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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田园妻-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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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戎人傻了眼,哪里来了个女人?用地还是粉头将军的惊鸿剑?
摩王探头出巢车,脸色一沉,咬牙切齿的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斩杀这两个人!
真假梁叔夜,让摩王的心里起了一丝犹疑,他回身看了看凭水关的城门洞开着,再看整个校场都是自己的人,心道:
凭梁叔夜使奸计伏歼,他亦可应对。
升子跟萝涩两人从林间迂回,慢慢藏身到了北面峭壁前,看梁玉危险,升子没有多想,抡着胳膊甩起抛兜子——
“啪啪”
准备偷袭梁玉后背的贼兵,被小石子打中了眼招子,纷纷捂着流血的眼眶,滚倒了地上。
梁叔夜浑身是血,时间久了,他的软剑渐渐不支,见徐升来帮忙,立即大声道:
“带她们两个马上走!”
“我不走!”
梁玉抱着必死的信念,势要拖着西戎人一块下地狱,她早已力竭,无非凭着一股军人的意志力,还在强撑着罢了。
敌人上前,梁玉勉强回身,使出一招燕子回林,把枪头送进了敌人的胸膛后,她甚至连拔枪的力气也没有了。
“走啊!”
梁叔夜一脚踢开了梁玉握枪的手,自己横手握枪,他手腕一振,听着枪头剥离血肉的声音,枪身如游龙一般蹿过他的手心。
他的掌心抵着枪尾,用力一送,银枪瞬间化为一道疾光,风驰电掣般刺向最前方的厚盾铁甲。
众人皆闻粉头将军武艺精绝,却不想,他竟有如此威力,不由心生胆怯。
就趁着这一会儿空档,徐升遵从将令,一路避开刀斧剑戈,把梁玉扛到了肩头,扭身就往林子跑去,他一边跑一边招呼躲在林子里的萝涩:
“媳妇,咱们快走!”
萝涩的心紧紧揪着,她的目光中只有一个人,如何肯走?
天边黑云滚滚压城关,风雨欲来。
天地色暗,阴云将红日头遮了个严实,地面冲天的杀气夹杂着嚎啕惨叫声,汇成久久不去的咒怨,随风低偃咆哮。
这样的天色,让摩王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下令巢车后撤,要在凭水关上督战。
梁叔夜岂能放他离开,他纵身而起,一脚踏在了西戎兵卒的脑门上,借力跃起——
他重新握上了直插入盾的银枪,手腕一振,几个点地,已然跃杀进了大军队列之中。
手舞枪花,一个金鸡点头后,变枪作棍,旋身棍扫一大片!
近身的士卒像残破的蝶蛹,丝毫没有反抗的力气,他们挨着棍子的五脏俱损,飞出一丈外再也起不来身,被棍风扫到的不自禁地退后,脚跟不沾地,仰头倒在地上。
摩王深吐纳了一口气,看向梁叔夜的眼睛带着恨毒的血光,他抬起了手指,隔空点了点,沉声喝道:
“杀—了—他,不计代价!”
仍凭他如何厉害,毕竟血肉之身,谁都不会相信,这几万人的铁军连一个人都杀不了!
“取梁叔夜头颅者,赏钱万金!”
杀伐声破空而来,如潮的铁甲士卒围成了一层层包围圈,万千将士只为取一人首级,听似无稽之谈,却也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杀,手起刀落。
振,盔裂甲落。
挑,一枪扛起刀锋剑厉。
刺,一道寒光贯穿红日。
梁叔夜的身影,几乎被一波波灰重如潮的士卒淹没,他的寒光银枪也让鲜血沾成了稠红色,枪头下的红缨让血水浸饱,像血色水藻般紧紧贴服在枪杆之上。
他的身影一半隐在黑暗中,一半隐在血光里。
除了一张张变换的狰狞面孔,一次次举刀砍杀的动作,梁叔夜甚至辨不清方向,看不见生机。
他一步一退,麻木的杀掉扑上来的敌人,终于被逼到了断壁之前……
密密麻麻的西戎人围成了一个圈儿,将他包围在里面,困兽之斗,不外如是。
他像一只受伤的孤狼,只剩半条命,只剩一杆看不出寒光的铁枪。
背脊靠在冰冷的石面上,梁叔夜一手擒着枪,一手从怀中掏出了信号箭,他拇指一挑——
响箭嗖得一声,直入云霄!
做完这一切,梁叔夜颓然的松开了手,衣服已染成了斑驳的红色,周身凛冽的杀意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银枪还扎在地上纹丝不动,他垂着头,像一具石像透不出一丝生机来。
西戎兵克制着心底对梁叔夜的恐惧,毕竟他人头的千金悬赏太过于诱惑力,他们屏息举步,立着尖锐的刀锋,朝着他奋力捅去!
轰!
天沉地动,整个大地突然剧烈的震动了起来。
士卒们霎时乱作一团,高举刀柄的西戎兵们,此刻连脚步都立不稳。
摩王大惊失色,立刻往北东面的林子看去,滔天的泾河水从天而降,从山塬土坡上,裹挟着泥流滚滚而下!
一路上,灌木树林整个都被大水覆灭了,这是要绝了他西戎的命数啊!
隔着千军万马,摩王对上了梁叔夜的决绝的目光,毁天灭地的恨意,在他的心中爆发,面对大水倒灌,摩王的第一反应不是跑,而是杀!
“杀了他!杀了他!”
西戎兵不傻,他们跑不掉了,围在梁叔夜边上的人,喉咙爆出一声怒吼:他们拼了命不要,也要这可恶的粉头将军一起陪着死。
看着大水灭顶而来,梁叔夜长抒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今日一战事毕,可换凉州百年太平日子。
遗憾自然还是有的,战役匆匆,没有好好与她道别,没有……再看她一眼,好在,她是安全的,安全的离开了。
梁叔夜自欺欺人的一份心安,却被萝涩一身急呼,彻底破灭了。
“梁叔夜,你丫的坐以待毙,我便豁了命陪你,奈何桥上等三年,谁有那闲工夫!”
梁叔夜闻言浑身一颤,猛地睁开了眼睛,见萝涩七歪八扭的趴在一匹战马上,马屁股上被捅了一个血窟窿,发狂似得朝他飞奔而来。
一路上西戎兵不防,撞飞的有,踩死的也不少,加之大水倾泻而下,校场中一片丢盔弃甲,奔走逃命的混乱场面。
“你不要命了?”
梁叔夜支撑着银枪,重新站了起来——
边上刺向他的刀剑,被他举枪一挡,刀在枪身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刮擦声后,西戎人被自己的力道反噬,飞了出去。
下一刻,就被水冲出一丈远。
“你想死,我却要你活,与其被淹死,还不如被捅死来的痛快些”
萝涩在马背上向梁叔夜伸出了手,马儿癫狂,根本不听萝涩的话儿,梁叔夜眸色霍然,在马匹擦身而过的一刹那,握上了她的手,瞬间飞身而起,稳稳地坐到了马鞍之上。
“咱们往西南面走吧!”
“不成,我还要杀一个人”
梁叔夜强行勒转马头,往摩王所在的巢车,一路狂追而去。
局势已变,西戎军军心已散,游兵散将纷纷逃命,没走几步已被滔天的泾水吞噬,仅剩一些骑马的铁甲骑兵,还护在巢车的周边,一路跟着摩王,往凭水关大门方向后撤。
眼瞅着就要逃出鬼门关,这时,只听一声爆炸响起,梁玉预先埋在城门下的火药炸开,把逃生之路的门给封死。
摩王气急败坏,他浑身颤抖,吩咐下属马上架云梯逃生。
生死存亡关头,他余光处,却见梁叔夜一骑孤马,跑在奔流而至的大水之前,朝着他决绝杀来。
“大王小心,梁叔夜那厮要与你不利!”
后有滔天洪水,前有精兵护卫,他梁叔夜凭的什么取他首级?他那柄铁枪,难不成还能飞过来不成?
“让他来,拒马阵,我看他能飞过来!”
“是!”
巢车边的将士纷纷立盾挺枪,只要梁叔夜的马敢靠近,便能在马儿身上捅出几十个血窟窿。
可惜怪了,梁叔夜的马儿只是从巢车边擦身而过,丝毫没有闯入的打算。
只是他身后站起了一个人,那人踩在马镫上,弯着身,勉力保持平衡,她的双手托着一只黑黢黢的东西,那玩意是摩王从未见过的。
未知带了深入骨髓的恐惧,他望着黑洞的枪口,哆嗦着唇,根本来不及躲避,耳边只听“砰”的一声——
脑袋开出一朵血花儿,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人已直直倒下,从巢车上一个跟头栽了下去!
西戎护卫彻底懵了,他们不知道大王是怎么死的。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粉头将军的快马,一路奔至凭水关下,马鞍上的两个人,抓住了墙头抛下的一根救命绳索,人被藏匿在关上女墙垛后的梁家军给拉了上去。
大水转瞬便至,带着摧枯拉朽般的力量,一下子便吞灭了校场中所有的人。
这场水淹凭水关,让摩王身死巢车上,也让西戎大军几乎全军覆没,此战胜负已定。
经此重创,西戎人再无可战之力,除了老老实实和朝廷签下议和书,俯首称臣之外,再无第二条活路可走。
不说从此后凉州再无战事,至少百年之内,边关无忧。
*
凭着一个人的膂力,把梁叔夜和萝涩同时拉上了城墙头,升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累得直剩下喘气的力气。
梁叔夜也瘫倒在地,耳边是下头炼狱一般的挣扎呼救之声,心里却烧起了最熨帖的激动之情。
这一仗,虽九死一生,但他还是做到了。
“呜呜——”
闻声,梁叔夜和萝涩纷纷抬眼看去,见梁玉被升子五花大绑,嘴也给堵住了,她整个人被捆成了麻花,丢在一边。
升子挠了挠头,眼中并没有什么愧疚之色,只是看见萝涩古怪的神色,勉强解释了一句:
“她厉害,我打不过!只能捆起来!”
萝涩心中的弦还未松,真不知该说些什么,默默咽下一口唾沫,忙催升子道:
“那你现在还愣着干啥?快给她解开呐”
“哦”
升子避开梁叔夜的眼神,愣头愣脑的去给梁玉松绑,一双大手几乎把她身上摸了个遍,萝涩眼瞅着梁玉的脸色越来越差,弱弱提醒了升子一句:
“升子,你可当心啊……”
“啊?媳妇你说啥?”
他扭过头,望了萝涩一眼,刚扭头回来,就对上了梁玉杀意汹汹的眸子——
咚得一拳砸上鼻梁,升子捂着鼻子摔了个仰八叉,痛得脸都皱在了一起,委屈的指着梁玉控诉道:
“我救你,你打人”
“打?我还要杀了你呢”
梁玉拔出靴子里的匕首,狠狠往升子两腿间捅去!
萝涩吓得大惊失色,倒是梁叔夜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不过好在,梁玉不过气愤未发,又恼徐升手脚无礼,给他一个教训,不会真伤了他。
刀划破了他的裤裆,把裤头一块儿钉子石砖缝里,离着皮肉,不过一寸的距离。
萝涩长抒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摸着心口处,嘴里念了句:阿弥陀佛……
徐升吓傻了,睁着无辜的眼睛,一瞬不动的凝视梁玉不放开,直到盯得梁玉一点脾气也没有,反过来感觉,好像是自己欺负了他似得。
鼻下轻哼一声,梁玉轻悠悠抛下一句话,便扭身走了:
“我去集结三军,重新扎营,叔夜,你草书战报,连夜给朝廷去书报捷”
梁叔夜点了点头,他扶着腰,懒懒靠在女墙垛口,举目远眺:
自校场里的痛呼他听见了,来着乌云后的第一缕日光,他也感觉到了。
杀伐让他如此的疲惫,下意识抬了抬眼,可血水凝结了睫毛,连睁眼也觉得疼。
透着蒙上血色的眼孔,他朝身后的萝涩看去,彼此间虽沉默无言,却能迎着破云而出的朝阳,相视而笑。
‘桃花渡养尊处优的纨绔世子是我,凉州镇守一关的粉头将军是我;乱世烽烟至死方休的是我,千军万马九死一生的也是我’
……
萝涩,多谢你,赠我一场金戈铁马,向死而生的陪伴。
第140章 辣菜班子 京城落脚()
等军队一路凯旋回京,已是来年二月春的事了。
朝堂上,梁叔夜被授封镇西将军衔,袭侯爵,领从一品皇粮俸禄,仅次于他的父亲老梁公。
至于金银玉帛、良田庄园的赏赐,更是不计其数。
梁母已是一品诰命,封无可封,倒是皇帝让梁玉风光大葬了,追封其巾帼英名。
战场女英雄梁玉是死了,有着异世之魂的梁玉却还活着,她随着萝涩一块儿搬进了帽儿胡同,一处精致的小四合院儿。
徐升因军功得了官儿,入步军统领衙门当值,补了一个城门领的缺儿,掌京城九门晨昏启闭,稽查出入。
但升子的官阶不高,虽入了流,有一份固定的俸禄,可只够负担院子的租银,论及几口人的吃饭问题,就有些杯水车薪了。
京城物价贵,而且家里人多。
算上萝涩一家三口、梁玉、还有从童州过来的满囤媳妇、三娘和兜子——
李琛当时护送有根回了寨子,再回来寻阿姐,已是没了人影,一路从凉州寻回童州去,直到三娘那收到了萝涩的家信,他才晓得阿姐已在京城落脚了。
于是,他护着七七和三娘,几个人一道结伴入京,跟着住在四合院中。
三娘手头虽有银子,也打算在京城开一家娘子大人的分铺,但萝涩不能老向她伸手要钱。
娘子大人虽是自己的主意,但这三年多的时间,都是三娘在尽心维护、发展壮大,人说创业易守业难,所以这零食铺,早就不是她萝涩的了。
为了挣些口粮银子,萝涩还是打算重操旧业,当一个光荣的厨娘。
这次,不是开饭铺,也不是卖辣菜方子,而是组建了一支厨房的辣菜班子,专门上朱门贵府,给人烧菜吃。
特意烧制的青花瓷具,釉色明亮,盘底用朱砂烧了方印,独此一家;一套方便携带的锅铲炊甑,大到蒸锅、小箅子,准备齐全;分工鲜明的厨房班子,萝涩主勺,满囤媳妇配菜副手,还有洗菜、擦碗、调料的若干帮工。
原来的朱门贵族,他们办红白喜事,常包下大饭庄请筵席,靡费如流水,可京城吃来吃去的大饭庄,也就那么几家,一点没了新鲜头儿。
于是,萝涩这个私房辣菜班子便有了市场。
起先,她只接了几场家宴,后反响甚好,辣菜班子也渐渐在上流圈子里闯出了名头儿。
王孙贵胄,高官富商,甭管是红白喜事,还是接风送别的宴席,他们都愿意请这个私房辣菜厨班子,到府上来烧菜摆筵,体面又新潮,味道还很好。
生意一时火爆,萝涩为了持住自己的身价,决定一月只出两场。
即便是这样,预定她的客人,也已经从二月排到了下半年。
今儿,刚给一户李翰林府做了三桌谢师宴,半夜方收拾东西回院子,累得腰酸腿疼。
七七是早歇下的,跟三娘一道睡在西边厢房,萝涩忍住想去要亲亲她的冲动,麻利的洗漱擦牙,准备回屋睡觉。
“萝涩——”
萝涩闻声回头,见梁玉披着一件外衣,趿拉着鞋,衣衫单薄站在院中,正出声唤她。
“春寒料峭,你也不多加一件衣服,身子如何了?”
萝涩知道,凭水关一战梁玉元气大伤,西戎灭了,她心里的巨石落下,整个人像蔫了一般,药竟是一日也不能断的。
梁玉心里有数,她待在异世的日子并不多了。
“就那样,一时半刻死不掉,躺在院子里开花起,听花落,往日,从没有这等惬怀的日子”
“听你说的意境,有那个小魔王在,哪里来的清净?”
萝涩笑了笑,七七渴慕英雄,最是向往战场的威武将军,梁玉周身杀伐的气质,她一点也不惧,反倒亲近的很。
一口一声姑姑喊得亲切极了,她就像一团火,把梁玉这块万年寒冰,也快捂化咯。
提及七七,梁玉嘴角一动,笑得很淡:
“梁叔夜见过她了?”
萝涩摇了摇头,笑得有些勉强,打从他回京之后,皇帝就下了谕令,命他住进公主府,好好宽慰小公主这三年苦守空房的委屈。
除了受封后的游街,她曾远远凝望过他的背影,之后,再没有私下见过。
“不见也好,我曾答应过梁夫人,此生不踏入京城半步,终是我违背了诺言”
“我娘的一切行动准则,为了梁家,为了叔夜”
梁玉顿了顿,眸中染着三分病气,有些怏怏道:
“小公主守了三年空房,膝下无所出,我娘已叱责催念,一定要她尽快为梁家诞下世子来……世人皆知她的苦处,以为梁叔夜回京之后,会对她加倍疼惜,可我娘了解事实原委,晓得这门婚事叔夜是厌恶之极的,别说举案齐眉,心心相印,就是最基本的繁衍子嗣,他都做不到”
萝涩垂着眸子,寻了院中的一处石凳坐下,听梁玉继续说道。
“过几日,桃花便要开了,公主府会摆赏花宴,邀请京城名媛,为叔夜物色房中之人”
梁玉看向萝涩的脸色,话到嘴边,吞吐不出。
“你的意思,希望我去给他当妾?”
萝涩笑意温和,没有一丝嘲弄,也有没一丝懊恼,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是我希望,而是你自己的选择。我跟你一样,从小受到的教育,根本无法容忍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一心人,共白首——可萝涩,这三年,你们的感情我多少清楚一些,那时我与你素不相识,自然劝你断情离开,可经历几场生死后,总会扪心自问:为他死你尚且不惧,又何必怕那个公主?”
“不是怕,是不屑,我跟他的情意,不该成了是我冒犯婚姻的武器,他既已娶了她,无论自愿与否,都已是现实”
“那你又随他来京城做甚么?还费心搞这个辣菜班子,不过是想借个由头入府,为了他的狂癔之症,甘心做一个人肉血浆机”
萝涩的隐秘心思,被梁玉毫不留情的戳穿了。
是,她说的话那样大义凛然,潇洒放脱!可她的行为却卑微如斯,只为了呆在他的身边,守着、护着,即便是这样,也知足心安。
拳头紧握,许久未曾修剪的指甲,扣入掌心的皮肉——
噌得站起身,闷着声道:
“我累了,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梁玉扫了她一眼,点点头,望着漆黑的夜空上的那轮新月,淡淡道:
“从小到大,除了兵法军术,他是一个选择有困难的人,我见过他唯一认定且绝不犹豫的事情——就是爱你”
梁玉的话让夜风吹散,而萝涩离开的步子仓惶,像是在逃。
*
长公主府,抄手游廊
嘉元食罢早膳,因多贪了几盏甜碗子,就去游廊上喂鱼消食。
鱼儿争先破水而出,纷抢着她手里的鱼食,她却一丝笑意也没有。
她心情不好,早上起来对镜自顾,眼角处又多了一条细纹,东方檀进献上来的聚核,她又用的差不多了,若没有新鲜的聚核,她这副皮肉,便衰老的十分迅速,这令她日日烦躁难安。
下在梁叔夜身上的血毒,也不知有没有效用?至少军营的探子每月会呈上密报,其中并没有发现穿越者的存在。
一把散了手里的鱼食,嘉元扶着游廊阑干,侧身坐了下来。
“长公主,小公主求见,这会儿人已经到茶厅了”
大丫鬟打扮的女子柳腰款摆,福身向嘉元禀告。
嘉元闻言嗤笑一声,仿佛知道这位单纯的小侄女为着何事而来,懒洋洋倚靠着阑干,启唇道:
“请进来吧——”
“姑妈!姑妈!你可要帮帮我,梁家的那个婆娘气死我了,若不是因着叔夜打了打胜仗,她万不敢这么欺负我!”
人未至,气呼呼的声音已经飘进了廊子。
小公主一身锦缎襦裙,金丝穿花的宽袖褙子,一双坠着大东珠的绣鞋,虽挽着妇人的髻,可圆脸琼鼻,少女一般的粉面芙蓉面,因人快步而来,脸红彤彤的。
“婆娘?可是你那位大马金刀的将门婆婆?”
嘉元抿着笑,示意丫鬟给小公主递一盏香片润润嗓子。
“我是公主,只有天家主子,和臣子奴才,没有婆婆!她、她还命我给叔夜纳妾,连父皇也赞同,我生不出世子,完全是因为……是因为……”
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委屈的掉眼泪。
“好啦!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多大点事儿,不过纳个妾,再是哪家名门之后,身份还能越过你去?”
小公主自不爱听这话,气呼呼道:
“驸马尚了公主,就没有纳妾的道理,我不养面首,已是给了他面子,他还想有别的狐狸精,我万万不同意!”
嘉元听了这话,脸色一沉,这黄毛丫头口无遮拦!
养面首,不给驸马颜面……莫不是再说她嘉元吧?
小公主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错,低垂着头,害怕姑妈发火生气,瓮声瓮气道:
“姑妈,我父皇现在只会听你的了,这京城朝野、皇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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