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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牡丹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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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每独处时,靖苏便忍不住想笑,幸亏她没有爱上重墨,否则被他此般戏弄,只怕想死的心也是有了。

    这日,靖苏领着俚末在御花园闲逛,太液池里游鱼成群,金色的日光洒向湖面,绘出一幅波光粼粼的彩卷,美丽异常,她一时起了兴趣,命俚末去取些鱼食来,自己则蹲在池岸掬水玩。

    靖苏玩的兴起,凝脂皓腕自水中伸出,葱嫩的玉手带起串串水花,她欢快的笑着,手向远处一洒,细雨般的水珠落回池面,漾起层层涟漪,飘向远方。

    低头间,她似乎瞧见半幅天水蓝的衣袍,一股大力突然撞上她的背,容不得任何反抗,她随即一头栽进太液池,铺天盖地的水向她涌来……

    “救命,”她不能就这样死掉,她还要出宫,要看一看“他”过得好不好。她的挣扎在漫漫池水中显得那样无力,“救命!”救我。

    眼前似乎下起了桂花雨,她看到一袭青衣的男子慢慢转过身来,眉眼含笑,唤她,“苏儿,我在这里等你,不相见绝不散。”

    眼前的光芒一点点消逝,无边无际的黑暗袭来。

    “姑娘,醒醒,快醒醒,”是谁,不停摇晃着她的身子,声声叫唤。

    她的眼皮好沉,胸口好闷,好难受。

    “姑娘,醒醒,”“邢大,别管她了,赶紧走吧,宫里的女人咱们碰不得。”“阿木,等等,”

    不…别走,救我。凝起全部的力量她举起右手,摸索着,牢牢抓住一截布料。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不能!!

    “冒犯了,”她似乎有人这样说,心口一紧,有人用劲按着,一下,两下……

    “呕,”她接连吐出几口水,幽幽转醒。

    “快走吧,邢大!”

    谁在说话?

    靖苏终于醒来,右手依然紧紧攥着一片衣角。视线一点一点清晰,她似乎看到两名男子跪在身侧,“是你救了我吗?”

    那男子似乎很急,催促:“姑娘快放手,要是被人看见了,你,我,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会报答你。”

    “不用了,你快放手。”

    “你的名字。”她死死拽着他。

    “邢离,我叫邢离。”

    “好,我记住了。”

    “娘娘,娘娘,”焦急的呼喊声声逼近。

    “你快放手,我要走了,”他的声音更急,靖苏感激的笑笑,松手,“多谢你,邢离。”

    两人飞奔离去。

    “娘娘,您怎么了?”俚末终于在石桌后找到躺在地上,浑身上下湿透的主子,一股脑扑了过来,“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浑身湿透?”

    “嘘,”靖苏比了个手势,示意她扶自己起来,“扶我回宫,不许张扬。”

    “是,娘娘。”

    两人走远,假山隐蔽处,一名蓝衣的太监亦无声离开。

五三 遇险(2)() 
落水的事,靖苏压了下来,最亲近连俚末也不知道那天自己离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心有余悸,暗自发誓,以后定寸步不离的跟着主子,断不可令那日之事重演,置娘娘于险境之中。

    只夜深人静之时,靖苏躺在床上却是怎样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似乎就有滔天的水浪袭来,那种冰凉在她四肢百骸蔓延,窒闷无力如一头猛兽要将她吞噬。

    再一次的,她对自己充满了深深的失望。她好没用,困在宫里苦苦挣扎而不得解,就像一只被网缠住的飞蛾,空有扑火的雄心却命如蝼蚁不如,脆弱得不堪一击。

    一盏烛火幽幽燃着,“噼啪”爆出,在静谧的夜格外突兀,靖苏紧绷的神经一弹,几乎脱力。却也是这陡然出现的声响,令她恍然惊醒,是啊,她怎么可以有这样消极的念头,她要活着,好好的活着,活着走出这深墙高瓦。

    再来,那名叫邢离的侍卫有恩于她,无论如何她都应当想办法感谢他,哪怕是给以金银上的报答。

    一宿无眠,起身,竟是意外的精力充沛,唤了俚末进来侍候,早早的往牡丹宫去。

    皇后依然是那副端庄的姿容,温雅而不失威严的笑,不紧不慢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事,庄妃似对那日之事耿耿于怀,梗着脖子拒不看她,静妃安静的坐着,玉妃云淡风轻,夏嫔、琴嫔斜眼瞪她,几位贵人看着皇后。

    一切同往日并无两样。

    靖苏却知道,当中必然有害她之人。

    不过么,她不急,既然一击未中,那人怎肯放过她,必会再次出手,她倒很想看看,那人有多沉得住气。

    日子一天天流逝,波澜不惊,至少表面上是如此,至于底下如何的波澜壮阔,大家虽心知肚明,却终不会表于形色。

    皇上进出芙蓉宫的次数渐渐少了;百花宫柳侍女一朝得宠,被晋为贵人,皇上辟了紫薇堂给她住;琴嫔一曲“长相思”深得帝心,皇上连续两夜传召她侍寝……

    宫里头开始传言,俪妃要失宠了。

    靖苏日日看书习字,对流言置若罔顾。

    “娘娘,外头盛传,皇上冷落您,您为何一点也不担心?”剪月不只一次担心的问她。得到的仅是靖苏的沉默。

    终于,俚末也忍不住,趁着四下无人,偷偷问道:“娘娘,您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靖苏仍是不语。

    直到有一日,飘着蒙蒙细雨的日子,靖苏在屋里作画,俚末理着绣线,小路子匆匆跑进来,“娘娘,有一个小太监送来一封信,指明要交给娘娘。”

    俚末接过来递给她,靖苏拆开一看,面色突变,将信收好,随即谴退众人,“你们都退下。”

    众人依言告退,聚在门外面面相觑,尤其俚末更是觉得怪异。

    过得片刻,听得里面唤人,“俚末,你进来。”

    俚末忙进去,靖苏示意她走近,凑到耳边吩咐了几句,俚末悄声听着,又很快跑了出去。

五四 毒计(1)() 
夜幕降临,细雨迷离,丝丝凉气沁人。

    合宫都在埋怨细雨烦人,阻扰出行,靖苏却突然要出门,还坚持不带一人,剪月苦劝无果,偷偷推搡俚末,期冀她能劝上一劝,俚末折身从寝殿取了一件墨绿色织锦软毛斗篷出来,一面给靖苏披上,一面忧心道:“雨天路滑,娘娘真的不带上奴婢吗。”

    “嗯,”靖苏撇头看她一眼,撑着伞独自去了。

    落雨夜天黑得早,湿漉的宫道上零星无人,冷风习习,靖苏不禁拢紧了罩衣,快步疾走,带起水花纷纷,濡湿裙角。

    她一路步履匆匆到了栀香园,又转到西角门,停下脚步,四下查探一番,绕到离门楣较远的一处假山后,收了伞,静静呆着。

    四下无人,仅有雨声滴答,几盏昏黄的宫灯散出光芒,氲在雨雾里,显得越发朦胧。站久了,地上的冷气袭来,从脚底钻上,冷了心扉。

    突然,有脚步声逼近,啪嗒啪嗒,沉稳而刚劲,在寂静的雨夜格外扎耳,一名着御前服饰佩剑的男子停在西角门圆拱形的门墙下,四处张望着,似在等人。

    靖苏屏气凝神候着,四下留意着有无人接近。

    一阵轻而又轻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敛了声息,一动不动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靖苏几乎耐不住要逃开。

    “娘娘,是奴婢,”压得十分低的气音在背后响起,靖苏颤一颤,听出是俚末的声音,不由狠狠舒了口气。

    俚末已悄步行至她身侧,“奴婢不放心娘娘,”

    靖苏正欲说话,忽然听到女子娇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忙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俚末不要再出声,俚末会意,用手捂了口鼻。

    “皇上,嫔妾觉得夜游栀香园另有一番趣味呢,便是这雨声滴答,听起来也十分悦耳。”

    靖苏凝神分辨,这声音细腻婉转,竟然十分陌生,一时之间,她倒分辨不出是宫中哪位娘娘。

    “柳儿说得是,”听到重墨调笑的声音,靖苏这才恍悟,柳儿,柳,莫非是才晋封的柳贵人,难怪听着耳生。

    谈笑间,二人已从一条小径转出,柳贵人当先瞧见立在角门的侍卫,随即便是一声娇喝,“什么人!”

    那名男子显然也是吃惊不小,强装镇定跪下请安,“御前侍卫邢离参见皇上”

    重墨盯着他,目光幽深,“平身。”

    “谢皇上。”邢离起身,退到一侧,半垂着头不敢看二人。

    柳贵人斜了他一眼,如波的水眸里很快闪过一丝困惑,柔软的娇躯朝重墨贴了贴,似懵懂道:“皇上,嫔妾愚昧,怎么宫里的御前入了夜还能出入栀香园,似乎不大好吧。”

    邢离当然明白她话中深意,忙作揖道:“微臣今夜奉命巡查栀香园,冲撞圣驾,还请皇上恕罪。”

    重墨嘴角呡着一丝笑意,凉凉盯着他。

    柳贵人娇浓软语糯香,“既是巡查,怎的不见其余侍卫,邢离你身为御前守卫宫廷,千万不要一时糊涂做下荒唐之事?”

五五 毒计(2)() 
假山背后,靖苏惊出一身冷汗。她太大意了,实在太大意了。本想着借此机会揪出是何人想要她的命,没想到即便她没有现身,柳贵人依然不肯放过邢离。

    那邢离救她一命,她岂能弃之不顾?!!

    靖苏紧紧攀着岩壁,整个人似石化了一般,人要救,可这分明是有人设了套让她钻,她要怎样才能救得了邢离,而又不连累自己。

    一滴雨珠从假山壁檐落下,恰滴在她眉心,冰凉刺骨,冻得她一凛,神思反倒清明了,她悄悄拉过俚末,低声嘱咐了几句,俚末摇头,担心的望着她,她急了,凌厉一眼瞪去,俚末这才悄声离开。

    不远处,邢离噗通跪下,有冷汗一滴滴自额头落下,仿佛真的隐瞒了什么要紧的事,眼神闪烁,“微臣愚钝,不知贵人主子何意?”

    柳贵人咯咯的笑着,两鬓垂下的银丝流苏随着她的笑微微抖动,折射出冷冷光华,“只怕你并非愚钝不知本小主何意,而是蓄意替某人隐瞒吧。”

    邢离浑身一颤,面露难色,慌慌张张的磕头,只会一味的念着:“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雨落得越发大了,织起迷离的雨雾,隔得太远,靖苏看不清重墨同柳贵人脸上的表情,只是依稀听见他们说的话,还有…邢离跪在地上磕头。

    她的右脚微微动了动,又缩回来,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不能冲动,若她此刻出现,又当如何解释自己半夜在栀香园里,并且还有一个形迹可疑的侍卫,凭谁都会想到那不堪之事,这样不仅救不了邢离,反倒把自己牵连进去,更于事无补。

    柳贵人看着脚下卑微的邢离,一丝冷笑浮上嘴角,“本妃觉得夜深人静之时你孤身一人出现在栀香园,着实可疑,不知道皇上您怎么看?”她撒着娇,华丽的裙裾飘扬,重新投入重墨怀里。

    重墨笑着捏住她的下颚,抬起,眼风似有若无扫过不远处嶙峋的假山,俯低在那张娇嫩的樱唇印下一吻,“柳儿觉得朕应当如何处置?”

    柳贵人偎在他怀里,脸上适时泛出两抹酡红,娇羞不已,盈盈道:“嫔妾愚钝,但凭皇上作主。”

    重墨依然笑得无害,大手顺势圈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不如将他关进大牢,严刑逼问,柳儿觉得可好?”

    柳贵人含羞带涩,整副娇躯贴紧重墨,吐气如兰,“皇上英明。”

    邢离吓得浑身发抖,可劲的磕头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求皇上不要把微臣关进大牢。”

    柳贵人自重墨怀里抬头,别有深意的斜了他一眼,斥道:“那你还不快从实招来,为何这个时辰孤身一人在栀香园流连?”

    邢离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皇上,又惊恐的把头低下,身子颤抖如筛糠上的谷粒,再三犹豫着,狠狠磕了个头,一鼓作气道:“微臣招,微臣招,是俪妃娘娘,她,她约微臣在这里私会!”

五六 毒计(3)() 
寒风将这话送入靖苏耳中,也带来极致的酷寒,一瞬间,靖苏是真的感觉到了彻骨的凉意,周身的血液似乎都被冻住,无法流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枉她自诩聪明,一心报恩,殊不知早有人给她下了套,她一头扎了进去而不知。

    溺死太液池不过是前戏,今夜才是正戏,多么精妙绝伦的设计,一环扣着一环,直指黄泉。同他人私通,秽乱宫廷,一旦坐实这个罪名,绝无生路。

    好缜密的心思,好毒的手段!

    当初她和蝶妃联手设计,将宁皇后送上刑台,想不到这么快,就轮到她,当真是因果报应么,来的未免太快一些。

    靖苏抬头,黑漆漆的天空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落不尽的雨水,迎面而下,落在她冰凉的面上,湿濡,却再不觉得凉。

    失望吗,有,一心想着要报答的救命之恩是假;

    绝望吗,也有,她终还是走不出这座华丽的牢笼;

    悲凉吗,更有,深宫中的女人,到底命不由己。

    希望呢,她看不到。

    这样的夜,连宫灯里的烛火都在摇曳,闪烁欲灭。

    “皇上,这,他,他们,”柳贵人惊讶的捂住嘴,一双灵动的眼珠圆瞪,在皇上和邢离之间来回逡巡,花容失色,似受惊过度说不出话来。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邢离浑身哆嗦,不停的磕头。

    重墨脸色阴晴不辨,极快的向假山背后扫了一眼,突然出声,“来人,将他押进刑室,好生看管,朕明日要亲自提审。”

    “是,”御前侍卫极快的蹿出,敏捷的押走邢离。

    眼看着邢离被押走,柳贵人得意的扬了扬嘴角,继而环上重墨臂弯,嘟声,“皇上,那俪妃姐姐呢,您要如何处置她?”

    重墨不语,撇头直视假山,那目光凌厉似要穿过层叠石岩,落在假山背后之人身上。半晌,他方移开视线,冷冷吐出一行字,“满盛,传朕旨意,俪妃即刻禁足芙蓉宫,无朕旨意不得出,任何人不许探望。”

    言罢,同柳贵人一道离开了。不大的栀香园复又恢复一片宁静,刚才的喧嚣仿佛只是一场虚无的梦境。

    靖苏在雨中僵立了良久,她亟需借这滂沱的大雨冲刷,理清思绪,亦冷却糟乱的心绪。到底是何人,竟有如此缜密的心思,设下这连环套还害她,又是何人,竟这样憎恨她,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想不到,她靖苏终也有这样的一日,虽未当场拿住,却当真是百口难辩。

    私通,三诫之首,杀无赦!

    “娘娘,娘娘,”俚末姗姗来迟,焦心道:“奴婢找不到阿木,那些侍卫说御前里没有叫阿木的人,娘娘,您怎么了?”她伸手去扶主子,触手的冰凉让她心惊,“娘娘,我们先回宫。”

    许是俚末掌心的温度惊醒了她,许是她终于想透了什么,靖苏突然回神,死水般的眸子里迸出光亮,反握住俚末纤手,笃道:“我们回宫。”

五七 毒计(4)() 
雨势滂沱,夜路难行,芙蓉宫内更是一片诡异的安静。

    俚末扶着靖苏进去,冷不丁斜里冲出一个人,竟是满公公,他迅速向靖苏行了礼,一把拽过俚末,“俪妃娘娘,皇上在屋里等着见您。”

    靖苏几乎是下意识的点头,就着一身湿透的衣衫进了内殿。

    重墨的面色极难看,靖苏印象中从未见过他露出此般神色,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狰狞,仿佛只要开口,便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去。

    “皇上万安。”她依礼参拜,行动间带起宽大的衣袖,浸饱水的衣裳经不起折腾,一动,便有水挤出,哗啦泄了一地。

    重墨极力克制着自己,反握在背后的手青筋暴起,“朕自问待你不薄,你竟这样回报朕。”

    靖苏突然抬头直视他,清亮的眸似要望进他心底,声音却清丽的近乎平和,似要将那字烙进他的心底,“我是被冤枉的。”

    重墨的面色并未因为她的话而稍霁,“那狗奴才口口声声说同俪妃私会,你倒是说给朕听听,这宫里除了你朕还封了几个俪妃?”

    他怒气冲天,靖苏却突然平静下来,移了目光看向它处,“您信也罢,不信也罢,我只说一次。”

    她的声音平静祥和,仿似带着魔力,竟令盛怒的重墨静下来。

    他凝视着她,被水浸湿的绝美面容有些泛白,梳着的发髻更是凌乱松散,一根蝶翼状的鎏金簪半挂在髻上,鬓边额迹紧贴着濡湿的发丝,唇色白得几乎透明,实在看不出一丝美丽的样子,可偏偏,那一双比星星还要明亮的瞳眸泛着潋滟光泽,看一眼,似乎就要被吸了去。

    窗外雨潺潺,重墨迟迟没有出声,紧呡的唇角泄出一丝情怀。

    “此事朕自会严查,你就好好呆在芙蓉宫。”

    重墨离去,偌大的芙蓉宫重又恢复静谧,静得几乎死寂。

    两条腿似脱力,无法支撑住身体,靖苏一下瘫倒在地,全身似脱力一样,偏胸膛里一颗心突突跳着,似要蹦跶出来。

    坐了片刻,她方觉得有了些气力,凝了神想这一连串的事,跌进太液池,被人救起,传信相见,皇上夜游栀香园,到最后邢离招供。

    好细腻的心思,好精细的手段。

    “娘娘,”俚末推门进来,见她湿答答的坐在地上,忙扑上前,“您怎的坐在地上,奴婢扶您起来。”

    “我没事。”靖苏伸手阻了她。

    “娘娘,满公公说您被禁足了,究竟发生了何事?”俚末很是焦心,她只知一个邢离的人约了娘娘在栀香园相见,她也去打听了,御前里确实有一个侍卫叫邢离的,可为何皇上和柳贵人会出现在栀香园,还有那个阿木又是谁?娘娘一直躲在假山后面,怎么就突然被禁足了?

    “有人陷害我。”靖苏拉了俚末席地而坐,将所有的事一五一十道出,待说道邢离告诉皇上是主子约了他在栀香园相见时,俚末啊一声叫了出来,一张小脸刷白。

    私通,那可是三诫之首,杀头的大罪,前任宁皇后便是因为同假宦人私通被抓,处了烹刑,尸骨无存。

    “娘娘,”她呢喃着,吓得话也说不完整,缓了好大一会,才又开口,“既然是柳贵人带皇上到栀香园,一定是她设计陷害娘娘。”

    听了她的话,靖苏只是冷笑,区区一个柳贵人,即便记恨她得宠,在宫中未立稳脚跟之际怎会冒险陷害她,背后定是有“高人”指使,她,不过是充当了马前卒。

    亏得她留了个心眼,没有一早现身,才没被抓现行,也算是留给自己一条活路,只不知,皇上会如何发落?

五八 平息(1)() 
暴雨落了一夜方停,初升的日头冉冉升起,照亮被雨水洗刷一新的皇宫,琉璃瓦儿熠熠生辉,迎接崭新的一日。

    一名小太监慌乱的脚步打破这宁静的清晨,只见他健步如飞,一路奔走着,赶往墨阳宫,簇新的日头照在他一张黝黑的脸上,驱不散满脸惊恐。

    龙栖殿外当值的满公公被他仓惶的脚步惊到,抖擞了精神快步迎上,拦下他,“皇上这会子还没起,你闹这样大的动静是要作甚,不想要你这颗脑袋了。”

    “满公公,”那小太监虽停下脚步,仍是着急的往里探,“奴才有要紧的事禀告皇上,”

    “何事?”

    小太监一脸的焦急,凑近满公公道:“昨夜押到刑室的侍卫死了。”

    “什么?”满公公一颤,定了定神,道:“你在这里候着,咱家去禀告皇上。”

    不过片刻,满公公即推门出来,冲那小太监招手,“皇上传你问话,进去吧。”

    却是进了崇德殿,皇上一身便服拧眉坐着,见人进来,命令道:“不必请安了,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讲一遍。”

    小太监哆嗦着,话不成句,“回皇上,奴才,李总管,李总管谴奴才来回禀皇上,奴才,不知,不知究竟发生…”“满盛,”话未完,重墨一声怒喝,吓得他扑通跪下。

    “让李寿全立刻滚来见朕。”

    满公公赶到刑室时,李寿全正愁眉苦脸对着邢离尸首,见到满盛前来,心里跟明镜似的,叹着气起身,“劳烦满公公亲自走一趟,真是过意不去,你也来看看,这一行字。”

    满盛疑惑的走近几步,见邢离尸体躺在地,旁边一大滩的凝固的血,右手指尖旁有一行血字,待看清所书内容,面色骤变。

    “回皇上,昨夜犯人被押到刑室后,奴才辟了一间暗室将其关押,直到今儿一早,当值的小监送早饭时发现犯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禀了奴才,奴才带人赶过去,才发现犯人已死。”

    重墨锐利的眸盯着他,半晌方道:“他是怎么死的,可曾留下疑点?”

    “犯人左手手腕有割裂,地上有一只碎裂的瓷碗,又留有一行血字,曰:我是被逼的。依奴才拙见,犯人恐是自尽。”李寿全回完这话,忙又低头,静静候着皇上的旨意。

    庄严的崇德殿悄无声响,坐地的雕金镂空熏炉里蹿出丝丝白烟,团团袅袅又化去,重墨凝望着御案上一轴画,似入了神。

    久未长跪的李寿全渐渐觉得双膝疼痛,将要忍不住之时,座上之人终于发话,“你退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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