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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男两不误-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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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晫忙握住闵妃的手,身子侧了侧,挡住明显颤抖起来的时盛容,宽慰道:“母妃放心,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又瞪着时吾君道:“你胡说什么!”

    “君儿哪里胡说了!”闵妃已经红了眼睛,盯着儿子道:“都见血了,怎么会不碍事!你别挡着,快给母妃看看!”

    厉晫站起身来,扶了闵妃的胳膊,将她带得离床边远了些,无奈地道:“真是一点小伤。”他说着还大力动了动肩膀,眉头都不皱一下,“您看,儿子都不觉得疼。”

    闵妃见他神色如常,确实不像是强撑,多少松了口气,不至于再去急着扒儿子的衣服,但仍是追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

    厉晫摆摆手,眼角往床边一瞄,见时吾君已经在安抚时盛容,复对闵妃道:“刀枪无眼,切磋时不小心罢了。”

    温贵妃也一直在屋里,闻言满脸惊奇,温言细语地问道:“是哪个大胆的侍卫?竟有这般好的功夫,能伤到荆王?”

    要知道,荆王此人,与好色同样出名的是他的军功。十三岁入军营,十五岁随军出征北疆伐蛮,十七岁领兵西征,三年苦战,平呼揭,为大泱立下赫赫战功。他的一身功夫是实打实从鲜血中淬炼出来的,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如今整个妙陵城,单就武功而言,能伤到他的人可说是屈指可数。

    究竟是哪个侍卫,既有这个能力,又有这个胆量能让荆王见血?

    闵妃闻言,也察觉不对了,问道:“说呀,到底是哪个侍卫?”佯怒道:“你说不说?不说我就禀告你父皇,下旨彻查,皇子受伤可不是小事,等查出是谁,定要治他个行刺皇子的罪名,凌迟处死!”

    闵妃说完这话,厉晫苦着脸还来不及说什么,便听“扑通”一声,时盛容从床上滚了下来,跪行至闵妃脚下,磕头道:“娘娘饶命,是是容儿是容儿不小心伤了王爷容儿绝不是行刺,容儿不是故意的娘娘饶命”

    她听得清清楚楚,若是皇上下旨清查哪还有瞒得住的?索性这就承认了,荆王和二姐都在场,还能帮她说说情。

    涉及生死之事,她难得聪明一回,至少看明白了时吾君的眼神——此时承认只是后宅之事,还能回旋,若闹到皇上那里,就是政事了,没有商量。

    所以她才这般急忙跳出来自首。

    闵妃一开始被时盛容举动吓了一跳,不由后退一步,后来又被她的话吓了跳,指着她又惊又怒地看向厉晫,“她说的可是真的?真是她伤了你?”

    厉晫虽是答应了演这出戏,可这时面对几个女人,也觉头疼得很,无奈还是得做起深情的样子,俯身将时盛容扶起来往身后藏,对闵妃厚脸皮地笑笑,“是容儿不假不过嘛,这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您是过来人,也知道的是不是?”

    “反了反了!”闵妃直着眼睛,指着厉晫,气得浑身打颤,“你!你真是要气死母妃!这么个东西竟敢伤你,你还这般护着!还敢将她留在身边!来人,将这个刺客给本宫绑了!”

第28章 势均力敌() 
厉晫忙护着时盛容后退几步,但见母亲真生气了,心里也是歉疚,跪下道:“母妃息怒,儿子此时眼里心里就这么一个人,实在是放不开舍不下,求母妃成全。”

    闵妃黑着脸,“你是连母妃的话都不听了?”

    厉晫叹口气,忽地看向时吾君,冷着脸道:“你先带容儿出去。”

    时吾君点点头,不去看闵妃的脸色,垂着头飞快地向闵妃和温贵妃福了福,一把扯了时盛容走了出去。

    闵妃正要叫人去拦,厉晫起身扶了她的胳膊,“母妃且慢,请听儿子一言。”

    温贵妃见状起身道:“你们母子说话,本宫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

    厉晫道:“娘娘留步,您掌六宫事,皇家女眷皆受您训诫,此事儿臣还得向您讨个情面。”

    “哦?”温贵妃也有些意外,不由坐了回去,与闵妃互看一眼,“是什么事?”

    厉晫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清了清嗓子,先扶了闵妃坐好,跪到她面前道:“母妃,儿子和您说句实话,您可别生气。”

    闵妃哼了哼,“你说!”

    厉晫厚着脸皮道:“母妃,昨儿容儿伤了我,我本来也很生气,就去了清辉楼可也不知道怎么了,对楼里其他的女人就是提不起兴致,只想着容儿一个,抓心挠肝第想不到晚上就挨不住了,巴巴地赶回去了”

    见闵妃脸色更难看几分,他连忙加快了语速,祈求道:“不过母妃您放心,喜欢归喜欢,儿子绝不会为她耽误正事的,也不耽误儿臣的孝心。所以您可千万别将这事告诉父皇啊”他又对温贵妃笑道:“也请娘娘帮着隐瞒则个,就当家事处理吧!儿臣谢过娘娘了。”

    后宫之事,哪有能瞒过皇上的,又是在这玉鸾宫,里里外外都不是自己人,他说是瞒着,可皇上这会儿保不齐已经知道了。

    “你!”闵妃气得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要说这个儿子本来也不这样,出去带了几年兵就成这样了,难不成是那几年军营生涯身边太缺人了?

    心里这么想着,她却将身子一侧,看着别处不说话。

    按说,儿子难得这么喜欢个女人,又放下身段求了,就算生气,也不能当着儿子的面太难堪了。

    可要就这么答应了,未免又太没深沉了!

    温贵妃看看两人,轻笑几声,打圆场道:“我看妹妹也别生气了,王爷是明白人,小小一个侧妃,如你刚才说的,不过就是个妾,王爷喜欢了,留着就是,翻不了天去。不过,王爷。”她看向厉晫,口吻略严肃了几分,“夫妻吵架是有的,可吵到见了血就不应该了。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你受了伤,心疼的是你的父皇母妃。更何况你是王爷,身份贵重,代表天家脸面,岂能被一个女人伤了去?都是你纵容太过的缘故,以后再不可如此。”

    厉晫忙不迭答应下来,“娘娘教训的是,以后再不会了。”

    温贵妃又瞧了一眼显眼是余怒未消的闵妃,笑道:“好了,妹妹放心吧,那时盛容若再敢对王爷无礼,我便将她送至宗人府永不放出,你看可出了气么?”

    闵妃的脸色这才好看几分,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母妃是真不知道那个小狐狸精有哪里好?不过一张脸罢了。”

    她瞥一眼低着头饮茶的温贵妃,缓了缓语气,转回头对厉晫道:“我瞧你,对你那正妃也是不冷不热的,想来也是不得你心意。这正妃啊,无宠,又没个靠得住的娘家,嫁过去以后怎么能压得住你府里那些女人?后宅如何能安宁?家宅不宁如何建功立业?你这样,母妃实在不放心。”

    说到这儿,她停了停,端详了厉晫依旧含笑听着,这才继续道:“嗯如今母妃手边有一个极好的女孩儿,出身、模样、性情样样不差,想着不如这次一同指给你为侧妃。你若是能喜欢,也就能对那时盛容撒开手去,若觉得不可心,就让她主持中馈,掌家理事,也能帮你分忧。”

    原来竟是打得这个主意。

    厉晫瞧着母亲有些不自在的表情,心里一动,想起方才路上时吾君在耳边说的话,不着痕迹地瞥了温贵妃一眼,见她笑得和善温柔,仿佛一派事不关己的样子,然而自己母妃是个什么性子,他心里清楚,闵妃恨他好色多情还不够,哪里会想起往他府内塞人?

    所以,温贵妃特意将母妃请来,便是这个缘故?

    温贵妃居心叵测!

    不过,越是如此,这戏就越是要做下去。

    厉晫露出既高兴又为难的表情,犹豫纠结了很久,终是道:“多谢母妃美意!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一个女人而已,母妃开口,他既“好色”,又有求于人,实在没什么理由拒绝。

    闵妃见儿子很爽快地同意了,心里略松口气,高兴道:“是贺兰尚书的长女,闺名唤作纤云,虽是庶出,但是自小养在嫡母膝下,和嫡女也没什么分别。”

    她本也没想起往儿子身边塞人,一来是这个儿子素来有主意,选女人也有自己的眼光,塞得不好,只怕要落埋怨,再一点,她也怕儿子好色误事,若不是温贵妃一再说这女孩如何如何好,有了这女孩,儿子兴许就不那么钟情时盛容了,她也不会做这样的石。

    闻言,厉晫觉得脑中似乎有什么炸开,心里一股怒气上涌,却不得不强压了下去,故作开怀道:“原来是云儿,我记得她小时候我还见过,不想一晃眼,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啦!只是,云儿可是贺兰尚书的掌上明珠,给儿子做个侧妃,似乎是有些不合适吧?”

    闵妃又看了眼温贵妃,对厉晫道:“这都是母妃的事,你只要点头就行。”

    厉晫便再找不出理由拒绝,心中郁郁,不愿再恋战,草草说了几句开心话哄了闵妃高兴,便叫了时吾君两人进来一同行礼辞别。

    闵妃虽有不舍,但这里不是自己的地方,今日又不是儿子进宫拜见的日子,实在是不好开口留人,便只得嘱咐几句,闷闷不乐地看着儿子带着女人走了。

    回到时府,厉晫跟着时吾君进了不器堂,将这事同她说了,怒道:“你不知道,清流这两个妹子,一个纤云一个飞星,虽说都是庶出,但自出生就都记在贺兰夫人名下,在她膝下长大,和清流感情深厚若是清流知道了”他重重一掌拍在桌上,茶壶茶盏都跳了几跳,神情阴冷,“若非你提醒我,我还不知道温贵妃竟打得这样一手好算盘!”

    “怪不得王爷一路上黑着脸藏在马车里,得了个美人儿,却是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要让外人瞧了,确实不好。”时吾君神情没什么变化,自若地吩咐下人摆饭,进宫一趟,连顿饭都没混上,想想都觉得凄惨,虽然就算留下了,也是束手束脚吃不好就是了,“不过我觉得,王爷担心错了,这一次的指婚,皇上不会同意的。”

    侧妃虽说也是个妾,但也是有品级的,宫中没有太后、皇后,若是“指”婚,就不可能不经过皇帝。

    厉晫奇道:“此话怎讲?”

    “皇上为什么同意将我指给王爷,就为什么不同意将贺兰纤云指给您。”时吾君坐在桌边等下人摆饭,径自倒了杯茶水浅浅酌了一口润喉,道:“几位成年的皇子,太子大势已去,相王掌户部,算是有权,然他母妃位份低,他本人又性子偏激,做事不计后果,朝野庙堂皆是声名狼藉;权王母妃位分虽高,但他只掌个礼部,又看起来对政务不感兴趣,无心权势,朝臣大多对他不抱希望;至于王爷您,母妃位分不高不低,执掌刑部也是不上不下,好色多情,名声不那么完美,可也不至于太不可救药你们几位各有长短,比较起来,不过是五十步与百步的区别,总体上看算是势均力敌,所以皇上才暂时放心。但,你若是娶了贺兰纤云,那就是和贺兰家有了牵扯,皇上会认为,这种均衡会被打破。”

    “果真如此的话,我真是白担心了。”厉晫长长出了一口气,女人多了,也是无福消受啊。

    “我说王爷担心错了,是指就算您真的将贺兰纤云娶过门,以贺兰长公子清风明月般的通透,也定会明白您的被动和不愿,不会怨怪您的。”时吾君淡漠地瞧着他,“我指的是,即使贺兰纤云不至于真的嫁过来,您也要细细揣摩贺兰萧的态度,还有,皇上因此而生的猜忌。”

    上辈子贺兰纤云确实是嫁给了厉晫,但那时贺兰扬颖是死在厉旸的手里,而且那时贺兰一门被判流放,厉晫娶贺兰纤云也就为了救她。

    而这一世,贺兰扬颖死在厉晫的追捕之中,如今尸骨未寒,两家联姻,多有尴尬。且贺兰家依旧显赫,以此时贺兰纤云的身份,做皇子正妃虽嫌不够,但若是其他朝臣公子的正妻,也还是有很多选择的,贺兰萧在这种情况下提出将女儿许给厉晫为妾,就算皇上不会同意,传出去还是会有损家声,显然不是高招。

第29章 事出有因() 
那么,是什么缘故令贺兰萧宁可自损声名,也要走这一步棋?

    厉晫拧着眉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扣着,“贺兰夫人出自温家,和温贵妃是堂姐妹。她若是以星儿的生母为要挟”

    “王爷,您要以贺兰萧笃定此事必不能成的前提来思考,如果贺兰纤云不可能嫁进王府,那么,贺兰萧为何要故作姿态?”饭菜送了上来,时吾君顺手递了一碗鸡丝银耳粥给厉晫,自己却没有吃,只搅动着汤匙,“王爷细想,一直以来,对于众皇子,贺兰萧看似不偏不倚,只是,贺兰夫人到底出身温家,贺兰家真的能舍权王殿下而就其他皇子么?退一步想,就算权王殿下没有争名逐利之心,贺兰萧会没有么?”

    厉晫不用汤匙,一仰头就喝了半碗粥,重重将碗搁在桌上,冷笑一声,以前有些看不透的事如今都分明了,道:“我终于明白了,为何是与我一同长大的清流赋闲在家,而与权王交好的贺兰扬颖是京卫指挥使?清流怀珠抱玉,霁月光风,不愿涉足争储多嫡实是出自本心,但贺兰萧怕也是乐见其成,顺水推舟。就因为,清流与我,是过命的交情!”

    不由想起昔日共赴沙场的情景,厉晫豪气顿生,一双剑眉飞扬起来,眸中尽是灼热奔放的神彩,“清流心思纯直,贺兰萧是怕他一心向着我!”

    时吾君眼中飞快闪过一抹温良的笑意,点点头,道:“所以,王爷心里要清楚,贺兰萧实际上是支持权王的。”这个事实,上辈子的贺兰萧死在流放的路上,没有机会发挥,时吾君也是在很久以后才中贺兰擢秀的口中了解几分。

    毕竟父子连心,父亲是个什么心思,别人不清楚,儿子总不会看不出,尤其这个儿子又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

    厉晫思忖道:“那么话说回来,他既然知道父皇不会同意,又不想为我所用,那么为何还要演这出戏,把云儿送给我做侧妃究竟是何意?当真奇怪!”

    时吾君狡黠地眨了眨眼,“贺兰大小姐是贺兰萧送给王爷的?不是吧?我分明听您说,是闵妃娘娘开口要指给你的。”

    厉晫刹那间恍悟,手中才拿起的乌木筷子在他手心里一折两半,“他这是要父皇对我生疑!”

    时吾君轻叹,“所以我方才说,请您小心皇上因此而生的猜忌。”

    厉晫眸中闪过狠辣,“他该死!”

    这次他真动了怒,言语中不自知地带了几分杀伐之气,看起来很是可怖。

    身在皇室,处在阴谋诡计包裹之中,被陷害是常事,这并没什么,可恨的是,贺兰萧竟敢利用他的母妃!

    到此时,他才真正明白了温贵妃今日将母妃请来的真正用意,她是欲借母妃之手狠狠地刺他一刀。

    时吾君见厉晫彻底想明白了,这才提了筷子慢吞吞地开始吃饭,“你大张旗鼓地娶了两个没势力的妃子,却使母妃开口求娶贺兰尚书的千金,这不是想要拉拢贺兰尚书,是什么?且这时机也刚好,皇上会认为王爷您求娶我们姐妹只是个障眼法,真正想要的,是贺兰大小姐。皇上定然会认为你的手伸得太长了!”

    “出手这般凌厉”她眉间轻蹙,眼底闪过一抹忧色,筷子停了停,“看来,贺兰萧不止是为了权王,他只怕真是将儿子的死记在王爷头上了。我如今担心,若是皇上问起贺兰萧这件事,贺兰萧只要反咬一口,说闵妃和王爷以势压人,硬要强娶贺兰纤云的话,只怕皇上”

    “怕什么。”方才才一脸修罗样子,此时听说要被父皇怀疑,厉晫却一点都不慌乱,提起筷子给她夹菜,反问道:“你不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时吾君扬眉瞧了他一眼,再看看碗里渐渐堆高的菜,觉得他大概打着“你不告诉我我就撑死你”这种幼稚的算盘。

    皇上不急太监急什么?

    不慌不忙地咬了一口脆生生的菜心,她才指了指门外候着的若拙,答非所问道:“王爷可知道,我为何将她留在身边?”

    厉晫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又回眸看她,也扬眉道:“为何?”

    时吾君薄唇一掀,吐气如兰,“因为她至忠。”慢慢将那日若拙因何留下之事说了。

    厉晫眼前一亮,“我知道了。”便再不谈及此事,只静静地吃饭,还是会帮时吾君夹几筷子自己觉得好吃的菜色。

    吃罢饭,他亲自送时吾君回屋,走之前道:“今日之事,我代母妃同你道歉。”

    时吾君宽宽一笑,“今日闵妃娘娘做了什么?我怎么不记得?”

    厉晫笑笑,挥手去了,“我先去给未来老丈人上柱香。”

    换上重孝,时吾君到前院跪在棺椁旁接待来吊唁的大臣,时盛容开始也跪了一阵,后来时吾君见她脸色实在太白,便让她回去了。

    时盛容扭捏几下,也就回去了。

    这样一来,便没人可以代替时吾君,她就那么一直跪着,每来一个人,都要回礼感谢,为表哀恸,还要时常哭泣,一日下来,人已憔悴得像枯了几日的花。

    安乐王厉泽和世子厉荣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想来他们也是想避开其他人。

    两人上了香拜了,安乐王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时吾君跪在地上,沉默地往火盆中添着黄纸。

    厉荣缓缓行至时吾君面前,蹲下身去,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姐姐,我有话跟你说。”

    时吾君头也没抬,粉唇轻启,“思凰。”

    思凰瞧了厉荣一眼,转身离开。

    厉荣连忙去扶时吾君,“我扶你起来。”

    时吾君的双腿已经木得不成样子,便是扶了厉荣一时也站不起来。

    厉荣面上露出深切的疼惜,一咬牙,索性将她拦腰抱起,“我送你回去。”

    时吾君低低惊呼一声,不免挣扎起来,推着他的肩头,低喝道:“胡闹!快放我下来!这成何体统!”

    厉荣站住了,脸上浮起几分不可置信的悲伤,“我以为,我和姐姐之间,永远不会”他们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就像亲人一般。亲人之间,哪有那么多的“体统”!莹白如玉的面皮上忽地闪过怒气,他气道:“是因为荆王么?姐姐,你真的要嫁给荆王吗?”

    时吾君从他怀里挣脱,一双腿又麻又胀,可身子晃了几晃,还是咬牙硬是站到地上,“圣旨已下,我自然是要嫁给他的。”

    “可是你可是你又不爱他!”厉荣那一双杏核般的眼睛瞪着,因怒火而更添了几分神彩。自听说了时吾君赐婚的那一刻起,他满腔不知来处的憋闷,此刻终于爆发出来。

    时吾君愣了愣,爱?这对于她来说,是多么奢侈的字眼!

    轻轻叹口气,抬起手,依旧像姐姐对弟弟一般地揉了揉他的头,苦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什么爱不爱的,不害臊。”

    厉荣冲动之后脱口而出,说完也觉得惊讶,可心里更有几分紧张,仿佛想立刻逃走,不想听时吾君的答案,可又觉得应该牢牢站在原地,认真地听着她的回答。

    没想到她竟把他当作孩子,说得这般敷衍,不由更为生气,用力拨开她的手,追问道:“那太子呢?你当初要嫁给太子的,你也不爱他,是不是?”

    时吾君皱了皱眉,这孩子今儿是怎么了?大半夜的与她纠缠爱不爱的。

    强忍着浑身的疲累,她压着薄怒道:“事已至此,你问这些有什么用呢?快些回去吧,王爷应该还在外面等你。”

    厉荣不听,上前一步双手握住她的肩头,不依不饶地到:“我不明白,你以前不爱太子,却要嫁给太子,是因为时相。可如今,已经没人能逼你了,你为何要嫁给荆王?”

    时吾君太阳穴轻轻地跳了几跳,暗暗叹息,果然孩子的眼睛看事情是最简单的,也最接近真相。

    她不爱他们,却嫁给他们,自然是会有原因的。

    真的,不能让他继续说下去了。

    “谁说没人逼我?”她后退一步,挣脱开厉荣的手,声音比月色更凉,孤寂中藏着锋芒,却无端令人觉得感伤,“荆王能够保我活命,不嫁给他,我就只有死。”

    就算那夜听从厉晫之意出逃,但在史书上,“时吾君”也一定会同时家一起死去,绝不会像如今这样,可以大大方方地使用这个名字,大大方方地生活在光天化日之下。

    厉荣呆了呆,时吾君说的事实他虽明白,可却总不相信那个高华清贵的姐姐也会为了保命而做出委身于人的事情来,听时吾君这般直白地说出来,他便有些不知所措,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恼羞成怒,“你为了活命,就真的什么也不顾了?”

    他说得伤心,然而口中指责讽刺却明显,时吾君心头微微滑过一抹寒意,脸色仿佛愈发暗沉的深夜,“命都快没了,还能顾得上什么!”

第30章 见或不见() 
“这么说,你是一定会嫁给荆王了?”厉荣眨了扎眼,竟不自知地滚下一颗眼泪来,他垂下头,也惊讶地看着地上的湿润,他怎么会哭了?

    时吾君不由冷笑,逼问道:“不然,我要嫁给谁?你么?”

    厉荣如遭重击,向后退了几步,胸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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