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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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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好不容易要来的。”水儿蹲下来捡地上的碎片,心疼不已。
五日前,姬语兮通过各种渠道,好不容易要来了乔慕的生成八字,宝贝得不得了,一晚上笑得和个傻子一样,现如今,怎的就这么撕了?如何能舍得?
“我,要入宫了。”嘴角扯开一个难看的弧度,姬语兮失魂落魄地走回桌畔坐下,“水儿,我的玉呢,拿出来给我。”
她所说的,自是初见时,乔慕所赠之物。
水儿尚未从姬语兮的话语中回过神来,听她第二遍吩咐,才忍着泪去首饰匣中寻找那块玉。
从水儿手里接过玉,姬语兮望着上面的‘乔慕’二字愣神良久。
她忽而展颜一笑,如绝境盛开的罂粟,而后她一点点松开了手。
玉石落地,发出清脆声响,每一声都撞入姬语兮心头。
“小姐,你这是何苦?”水儿心痛不已,她何曾见过姬语兮如此失魂落魄之姿。
“碎了好,好绝了我这最后一点痴念。”拿起桌上诏书丢在地上,盖住了最后那半个‘慕’字,荷色裙摆摇曳,她翩然走至梳妆镜前,摆弄其妆容来。
“水儿,来帮我瞧瞧,届时,该画个怎样的妆,才能得帝心欢喜。”
“小姐……”水儿忍不住哭了出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姬语兮是多么喜欢乔慕,喜欢到骨子里的人,岂是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的。
姬语兮无奈道:“哭什么,要笑,你这样脆弱的,我怎敢带你入宫?”
“水儿是喜极而泣。”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那还不过来,磨磨蹭蹭的。”两手各拿了一件首饰,照这镜子对比,面上竟已是看不出丝毫难过。
“是!”
不久后姬语兮入宫,由乔慕亲自迎接,亲手将其送至元烨宫中,一路上,依旧是那温润如玉的笑。她也一直在笑,妩媚而又僵硬的笑。
“乔国舅,你就无话再对我说了么?”一只脚踏过宫门,姬语兮忽而停顿住。
她不甘心,总想着,再死个彻底,摔个粉身碎骨,不然,她怎么也不甘心。然而她又是矛盾的,又想给自己留有一丝余地,是故没有转身,没敢去看乔慕的眼睛,只静静等待着乔慕回话。
“谨祝夫人,荣宠加身,长乐无忧。”拱手作揖,乔慕后退三步,再度恭敬道,“臣告退。”而后转身离去,带走人间春色。
荣宠加身?长乐无忧?
呵,乔慕,如今这般,你叫我如何安乐,要我如何无忧?
此后确如乔慕所言,姬语兮集万千宠爱一身,冠绝后宫,引万千女子艳羡,然又如何?人前笑,人后哭,个中意味,几人能知?
昔年那一句‘唯乔郎令人心悦。’终是再无人记得。
第227章 忆青衫少年郎()
看完信上所述,苏安里微微敛眉,心绪复杂。
她完全能理解姬语兮对乔慕的那一种爱恋,她对傅衍又何尝不是这般,就因为他一个笑容,一个眼神,便就此沉溺入水,
然则同情归同情,终究是立场不同,她只是感叹:还好阿衍不是乔慕,我也不是姬语兮……
至于傅衍,他可完全没那个心思叹这些儿女情长,轻扣桌面,道了句:“查,乔氏灭门一案,彻查。”
这些信息中,他唯一想知道的只有乔氏覆没的因由。
苏安里默然,傅衍总是能一眼抓住事情最重要的关键,他越是如此,越叫人心疼。
又行了一会儿小斯通禀说:“公子,下雨了。”
“嗯。”傅衍动了下眼皮,他们没有带伞,只能一会儿命人去驿馆拿了后再离开车舆。
春日细雨纷纷,南国更是雨水充沛,这场雨突如其啦,雨势极大。至驿馆门口时,已变磅礴大雨,驾车小斯湿了个透。
“请公子稍等。”车夫下车高喊了一声,倏而又大声道:“叶神医?”
傅衍闻声打开车帘,但见叶沉执伞而来,他身上还有一层雨露,显然是在外站了有一会儿了。
“扶殇……”低微的一声叹息,傅衍心头微暖。
叶沉没有跳上马车,把身上另外两把伞丢给车夫,朝傅衍大声道:“你小心着些,别淋着雨!”因为雨声很大,叶沉的说话声也很大。
“你快回去!阿衍这边我会照顾好的!”苏安里也探出半个头,朝叶沉大喊。
“好,我知道了!”叶沉这么说着,人却仍旧站着,没有走远。
离开车舆前,少锦仰头看了看天,眸色晦暗不明,继而垂下眼眸拿过车夫递来的伞,站到下面为傅衍和苏安里撑伞。
少锦现在这模样,越来越像傅衍了。
平安回到屋内,叶沉和苏安里便嚷嚷着要让傅衍先泡个澡,傅衍奈何不得,唯有从命,待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衫出来,苏安里看愣了神,她已是许久未见傅衍如此清雅的装扮了。
记忆中,幼年的傅衍便是这般衣着,清雅高贵,十岁至廿岁的傅衍,她无缘得见,但听闻,那是一个意气风发的男子,烟青色是他的标志色。有幸得见廿岁以后的傅衍,却是一袭墨绿色衣衫,披着墨绿轻裘,高贵中多了几分疏离,叫人不敢轻易接近。
现在傅衍这般,柔和温润,是她所期待的傅衍长大的样子。
“怎的一直看我。”傅衍淡淡一笑,轻扯苏安里衣袖。
“你好看。”一如幼年时回答。
傅衍还是笑,只是这笑里有几分鲜有人觉的苦涩。
“也不多添件衣服。”见他衣着单薄,苏安里不由得蹙眉,命人去拿了傅衍的轻裘过来给他披上。
傅衍安静地看着她为自己添上轻裘,笑意款款,而后眸光看向叶沉和少锦,最后又望向窗外的深深雨幕。
夜寒凉,苏安里不由得他在外久留,推着他入了房休息,叶沉也领了少锦下去,说是要给他看看脸上的伤。
第228章 世事无常()
翌日,傅衍以身体不适为由推却一切邀请活动,换了身衣服带苏安里和少锦出门去吃了个早茶。
出早点铺时恰巧遇上隔壁一干商贾聚集讨论,这其中自有晏明桦极,傅衍便又寻了个他们附近的位置多停留了一会儿。
商贾们无非是谈论一些买卖事宜,苏安里听得晕头转向,傅衍却是听得极其认真,他听得懂他们说的究竟为何。
席间,有人提及了向国库捐献粮食的事情,一干商贾便就此争论开来,纷纷比较谁捐得多。
晏明桦和另一位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男子没有参与其中。
然而他们越是不参与,旁人就越想让他们参与。
不知是谁说了句:“不像某些人,却只顾自己的蝇头小利。”
这话说的是谁再清楚不过,晏明桦眉头一跳,朝那人拱手回敬道:“子纣只是个商人。”
“商人也该有心!”出言挑衅者继续辩驳。
晏明桦并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当即回应曰:“无利不商,子纣认为无错。”
“自然,无心者自是不觉自己有错。”说这句话的,是一直沉默不言的那位书生模样男子,其名阮正,字非言。
但这话一出,周遭却安静了,商贾们虽不待见晏明桦,却更不待见阮正,他一出言,无人愿意接话,氛围便这般陷入诡谲的安静之中。
“这临国商人,个个都好生有趣。”微哑动人的嗓音响起,商贾们循声望去,瞧见了坐于临窗位置的傅衍。
他们皆是在日前的接风宴上见过傅衍的,闻他出言,更是敢怒不敢言。
唯有那位文文弱弱的阮正,站起来朝傅衍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听闻华王身体抱恙,还是不要多吹风为好。”
傅衍挑眉,他并不讨厌聪明人,却讨厌自以为是的聪明人。
“孤的身体如何,轮不到你一微末商贾批判。”凌厉的眼风扫过,阮正依旧是不见谦卑。
“是非言之过。”他坦然承认自己越矩行为。
“呵呵。”傅衍轻蔑一笑,环顾一干商贾,道了句:“汝等可当真是争不过他。”
闻言,一干人皆是色变。
临国要选举皇商一事已是邕州人尽皆知,傅衍此言所指为何,大家都心知肚明。
“孤乏了,少锦。”
少锦依言起身,推着他离开了早茶铺子,苏安里迟疑了一步,留下来向众人赔礼道:“华王今日心情不好,还望诸位见谅。”
言罢,不等商贾回应,也跟了出去。
外头的雨还在下,傅衍一手执伞和少锦一同立于雨中,等着苏安里过去。
苏安里也撑开一把伞,走过去接过少锦手中椅背,将傅衍手中的伞交给他,笑道:“我来。”
少锦依言退后,紧紧拽着傅衍用过的伞跟在一旁。
三人远去,徒留给众人一抹清冷孤高的背影,不禁遐想连篇。
不知是谁念了句:“邺有傅郎,公子衍兮。”
这首早已传遍邕州又在傅衍廿岁后销声匿迹的歌谣忽而响起,不少人扼腕叹息,目露悲戚之色。
叹一句:世事无常。
第229章 永无归途()
入了驿馆,傅衍开口第一句话是:“给孤查一查这个阮正。”
有暗卫领命而去,卷起一阵清风。
前去调查的暗卫送来情报时已是夜幕。
听暗卫所言,这阮正是萧乾的人,乃此次晏明桦最大的竞争对手。
“阮正不是萧乾的人。”待其讲完,傅衍摇了摇头。
暗卫大惊,以为是自己差错了,下跪道歉道:“属下再去查一次。”
“不用。”摆摆手制止了暗卫所为,令他退了回去。
见此,叶沉不解其意,但闻立于一旁伺候的少锦道:“他怕是下一个萧侍郎。”
“何意?”苏安里先于叶沉一步问了出来。
少锦将目光看向傅衍,却见傅衍也在看他,遂道:“若是萧侍郎之人,他断不敢如此与公子说话,但乔国舅并非会参与这些的人,是故唯有君王有此权能。”
满意颔首,傅衍又补充道:“其一举一动皆是名家风范,非商贾世家能养出来的,何况今日,唯有元烨邀了孤,知孤因身体不适不便前往的,唯有他的亲信。”
少锦恍然大悟地点了两下头,这两点是他没有注意到的。
又过一日,风平浪静,皇商竞选一事也尚未展开,邀傅衍之人倒是络绎不绝,只是没有一个能请得动傅衍。
按傅衍所说:“想见的没来,不想见的一堆。”他想见的,自然唯乔慕一人。
第五日早,傅衍坐在书房里,静静看着桌案上临国皇商竞选大会的请帖,这是三日前元烨派人送来的,说是‘若华王身体无恙,可前来一看,且当做个玩乐。’
大会开始日期,是明日。
叶沉和苏安里是一起进来的,叶沉端着一碗浓黑的药汁,而苏安里则是带了一件薄氅。
他们进屋时,傅衍正面窗而坐,看着屋外雨水发呆,他似喃喃自语:“临国,要变天了啊。”
叶沉和苏安里皆以为他说的是皇商一事,唯有少锦明白了他所为何意,面具下的脸一凝,回应说:“非公子之过。”
傅衍讶异回眸,久久的望着少锦,倏而一笑,这孩子,他当真是喜欢极了,却也怕极了他今后会逐渐变成自己的模样,若有可能,他希望少锦经历的风浪少一些,再少一些。
“你们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听迷糊了。”叶沉打断二人对视,听得晕头转向。
苏安里皱起眉,若有所思。
傅衍心情似乎相当不错,鲜有的解释说:“水闸修复岂是一两日之功,洪涝未去,新雨又至,这百姓,受不住的。”
此言一出,苏安里心头那隐隐的不安彻底明朗了,便是如此,当时怀璧城有乔慕和傅衍所在,百姓敬畏,未敢多有动作,但现在这场雨,怕是要将临国闹个天翻地覆。
同样为此担心的,自然是安坐在国舅府同样多日未曾出门的乔慕。
这么多日远离庙堂,他倒是过得清闲,险些就生了回青山去的念头。
奈何世间之路,有来无回。
自离开一刻起,他便知,这一生,永无归途。
第230章 姬女语兮()
皇商竞选大会开始当日,绵绵阴雨照旧在下,沂水多处低地已见了积水。
马车行过,卷起水花飞溅,傅衍一路畅通无阻地入了皇宫,等待……一场闹剧的开幕。
此次大会持续了三日,最终日留下来的,唯有三人,晏明桦,阮正,以及半途杀出来的一名商贾,听闻和晏明桦一样是个没有背景之人,起点甚微,名唤刘琦。
众人皆传,这皇商约莫是会落在阮正头上,毕竟这可是公子傅郎亲口说过的。虽然三人之中,晏明桦的身价最大,但皇上选举,可不单单是看此一条。
而评选时,乔慕却替那刘琦说了句话,看似不经意,却是表明了他的立场。
乔慕之聪慧,如傅衍所料。他必是看得出阮正来历,也定然不放心晏明桦这样一个人,至于刘琦,大概不过一个路人,一个被乔慕精挑细选下来的路人。家底干净,知根知底,无甚党派,是最好的选择。
不愿参与此事的乔国舅,最终还是按捺不住了啊。
然而皇商一事,岂会因乔慕一句话轻下结论?
元烨不能不给乔慕一个面子,又不愿放弃自己的棋子,也寻不到一个适合的理由说晏明桦的不是。
他反复斟酌,长久不得结果,立于一旁的姬夫人巧笑道:“既然陛下做不出选择,不若就让臣妾来吧。”
“胡闹!”当即有大臣跳出来指责姬语兮之言,平时她再如何猖狂他们也都忍了,这是什么时候?有她说话的份吗!
元烨也是这般想法,但他着实是对姬语兮喜欢得紧,并未想大臣那般责怪于她,脸色却也并不是很好看。
“孤以为善。”三日来傅衍皆未言一词,现在忽而开口,却是帮姬语兮说话。
若是在场诸人没有记错,傅衍初入沂水的那场接风宴上,姬语兮可没给他好脸色看,现下他竟还帮着姬语兮,果真是难过美人关么?
元烨正欲与傅衍争辩,便闻下方乔慕道:“休思也以为善。”
这两位一同意,便是说明他们认同姬语兮之言,傅衍或许是存着看热闹的心态,但乔慕绝对不是。
他一生为国,绝不会做于临国不利之事,只是让一个妃嫔点选皇商,未免儿戏了些。
座下寂然,等待着元烨的回复。
“便让你闹一闹吧。”元烨头疼地揉揉眉心。
“呵呵。”姬语兮娇笑两声,从元烨身旁走下来,到三位商贾面前转了个圈,认真地打量三人,向他们每人依次询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而后朝元烨笑道:“不如,三位都入选如何?每三年一考核,为我国带来利益最大者为大皇商,另两位则与余下商贾们再度竞争,择二为备皇商,待三年后再从三位中比较,如此往复,以保我临国商路繁茂。”
此言一出,四下具静,无人回应,姬语兮便笔直地站在下面与元烨对视,眉宇间带着自信的笑,若仔细些,还能察觉她余光曾扫过乔慕,似是在炫耀。
第231章 女子之能()
傅衍美目一挑,深觉此女之有趣,屈居深宫,倒是可惜了。
乔慕尚没有表态,依旧有大臣跃跃欲试,反对道:“在场谁人不知晏子纣之能,姬夫人这般定夺,实则是将皇商官衔落在了晏子纣身上。”
姬语兮闻言笑得花枝乱颤,笑过之后,她凌厉地看向那大臣,挑眉道:“若是连胜过晏子纣的勇气都没有,这两位岂会站在这里?你当我临国商人们如此不济?晏子纣不过这两年风生水起罢,谁又能说得准三年后的事情?”
那官员被姬语兮说得无话可言,因为她说得句句在理,但就是叫人不舒服!
她这一番话气势如虹,傅衍再次对其刮目相看,来临国这些日子,姬语兮是带给他惊喜最多的。
一片寂然之中掌声响起,却是源于傅衍,他饶有趣味地看着姬语兮,叹道:“夫人远见。”
姬语兮却不以为意,余光扫过朝堂上大大小小所有官员,最后落于元烨身上,娇滴滴地道了声:“臣妾妄言了。”
“过来吧,你做得很好、”元烨伸出一只手,让她回去,回到他身后那个位置。
“好。”目不转睛地朝元烨走去,藏在衣袖里的手却是紧紧握起,嵌入骨肉而不自知。
最终,此事还是按照姬语兮的法子实行了,这场博弈,竟是谁都没有获胜。自然,傅衍有十足把握令晏明桦坐稳那个位置。
此日结束,离开大殿时,傅衍和乔慕皆是皱起了眉,外头的雨,已经在皇宫内苑里积起一些水坑了。
二人互看一眼,具是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忧色。
因此地为临国境内,傅衍的马车入不得皇宫,只能和乔慕一同走出去。乔慕身边有书童撑伞,而傅衍这边,是叶沉为其遮雨,因为地上脏,他不愿傅衍亲自动手,便一手撑了伞,一手推着轮椅。
水花四溅,溅到傅衍墨绿色衣袍之上,他不悦地皱起了眉,朝来人看去。
那人跪伏在刚出来的姬语兮与元烨脚边,失声道:“奶娘在照看小公主时不慎路滑,跌了一跤……”
话还没有说完,姬语兮便是一个踉跄,直接跑入了雨中,与乔慕擦肩而过时,乔慕从书童手中拿过伞,叫住她道:“夫人莫要淋雨。”
姬语兮本就失魂落魄,现下被乔慕这么一说,她如被雷击,倔强且优雅地转身,笑道:“多谢国舅。”
元烨也走了过来,担忧道:“我陪你一起回去,别怕,没事的。”
姬语兮:“嗯。”
乔慕的伞,最终是没能送出去。
“这天,要变了。”傅衍低叹一声,让叶沉推车行至乔慕身边,道,“国舅可要与孤同归?”
“不了,休思还有急事。”乔慕推辞,匆匆归去。
“他可是念着姬夫人了?”叶沉也已知晓他二人往事,难免唏嘘。
傅衍却是摇头,未有多言。依他对乔慕的了解,以及对临国现下局势的猜测,乔慕是当真有急事,江山社稷的急事,至于有关姬语兮,怕至多,不过是心中的一点点愧疚,而爱情,却是没有的。
第232章 临国之难()
乔慕此人,委实是没有心的,或者说,是没有情爱之心的。
他将他的一颗心,一腔热血,一身抱负,尽数花在了临国之上。
如今却被他最信任的君王禁锢在墙垣之外,浇筑上寒冰,一点点生生埋葬。
思及此,傅衍内心不免唏嘘,凭空生出几分悲悯。
好在他不是生在临国,更不是遇上的元烨这般君王。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是傅衍,而乔慕是乔慕。他们终归是不一样的。
“走罢,软软还在等你。”叶沉不再多问,别人的事,他万不会多管,推着傅衍回了驿馆。
归去后不久,便闻临国水患不断,多地水坝决堤,发生涝灾,地方官员送往沂水的奏折正快马加鞭赶在路上。
因临国时常发生水患,各地预防及灾后措施皆是做得极好,只是此次来势汹汹,再是傅衍破坏了临国最大水坝,临国霎时陷入沉国的绝境之中。
而乔慕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往灾情最严重之地,指挥疏导水流,安抚民众,与其同去的,还有元烨。
帝王亲临,虽是暂时镇压住了百姓,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疏水放粮之事迫在眉睫。
此非邺国之事,傅衍自然懒得管,高居沂水王都之内,与少锦下着一盘又一盘的棋。
同在沂水镇守的,还有萧乾,他忙得不可开交,倒也鲜少去找傅衍麻烦。
临国上下皆是为此事忙碌不已,各个愁落了头发。
乔慕离开沂水的第五日,傅衍慢悠悠休书一封,告与元烨道:邺国愿助贵国共渡难关。
写完,他勾唇一笑,虽说这么做并不厚道,但他是站在一个国家的立场上行事,容不得一丝心软。
送出信鸟,傅衍掩唇咳嗽了几声,苏安里拿了薄氅披在他肩头,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未有言语。
临国这天对傅衍的身体是极大的不利,他本就是寒凉体质,现下又是阴潮天气,一下子就能将他的病给勾出来。
看着他那愈见惨白的面色,苏安里心中慌乱,却又不能表现出什么,只能默默伴随左右,叮嘱他喝药穿衣。
她不是没有想过让傅衍离开临国,但此刻的临国,外面很难进来,里面的很难出去,傅衍的身子经不起折腾,便唯有等着。
“阿衍,出事了。”叶沉愁眉不展的进来,傅衍似是早有所料,等他说完后久久地闭上了眼,站于窗口的他即使身披薄氅,也掩盖不了身形的瘦削。
叶沉带来的消息是说:此次灾祸,依旧伴随病疫而生,爆发点,仍旧是怀璧城,而那病疫较先前那次来得更为凶猛,顷刻便传染了满城,并不断扩张,短短三日,已经祸害了两座城池。
而元烨和乔慕,身在病疫最严重的怀璧城,元烨已下令封城,有抽身离开之意,再之后,怕是要焚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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