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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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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淮看她笑了,眼角弯弯,带了几分儿时的那份俏皮。

    “看来吓到你了。”

    谢凉大力咬了口果子:“确实吓到了。若不是知晓你和苏夜是双生兄妹,没有旁的兄弟,我还当那人是你的兄弟呢。”她说着说着停了下来,盯着苏淮的脸看了很久:“难不成——”

    他和苏循虽然是双生子,『性』情却大相径庭,而且今日两人的衣着也不同,应该不至于认错才是。只是苏循的存在和身份本就隐秘,他也不愿意牵扯其他人,可若是她已经猜到了那就——

    “中邪了吗?”

    刚刚还准备点头的苏淮现下向下弯的头已经来不及伸直了。

    “原来栖凤这么厉害的医术还是抵御不了中邪这种事情的。”

    苏淮看着谢凉突然起身往洞口坐了坐,笑了笑,捡起一旁的树枝,拨弄了一下火堆。

    “滨州的事情就此停手吧。”他知道她在做一些事情,其中有些甚至超出他的控制,他没办法次次都保她周全。

    谢凉低下了头,过了很久才轻笑出声:“连你也认为粮草被劫的事情与我有关吗?”

    见苏淮不语,谢凉捏着手里的果子多用了些力:“你若觉得是那便是吧。”

    “阿凉。”

    他叫她的名字,然后听见她轻轻地应了声,再抬头的时候眼里泛着泪光,在抖动的火光中分外明显。

    “我养过两个孩子,一个是你,一个是宣儿。带着你的时候,我自己也是个少年,意气风发,争强好胜,从来不懂得退让,也觉得不必退让。我认为我能护住你,所以不教会你收敛『性』子,不教会你学会隐忍。告诉你要率『性』而为,告诉你女子能做的并不比男人少。我有时想,若是那个时候,我和你说,学会忍耐,懂得示弱,会不会——”

    “一切都不会有什么改变的,也不需要有什么改变。路是我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谢凉猜想他大概已经查到了些什么,说出这番话来,句句都带着歉疚。可她要他的歉疚做什么,他又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对她歉疚。

    “苏宣你教养的很好,是个出众的少年,和云裳会是很好的一对佳偶。”她打断他的话,一点都不想从他嘴里听到那些旁人已经说过千百遍的话。

    “下雪了!”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外头,天空中簌簌而落的雪花,薄薄的撒了一层,像是米面儿,树上也结了浅浅的一层,印着月光,看起来晶莹剔透。她伸出手到洞外,接住落下的雪花,可是却什么也没有。

    薄薄的一片落在掌心,瞬间就被热气化作了雪水,杳然无迹。

    她想起他们最后一次一起看雪的那天,她扭伤了脚,趴在他背上,那是她第一次开口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她还记得,他当时的回答。

    单纯、善良、仁心仁术。

    当时她还暗暗地和自己做了比较,立志要做到。

    可如今看来,

    这三个词倒是她一样也没做到。

    就连最基本的良心,

    也所剩无已了。

    和衣而眠,他们没有在说些什么。

    天际渐渐发白的时候,谢凉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一片汪洋之中漫无边际的漂浮着,充满无助和恐惧,忽然看到一只小船,船头站着一个白衣少年,朝她伸出了手,那双手结实有力又很温暖。

    可是突然间神『色』却变得阴郁,尖利的刀锋充满了眼帘。

    “啊!?”她满头大汗的惊醒过来,苏淮还没有醒。

    他伤势沉重,失血过多,昨天半夜又烧了起来,好不容易才退了烧,睡下没有多久。

    晨光熹微,带着白『色』的雾气,她往洞里挪了挪,坐到了苏淮的身边。

    睡着的他看起来像是一块干净的璞玉,眉眼里没有半分戾气,给人一种祥和宁静的感觉。

    美人如玉。

    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想到这个词。

    只不过,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岁月于他没有半分损伤,而她却已经从身体到心都老得不成样子了。

    黑衣少年蜕变成白衣青年,年少的那浮躁哪里还找得到半点?

    等等,

    白衣!?

    谢凉一惊,低头再去看一旁躺着的苏淮。

    伤她的那人穿的分明不是白衣,是个樵夫打扮的人,那么——

    眼前这个人究竟是——

    一股寒意从心底窜出,流窜周身,她轻轻地伸出一根手指,微微发抖,去碰了碰他的脸颊,还没有来得及收回,他就突然睁开了眼睛。

    谢凉吓得往回倒退了几步,直到身体倚靠在洞门上,才用带着颤音的语调出声:“你——你不是苏淮?你究竟——究竟是谁?”

第69章() 
先冷静下来的是谢凉,她想了想,不由笑出声来。倒是坐在她对面的苏淮有些愣住了。

    “是易容?那个人为什么要扮作你的样子,还穿成那样?”她想到了自己曾经让成渊假扮成苏淮在京都查访的事情。自己真是糊涂了,事近己身,就转不过弯来了。

    “我就说苏大哥即便再如何觉得我不成器,也只会暗地里叹气摇头,却还是愿意宠着我的,怎么也不会起杀我之心的?”话说出口,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了,原本还笑着的嘴角也尴尬的僵住了:“抱歉抱歉,我孩子心『性』又犯了。”

    “你说的不错,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和宣儿一样。在我眼里,都是需要宠爱的,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和苏宣一样?

    这样的回答难免让人觉得苦涩。

    “寻常女子到我这样的年纪,早就是几个孩子的娘了,甚至再早些的,或许都抱上孙儿了。唯有你还把我当成孩子。苏大哥,我做的事情,你既已查到几分,我也索『性』将话说明。不是我不能回头,而是我不愿回头。我从小『性』子便是如此,你说我偏执也好,固执也罢,或许这条路到头来是自找苦吃。但是我也愿意硬着头皮走下去。我不愿与栖凤为敌,也不愿与你为敌。我信你的为人,磊落光明,且念旧情。你对我下不去手,可我确未必。时间可以改变太多东西,有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未必能够了解自己。”

    他们或许再不会有这样独处的机会,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有些话,似乎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可以说了。

    “你这样说,是在『逼』我对你绝情?对你自己又有什么好处?”苏淮看着她,眼里还是她小时候犯了错仍旧强硬的不肯低头,其实明明可以把罪责都推给他的,却还是一力承担下来。她说他为人磊落光明,其实不然。

    只是他善于隐藏,有些阴暗的东西他并不想叫她知道。

    惟愿她永远懵懵懂懂,活的快乐无忧。

    反而是她,即便是如今,虚情和假意还是一眼就让人看出,看的分明。幼时那磊落的『性』子始终未变。

    “阿凉,北元十年的生活,即便在你心里过不去,可日子却也回不来了。你能明白吗?”

    明白?怎么能不明白?

    人可以活的多无助,多悲凉,面容可以装得多无辜多单纯,报复的手段可以有残酷多决绝。她都体会过了。

    “你不是我,既然无法感同身受,有什么资格,来同我说已经过去了?”她笑得风轻云淡,满脸的疏离冷漠:“你没有试过那么去恨一个人,有什么资格,让我去原谅呢?”

    即便是感同身受,在谢凉看来也是一句空的不能再空的话。

    ——————————————————————————————————————

    半个月后,北元守将宋万平,举兵攻打滨州,七日内,滨州城破。州牧刘素遭掳劫,裴济护送明安公主撤往魏里驻扎的『潮』州。谢凉站在滨州城墙上,看着下头举着北元旗帜的大军涌入,大开的城门还有那些颓败四处窜逃的南梁兵士,记忆似乎一下子回到十年前的徐州。只是那时候她站在城外,被左右的兵士以利刃相对挟持着,她抬头看着站在城墙上的人,即便知道他会以大局为重,但是听到他下令放箭的命令,却还是会难过。

    那时候,那箭朝着她的胸□□来,连挟持着她的赤木舒也吓到了,要不是他替她截住那支箭,或许她早已经死了再不会有日后的种种。

    也是那一箭,让她有了期望,以为赤木舒是一个好人,她至少还能够活着离开北元。有多少期望就有多少失望。

    有时候想想,其实就死在那一箭下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

    苍生如蝼蚁,『性』命如草芥。

    原来那时候站在城墙上的人是这样的心情。

    曳地的长裙带起一地尘埃,手中的帕子扬风而去,她侧身想要抓住——

    “小心!”

    成渊单手扶住她的腰,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

    帕子落了地,在『乱』军中很快就没了踪迹。

    “可惜了。”

    “可惜什么?不是我,你和它的下场一样了。”成渊没好气的看着她:“虽然我一直在帮你,可到如今也想不明白,你到底图什么?恐怕,宁王也想不明白。”

    “宋万平进城了吗?”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

    “你要去见他?”成渊皱了皱眉:“你确定要去见他?滨州如今在他手中,他对你什么心思,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当然知道,不知道就不会引他入城:“刘素被他抓了是吗?”

    “刘素是个好官——”

    “从一个北元战将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还真的有点别扭——”谢凉知道他是个好官清官,这些年为滨州做了不少事情。滨州危难之时,皇帝派来镇守的彭也和裴济都相继撤兵逃命去了,却只有他留了下来。

    要不是为了安顿一城百姓,他不至于落到宋万平的手上。

    粮草的事情,他周旋了大半月,才筹齐,要不是他为了筹粮而分心,她也没办法和宋万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攻下滨州。

    沿着阶梯往下走,手却被攥住。

    “我陪你去。”他的脸上一脸无奈。

    谢凉有时候很羡慕成渊的夫人,那个与他年少结璃,那个因为他的功绩而不得不红颜薄命的女人。永远的陪伴和照顾,这样的幸福是一个女人一生所求。

    越是容易让人沉浸的梦境,却越是能衬托现实的悲凉。

    “我听纪如月提起过苏瑂,将门中少有的美人,听闻你们成亲的时候,北元一半的将军都抱头痛哭呢。”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却不松手。

    “阿嵋确实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姑娘,即便同赤木舒那混小子站在一起,也不会输了半分颜『色』。她模样好『性』子也好,心地好,功夫也非常棒,亏得是女子,若是男子,战神之名怕是也论不上我。”成渊不是多言的人,可是每每提起苏瑂,却有说不完的话,他对她,思念极深。这种思念,是刻进了骨子里,到老到死都不会消失的。

    “你到现在还相信有一天她会回来吗?”

    提到这个问题,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她的眼睛,却没有丝毫的躲闪,充满了坚定:“我从来没有觉得她有离开过我,只是一直等着我去接她罢了。”

    是啊,从来没有离开过。

    云裳曾经问过她,为什么成叔会一直跟在她身边,为什么昔日的战神愿意听她的差遣。

    她背向他,慢慢的和陷入沉思的他拉开距离,手抚在胸口,不由苦笑。

    所为的,不过是这一颗心而已。

    苏瑂死的那年,北元恰逢大旱,粮草不济,北元朝中新主即位,保皇一派和守旧一派对立可是哪一方都没有办法取得绝对的优势,于是不站任何派系的成渊成为两派共同的目标,在皇帝的默认下,被作为弃子派往边城作战,大败而归,更被诬通敌卖国身败名裂。

    妻子苏瑂被绞杀在曾经门庭若市的元帅府,还有腹中还没有来得及出世的孩子。

    对外说是畏罪『自杀』,其实动手的是纪丰年派去的赤木舒。

    三尺白绫,催命枷锁。

    那年是谢凉到北元的第一年,也是她第一次寻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倒是很多年之后再见到成渊才知晓了缘由。

    原来当初,赤木舒杀了苏瑂,取了她的心脏救了她。

    成渊看着她,不过是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一个他想念着却再也没办法见到的人。

    所谓缘分,相识相见相恋相爱缘,能不能相伴到最后看的却是彼此之间分。

    成渊和苏瑂是如此,她自己和裴济何尝又不是如此?

    有缘相识,无分相伴。

    终究也只能成为彼此命中的匆匆过客。

    ——————————————————————————————————————

    这地方他不陌生,可是自己坐在这里,却还是头一遭。刘素自认虽然到滨州的第一年确实是带着排斥的心理来的,但是这么多年来,早就已经把这儿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一城百姓,一方水土,都早已刻进他的心里,倾注了他所有的心力。

    “开门。”锁链被打开的声音传来,透过从狭小的窗子透进来的亮光,他看到她穿着一身白衣走了进来。他仰着头白天才看清她的面容。

    “是你。”

    谢凉将手中拿着的酒轻轻的放下:“刘大人。”

    “夫人这是来送我上路?”他看着她放下手中的食盒,取出里面的吃食,还有两个杯子,倒满了酒杯,举起一个杯子,一口喝了下去,将另一只杯子递给他:“我虽着白衣前来,却不是来做那索命的无常的。大人也不必担心,清官良官,此刻害你『性』命,只会让滨州一城百姓反抗挣扎,激起孤勇,奋力一搏,宋将军也不会找这个麻烦。”

    刘素喝下酒,重重的将酒杯放在地上:“刘某有一事一直不明,还望夫人解『惑』。”

    “大人请说。”

    “粮草失踪的事情——”他擦了擦嘴角流下的酒水:“运粮前我分明派人仔仔细细的查过了,从各地运来的粮食确实是货真价实的,那么——”

    “那些确实是真的。”谢凉替他再满上酒杯。

    “那么——”

    “粮食是真的,车子却是假的。运粮路途漫长,经过每个驿站的时候都会进行补给,我在每个驿站都安排了人,每一次换掉其中的一两辆,等到快要到滨州城的时候已经有三分之二的粮车都已经换了,那时再派人放火,营造一副盗匪截杀的假象,只是我没有想到运粮的士兵一见火势起,还没有打起来就四散离开,而后更是编了不翼而飞的说法。倒是比我想的效果要好。”

    “沿途驿站?”刘素想了想却有些不寒而栗,谢凉不过是一个将军的夫人,怎么会?又怎么能说得动那些驿站的人替她行事。

    更何况——

    “你和彭也应当也怀疑到我的头上了,只是这件事情既然交给了谢修处理,太子已经出面介入,你们也不好『插』手。不巧的是,我手上握有谢修的把柄,他也拿捏不住我。”

    “滨州城破的事情是你一早就计划的?”刘素想起被押到州牧府时,谢凉坐在宋万平的身边,那情形分明就是座上宾的待遇。再联想,苏宣离开的时候曾经嘱咐他小心裴夫人。想来大概也是查到了点什么。

    只是时间匆忙,君上之前落崖重伤昏『迷』至今未醒,苏宣只能带着他急急忙忙的赶回栖凤。

    他这一个月也为了筹粮的事情殚精竭虑,愁得白头发都多长了几根出来。也没有闲暇的时间考虑旁的。

    边塞布防除了彭也和裴济之外,也不可能有别的人能拿到。他们虽然不比纪丰年和成渊领兵之神,但是多少也是多年征战的老将,不可能那么简单轻易的就让人攻下滨州城。

    “为什么?”他实在想不通,裴济是她的丈夫,南梁是她的故国。

    “刘家曾是南梁首富,是世袭皇商,若不是皇帝猜忌,也不会偏居一隅,并且立下家誓不踏仕途,大人对恢复家声是否有心?若是有心,谢凉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她没有给出回答,却抛出了一个大大的诱『惑』。

    曾经天下第一富的荣耀确实是刘家子孙世世代代都想要恢复的。明明曾经站在最高的地方,而后却只能如过街老鼠一般蜷缩在一个角落,看家道衰落,看子孙败落,颓败潦倒。

    只是,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刘某虽然不敢自栩君子,刘家却也是忠义传家,背国求荣的事情——”

    “百年家声,毁之甚易,筑之何难?忠君爱国,在大人心中,究竟是君重还是民重,一国之利重还是个人家声重?当今圣上只管捏紧手里的银根不理军政。将军们自筹钱粮筹军,各个只管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互相倾扎。十年前的徐州之战就是一个教训,一州落难,其他州却只会作壁上观,没有人伸出援手。求援的人派出久久都得不到消息,反倒是城破之后,一个一个都来了,笑话奋战到底不幸被俘虏的那些将士。皇帝治军不利,无法报国为民。至于民生,更是荒唐。国库拨了银子下来却是层层克扣,所剩无几。让州牧自己想法子筹粮。各地州牧都是文官出生,少有与商家打交道的,何处去筹粮,况且州牧若是清官良官倒也还好,若碰上个不管是的贪官昏官,苦的还是一城百姓。治军不察,治民不利。这样的君要他何用?”

    “夫人既抬出百姓,句句心在百姓,那为何还要动那些赈灾的粮食?”

    谢凉拍了拍手,让人拿了套干净的衣服还有一些水进来:“大人先好好梳洗一番,换好衣服,同我去一处地方帮忙。”

    一头雾水的换好衣服,刘素随着谢凉出了州牧府的大牢,眼光刺眼,他下意识的伸手挡了挡。

    等到眼睛适应了阳光之后,他才看清。

    “这是——”

    “烧掉的既然不是真粮,东西就还在。我同大人提购粮一事,不过想要借这是贪大人一点银子罢了。我同满城百姓无冤无仇,也不会真的坐看他们饿死,成孤魂野鬼。”

    他看到她上前亲自派发米粮,施粥送饭,真的有些看不懂了。

    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又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阿凉——”

    更让他瞠目结舌的是,此刻叫着这个名字出现在这儿的男人,

    居然是——

    宁王!?

第70章() 
苏宣『摸』了『摸』鼻子默默的调整了一下坐姿,有点无辜的看着眼前正瞪着他的人,扁扁嘴喝了口水。

    “让你看着人,看着看着就剩下一床被子了,人呢?”大嗓门有点吓人,如果没有看到她的长相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个膀大腰圆身形健硕的中年『妇』女,正双手叉腰看怒目圆睁,所以看到这副场景的时候,云裳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姑姑,你别怪他了,凤君有手有脚若是真的出去了,他要拦也未必拦的住,更何况凤君也未必会让他知道自己的行踪?”云裳不是第一次见蝴蝶,想当初,她第一次见这位小姑姑的时候一直以为是位娇滴滴的美人,毕竟这副小巧玲珑的样子,不说话的时候任谁都会当成温婉的大家闺秀的。只不过,一开口就——

    “我知道宣儿管不住他,只不过好歹让我们知道人去哪里了,别到时候死在外头都没个收尸的?”蝴蝶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水杯颤了颤,洒出一点茶水,云裳『摸』了『摸』自己还在扑通『乱』跳的胸口,看了一眼正面迎战怒火的苏宣。

    后者伸手『摸』了『摸』脸上因为对面人义正言辞而被喷的满脸飞沫:“爹去了滨州——”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对面的人抄起桌上的鞭子消失在门口。

    云裳走到门口探头看了眼,还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就听到一阵马嘶声。

    还真是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子。

    “凤君不声不响的离开就是不想惊动其他人?你这样直接把他的下落告诉小姑姑真的好吗?”

    “如果真有一个人能把爹带回来,相信除了蝴蝶姑姑没有别的人了。”苏宣到现在还记得在断崖下找到爹的时候,他浑身浴血,身上十余处骨头断裂,还有一处断骨『插』入腹部,险些救不回『性』命。

    爹对一些事情总是固执,不会听别人的意见,也不会在乎别人的阻止。前些年,他年岁还小,他要强撑着身体管理栖凤的事务,而如今,他已经长大,可以独当一面。

    他看的出来。

    爹是打算撒手了。

    他的心里是矛盾的,一方面不希望他再搅和进这些复杂的事情,能够好好休养,可另一方面也担心,他因为后继有人而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不再友所顾忌。

    “我爹那边来了消息,说滨州已经被北元宋万平攻下了,连刘素刘大人都被抓了——”云裳搬了椅子,在他身边坐下:“凤君急急忙忙赶去滨州是为了刘大人吗?”

    提到这件事情,苏宣就觉得懊悔,看了一眼一脸不在意的云裳,心里不由就有了点火气。

    “你既然知道这事,就该知道是谁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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