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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男两不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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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莫不是与她合谋!”

    “奴婢冤枉!”百灵连连叩头,哆嗦着道:“奴婢若与她是一伙的,又怎么会老老实实将这些都说出来!二小姐,奴婢有罪!但奴婢绝不会与她合谋!若、若二小姐不信!奴婢愿以死明志!”

    “你罢了!今日,我当为我那可怜的二嫂和侄儿止杀。”时吾君沉下声音,痛心地看着她,“即便如此,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赏她二十鞭子,逐出府去!”

    百灵跪地称谢,当即就在院中受了二十鞭子,之后挣扎着爬起来,抹着眼泪,一身血污地去了。

    到了门口,在高高的门槛前站住,回过身见清音蹑手蹑脚地追出来,她脸上露出一份释然,低叫一声,“清音”

    清音几步走上前来,将一个包袱放在她的手中,又将臂间挂着的斗篷取下,给她披上,替她理了理鬓发,这才匆匆道:“想当初,你我一同入府伺候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她忍不住流了泪,“我们姐妹一场,这些东西你拿着,找个安生地方,好好过日子!保重保重。”

    “我都晓得,谢谢你了。”百灵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横抱了那包袱在怀里,“我走了,你也保重。”

    清音看着百灵蹒跚离去的身影,心中也是一片茫然,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了,这才抹了抹眼泪,转身回去了。

    这时候,时吾君已经雷厉风行地处置了百草,虽说是不杀,但五十杖下去,那丫头也只剩出气,没有进气了。

    时吾君便又嘱咐人拿人参吊着,这样的下人,不配和时家的主子死在一天。

    其他的丫头,一律鞭二十,撵出府去。

    处置了这些丫头,时吾君亲自去送阮没石。

    到了门前,阮没石瞧四下无人,忽道:“那个叫百草的丫头,是你安排的?”

    时吾君微微摇摇头,“不是。”

    百草真不是她安排的,她只是要百灵将事情和其他小丫头讲了,至于究竟是哪个丫头透漏给了林秀雅,她懒得去查。

    不知怎么的百草一头撞上了时盛年。

    时盛年鲁直,百灵只稍加引诱,他便觉得自己查出了真凶。是百草也罢,不是也罢,反正总会有那么一个丫头被冤枉、被惩罚、被折磨,这么一番下来,无论是谁,怀恨在心也是情有可原,起码外人看来,这一切,水到渠成。

    但百草却并不是全然无辜的。

    上一世,便是这个丫头,将林家出事的消息透露给林秀雅知道,导致林秀雅动了胎气。其原因不过是她和时盛年有些首尾,想着若是林秀雅出事,她或许有可能上位也未可知。

    这时家,从来就没有无辜之人!

    阮没石医者仁心,不忍地闭了闭眼,“你这金石之计,又何须牵扯上我。”

    说是求他,可到头来,药量不按他的吩咐,孩子也不需他来养护,人更不用他救,那他傻傻站在这里,又有何用!

    时吾君微微一笑,“阮先生今夜在此的意义就在于,有您在,无论是谁都会认定,孩子,是被您救走的。”

    假若有朝一日,有人追查起今晚的一切,那么首当其冲被怀疑的,当是阮没石!谁让他医术高超,与时家渊源甚深,林秀雅两次胎动,他又都在身边。到时,就算他一千一百个不承认,就算他说了实话,也只会被当成对时家忠心的谎言。

    舍名医而不用,将时家仅存的血脉、七个月大的脆弱婴孩交给一个奴婢,这和送他去死,又有什么区别?

    这样不合常理的事实,没人会信的。

    有阮没石挡在前面,百灵和那个孩子,就是绝对安全的。

    阮没石脚下一软,惨笑道:“好、好!我自诩看透了,却也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他神色转冷,低低道:“时吾君,你这般行事,就不怕遭天谴么!”

    “没想到阮先生天命之年,竟还纠结于爱恨情仇这等肤浅之事。赤子情怀,真是令人羡慕。是我无福,只能挣扎在生死之间,无暇他顾。”时吾君福身再拜,礼数周全,“家中事忙,恕不远送。阮先生,我们后会有期。”

    天谴?她应该已经遭过了才是啊!

    阮没石终是无言以对,几息之后,跌足而去。

    时吾君转身回府,让人架起灵堂,采买棺木,妥善安置林秀雅的尸身。而死胎不吉,早已有人带出府去草草葬了。

    其他并未多做安排,这种时候,死人的体面已经顾不得了。

    此时,天已大亮。

    时朝恩至始至终没有出现,也没有上朝去。

    时吾君回到不器堂,这次,用自己的笔体,给贺兰扬颖去了封信。

    傍晚时分,思凰带回了贺兰扬颖的回信,时吾君摸了摸信上仅有的一句话,“初六,子时三刻,南门。”

    淡淡地笑了。

    “终于可以去见荆王了。”

    荆王厉晫,那个看似好色随性,实则高深莫测、雷厉风行的男人,将来的,开元皇帝。

    思绪就像一条白绫,细密绵长,却终有止处。

    冷雨夜里,时吾君站在时家正厅的回廊之下,身后是亲人冰冷的尸体,面前是厉晫冷厉的目光,她不疾不徐地收起散漫的回忆,垂眸,抬手散落在眼前的白绫勾到手里,冰凉滑腻,就好像连通着前世今生的羁绊。

    “事到如今,保住臣女的命,对王爷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她默默抬眼,眸中微光若熙,只一线便可照亮天际。

    厉晫坐在一把紫檀木雕松柏贺寿的官帽椅上,闻言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你的意思本王不明白,你不妨说说看。”

    时吾君看了看四处,往前踱了几步,背对着厉晫,在他的身侧站定,微垂了头低声道:“原因有三,其一,为了维持好色之名,王爷甘冒大不讳娶时盛容为妃,可她的出身毕竟没资格坐上正妃的位置,可容儿性子柔软,又没有娘家助力,在王府内宅难免受欺负,除非她的亲姐姐是王府的正妃;其二,王爷需要一个没有母家的王妃,没有外戚相助,皇上便不会对王爷太过防备,没有外戚牵累,王爷也不必多受掣肘。可这个王妃又不能太蠢,否则后院失火,对王爷来说也不是美事。”

    她轻轻仰头,望着檐下滴落的雨水,“王爷也算对臣女有所了解,当知臣女还算不笨。其三。”幽幽叹了口气,忍下心口处一阵一阵的疼,“过了今夜,贺兰二公子死时在场的人,除了王爷您和您的亲卫,就只有容儿和臣女了。容儿没什么心计,如果有一天,贺兰长公子想要为胞弟报仇的话,若臣女死在今天,那么您要如何给长公子一个交代?但若臣女还活着,介时将臣女推出去,那真是再合适也没有了。”

    厉晫神色一动,“说来说去,你不过就是想要本王正妃的位置。”长腿交叠,双手叉握在膝头,“本王若是不肯呢?”

    “您不会不肯的。”时吾君微微一笑,望向那雨幕之中皇宫的方向,“区区正妃而已,又不是皇后,您若是不喜欢,登基之时,换掉也就是了。”

    “大胆!”厉晫霍地站起,一脚踹开椅子,捏住时吾君的下巴令她面对自己,“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第19章 猝不及防() 
下颌处传来毫不留情的痛,时吾君却露出轻松的笑意,眨着眼睛,竟带着些顽皮地道:“怎么,臣女说错什么了么?”

    厉晫眯起眼看着她,“你倒是敢说!”

    “臣女有什么不敢说的?”时吾君话语之间谨守本分,神色和动作却明显不是太在意,她抬手微微用力挥开他的手,径自揉着下巴,云淡风轻地道:“命只有一条,死也只能死一次。臣女今夜若是保不住命,自然没什么可怕。若是保得住命,从今以后便是荆王正妃,便更没什么可怕。”

    厉晫瞧着她那副仿佛了无牵挂的样子,心里忽然生出一丝赞赏,这赞赏中又藏了一点微乎其微的心软,他默然半晌,开口道:“本王不知你想要本王的正妃之位所为何故,但总不会是为了本王。你费尽心机才保得一命,为何仍要委屈自己?念在你今夜的功劳,本王可以保你一命,天涯海角,你想去哪里,本王都会派人送你去。”

    时吾君骤然回眸,望住那高大健壮的男子,眼中有感激一闪而过,这次她诚心诚意地跪了下去,俯身在他的身前,跪姿极是端正,那笔直的脊背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倔强,“王爷的好意,臣女铭记于心。可是,臣女眼下,只要这王妃之位。”

    眼下只要,就是说,以后要的,便不止于此了。

    厉晫俯视着跪在脚下的女子,时家其他人在死前均换了衣服,只有她,依旧是风雨归来的那一身,衣服早已被雨水和泥水浸透得看不出本来的样子,脏兮兮湿漉漉裹地在身上,勾勒出纤瘦的曲线,尽管引人遐思,却并不觉得轻浮,一头乌黑的湿发黏在背后,额前鬓角散着细碎的发丝,皮肤已经被冻得青白,半分姿色都看不见了,身子也不受控制的一直在颤抖。

    她整个人都是狼狈的,但他却仍觉得她高贵无比,那些脏污半点无损她的风华。

    细想起来,如果太子不谋反的话,她原本就是要成为太子妃、日后将母仪天下的女人。

    “当初你拿着贺兰杨颖的手书求见本王,与本王定下今日之计时,并未言及自己的性命,更未要求要做本王的王妃。”厉晫的声音低沉浑厚,仿佛夹杂着淡淡风雨之凉意飘进时吾君的耳畔,“为什么?”

    “王爷麾下,不收无用之人。”时吾君身形不动,稳稳地说道:“臣女总要先证明自己,才有资格同王爷谈条件。”

    否则,就变成“求”了。若一开始,她和他就落在这个字上,那今后还会有什么公平可言?

    吾君、吾君,母亲打破了时家女儿取名的惯例为她取的这个名字,不是要她三呼万岁的,而是要她做自己的君主!上辈子她没有做到,这辈子,她再不能有辱这个名字!

    她时吾君,绝不屈居于人下!即使那个人是她的丈夫。

    “好。本王答应你了。”

    也罢,既然此生总要有一个王妃,这女人,此时看也算够资格。厉晫深深看她一眼,背过身去,皱眉看着一旁瑟瑟发抖的时盛容,“娥皇女英,是本王有福了。”

    “王爷本就是有福之人。”时吾君诚恳道,开创了一代盛世的开元帝,怎么能没有福气?

    轻轻哼了哼,厉晫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回你的屋子去,把自己弄弄干净。”

    “臣女遵命。”时吾君站了起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知容儿可否同臣女一起”

    “本王面前别装糊涂!”厉晫冷笑着打断她的话,“本王这等好色之人,美人在怀、珠玉在侧,莫非会等到明天?”他霍地转身,眼中闪动着说不清的含义,“本王若是对她以礼相待,莫说父皇,便是满妙陵之人,都该要起疑心了。”

    时吾君叹息一声,“容儿她才刚满十五,还请王爷怜惜一二”

    “你放心,怜香惜玉这等事,本王已经做得极熟了。本王,一定会像你一样,怜惜她的。”厉晫分明话里有话,瞟了眼时吾君愈发与院中死人一般无二的脸色,再看一眼默默上前立在时吾君身侧的思凰,忽然扬声过越琊,吩咐道:“你押她们回房,没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出入。”

    越琊领命,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臣女告退。”时吾君依旧是谨守分寸,之后转过身,再不看旁人一眼,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了。

    厉晫看着她的背影转过花屏,突然发现耳边的雨声似乎小了许多,檐下坠落的雨线已变了雨滴,被灯笼橘红的灯光一照,就像一颗颗晶莹的琥珀。

    这雨,总算要停了,这一切也该结束了。

    眼中的黑沉遮住了所有的思绪,厉晫负手看着那写着“时”字的大红灯笼,觉得很是扎眼,“把这些灯笼撤下来,换成白的。”他下令之后,又回身望了望时吾君离去的方向,犹豫片刻,开口道:“去请太医。”

    三日后的上午,一直被厉晫幽禁在房的时吾君自小憩中醒来,发现房内多了一个人。

    “给王爷请安。”认清来人,时吾君忙整衣见礼。

    厉晫在正位落座,端详她一会儿,道:“你倒还睡得着。”

    “人累极了,总是要休息的。”时吾君从容回道。

    “那么睡得如何?踏实么?”

    “没梦见什么。”

    寥寥几句对话之后,厉晫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卷黄绢,随意地递了出去,简单扼要地道:“父皇有旨,时家以死明志,一门忠烈,封时相为忠义侯,停灵七日,百官吊唁。念你孤苦,封琨瑶郡主,即使起解除与太子的婚约,改赐婚于我为正妃。令妹时盛容为侧妃。一切皆如你所愿,接旨吧。”

    纵使厉晫传旨态度随便,时吾君却不敢大意,端正地跪下,双手捧过圣旨,叩首道:“臣女领旨,谢恩。”

    “这里没外人,你也太谨慎了些。”厉晫垂目看着时吾君行大礼接旨,道:“正如你我推测的那样,父皇爱重声望,只要时家自尽,目的达到,便毋须再诸多计较。”

    时吾君微微俯首,道:“也是因为有王爷肯从中斡旋的缘故。”

    “我只是好色。”厉晫哈哈一笑,语气中带了几分匪夷所思,“今儿我禀奏父皇,说我对你们姐妹倾心已久,且已与时盛容有了肌肤之亲,求他将你们赐给我。父皇虽将我大大地训斥了一顿,骂我色令智昏,但却半点都没罚我,还很痛快地下了旨,竟也没拦着我亲自来传旨。”

    “想来王爷此举深得圣心。”时吾君微抬起头,用一副“理当如此”的语气道:“经太子谋反一事,皇上必定对几位王爷疑心重重。而此时您为了我们姐妹两人,冒险回护时家,皇上虽然表面训斥,心中却必然认为您爱美人不爱江山,因此反倒会放松对您的戒心。如此雷声大雨点小的训斥就是证明,此时此刻,皇上最不防备的儿子,当属王爷您了。”

    “你说的是,起来说话吧。不管怎样,你我很快便是夫妻,不要这般拘束,以后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多礼。”厉晫虚扶了她一把,看着她站起身来,收了笑意,“对了,贺兰扬颖今日出殡,贺兰萧果然没有张扬么子的死因,只称是忽患急症而死。不过,以贺兰萧的性情,丧子之仇必不能忘,就是不知道这笔帐,他究竟会记在谁的头上。”

    时吾君双手捧了圣旨送至香案上,起身走到茶炉旁边,倒了杯热茶送到厉晫手上,道:“比之贺兰长公子清风明月的磊落,贺兰萧算是睚眦必报了,他身为兵部尚书,统管军政,权威极大,虽一时之间不至于有什么动作,但王爷也还是要多加注意。”

    “你说的是。”厉晫握着茶杯的手忽地一顿,深思地看向时吾君,“方才听你的口气,似乎对清流的人品性情极为了解。你和他很熟么?”

    时吾君正姿态平缓地向紫铜的茶壶续水,闻言笑了笑,神色畅远,引人遐思,“贺兰长公子的性情为人,似乎满妙陵的女子都熟悉。”

    那般朗月清风般的人物,自他十四岁至今,年年占据京城公子榜的榜首,是多少女儿家梦中的乘龙快婿。

    厉晫扬了扬眉,直截了当地问:“这么说,你也曾对他有意?”

    时吾君手上的动作停下,转眸看向厉晫,那铜铸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轻纵,他只是在问一个很普通的问题而已,于是她也很坦然地答道:“若说欣赏,自然是有的。但有意无意之事,却从没有想过,毕竟我早早便与太子殿下定了婚约,想得太多,与己无益,平添烦恼罢了。”

    厉晫点点头,时吾君的处事有度、冷静自持他早已领教,如此解释也算合情合理,当是实话,便站起身来,问道:“那么,你打算何时嫁我?”

    时吾君握着闻香杯,轻轻一吸,“王爷见谅,臣女尚在孝期。”

第20章 物归原主() 
“大泱有规矩,长辈去世,子女可在百日内成亲,否则要守孝三年。”厉晫四下望了望,“原本三个月之后你是要嫁给太子的,嫁衣嫁妆之类的,应该都已尽准备好了,本王觉得,日子也不必换了,你就照常备嫁,还是原来的那套物什流程,不过是换了个新郎而已。”

    时吾君轻轻抬眼,满眼淡漠,仿佛谈的并不是自己的婚嫁,“王爷之意甚好,不过,为了王爷的名声,最好还是请一道圣旨,免得惊动了言官,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再上折子解释,到底落了下风。”

    厉晫沉吟片刻,觉得时吾君此言有理,“也罢!我这就去请圣旨!色鬼都当了,也不怕再多个‘急’字!”

    说完,竟真的急匆匆出去了,还把他的人手全部带走了。

    “恭送王爷。”即使知道厉晫已经远远出去了,时吾君依旧做足礼数。

    思凰端着药走进来,奇道:“王爷真去请旨了?”

    “他怎会如此不知轻重?这般匆忙,多半是为了京卫指挥使这个缺。京卫总指挥使虽官不过四品,但分掌四门,管京城守卫。得到这个位置,就等于得到了半个京城。”时吾君将圣旨放好,端起药一饮而尽,道:“所以荆王才一定要除掉贺兰扬颖。”

    思凰脸上难得现出几分感概,“二公子真是个难得的有情人,可惜了”她眉目间骤然转冷,“谁想三小姐她竟”

    扬手打断思凰未出口的话,时吾君问道:“这几日,容儿那边,送药过去了吗?”

    思凰点点头,“一日不落。”

    时吾君淡淡“嗯”了一声,对着院中颓败的美人蕉发了一会儿呆,前几日的大雨摧毁了它的美丽,又无人修整,此时垂头丧气地萎靡着,“我记得她的葵水,就是明天吧?”

    她们姐妹两个,自小得思凰细心调补,身体底子打得极好,葵水向来准时。

    思凰静静等着她的吩咐。

    时吾君问道:“明日要入宫谢恩,那药的作用会不会太过?若是招了太医来,会不会被发现?”

    思凰道:“您放心,这一次因连着葵水,便是太医也查不出什么来。”

    “就是说,下一次时就查得出了。”时吾君随手将盆中的杜鹃折了一枝,拿在手里捻动着,“去吧,趁着如今她还听我信我,今日便将那药送去吧,进了荆王府,无子,才是对她最大的保护。”

    思凰漠然去了,不多时回来说,已经亲眼看着时盛容将药喝了下去。

    时吾君走到香案前,将圣旨抱在怀里,轻轻抚了几下,喃喃自语,“这等喜事,该是得及时告知小妹才是。”

    转身出门,去往无心小筑的路她是极熟的,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找到。

    出了不器堂,右转,沿着长廊出月亮门,才走了几步,忽然觉得眼前一花,定睛看去时,发现思凰正以防卫的之态站在她身前,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

    牙白色的长衣,朴素柔和,不出众、不显眼,却偏偏就是让人移不开目光,如润物无声的细雨,如一抹山光明媚的暖风,贺兰擢秀就这般悄然闯入她的视线,令她猝不及防,几乎要惊叫出来。

    而她也真的惊叫出来,轻轻拨开拦在身前的思凰,时吾君向前疾走几步,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盯住他衣袂处的一点梅花般的血迹,轻声问:“你受伤了么?伤的重么?”

    贺兰擢秀一怔,他和她,很熟悉吗?

    这句话连称呼敬语都没有,但那语气中包含的担忧却毫不作伪,就像他们已经认识了许多年一样。

    尤其是那双眼睛。

    她脸上的表情虽是淡淡的,但自看见他那一刻起,愕然、惊喜、担忧这些情绪却飞快地在那黑珍珠般的眼中闪过,快得连他都几乎抓捕不及,更不要说是刻意为之。

    他看得清楚,她是真的在关心他。

    可,为什么?

    都是京城子弟,时吾君的名字他不是第一次听说,人也不是没有见过,可多是在宫宴之时,隔着衣香鬓影,水月镜花,遥遥瞥上一眼,其余便再无交集了。

    她为什么要关心他?

    他向来一派从容,便是此时怀着隐怒和焦急而来,也不乏声讨之意,神色举止却都是温雅有秩的,可诸般镇定竟被这一句简单的问话轻易击碎。

    贺兰擢秀微微蹙起眉,仔细看了看时吾君,再低头看了看衣角,心中多年未曾有过的波动渐渐平复下来,想起来意,“这不是我的血,是时三小姐的。”

    时盛容?

    听到这个名字,时吾君一下子回过神来,眸中那本来暖如冬阳的温度就那么一寸一寸地冷下去,脸上却转眼间浮起一片慌乱,惊声问:“容儿怎么了?”

    这女人方才神色浅淡的时候满目含忧,那的的确确是在担忧,而这时满脸的惊慌,却没有一丝染上清冷的眸子里,这分明故作的惊慌,竟没有半点出自真心。

    贺兰擢秀的眉头几乎打成了死结,但事关人命,他暂时按下心头怪异之感,说道:“时三小姐身子似乎不大妥当。只叫着肚子疼,床褥上还有不少血迹。”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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