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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山乃我开-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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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不想咒骂赵蛮当孤家寡人,做鳏夫,心里的气闷无法出,又见赵蛮死气沉沉的样子,蓝老爷子心里烦,一扭头,见杨勋几个现在门口,松了一口气,却欲言又止的样子。
杨勋大步进来,先看**上的余淼淼,眼底闪过浓的化不开的悲伤,看向赵蛮,又有说不清楚的感觉,像是在看当初的自己,也就是他还能够给赵蛮一个好脸色。
沉默了一会,赵蛮看了他一眼,杨勋沉闷的道:“让淼淼走吧,这样拖着她,继续折磨她做什么?”
杨勋也不想让女儿死去,可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不想她受这样的罪,勉强吊着她的命,除了气若游丝的呼吸,她跟死人也差不多了。
赵蛮闻言,先是看仇人一般看杨勋,见到他目光里的沉痛,他慢慢平静下来,语气虽轻,却异常的坚定:“不,她会醒过来的,这几天她都说话了,醒来是早晚的事。”
“那只是无意识的几个字,别自欺欺人了。”
从余淼淼偶尔发出含糊的几个音节开始,他们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以为她好转了,一次次的失望,已经叫人不敢相信了。
赵蛮只是摇头,劝自己:“她会醒过来的。”
就算她一辈子不醒,他宁可她半死不活的躺在这里,让他能够看见她,抱抱她,哪怕像拿钝刀子割他的肉,也肯不放她走,让她好解脱,她想要走,他偏不让,只要有一线可能他都不放。
杨勋也不忍继续劝他,他叹了一口气,将小刀抱起来,又看了一眼**上的女儿,抱着外孙出去了:“别打扰你娘休息。”
小刀手脚乱踢,很有脾气的道:“吵醒,娘!不准睡了。”
杨勋一面安抚他,一面往外走:“小刀,又去看看你弟弟妹妹,他们想见你呢。”
小刀这才不动了,他舍不得娘,又想去看看两个偶尔才醒的软包子,左右为难了一会,才道:“外公,快点走,快点回。”
“好。”
杨勋往外走,也捞走了门口的两个儿子。
蓝老爷子也出去了,很快又回来了,端了一碗汤药,放在桌子上,扭头又走了。
屋里只剩下赵蛮,他将头埋在淼淼的身上,缓缓的抬起来。
“淼淼,肯定是你上辈子欠了我的,你得还债,你难受,我也不放你解脱。”他理直气壮的道。
然后从汤药碗里拿了汤匙,给她喂药,先捏住她的下颚,等她张开嘴,他才一点一点的喂,怕她呛到,又怕她咽不下。
今天的药喂得很顺利,他想起以前淼淼跟他抱怨,说捏着下颚张开嘴,跟待宰的鱼一样,丑死了。
赵蛮放在她下颚的手松了些,仔细端详了一下,是有点像,只是气息没有鱼吐泡泡那么重。
“再不好起来,什么丑样子都会被我弄出来,我找人画下来,挂在房间里……”
自然是无人回应他。
他从**边摘了几片薄荷叶子,塞进嘴里嚼了嚼,沁凉的气息从嘴里蔓延到鼻腔里,七窍都像是被凉水冲了一下,他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鱼,她嘴里都是苦药味,那苦味和薄荷味搅在一起,无人回应他,他又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咬得她唇上微微又些红,他才罢了嘴,药味苦到心里来了。
像是掐准了时间,屋外响起敲门声,赵蛮动了动,门已经被推开了,两个小厮各挑了两桶水进来了,倒进屏风后的硕大浴桶里,顿时一股浓郁的药味弥漫开来。
等人出去了,又只剩下赵蛮一个人了,他才脱去了余淼淼的衣裳,将她打横抱起,泡浸在满是草药的浴桶里,拿了一边的浴桶盖子,圈在她颈边,密密实实的扣在浴桶上了,看着氤氲的水汽将她的脸蒸的微红。
他一点也不嫌麻烦,样样都做得很细致,动作又轻又柔,像是对着瓷娃娃,怕碰了,又怕磕了。
这人啊,只要想做,还真没有不能做到的,赵蛮只怕没机会做这些。
事情做完了,他守在旁边,一边静静的看,一边默默的想着事情,想着杨勋刚才跟他说的话,又挠心挠肺的难受起来。
门外再次传来声响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了。
小刀跑得满头是汗的撞进来,赵蛮看了看这个不记得自己的儿子,先前淼淼好好的时候,他总是想逗弄儿子,逗得他哇哇大哭,惹的淼淼拿眼白瞅他。
现在没人做反应,他没有逗弄的心思,怔怔的看着小刀圆乎乎的身体艰难的往浴桶边的椅子上爬,赵蛮抽了他一把,小家伙扭了个身坐正了,也板着脸在一边看着,跟余淼淼说话,杨渊教他的。
“娘,虎头笑了。”
赵小刀两岁半了,家里人来人往的,又有杨渊教他,他听得多,也会说许多话了,就是分不清楚f和h,每次“斧头”,他都说成“虎头”。
赵蛮看他说完了,补充,“不到两个月的婴儿哪里会笑。。。。。。你不醒来,孩子遭罪了,我做不好一个好爹。”
这两个意外来的孩子,赵蛮没有时间和心情去看、去管,他对这两个孩子心里复杂的很,可他受过不受爹娘重视的苦,不想叫自己的血脉也这样……
小刀嫌他爹烦,不过还是继续认真的道:“小钺漂亮。”
小钺是三丫头,出生的时候浑身都是疮疤,丑兮兮的,小刀嫌弃的跟什么似的,现在总算是慢慢的好了,也长开了。
斧、钺在上古时代都是用于作战的兵器,形相似,威猛又刚烈,是力量的象征,赵蛮月前看见两个孩子的时候,给取的名字。
这次赵蛮没有做补充,小刀习惯性的瞅他,见他确实没有插嘴的打算,这才又开始说别的。
说了弟弟妹妹,又说他自己,他的外公和舅舅们,赵蛮有时候会插几句话,有时候只是听着,等两父子都说完了,天色有些发暗了,小刀最后又嘱咐道:“娘,明天轮到我。”
这是惦记着余淼淼今天没有叫他呢。
赵蛮看了看儿子,他正顺着椅子往下滑,等落在地面上,又看赵蛮,送他一个字:“臭。”
赵蛮无异议的“嗯”了一声。
“不洗澡不准上船睡。”船、**不分的家伙,不过意思表达的很明显。
赵蛮伸手在他头顶揉了揉:“出去玩。”
小刀扭了扭头,挣脱不掉,那大掌跟长在他头顶似的,他往赵蛮腿上撞去,“去洗澡。”
赵蛮将他提起来了,“等你不尿**了再说。”
赵小刀:“……”
父子俩互相嫌弃了一回,晚饭前,听说李似锦来了。
277诛心,当他真死了()
=〃('〃
李似锦那日回了李宅,余淼淼和孩子们都已经离开了,连个招呼都没有打过。(。。) 。。
得知赵蛮回来了,李似锦就知道肯定是赵蛮将人带走了,赵蛮会给他打招呼才怪。
这倒是真的。
就是现在李似锦寻上门来了,赵蛮也不想搭理他,直接让人轰他走,他们可没有什么交情可言,淼淼帮了他,他在汴京之变里护了淼淼一回,都两清了,现在又贴上来做什么?
李似锦本不打算再来寻赵蛮和淼淼的,他见不得别人成双成对的刺激他。
可过了一个多月,得知赵蛮在这关头还窝在应天府没有任何动作,杨家人也在应天府未走,赵蛮将北方之乱平定了,又得了一子一女,本该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可孩子的满月酒都没有办,沉寂的不像话。
李似锦觉得不对劲,拿着余淼淼留给他的信看了几遍,这才又寻来了,他过来看看。
赵蛮要赶他走?想得美。
他想来就来,该走的时候,自然就会走了。
还有蓝老爷子呢,让人将李似锦放进来了。
这屋里沉闷不像是有三个孩子,大团圆的喜气,李似锦的眉头沉下来。
“我打算在外面四处走走,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喵喵和孩子们呢?那年说好了陪她一起放风筝,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现在时节正好,完成了这一桩,我在这里的事也算了了。”
蓝老爷子摇了摇头,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道:“是该避一避,你小子也得罪了许多人,在房陵露了脸,又烧了青城寨,听说,你给人出主意,将皇帝和女真的大皇给放出城去了?”
至于别的,比如杀了朱家满门,跟着淼淼从房陵到汴京这一路,大大小小不知道做了多少事,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都数不清楚了,他不知道竖了多少敌人。
就算李家也有护不住的时候,何况,李似锦已经单方面的和李家脱离关系了。
亏他还有胆子到处乱逛,别以为有了些才名就能无法无天。
蓝老爷子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都不省心。
赵蛮乱来,因为有兵,再者,那是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主,已经被打入尘埃,争一争有希望,可李似锦不一样,好好的,又有名望,弄成今天这样,如何自保?
李似锦听了蓝老爷子的话,哪里听不出其中的关切之意,只浅浅的笑:“船到桥头自然直,外公就不用担心我了。”
老爷子认真的道:“不然去播州小住?我们也要回去了。”
赶在端午之前。
蓝老爷子也不说让他跟着赵蛮瞎闹的话来,更不提让他去北地躲一躲,李家人不出仕,再者,赵蛮虽不会对李似锦如何,可李似锦估计死也不会屈从赵蛮。
语气滞了一下,老爷子补充了一句:“带喵喵回去播州。”
就是去播州,李似锦也摇头,也不多说,蓝老爷子见他如此态度,便也不多问了。
只带着他往最幽静的院子里去。
越往里走,药味越重,李似锦眉头紧锁:“外公?”
“你去见见淼淼,然后走吧,我也不留你。”
李似锦就不再多问了,转了几道弯,就看见灯火通明的房间,里面静悄悄的。
门是虚掩着的,蓝老爷子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
李似锦第一眼看见了赵蛮,赵蛮变成了什么样,在他眼底根本没分别,他也注意不到这些“细微”的变化。
第二眼,视线越过赵蛮看见了一张**,**上躺着一个人。
他目光一缩,听赵蛮冷冷的问:“你来做什么?”
李似锦的目光落在**上,隔了些距离,烛光又在不停的晃,他看不清楚**上的人身上是不是扎着银针。
“喵喵她……”
赵蛮飞快的回望了一眼身后,不耐烦的道:“看完了就滚吧。”
说着就要关门,没心思跟李似锦废话。
李似锦用力抵着门,他哪里能够在力气上跟赵蛮比,那门颤巍巍的,他差点被甩出去,老爷子咳了咳,赵蛮只能松手,李似锦沉着脸问:“怎么回事?”
赵蛮面上更暗,蓝老爷子简明扼要的说了几句。
李似锦半响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像是被捶了一记闷锤。
这才明白余淼淼留给他的信里说的意思,让他将孩子送去播州,拜托他日后多照顾的。
不知道喵喵是不是早就做了打算,可生产之前没有跟他提过一句,她生产的时候又遇到那样危急的境况,他也不在身边,就是她产后,也是瞒着他的,偏偏他一点都没有察觉。
从自责,震惊,心酸,种种难受的复杂心情里回过神来,李似锦冲赵蛮道:“你死遁的很好,连传递消息给淼淼的机会都找不到,厉王爷,对喵喵知道你的死讯后的表现还满意吗?”
将所有人都骗了,他赵蛮是平了北地。
可倘若喵喵知道赵蛮尚活着的消息,也不会疯狂的想要为他报仇,她守在房陵,就不会有赵炽、李奕,不会有唐括这些事,不会有有产后元气大伤,不会有现在的毒气攻心,半死不活。
李似锦的话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却像刀子一样挑开了赵蛮的伤疤,又狠狠的洒了一把盐,刺他的心。
李似锦心里难受,他想肯定也有他自己不能让喵喵信任的缘故,若是他不是坚持送她离开汴京,若是他能够想办法帮她报仇,哪怕是他稍微提一提,她也不用自己独自去面对了,处境总会比现在好得多。
他知道赵蛮不好受,他偏要让他更难过。
凭什么他赵蛮就能够不劳而获?他哪里就比自己好了?
他李似锦就算早早遇见喵喵也没用,可赵蛮呢,赵蛮这样的人,不是应该更没希望么?都是因为蛊毒,可赵蛮为什么偏偏能够跟喵喵成了夫妻!
他又气又羡慕和不甘。
赵蛮抠着门扉,那结实的木料,差点被他抠下来,他僵着身体,不再去看李似锦嘲弄的脸,他自己何尝不知道这些?
他后悔了,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不用人说,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仗着有淼淼的蛊虫,以为她必然是知道自己活着的,没有给她送过只言片语,他有许多的话,只想亲口说。
后来蛊虫死了,他又身在大漠里,正是紧要的时候,唐括南下,北方空虚,他想一鼓作气剿平北方,他不敢走露他活着的消息,怕误了计划。
满意淼淼的表现么?
满意么?
满意么?
李似锦的话不断的在他脑子里盘旋,李似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赵蛮却如魔障了一般陷入这个问题里,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他应该要满意,他若真的死了,淼淼怜他、疼他,了解他,帮他了却心愿,报了大仇,即便是死无全尸,得妻如此,他也必然能够含笑九泉,再没什么放不下。
可他又不满意,他没有死……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他不知道会这样,除了战事上,他心细如尘,其余地方多有不能顾及,要不是他急着去北边,他不该忘记别让她受孕这件事,没有这,就不是现在的模样了。他要是送了信,安她的心,也不是这样了!他怎么会找不到安全的渠道送信呢?
赵蛮走火入魔了一般,红着眸子,痛苦的看着**上一动不动的余淼淼。
“淼淼。。。。。。”
有一瞬,他恨不得自己真的死了,再带她一起走,她能够解脱了,他才真的含笑九泉。
可即便是他死了,淼淼也不会要他了,他这样的人,造了那么多的杀孽,还不知道有没有下一世,就这样了,他又不甘心。
他光棍的想,这辈子反正已经这样了,他从没给过淼淼公平,他欠都欠了,他债多不愁!再多一笔也无妨,淼淼早就看透他了,以后肯定是看见他绕着走,混一世算一世,他这辈子就拖着她,赖着她,不放手。
赵蛮自己折磨着自己,他一宿未睡,以前就是几天不睡觉,他也能扛住,可现在,自从从北地回来,他就再也不曾安稳过,就算他真的是铁打的,也受不住,**细雨蒙蒙,他身上那些旧伤新伤隐隐的疼,不要命,却一刻也不停,他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再见到李似锦的时候,他的脸色更加差了。
李似锦冷冷的看他一眼,偏头跟蓝老爷子说话:“外公要回播州,似锦送你们一程,月前喵喵给我写了信,叫我送两个孩子回去,我既然得她托付,自然得办妥此事。”
说罢,拿了信给蓝老爷子看。
蓝老爷子自然是无有不应,这也叫事儿?
杨家父子则无可无不可。
赵蛮扫了一眼那信,心如刀绞,他可以想象得出来,淼淼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之下托孤给李似锦。
他没有力气去反驳和拒绝。
李似锦便跟着一起回播州,他看见杨渊带着的小刀,这还是李似锦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一张跟赵蛮消似的眸子滴溜溜的看着他,他从腰间取了块玉佩送给他。
玉佩上的络子是七彩丝线编的,很漂亮的一尾鲤鱼造型,一下子就吸引了小刀的注意力。
李似锦摸了摸他的头,道:“喵喵让我照看小刀,让他以后走文士的路子……等送了两个小的到了播州,我能带小刀走么?我一生所学都愿意交给他。”
这话却是冲杨家父子说的。
余淼淼的信中就是让他跟杨家父子说这事。
他故意撇开赵蛮,当他死了,按照淼淼那信里,以为孩子们父母双亡,为儿女谋后路。
不等杨氏父子拒绝,赵蛮就抱了小刀钻进了余淼淼的马车,有人跟他抢儿子,他看出来李似锦说的是真的。
李似锦抢小刀他不难受,他难受的是淼淼明知道他对小刀的期许,子承父业,就算他死了,也有杨勋会教,她偏要求李似锦,让他的儿子学李似锦,恣意快活,没心没肺。
她什么都帮他做了,却在这件事上违他的心意,她不想让小刀跟他一样。像李似锦一样恣意的活,他不知道好还是不好。
阳春三月,他像是还在北地,透彻心扉的难受。
李似锦目光平平的挪开了视线。
因为两淮泛滥成灾,流民暴增,这一路上也并不平静。
本来源 。 。 /bk/hl/31/31676/nex。hl
278父子,聚首江渚上()
=〃('〃
“这里是应山,很快就能到播州了。”
赵蛮看了看船外,跟小刀说道。
这一路上他们都是尽量择的水路走,水路快且稳,隐蔽性也高,现在两淮水灾泛滥,这路上虽不走两淮,可也到处都多了许多流民,陆路很多不方便。
赵蛮对小刀也看得紧,生怕被李似锦抢走了,他亲自照顾,有了别的事情做,倒也不像先前那么阴沉颓废,只是他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想到什么、看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不管小刀能不能听懂。
他当初多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现在怎么能够叫他跟李似锦走?他又不是真的死了。
赵蛮和小刀一大一小都要守着余淼淼,在一起的时候多,倒是日渐熟悉起来,小孩子忘性大,也不跟赵蛮记仇,赵蛮跟他搭话,久了,他也理睬他爹。
这会,小家伙踮着脚、攀着船上的窗户往外看,有柳絮从窗户里钻进来,他摊开掌心一抓,有一片落在他鼻子上,他痒得不得了,伸手去挠,一抽气,手心的那一片又钻进鼻子里了,顿时手忙脚乱,自己恼自己。
赵蛮看着儿子精力十足的张牙舞爪,这点小事,他完全不予理会。
“阿嚏!”
总算是好了,鼻子下面有鼻涕,小刀想了想,凑过来,抱着赵蛮的腿,脸在他腿上磨蹭。
上了船之后,赵蛮被杨勋一脚踹进河里了,拿了竹竿裹了布巾,给他搓洗了一番,就算赵蛮不洗澡也算洗了,这几天赵蛮被弄的没有脾气了,他精神恍惚,被推下去也是防不胜防,天天都是如此,身上倒是干净了,小刀也不嫌弃他,不一会抬起头来。
赵蛮当即就拿着一块帕子盖在他脸上,大掌可劲的揉搓,搓得小刀叫了起来,赵蛮才收了手,就见一张红彤彤的脸,小刀吊在他的胳膊上跟他闹,顺着他的身体往上爬。
赵蛮将他拎下来,道:“去把落在你娘身上的柳絮都拿下来。”
小刀这才颠颠的过去,将余淼淼头上落的两片柳絮摘下来,又轻手轻脚的捏了,凑在余淼淼的鼻尖上,想要将她挠醒。
赵蛮没有阻止他。
余淼淼依旧一动不动。
小刀自己玩了一会,才用力一吹,那柳絮沾在他自己脸上了,他又推开窗户将柳絮揪起来丢出去。
岸边挤着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小刀好奇的盯着看,赵蛮虽然听不到吵闹,却也瞧见岸边不对劲。
人太多了,船在河中走,距离河岸很近,他能清晰地看见其中一些人的面目,愤怒又狰狞,看人群围着的一处宅子,上面挂着牌匾,是县衙门,他们聚在衙门口闹事。
赵蛮不好奇,这些天他们虽然在船上,但是也得到了消息,前几天关于朝廷下令破堤让滑县黄河决堤的消息传出去,是朝廷下令淹没了两淮,不少流民因此已经生了许多乱子出来,一路上也见过几次了。
以前也有过流民闹过事,只是都不及这次闹得大,赵蛮冷眼瞧着还得继续闹下去,这消息兹事体大,刚露出来的时候,朝廷就按下过,却没有成功,反而越演越烈,里头肯定是有猫腻的。
赵蛮对这些破事不怎么上心,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就觉得有些烦这些事,没完没了,没个尽头一样。
他能够管眼下,等他死了呢?该完蛋还是得完蛋。生年不满百,却怀千岁忧,自己的日子都过得一团乱了,他心疼这大宋江山和黎民百姓,可谁来心疼他?心疼他的那个人,还无声息的躺着。
他往**边去,摸了摸余淼淼的脸,有气息有温度。
“呀,他们打架!”小刀从窗边扭过身来看赵蛮,赵蛮也瞅他,又见窗外有人推搡厮打时落水里了,是个衙役,在水里扑腾的落汤鸡似的,不多时,接二连三几个人落水,水花差点溅到船里来。
赵小刀咧着嘴没心没肺的看得直乐呵,他颠吧颠吧的将舱门后的竹竿拖出来了,虽然是极细的一根,他拖着也有些费劲,船上的房间不大,不时就卡在墙壁上了。
赵蛮怕他将杆子捅到**上去,给他抽了一把,总算是顺利拖到窗户边上了。
“洗澡。”小刀说着,举着杆子要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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