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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田园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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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过去,张大夫终于捧出了个血水团子,他拍了拍娃娃屁股,霎时响起一声嘹亮的啼哭!
“是个女娃娃,恩人娘子,你生了个小棉袄嘞!”
恬妞面上雀跃难掩兴奋,她从张大夫手中接过孩子,轻柔的护在臂弯中。
张大夫处理了胎衣,结了脐带后,用金针烤火引线,把萝涩腹上的切口缝了起来——他的动作很果断,又加之有沸麻汤,萝涩并未受很大的苦痛。
长抒一口气,张大夫双手满是血,额头豆大的汗水划下,累得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但抬头一眼,看见恬妞已经把娃娃收拾干净,用襁褓包上,粉嫩粉的一只团子,母女平安,他心里觉得辛苦都是值得的!
炕上的萝涩强撑着一分精神,只为看身边的女儿一眼。
恬妞轻轻哄着团子,见萝涩眸中的渴望,便递了过去给她瞧——
萝涩抬起骨手,轻触小团子的脸颊,她脸上的皮还皱巴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哭得累了就安恬的睡去。
心肠柔软,萝涩清泪滑落,替她掖好了襁褓后,无声喃喃道: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便唤七七吧,梁七七……”
第121章 三年光阴 风云突变()
七星仔平安诞下,洗三、抓阄、百日筵一番顺遂,时光荏苒,转眼三年过去了。
苦水乡农耕渐歇,商业兴旺。
从原先鸟不拉屎的山坳小村子,渐渐成了以辣子闻名的富裕乡,甚至有人纂了一句口号叫“北有水,南有牛,辣子真不愁”暗指凉州苦水乡和童州牛家村,是九州现在最大的两个种植辣椒和生产辣菜的地方。
一方太平,自有一方守护,自从梁叔夜镇守边关后,西戎人久攻不下,士气渐沉。
他们本是马背上的民族,擅长骑兵游击战,以战养战,从来不知粮草为何物。可当他们碰上梁家军后,在从凭水关一路退到了长城关隘外,两军对峙日久,又没处可打劫,无食果腹之下,西戎人渐渐萌生了退意。
虽有退意,可不能白来一趟,故而提出和谈,好歹捞点钱财布匹回去。
和谈一提出,朝中清贵文臣,纷纷上表同意和谈,他们觉得用一些金银布匹换边境十几年的太平,实在是太赚了。
可是以梁家为首的将门之族却坚决反对,他们觉得必须痛打西戎人,打得他苟延残喘,远走漠西,才能换得边境百年安稳!
互相争吵不休,皇帝也拿不定主意,未免梁叔夜将在外,不受君命,故而一道圣旨召他回京,等商量出个结果来再放他回去。
如此,和谈之说就一直搁置着,这消息渐渐传进民间,百姓也议论纷纷,各有说头儿。
……
苦水乡,徐升家。
生了七七之后,原先的土坯茅草屋便不好住了,冬日漏风,夏天闷热,所以萝涩一出月子,就开始筹攒银子,请工匠建了磨砖合缝的砖瓦屋。
照着小四合的布局,依旧是北面堂屋,左右两处是饭厅和书房;西屋是萝涩和七七的卧房,东屋给了升子,上下两进,宽敞的很。
南边灶房和厕间,萝涩还特意隔了一处浴房,买了一个大浴桶,彻底解决了洗澡难的头痛问题。
十月小阳春,天朗气清。
萝涩从书房记好了账簿,把凉州铺子才送来的一包银锭,藏到了炕床下的涵洞里。
推了窗棂子往外头瞅了一眼,见升子正与七七耍玩——偌大的个头就那么趴在地上给她骑马儿,小妮子手中不忘攥着一根枯黄的柳条,咯咯笑得起劲儿。
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萝涩挽起袖子,打算上灶房给一家人做午饭食。
迈了门槛儿出去,眉眼春风含笑:
“大罗天撒欢玩儿,别一身汗,小心叫冷风一吹得了风寒,我去做饭吃,你们想吃什么?”
小妮子乌溜溜的眼珠子骨碌一转,举起小肉爪,奶声奶气道:
“娘,我要吃驴肉大包子!爹吃白馒头就好了,爹那么会吃,如果吃肉,会把娘给吃穷的,爹你说是不是?”
升子就是个女儿奴,对着七七粉嘟嘟的小脸儿,只会打憨笑,她说什么他应什么,别说馒头了,就是泥巴树皮,也肯为她吃。
萝涩笑着骂了一声道:
“同你小舅舅一个五脏庙托胎不成,只惦记着驴肉大包子”
七七不曾见过兜子,可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个小舅舅,也喜欢吃驴肉包子,嘟嘴道:
“娘,七七啥时候可以见到小舅舅?”
“等你再大一些,就你现在这小胳膊小腿,走几步就喊着要抱,怎么到童州去见他?”
萝涩心中已有打算,等再过几年,她便带着七七回童州,把人托付给兜子照养,这样十年大限一到,她也可走得安心一些。
升子惯会吃这个小舅舅的醋,明明是他陪在七七的身边,疼在心里,怎么小丫头却一直记挂着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子?
把小妮子从背上反手抱了下来,升子掸着裤腿上的灰尘站起来,嘴撅着老高,几乎可以挂上油瓶了。
七七鬼灵精,见老爹不高兴了,忙甜甜叫了一声:
“爹,抱抱——”
升子手僵了僵,忍住没动。
“爹……七七要抱抱……”
七七小嘴一扁,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升子当即心软,长臂一展,把小人儿抱了起来,叫她高高坐在自个儿的肩头,轻轻耸晃着,嘴里还唱着怪调子,用自己的方法哄着她。
萝涩忍住了笑意,朝小妮子丢了一记眼神过去——
七七心领神会,马上从小衣兜里摸出一粒蚕豆,一巴掌糊在升子的嘴上,笨拙的给塞了进去,咯咯笑道:
“爹,咱们再骑大马!我要做大将军,去杀坏蛋!”
“好!”
升子嘴里抿着蚕豆,心里泛着一丝丝甜意,当即叫她骑在脖子上,在院子里疯跑逗乐,一时间,院子里充斥着俩人的欢闹笑声。
萝涩无奈摇了摇头,提步走进灶间,准备午饭。
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又养了这么个闺女,萝涩几乎每日炖蛋汤,三两日蒸一顿清白鱼肉给七七。
蔬菜都是自家菜地里种的,品类丰富,便是大肉菜,也不拘着过年才食,猪肉杠、羊肉床子、红白相间花糕般的猪羊肉,更是经常下锅烹菜,花样实多。
蛋汤是早早炖下的,后简单炒了一荤两素,又用小排炖着枸杞、萝卜起了一锅滋补汤,十月入寒,该提前补补身子。
用食篮子提着,萝涩一面儿往饭厅摆饭,一面儿喊着升子和七七洗手吃饭。
“升子娘子!升子娘子!”
萝涩刚摆出饭才,便听院外满囤媳妇急匆匆的唤她,心下有些疑怪,撸下袖子去给她开了院子门,启口问道:
“翠英婶子,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自打二奎顺利娶妻有孕后,翠英婶子整日喜气洋洋的,见谁都是三分笑意,像今日这般行色匆匆,焦急脸色,萝涩已许久未曾见到了。
“咱们进去说!”
满囤媳妇压低了声音,左右鬼祟的看了一眼,推着萝涩的肩头往里搡着——
萝涩推拒不过,只好伸着脖子对升子大声道:“我同婶子有要紧事说,你先喂了七七吃了蛋羹,萝卜也可食一点……还有小心鱼刺儿呀”
一番絮叨交代后,她被满囤媳妇拽进了屋子。
坐到炕上,萝涩翻出两个翠峰一色的青瓷杯子,给翠英倒了茶水,让她平复了一路小跑而来的粗喘。
“婶子有事慢慢说,别心急——”
“哪里有不急的!”满囤媳妇打断了她,马上接口道:“我不晓得真假,是有根从山寨里给我带出口信来,说是边关那出事了,西戎人已经杀进长城关,他们从双驼峰那偷偷绕过,直往凉州杀来了!”
萝涩大吃一惊,满目不可置信,第一反应是绝对不可能。
“西戎人入关,这么大的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前阵子不是还在说要和谈么?”
“是啊,所以我也懵了,赶紧寻了商量来了,照道理有根绝对不会瞎说,他还叫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往南边跑,梁将军陷在京城未归,西戎人难道趁机而入的?”
萝涩沉默不语,心思盘算的极快。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和谈一说,很可能就是西戎人为做最后一搏的所放的烟雾弹。粮草无以为继,城关久攻不下,想着梁家军攻克不了,那就从内部打主意寻机会。假借和谈之名,叫朝廷庙堂起纷争,一旦将相不和,文武两分,心力不往一起使,那么他们就有可乘之机了。
可那也不对啊,梁叔夜即便回京,城防守卫一定更加严苛,怎么会如此轻松就入了关?
满囤媳妇像是知道萝涩的疑惑,踯躅着开口:
“听有根说,似乎是守城的将士,受军中什么狐媚子的蛊惑,半夜里,偷偷给西戎的一队快马骑兵开了门……”
萝涩如鲠在喉,心里难受的不行,梁叔夜三年生死拒敌,难道就这样毁于一旦了?
满囤媳妇完全是指望萝涩给拿个主意,在她殷切的目光下,萝涩长出一口气道:
“这样,咱们先把铺子关了,结算工钱,收拾好一份赶路的囊装包袱,一旦有个万一不必手脚匆忙……然后我们去寻里正,若要全村逃兵灾祸乱,你我没有这么大的脸,能叫村里人跟着舍家撇业,为了一句捕风捉影的口信儿,跟着咱们一起南下”
“好、好……可咱们去哪儿?去京城,去皇帝的脚窝窝里躲着,该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吧?”
“不能去京城,西戎人一旦入关,边抢边杀,定是一路长驱杀往京城的,像我们这等脚力,即便有幸赶在西戎人之前到京城,城门也未必会容难民进去,那个时候百姓的命值几个钱,抵得上朝廷的颜面要紧?一旦混了几个奸细进城,在皇城墙里恣意挑衅,岂不是狠狠打了皇帝的脸?”
满囤媳妇点点头,一拍掌心道:
“对了,咱们去童州,那里富庶安稳,离西戎人远着,又是你的娘家,再好没有的去处了!”
萝涩考虑良久,虽回童州有被认出的风险,可一旦兵灾起,朝廷自顾不暇,那嘉元长公主想必坐如针扎,大抵没精力再做“寻猎”之事。
聊起逃亡的准备,一时忘了吃饭的事,饭厅的升子等等萝涩不来,就径自来房外寻她:
“媳妇!饭冷了!”
他哐哐敲着门板,中气十足。
萝涩与翠英婶子交代好,便起身去开了房门,见升子一个人站在门口,下意识就问:
“七七呢?”
“在饭厅”
升子话音刚落,突然七七的大哭声传来,期间还夹杂着男人粗鄙的谩骂,萝涩心像坠进冰窖,她凄厉一声:
“七七!”
迅速推开挡在门外的升子,朝着饭厅快步跑去。
升子这才反应回来,当下又急又愧,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后,从怀里掏出抛兜子,跟着萝涩朝着饭厅跑去!
第122章 忘恩负义 西戎入关()
三步并作两步,萝涩飞奔至饭厅,见七七被高大的男人挟持在怀里,一边哭一边挣扎,她藕段似的小腿奋力蹬着,哭得嗓子都哑了。
七七认生,从小不愿意别人抱,特别是浑身臭汗,或者染了大旱烟味儿的男人,有时连升子她也嫌弃,叫他好不伤心。
现在让一个陌生的男人夹在胳膊窝下,她小脸嚎得通红,大颗大颗金豆豆从脸上滚下,手努力往前伸,想要萝涩抱她回去,哭得可怜极了。
萝涩认出那个男人,是村东边的铁蛋,饭厅里还挤着不少人,二奎带着他媳妇金花,铁柱一家,富户景老头,还有村长老头儿,他一把年纪拄着拐杖端坐在靠椅上,正冷冷的盯着她看。
这么大的架势,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升子跟在萝涩后头跑来,他且不会管家里来了什么人,出了什么事,看着七七哭成这般模样,心里就像被刀子剜一般!
他立刻掏出抛兜子,从桌上拿起一块吃剩下的小排骨头,包进皮兜儿里,对着铁蛋的脑袋就要打去——
“徐升!你放肆!”
村长冷眼看着,这家果然凶恶,挣了点小钱,就不把村长长辈放在眼里了。
萝涩怕升子下手没轻重,惹出祸事,忙出声阻止:
“别打死了人!”
“……”
升子犹豫片刻,撤了准头,手劲儿一松,只往铁柱的手背上打去。
只听铁蛋哎哟一声,胳膊歇了力气,忙弯身,捂手背一顿嚎叫,趁着这个机会,升子立即箭步蹿上,一把夺回了七七。
把小妮子心疼的搂进怀里,升子轻拍她的后背,哼着怪调子哄着她……
萝涩铁青着脸,伸手给七七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然后转身对村长老头道:
“我向来敬您是德高望重的长辈,竟不晓得,您还能做出带着一帮人,擅自闯到民宅里,挟持三岁小娃娃的事”
“你!”
村长被萝涩一番嘲讽,气结在喉咙,可她说的不差,方才真是急了,做出了有失身份的事。
“还有你,也算七七的半个舅舅,就眼巴巴看着别人欺负她?带着你媳妇马上走,以后别来我这!”
对边上的二奎,萝涩是真的生气,凭白之人尚且算了,他这般冷漠叫她很是失望。
不过三年时间,有情有义的二奎变了很多,他耳根子软,被这个跟雀榕有几分相像的媳妇,拿捏的死死的。嫁过来才一年多,经不住枕边风,问翠英要速食面作坊不够,还打算跟满囤媳妇提分家,得一些银子单独过。萝涩曾也劝过,可二奎非说媳妇坚持,说家里还有个长兄有根,是翠英的亲儿子,该他奉养双亲才是。
仅这一件事,就让萝涩对这个媳妇金花好感全无。
二奎让萝涩这一顿呛声,低头不语,要不是边上的金花一直掐他的胳膊肉,他愧疚的只想立刻转身出去,一刻都不敢再呆了。
“嫂子你别这样,大家不是着急怕你们跑了么,抓着七七,总归安心一些”
金花瓮声瓮气的,声如蚊蝇。
跑?跑什么?
见萝涩投来一副疑惑的目光,村长老头噔着拐杖,威严道:
“你是否得了西戎兵入关的消息,打算收拾东西逃去南边!”
“……”
萝涩晓得满囤媳妇不是嘴大之人,定是在家里的时候消息走漏,故而冷冷的斜睨了金花一眼,嗤笑道:
“村长既然得了消息,那到我这里闲磨什么时光?总该好好组织乡亲,要不严阵以待,要不就举家往南边避难去……我本就打算傍晚时候来寻您主持大局,既然金花弟妹先我一步说了,倒也省事儿了”
“浑话!”村长老头鄙夷道:“国家大事要你一个乡野村妇指手画脚?西戎入关,多大的事儿,我咋没个一点消息?你要想撇了咱们村,自己奔富贵,不必寻这些破烂借口!”
“是呐,我才从凉州城做买卖回来,一点风声也无,平地扣大饼,也不掰扯个好一些的由头!”
说话的人是富户景老头儿,他一听这事儿就炸了锅,万死也不愿相信的。真让这个丑妇撺掇着大家舍家撇业,往南边逃难去,他偌大的田头谁来佃种?
在苦水乡,他是首屈一指的地主,逃难去了,他又带不走百亩良田,与穷苦鬼儿又有啥区别?
不行,万万不行,谁造谣生事,他就要谁的命!
萝涩本心中憋闷着气,后来反复一想,倒也想通了:
抱着元宝跳井,舍命不舍财的海了去,苦水乡现在蒸蒸日上,种植辣子、制作辣菜、除了娘子大人和速食面作坊,不少聪明的人,也能自己研发出一些辣味的菜色换钱,大伙儿往日穷怕了,如何敢信这空穴来风,放弃好不容易拼下的基业?
越富贵越难舍,村长为了政绩颜面,景老头为了田地佃收,金花恐怕为得是速食面作坊的生意吧……
苦笑一声,萝涩只能心道:她不是美国大片里的超级英雄,凭一己之力,逆天改命;也不是战狼的冷锋,一个人能单挑一个雇佣兵团,她只救不想死的人,若执拗等死,她是不会插手的。
“村长您回去吧,西戎入关这话儿,我会烂在肚子里,不会再与外人提及的”
村长脸上稍缓,追问了一句:“那你也不走了?”
萝涩很奇怪,她虽劝不动守财之人,可为何要惩罚自己留下一道赴死?
“村长只当我回娘家探亲去了,等和谈结束,西戎人大军退离城关,那时我便回来了”
“不成!”村长斩钉截铁道:“你走了,娘子大人必然歇业,作坊里上工的妇人没了生计来源,这如何使得?”
“我会多发两个月工钱给她们的,两个月,足够再寻一个吃饭的路了”
仁至义尽,情意不负,村长虽然拧着眉头,可到底有些犹豫了,若升子媳妇执意要回娘家探亲,他有何立场阻拦?
这时,他身边的金花小声道:
“村长,你莫被她绕进去了,她这一去哪里肯回来,多发了两个月工钱算遣散费,那也太少了,娘子大人这么好的生意都歇业,人心惶惶,大伙儿指不定怎么想,到时候内乱起来,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万万不能让她走呀”
她话音甫落,满囤媳妇在窗外实在忍不住了,她一个大步冲进来,反手一个耳光呼在她脸上,骂道:
“等着下地狱拔舌头!你个累家的祸害媳妇,我怎么瞎了眼,肯叫二奎娶了你……气、气死我了”
“娘!金花怀着身子哩,你咋下手打人?”
二奎心疼不已,把嘤嘤啜泣的媳妇护在怀中,怒目瞪着满囤媳妇看。
“你个小兔崽子……有了媳妇忘了娘,一个两个都是吸血的蚂蟥,要作坊给了,要分家也应了,翅膀硬了,不认娘了……”
萝涩见翠英婶子越说越伤心,连忙上前搀住了她的胳膊,宽慰道:
“美色迷了心窍,倒不是他有心的,二奎素来孝顺,错来错去逃不过女人这关——”
萝涩话儿没说完,二奎像是横吃了人肉,怀中的金花哭得他心肠俱碎,当即硬了腰杆,梗着脖子回了一句:
“你又不是我亲妈,有根他一句空话,你便信了,撇家舍业要走拦不住,好!那你走,再来认我这个儿子假惺惺的做啥?”
“二奎,你混账!”
萝涩想也不想就啐了过去,她都气得心肝儿疼,遑论一直把二奎视如己出的翠英。
满囤媳妇瞪大了圆眼,满脸不可置信,饶是萝涩拼命在她胸口处顺着气儿,依旧胸闷气短,险些眼前一黑,气得厥过去。
恶语伤人六月寒,二奎这话像刀子一般,狠狠伤了翠英细心爱护的母子之情。
景老头在边上等得不耐烦,他大手一摆,吊梢眼里闪过一丝刻薄,对村长建议道:
“甭管这家长里短的破落事儿,你把这女娃娃抱走,我就不信这徐升一家,还能走脱了去?”
村长脸上阴鸷着,咬牙下了狠心,对铁蛋下命:
“耳背啦,别揉搓你那手背,要是没断,给我把女娃娃抢了来!”
铁蛋本就满肚子窝火,手背火辣辣的肿了馒头高,正要寻升子算账哩,一听村长发了话,当即冷哼一声,扭开膀子就冲着升子扑去!
“小心——”
萝涩立即转身,从升子怀里抱回七七,好让他不必顾忌,可以放开手收拾这帮好赖不分、自私自利的坏嘎嘎们。
铁蛋虽是壮汉,生得人高马大,可到底只是田地里使力气的汉子,哪里比得上跟野狼、山猪搏斗,身手矫健的升子。
且不必使用抛兜子,凭着一双铁拳,已把人打得哇哇直叫,半响功夫,铁蛋门牙掉了半颗,被升子丢出了饭厅之外。
听见院子里人越聚越多,大多是扛着锄头铁锹,听了村长的话来助声势的。当然,也有不少人受过萝涩恩惠,不忍加害,跟着挤在人堆,挥手向情绪激昂的村民勉力劝说。
“升子,都给我打出去,关门!”
“好!”
升子得了萝涩的话儿,抽出堂屋扇门后的长条门栓,耍棍似得横在胸前,气势汹汹要赶着人出门。
村长老头本想倚老卖老,再耍个威风,岂料傻子脑袋一根筋,只听媳妇的话,也不顾着他这身老骨头,揪着衣领毫不客气的扔了出去。
“你、你别打我,我自己走”
富户景老头心惊胆战,不断往后退着,还没等他自己逃出门,升子已对着他屁股狠狠一脚——
他一个狗吃屎扑倒在地,姿态尴尬,摔在了众人跟前,满嘴是泥巴。且裤裆传来一阵布帛撕裂声,半个屁股就这么露了出来,惹得大伙儿哄然大笑。
二奎总归特殊一些,升子挠了挠头,不知如何处理,又将目光投向了萝涩。
“不孝儿孙,自己断了亲,留着干什么?”
萝涩冷冷一眼,倒也不叫升子动手,自己撸起袖子,替翠英婶子推搡着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出门去。
还不及关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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