在膝上,握着裙子,微微绞紧,纤细的指骨弯曲,显出寻常女子所不具备的力量。
从门口到床边也没有多远,沈翊霄却像是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才堪堪走完。
从他第一次在那个寒风呼啸的夜晚第一次遇见她,她用那么一双纤细的手挽救了他穷途末路的命运;到现在她穿着九重嫁衣成为他的新娘,已经有十个年头了。
从少年时的他第一次拥抱她,许诺要娶她为妻;到现在她从此都真正地属于了自己,也有了十个年头。
“……等将来,我回来了……我就娶你……”
一句不是承诺的承诺,他足足用了十年时间才得以兑现。
好在,最后他终于做到了。
现在,他终于站在了她的面前,要亲手掀开她的红盖头,从此她将是他唯一的妻子,终此一生,不离不弃。
沈翊霄缓缓地抬起手来,那双握住宝剑可力断磐石的手臂此时竟在微微地发抖,那么一杆细翠的如意握在手中也有些不稳,掌心居然还冒出了细汗。
他暗骂自己没用,好在他的新娘有足够的耐心,明明知道他站在这里有一阵子了,也没有出声催促他。
沈翊霄终于抬起如意,稳稳地挑落了凌遥的红盖头,手腕灵巧地一翻,那大红盖头舞着旋正好落在了先前放玉如意的托盘里。
又一扬手,玉如意紧随其后落在了红盖头上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新嫁娘抬起头来,一双潋滟水眸直直地看向了他。
沈翊霄也极认真地打量着她。
这是今天他第一次看她的样子。
头上飞凤玉冠展翅欲翔,无数珠玉垂曳而下,随着她仰头的动作而微微荡漾,柳叶细眉斜飞入鬓,点漆水眸似笑非笑,笔挺的琼鼻之下朱红唇瓣鲜艳欲滴,皓齿微露,洁白如贝。
他从未曾见过她如此盛装的样子,竟是美得那样惊心动魄,让人望之痴迷沉醉。
“喂?”凌遥与沈翊霄对视了一会,头上沉重的凤冠压得她脖子酸痛,想自己动手卸下来又觉得不妥,不由得伸出手来在他面前晃了晃,疑惑道:“沈翊霄?你喝醉了么?”
出乎意料地,沈翊霄竟然没有出言反击,只是将她乱晃的手按下,仍定定看着她,片刻之后才试探着开口道:“穆凌遥?”
他的声音带着小心的探寻,像是新凝结的露珠,遥遥地挂在草叶上。
“嗯?我当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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