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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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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殇……你去吧。”再度睁开眼，傅衍平静地望向叶沉，“孤这边无需挂心。”他不是担心临国百姓，不过是担心乔慕罢，乔慕不会舍得离开他的百姓的。
第233章（）
“我怎么能安心！”叶沉不是不想去，只是他到底是放不下傅衍，现下傅衍这身子，狄安是万照顾不好的，那小子虽得了他八分真传，但有关傅衍，丝毫马虎不得。
“死不了。”傅衍摆摆手，低笑道，“当初你收这徒儿，不就是为了照顾孤么？他之所学，皆是与孤的病症相关，你无需担忧。”
这话傅衍说得不假，但叶沉难免红了眼眶，他当初收狄安为徒，确是有此意，但不是因为想离开傅衍，而是担心自己一人的能力不足……
“去吧。”傅衍又做了个让他出去的手势，言语温润。
“我会尽快回来。”叶沉到底还是个大夫，济世救人是本分。
傅衍阖上眼点了下头，又道：“自己小心，孤等你回来。”
“好。”叶沉重重点头，转身收拾行李，并不厌其烦地叮嘱狄安。
“我也去。”送叶沉离开驿馆时，苏安里突然带着行囊出来，令傅衍霎时变了脸色。
但最终，傅衍只说了句：“万事小心。”苏安里有她自己的决断，他不会过多干预，何况有叶沉在，他相信不会出什么事。
“阿衍，你也是，我不在要记得喝药，还有我会把乔休思活着带回来的。”眨了一下眼睛，苏万里知晓他是担忧乔慕才肯放叶沉离去的，她随叶沉同往有三个理由，一是她武功比叶沉好一点点，可以保护叶沉，二是为防元烨那小气鬼对乔慕下手，三……是因为她知道傅衍留在沂水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但她又不喜参与这些权利斗争，是故她逃了。
深深凝望苏安里，傅衍点了下头，道了个：“好。”
他们两个走得利索，没有惊动沂水百姓，连萧乾也是在他二人走后才得知消息，想阻拦也是不得，唯有写信告与元烨，叮嘱他小心。
不日，傅衍请神医叶沉亲临怀璧城的消息传出，邕州百姓皆传傅衍之德，五国官员们却是各个表示鄙夷，傅衍此为虽是大善，但既是傅衍做出的事情，必然不会是如此单纯的为百姓着想。
而他此刻出面，必然是对临国有所图谋。
身在怀璧的元烨一方面感激叶沉，一方面在心里将傅衍骂了个痛快，从那封信开始他就知道傅衍想做什么了，可偏偏他又无能为力，临国恰值危难之际，他也需要权衡一二。
送出叶沉和苏安里，傅衍的日子清静不少，也清冷不少，若不是少锦每日同他说话，他都要以为自己只有一个人了。
这般日子持续了几日，傅衍在与少锦下棋时，忽闻怀璧城送来的噩耗：元烨遇刺，乔慕舍身相救，现昏迷不醒。
信不是苏安里或叶沉写的，其中也没有提及二人情况……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傅衍只敛了一下眉，从棋盒里取出黑子落于棋盘，少锦则是皱紧眉头，无心对弈。
见他这般状态，傅衍提醒道：“专心。”
少锦立刻收神，一门心思放在下棋上，再不敢有心他物。
第234章 二女决心（）
与此同时，正在宫殿里照料小公主的两个女人闻此消息，皆是愣在了当场，仿佛被抽干了灵魂，连小公主不断哭喊都不管用。
“姐姐，别担心，他会没事的。”姬语兮颤巍巍走过去搀扶住那个脸色比她更白的女人，一下一下拍打着她的后背，不断重复‘没事的’，也不知到底是说给乔歆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嗯，没事的。”乔歆缓过一口气，在姬语兮的搀扶下呆呆的坐下来。
她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平日里宝贝得不得了，怎么遇上元烨，就总是闹得这般狼狈，她越来越后悔，当初为何要让乔慕出山，他若是一直待在青山，不问世事，虽不会如现在这般邕州皆知，却至少也活得自在。
其实姬语兮又何尝没有这样的想法，如乔慕当年不下山，她今日也不会有这许多苦恼，可若乔慕不来，她又觉得心里揪得厉害。
“姐姐，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安抚了一会儿乔歆，姬语兮哄睡了孩子，起身去里屋换了身衣服，看模样是要出宫。
“你要去哪儿？”乔歆也不是一伤心就乱了分寸的人，她拦住姬语兮，皱眉道，“不要胡来。”
若说这世上还有第三个了解姬语兮的，那必然是乔歆，她虽是在姬语兮入宫后才知晓姬语兮对乔慕的心思，但因为常年作伴的关系，二人对彼此都很是了解。姬语兮在这个时候要出宫，乔歆不免担心她要做傻事。
“现如今，唯有一人可以帮他。”姬语兮目光坚定，她是恨透了乔慕不假，但也爱狠了乔慕，平日争锋相对不过是为了出气，怎舍得当真让他有一点闪失。为今之计，只有找傅衍。
乔歆自然明白姬语兮说的那个人是谁，但她如何能放心，又重重拉扯了一把，姬语兮停下，与其对望，她终究还是松开了手，叹了口气道：“小心，萧侍郎那里我自会帮你掩饰好。”
乔歆做皇后多年，这点手段还是有的。
“多谢姐姐，我很快回来，你也小心。”戴上兜帽从偏殿离开，姬语兮匆匆去了驿馆。她本想约傅衍出来，但傅衍着实是太惹人注意，倒不如冒险自己去驿馆找他。
元烨和乔慕走后，保护驿馆的士兵有一半被换成了萧乾的人，余下的没有换掉，是怕旁人争议。
站在巷陌角落，看着围在门口的士兵，姬语兮皱紧了眉头，她倒是忘了，这群人将傅衍看得紧，傅衍出来不易，旁人进去也难如登天。
稍作思量，姬语兮转身离开此地，去了躺制衣坊，买了件仙气飘飘的白衣，绾了个素雅的少女髻，看着镜中之人，姬语兮有片刻失神，这是自己多久以前的样子了？她都快忘记自己入宫前的模样了。
曾经的自己，何等的风光无限，多少人对她趋之若鹜，何曾会如现在这般尖酸刻薄，连自己都厌恶。
指甲扣上镜中之人，姬语兮痴痴一笑，很快收敛起所有情绪，眸子里霎时粹了一层冰霜，这是长期在后宫中积攒出来的狠厉。
第235章 成功潜入（）
不再看铜镜中自己的容颜，随手拿了个面纱遮面，姬语兮快步起身，穿梭于街道人潮之中，一路傅衍所住朝驿馆走去。
“站住！”驿馆门口，萧乾的人拦住了她，狐疑警惕地将其打量了个遍。
“我替叶神医来此为华王诊脉。”姬语兮面色从容，一副清冷孤高的模样，叫他们一时也不敢多有得罪。
姬语兮很会看人，也很会拿捏人心，此话甫一出口，守卫士兵也不能随便赶人，毕竟是关乎傅衍身体的，现在可是多事之秋，若让傅衍在临国出事，他们担不起这责任。
一番商榷，二人决计让别人去里头与少锦商量一下，叶沉和苏安里一走，与傅衍有关的事情全都需通过少锦方可传如傅衍耳中。
而傅衍又做得很绝，曾下令‘外头的士兵既然是保护孤的，那便无需进入驿馆了。’是故他们也不能进去，唯有让驿馆内的人通传。
二人视线在驿馆内寻觅之际，恰逢少锦和狄安出门为傅衍采买。
少锦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白衣女子，蹙眉上前道：“何人？”他的嗓子虽是有所好转，却也不过恢复了三成，听起来依旧沙哑。
“我替叶神医来此为华王诊脉。”姬语兮重复了一遍先前对守卫说的话，眸色泰然，不似说谎。
“怎么……啊！”狄安才刚说了两个字，少锦便一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狄安多少也是有点眼力界的，少锦的这一行为是为了什么，他隐约有些明白，是故没有再说话，只恶狠狠瞪了一眼少锦。他能理解少锦所为，却不代表能原谅少锦。
“叶先生刚寄信来，说近几日会有一名他认可的医者前来为公子诊治，想来便是姑娘了吧。”少锦说出这么长一串话，喉咙干涩难忍，却仍旧保持着本来模样，不流露出丝毫不适。
“正是。”姬语兮在心中赞叹这孩子的玲珑剔透，面上也未表现分毫。
少锦颔首，还欲再说话，却先咳嗽了一阵，狄安一阵心疼，扯了扯他的衣摆，替他出言道：“敢问姑娘名讳，可有我师父的信物为证？”
姬语兮眼皮一跳，这信物要她去何处寻？看到少锦从容的面色后，她内心莞尔，道：“我名慕卿，至于信物，叶神医并未给我。”
她回答地坦坦荡荡，少锦颔首，往左边退了一步，做了个情的手势，狄安亦然。
他们的这番对话，不过是为了让门口那些人转告萧乾今日之事时有凭有据，不被怀疑。
姬语兮刚入驿馆，少锦便使了个眼色，狄安笑眯眯地走去关上了内门，将门外的士兵隔绝在外，还说了句：“公子见了你们烦，少出来。”
……两个守门互看几眼，又看看围在周围的士兵们，倍感凄凉，为何他们两个要被派来守门口啊！
关上门，少锦再度行礼，不卑不亢道：“夫人请。”
姬语兮挑眉：“你认得出我？”她自认为打扮得极好，不是常接触的人应当认不出她来才是。
第236章 凭何而来？（）
少锦点头，尚未开口，狄安便抢先说道：“第一，我师父不可能派别人过来，这世上除了我和师祖，师父不会将公子交到别的医者手上，第二，你说话的气度虽是大气从容，却没有江湖气，俨然是久居高位之人，第三……”
狄安说得起劲，少锦翻了个白眼，朝姬语兮缓缓开口道：“公子在等你。”
低微沙哑的声音打断狄安之言，他冷哼一声，未再多说。
“他知道我会来？”姬语兮略有些惊讶，又想到那是个和乔慕一般顶天聪慧的人物，遂也了然，若是傅衍猜不到此事，她才会对傅衍有些失望。
领姬语兮往傅衍居所走的路上，三人恍惚听见天籁之音入耳，循声望去，但见湖心亭里，那抹墨绿色身影坐在石桌边，纤长的手拨弄着一柄五十弦锦瑟。
五十弦锦瑟实属罕见，会弹奏之人更是寥寥，但其音色变幻无限，为瑶琴之中最佳品。
姬语兮进入湖心亭坐下，傅衍的琴音也恰好收尾，最后一根丝弦静止，少锦拿了大氅盖在傅衍肩头，皱眉道：“公子，风凉。”
不是说好在书房约见的么，怎么擅自跑出来了，若是染了风寒，伤了身，狄安可治不好。
傅衍自然看得出少锦那点关切他的小心思，温柔地在少锦发间揉了一下，没有多言，转而看向姬语兮道：“夫人为何而来？”
“华王既猜到我会来，难道还猜不到我所来为何？”姬语兮单手支撑着下巴，脸凑到傅衍面前，保持着刚好的距离，既不会太暧昧，又不会看起来疏远。
傅衍摇头，取出松墨为锦瑟擦拭，道：“孤如何会知晓，夫人是为远在他城的夫君，还是为生死未卜的心上人，还是为处于水生火热的百姓？亦或者，是为暗流涌动的朝堂？再或者，是为天下？”
他缓缓抬起头，波澜不惊的眸子与姬语兮对视，隐隐含笑，这笑却令姬语兮感到刺骨冷意。
经傅衍如此一问，姬语兮也开始在内心责问自己了：究竟为何而来？
当然是为了乔慕！
可又凭何而来？
夫君，百姓，朝堂，甚至是天下，她都可以有借口，唯独对乔慕，她说不出任何一个依凭。
苦笑一声，姬语兮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自是为我夫君而来。”她的眼底蒙了一层阴翳，看不真切神色。
“夫人想要孤如何？”傅衍彻底放下了锦瑟，其实姬语兮回答哪一条他都有所准备。
但当真听到她说出是为元烨而来时，傅衍还是忍不住对其多看了几眼。这个回答，是他认为姬语兮最不可能说出的答案，同时也是他最满意的一个答案。
此女之聪慧，超傅衍所料。
“外头太乱，我放心不下，不知公子可有办法令我那夫君快些回家？”
她太了解乔慕的性格了，乔慕即使知晓元烨会对他不利，他也不会去防着元烨本人。唯有让乔慕远离元烨，他才是真的安全，那些冲着他去的刺杀自有暗卫防护。
第237章 难得自私（）
“令夫人的夫君快些回家的法子，孤可没有。”傅衍低低一笑，丝弦一扣，发出婉转琴音。
“可我那夫君不归家，你所挂心之人必然也不会安全，公子当真不愿相助？”姬语兮这人玲珑剔透，她没有具体说出傅衍所挂心的人，但她猜得出来，既然傅衍让她进来，便定是她身上有利可图，而现今看来，那利唯有远在怀璧城的邺国人的安危。
“并非不愿，孤说了，这是夫人家事，爱莫能助。”傅衍摇头，面色从容，似一点也不为叶沉与苏安里担忧，实际上，他也确实并不担忧，一则这是临国，若有个好歹，元烨担当不起，二则，他相信那两个人，倘若当真连个自保能力都没有，便也不需要回来了。
姬语兮被‘家事’一词点醒，眸底闪过一丝不忍与狠厉，旋即笑道：“公子傅郎，果真如传言般狠厉，是个无情无心之人，我明白该如何做了。”
她提步离去，少锦紧随送行，待得少锦归来，狄安正围着傅衍不断询问：“公子究竟给她支了什么招？”
“孤尚未言明。”傅衍摇头，他本想同姬语兮讨价还价一番，为皇商一事谋些利，不想姬语兮竟是走了，对此事，他也尚有几分糊涂。
只是姬语兮临走前说的那句话，隐隐令他不安。
时至夜晚，少锦为傅衍送药，并带了一尺信笺。
端起药，略一皱眉，迟迟没有将其饮下，转而问道：“可是有软软和扶殇消息？”
“趁热。”少锦退后一步，没有要把信给傅衍看的意思。
傅衍无奈，抬手将药一口饮尽。
见他喝完药，少锦方才递上信笺：“如公子所料，他二人无恙，先前送信匆忙，忘了添上，这是苏姑娘寄来的。”
打开信笺，上面不过寥寥数言：阿衍亲自，安好勿念。
呵呵。
拿着信笺的手渐渐攥紧，一不小心，将其捏了个粉碎。
这不是苏安里写信的风格，怀璧城……出事了，或者说，苏安里出事了。
“公子。”看着他手心里流出的红色鲜血，少锦大惊失色，傅衍的身子，受了伤极难愈合，这一旦感染，便又是一场大病。
“去告诉姬夫人，孤帮她。不，直接带孤的信去宫里，交给乔皇后。”言罢，傅衍推着轮椅回书房誊写，将自己所谋尽数写于纸上。
见他如此模样，少锦紧皱双眉，劝阻道：“公子，大局为重。”虽然他也很喜欢苏安里和叶沉，但他们现在不是没有生命危险么，为了两个人，舍弃从此事件中得到的大利，他以为不妥。
“少锦，你还小。”傅衍低眉一笑，他理解少锦为何会如此表现，也明白少锦此刻的不满，但他必须这么做，人生在世，总有几件事，要为自己而为。
少锦还想再言，傅衍用食指挡住他的嘴巴，又道：“少锦，等你生命中出现一个比命还重要的人的时候，你便会明白孤为何要如此了，人活一世，总该自私一下。”
第238章 临国变故（）
可傅衍终究是没能有这个自私的机会，他刚写完信，交代完少锦与乔歆接洽的事宜，便闻宫里传来消息：小公主突发高热，奄奄一息。姬夫人心痛吐血，昏迷不醒。皇后落水，生死未卜。临国的后宫，没一个能主事的了。
……
傅衍一愣，旋即嘲讽一笑：“幼稚。”
她们以为这般行为，就能让元烨回来了？愚不可及！
他尚且还在内心嘲笑姬语兮的自以为是，又闻探子来报：萧乾，反了。
傅衍美目一挑，下令道：“彻查。”
桌案上，傅衍刚写好的信中便有此一条：逼反萧乾。
有趣，实在是有趣。临国后宫，除了一个姬语兮，那名不见经传的乔皇后，也是个妙人啊。
从先前姬语兮的反应来看，傅衍不难推断出，后宫接连事变，是姬语兮谋划，而萧乾那一方的事情，唯有乔歆的地位，才有能力做到如此。
这两个女人，被关在后宫里，可惜了。
不过傅衍也庆幸她们身在后宫之中，若在朝，恐临国会更难对付。
拿起密函靠近烛台，将其付之一炬，傅衍嘴角微微勾起，眸底闪过一眸流光。
“公子，我家主人请您前往一叙。”一直守候在驿馆外头的护卫们终于打开的折扇密不透风的大门。
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元烨可真不会挑棋子。
傅衍暗自摇头，吩咐少锦取了薄氅披在身上，开门去见了这位大胆的护卫。
“你说什么？”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门口伫立之人，凌厉眼风看得人头皮发麻。
那护卫大概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重复道：“我家主人请公子前往一叙。”
“还没有人敢这般命令于孤。”傅衍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不见喜怒。
“华王殿下，此地并非邺国。”那护卫也没有退却之意，俨然有‘你跟我走我便动手’的意味。
傅衍却是倏而笑了，四三月春风拂过花海，温柔得人迷了双眼。
“汝也说，孤乃邺国华王。”他收敛起笑意，眸底粹上一层寒冰，“你临国之事，孤不会参与。”
此话摆明了傅衍的立场，然则那护卫不知是太过愚笨听不出傅衍之意，还是过于谨慎不愿相信傅衍之言，犹豫片刻，再度道：“还请公子不要为难吾等。”
“你，在和孤说话？”斜睨了眼那护卫，傅衍面色不善，显然是触及了逆鳞。
他不喜这种无眼色之人，死板，固执，愚不可及！
“请公子见谅。”
眼眸眯起，傅衍轻摔衣袖，转身道：“少锦，送客。”
他其实本是不介意去萧乾那边走上一遭的，但此人的态度他着实不喜，不去也罢。
“我就知道你请不来公子傅郎。”
一带笑的声音打破僵局，傅衍闻声回眸，但见阮正踏月色而来，那气度倒是和元烨装作萧乾入邺国时的模样有几分相似。此人外表柔弱如一普通书生，心思却是九转百回。
傅衍未与阮正讲话，转而朝少锦道：“门口那些都是死人么？什么猫猫狗狗都放进来。”
第239章 生死一劫（）
“公子恕罪，我们的人太少，只能防得住有教养的猫狗，这些得了病乱咬人的，还真是没办法。”狄安也闻讯而来，在少锦出言前替他向傅衍解释了一通。
“呵呵。”傅衍轻笑出声，颇为赞同道，“原是如此。”
言罢，傅衍转身便要回屋，压根不愿与此人多说一句话。
阮正不疾不徐道：“公子当真对接下来的戏目没兴趣么？”
“孤为何要有兴趣？”傅衍反问，身体依旧没有转过来，从阮正进驿馆起，他就没给过这个人一个正眼。
“公子便不好奇，苏姑娘与叶神医的情况么？”
傅衍平素，最不喜被人威胁，以前是永安帝，后来是朝帝，现在这个从破水沟里出来的什么玩意儿居然也敢威胁他？当真以为他好欺不成！
“少锦，通知萧侍郎，让他把狗牵回去。”临国人尽皆知，阮正是萧乾的人，傅衍如此说也并无不妥。
“我家主人，不是萧侍郎。”一开始进来的那护卫纠正傅衍之言。
傅衍冷笑，他自然知晓他们不是萧乾的人，方才之言不过是为了套话，那小护卫可真是一点也没有让他失望。
阮正也是叹息着摇了下头，虽是不满于护卫的说辞，却也没有再表露出其他情绪，只笑道：“公子是明白人。”
“所以孤选择明哲保身。”刚才那一瞬间，傅衍算是彻底看明白了。此前，他一直以为阮正不过是元烨狗急跳墙之下找的人，现下看来，这阮正才是萧乾养了数年，用来反咬乔慕一口的利犬，那萧乾，不过一个替阮正铺路之人。
现在萧乾已经达到了重创乔慕、引出阮正的目的，已经没用了，萧乾谋反这局棋，元烨多少参与其中，或者说，他先前猜测乔歆逼反萧乾的事是错的。
但傅衍是何等自负之人，他从不会承认自己有错，何况元烨远在怀璧城，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萧乾谋反之事为乔歆谋划，这点不会改变，不过是不是元烨引导，就不好说了。
“公子当真不参与此事？”阮正再度向傅衍确认其意图，他还真不敢轻易相信傅衍之言。
傅衍却是没有同他讲话，而叮嘱少锦道：“少锦，你看，野犬永远听不懂人话。”
阮正那张伪装得极好的脸上终于有几分动容，却也不过刹那之间，一个恍神就又恢复原样。
“如此，便休怪非言了。”他后退一步，那护卫也是个能看得懂眼色的，右手一扬，驿馆四周的围墙上忽而出现一群弓箭手，黑压压一片，看得人心惊肉跳。
少锦和狄安皆是色变，少锦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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