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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妃成瘾:妖孽王爷轻轻爱-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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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明白。”
杜恪辰微微点头,“明白便最好了,你再告诉本王,这附近哪个州府衙门的存粮更多一些呢?”
“西北近两年来的收成都是极好的。”
杜恪辰当下明白,“去吧,去写奏章,公函慢慢发,慢慢发,不要太快。”
***
回程的路上,褚传良却是一脸的不高兴,问其原因,“主帅您这是大材小用,领着骁骑营的将士,就这么溜了两圈,多浪费啊。”
“怎么?你还要殴打朝廷命官吗?”杜恪辰冷笑,“抢粮不算是大罪,但你出手伤人就是错了,咱们要做到不费一兵一卒便能解决问题。从而不也正说明了,镇西军的境遇得到各大州府的鼎力支持,今上虽然会发怒,但他也不敢处置咱们。若是说州府接济咱们,那就是州府的不是,奏章一发到京城,这些人就等着被撤职查办。不如让本王背了罪名,谅他也不敢发落本王。老子手中四十万将士也不是吃素的,要是惹急了老子,不给他守这个西北边陲,他还得求着老子。”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会吗?”褚传良一脸的嘲讽,“这些年他往西北塞什么,你都照单全收。那个楚瑜还留着是有原因的,可是现下这位侧妃又该如何解释?从昨天开始,她频繁出入大营,说是这次的祭礼由她主礼,兄弟们都不敢拦,任由她在宫中呼来喝去,不听使唤吧,她还打人。我可没见过这样的大家闺秀,看着倒是雍容大气,可将士们没几个是她对手的。”
“你也跟她过过手了?”杜恪辰满脸的骄傲,他相信钱若水自己能摆平营中的将士,也就没下令让人帮她,她倒也做得有模有样,原来这是以暴制暴啊,真不愧是他杜恪辰的女人,脾气都一个样。
褚传良不屑地冷哼,“我要是把她打残了,你不得跟我急啊!”
“说不定是你被打得很惨,也有可能。”
“主帅,要是您的爱将也输了,那您多没面子啊!这么丢人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为了主帅您着想,我想还是留着让主帅收拾吧。”可褚传良没说出口的话,却是骁骑、神武两营的将士找着机会就忤逆钱若水,而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跟她过过招,但是她除了第一日出手外,就再也不肯应战,而那些围观的将士为了寻到机会与她过招,全都老老实实地任她差遣。
“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褚传良出营前去看过,已经都准备就绪,“时间是仓促了点,但还算是周全。只是这击鼓的环节,今年请了谁来?往年是王妃从宫中**坊专司祭礼的舞娘,今年”
“本王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而此时的厉王府南院,却是一片欢欣鼓舞。
萧云卿虽被禁足,但她也知道钱若水现下必定是焦头烂额,自顾不睱。她只需等着祭礼结束,她被千夫所指,坐收渔利便是了。
不过,在此之前,萧云卿还需到一个地方去。那就是太妃的恒春院。
太妃回来已经三日,萧云卿因被禁足没能晨昏定省,事实上她与太妃的关系并不是那般和睦共容。太妃同意她嫁给杜恪辰,委实是那时没有更好的选择,萧朗元是纯臣,甚少与人结党。然而嫁进来之后,太妃对她却是有很多的不满意,但这些都不妨碍她们联手除去钱若水。
杜恪辰不在府中,不会有人限制她的行动,她领着阿晴进了花团锦簇的恒春院,太妃正在修剪刚剪下的梅花,保养得当的她看起来就像是杜恪辰的姐姐。
“见过母妃。”
“你怎么有空过来?不是被禁足了,要是被辰儿知道,又该数落你了。”太妃还是很疼这个儿子的,不会因为儿子对萧云卿的处罚,而偏向萧云卿。
萧云卿面露隐忧,“禀太妃,儿臣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特来向太妃请示。”
“什么事?”
“是这样的,往年的祭礼儿臣都会事先从宫里请来祭司击鼓祭天,可今年府中一团乱,儿臣忘了这件事情。还请母妃责罚。”萧云卿跪地,态度虔诚,“儿臣也知此事重大,可明日不是祭礼,儿臣”
太妃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你是说,大典中最重要的一环没人去做?”
“恐怕是这样的。”萧云卿只能照实说。
“钱氏知道吗?”
“应该已经知道了。”就算她不知道,这几日都在军营之中,总会有人提醒她。
太妃突然冷冷一笑,“既然已经知道,便不是你的错。你安心吧,她若是解决不了此事,看本宫怎么收拾她。”
“可是,可是儿臣怕王爷责怪。”
“王妃忘了,何罪之有。辰儿若是因此而迁怒于你,本宫必不会偏袒。”
钱若水累了一整天,终于把所有的东西都采购齐全,只等明日一早提前到营中再重新排放。眼看着天色尚早,她让叶迁备了车,准备回府歇息,明日才能起早。
可人还没坐上马车,便看到杜恪辰银甲寒衣策马而来,那英挺的眉目凌厉如刀,沙场铁血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怔怔地望着他,忘了呼吸,寒风擦过耳垂也丝毫不觉寒冷。
他跃身下马,急急冲到她跟前,“你不能走,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完。”
钱若水怔了一下,“什么事啊?我都准备妥当了。”
“击鼓。”杜恪辰只能长话短说,“在祭礼大典中,需要有人击响九九八十一下战鼓,以慰我不能魂归故里的袍泽兄弟。往年都是提前一个月将请宫中的祭司舞娘前来,今年时间仓促”
杜恪辰说不下去了,他往年从不操心这些事情,自有萧云卿和管易去操办。可今年萧云卿被禁足,管易留在土门关,把这一摊子的事情留给钱若水。
“那你说怎么办?”钱若水真想为萧云卿拍手叫好,这本就是一个月前或是更早之前就要准备好的事情,可她偏偏什么都没做,便是等着陷她于不义。她很想知道,若是杜恪辰没有罚她禁足,她会以何种借口把这祭礼大典强加于她的身上。可现下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失了这个环节,会引发镇西军的强烈不满。
试想一下,如果她是刚到凉州的钱若水,摊上这件事的后果,不过是被更加地无视而已,杜恪辰会发怒,太妃会不满,全军上下会更加地仇视她,她在厉王府的生涯也就因此而宣告终结。她相信这也是萧云卿的目的,但是现下却不同了,她不忍心看到杜恪辰受全军的冷眼,也不愿意在太妃苛责时他全力相护而致母子冲突不断,而她也很难继续在厉王府立足。
萧云卿之心,委实狠绝。她早就挖了这个坑,就等着她自己往下跳。不管自己受宠于否,这都是最致命的一击。
第105章:我是乐盲()
“不就是击鼓,你行的。”杜恪辰语气轻松。
钱若水拉长着脸,“你想让我击鼓!”
杜恪辰这一路上已经想好了,现下凉州城内根本没有合适的人选,歌姬舞娘倒是有一大把,可到底是烟花女子,岂能亵渎英灵,引起全军将士的不快。而钱若水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她是这次祭礼的主事,又是他的侧妃,身份尊贵自不必说,她的武功底子不差,穿行于战鼓之间,不成问题。
只是需要练习。
“你是最好的选择。”
钱若水后悔把霍青遥送走了,以霍青遥的舞乐功底,这点小事难不倒她。
“不能所这个环节省了吗?”钱若水无可奈何,“就说大雪封山,祭司路上耽搁了。”
钱若水也知道这是一个烂透的理由,只要她敢说,萧云卿就有一百种方式让她为此付出代价,再加上一个柳太妃,她简直不敢想像自己的下场了。
“你要是觉得这个借口可行,有什么后果本王帮你挡着。”杜恪辰也不忍为难她,这也不是一夜之间就能练成的。
“其实也就敲八十一下鼓就行了,是吧?”钱若水舔了舔唇,“可是你知道吗,我是乐盲。”
“你说什么?”杜恪辰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所谓事实。
钱若水鼓足勇气,“我是乐盲,我只会听,不会弹琴,也不会起舞。你忘了在李霖家,我给他家新生儿唱摇篮曲,你”
杜恪辰垂头丧气,“那怎么办?”
钱若水灵机一动,“叶迁,你会吗?”
叶迁静默立在马车边,听到叫他,倏地清醒过来,“听过。”
“我给你找身女装穿穿。”
叶迁的脸立马绿了,“王爷,全军上下都认得我。”
“可他们没见过穿女装的你。”钱若水一脸坏笑,把叶迁吓得丢了马车就往军营跑。
钱若水气得直跳脚,“王爷”
杜恪辰只好轻声哄着,“其实不是太难,我让褚传良去找鼓谱,你照实练就是了。”
“那这样吧王爷,我给你找身女装。”
“别闹了。”
“可是为何一定要是女的,不能换男的呢?”
杜恪辰对此也是疑惑,“自古以来皆是如此,本王也不知道了。”
褚传良的鼓谱根本不能称之为鼓谱,那只是一张每个鼓击几下的说明。而逃跑的叶迁不知何时,已经把九面大鼓置于演武场上,前四后五,呈半圆形排列,威严莫名。
钱若水当即没了玩闹的心思,她接过鼓杵,走到鼓阵之中,仿佛能听到战鼓的敲响,旗帜的飘扬,还有舍生忘死的士兵。那些鲜活的生命已成了黄土一杯,再也回不来。如今也只能用这样一个祭礼,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来,你们谁演练一遍让我看看。”
褚传良没有接话,他是个大老粗,听过就忘了,哪里还会击鼓,“我帮你找人来”
“我来吧。”叶迁幽幽开口,“不是很难,你只要记住每一下的间隔时间就是了。”
钱若水点头,把鼓杵递给他,“你可别弄错了。”
“只要节奏没错,怎么击鼓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叶迁解开披风,略显清瘦的身形在寒风中独自萧瑟,他站在鼓阵之间,面色平静无杂,似乎是在努力回想击鼓的节奏。
钱若水看得出神,问杜恪辰:“叶迁多大了?”
“二十了吧。”他也不是很确定,捡到叶迁的时候,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几岁。
“该给他娶亲了。”钱若水说,“不能因为你们一直在凉州,就让他们一个个成了光棍,该回乡成亲的就让他们回去成完亲再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钱若水轻哼,“那叶迁怎么没娶亲。”
“你怎么不问问王赞娶亲没?”杜恪辰不高兴了。
“啊,王赞也没娶亲呢!你也太不关心你的属下了,他们好歹是你的近侍。”
“等老管回来,让他去张罗。”管易真是人符其名,老管老管,什么都管。
钱若水笑了,“你让一个光棍去张罗另一些光棍的亲事,你觉得合适吗?”
杜恪辰却觉得理所当然,“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叶迁的鼓已敲响,钱若水不再与他争辩,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清瘦的男子如同展翅的雄鹰腾空跃起,高举的鼓杵击打在身后正面立着的大鼓上,发现响彻天地的鼓声,四周一片肃穆,浓烈的征伐之气扑面而来。
等他击完九九八十一下,钱若水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我可能做不到。”
叶迁满头大汗地走下来,“我陪你练。”
杜恪辰闻言侧目,眉心微微蹙起,“为何本王不知道你也会击鼓。”
叶迁羞涩地垂眸,“每年都要看一次,自然也就会了。”
“本王跟你一样,也是每年看,怎么不记得。”杜恪辰很是不满意地撇嘴,“好吧,你就陪着侧妃把这击鼓祭天礼练好了。”
说完,他领着褚传良进了中军大帐商议劫粮一事,目光却不放心地扫过叶迁清冷的眉眼,心想还是快点让老管给他找个合适的姑娘。
“我不行了。”钱若水喘着粗气坐在地上,眼见天色已黑,将士们都回了营房准备就寝,她也不好再镭动战鼓扰人安眠。
叶迁也知她练得辛苦,把随身的羊皮水囊递给她。
钱若水也没跟他客气,接过便喝。这都练了几个时辰,杜恪辰和褚传良一直在中军大帐商谈,也不知道体恤她正干着重体力活,连一碗水都没给她送来,还好有叶迁。
“小叶迁,要是没有你,我可该怎么办啊?”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倘若没有叶迁的示范和指导,她只怕连一个时辰都练不下去。
“其实营中很多将士都懂的,只是”
“只是因为我是钱忠英的女儿,他们便要看我的笑话。”
叶迁想了半天,说:“他们只是不好意思”
钱若水明白他的好意,“好吧,就当本侧妃威仪过甚,他们不敢轻易靠近。但是现下怎么办?这鼓乐没有练好,明日岂不是真的要被笑话了。”
叶迁看着她身后安然不动的九面战鼓,说:“您可以再练练,就是空架子也得摆个气势来。”
“好像也只能如此了。”钱若水垂头丧气,“可是也得先让我填饱肚子再练。”
叶迁心下一动,“要不这样,你练空架子,我在高台下击鼓,这样听起来就像是你敲出来的。”
这算不算是假唱?这样的作弊行为好像不太好吧!万一被人发现了,丢自己的脸事小,丢了厉王和爹爹的脸,可就贻笑大方。
***
又开始下雪了,鹅毛般的大雪覆盖了整个演武场,明日一早又要起早清扫,会是繁忙的一天,没有吃饱饭吃有力气干活。
进了中军大帐,杜恪辰和褚传良还在商议,身边围着其余十七营的统帅,都是浸润沙场狼烟的铁血将士,就算只是在营中议事,也是铁甲在身,身姿挺拔,一身征伐之气已然融入骨血。
看到她进了帐中,所有人都起身相迎,微微颌首揖了一礼,甲衣轻响,声音竟是丝毫不乱。军中无常礼,杜恪辰与他们相处时也不拘礼,他们突然向她行礼,是在向她这几日的辛劳表示感谢之情。
钱若水突然鼻尖发酸,耳边有战鼓雄浑,兵刃铿锵,还有不绝于耳的厮杀喊打声,那些死去的英灵已成白骨一堆化泥成土,而今唯有每到冬月的一次祭礼可以遥祭他们的在天之灵。
而她,却连一个鼓乐祭天的仪式都想着作弊蒙混,不觉心中羞愧。固然是萧云卿挖坑给她跳,但她就算是跳,也要万千芳华,不落人后。
褚传良看见她手中的羊皮水囊已经瘪了下去,往外一望,天已深沉,他忙说:“天都暗了,我说怎么肚子饿了。”
神武营新统帅田仲轻抚肚皮,“主帅这是想让我们饿着肚子议事,直娘贼的,这是草菅人命。”
策营的统帅萧长信跟着说:“就是就是,没饭吃哪有力量打仗啊,侧妃娘娘,你说是不是啊?”
萧长信为人直爽开朗,先前见过一回钱若水,对她敢于在十八营的主帅面前侃侃而谈,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霸气,为之深深折服。方才又听闻她在练习鼓乐,远远地看了几眼,欣赏之情溢于言情。他入镇西军的时日尚短,不曾经历过狼口关惨痛的胜利,对钱忠英也没有那般深切的痛恨,只是单纯地欣赏钱若水这个人。
他让开身边的位置,“来来来,娘娘坐这。”
结果,被身边的**冷冷地回了一句:“娘娘才不跟你坐呢,都不知道几天没洗澡了。”
萧长信脸都黑了,“天这么冷,好像你天天洗澡似的。”
“你们不嫌弃我一身臭汗才是。”钱若水落落大方地坐在萧长信让出的位置上,惹得杜恪辰频频皱眉,可眼底眉梢都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众人笑开,杜恪辰下令伙房准备饭食,收了案几的军情奏报,腾出一块空地,就地解决温饱。
少顷,一大锅喷香的羊汤端了上来,钱若水却没什么胃口,随便扒了几口白饭,把羊皮水囊装满,便又去了大雪纷飞的演武场。
第106章:有叶迁陪我()
杜恪辰也没理她,自顾自地吃饭,却几位统帅瞪得他不得不放下饭盆,“你们不是饿吗?”
“娘娘没吃饱,你吃什么啊?”萧长信爽直的性子不加掩饰。
“她减肥,不太爱吃肉。”杜恪辰说的是实话,她平日就挑三拣四的,说这个太肥那个太甜。
“她那么瘦,不吃饱点明日怎么敲得响战鼓,看看她那细胳膊细腿的”
杜恪辰没好气地打断他:“你哪里眼睛看到她的胳膊和腿了?”
现下是冬月,每个人都裹着跟棕子似的,哪里看得出胖瘦。
萧长信慌忙改口:“你看她的脸尖得跟刀子似的”
“她不用吃太多,留着给兄弟们多好。还不都是钱忠英划的军费太少,否则本王还用得着去抢吗?”杜恪辰故意一脸的怒气。
**是个老实人,话向来少,“主帅,这军费的事情也不是钱尚书说了算的,上头还有三公和皇上,不能因为是户部给的少,就有意苛刻侧妃娘娘。末将听说在土门关的时候,她筹措粮草可是一把好手,还能就地取材缝制冬衣,颇得将士们的爱戴。”
杜恪辰长叹一口气,“**你是不知道,她缝的冬衣针脚粗鄙,也只有董大成那种粗人看得上。”
萧长信说:“怎么能便宜了董大成那个混帐呢,主帅也不知道带一件给我。你也知道,我还没娶媳妇呢,也没人给我缝冬衣,有一件是一件呗。”
杜恪辰心道,老子都还没有呢,哪里轮得上你。可钱若水能获得这几位统帅的好感,他的心里却甚是安慰欢欣。
***
演武场已经被大雪覆盖,鼓面上不时何时已被盖了一层布。钱若水这才发现立面的战鼓边立着一人,“王赞?”
王赞向来隐于暗处,这次也不例外,“属下怕有人不小心把鼓弄坏了,明日就不响了。”
钱若水恍然大悟,“你打算在这守一夜?”
他轻描淡写地说:“王爷在议事,我闲着也是闲着。”
钱若水心中了然,“你进屋暖和暖和吧,我还要练练。”
他纹丝未动,说:“天冷。”
钱若水指了指身上的大氅,“无碍的,我不怕冷。”
王赞没再说话,转身向中军大帐走去,笔直的身形似一把无坚不摧的刀,无端让人心安。钱若水一直以为她是管易的人,如今想来也不尽然,他只是做他该尽的义务,保护好他的主人而已。
王赞走后,叶迁来了,一遍又一遍地演练步伐,钱若水很用心地记下他的节奏,不厌其烦地练习着,有那么一刻,她仿佛回到前世,她被特招入伍,被罚大雨中进行野外生存训练,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的,雨水迷茫了视线,可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坚持下来。而这一次显然轻松许多,虽然头顶着漫天飞雪,可身上却是暖洋洋的。
***
冬月祭礼由来已久,在宫里有皇上率领百官举行的祭天大典也在太庙举行,结束后皇上会赐百官新冬衣,以示恩宠。而在凉州的大营,由杜恪辰率领十八营统帅的祭礼也如期举行。
雪没有停歇的意思,清扫过后的演武场仍就落了一层雪白,祭坛上的祭品已早早地准备好,九面朱红的战鼓在一片缟素之中分明鲜亮缨红。各营的将士列队就绪,额上绑了白巾,脸色清冷,眸光坚定,周身的冷然之气叫人肃然起敬。
钱若水一袭白衣,这是昨夜褚传良他们从箱子底翻出来的,听说是数年前某位祭司忘记带走的,她也没嫌弃,掸了掸灰就穿上了,还挺合身的。
叶迁匆忙间回城找了两只细长的鼓杵,“这两只用着衬手。”
钱若水感激地接过,“放心吧,我都背熟了,不会走错的。”
“走错也没关系,只要击鼓声传出来便是了。”
钱若水自信满满,“那可不行,我必须艳压全场,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失误。”
杜恪辰这厢已经率众走过祭拜的仪程,只能钱若水的出场,他焦急地往演武台下望去,只见钱若水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上台来,他微微蹙眉,想起她凌晨回营时,小腿已经肿得跟大腿一样粗,心中甚是不忍。
“真的可以吗?”
钱若水回以颠倒众生的一笑,“不会给你丢人的。”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鼓声,祭天仪式的最头戏鼓乐祭礼正式开始。白雪皑皑的演武台上,一道纤细的身影手持鼓杵高高举起,她的胳膊并没有比鼓杵粗多少,可击打在鼓面上的声响却是浑厚有力,直击在每个将士们的心头。每一次的战鼓擂动,都是为了冲锋陷阵,唯独这一次,是为了纪念那些往日的同袍。
钱若水的腿如灌铅般沉重,可她不敢有半分的松懈,转身挥杵,奋力击响那硕大的鼓面,只听得一声声的鼓声激荡,她置身其中,忘了周身的疼重,挥杵的手愈发用尽全力。
演武台上的她一身素衣无华,眉不扫而黛,唇不染而朱,转身移动的瞬间,她的目光澄澈而坚定,看得出她彻夜辛苦的成果。从最初拿着鼓杵都会挥出去,转个身都要崴脚,击鼓的节奏听得他心惊胆寒,可她还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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