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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宠椒房-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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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水晶碗底上刻下的两个字,却让她心头猛跳。

    两个蝇头小字,如果不是将汤药喝干,如果不是仔细去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她原本也没有发现,只是在她将空药碗放回到托盘上时,垂头束手恭候在一旁的胡御医忽然轻咳了一声。

    将放未放的药碗,在她手中迟疑了片刻,终于在碗底发现了端倪。

    ——今夜。

    今夜?

    叶琼姜抬头看着躬身站在自己面前的胡御医,对这“今夜”二字所包含的意思,顿时无比通透。

    今夜,大雪封城。

    今夜,由西北而来的铁骑将踏破都城的宁静,碾碎无痕的皑皑白雪。

    今夜,顾容止便要有所行动……

    今夜!

    就在今夜,顾容止,便要杀入皇城,直逼中宫!

    也就在今夜——叶琼姜按住藏在腰间的,盛着剧毒红脂的琉璃瓶,也就在今夜,她要对莫华下手!

    神星宫。

    大神官看着层层华服堆叠下的顾瑀,也不得不感叹,孩子总是生长得很快,才不过几日时光,形容上都有了大的变化,今日是他十一岁的生辰,身材抽高了不少,虽然还是很瘦弱,但少年的模样已经初现了。

    金丝暗绣,银色锦袍,粉嫩的小脸,严谨的绷成一副老气横秋。

    大神官微微一笑,“放松些,不用紧张。”

    顾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大神官,冷声道:“我只是替你担心而已。”

    “哦?”大神官饶有兴趣的等着他的下文。

    “我只怕你一会去见皇帝,会不小心露出马脚。”

    “原来如此。”大神官含着笑,轻轻拍了拍顾瑀瘦弱的肩膀,“这个你无需担心,今夜之后,你就是真正的太子殿下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成王败寇,今夜之后,要么我是太子殿下,要么就是死路一条。”顾瑀稚嫩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只是……琼妃娘娘那里,是否有人保护?”注定充满杀伐血腥的纷乱夜晚,琼妃身处后宫,一定不要误伤了她才好。

    大神官微微一笑,“你放心吧,本座会亲自照拂她。”

    朝堂之上,坐于正殿宝座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边正在陈述政见的群臣,莫华并没有注意聆听,而是少见的走神。

    望着正殿外那蔚蓝如洗的天空,满地白雪都如同被天空的颜色浸染,反射出悠悠的蓝芒。

    宁静优美。

    只有无尽天际那一抹黑压压的云朵,似正乘着西北之风滚滚而来,暗藏杀机。

    轻轻捻动手中把玩的青玉珠串,莫华忽然一笑。

    ——今夜吗?那就今夜吧。该来的,总是要来。

    今夜。

    今夜。

    腊月初一,朔月之夜。

    纺春轻轻梳理着琼妃的长发,笑着道:“娘娘,今夜皇上约您在勤政殿喝酒赏雪,这可真不是一般的恩典。那勤政殿是皇上办理事务的地方,可从来没有哪个妃子能去那里跟皇上饮酒的。奴婢在宫里十年了,也没见过。连皇后娘娘,去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叶琼姜望着菱花铜镜里映出的容颜,傅粉施黛,顾盼生姿,唇上那不同以往的红脂,更是增添了艳色。

    “嗯,纺春,今夜,你就不用跟着我了,好好的在这琼露殿里休息。无论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去查看。”

    “娘娘这是何意?”正将一串碧绿的翡翠簪子别在她发髻上的纺春手指一停,娘娘这话说的好奇怪啊。

    “你按本宫说的做就是了。”

    “哦,是,奴婢遵命。”

    虽然不太理解琼妃的意思,但是娘娘不愿意说,那做奴婢的,就不应该问。

    叶琼姜深吸了口气,转身站起,她看着外面厚厚的积雪,以及夜幕中那如弯刀般的勾月,终于是坚定的向前迈出一步。

    剧毒红脂已经点在唇上,今夜,势在必行!

    看着琼妃坚韧离去的背影,纺春脸上那茫然的神情慢慢收敛,眼底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踩在积雪上,每一个脚印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心尖上,让她难以自持的微微颤栗。

    勤政殿外,漆黑一片,院子里的宫灯竟没有点亮。只有一点昏黄的灯光从勤政殿内透出来,如同黑暗里一抹星火,散布着蛛网般的抽丝之光。

    走在空无一人的院落之中,叶琼姜却敏锐的察觉到,看似寂静的庭院,实则在黑暗里布满了暗卫,她一走入,便有无数双眼睛盯在自己身上。

    是勤政殿的守卫向来如此,还是莫华,已经发现了什么?

    再深吸一口气,叶琼姜登上最后的台阶,在门外拜倒,“臣妾琼妃,应皇上之约而来。”

    “进来吧。”

    淡然的声音从勤政殿里传出来,一派闲适。

    叶琼姜站起身,推门而入,却愣了一下。

    勤政殿她并非没来过,只是今夜皇帝并没有坐在那张龙案之前,叶琼姜眉头微皱,环视之下,才注意到,龙案一侧的墙壁上有着一个小小的角门,门扉虚掩着。

    她轻轻上前,推开那扇虚掩的门扉,一股寒气袭来,登时打了个冷颤。

    门外,是一个回廊。

    这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回廊,它更像一个非常狭长的屋子,两边有许多窗子,天气暖和的时候,应该都是敞开着的,视野通透,外面的景物尽收眼底。只是现在到了冬日,便都关起来,成了一条保暖的回廊。

    只是保暖的效果比不上屋子。但总也比外面要暖和一些。

    莫华就坐在这条回廊之中。

    一只红泥小炉上温着美酒,一张简易的小几上放着棋秤,旁边则是几个造型精致的玉碟,里面乘着腌制得可口的蜜饯和特制的软糯糕点。

    红炉温酒,雪夜静弈,有这样英俊的男子做伴,一切都显得这样美好。

    只是,红唇上的光泽,正飞扬闪耀。

    “臣妾见过皇上。”

    叶琼姜再拜。

    莫华露出笑容,向她招手,柔声道:“快过来坐。”

    叶琼姜站起身,走过去,在皇帝的对面坐下。

    正对着两人的那扇窗户是开着的,从窗户望出去,视野非常辽阔。

    叶琼姜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景色,竟然真的如同莫华所说,半个皇宫的景色都尽收眼底。

    这样一看她才明白,原来勤政殿就建在朝堂之后,甚至可以说,是朝堂的后殿,两个建筑之间,便是由这条回廊相连。回廊的尽头,也有一个小小的角门,想来推开而入,那便是朝堂了。

    虽然是朔月之夜,但刚刚下过雪,月色分外明亮,照的外面纤毫毕现,无数宫殿在雪夜里错落有致,到处是白茫茫的积雪,在这样的夜晚里,更增添了一丝萧杀气息。

    回廊外凌寒而开的梅花泛着淡淡的幽香,遒曲的枝干上也压着一层雪花,寒气涌动,扑打在面上,让精神更觉清醒。

    只是身边红泥小炉里火光明亮,倒是驱散这些寒意,脸上的皮肤虽然觉得有些凉意,但身体却并不觉得寒冷。

    莫华提起红炉上温着的酒壶,亲自斟满了两杯酒,滚开的酒水在半空升腾成雾气,竟凝成一只小鸟,双翅一震绕着倒出的酒柱飞翔三圈后才缓缓散去。清冽的酒香,霎时溢满整个回廊。

    “你来的正好,这酒温正是时候。”

    叶琼姜轻嗅片刻,问道:“这是‘惊雀’?”

    “你知道?”莫华含笑将一只酒杯推到她的面前,他拿起自己的那杯,在鼻端闻了闻,道:“爱妃原来也好酒道?”

    “惊雀酒,鹤唳茶,并称于世,名传天下,被誉为酒中仙品,茶中茗神。这惊雀酒,臣妾虽然没有喝过,却是常常听说。”

    “哦?”

    叶琼姜看着面前的酒杯,却没用动,只淡淡道“臣妾在未入宫前,曾听说过这惊雀酒的传闻。传说在百年之前,有一位闻名天下的酿酒师,收集了无数的古方,苦心专研三十年,才研制出这种精绝天下的美酒。”

    莫华微微一笑,轻轻抿了一口,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神情,“我也听过惊雀酒的传说,不过,却跟爱妃听说的有所不同。”

    叶琼姜眼眸微闪,“愿闻其详。”

    莫华将酒杯缓缓放下,缓缓开口,“前面倒是和爱妃所知差不多,只是这位酿酒师酿出美酒,遭到其他酿酒师的嫉妒,雇佣杀手想要杀人夺酒。也是在这样的一个雪夜,在杀手要动手之前,酿酒师窗前的雀鸟惊叫示警,才让他逃过一劫。”

    他微微一顿,继续道:“为此,酿酒师才给这酒定下名字,是为‘惊雀’。”

    “嘎——”

    仿佛应景一般,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惊雀叫声。

    叶琼姜听得一惊,抬头开去,只见一只雀鸟翅膀拍打间向深邃的夜色里飞去,转瞬间便消失不见。

    雪夜,惊雀!

第84章 残局() 
暗暗压下心头的惊慌,叶琼姜面上不动声色,反而露出笑容,“原来是这样吗?这故事听着到是有些意思。”

    “只是有些意思么?”

    莫华呵呵一笑,问得随意,却仿佛带着无穷深意。

    叶琼姜垂头没有接话,却看到面前的棋秤上,竟然是一盘已经下到一半的残棋。

    棋秤之上,白子与黑子互相厮杀,黑子略占上风,只是因右上角白子连成一片,势成反扑。黑子只有两步抉择,要么阻其反扑,让白子因此得到喘息的机会;要么放弃右上角的地盘,以小损换大捷,乘胜追击,专心灭掉中央区域的白子。

    难道在自己之前,有别人在此与皇帝对弈?

    如此激烈的战况,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若是与人对弈,断然不会在这样激烈的战况下停止。

    若是他自己与自己对弈,恐怕也很难摆出这样惨烈战况的棋局吧?若真是他摆出的,这心思城府得多么深沉?

    “除了臣妾,皇上还约了别人吗?”

    莫华也垂眸看了棋秤一眼,微微一笑,“没有。”

    “那这棋局……”

    “这一局,是曾经一位故人留下。今夜无事,不如爱妃陪朕下完这残局吧。”

    他将盛着黑子的棋盒递到叶琼姜面前,笑道:“来吧。”

    若是顾容止在这里,一定会看出,这棋局正是当初他用来试探皇帝心意的那局棋。

    那一夜,皇帝执黑子,落在了右角之上,阻止了白子反扑,给予白子喘息的机会。

    那一夜,一子落定,顾容止去了西北。

    那一夜,是平静海面下的暗流汹涌,是最无形的交锋。

    如今,这同样的棋局摆在叶琼姜的面前。

    她自然不知道这局棋曾经的故事,也不知道莫华今夜用这棋局背后暗藏的含义,只是听着莫华突然自称为“朕”,略有些不太习惯。

    接过棋盒,从中挑起一枚黑子,叶琼姜仔细的看了看棋局,衡量再三,终于落下黑子。

    对弈,她从未赢过他,哪怕他让子,也依然赢不过。

    今夜,将是她一生之中,与他下过的最后一盘……

    所以,她真的很想赢一次。

    难得这局残棋,黑子优势这样明显。

    “啪!”

    寂静的雪夜里,玉石棋子落在棋秤之上,声音清脆,传出老远。

    “好棋。”莫华眸光一闪,看着落在中央区域的黑子,赞了一句。

    一步落下,白子已成死局。

    莫华还在笑,仿佛混不在意输赢,跟着落子,只是叶琼姜却意外的看到,男子向来稳健的手指,竟然有些轻微的颤抖。

    应该是看错了吧?只不过是下棋而已,输赢有什么打紧?他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颤抖的。

    两人下得很认真,落子也很快。尽管莫华后期努力反击抵抗,可最终是无力回天,输了棋局。

    真的赢了?好像做梦一样,叶琼姜松了口气,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清冽的滋味入喉延绵,略略生甜,如一只雀鸟在舌尖颤巍巍的还转,令人回味无穷。

    “好喝吗?”莫华轻声询问。

    “嗯。”叶琼姜下意识的点头。

    手中的酒杯忽然就被对面那人接过去,叶琼姜怔然,手指甚至还保持着持杯的姿势,莫华道:“惊雀酒后劲很大,剩下这半杯,给我吧。”

    “……”看着他举杯欲饮,叶琼姜心头莫名的升起一股压抑感,身体自发的想要去阻拦。

    伸到一半的手,却被他握住。

    莫华握着她的手,晃动着半杯残酒,一丝红色唇脂融入酒杯,在琥珀色的酒水里随着他的晃动而不停流动着,宛若一条赤练毒蛇。

    他含着笑,声音淡然而飘渺,“何必还要阻止?今夜,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他的眼眸是这样的明亮,宛如夜空中最亮的寒星。

    叶琼姜竟然无法直视他的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可却喉头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丝愧疚,竟如同无形的大山,将她紧紧在座椅上,丝毫不得动弹。

    “皇上,蒋重将军求见。”

    庆安的声音忽然响起。

    叶琼姜回头一看,只见庆安正站在通往朝堂的角门里,躬身垂头。

    酒杯停住,莫华眉头微皱,“蒋老将军?”

    “回禀皇上,蒋重将军还带来了唐远将军,关明中校尉和廖空校尉。”庆安神情严整的补充道。

    叶琼姜凝眸,这几位她还有着印象,秋猎之上还曾见过,都是莫华培养的少壮派,是要接替蒋重的新鲜血液。在这样紧要的夜晚,如果莫华真的有所察觉,必然会将这些人安排在重要的岗位之上,如今却被蒋重带入宫中……

    她转过头,果然看到莫华的眉头皱得更深。

    莫华忽然冷笑一声,“好啊,该来的总是会来,朕便去见见蒋重!”

    一抬手,半杯残酒倾尽,男人果断起身离去,只有空空的酒杯落在桌上,杯沿沾染的红色唇脂,看来如同霜痕碧血,猩红刺眼。

    微寒的回廊里,叶琼姜呆呆的看着那只空了的酒杯,几乎难以相信,莫华竟然真的喝下了融了剧毒红脂的毒酒。

    他明明已经知道酒中有毒,却还若无其事的喝下……

    一股尖锐的疼痛从左胸口钻出来,顺着血管流经四肢百骸……

    回头时,只看见男子那笔直如枪的背影。

    背影如山。

    朝堂金殿之上,顶盔戴甲的蒋重带着几个将领束手立于阶前。

    莫华缓缓在龙椅上坐定,看了两眼蒋重,又看了看被他带来的将领,道:“蒋老将军,深夜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蒋重上前一步,身上的银霜甲胄随着不发轻微的碰撞,发出哗啦的响声,他双手在胸前抱拳施礼,“老臣是有一事想不明白,特来请求皇上示下。”

    莫华淡淡的哦了一声,又望向唐远等人,“你们呢?”

    唐远等人似乎怔了一下,面面相觑了片刻,在其他人眼中看到同样的茫然,才道:“难道不是皇上要召见臣等?”

    莫华的双眸陡然眯成一条细缝,亮如刀锋的精芒从中射出,逐一在唐远等将领面上扫过。

    今夜,如此重要的一夜,唐远等人都是他十年来着意培养提拔的少壮派。在他应劫的夜晚,他本意是想要保护他们,今夜更是将他们安排在皇宫之外,不让他们参与杀伐之中,又怎么会在此时召见?

    锋芒终于是停在了蒋重的身上,莫华道:“看来,不是朕要召见你们,而是蒋老将军特地将你们都带入宫中。”

    唐远等有些不明所以,一同将目光落在了蒋重身上。

    蒋重淡淡一笑,躬身行礼的腰身挺直起来,花白的胡须随着下巴微微扬起,从弯腰恭谨的臣子变作了战场上杀伐冷血的将军!

    他直视着莫华,一字一顿的道:“皇上圣明。”

    赵大牛像往常一样带着两队御林军在宫门附近巡视。

    看着脚下这铺满皇城的白色积雪,听着这踩上去吱嘎吱嘎的响声,虽然皇宫里一队队巡逻的御林军跟往常一样,不时的从众多宫殿之中穿出,再隐没于其他宫殿的阴影里,可赵大牛的心中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紧张。

    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在今夜发生。

    “嘎——”

    夜空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鸟鸣,半空中一个黑影闪过,惊得队伍末尾的士兵慌乱中大叫一声,手中长矛捅到半空中去。

    黑影扑棱棱的闪过长矛,飞快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怎么回事?”赵大牛皱眉,快步向小队后走去,看着那个慌张的兵士,厉声道,“只不过是一只鸟,就把你们吓成这样!都给我精神点!”

    “是。”

    队伍末尾的兵士连忙重新站好,低头不敢言语。

    “这只鸟,是被我惊起的,让这位小兄弟受惊,是我的不是。”

    赵大牛抬头,意外的看到董校尉从不远处走过来,“咦,老董?你怎么过来了?”

    大夏一向军纪严明,御林军由骁骑统领守卫皇城,每夜四班轮换,董校尉所在班次要在午夜子时,这个时候距离午夜还早,他应该在轮值营休息才对。

    董校尉并没有走的太靠前,隔着两丈停下来,向赵大牛招招手,“大牛,你过来。”

    “什么事?”赵大牛好奇的向前走去。

    他这样一走,正好背对着那个被飞鸟惊倒的士兵面前走过,才走出两步,背心便一阵剧痛,低下头时,只见一节长矛那尖锐的矛尖从胸口冒出来。

    长矛的手柄正握在队伍末尾的那个兵士手中,曾经因一只飞鸟而惊慌的面孔,如今面对着狂涌而出的鲜血,反而无比镇定。

    “你们……”

    赵大牛有些憨厚的脑子里依然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五道人影从董校尉身后飞快的闪出,“啊啊——”两声急促的惨叫都被压抑在喉头,成了闷响,雪亮的刀刃在雪夜里如流星坠落,一闪即收!

    除了那个捅穿他的兵士,赵大牛带领的小队便在极短的时间里全军覆没!

    董校尉缓缓走到赵大牛的面前,看着他逐渐失去光彩的,因为不解而瞪得极大的双眼,轻声道:“大牛,对不住了,你一向知足努力,可我却不想一直平庸,过了今夜,我必将飞黄腾达,所以,只能杀了你。”

    用力一推,赵大牛的尸体跌落在雪地里,溅起一蓬积雪,盖住他死不瞑目的双眼。

    董校尉一转身,挥手,沉声道:“打开大门。”

第85章 新君() 
亥时之末,皇城上的守卫忽然发觉脚下的地面有些微微颤动。

    那是一种非常有节奏的震颤,如同一只密集呼啸的风箱,一起一伏,由慢到快,仿佛正在逐渐加速。

    “怎么了?”

    “大地怎么在颤动?”

    “要地动了吗?”

    忽然有人指着皇城外西北的方向,惊声叫道:“快看!那是什么!”

    都城的西北方向,一道黑色的洪流,沿着都城最宽阔的道路,借着夜色,飞速前进。

    无数的战马正向着皇城狂奔而来!

    上万只马蹄踏碎积雪,翻起一层层白浪,却不等飞溅起来,又被后面跟上的马蹄踏落尘土。

    数不清到底有多少骑人马,只有那令大地都不断震颤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敌袭!”

    直到那万骑战马快要奔袭到城下,虽然还是想不明白这些突然而至的人马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声紧急而慌张的示警才从一名士兵口中叫喊出来!

    皇城头上,霎时灯火通明!

    紧急示警的钟声被敲得震天响!

    虽然一阵慌乱,可御林军到底不是摆设,稍一整顿,便立刻严戒起来!

    眼看着夜色里的黑色洪流狂涌而至,城墙上的兵士并没有特别惊慌,因为无论如何,大门紧闭之下,没有人能够靠着个人的力量冲进来。

    可是,事与愿违,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万骑人马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甚至还在不停的加速冲刺!

    难道他们要一头撞到宫门之上?

    这念头才起,城下铁骑已经冲到近前,没有任何停顿的冲向前去。

    宫门,就如同一只吞下洪流的猛兽,铁骑竟然源源不断的,丝毫没有阻止的涌入!

    不过眨眼之间,竟然已经消失了一半,只留下万马奔腾所溅起的如霜雪雾!

    再回头,城墙内,黑色的铁骑如入无人之境般的冲入宫中!

    “大胆!”庆安怒斥。

    蒋重却冷笑起来,“老夫为大夏尽忠四十载,总也该我大胆这一回了!”

    唐远等人神情都十分惊愕与凝重,这整个朝堂上的气氛分外逼人,难道精忠了一辈子的蒋重是要造反?

    三人脚下暗动,摆成一个三角阵型,隐隐将蒋重围在当中。

    莫华手臂微抬,庆安只得躬身退回到皇帝身边。

    “蒋老将军何出此言?朕自问,向来没有亏待过将军。”

    莫华的声音从容淡定,似乎并没有将眼前这紧张的氛围放在眼中。

    “亏待?确实没有。”蒋重冷笑一声,“老臣从一名小小兵士,一步一步靠着军功升为骠骑将军,为大夏立下汗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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