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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田园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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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马车只到村口大槐树下,她奔着便往三娘家去,因为落过几场雨,村里路泥泞难行,中途她还摔了一跤,浑身污泥,弄得有些狼狈。

    院门子围满了村里的乡邻,他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有平日里眼红三娘家发迹快的,现下暗自窃喜,也有与牛乾关系好的,站出来为其出头,可大多人都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儿。

    萝涩听了两句,大概晓得了事情。

    还是李婆子招惹的祸!

    原是她问人借了印子钱炒粮票,到了该添息的日子,她拿不出来钱来,放债的也不愿意再借她了,便上门讨债,且一口咬定是牛乾给李婆子做的担保,她若还不上,就逼着三娘一家来抵还。

    从人堆缝隙中挤进去,萝涩还遭人嫌骂了一嘴:“唷,哪里来的泥人叫花,脏死了我了”

    萝涩冷冷回头看去,却是熟人儿,竟是大伯娘王氏。

    王氏见是萝涩,脸色陡然一变,她嘴里不住嘀咕着,身子却往边上躲去,站到了一顶青布小轿儿边上。

    三娘见萝涩来了,忙上前拉住她的手,眼睛急得通红,发丝凌乱:

    “非说是牛乾给做了担保,还有借据条子,上头按着他的手印,我可是傻眼了,咱家怎么会做这个事!”

    三娘解释的嗓子都哑了,她眼里噙着泪花,看着那张借据条子,心乱如麻。

    萝涩捏了捏三娘的手心,宽慰道:“黑得变不成白的,凭谁说破天去,你且别急,今时不同往日,谁敢欺负了咱去,要她拿命偿来”

    闻萝涩的话,轿子里传来一声轻嗤声,牛杏花挑开了帘子,她挺着个大肚子,笑意冷淡:

    “真是冤家路窄,别说你还真是个热心头子,怎么哪儿都有你呢?自身都难保了,还老喜欢管别人家的闲事”

    萝涩一看牛杏花便乐了,好,都是旧相识,今儿新账旧账一块算吧。

    “闲事?这是我家里事,一点也不闲,论起闲我是不与你相较的,你铺子生意惨淡,不敢跟上头主子交代,跑到乡下学人收利钱,那你好歹扛把大刀,还坐个轿子来矫情?”

    牛杏花面上端着,可袖子里的手已紧紧得攥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脸色不佳:

    “我不与你掰扯,白纸黑字的立在这里,李婆子欠我家夫人银子,牛乾是担保,今儿不管是谁,这前后足一百两银子,你们必须给还上!”

    哈,果然是姜氏。一面低价收粮,一面放印子钱哄骗百姓炒粮票,到了收网的时候,连本带利一块捞,不知道多少人家要因她债台高筑,米粮难继?

    这种女人,为了钱不择手段,真得该下地狱!

    萝涩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你方才说,这一百两是谁借的?”

    “你家兜子的奶奶,这个李婆子借走的,字据手印都在,休想抵赖!”牛杏花咬牙道。

    “她借得钱,我抵赖什么?且不说牛乾是不是真的担保了这借条儿,李婆子这人没跑,也没死,你得管她要钱去啊”

    萝涩伸手指了指低头站在一边,眼神躲闪的李婆子。

    “我没担保!”

    牛乾气得脸都绿了,只是生性老实本分不善言辞,被人从头到脚的冤枉,他心肝脾肺肾都郁闷难抒,对着萝涩,对着围观的乡亲拔声道:

    “我真的没有,我从没见过那张借条!我发誓,我要说谎,叫雷公劈死我!”

    三娘被牛乾的毒誓吓得脸色发白,她扯了扯他的袖子,心下忐忑极了,生怕真是丈夫一时昏了头,替李婆子出具担保,这种毒誓哪有乱发的?

    “那为啥有你的手印嘞?”“咱们都瞧过哩,确实是你的!”“对对,瞅得真真的,哪里有假?”“小心真叫雷给劈咯……”

    牛乾听着乡邻的话儿,急得直跺脚,下一刻就挥着老拳,要往李婆子脸上砸去——

    萝涩见状,赶紧和三娘拦住他,决计不能叫他动手,就李婆子那身板,挨一拳头就得蹬腿了,债保不齐就真落在他头上了:

    “牛乾大哥,你说你没担保,那这手印到底是咋回事呀?”

第74章 算计担保 婆媳反目() 
“牛乾大哥,你说你没担保,那这手印到底是咋回事呀?”萝涩问道。

    牛乾闷着喉咙声儿,使劲挠了挠脑瓜子,简直要把自己的头皮挠破了去,半天后,他颓然松下了手:

    “我当真不晓得,我没见过这借据,家中大事小事都是三娘做主,我哪有这个主意,还替别人担保借钱去,可、可这手印!”

    显然牛乾自己也一头雾水,急得双目通红,宽厚的手掌不断搓着,不知该放在哪里。

    三娘咬牙冲到了李婆子身边,拉着她褐色深衣的下摆,厉色道:

    “我敬您为长,非亲非故与您收留,哪点亏待了去?这一百两我是断断没有的,我也不信乾哥会做担保,你快些讲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婆子哭丧着脸,她抖了抖袖子,掸掉了三娘的手,畏缩着脖子往后退去,没有什么底气的小声道:

    “我一个孤婆子,何家夫人咋肯借我这么些银子,要不是他具结担保,哪里能成事哩,我、我还不上了,得你家还去——哎哟三娘媳妇,我晓得你藏了不少银子,便是一百两也是有的,先拿出与我使使,等我的粮票卖了,我一定还你!”

    三娘脸上煞白,心里恨死了这个白眼狼,亏得她供李婆子吃穿,与其遮风避雨的住所,到头来竟是这般回报的?

    “是啊,三娘,我婆婆常夸你好,待她跟自个儿干妈似得,现在碰上了点小事儿,你咋好一直推辞哩,再说,这白纸黑字写着的,快快拿钱来,我们也好回去,你看我东家还大着肚子哩。”

    王氏在边上煽风点火,就拿捏三娘老实可欺,端得是一副趾高气扬,小人得志的嘴脸儿。

    萝涩闻言冷笑一声,呛口回去:

    “干妈亲不过婆婆,怎么说大伯娘你也是敬过茶,改过口的,论亲疏,这债怎么着也是你还的道理。我还是那句话,李婆子没跑儿没死,有牛乾什么事,她若还不上,剁手跺脚的随你意,再不济绑回去刷几年恭桶抵债,到死也就结了!”

    扭头看向牛乾,眼珠子转动,萝涩想到一种可能,便问了嘴:

    “牛乾大哥,你平日可有按给别人手印的时候?”

    萝涩话一出,牛乾望着天仔细想着,三娘一脸殷切,倒是李婆子显得心虚得紧——

    “有!”

    牛乾拿拳头捶在手掌心,笃定道。

    “按给谁了?”

    “李婆子——可是她拿得是村口杂货铺的赊账给我啊,我还打眼瞧过后,才给按的啊”

    三娘气得眼泪掉落,一掌拍在他的后背,怒道:

    “你个二傻子,一定是那时候叫她做了怪了!”

    萝涩立即道:“那张赊账纸在哪里?在杂货铺么?”

    “在我地方!”三娘抬眼道:“前几日我才把赊账结清,店家把簿纸还我了,我都在屋里收着呢,我马上去拿!”

    三娘匆匆跑进屋中,没一会儿,就揣着一张纸跑了出来。

    李婆子吓得六神无主,这时王氏给她使了一个眼色,李婆子咬了咬牙,立即飞身朝三娘扑去——

    三娘躲避不及,被她扑倒在地,整个人叫她压在地上,后脑着地,晕得七荤八素的。

    “李婆子!你干什么!”

    萝涩厉声叱着,一边跟着冲上去——李婆子一把夺过三娘手中的纸,揉成一团,直接往自己的嘴了塞去!

    萝涩见势不好,当机立断。

    她一时间寻不到什么东西,只得把手指伸进了她嘴里,用力去掰着她的牙口,一定不能叫她把纸团吞下去。

    李婆子毕竟年纪大了,挣扎不过,但她心里恨毒了萝涩,便狠狠一口咬上了她的手指!

    萝涩闷哼一声,疼得几乎要昏过去,十指连心,她都怀疑自己的手指是不是还在。

    三娘大惊失色,忙把压在她身上的李婆子推了下去,跟着萝涩一块儿掰开她的牙口,把纸头和手指都抢了出来。

    “咚”一拳,萝涩毫不客气打在了李婆子的鼻梁上。

    不知是她自己手指上的血还是李婆子鼻管里留下的血,总之糊了她一脸血色,狼狈可怖。

    捂着口鼻,李婆子瘫坐在地上,嗷嗷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

    “苍天没眼呐,谁来可怜可怜我老婆子啊,这么个小娼妇下黑手,敢打老人家哇,有娘生没娘教的小畜生,真是反了天了哇,一家子合起伙来欺负人,关起门来挣银子,碰上亲戚有难,一份银子不肯出,叫雷劈死得了哇”

    萝涩捏着自己的手指,血一滴滴坠到泥地,眨眼就没了。

    三娘急忙掏出襟口里的手绢,给萝涩包扎起来,没一会儿,血就浸透了白娟,开出一朵朵血色梅花。

    “三娘,把纸拆开我看”

    顾不上李婆子叫骂哭喊,三娘连忙把纸团展开——

    萝涩发现这白宣是很薄的一张,上头的字都起了毛边儿,像是被人用裁纸刀又从中间剔了一层。牛乾按在上头的朱砂印泥很是厚重,力透纸背,形状且与借条上的一般无二。

    真相便是如此,是李婆子算计了牛乾。

    萝涩将纸高高举着,让围观的乡邻打眼都能瞅见,她拔声儿道:

    “乡亲叔伯婶娘都看看,这上头的手印同借据上的一模一样,定是李婆子剔薄了杂货铺的赊账单,哄骗牛乾按下的手印,我打包票,当时这张赊账单下,一定藏着那张借条,印泥从上渗到下头,所以才有了牛乾做担保的借条!”

    众人发出恍然的声音,纷纷指责李婆子不是个东西,三娘一家这般对她,不知图报,还算计有恩之人,死了也有孽报云云。

    牛杏花眼底难掩怨恨之色,她狠狠瞪了一眼身边的王氏,骂道:“没用的东西”

    王氏低下了头,很是不服气。

    收回责怪的神色,深吸一口气,牛杏花对萝涩道:

    “这事儿我可不知道,但是这个李婆子给你们家下的套,我只管要我的钱”

    李婆子没法拖三娘和萝涩下水,顿时慌了神,她忙去求王氏:

    “老大媳妇,你快帮我说句好话,叫着宽限点时间,等我卖了粮票就还钱成不成?”

    王氏老大不愿意,撇开头装作不认识她,闷着声并不搭腔。

    这时边上就有人嚷嚷了:“老婆子还不知道吧?城里传得风言风语,说是今年漕粮到不了童州哩!大伙都去兑粮票,队排得老长的,他们起先还肯兑,现下都不肯哩”

    李婆子脸色一变,显然不知道这个事。再听还有人搭腔,她心下更是绝望。

    “是是,我家攒得粮票只换来一半的粮食,亏死我了,那还是早上的事,现在再去瑞丰,连一半都兑不到了,除非真金白银的买,这粮票就是废纸哩!”

    “胡说!你们都胡说……这么多人炒粮票,都指着挣钱,哪能就我阴沟翻船?”

    李婆子带着哭腔,用恳切的眼神望向三娘跟萝涩。

    萝涩没留情面的戳穿了她的自我安慰:

    “乡下人家炒粮票的少,即便亏了,也折不了几个钱,富人门第又不差钱,伤不到底气,除非是投机分子想着发横财,借着印子钱去的,那就比较惨了”

    李婆子瘫软在地上,戾气消散无踪,当真像一个暮暮老矣的老婆子:

    “咋办,那咋办……我要咋办?”

    她从怀里掏出那叠粮票,眼泪噼里啪啦的掉着,模糊掉了上头的字迹,她颤抖着手腕,举着粮票递给牛杏花:

    “我只有这个,拿与抵债成不成?”

    “老东西忒硬棒,谁要你的粮票,只要银子,你今儿还不出钱,就等着剁手吧!”不用牛杏花发话,她身后的恶仆抬着夹银锭的夹剪出来。

    萝涩打眼看去,见是一把剪口很短,剪柄很长很粗的大剪刀,一面固定在一个大木案上,另一长柄可开可合。这玩意一般是钱铺里用来压剪银锭的,不知啥时候开始,赌坊里也放着一座,出千或是赖账,都有用来见血的。

    李婆子一看就吓尿了,她双腿蹬着,手不断往后划拉,屁股在地上刨出一道沟壑——

    “不要,求你绕过我,我刷恭桶,倒夜壶,洗衣服,别剁我的手!”

    三娘抓上萝涩的手,面色纠结,眼底不时闪过犹豫之色。

    萝涩回劲儿握着她的,眼神示意:你还想保她?忘了她是什么样的人,忘恩负义的黑心鬼,帮她才是犯傻。

    李婆子撕扯着嗓子嚎啕大哭,很快就被恶奴拖着到了夹剪跟前。

    她眼中满是惊恐,她见王氏一句话也不肯帮她说,只干看她被拉去剁手,便开始劈头盖脸的骂上了:

    “你个恶婆娘,当初是你给我出的炒粮票的主意,你说挣了钱就能带兜子回老家,也是你叫我用那法子骗牛乾上当的,有了他家垫背,我才肯冒着风险,现下出了事,你倒跟个没事人一样,你个臭婆娘,我打死你个小蹄子!”

    李婆子像发了疯一般,一时挣脱了恶奴的钳制,向着王氏扑了过去——

    一把揪住王氏的头发,摔在了地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李婆子将壮如牛的王氏按在地上,啪啪两个大耳光子甩去不解恨,随后一口咬在她的耳朵上,尝尽满口血腥也不松口!

    王氏疼得哇哇大叫,跟李婆子扭打在地上,一边打一边回骂:

    “你个死老太婆,你儿子早死了,你的死活干我屁事,你想挣钱带孙子回老家拽上我干嘛,我可不想再过种地的日子,我是少奶奶的命,你、你松开!哎哟——”

    李婆子被迟来的恶奴给拖开了,她啐了一口血痰:

    “你个烂破鞋的臭表子,哪个瞎了眼搞你这头母猪破鞋,我死也不放过你们,我老婆子就是死,也要来寻你们索命!”

    王氏抖了抖,捂着流血的耳朵往后爬去。

    牛杏花扶着肚子,觉得血腥味有些刺鼻,懒得再看恶妇扭打,捂着口鼻同地上的王氏道:

    “你,去夹下她的手指来,报了她咬你这一口的仇罢!”

第75章 王氏恶报 抢粮大乱() 
“你,去夹下她的手指来,报了她咬你这一口的仇罢!”

    牛杏花轻悠悠的一声,让王氏浑身一颤,不可思议的抬起了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不成的不成的,我连杀鸡都不敢,咋会剁人手指啊!”

    “你不敢?咱家夫人早说过,老爷这阵子喜欢年纪大的、又生得肉憨憨的妇人,正想抬一房可心的人儿回去做十九姨太,你丈夫早死了,今儿正好与婆婆恩断义绝,也好表了这份心呐”

    说罢,牛杏花得意洋洋的看了萝涩一样,本事一番玩弄侮辱人的手段,如今倒成了恩赏般的香饽饽了。

    萝涩虽然不齿李婆子,为了钱蠢到了极致,受人摆弄,但她更厌恶王氏、牛杏花这等小人,连一丝可悲的怜悯也不会有的。

    王氏为了自个儿的姨奶奶白日梦,她抖着腿,一步步挪到了夹剪边上——

    恶奴按着李婆子的手,很是兴奋地冲王氏挤眉弄眼,大声道:

    “我给按住了,你一屁股坐上那个剪柄,喀嚓利落脆,手指就掉了,哈哈哈,贼利落,比砍人头还痛快哩!”

    王氏脸色发白,她哆嗦着唇,吐不出一句话来。她对李婆子嚎啕的求饶声置若罔闻,想一门心思要跟牛杏花表忠心,更想去何府当她的姨奶奶,享受富贵日子去!

    她扶上剪柄,想狠心用力往下按去,可惜心底到底发怵,手上根本使不上劲儿,试了好几次也不成。

    恶奴没了耐心,他挥手让王氏来按住李婆子的手,自己去下剪子!

    萝涩一直沉眸看着,眼底暗得可怕,她缓缓走到了李婆子的边上,看着王氏使出吃奶的劲儿按着李婆子苍老皱皮的手掌,心下有了冲动。

    “来啦!”

    恶奴哈哈大笑,对着李婆子的手,欠身用屁股猛然向剪柄上坐去——

    就在这时,萝涩一咬牙,一脚踹上了王氏的屁股!

    王氏重心顿失,向前扑去,整个手塞进了剪子口中,反倒是李婆子一直往外挣扎着,王氏卸了压制她的力道后,她立即抽手而出,逃过一劫!

    血溅了恶奴一脸,他还来不及高兴,才发现自己剪错了人。

    王氏尖声大叫,那叫声像是声带被撕烂了一般,她两只眼往外突出,疼得在地上打滚,不过几瞬时间,便痛得昏了过去。

    破碎的手掌落在地上,一大滩血满开,血腥的场面让围观的乡邻纷纷别看眼去。

    牛杏花也被吓到了,她看了一眼流血不止的王氏,恨声道:

    “带她走!别叫她死了”

    恶奴有些慌张,他连声称是,背起了王氏就去村口找大夫。

    牛杏花对上萝涩狠绝淡漠的眼神,心道:凭你是谁耍狠,等夫人拿下童州城的整个粮市,一百个萝涩都不够看的,到时候再算总账!

    狠狠落下轿帘子,牛杏花怒道:

    “走了!”

    轿夫们抬起轿子,带着七八号助威生势的地痞恶奴一并离开,剩下围观的乡邻指指点点,说了老半天后也没啥意思,便都散去了。

    李婆子劫后余生,整个人冷汗直冒,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她爬到了萝涩跟前,不住给她磕头,声泪俱下:

    “萝涩丫头,是老婆子我对不住你,吃了黑心干错事,我一定洗心革面,我是真心要悔改的,兜子我不带走了,就叫他跟着你,谢谢你,谢谢你……”

    萝涩避开不受她的大礼,口吻依旧冷冷的:

    “我没想帮你,只是更看不过王氏罢了,她断了手掌,撺掇你的孽报也算偿了,你那一百两银子,自己想法子吧”

    顿了顿,萝涩继续道:“还有,你既算计了三娘,那这里便由不得你再住了,收拾东西走吧!”

    李婆子老泪纵横,哽咽不止:

    “这叫我上哪儿好啊,我可怜的儿子都死光啦,我儿媳妇也这样害我,我大孙子也给别人了,我还活着干嘛,我不如死了算啦……”

    三娘红着眼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向来心软,便到房中拿了二十两银子出来给李婆子,温声道:

    “这里是二十两,不是与你去还债的,只当你车马费,早日回老家吧。钱不多,可也够你盖一座土坯房买两亩薄田了,你请佃户与你种地,老来一人还能过活,留在童州可真是没活路,那起子恶人你今儿也瞧见哩!”

    萝涩心里觉得大可不必可怜她,救她一只手掌来,已是她的善心了。

    但这是三娘的意愿,也是三娘自个儿的钱,她不会去指手画脚,强求三娘同她一样铁石心肠。

    李婆子颤巍巍接过银子,抹了把眼泪:

    “对不起三娘媳妇,是我昏了头了,是我昏了头了,你对我这么好,我还做出那样的事来”

    三娘摇了摇头,对于担保之事也不愿再提,她道了一声:

    “你上村口问问老牛头雇牛车吧,我给你收拾东西,今天就走吧。兜子若问起来,我便说你有事回老家了,日后他娶妻生子如有机会,也会回来看你的”

    点了点头,李婆子也知道继续留在童州,她根本还不上银子,现下粮价这么贵,自己没本事挣钱,一个人上街要饭也得饿死,拿着钱回老家,对她现在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了。

    从地上爬起来,她一步三回头的往村口走去,心下虽然还有些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了。

    *

    处理完李婆子的事,萝涩回了童州城。

    四合小院里,梁叔夜已经从知府衙门回来了,他脸色凝重,对萝涩摇了摇头,沉声道:

    “五日恐怕也拖不了,事态紧急,朝廷很重视,传信官儿不肯在驿站久留,我估计最多三天邸报一定到童州城”

    萝涩立即道:“那我马上就去漕帮!”

    梁叔夜摇头:“你一个姑娘家,哪里懂跟江湖人打交道?恐怕连对切口都不会,即便有薛大成引路,也未必见得能成事,漕帮分舵我去,你留在童州吧,还有要紧事与你做”

    “什么事?”

    萝涩见梁叔夜难得也有这般正经的时候,便沉下心,全权听他指挥调度。

    “外头已经乱了,瑞丰粮行现在不兑粮票,被聚械之人砸过几次门面后,索性连铺门都不开了,还是余有龙出兵镇压,在保证粮铺不会被哄抢后,瑞丰的莫三才答应继续开铺营业,不至于叫百姓买不着粮”

    萝涩心思转盘,眸光意动道:

    “你是想安排我分派义粮?”

    她早些时候就开始囤粮了,先是从瑞丰粮行先后买了三百石粮,又零散收了些粳米,都堆在零食铺子的后仓大院中。这事儿梁叔夜是知道的。

    “没错,现在粮价已经三两四了,顶破天也涨不过三两五,一般门户已是吃不起米粮,遑论寒门农家。余有龙那里组织大户捐粮,不知道有多少力道,你先带个头起来,我想他那边也好办事儿”

    这事萝涩义不容辞,当初她囤粮也是料想到了今日,未免饿殍千里,无粮果腹,万不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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