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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钵传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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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书仁从小到大哪受过别人这样的尊敬,不觉心里得意,飘飘然。
花满楼看差不多了,敬了衣书仁一杯酒,问:“听说你们衣宅里,顶数从安禄县跟来的青子、牧童兄弟最忠心。那青子,替你们大东家坐牢,到现在还没出来,没一句怨言。你们大东家也够意思,收青子的儿子做义子,跟你们一起读书,没准哪天中了状元,还比你们高一头呢!”
衣书仁听到说小树将来要中状元,气就不打一处来,说:“王八蛋,他们底下人,还想做主子?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吧。”
花满楼故弄玄虚地说:“说句不该说的话,听街上传,青子的老婆,傍上了你爹,所以,现在青子家有底气,就是你,正南巴北的衣家少爷,也得让他们三分。”
“啥,王八蛋,傍上了我爹?谁说的?”衣书仁急得站起来。
“不知道啊,街上都在传,总该有点影子吧。”花满楼攥着酒杯,瞅着衣书仁,眼里含着奸笑。
“王八蛋,啥事都瞒着我,老子啥事都是最后一个知道。”衣书仁气得把酒杯往桌上用力一顿,酒洒得满桌子。
“你知道为啥什么事都瞒着你不?”花锦程挤眉弄眼。
衣书仁摇头。
“因为,因为,大家都说你是傻少爷。”花锦程故意支支吾吾。
花满楼装作要打儿子的样子,举起手。
花锦程围着桌子转一圈,跑了。
衣书仁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哇一声哭出来。
花满楼假惺惺地,拉着衣书仁的手说:“书仁少爷,谁说你傻的,他们才傻,别人那是妒忌。”
好容易,哄得书仁不哭了,花满楼拿出一副画,递给书仁,说:“你只要手里有这幅画,别人就都不敢欺负你,一定要保管好,不要给任何人看,尤其是不能给你娘和青子看。少爷,千万要听老朽这句话啊,老朽还有事,先告辞了,失陪,失陪。”花满楼把帐结了,匆匆离去。
衣书仁若获至宝,把画揣在怀里,兴高采烈回到家里,想给父亲看看这幅画。走到世珍书房门口,一探头看到汪氏在里面,就赶紧躲到窗根底下。
傻子有傻子的心眼儿,他用舌头舔破窗户纸,悄悄往里看。
这是青子出狱前不久的事了。只见在世珍书房里,汪氏着一件青色细葛布大褂,将世珍要的花名册,连同一颗夜明珠,轻轻放下,说了句:“二爷,您要的花名册还,还有,还您的夜明珠。奴婢告退。”
她说完就要走,被世珍从侧面一把搂住,世珍恋恋不舍,说:“珠子也不肯要,称呼也变了。你跟我越来越疏远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汪氏虽然内心很想守着世珍,却狠心扯开他的手,说:“二爷,我们生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您是主,我是仆。您看花名册底下的那张纸吧。”然后头也不回地跨出门去。
世珍看着汪氏的背影,不由一阵心伤。他掀开花名册,见最底下一张纸,上面工工整整写着一句诗“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正是汪氏的笔迹。
看完这句,世珍感到自己的心被人抽了一下子,疼,他伏于案上,双手扶头,失声痛哭。
书仁在窗外看得清清楚楚,那颗夜明珠,正是在汪氏卧房看到的那颗。他心中好奇,不知汪氏写了什么,可以让一向温文尔雅又稳重的世珍如此痛苦。
过了不一会儿,世珍将那页写着诗句的纸放入荷包中,回卧房休息去了。
书仁心里奇怪,回到自己房中,打开花满楼给他的画,仔细瞧,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女人,一枝红梅,一堵墙,还有一块石头,一根针。这都什么烂画呀,他刚想扔了,又觉得画上的女人有点熟悉,看来看去,有点像汪氏,哦,既然这样,我就去找汪氏看看。
他忽然想起来,花满楼告诉他,只要有这幅画,别人都怕他,不能给别人看,想了想,就藏在房中。
第39章 聚仁回三人秘议()
汪氏将夜明珠还给世珍之后第三天,世珍刚从家里出门要去酒槽坊,远远看到汪氏,着一件青色细葛布大褂,高挑身材,迈着小碎步从酒槽坊出来。
与此同时,汪氏也看到了世珍,倒背双手,踱着步子,迎面走来。
汪氏想躲,来不及了。
世珍看到汪氏,想起了汪氏抄给他的那两句诗,脸发烧一样,内心既羞又气,不由紧走几步,挡住汪氏去路:“我要像瑜三爷一样,做自己想做的事!”
“二爷,请您让开。您不是瑜三爷,我不是姜太太,我们都承担不了那个后果。”汪氏低着头,侧身躲开世珍。
“我不准你走,青子马上要回来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到书房好好说。”世珍声音哽咽。
“让别人看见了不好,珍二爷。”汪氏仍旧低着头,不敢抬眼看世珍,声音也低低地,并不停住脚步。
世珍还想阻拦,一扭头,看到世琦远远走来,于是悻悻地甩了甩袖子,朝酒槽坊走去。
所有这一切,都被躲在树后偷偷尾随珍二爷的二奶奶看在眼里。
世琦其实已经看到了珍二奶奶鬼鬼祟祟躲在树后,心里就猜出了个大概,又不好点破,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跟在世珍后边。
世琦有心指点世珍不要做傻事,一来不好开口,二来为聚仁的事焦虑着,就想等着缓一缓再劝世珍,这一缓,事情就来了。
刚好傻书仁有天心血来潮,又翻出了花满楼给他的那幅画,书仁本想要去找汪氏,问问是什么意思。结果看到了青子,傻书仁早就忘记了花满楼跟他说过什么能给谁看,不能给谁看,只记得说,自己有这幅画,就谁都怕他。他想,汪氏和青子不是一家子么,给他瞧瞧,让他以后也怕我。于是,把画拿给了青子看。这才惹了大麻烦。
按下这个不提,再说世琦的烦恼。
青子出狱,总算了却世琦心中块垒,至于真正幕后真凶,仍然成谜。钱痴那里金口难开,眼见麻醉药是从妙手春流出来的,左溪冷是最好的线索。追查左溪冷的伙计们回来说,官府已找到左溪冷,不过已是尸首,在河里淹死,顺水漂流到一处岸边,被人发现。
左溪冷命丧黄泉,这是世琦所始料未及的。
线索就此中断,他感觉背后有只大手,时不时就会抓自己一下子,然而又不知这手藏在哪里。别无他法,只有处处小心。他想到父亲的话,世上险恶,必须学会保护自己。
追查幕后黑手的事可以暂且缓一缓了,然而有一件事再也缓不得了。
余得水,也就是衣聚仁,世琦的大儿子,从峨眉山回来了,跟着他现任岳父林立言一起,已将草药交接给妙手春。
妙手春马千里父子一直纳闷,聚福堂没来买解药,就救醒了杜老大,暗自思忖,不得原因。
且不提妙手春纳闷,聚仁写信给世琦,说马上要启程了,再来汉南,不知何年何月。
世琦夫妇俩回了信,悄悄到后湖酒楼与儿子相会。
尽管世琦在路上反复叮嘱太太叶秀敏,要控制情绪,见到儿子不要激动。叶秀敏不带一个丫鬟,便装出门,一进酒楼包厢,见到儿子第一眼,不由伸出腕带黄玉麻花手镯的双手,抱住聚仁,眼泪横流,忍也忍不住。
她看儿子穿着打扮光鲜亮丽,浑身绫罗绸缎,脸色红润,还是旧时模样,渐渐安了心,只见聚仁腰间以前悬挂的鱼跃龙门玉佩换成了一支小巧玲珑的玉笛。
三人一见面,来不及多说,世琦说必须把雪梅娶过门,否则对不起伯家,对不起雪梅这些年吃的苦,流的泪。
聚仁说他何尝不想,自从恢复记忆之后,时时都想见父母亲人,将雪梅迎娶回家。可惜他有很多顾虑。
聚仁一股脑将林家情况讲给父母听。妻子林凤珠现在怀胎七月有余,长相很好,只是性格急躁,嫉妒心很强,经常跟哥哥林弘、嫂子婵娟为些小事斗嘴,林家现在只有林弘一个男子,所以留住凤珠在娘家,给她娶了自己做上门女婿。如果林家得知自己叫衣聚仁,要离开药苑到汉南久居,不见得同意;知道自己跟雪梅订了婚,要将雪梅也娶过来,以凤珠的性格,不见得同意,弄不好,激怒了她,会拼上性命做出傻事。
第40章 劈信物雪梅出家()
原来,林玉衡家没有生儿子,林明德死前让伯立言改姓林,伯弘就叫林弘,伯凤珠改作林凤珠了。
一家三口,商量来,商量去,不知如何是好。
世琦对聚仁说,你长大了,凡事自己做主,为父只告诉你做事方法和原则,你要记住这几句话,你祖父曾经教过我们的,万事先分轻重,再分次序,注意统筹兼顾,把握这个原则,你这一辈子过得不会太差。
叶秀敏问,儿啊,你自己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呢。
聚仁想了一想,说:“我的心里当然想的是雪梅,愿意把她娶过来,凤珠长相很好,可是脾气暴躁,跟雪梅没法比。可是我已结了婚,对不起雪梅。退一步讲,就算雪梅不计前嫌,愿意嫁给我,又不知道凤珠能接受不。林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不希望让凤珠伤心。所以一时没想出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你看为父要不要代你约两个老丈人过来,虽然他们两家不往来,但他们是亲兄弟。”世琦拿出明晃晃一支小巧的金锅金杆白玉嘴金烟袋,抽了一口。
“岳父定的明天启程,儿子必须跟回去,再过俩月,凤珠就要生产了。要约,只能今晚。”聚仁满脸焦急。
“莫急,我马上邀约二人。事到如今,说不得谎话,我这就修书一封,你带给林立言,表明你的真实身份。”世琦说罢,吩咐伙计笔墨伺候,奋笔疾书。
突然,聚仁背后转过一个人来,一手转着手里的小酒盅,另一只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说:“你小子,良心叫狗吃了!前些日子,在妙手春,在我面前,装哪门子大瓣儿蒜!”
聚仁听闻此言,吓得一缩脖子,扭过头来,噗通跪地:“岳父大人开恩,小婿并未忘记雪梅,只是对不住雪梅,无颜见伯家人,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林家的女婿,你做得好好的,当然瞧不上我们伯家。雪梅不认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来人正是立身,他转身,一挑帘子,眼看出了包厢。
世琦眼快,早放下笔,赶过来,一把抓住立身的袖子:“哥哥哎,论武功,我肯定拽不住你,你听我说完,再走不迟。”
“你先说,说得对,我就进去。我看你真是做商人做上瘾了。”立身满脸愠色。
“哥哥,你知道,聚仁他心里想着雪梅,我们一家三口,就在商量如何向雪梅开口,询问姑娘的意思。如果雪梅愿意,聚仁定要迎娶雪梅过门。如果是这样,立言是聚仁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永世难忘,又希望此举能得到凤珠谅解。正想着约你和立言今晚相见,一起商量,看怎样做皆大欢喜。”世琦使劲拽着立身的袖子,害怕他一时气愤,拂袖而走。
“雪梅的事情,我做不了主。要问怎样,你们去问雪梅吧。”立身把袖子从世琦手里拽出来,走了。
世琦给太太叶秀敏一个眼色,叶秀敏匆匆收拾东西,跟儿子告别,直奔雪梅家。
叶秀敏跟雪梅的娘赵太太简单叙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赵太太已经知道风声了。刚开始,赵太太不肯带叶秀敏去见雪梅,她绷着脸说:“大奶奶,您知道,雪梅一直等聚仁回来。这么多年了,提亲的不是没有,我家门槛都要被踏破了,雪梅哪个都不允。好容易盼着聚仁回来了,谁成想,他娶了别人!”
“聚仁这孩子,落水被救后,什么都不记得了,糊里糊涂结了婚。回到汉南县,一下子记起之前的事,心里还想着雪梅,又觉得对不起雪梅。现在就让我当娘的来,问问姑娘的意思,是否愿意下嫁我家。一切悉听尊便。”叶太太脸皮涨得微红,紧张地用手摩挲着另外手腕上的黄玉麻花镯子。
赵太太拿手绢抹了抹眼泪,说,你随我到雪梅房中吧。
赵太太找到女儿,说明此事,雪梅一时痛哭流涕,不能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
最后,赵太太说,我说话,你同意就点头,不同意就摇头。
雪梅让母亲说下去。
赵太太说,既然聚仁有此意,两个孩子从小一块长大,感情颇深,雪梅就嫁过去。
叶秀敏紧张地捏着黄玉麻花手镯,看着雪梅。
雪梅哭得梨花带雨,她想一想,不说话,又哭。
赵太太催她。
雪梅摇摇头。
“孩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这就让聚仁来给你磕头下跪。”叶秀敏动情地说。
“大奶奶,不用了!”雪梅忽然擦干眼泪,仰起脸来,头上的红玛瑙梅花金簪一颤一颤,接着声音哽咽:“我谁也不怨,大奶奶,您请回吧。”
叶秀敏不敢动,楞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雪梅要做什么。
雪梅见叶秀敏不走,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梳妆镜前,拿起一把剪刀,咔嚓就把自己的头发剪下来了。
雪梅有武功,刚才的动作很快,赵太太和叶秀敏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只见长长的青丝,掉落地上。
叶秀敏哭出来了。
赵太太怕女儿寻短见,夺下雪梅手里的剪刀,抱住雪梅。
雪梅瘫在母亲怀中,哭着说:“娘,我要到汉南县南口的尼姑庵出家,你们都不要逼我,否则,阴阳两隔。”
赵太太一边哭一边点头:“都由你,都由你。我可怜的雪梅,你要好好的。”
雪梅心灰意冷,当天就让母亲找了尼姑庵的庵主带着两个姑子来,带雪梅去庵里。
叶秀敏讨个没趣,匆匆回到家里,马上备了厚礼,差人给雪梅送过来。
赵太太也要雪梅带上房中的值钱物件,雪梅摇摇头,说只带几套换洗的衣服就是了。
贴身丫鬟彩凤,一定要跟着,说要伺候雪梅一辈子。
雪梅勉强笑笑,说,你见过哪个出家的姑子,还带个伺候的丫鬟的?
赵太太也希望雪梅带上彩凤,好有个伴儿。就暗地里给庵主使了银子,说自己要供奉个金身,以后还要重修尼姑庵。趁机悄悄跟庵主耳语。
尼姑庵庵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姓高。生得俊秀,个子高高的,胖胖的,眼睛大大的,马上会意,笑着说:“见这位姑娘志诚,就让彩凤姑娘来,一起带发修行吧。”
雪梅收拾了几件衣服,将头上的红玛瑙梅花金簪取下来,包在手帕里,带在身上。复转身,从柜子里找出一支竹笛,正是聚仁送她的。她让彩凤拿来一柄斧头,举起来,落在竹笛上,竹笛瞬间被劈为两半。
雪梅扭头对庵主说:“师傅,都收拾好了,雪梅这就随师傅进庵。”
第41章 过家门不入反走()
聚仁在酒楼接到母亲派人送来的消息,说雪梅要出家,急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他顾不上许多,一路向吉泰巷狂奔。
路上遇见林家的仆人,问,姑少爷,您这是急着去哪呀。
聚仁并不回答,只顾赶路。
到得雪梅家门口,只见一群人走出来,前头是三个尼姑,中间是两顶轿子,随后一辆马车,最后是几个跟车仆从。
聚仁知道雪梅肯定在轿子里,就冲着后头一顶轿子大喊:“雪梅,雪梅!我是聚仁,我向对不起你!”说罢,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雪梅听到聚仁的声音,心跳加速,眼泪横流,她闭上眼睛。
彩凤轻轻问,小姐,要不要见聚仁一面?
雪梅抿着嘴唇,摇摇头,眼睛也不睁开,她好像已经不再感觉到痛苦,两年多了,她流了太多泪,受了太多苦,已经麻木了,她看不到任何希望,对任何事情也提不起兴趣,只觉得世间的一切,与她都意义不大,她的生命之花,只需要在时间流逝中慢慢地静悄悄地枯萎。之所以要活在世上,只是因为父母,不想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轿子一路向前,赵太太在轿子中听见了聚仁的声音,恨恨地低声骂着:“狗东西,雪梅一辈子都被你毁了。”
赵太太估摸着走了一段路后,挑开轿帘,问旁边的丫鬟,刚才雪梅停轿子了没,丫鬟回答说没有。
赵太太脸上露出胜利的表情。
尼姑庵并不远,半个时辰就到了,天色黑将下来,尼姑庵矮矮的破墙,横亘在暮色中,显得有些凄凉。
一行人下轿子,出马车,站在尼姑庵门口。跨进大门,画有莲花的影壁墙映入眼帘,因为年久失修,颜色斑驳。
外面一进院子,几个老年尼姑在烧火,迈步进垂花门,到了里面的院子,高庵主停下脚步,说声到了。
赵太太和儿子、媳妇,一直把雪梅彩凤送到净室,看屋内虽简陋,也还干净。摆着一床一桌两椅,桌上摆着几支红茶花,窗户纸显然是刚糊过的。
雪梅眼睛肿着,向母亲和哥嫂施了礼,请他们放心,尽快回家休息。
赵太太心中千言万语,此时语塞,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反复说着:“儿啊,啥时候不称心,还回来。彩凤呀,照顾好小姐。”
倒是嫂子欧阳惠想得周到,轻轻跟彩凤说,需要什么东西,随时回来取,或者派人来要。小姐的情况,隔个十天半月,就向太太说一下,免得她老人家挂心。
天色全黑下来,赵太太一行又返回家中。自此之后,赵太太常在无人之时偷偷流泪,守着针线笸箩,手里拿着针,却不动,呆望着窗外,心里不断念着那首束鹿县的歌谣:“大槐树,槐树槐,槐树底下搭戏台。人家的闺女都来到,俺的闺女还不来。”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立身过来,见赵太太流泪,知道她在想女儿,也不吭声,对面坐下。赵太太擦干眼泪,岔开话题,说,不知家里房后那棵大槐树,今年长槐莲豆没。
“等老了,咱就回去,让你年年吃槐莲豆!”立身说。
“老了,就吃不动喽。”赵太太叹口气。
再说聚仁,本以为雪梅会停下轿子,跟他说几句话,听他解释,结果没有,让他颜面无存。他呆呆地跪在那里很久,手里捏着腰间那支玉笛,放到唇边,想吹一曲梅花落,又怕惊动旁人,忍住了。他将玉笛从唇边移开,呆呆望着雪梅离开的方向,喃喃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欠你的,只有来生再报。
直到青子从衣宅走出,看到聚仁,才大吃一惊,喊道:“少爷,少爷,是你吗?真滴,你回来啦!”
青子这一喊,把聚仁的思绪扯回来,他发现青子,吓了一跳,不说话,转身就往外跑。
青子不知所以,紧跟不舍,一边追一边喊:“少爷,少爷!”与从酒楼回来的世琦撞了个满怀。
青子连身致歉。
世琦手里提着金锅金杆玉烟嘴的金烟袋,铁青着脸,问:“青子,你喊什么呢?”
青子焦急万分,还想去追,手指着聚仁的背影说:“聚仁少爷回来了,又跑了,我”
“那不是聚仁,只是长得跟他像而已。我们回去吧。”世琦面无表情,很累的样子。
青子不再说什么,跟在世琦旁边,耷拉着脑袋,轻轻地说:“真滴?只是长得像?我觉得完全一模一样呀,动作表情,都像极了。”
“真的,老爷呢?”世琦问。
“奇怪,天下竟然有这么像的人!”青子还沉浸在刚才的事件中。
世琦白了青子一眼,赌气大踏步走进院子,去找衣传广去了。
第42章 赛酒会接到请帖()
衣传广见世琦脸色不好,问他有什么事。
世琦垂头丧气,把金烟袋拿出来,放到身旁的广式黄花梨长方桌上,说没什么事。
衣传广见状,从棋桌旁站起来,跟孙子承仁说:“孩子,下次爷爷再跟你下,先出去读会儿书吧。”承仁退下。
衣传广坐到世琦对面。
有丫鬟端上两个描金花卉题诗文敞口杯,倒上两杯花茶。
世琦摆摆手,让丫鬟也退下。
房中只有父子二人。
世琦将聚仁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衣传广。
衣传广听后,扶了扶帽子,站起来,在客厅来回踱步,忽然,转过身来问:“聚仁明天就要回药苑县吗?”
世琦点头,说,应该是的。
衣传广复坐下,说,不要管他,由他去,近期最好不要让他回来,他已娶妻,马上要生孩子,不该再掺和跟雪梅的事情。倒是我们,以后如何跟伯家相处,立身肯不肯原谅我们。你最好拜访一下立身,让大奶奶去给赵太太陪个礼。
世琦答应了,回家休息,跟太太叶秀敏商量好,第二天一早就到伯家请罪。
第二天,用过早膳,世琦夫妻二人刚要出门,伯家的管家来了,带着一众人,抬着很多东西,叶秀敏眼尖,一眼就看到世聚仁订婚时,衣家送给雪梅的礼物。
一个平时照顾赵太太起居的婆子,上来给世琦和叶秀敏施了礼,说,这是赵太太吩咐的,一件不少,原封不动,都送回来了,请大爷,大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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