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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天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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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睁大漫布血丝的双眼,不住地张嘴哈气。

    抬手一抹头上的汗水,手心里的汗水汇成一涓,顺着手掌的边缘轻汨下流,沿着她腕骨微突的细腕,一直流进她藏在小衣里的胳膊肘上。

    凉丝丝的。

    夜惊鸿盯着她自己潮碌碌的手心,闷不吭声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将手果断垂下。

    疲惫地闭眼,纤长眼睫上沾着的一滴汗水,陡然滴下,就落在她隐隐爆出几缕青脉的惨白脸颊上。

    夜惊鸿还能隐约听见自己胸腔里心脏急速跳动的重捶声,和全身血流奔腾不休的激荡咆哮声。

    都过去这么久了,她竟然还会梦见自己从山崖跌落下后,穿进禁地湖水的一幕吗?

    夜惊鸿的眉心慢慢蹙起,眼睛却睁开了。

    她没再过多纠结以前的事情,将身上的被子一掀,扬声道:“果香,蜜香!备水,我想净身沐浴。”

    声音一如她想象中的那般晦涩沙哑。

    待春卷在一边的耳房里,将热水和香胰子都准备妥当后。

    她掀起小门上的帘子,一眼就见到夜惊鸿披着件缎绣花锦披风,正端坐在紫檀罗汉榻前蹙眉发呆。

    春卷垂眸,再向前走了几步,直走到夜惊鸿的身侧,才轻声唤她道:“大姑娘,水已备好了。需要奴婢伺候吗?”

    夜惊鸿直到此时,才将放空的眼神收回。

    她扭头,一看是春卷,便关切地问她道:“昨夜,你和头头可曾受伤?”

    可话才说完,夜惊鸿又自嘲地摇头道:“怪我,不但把事情弄砸了,还害你们掉进湖里去……”

    “没有!”春卷见夜惊鸿眼眸黯淡无光,神情颓丧,露出难得一见的失落表情来,顿时心里有些发慌。

    她连连摆手,解释道:“没有受伤,我和他都没事。那箭射向明氏父女的时候,我和他马上就潜入水中……我们都会泅水的,所以没事……”

    夜惊鸿点点头,又对春卷提道:“本来平素我更衣沐浴都不需要人跟着的,但今日还想着和你说些话。”

    “你随我进来吧。”夜惊鸿起身,转身走向耳房。

    春卷心头一紧,眼眸闪闪,郑重点头。

    两人进了耳房后,夜惊鸿没让春卷动手,自己主动脱了披风,又将身上都能拧出水流来的贴身小衣脱下。

    一头长及腰下,细密如绸缎的黑发尽数披下。

    她脚踩着浴桶旁边的木梯子,一点点地稳步进入水中,直到那热水完全没过了她的锁骨。

    明明依旧是那细腻如雪玉的肌肤,依旧是那纤秾艳美的娇躯,可春卷如今再看着夜惊鸿,眼中没有了惊艳,亦没有了羡慕。

    她不过声音极轻,极轻地嘀咕道:“大姑娘,你瘦了。”

    夜惊鸿听到了她的话。

    泛白的唇,缓缓勾起一丝苦笑。

    “当然会瘦了。天天晚上不睡觉扮鬼在明府里跑来跑去的,能不累,能不瘦吗?”

    夜惊鸿自嘲道。

    春卷依然低头。

    “……大姑娘若是累了,便好好歇歇吧。”她的声音又轻又脆,就如窗外此刻正在啼鸣的小黄鹂。

    夜惊鸿伸向香胰子的玉臂一顿。

    她边缩回自己的臂,边闭眼,平静淡然地说道:“我是想歇歇,但苏雪云可不会。”

    耳房里腾起层层袅袅的氤氲水雾之气,遮住了夜惊鸿的面容,让春卷一时无法看见她此刻的神情。

    但春卷知道,她心里并不好受。

    春卷想要开口,再说些劝慰她的话。

    可一想到昨晚自家主子的交待……

    春卷又低下头,不再打算作声了。

    但夜惊鸿却在此时,出乎她意料地开口道:“你家主子,是不是也想对付那苏雪云,或者是苏家?”

    春卷凶猛抬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夜惊鸿!

    一片腾薄的雾气慢慢化去,夜惊鸿一双冷静凌厉而泛着赤红的眼睛,自那缭绕的雾气后显现出来。

    这双诱人的眸里暗潮汹涌,但又渐渐归于平静。

    却变得以往任何时候,更冷,更锐不可挡了。

    她还是没变,还是那个永不言败的夜惊鸿!

    春卷和她对视了一刻后,终是抵不过她眼神里极强的威压压制。

    她抿唇,极轻微地点点头。

    夜惊鸿歪头,一指调皮地卷起脖间透湿的一缕黑发。

    如雪般白皙的手指,缠上漆黑如墨的发,这两种完全相反的色彩对比,强烈地冲击着春卷的视觉。

    春卷怔了怔。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夜惊鸿也比以前,更加勾人了。

    真是个与生俱来的妖孽啊。

    春卷正暗自感叹着,冷不丁却听见夜惊鸿开口问她:“你家主子在暗中观察我这么久,是在考虑,该不该和我合作吗?”

    春卷有些讶异。

    她看向夜惊鸿,却见她突然从水中“嚯”地站了起来。

    桶中波荡起伏的热水,随着她向上而起的力度,“噗通”一声泼洒地遍地都是。

    春卷吓了一跳,往后一躲。

    夜惊鸿一丝不挂地静立在春卷面前。

    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自她玲珑有致的凝白肌肤上急速滑落,又悄无声息地落回进浴桶里,彻底融入浴水之中。

    春卷憋着一口气,脸却“噌”地一下红透了。

    夜惊鸿慢慢绽出一抹邪魅的笑来,面向春卷,直直伸出自己的右手。

    带着些许慵懒的妩媚,又带着些许刻意的诱惑,她冷绝的双眸盯死春卷,沾挂着点点轻珠的唇瓣,却缓缓张开。

    她沙哑而质感醇厚的魅音,一字一句地钻进春卷的耳中:“和我合作吧。”

    “事情的结局,绝不会让你家主子失望的。”

第95章 生死密室() 
“走吧。”

    入夜后,春卷下了值,照惯例寻了在夜府里隐藏于暗处的江墨流,一起回质子府向百里沉疴汇报情况。

    江墨流见春卷似乎闷闷不乐的样子,蹙起好看的墨眉,伸手一探,将她藏于背后的一手勾进怀中。

    手温温的,不凉。

    江墨流蹙紧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但眼里的关切之色,却丝毫不减:“宝宝……你怎么了?”

    春卷心中那点小小的忧虑,都在他亲昵而微哑的一声“宝宝”中,消弥无影踪了。

    她羞赧地挣脱了江墨流的手,将自己的手缩了回去,背过身,不打算回应他了。

    什么“宝宝”的……

    她都说过很多次了,不许他再唤她“宝宝”!

    虽春卷像是生了自己的气,背对着自己。

    但江墨流还是能从她,都能滴出血来的火红耳垂尖尖,知道她心里必定是欢喜的。

    江墨流就直愣愣地盯着她,那红红的,水嫩的耳垂正轻轻地颤动着,心里也似乎被一根轻飘的鸟羽不住地挠啊挠。

    一股无法抑制的燥热和渴望,从他的下身涌起,迅速席卷全身的每一处角落。

    因着这股强烈而可怕的渴望,江墨流的眼眸底也渐渐浮出一层淡淡的血红之色。

    好想再看看宝宝她耳垂下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看她,想要得到她……

    “宝宝,时候不早了,我们安……不,快去质子府吧。”

    江墨流方才差点把心里魂牵梦绕的事情,脱口而出。

    直到这时,他才突然从欲望的梦幻中惊醒过来。

    他俊脸一红,也不自然地转过身去,有些不敢再面对春卷。

    倒是春卷明白,若是误了时辰没有按时向主子汇报事情,那就是犯了大错,会连累江墨流他再次受罚。

    思及此,春卷果断转身,鼓起勇气,对江墨流轻喊道:“走吧。”

    待两人回了质子府,却被府里的暗卫,告知百里沉疴在府中的密室里等着他们。

    两人又掉头,一个跟着一个跳进了府中东南角处的一座枯井里,然后顺着井底的隐蔽暗道,进了地底密室。

    刚进这矮仄幽暗的石制密室里,春卷和江墨流两人环视一圈,都没看见百里沉疴的影子。

    虽不现人影,但他那身上极强的王者威压,却充斥着整个密室的各个角落。

    那压力甚至大到,让春卷和江墨流两人在踏进密室里的一瞬间,就忍不住汗毛倒悚,想要马上跪地俯首称臣。

    实际上,他们也马上单膝跪地,心中惶恐地面向虚空,抱拳道:“属下拜见殿下!”

    “江墨流,你出去。”

    百里沉疴飘渺虚幻,但却蕴含着深厚内力的声音自他二人耳畔突然响起。

    江墨流心里警铃大作,但还是一言不发地从春卷的身边站起。

    但就在他与跪地的春卷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他飞快地对春卷使了一个“少安毋躁”的安抚眼神。

    然后,他也只能颇为无奈担心地离开了密室。

    江墨流离去后,百里沉疴依旧没有现身,甚至不再出言发话。

    春卷只听闻密室里,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繁杂的铁器敲打声,还有木头被凿开劈断的声音。

    她僵着脸一直保持着单跪的姿势,没敢动哪怕一下。

    密室里的温度渐渐升高,空气也越发闷燥。

    一颗颗滚烫的汗珠,从春卷的额上脸上不断簌簌下落,直接滴入她身下的干燥石地里。

    春卷的粉脸变的赤热一片,头晕昏沉,就连眼皮子也开始上下打架,纠缠着分不太开了。

    就在她晕乎乎的,似乎下一刻就要晕厥过去的时候,百里沉疴清冷的声音如一瓢三九寒天里的雪水,当头浇醒了迷迷糊糊的春卷:“今天,她见了你,第一句话是什么?”

    春卷浑身一个寒颤,立刻重新睁大眼睛,下意识地就机械地回复道:“她问我和统领有没有受伤,说是因为她的失误,才让我们掉进湖水里……”

    那噪杂刺耳的噪音突然消失。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后,百里沉疴无情无欲的声音,再度响起:“然后呢?她又说些什么?”

    春卷低头,有些怯懦不敢言。

    但她自己心里也十分清楚,自己无法替夜惊鸿隐瞒任何事情。

    “她还问……您是不是也想对付苏雪云,或者苏家。”

    春卷刚一说完,空气里的威压,来得比之前更猛更盛!

    她体内的真气瞬间紊乱,全身的经脉也开始在这内力重压下渐渐扭曲痉挛,引得她气血倒行,浑身剧痛无比!

    一口腥甜的血冲上唇腔。

    春卷强忍着那几欲让自己疼晕过去的剧痛,一张嘴,那血就如喷泉般喷了出来。

    她再也支持不住,捂着嘴就趴倒在地上,不住抽搐。

    “你……对她都说了本王的事情?”

    “不过施加些小恩小惠罢了,你竟然第二次出卖本王?!”

    百里沉疴压抑着极致愤怒的声音,带着磅礴的内力压制,一点点钻进春卷的耳中,让她的耳膜也差点被这声音生生震碎去。

    春卷又疼地往前吐出一大口血来!

    可百里沉疴如此说她,春卷的心里还是不服!

    她虚弱地张开嘴,抖动着血唇,断断续续地说道:“属下……绝对没有背叛您的意思,没有被她收买……”

    “虽然,属下在内心里,觉得她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但属下从没背叛过您!”

    “您如此判定属下……属下不服,死也不服!”

    春卷凄惨地嚎叫一声,憋着最后一口气高仰着头,冲这虚空绝望地大喊道。

    紧接着,她一头重重地栽倒在地面上,睁大清纯的眼,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密室里的强大威压,却很快消散了。

    春卷身上的压力霎时一松,体内的血流速度也缓和下来。

    但春卷还是受了较重的内伤,一时间趴倒在地上根本无法行动。

    但她的眼睛,还能微弱地转动。

    一双绣着金麒麟纹的鹿皮长靴,轻巧落地,陡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再往上看去,一身白色长袍,气势卓尔的百里沉疴,静立于前。

    春卷动了动唇,却没法说出哪怕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她后来,又说了些什么?”

    百里沉疴垂下冷眼,淡淡地问道。

第96章 复起波澜(一)() 
春卷心里知道,虽然百里沉疴收敛了杀意和威压,但自己的生死,任不过在他的一念之间罢了。

    但她该怎么说,才能为自己博取一线生机呢?

    春卷已浑身内伤,根本没办法思考那么细致的问题。

    出于本能,也出于对百里沉疴的一贯忠诚,春卷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夜姑娘说,她……想跟您合作,还说,结局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百里沉疴静默了一瞬。

    一时间,似有无数种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呼啸而过,却都归于沉寂,散于虚无。

    他最后还是轻蔑地翘起唇边,嗤笑道:“明氏父女都已经死了,所有的罪证都被苏家抹消掉了,她还能怎么办?还能怎么证明真夜惊鸿的清白……”

    百里沉疴猛地住了口。

    他下意识地负手背后,垂眸思忖起来。

    虽说那日苏家派了暗卫及时射杀了明氏父女二人,可在他二人被杀前,密林里还有众多的平民百姓,多少听见了明氏父女的话,知道了他们当年陷害真夜惊鸿的事情真相!in

    如此,虽说没把罪魁祸首苏雪云扳倒在地,倒也不算一事无成……

    百里沉疴抿唇思索到此处,微微蹙起的剑眉才稍稍缓和。

    “……大姑娘说了,如今想要让世人知道是苏雪云陷害,又杀害真夜惊鸿这一事,已绝无可能。”

    春卷开始颤巍巍地支起上身,勉力地抬头,继续吃力地说道:“所以……”

    “所以?”百里沉疴看向春卷。

    春卷连喘了几口气,才又说道:“所以不需要再向任何人证明什么了……直接杀了苏雪云一了百了!”

    她的话音落下后,密室里久无声息。

    百里沉疴听闻了夜惊鸿的想法后,似乎也琢磨透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来。

    “不管如何,苏雪云始终是最能威胁她生命的人……就凭她与那真夜惊鸿一般无二的容貌,便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太子和齐王的欢心。”

    百里沉疴眸里暗光一闪,轻捻着食指与拇指,悠然清谈道:“苏雪云一旦忌惮她会威胁到自己的太子妃位,绝不会管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夜惊鸿……”

    “而是会果决地对她痛下杀手,至死方休。”

    “但这女子……似乎也同这苏雪云一样,是个找准对手,立时主动出击的狠辣性子。”

    百里沉疴缓缓摇头。

    他对夜惊鸿提出与自己合作一事未置一词。

    而是决然转身,头也不回地往暗道机关石门走去。

    他一走到石门前,也不知如何就触动了门上的机关。

    那沉重厚实的石壁突然从中间裂开,伴着“轰隆”地刺耳磨擦声,缓缓往两头拉去,渐渐现出一个只能一人通过的窄小方口来。

    百里沉疴没有犹豫,抬起脚就往那幽暗的暗道里走去。

    可就在此时,春卷虚弱无力的声音,又从他身后传来:“大姑娘最后还问了属下一个问题……”

    百里沉疴迈进暗道里的腿轻轻一顿,但也不过是眨眼间的犹豫罢了,他还是决定要立即离开。

    “她问属下,昨夜密林里的百姓们,可都平安归家否?”

    百里沉疴倏地停住。

    他急速回身,目光赫赫地看向还趴在地上的春卷。

    一丝极亮的光,忽地闪过他那对漆黑深暗的眸子,使得他那一贯冷淡无欲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点生动而瑰丽的华彩。

    虽那光一闪即逝,他很快就看起来和往常再无区别。

    但百里沉疴的心里想法,终究与前面完全不一样了。

    而春卷在说完这句话后,眼前一黑,终究还是昏厥过去,不醒人事。

    机关发动,石门又开始往中间慢慢合拢。

    江墨流如一道箭影闪过门缝,赶在石门完全合拢前飞奔进了密室里,搂紧地上的春卷。

    而百里沉疴则垂首,脚步不停,冷淡地继续转身离开。

    恐怕谁也没有预料到,让百里沉疴最后改变主意,开启与夜惊鸿纠缠恩爱一生的这句谶语,竟是在这种情况下,由春卷亲口说出。

    明氏父女“遭天谴”,被“湖神”射杀于镜湖边不久后,朝廷便派人封锁了整个角山一带。

    但哪怕朝廷的人把整个角山镜湖都翻个底朝天,他们除了明氏父女的尸体外,一没见到半粒碎铜板,二也没撞见所谓“湖神”的一根汗毛。

    这一可怕的消息报上皇帝莫厉的龙案后,莫厉顿时龙颜大怒。

    在大火斥责一番京兆尹办事不利,在天子脚下也能发生暗杀朝廷命官的凶杀大案!

    在莫厉的龙压下,京兆尹天天跟火烧屁股一般,捉人的捉人,审问的审问,天天鸡飞狗跳的,就盼着一觉醒来,这杀害明金贵的凶手案犯,就能自投罗网了。

    但更让莫厉等人心中不安,却又无可奈何的是,自这明氏父女暴死镜湖边后,顺安城里便开始流传着“神鬼显灵,帮夜大姑娘平冤昭雪”的消息来。

    毕竟当夜躲在明氏父女身后,听闻他们亲口说出是他们自己故意陷害夜惊鸿,让她不能成为太子妃的这一切的人,还不少呢。

    大家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都清楚了三年前,夜府夜大姑娘被突然赶出皇宫,接着被赶出家门的事情真相了。

    与此同时,明金贵卖官鬻爵、欺压百姓等种种恶劣行径,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迅猛爆发,迅速传遍顺安城的大街小巷。

    联合这两则突如其来的消息,顺安城的百姓们几乎是一面倒地同情和支持着夜惊鸿,而同时恶骂诅咒着那明氏父女,对他们俩的惨死没有半分的同情,还一个劲儿地拍手称快。

    不少人受过明金贵欺压的百姓们,开始排着长队,聚集在京兆尹的衙门前击鼓鸣冤,声泪俱下地痛诉着明金贵种种施加于自己的暴虐行径。

    这下子,京兆尹抓捕凶手的案子还一头雾水两手抓瞎呢,这状告明金贵的诉冤状纸,都快把京兆尹的书案给淹没啦!

    一头是暴怒中的皇帝,一头是来势汹汹的滔天民意。

    京兆尹深觉再这么折腾下去,自己可真要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于是一咬牙一跺脚,京兆尹心头乱颤地将所有控告明金贵的状纸证据,整理后打包递给了莫厉,然后也“顺便”递上自己的辞官乞骸骨。

    莫厉收到京兆尹所递交的奏折报告后,一夜未眠。

    次日,神情疲惫而鬓发忽白的老皇帝莫厉,下旨废去明金贵的一切官职,抄没所有的家产并满门抄斩于城郊西口。

    消息一出,全城百姓无不奔走相告,三呼万岁,纷纷盛赞当朝皇帝莫厉的英明睿智。

    至于去追查杀害明氏父女的凶手……

    呵呵,谁还会有这个闲情去追究这个啊!

    朝堂里的老油子一贯奉行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墙头草原则,一见事情都已成定局,哪会再管此事?

    没被这该死明金贵牵连,被罢官杀头就不错了!

    就在明金贵一家“伏诛”后不久,因空缺了两名侧妃良娣,而东宫马上又要开始重选侧妃的小道消息,悄无声息地从皇宫,流传进各个世家贵族的耳目里。

第97章 复起波澜(二)() 
天选二十一年的五月,东璃东宫椒菽殿内。

    一群低眉顺眼、垂首驼腰的宫婢们分成两列纵队,各持用具,整齐恭候在大殿中央的两侧,缄默无语。

    殿外蝉鸣炽烈,日头正盛。

    一阵又一阵持续亘绵的蝉鸣,不断闯进殿内众人的耳中,吵得人头晕脑涨,心烦意乱。

    而殿内四角皆置备了数鼎绫纹青铜大流冰鉴,里头皆填着足足的冰。

    无数的冰气浮悬腾空,或状如龙蛇走盘,或形如云开烟散,形貌千奇百怪,倒衬得这死气沉沉的椒菽殿,多了几分活泼的姿态来。

    被如行尸走肉般木讷无趣的宫婢们,围在最中间的苏雪云,却完全没被这蝉鸣吵嚷到。

    实际上,周边任何的人或者事务,都不可能打扰她的思绪、动作。

    她此时此刻,正端坐在降香黄花梨所制的凤头太师椅上,专心致志地提笔写字。

    姿颜娴雅,妆容得体。

    她细白的脖颈恰,到好处地微垂成一个优雅的弧度,眼眸轻垂,素手频动,但她倾天髻上的金凤出云点金玉步摇,却是连一颗东珠也纹丝不动。

    真与那日得了失心疯般疯狂打砸大殿的狂妇,判若两人。

    素手下,是一张张精心裁剪熏香镂花过的浣花小笺。

    她一笔一划皆行云流水,毫无卡顿。

    不一会儿,一手字构轻灵而不失风骨锐意的簪花小楷,赫然跃于纸上。

    她一气写完这张小笺后,停笔,将手中狼毫玉笔搁置在沉香端砚上。

    右侧为她支五明大扇的宫婢见此,悄悄向后头的一个奉茶宫婢使了个眼色。

    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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