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偶戏-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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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叔，你的皮偶不要了？”陶樊见我走了半天没有拣回皮偶的意思，不禁问道。

　　　　我摇摇头：“需要确定没有东西跟上来。”

　　　　正说着，我右手小指忽然一痛，借着就感觉一股力量抓住了我的小腿。

　　　　我低头一看，是刚刚留在墙边的皮偶。

　　　　白欢也停了下来，侧耳细听

　　　　两边的墙壁里都传出了极为轻微的齿轮声。

　　　　有机关！

　　　　我们六人围成一圈，等了半天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轻微的齿轮声依旧响着，我把皮偶从腿上拿下来，塞进箱子里，然后趴在地上听了听。

　　　　地面上细小的尘土颗粒似乎在微微震动。

　　　　还没等我站起来，赫连铭突然大吼：“跑！快跑！”

　　　　说着他把我拽起来，死命往前一推。

　　　　就在他把我推出去的那一刻，四周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就连坚实的地面似乎都开始抖动起来。

　　　　我没有犹豫，撒腿就往前跑。

　　　　跑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越过赫连铭的肩头，我看到我们走过的路从远处开始变得越来越窄。

　　　　然后合在了一起。

　　　　如果不想被压成肉饼，那我们只能往前跑。

　　　　不止是身后，我们两旁的墙壁也缓慢但稳定地朝我们压来。

　　　　很快，从三个人一排变成了两个人并肩跑都有些困难。

　　　　就这样一路狂奔，跑到了这条甬道的尽头。

　　　　死路。

　　　　要不是我在后面急刹车并且拉住了跑在前面的白欢和陆有凌，他们两个可能就自己撞成了肉饼。

　　　　“怎么办？”陶樊问了一句。

　　　　两旁的墙壁已经合拢到两人无法并肩站立了，我抬头看了看，头上的灯光打进了上方的黑暗之中。

　　　　隐隐约约间上方似乎有个凹进去的洞穴，不过那离我们起码有二十多米高。

　　　　两旁的压迫越来越强，顾不得那么多，几人掏出登山镐，两条腿借力撑住合并到一人宽的甬道壁上。

　　　　这个姿势很丑，但是向上爬的效率很高。

　　　　白欢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我在她下面轻托着她的背包，替她减轻一点负重。

　　　　陆有凌这时手脚并用像猴子一样，嗖嗖嗖就爬到了那个洞口。

　　　　他先钻了进去，然后从里面扔出来一根绳子。

　　　　白欢先借力噌噌爬了上去，我低头看了一眼，苏寻隐离我还有两三米，而两面墙之间的距离已经让双腿的活动很困难了。

　　　　苏寻隐后面还有陶樊和赫连铭，我咬了咬牙，把红箱子向上往白欢怀里一扔，双腿微微卸力，向下滑到苏寻隐身前。

　　　　背对着她，我说：“上来。”

　　　　她也没犹豫，两只手松开石壁就勾住了我的脖子，紧接着凹凸有致的身体就贴上了我的脊背。

　　　　这要命的时刻也来不及享受什么美人相伴，我双手抓住眼前的绳子，双脚发力的同时将身下的绳子也往后一扔。

　　　　不确定陶樊和赫连铭抓住了没，我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借着绳子往上爬。

　　　　白欢在上面焦急地喊：“快点！”

　　　　三米两米一米

　　　　我几乎是栽进那不大的洞口里的，不敢过多停歇，来不及放下苏寻隐，我又往里跑了四五步，才停下来。

　　　　苏寻隐从我背上滑下来，过去帮陆有凌和白欢拉另外两人上来。

　　　　陶樊先被拉了上来，赫连铭在离洞口还有一米的时候，脚下一滑，被卡住了。

　　　　眼看着他就要被挤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我掀开红箱子，大吼一声：“去！”

　　　　七只皮偶几乎是瞬间就到了赫连铭身边，两只缩到赫连铭身下，把他往上推。

　　　　剩下五只皮偶排排卡在那已经不大的缝隙之间，暂时顶住了合并的甬道。

　　　　我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半个身子探出去，我拽着赫连铭的领子，然后死命往上扯。

　　　　他身上的衣服被大力蹭得已经要破了，他想丢掉背包，可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来这样做了。

　　　　那五只皮偶已经发出了可怖的“咔咔”声，我甚至能看见其中一只的脸上已经出现了裂痕。

　　　　来不及心疼，我腰部发力，与陆有凌一起把赫连铭拉了上来。

　　　　赫连铭上来的那一刻，七只皮偶紧随其后。

　　　　然后那两面墙就在我们面前“砰！”地合上了。

　　　　严丝合缝。

　　　　我穿着粗气，心疼地挨个检查皮偶。

　　　　七只里裂了五只。

　　　　怕是修不好了。

　　　　想到师父生前的嘱托，我轻叹了口气。

　　　　万年阴木已经绝迹很久了，就算找到了我也不一定能把皮偶修好。

　　　　师父留下的最后这点念想，我与过去最后这些羁绊，就要这么废了么？

　　　　赫连铭弯腰咳嗽了好久，才直起身，对我说：“谢谢。”

　　　　我摇摇头：“没事。”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想我还是辜负了师父的期望。

　　　　赫连铭曾经算计我，按理说我完全可以借机除掉他。

　　　　可是我没能看着他死在我眼前。

　　　　师父可能对这样的我很失望吧。

　　　　白欢似乎也很惊讶我会救赫连铭，盯着我看了好半天，才说：“我替赫连家谢谢你。”

　　　　我当然知道她在谢什么。

　　　　培养出一个赫连铭，赫连家付出了不少资源。

　　　　就这么死了，太亏。

　　　　双腿传来一阵酸痛，我靠墙坐了下来。

　　　　苏寻隐来到我身边，两只漂亮的眼睛里有水雾在打转，半晌，才说：“也谢谢你啦。”

　　　　她娇媚动人的容颜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而眼角似乎还挂着泪，即使因为尘土有些脏兮兮的，我却忽然觉得，吃的苦值了。

　　　　苏寻隐真好看。

　　　　好想把她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

　　　　而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这么做了。

　　　　“那个那个”我老脸一红，眼神开始四处飘忽：“我”

　　　　“哈哈哈，”她却忽然低声笑了起来：“亦隐，你还是这样”

　　　　她的声音很小，我没听清，不自觉地问：“什么？”

　　　　“没什么。”她坐在了我身边，掏出了水囊：“喝点吧。”

　　　　陶樊见状，吹了声口哨，全没了刚才逃命的紧张：“师叔威武啊！”

　　　　我瞪了他一眼，余光发现苏寻隐似乎脸红了。

　　　　白欢则又开始摆弄她的罗盘，赫连铭在换身上的破衣服。

　　　　我也静下心开始思考眼前的状况。

　　　　只能往前走了，后路已经全部堵死了。

　　　　两边的墙会突然合拢，肯定是触发了什么机关。

　　　　这还没看到陵庙地宫呢，就差点死了一回。

　　　　后面的路，肯定更不好走。

第40章　鬼门二关（）　
讨论了一下，我们决定原地休息一会儿。

　　　　不得不说，刚才一番拼命确实有些脱力。

　　　　陶樊给我们发了牛肉干，苏寻隐给我们发了压缩饼干，就开了一把手电，我们把其他的灯暂时都关了。

　　　　后路被堵上了，还不知道会在这里卡多久。这么一番折腾后，对讲机死活联系不上彬子，也没法向外求助，所以能省电就省着点电池。

　　　　囫囵将干巴巴的食物咽下去，我小口小口地抿了三四口水。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刚才慌乱的劲儿缓过去了，白欢站起来：“继续走吧？”

　　　　“嗯。”我点点头。

　　　　往洞穴深处走去，脚下能感觉到地势的起伏变化。

　　　　地面向上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

　　　　陶樊问道：“我们这是进山了？”

　　　　白欢在前面笑了：“嗯，我们应该已经走进终南山了。”

　　　　我抬头看了看两旁的岩壁，伸手摸了摸那粗砺的表面。

　　　　又闷头往前走了一阵子，白欢停了下来。

　　　　横在我们眼前的是一道向下延伸的楼梯，白欢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下面有很强的磁场罗盘用不了了，但是大致是这个方向。”

　　　　赫连铭听了，眨眨眼：“那我们只能下去了？”

　　　　“可是爷爷给的资料里没有提到楼梯这一块。”白欢秀眉微蹙：“我们可能是刚才走错了。”

　　　　“老头的资料里也没说墙会合上。”赫连铭嗤笑：“都走到这里了，还想这么多干什么？”

　　　　白欢想要反驳，我看情况不对，连忙插嘴：“往下走吧，我们也没别的路能走了。”

　　　　不论如何，地宫确实就在这个方向。

　　　　地宫陵庙有别于坟墓，要说我们一伙人来盗墓，那绰绰有余。

　　　　然而我们来找的并不是陵墓，我对于古代地宫建筑也不是很了解，所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赫连宗给我们的资料上说，另外那半块蚩尤印就在这地宫里。

　　　　但是一想当年秦始皇派进去那么多道士，没有一个活着回来，就知道这里面究竟有多凶险。

　　　　楼梯向下成螺旋状，宽度可容四个人并排走。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越往下走越觉得脚步有些沉重。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

　　　　我数着往下走的步子。

　　　　往下走了五十步台阶，右手边的岩壁上忽然出现一个三尺左右的圆窟窿。

　　　　我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时从那缺口里看进去。

　　　　我们头上带着的探照灯并不能照很远，然而光线划破了黑暗，落在了远处那雄伟的建筑物上。

　　　　我知道地宫应该很大，但是没想到它这么大。

　　　　从我们这边看过去，大片大片的琉璃瓦反射着探照灯的光，朱红的宫墙因时间的沉淀而有些发暗，巨型的金柱上盘着张牙舞爪的龙。

　　　　气势恢宏。

　　　　“我的乖乖，”陶樊吸了一口气：“白队，你确定这不是秦始老儿把自家寝殿搬下来了？”

　　　　这宫殿比我想象的要大上许多

　　　　白欢抿了抿红唇：“走吧。”

　　　　我们离地面大概还有几米的距离，再往下走几十步应该就到了。

　　　　然而又走了二十步，我们右手边的岩壁上忽然又出现了一个三尺左右的圆窟窿。

　　　　看出去，依旧是远处高耸的宫殿。

　　　　这和我们现代的楼梯差不多啊，还带窗户，照顾了幽闭恐惧症的患者。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又往下走了二十步，又看到了那个圆窟窿。

　　　　这就奇怪了。

　　　　“鬼打墙的招数还要再遇见几遍啊？”陶樊有些烦躁。

　　　　苏寻隐倒是脑子转得快：“反正这里不高，搭根绳子溜下去算了。”

　　　　说来也巧，我们刚从各自包里拿出绳子，楼梯上方忽然传来一阵阵嘶嘶的声音。

　　　　那声音飘飘忽忽，似是离我们有很长一段距离。

　　　　我有些不放心，把没有裂痕的一个皮偶拿了出来，摆在了一旁。

　　　　陆有凌的动作最快，他已经拿登山镐在岩壁上敲出一个可以固定绳子的槽，一大半的绳子已经探出了窟窿。

　　　　就在这时，我放在一旁的皮偶突然向上猛地一冲，张开樱桃小嘴，满嘴尖而密的牙齿咬在了一块布满鳞片的皮肤上。

　　　　蛇。

　　　　皮偶速度奇快，咬得也狠，那条蛇在地上抽了抽，就一命呜呼了。

　　　　世界又恢复了寂静。

　　　　我走过去，将皮偶提了起来，然后看了一眼地上得蛇尸。

　　　　那是一条蕲蛇。

　　　　它全身黑质白花，吻鳞与鼻间鳞均向背方翘起。

　　　　三角形的脑袋此时毫无声息地垂着，背呈黑褐色，脑袋上有白花，中间带着少数黑褐色斑点。

　　　　尾尖一枚鳞片尖长，在探照灯下闪着寒光。

　　　　“这是五步蛇。”我跟他们说道：“死了，蛇不喜群居，这可能是误入的一条。”

　　　　话音未落，我身后就想起了密密麻麻的嘶嘶声。

　　　　当即我脖子后面的寒毛就全立了起来。

　　　　赫连铭端起步枪，笑道：“不群居啊？我看它们挺喜欢缠在一起的。”

　　　　从楼梯上方忽然游出数不尽的蕲蛇，层层缠绕着扭在一起，像一团团有生命的头发，张牙舞爪。

　　　　那些蛇顺着台阶下来，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接近我们。

　　　　赫连铭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开了枪。

　　　　他的枪法很准，几乎一枪打爆一条蛇的脑袋。

　　　　而蛇群见了血，反而更加疯狂地向前扭动。

　　　　“快下去！”陆有凌先让白欢顺着绳子滑下去，紧接着又把苏寻隐送了下去。

　　　　蛇群来的又猛又多，赫连铭勉强能用火力将它们控制在安全的范围之外，随着他第一个弹匣告竭，我很识相地递给了他我的枪。

　　　　反正我的枪法不准，就不浪费子弹了。

　　　　就着一递一接的功夫，两三条蛇就扭到了我脚边。

　　　　心念一动，一条蛇被皮偶抓住，狠狠往外一甩。我从后腰抽出刻刀，向下一滑，毫无阻力地削掉了另一条蛇的脑袋。

　　　　不等我直起身，脖颈上忽然传来一阵冰凉的滑腻。

　　　　糟糕。

　　　　余光中，丑陋的蛇头开始放大，两只尖锐的毒牙已经呲在外面。

　　　　一颗子弹从我脸旁飞过，溅了我一脸蛇血。

　　　　我呸了一口，将无头蛇尸从肩上拽下来，骂了一句：“赫连铭你tm故意的吧？”

　　　　说完，我又呸呸呸了半天，才把嘴里的血腥味都吐出去。

　　　　“我这不是救你呢么。”他笑道，手里扣动的扳机却没停。

　　　　“墨亦隐，下来吧。”陆有凌在我身后叫道。

　　　　我看着他滑落到一半的距离，才慢悠悠地抓住绳子，撑着窟窿的边缘往外一翻，喊了一声：“撤了，别浪费子弹了。”

　　　　这外层岩壁上有不少细小的缝隙，蹬着凹凸不平的岩壁，一路往下几乎畅通无阻。

　　　　赫连铭紧挨着我落了地。

　　　　奇怪的是，那些蛇仅是在窟窿边缘来回蹭我们那条绳子，丝毫没有追下来的意思。

　　　　即使赫连铭又向上开了七八枪，也没有蛇跟下来。

　　　　这挺诡异的，但也是好事，至少我们不用一落地就像火烧屁股一样往前蹿。

　　　　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是一片很空旷的平地。

　　　　地上铺的是长方形的石砖，放眼望去，应该是一路铺到了那地宫门外。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味道。

　　　　我仔细闻了闻。

　　　　类似于火油的一种味道。

　　　　我弯腰，摸了一把干硬的砖地。

　　　　砖缝之间的泥似乎才刚干涸不久，一弯腰，味道更大。

　　　　身后传来陶樊撕包装的声音，还听他念叨着这些火折子不用也是浪费。

　　　　“别动！”我转身，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火折子，顺便在他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鼻子是干什么的？闻不见这是什么味儿啊？！”

　　　　是不是秦始皇派来的道士里，就有这样的猪队友？

　　　　陶樊使劲儿吸了吸鼻子，才恍然大悟，讪笑着又把火折子揣进了怀里。

　　　　“这些石砖之间的泥封怕都是用火油浸泡过的。”我说道：“我们还是快点走。我可不想”

　　　　我的话还没说完，余光发现身旁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

　　　　苏寻隐站得离我们有些远，此时看来她脚下的石砖似乎与我们的不太一样。

　　　　她手里拿着一个点燃了的火折子，脸上尽是阴笑。

　　　　我有些懵13，这又是闹哪出？

　　　　“长生不老的秘密是我的，”只听她说道：“你们走到这里，也没用了。”

　　　　陶樊明显也和我一样懵13，听到她说话才缓过神来：“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苏寻隐冷笑道：“意思就是，你们可以去死了。”

　　　　说着，她就要松手。

　　　　“欸欸欸苏姐！”陶樊连忙上前两步：“冷静啊，苏姐，冷静。”

　　　　白欢他们此时也回过神来。

　　　　当务之急是稳住苏寻隐，不论为什么她突然这样，一旦她手里的火折子落在地上，这里很有可能立刻变成一片火海。

　　　　陆有凌皱着眉，却藏不住脸上的不可思议：“寻隐，你这是怎么了？”

　　　　赫连铭倒没说什么，嘴角依旧挂着一抹挑事的笑。

　　　　苏寻隐的脸色看上去却非常激动：“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说着，她撩起了袖子。

　　　　露出来的皮肤上，一块块巴掌大尸斑格外的刺眼。

　　　　好一会儿，陶樊才问：“苏姐这是尸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苏寻隐冷哼一声：“关你们屁事？”

　　　　我握了握拳头，一只皮偶已经在苏寻隐身后了，只要再拖住她一小下

　　　　突然，她直直地看向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把戏吗？”

　　　　说着，她拿着火折子的手，松开了。

第41章　鬼门三关（）　
那火折子落地的速度太快了，皮偶没来得及接住。

　　　　随着燃烧着的火折子落在地上，苏寻隐不知道踩了哪个机关，她脚下的石砖忽然向两旁撤去，在陆有凌能抓住她之前消失了。

　　　　令人感到有些疑惑的是，这片区域并没有立刻变成一片火海。

　　　　地上的确窜起了火苗，那绿色的火苗只有一寸高，看着很是诡异。

　　　　绿色的火苗温度也不高，连我们裤脚都没烧起来。

　　　　虽然目前看起来没什么，但如果真没有危险的话苏寻隐估计也不会立刻遁地逃走。

　　　　“苏姐是被附身了。”陶樊双手紧握成拳。

　　　　“那可不一定。”赫连铭勾着嘴角：“说不定是装疯卖傻。”

　　　　“你”

　　　　“别吵了！”白欢眉头紧锁：“先走，这鬼火有猫腻。”

　　　　是的，随着诡异的绿火无风自舞，空气中的火油味渐渐被一种甜腻的气味代替。

　　　　我总觉得这种味道在哪里闻过，像是巧克力的甜味被浓化一百倍的那种，闻一下就觉得齁得慌的味道。

　　　　这鬼火没有温度，我们行走在其中，也没有任何地方被烧起来。

　　　　离地宫目测还有百来米的距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会儿的味道闻起来反而没有刚刚浓烈。

　　　　这个味儿真的非常甜，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腥气。

　　　　我们走得不慢，很快就接近了那地宫的殿门口。

　　　　朱红色的宫门微微开着一条缝，里面乌漆抹黑的，站到附近的时候能感受到一阵阵阴风从里面轻轻地吹出来。

　　　　白欢皱眉，率先凑到了那条缝隙跟前。

　　　　我拦住她，说：“这种事情还是我来。”

　　　　说着，我挥了挥手，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皮偶来到我身边。

　　　　我抽出刻刀，割破了左手手心，将血滴进了皮偶的嘴里。

　　　　皮偶两只无神的眼睛闪过一丝红光，然后一摇一摆地走进了那宫门缝。

　　　　皮偶前脚进去，后脚里面就传来一阵机关转动的声音。

　　　　我闭上眼睛，心神与皮偶连接上，通过皮偶的眼睛看到了殿门里面的情况。

　　　　殿内支撑穹顶的梁柱上镀了一层金，也镶着外面那样的夜明珠，大殿两旁雕刻着两行巨型的凶兽石雕，一公一母，我只认出其中一对是赤炎金猊兽。

　　　　在我的操控下，皮偶缓缓地向前移动。

　　　　大殿内的地上铺的是白玉石板，两旁的石雕上也没少镶嵌值钱的宝石，夜明珠的光不亮，但也让宫殿内所有的东西半隐藏在阴影之中。

　　　　恍惚间，那些石雕仿佛活了过来，一双双凶恶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机括齿轮转动的声音不绝于耳，我不知道几千年下来这些东西是如何被保养的到现在还能使用。

　　　　就在我经过第一对石雕的时候，皮偶耳边突然传来轻微的破空声。

　　　　我赶紧操控着皮偶向一旁闪去。

　　　　抬头一看，几十支约莫四尺长的箭从上面几乎是转眼间就射到了皮偶身边，箭尖应该在毒汁里浸泡过，带着绿芒狠狠地擦过地面，有的带起一串火花。

　　　　就在我操控着皮偶躲避箭雨的时候，我们身后又传来一阵让人牙酸的“咔咔”声。

　　　　我回头一看，在我们来的方向，那些石砖被一股大力从地底掀起，乱石四溅。

　　　　一道巨大的黑色阴影自地底冲破了一切束缚，随着压破石砖的巨响，一条巨大的蕲蛇吐着猩红的蛇信子，自地底冲了上来。

　　　　这时，我才终于想起了刚刚那股甜腻的香气是什么。

　　　　那是一种熏香，特别能刺激蛇类的感官，师父留下的书上，这种香料叫做蛇引。

　　　　我心里一惊，仔细看去，果不其然，我们搭绳子下来的那个洞口里的蛇铺天盖地地向下涌来，纠缠着，扭动着，互相撕咬着。

　　　　我没想到刚刚有这么多蛇跟在我们后面。

　　　　还有那条从地底冲出来的巨型蕲蛇。

　　　　黑白相见的鳞片反射着寒光，一双绿色的竖瞳紧紧地盯着我们几人，吞吐着蛇信子，庞大的身躯缓缓朝我们游来。

　　　　这时殿内的箭雨还没有停下来，我这一分心，皮偶一个躲闪不及，腹部立刻被毒箭狠狠地穿透。

　　　　我闷哼一声，喉头一口血喷了出来。

　　　　皮偶刚刚与我的心神相连，皮偶这一下受了重创，我也会遭受牵连。

　　　　腹部传来一阵剧痛，我眼前有些发黑。

　　　　一连串闷声的枪响让我的脑子暂时恢复了几分清明，只见陶樊，陆有凌和赫连铭三个人端着枪，不停地扫射。

　　　　那巨蛇离我们不过十几米的距离了，白欢扶着我，嘴里吵我大喊着什么。

　　　　我听不清楚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