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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秘闻录:长江诡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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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内堂一扬手:“张师傅您家里边请。”
张民进了天井,我搬了椅子让他在这坐一下,去敲我爷爷房间的门。
我爷爷也正午睡呢,听说张民又来了,也不作耽搁,一翻身就下了躺椅,手指在一旁的脸盆里沾了点清凉的井水,往眼下卧蚕处一抹,目光如炬。老人的瞌睡又浅又薄,他一下子起来,精神头倒好得很,看起来比我精神多了。
我们刚从里屋出来,张民就三步两步跑过来,当头就冲我爷爷跪下了,边跪还边哭丧着脸:“江老拐子,您家得救救我啊!”说完还要给我爷爷磕头。
我看架势不对,连忙把他拉起来。我爷爷也扶着他,不让他再往下跪,又正色道:“你莫急,有什么你慢慢说。”
张民好不容易给我拉起来,他也清楚这一拉扯就表示这事儿我爷爷接定了,也不说别的,左手一扯,把右手上裹着的那块红布拉了下来。我瞄了一眼,就感觉脑子一紧,头皮都麻起来了。
第8章 诡异的伤势()
之前我还以为张民在红布里藏了什么东西,可他把红布扯开,我才发现他整个右手肿胀得不成样子,手背上的皮肤都鼓胀起来了,泛着一层亮晶晶的黑光,看上去就像个装满了水的气球,随时可能会爆炸。这气球一样肥肿的手掌上,还戳着五根短短的手指,别提多诡异了。
我爷爷比我镇定,只是两条长长的寿眉弹动了两下,流露出内心的些许不安。他让张民举起手来看看,可张民连举手的小动作都无比费劲,我爷爷索性一抬手,将他的手一托,好凑近看个究竟。
张民脸上明显抽搐了几下,嘶嘶倒吸了好一阵凉气。被我爷爷抓着,他不敢乱动,但痛苦是难以压抑的,他抑制不住地跺了几下脚。
我爷爷权当没看到这些小动作,注意力都集中在他手上,定睛看了一番,说:“你这是被什么东西咬过了吧?”
我也忍住恶心,凑过脑袋去看,张民的右手圆咕隆咚的,又看不到伤口,和一些古书里记录的病症很像。我小声嘀咕了一句:“没伤口啊,不会是内毒吧。”
我爷爷横了一我眼,托着张民的手轻轻抖了一下。张民杀猪般嚎了几声,看不出形状的手掌边缘顿时渗出一小股黑色的液体,一股古怪的腥味蔓延开来。
“手肿得太厉害了,伤口都给充血的筋肉压住,看不见了。”我爷爷指着张民的手,话里些微有教训的味道。
我不敢再信口开河了,的确是观察不够仔细,看走了眼。我爷爷用指尖挑了一点黑色的液体,放在离鼻子有点远的地方小心地嗅了下,用清水洗掉,又把刚才的话问了一遍:“看清楚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吗?”
张民犹豫了一下,说:“可能是蛇吧。”
长江边上多蛇,我是知道的。蛇又好暖又好凉,春秋的时候,蛇都爬出来晒太阳,和人的相遇几率也最高。
二月二龙抬头,就是蛇开始活动的日子。郊区乡下的大石头上,是蛇最喜欢呆的地方,有时候几百条蛇都摊在石头上,看起来还以为是一整块黑石头,要是有人眼花坐上去了,那就倒大霉了。
无毒蛇还好,最多留下一串小口子,轻的肿胀几天就完事了。有的老人会告诉你,用绿豆或者糯米捣成泥外敷,可以消肿,快的话一两天就好。
要是被毒蛇咬了,有条件的可以去医院打抗毒血清,没条件的就只能上土方子,用泡过大蜈蚣的烈酒冲洗伤口,酒精能给伤口消毒,防止感染,而蜈蚣的毒液又是专门克蛇毒的,别说无毒蛇了,就是不那么厉害的毒蛇,蜈蚣酒也可以解毒,以毒攻毒,非常有效。
我对蛇这玩意还算是了解,爷爷以前带我去抓过不少蛇,用来做药。有一次我看到草丛里藏着一条白亮亮的小蛇,顿时一喜。
野生的白蛇是很少的,一般性情都比较温顺,用来入药太浪费了,这种蛇最适合做蛇疗,养在家里跟小猫小狗一样听话,没事就缠在主人身上腿上,给人做按摩。一些腿脚不方便的老药农家里就经常养白蛇,医治风湿之类的顽症,叫做家龙,是家里的宝贝,千金也不给换的。
我举起捕蛇专用的蛇叉,准备把这条小白蛇拿下,以后也驯化一条拉风的家龙,别说多给力了。蛇叉做起来很简单,一根分叉的树枝削去大半,留下长长的棍子做叉柄,柄头留个几公分的小分叉就行。蛇身上有两个大弱点,一个是七寸,一个是三寸。三寸是蛇身上最细的地方,也是气管所在,三寸一叉,蛇就喘不过气来。而七寸是蛇的心脏所在,而且是蛇身上最细瘦的地方,一插准了,蛇就没了力气,也挣脱不开。
等蛇被蛇叉叉在地上,动弹不得,就将蛇头用蛇套一套,扔进蛇篓里。蛇套是一根长铁棍,末端有个铁环,拿麻绳在上面打个活结,就跟美国西部牛仔套牛羊一样,一套一收,蛇就被勒住了脖子,动弹不得。
我那时才刚刚学抓蛇,还没多少经验,蛇叉一叉,居然正中七寸,运气是当真不错。我心头大喜,正要将蛇套套上,我爷爷不知什么时候回过头了。他大吃一惊,一巴掌拍在我手上,我的蛇叉顿时被拍得脱手。我正要发脾气,突然看见一条红头青尾的大蜈蚣顺着蛇叉,飞快地向我爬过来。
我还来不及反应,大蜈蚣见我扔下蛇叉,不退反进,蛇叉还没落地呢,它已经爬到了柄头上,冲我所在的方向一跃而起!
我离那大蜈蚣还有个半米,没想到它一跳就到了我眼鼻子前,两颗黑红相间的大毒牙张得老大,烧红铁钩一样的末端还闪着点点蓝光,分明是暗藏着剧毒。
幸亏我爷爷眼疾手快,从背后掏出了药钳,将那还在空中滑翔的大蜈蚣钳住了。被钳住的大蜈蚣还张牙舞爪,不断扭动着身躯,嘶嘶往外喷着毒液,都快溅到我脸上了。爷爷手腕一翻,将大蜈蚣摔进蛇篓里,我还能听到大蜈蚣在里面狂暴地左突右冲,窸窸窣窣爬个不停。
我被吓得一身冷汗都冒回去了,蜈蚣的毒液喷到我眼睛上,我保准成瞎子。要是沾到脸上,会起一阵“梅花疹”,皮肤像火烧过一样,不及时处理,就会大块大块脱落,破相是跑不了的。要是毒液进了脑子里,还会发“虫疯”,整个人表现得就像只大蜈蚣一样,一点人性都不在了。要不是我爷爷在场,我当场就得悲剧。
事后我还奇怪,明明叉住的是条白蛇,怎么一下子变成大蜈蚣了?我爷爷扬起蛇叉,将那“白蛇”整个挑了起来,我这才看到,这哪里是条白蛇,明明是一张亮晶晶的蛇皮!
我爷爷告诉我,那也不是什么白蛇,从头到尾就是这条大蜈蚣。蜈蚣最喜欢吃蛇,小一点的蜈蚣会把蛇毒得麻痹,再慢慢享用。而大的蜈蚣呢,干脆把蛇的脑子给毒坏了,让蛇产生各种幻觉,张开大嘴,它就从蛇嘴里爬进蛇身子,一点点啃噬蛇的血肉。蜈蚣都是绕过关键内脏吃,这样蛇不会死,蛇肉也不会腐坏,吃到最后,那蛇气息奄奄,却还活着。
等到蛇整个从内到外吃得只剩一张皮了,大蜈蚣就披着蛇皮爬到最显眼的石头上,或者其他蛇天天经过的“蛇道”上,不停地扭来扭曲,昂起身子,摆出一幅求偶的样子,吸引其他过路的蛇。
等其他的蛇着了这“美女蛇”的道,上来缠绵时,大蜈蚣顿时从蛇皮里爬出来咬住对方,开始下一顿美餐
我听得满头冷汗,看来蜈蚣不愧是“五毒”之一,邪门得很,连“仙人跳”都玩得这么娴熟。
我爷爷哈哈大笑,说我因祸得福,反倒收获了一条飞天蜈蚣。我好奇心又上来了,“飞天蜈蚣”又是怎么回事?
我爷爷说,蜈蚣可以不停地生长,一般的大蜈蚣,人称“草上飞”,在草地上爬得比人跑得还快。再多些年头,吃了许多毒蛇、蛤蟆,个头也越长越大,弹跳力惊人,就成了“飞天蜈蚣”。
以前小日本占领东南亚那会,雨林里就有不少飞天蜈蚣,它们也不像一般的蜈蚣蹲在草丛里等待猎物,而是爬到树顶上,一有小日本从下面经过,就跳下来对准后颈狠狠啃咬,把一腔子毒液全给灌进颈椎。
毒液很快切断人的神经中枢,小日本脖子以下瘫痪了,脑子还是清醒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大蜈蚣带着子子孙孙一拥而上,爬满全身,从各个窍穴中进进出出,喝血吃肉。电视上经常看到的那种小日本的军帽,后脑上面垂着个“屁帘”,学名叫热带作战帽,就是防毒虫下黑手的。
水浒里有个无恶不作的王道人,跑进一个朋友家里白吃白住了好几个月,还杀了人全家,强占了人的女儿。乡亲们恨他,就给他起了个诨号飞天蜈蚣。后来碰上了武松武二郎,还想暗害武二郎,叫武二郎一顿戒刀劈死,为民除害了。飞天蜈蚣这个行为,也跟将猎物麻痹,进入猎物体内大吃大喝的形势差不多。
我爷爷就拿那抓回来的大蜈蚣泡了酒,大蜈蚣泡在酒液里,还翻腾不已,一碰瓶口,它就红了眼地想往外蹿,撞得瓶口叮叮乱响,大有破瓶而出的迹象。
我爷爷可不至于治不了一只小小的蜈蚣,他将一把去年端午所挂的艾草烧成灰,和水抹成泥,均匀涂在瓶口塞子上,又贴了一张泛黄的“远隔蛇虫鼠蚁符”。这符是经年端午时用艾草、菖蒲浸过的黄纸为底,又用丹砂雄黄为墨,书写两行笔走龙蛇的符箓:右边写“五月五日午时画破除官”,左边作“非口蛇虫鼠蚁一切尽”,符箓一加,那飞天蜈蚣就像被上了紧箍咒一样,再也不闹腾了。
我爷爷说,这酒泡好了,那一般的蛇毒就不在话下。碰到严重的,把蜈蚣捞出来烧成灰,和着酒调成糊,洒在伤口上以毒攻毒,也多半能把人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我心想,张民要中的是蛇毒,那还真是找对人了。谁知我爷爷将他手翻过来一看,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张师傅,老头子我想听点实话。”
第9章 张民身上的奇毒()
我爷爷平时特别和蔼,很少摆出一副冷脸,不过往往平时不爱发怒的人,板起脸来就越是吓人。
我琢磨着我爷爷的意思,张民说可能是被蛇咬了,我爷爷言下之意是他撒了谎,意思就是说张民中的不是蛇毒了。可张民的手看起来比中了蛇毒严重多了,到底是啥玩意干的?
不过听我爷爷的意思,他好像还有办法,我想人命关天,怎么也不能再耽误了,跟着打了个圆场:“张师傅也没肯定,只说可能是被蛇咬了,他是凌晨去收网的,可能没看清楚吧。”
我爷爷也不是真的见死不救,就是为张民的隐瞒有些不快,经我一说,他老人家脸色也好了一些,他叹了口气:“不是我硬要打听些什么东西,你知道,看病是得对症下药的,看毒也一样。我得知道你是中了什么毒,才能想办法嘛。”
张民抬起臃肿的右手,想去擦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可一碰到额头,又痛得浑身一抖。他哆嗦了两下嘴唇,颤声说:“不瞒您家说,我是拣到了一个怪东西,也不确定是不是稀奇东西,没敢拿来给您家看。没想到一天不到,就疼得受不了,去医院看了医生也没办法,我只好来麻烦您家”
我爷爷听他说完,大概也觉得其中另有隐情,问他:“那怪东西你带来没?”
张民连连摇头,酱紫的脸上也多了些恐惧:“我碰了一下就成这样,哪还敢带在身上,您家要,我现在就回去给您家拿”
他说话时不停吞咽口水,看上去很紧张,我爷爷本来也没打算难为他,见他这副样子,也放下了芥蒂说:“你先别急着回去,我先简单帮你处理一下,回头再让江淼随你去拿。”说完又转过头来吩咐我:“把我的青囊拿来,再去拿一条长布,一捆艾条。”
我也不耽误,三下两下就把我爷爷要的东西给拿来了。青囊是中医行医的随身行李,三国医神华佗那卷没传世的医书,就被称为“青囊书”,传统中医也别名青囊术。这青囊术又分“外方”和“内方”,里面的方字不是方子,是方士的意思。
内方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比较传统的中医了,多依靠草药或者针灸之类治病。而外方更像现在西医里的外科医生,时常要做手术的。这外方是以军中郎中为多,古代不少名医也擅长此道,比如传说中给关二爷刮骨疗毒的华佗。
千万别以为手术是西医的独创,其实我国古代早就有手术了。不说华佗建议曹操开脑之类的传说了,最古老的成套手术器械,早在北宋时期就出土过,有用来拾取小物的镊子、撬开骨骼的启子,还有柳叶型的手术刀。而且不光是人用的,连给马做手术的兽医器械也出土过。
江苏博物馆里收藏着一套明代手术器械,有手术刀,手术刀还分为两种,一种是类似现在西医用的柳叶刀,还有一种是类似刮刀的平刃型的。有用来放淤血、脓肿的骨针,有金属做的骨凿、骨锥,剪缝合线和人体组织用的小剪刀这还仅仅是对公众展出的一部分,还有一些在博物馆的库房里,寻常人难得一见。古墓里甚至出土过解剖金人,那金人的躯壳可以打开,里面用硬木雕刻了五脏六腑,栩栩如生,按照它们在人体里所处的位置摆放,以供学徒学习研究用。
由此可见,我们的古人对手术是不排斥的,而且因为频繁的内外战争,有大量的手术经验,但因为近世几百年的闭关锁国,才造成了传统医学越来越封闭。但是中国古代的外科手术还在别的行业留下了不少痕迹,比如古代的仵作,相当于现在法医的,就可以解剖人体,确定死因。这都是题外话了。
我爷爷不是专业的中医,更没什么行医资格证,平时更不会给人看病。不过他要知道街坊里谁有个疑难杂症的,就会去点拨两句,按照他的土法子试一试,说来也怪,还真有不少就好了。
我是怀疑我爷爷真是怀有医术的,他书架上摆着很多名字拗口的医书。虽然没正儿八经给人看过病,但我家里人有什么小病小灾,他用最简单的法子就能看好。我爷爷的青囊我也看过,但从来没看他用过,以前我只是以为他收藏着好玩,没想到还真能派上用场。
我爷爷让我找个檐子,把长布条挂起来,套了个活圈,让张民把胳膊伸进去。我心说这架势有点好玩,像极了关二爷刮骨疗毒,只不过今天被刮的这位脸像张飞,身材像董卓,这还没刮呢,就拉长了脸,泪流满面得像刘备了。
我爷爷先让我把艾条架起来,我搬来沙盘,按照他的指示将艾条一条条插好点燃。我爷爷打开青囊,从里面取出几样东西:柳叶刀,金针,铜碗,一块平整的薄石片,甚至还有个像鞋拔子一样的玩意,我都叫不出名字。
他在点燃的艾条上一一消毒完手术器械,用“鞋拔子”按了按张民肿胀的手:“还痛吗?”
张民叫得跟猪仔一样,我爷爷笑道:“痛就好,不痛就麻烦了。”说完将“鞋拔子”插进他手与布条的间隙之中,那布条一下子变黑了。
我这才发现我爷爷右手的三只手指捏着柳叶刀,纹丝不动。原来他刚才拿“鞋拔子”按张民是声东击西,右手早就不动声色地给张民切开了一道口子排毒。
我都没意识到他运刀的动作有多快,低头看去,已经有一些黑色的液体溅到了我手臂上。接着我听到液体落在铜碗里的滴滴答答声——那“鞋拔子”居然类似西医里的引流器,将黑色的液体从手术创口中引了出来。
在艾条的熏蒸下,黑色的液体越渗越多,而张民的手也像漏了气的皮球一样,肿胀一点点地消退了下去。我还挺佩服我爷爷能玩出这一手,细想起来,自从我懂事起,我爷爷好像都时不时会给我带来些惊奇。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艾条差不多燃尽了,张民的手也大体恢复了原样,只是失水的皮肤看上去皱巴巴变的。他手下方的那只铜碗,已经滴满了黑色的液体,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腥臭味。爷爷让我撤去艾条,我发现他的手上也沾着不少黑色液体,便拿来一块白毛巾,给他擦拭。
没想到我擦了几下,我爷爷手上的黑色液体硬是擦不干掉,我又用力地擦了几下,把我爷爷手上的皮肤都擦得发红了,那些可恶的黑东西还死死沾在上面。我刚想说去打点水来再好好擦擦,没想到那黑色液体渐渐地淡了。
我爷爷看到那黑迹淡了,也摆摆手说不要擦了,过一会它就自己消退了。我却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拉起我爷爷的手放在阳光下,想要看个仔细。这一看仔细没把我给吓呆,那些黑色液体根本不是消失了,或者说它们根本不是什么液体,而是浮在液体中的我叫不出名字的黑色小东西。阳光一照,它们纷纷往我爷爷的皮肤里钻,难怪我觉得黑色变淡了,原来并不是它们消失了,而是它们钻进了我爷爷的手!
我从来没看过这样的东西,连忙拿起毛巾使劲擦我爷爷的手。我爷爷也愣了片刻,突然苦笑起来。
我心里着急:“您家还有心情笑,赶紧把手洗干净!”我爷爷却把手从毛巾里抽出来,拿起铜碗,将黑色液体全泼进插艾条的沙盘里。白沙很快渗走了水分,这下我看清了,沙盘上只剩下些黑色的小东西在白色背景上疯狂地扭动。
我爷爷转过身,对张民说:“张师傅你不用怕,你手里的这玩意放出来就好了,捣鬼的人是冲我来的,你先回去,要是还不好,就上我这来。”
张民又犹豫了,他是既想回去,又怕身体里还有什么残留,万一他一回去就来个大爆发,这条命准是交代了。我爷爷也不解释,随手从青囊里掏出一把小刀往桌上一扔:“你要不信,就拿这刀子划开手看看,要还有一点黑东西,我老头子把命都赔给你。”
张民看看闪着铜光的刀锋,再看看自己的手,终于放弃了争辩,慢吞吞站了起来,千恩万谢对我爷爷感激了一番,心事重重地走了。我送他出门,又叮嘱他要是好些了就把家里那块不知名的东西那来,要是能回忆起些什么事情,也别忘了告诉我们。
张民一走,我爷爷就撑着桌子想站起来,谁知一下没站稳,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赶忙冲上去扶着他,这才没让他脑袋磕在桌子上。
我爷爷刚才的精气神一下子不在了,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也哆嗦着,好像是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瞬间被抽走了。我赶忙将他扶到内堂的躺椅上,焦心地问:“爷爷,你要不要紧?这是什么毒,怎么跟活着一样?”
我爷爷虚弱地喘了口气,费劲地挤出几个字:“这不是毒,是蛊。”
第10章 针对我爷爷的蛊()
听我爷爷一说,我头都大了。
蛊这玩意儿,不是武侠里苗人拿来害人的东西吗?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这东西?我爷爷是不是得罪了哪个苗人巫师了,要不然怎么会有人来给他下蛊?
我爷爷情况不好,我也没心思做生意了,早早让王况挂出“进货休业”的牌子,并叮嘱他无论如何不能让生人再进内堂,以免又有生变。
匆匆处理好店子的事情,我赶忙回内堂去看我爷爷。不幸的是,我爷爷还很虚弱,万幸的是他,的情况至少没有进一步恶化。
我手足无措地半跪在躺椅前,不知道要要做什么。我爷爷呼哧了一阵粗气,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这回是被算计了,快叫你爸来”说完就沉沉地昏睡过去,叫他也没有反应。
我火急火燎地给我爸打了电话,我爸说马上来。
我和我爸好比冤家对头,关系一向比较紧张,可就在他赶来的一小段时间里,我感觉每一分一秒都十分漫长。我突然觉得,我和我爸再怎么紧张,也是有一种无法分割的关联,也许这就是血亲割舍不断的联系吧。
我爸没用多久就赶了过来,他一见面都刺了我几句,那真比铺头盖脑一顿骂还难受多了。我破天荒地忍下了他的讽刺,提醒他:“爷爷还躺在内堂,你先去看看他,回头再来怪我吧。”
我爸也是一愣,视线在我脸上短暂地停留了几秒,诧异我居然没有针尖对麦芒地反击,一转身丢下我,往内堂疾走而去。
我爷爷还是刚才那副样子,半躺在躺椅上,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
我爸平常挺冷的,这会也是真急了了,顾不上什么礼节,凑到我爷爷面前:“爸,您家怎么了?”他唤了半天,我爷爷总算醒转来,费力地睁开眼睛,这个小动作也好像要消耗他很多精力似的。
我爷爷看到我爸站在我面前,便将手抬给他。我爸接我过我爷爷的手一看,面色就立马变了:“您家中了蛊?”
我心头顿时震了一下,关于我爷爷的事情,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他怎么能一眼判断出是蛊的?
我爷爷一共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我大伯,我爸排行地二,我二叔,最后还有我小叔。我大伯是个牛逼又遥远的传说,我爷爷也最器重他,只是我还小的时候我大伯就离开家了,十几年来也没个音信,不知道去了哪儿。我爸比留下来的两个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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