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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田园妻-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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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萝涩冷冷一眼,倒也不叫升子动手,自己撸起袖子,替翠英婶子推搡着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出门去。

    还不及关门,她眺目一眼,突然注意到了老远处,似有黑烟凌空高升,而那个方向似乎是隔壁的咸祥村?

    难道西戎人这么快,已经上山杀来?

    她的猜疑下一刻便有了印证,一个浑身带血的男人,连滚带爬从乡道小路跑了,寻到村长的那一刻,他才瘫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吼出最后的遗言:

    “村长……快带人逃吧,西戎人……入关了……俺们村遭抢了,我、我来报信——信”

    一口气不来,眼珠子突出,僵死在地上。

    这个消息如平地惊雷,彻底打懵了所有人。

第123章 贪财殒命 流亡之路() 
金花第一个反应过来,她也顾不上自己的身子,往前一扑,跪倒在萝涩身前,双手撑着门板,万不能叫她关了去,恳切道:

    “娘……嫂子,都是我的错,你们别不认二奎呐,西戎人真杀来了,我们走,我们快走呀!”

    她这一声凄厉,把懵逼的众人打拉回了现实——

    “村长,咋办呐,咸祥离咱们苦水乡,只有五里地啊,抢了咸祥,下一个就轮到咱们苦水啦”

    村长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气还没喘上一口,迎面又来了这么个噩耗打击,简直是啪啪打脸。

    他又羞又恼,狠狠噔着拐杖,嘶哑吼道:

    “还愣着干啥,赶紧回家接上老婆孩子,收拾东西跑啊!”

    “跑了,我那地咋办,我家有刀有斧头,咱们派人武装起来,得守护家园呐,我给涨工钱,我给钱呐……”

    景老头万不肯干,见游说村长不成,他只好东拉一个,西哄一个,可大家忙着逃命,谁也不搭理他。

    不过片刻而已,围在萝涩家门前的村民如鸟兽四散,走得一个没剩儿。

    萝涩没空搭理金花,扭身回屋,用一块蓝白相见的布,包了七七几件冬日的袄子,拿了两串铜钱,涵洞里的银子一分也没动。

    金花在边上看得傻眼,觉得这女人有病,那么大一包银锭不拿,白白放在这里便宜了西戎人不成?

    见萝涩迈步去灶房装口粮腊肉条,她偷偷退了几步,伸手从涵洞里捞了一把银子在手心,慌慌忙忙藏到了衣服里。

    等萝涩把几个水囊、水罐子装好了清水,满囤媳妇也把家里的马车架来了。

    “快些上车,再晚就来不及了”

    满囤媳妇从车辕上跳下来,抱着七七先要往车里塞。

    金花扶着肚子从屋子里出来,她晃着手,连声喊道:

    “我怀着身子哩,让我坐马车吧娘!二奎赶车稳当,娘您叫他赶车,我跟七七一道坐马车,一定好好护着她哩”

    她的意思明显,她跟二奎坐马车逃命,勉强捎带一个七七,剩下的人恐得用两条腿躲命了。

    满囤媳妇哆嗦着手指,刚想开口骂这个黑心自私的儿媳妇,萝涩已上前一步,把七七唤出了马车:

    “七七,下来”

    萝涩扬起一抹柔笑,展开怀抱——

    七七站在车板上,她扁着小嘴,乌溜溜眼睛里存着惧意,见娘亲在下面,二奎舅舅家的舅妈像一只土拨鼠,拼了命往马车里钻。她不愿跟舅妈呆在一块,她要娘亲跟爹爹!于是哇得一声哭了,奋力往娘亲的怀里跳去。

    萝涩一把接住女儿,搂在怀中轻轻晃悠,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七七,你害怕吗?”

    “不怕……我是大将军……我不怕坏人!”一边啜泣哽咽,一边挥着自己的小粉拳。

    萝涩心中暖暖,轻吻了她的脸蛋,然后看向边上的升子,见他已经背好了行囊包袱,腰间别了一把镰刀砍刀,满目坚定,守护妻儿的事他会拼了性命去做。

    “娘,你快上车啊”

    二奎套好了马车,听着院外杀喊声越来越嘈哜,他心里乱成了团麻。

    满囤媳妇眼底划过一丝犹豫,可最终硬气的拒绝了,道:

    “我同升子家一起走,你俩逃命去吧,不必寻我,我自有人收尸!”

    “娘!”二奎满目着急,马儿也像察觉到危险临近,不耐烦的打嗤撩蹄,暴躁难安。

    “哎哟,别管她了,又不是你亲娘,还是顾好你老婆,和你肚子里的亲儿子吧!”

    金花飞开马车帘子,一把揪上了二奎的耳朵根儿,催着他快些架马车,只管自己逃命去。

    二奎抛下一句:“阿姐、娘,你们多保重”然后奋力振了振马缰,赶着马车往村口官道方向驶去。

    “娘子,咱们也快走吧,我家老头在林子边等我,咱们走小路抄近道快一些”

    满囤媳妇眼底湿润,吸了吸鼻子,强忍了住眼泪。

    大难临头各自飞,不是自己肠子里爬出来的肉,总有分道扬镳的一日。

    萝涩想了想,摇头道:

    “肉体凡胎,两条腿哪里奔得过四条腿?不能这么急匆匆逃命去,咱们上山躲一阵子,看看情形再说”

    这也是她不愿意和金花争抢马车的原由,马车惹眼,跑不过西戎人胯下的战马,不得成了筛靶子?

    好在升子常常进山林打猎,在里头搭了一处草棚,储水放粮,还有紧急的药品,可以勉强有个容身之所,西戎人杀到村子,就像野狼入了羊圈,想来不会再注意山林这边儿,若能暂时隐下躲上几日,等探清了西戎军离开的方向,再定一条逃亡的路子。

    几人相互扶持着,一头猛得扎到了村子里逃窜的人流中。

    西戎人已经杀到村口了,老远处就能听见他们高亢的狞笑,和叽里咕噜野蛮的西戎语。

    男人惨叫声,女人的尖叫声,小孩的哭嚎声……

    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一场血色末日般的屠杀大肆而至,烧杀抢掠,喋血被难,老弱妇孺也无能幸免。

    西戎人闯进院子,翻找金银玉器和粮食,奸**女,烧杀男丁,就是女人耳朵上的金耳环,也叫他们一刀割下了耳朵取了走。

    如蝗虫扫荡,原先富庶安稳的村子,转眼已成焦土。

    萝涩几人逆着奔逃的人流而行,在西边的林子前找到了满囤,五个人踩着泥泞的道儿,奋力往山林上逃去。

    半个时辰后,终于在山麓腰子里,寻到了升子搭建的一方茅草棚。

    萝涩把七七放在干燥的柴草堆上,拿出水囊和干馍馍混开了给她食,然后用帕子沾水给她擦脸——小脸都是血污和烟熏火燎后的黑灰。

    一路上萝涩尽量捂着她的眼睛,不叫她看这一番人间地狱,可小妮子还是吓得浑身战栗,到了这会儿,依旧紧绷着身子,一声哭腔也放不出来。

    站在山麓上,登高眺望,可以很清晰看到下头村子里和远处官道上的情形。

    村里已是黑烟腾起,一抢而光,那队西戎骑兵大约有百来人,他们浑身鼓鼓,揣满了金银粮米,连战马上也挂满了瓶瓶罐罐,他们已从村口驰出,往官道上追杀去——

    面对官道上徒步逃跑的村民,他们用刀挥赶着,玩而不杀,等到手无寸铁的村民跑的精疲力竭,摔倒在地时,他们会大笑着策马,狠狠践踏上去——

    听见村民肋骨碎裂,凄厉的惨叫声,他们会格外高兴。

    萝涩心中凄凉,无语凝噎,她丝毫没有为自己正确的选择欢呼雀跃,那种沉重的痛楚,无可奈何的无力,让她眼眶酸胀。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因为梁家的守护,他们远离杀戮,却妄想自己身处太平盛世,真正可笑了。

    官道上逃窜的人越来越少,西戎人远远见到了一辆飞驰的马车,有人学狼嗷呜叫了声,扬鞭夹马,奋力追赶了上去。

    萝涩眼皮一跳,立即回头看去,见满囤媳妇累倒在七七的边上,并没有看到山麓下这一幕,心里稍宽。

    她半眯着眼,冷冷看着西戎人用箭,射死了套车的马儿,逼着马车停了下来——

    二奎拿着砍刀,护着金花从马车上下来,他拼死挥着刀跟一脸玩味的西戎兵对峙着,叫身后的金花快些跑。

    拿命给她挣得了逃跑的时间,西戎兵毛躁得大吼一声,一刀砍翻了二奎,迈过他的“尸体”,向逃走的金花抓去!

    金花本可脱逃魔爪,可因为衣服里揣带了不少银锭子,加上身子重,根本跑不快,一路跑,银子一路掉,她还没脑子的去捡回来。

    西戎人阴沉着脸,淫笑不已,他一把掐住了金花,把她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女人不断挣扎,身上的银子不断抖落下来,她的脸被掐成了猪肝色,最后听见喀嚓一声,脖颈叫男人捏断,整个人软倒在地上。

    或许是那些银子吸引了西戎人的注意力,他美滋滋的在地上、马车里翻拣,忽视了边上苟延残喘,还剩最后一口气的二奎。

    一直到傍晚间,日头西落,村里的火势渐消,路上满是伏尸。

    西戎人列队,顺着官道而南下,往京城方向奔驰而去。

    又等了两个时辰,夜色暗透,萝涩才从山林里猫身而出,第一件事,就是去官道上把二奎的尸体捡回来。

    惊喜的是,二奎还有气,可金花已气绝已久,一尸两命。

    升子回家了一趟,三年前买的小牛犊已经长大,万幸没有遭了西戎兵的毒手,他给牵了出来,把牛套在了马车上。

    把二奎搬进车厢里,萝涩掏出救命止血的粉末,替他包扎伤口。

    翠英婶子抱着七七,满囤叔和升子一块并排赶车,牛车虽慢,好在是个脚力,慢悠悠抄小道往凉州城去。

    萝涩笃定,西戎兵一定会绕过凉州城,他们杀掠村子,旨在一个快字,若染指城府,一定暴露行踪,惹得梁家军大肆围剿,所以凉州城一定是安全的。

    行至凉州城,已是三更时分,城门戒严,绝不放人进城。

    除了萝涩之外,许多受伤逃难的难民,围堵在城门外,可城门上的守卫依旧铁石心肠,冷冷宣布道:

    “奉监军大人之命,西戎入关,全城戒严,只出不进,不得放任何人进城!”

    “凭什么?咱门都是九州的百姓呐,我不信这是梁将军的命令,管什么狗屁监军的屁话,快些打开城门,放咱们进去!”

    边上有人气急,跳起来骂了那监军祖宗十八代,大快人心。

    可他等到的不是敞开的城门,而是密集的箭矢!

    “监军大人有令,乱民视同敌寇,杀无赦!给我乱箭射死!”

    一声令下,箭雨从女墙垛口飞射而出——

    除了骂人的被万箭穿心,还误伤了许多边上的无辜难民,连萝涩的马车上都噔噔钉了几支箭,吓得睡梦中的七七嚎哭不已。

    “走,我们直接南下,去童州!”

    萝涩一咬牙,本想在凉州城办置一些干粮食物和药品,现在看来是不成了的。

    至于能不能顺利逃到童州,就看这一路上的造化了。

第124章 升子投军 镖局援手() 
一路逃亡,十室九空,大批难民拖家带口,向京城方向涌去。

    城关失守,西戎兵长驱腹地,如若无人之境,虽然前锋抢掠的队伍只有区区百号人,可他们神出鬼没,抢掠一处换一处,绝不和凉州兵正面冲突,狡诈的很。

    萝涩的目的地虽然是童州,可必须绕行京城官道,故而与大批难民同行,期间艰难困苦,伤寒冻楚,皆是痛苦。

    带出来的粮米早在路上已经食完了,两吊钱也为了给二奎买治伤药,全支使出去。

    幸而还有一辆牛车,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可这唯一的牛车,也早成了难民眼中的肉刺儿,他们饥肠辘辘,盯着萝涩的黄牛,心思不断。发现这点的萝涩心中已做好了打算,与其叫人眼红招祸,不如到下一个村镇,就把牛车卖了换钱。

    又到了晚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升子把牛车赶到路边林子停着,跟满囤两个人轮流守夜。

    萝涩带着七七睡在车里,二奎因伤,也只能一直躺着,翠英婶子靠坐车里,阖目打盹,周遭静悄悄的,唯有寒风呼啸而过。

    近了深夜,轮到了满囤守夜,他年纪大了,对着火堆渐渐起了瞌睡……

    突然,黄牛哞哞的发出了一阵惨叫声,所有人都惊醒了!

    升子立刻冲了出来,见牛车不知何时被一群难民包围住,三两汉子已经把尖锐的木头,捅进了黄牛脖子里!

    “你们干啥!”

    升子素来疼家里的牛犊子,见这场面,横眉立目,挥着拳头便要扑上去,却被萝涩拦住了。

    萝涩对他摇了摇头:现在拖家带口,二奎又重伤难行,决计不能再起冲突了。

    “大家都快饿死了,树皮泥巴都吃,你们还有牛,该拿出救命呐,不抢你的抢谁的!”

    为首的光头汉子见这家人怂了,更是嚣张,他梗着脖子吼着,引得边上人嘶声应和,他们挥着手里木棍,甚至于铁器,哐哐敲着牛车板儿。

    光头汉子大呵一声,举起一把生锈的砍刀,对着黄牛的脑袋,一刀砍去!

    黄牛眼角含着泪,双膝跪倒在地上,虚弱的叫唤两声,就再也不会动了……

    “咱们分了吃肉!”

    光头男大手一挥,拿出刀,就开始剁肉,他似乎是杀过牛的,没片刻功夫,已经卸下一只前腿来。

    越来越多的难民从林间寻来,得知有牛肉吃,大家跟疯了似得!开膛破肚,连内脏大肠都被抢得一干二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臭味。

    萝涩觉得情势不对头,连忙喊升子帮忙,把二奎扶下车,她准备尽快离开这里。

    可不知是谁先动得手,抢了血水牛肉后,他们把主意打到了这家人身上,逃难还坐牛车,一定是有钱人,抢她丫的!

    嫉红眼的难民,一个不敢出头,两个畏畏缩缩,三个就成了暴民强盗。

    他们一把推开了萝涩,把二奎从车里丢了出去,在车厢里大肆翻找,别管什么吃的、用的、被褥瓦罐,就是装着清水的牛皮水囊,也叫他们一把夺走。

    满囤叔和升子当即上前阻止,与他们扭打在了一块儿;翠英婶子一边哭嚎咒骂,一边扶着伤口破裂的二奎躲到一边;萝涩则护着怀中的七七,银牙紧咬着……

    双拳难敌四手,升子鼻青脸肿的回来,只给七七抢回来半个馍馍饼。

    他懊恼的反手抽了自己一耳光,蹲在地上无声抹起了眼泪。

    难民都是贱骨头,他们抢了东西,便不和升子纠缠,撒丫子就往林子跑,东边一个,西边两个,转眼就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地上只剩一堆血水和一头牛骨架,车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剩下。

    *

    一场无妄之灾,让萝涩雪上加霜,别说给二奎治病买药,就是填饱肚子,也成了大问题。

    天亮赶路,萝涩把七七背在身后,升子拆了车板儿,做了一个简陋的抬床,跟满囤叔两个人,抬着二奎走路。

    走了大半日,总算看见几处农庄村落。

    萝涩的兜里,有早晨在林子里采摘来的新鲜果子,她自己吃掉了酸涩的果腹,那些看起来品相好的都攒了起来;升子本想去林子里打猎,可不敢离家人太远,怕她们再被难民欺侮了去,只捡了两捆薪柴挑回来。

    一家人挑着柴,捧着果子,想去村庄里换些吃的用的,听着七七一声声喊饿,吃酸果子吃得反胃直吐,萝涩心疼极了。

    可难民的名声太差,路过村子常有偷鸡摸狗,抢掠贼盗的事儿,即便是再好心的人家,对上门恳求的,也没法和颜悦色。

    他们紧闭大门,污言秽语的破口大骂,要是萝涩呆得久了,还会放大黑狗出来咬人。

    一家家求过去,没有一户肯伸出援手。

    几个人颓唐的坐在路边,冷风吹来,七七冻得瑟瑟发抖,直往萝涩的怀里钻。

    萝涩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

    穿越而来,她做甚么都能顺风顺水,即便有极品恶人,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终归没有好结局。她为了感情牵肠挂肚,为了京城的猎人胆战心惊,可从来没有为吃上一顿饱饭而束手无策……

    升子蹲在地上,扭头看了一眼萝涩,眼中泛起了不属于傻子的复杂情绪。

    他凑近一些,伸出手指,刮过七七小巧的鼻梁,把她的样子牢牢记在了心里。

    下定了决心,他噌得从地上站了起来,头也不回朝着来时路走去——

    “你干啥去?”

    萝涩拔声问他。

    升子脚步一顿,忍了忍并没有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再也不愿意走了!

    逼着自己卯足了劲儿狂奔,一路顺着官道,到了来时的一处镇口,这里再招兵,五两银子一个兵。

    他排着队,拳头紧握,等轮到他的时候,对上了文书官的眼睛,他大声道:

    “卖了!自愿的!”

    边上的小头头见升子这身板儿,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吩咐文书签下生死凭契后,多给他半吊子钱。

    升子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只咬破手指头,在文书上按下了手印。

    领到了钱,他拔腿就要跑,他要给媳妇送钱去,要给七七买吃的填肚子,却被边上的士卒拦了下来,大声呵道:

    “投了军还想跑去哪里?给我在这里待着!”

    “我的钱!没给我媳妇!”

    升子急得要死,他就是为了钱来投军的,要是银子到不了媳妇手里,他可得急死。

    “升子,升子……”

    这个时候,满囤叔寻了过来,他不及升子身体硬朗,这好几里路,跑得他上气不接下气,见升子果然把自己卖了,一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叔……叔!给我媳妇,买饭买药吃!”

    升子一打眼看见满囤来了,他激动极了,把手里的银锭和铜钱抛给他后,一边被军队的士卒拖走,一边扭头跟满囤说话。

    想着上战场九死一生,再也见不到媳妇和七七,升子放声痛哭,就像个孩子一般。

    满囤手里握着银子,只觉它发着烫,烫得自己几乎拿捏不住。

    *

    萝涩抱着七七,心绪难宁,她等回了满囤叔,却没有等到升子。

    等满囤把银锭和半串铜钱交到她的手心后,这几日逃命奔波的情绪瞬间奔溃,泪水决堤而下。

    七七看见娘亲的眼泪,便吵闹着要爹抱,凭萝涩如何安慰,也无济于事。

    满囤媳妇眼眶发红,喉头哽咽着,她晓得升子是为了七七,为了二奎的伤才去投的军,这份恩情如何将还?想说些什么劝慰几句,都嫌单薄,只好长叹一声。

    陷在情绪中踯躅不已,萝涩甚至不知道自己该继续去往童州,还是跟着征募军北去凭水关。

    一会儿的愣怔,没有及时收好银子,这白花花的甜头儿立刻引起了难民的注意——

    他们认定这户人家是好欺负的,是好打劫的,且那个打人的大个子不在,不正好再抢一手?

    一个瘦弱的少年,紧紧盯着萝涩手中的银子,趁着她不注意,飞身扑来将她压在地上,奋力要去抢夺她手心的银锭。

    萝涩回过神来,弓着身,把银子紧紧护在胸前,她发狠似得咬上了少年的手腕,即使尝到了满嘴血腥,也绝不松口!

    升子卖身换来的银钱,她若不拼死护住,那也太对不住这份情意了!

    周边的难民见少年这么直接,纷纷围了上来。

    胆子大的先吃肉,胆小的只喝汤,不少昨天晚上碍着一分良知,没有向牛车下手的难民,现在满心后悔,看那瘦弱的少年上了,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生怕一个犹豫,又叫人抢了先!

    划拉——

    串铜钱的绳子被少年勒断,漫天的铜钱抛撒一地,引着众人扑身疯抢!

    萝涩狼狈的扒拉着地上的铜钱,紧紧护在身上,越来越多的拳脚落在她的脊背上,她的喉头溢出一丝腥甜……

    “娘……娘!”

    七七在边上哭得几乎要断气,她迈着萝卜腿,往外头路上跑去,她要找人救娘亲!

    只见官道上马蹄踏踏,车轮辚辚,迎面行来一列挂腰刀、蹬皮靴的押镖队伍,最前头偌大的镖旗迎风招展。

    七七看不懂这些,但她认得刀,有刀的人就能救娘亲,她猛得抱住边上之人的大腿,哭嚎道:

    “救救、救救、我娘!”

    这话落进李琛的耳朵里,莫名成了“舅舅、舅舅,我娘?”

    他心生疑怪,哪里来的小豆丁,抱着他喊舅舅?

第125章 分道扬镳 双驼遇袭() 
李琛停下了步子,有些犹疑的看向了边上的总镖头陆勇。

    陆勇拧着眉头,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前头乱糟糟的人群儿,沉声道:

    “暴民众愚,堪比贼寇,阿琛,你去看看!”

    “是!”

    李琛手捧腰刀,用少年清冷之声,当即领了命。

    他抱起脚边的女娃娃,让她坐在自个儿的臂弯中,大步朝着前头林间赶去。

    七七用手背抹着眼泪,搁着泪花端看近在眼前的少年,他跟爹爹不一样,爹爹生得高大强壮,臂弯像铁铸的一样,她坐在上头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但他却像林子里的青竹子,身上还有一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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