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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传-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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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舞停,申沚崖看了夏公公一眼,微微点头。
“今夜除了中秋家宴,朕还有一件事情宣布。”
夏公公向前一步,掏出袖中圣旨,朗朗上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沉沉姑娘温文尔雅,善良可佳,是位不可多得的良人”
水灵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皇上这是要干什么?难道再一次要把姐姐迎回皇宫不成?她即紧张又兴奋,但更多的还是害怕,魔医的警告还在心头。
凉初透有预感,要出大事。
夏公公的声音还萦绕在这里,“念及与申将军申泠崖情投意合,特此赐婚,下月初二立即完婚。钦此!”
此圣旨一下,时间都被凝固起来了。
申泠崖看着申沚崖,就在夏公公炫宣读圣旨的时候,他就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
要有多爱才能够亲手把自己心爱的人推向别人的身旁呢。
凉初透拿着筷子的动作,难以置信缓缓看向申沚崖,为了保护李沉沉,申沚崖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情投意合?哪里来的情投意合?
李沉沉猛然站起身,双眼里全是愤怒,推翻了眼前的桌子,这一声巨响仿佛是申沚崖心碎的声音。
弦弦,对不起朕只能这么做。
李沉沉喘息不均匀的呼吸,指着申沚崖,“你凭什么来决定我的终身大事,就算你是皇上也没有这份权利,我不嫁!”
李沉沉一连串喊出这些话,转身就跑开。
她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再也遏制不住,原来这么多天申沚崖的冷漠就是在这一刻做准备。
既然你不能一直陪着我,那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我与你来到皇宫不过就是听了师父的命令,来为你治疗体内的魔气。
果然,师父说的没错,帝王情义最凉薄。
李沉沉一边哭着一边跑着,回到茶苑,将房门紧闭。
她依靠着门身上冒出许多小雪花,瞳孔里的怒火越来越强烈,一层又一层。
突然从袖口中飞出白色丝绸,在房间里胡乱的飞舞,灵力四射,雪花越来越大,越下越多。
整个房间不一会在变成冰窖,里面的东西碎成粉末。
水灵也是在李沉沉跑出来后就马上追了出来,刚到茶苑门外的时候,就听到声响看到房间里传出来的蓝色光芒,伴随着这一切的还有李沉沉撕心裂肺的哭声。
水灵小心翼翼的轻轻扣门,“姐姐,你让我进去好不好?”
李沉沉听到水灵得声音并没有停下手中的灵力,没有回应。
靠近房间风都变得凉薄了起来,水灵蜷缩着身子,呵气着为自己取暖。
“姐姐,你不要这样,你让我进去好不好。”水灵小心翼翼的试探,想把房门打开,却发现房门被李沉沉用灵力封住了。
即便这样,李沉沉也不能平复自己内心的情感。
“他不过是人间的皇帝,有什么资格为我赐婚?”
终于传来李沉沉的声音,水灵也算能够松一口气,隔着门对李沉沉回应道,“姐姐,其实将军也挺好的,他待人专一,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么一个人。”水灵鼻子一酸,也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了。
“情投意合?我何时与将军情投意合了?那我与皇上之间发生的一起的又算作什么?”李沉沉挥舞累了,一地的雪花和各种碎器,房间里乱成一团。
李沉沉与水灵隔着一个门,背靠背而坐。
“姐姐,也许你与皇上之间兵部适合呢。”水灵说完咬着自己的手臂,尽量不让李沉沉听见自己的抽泣声。
“我不会嫁给将军的,如果非要让我如此,我便离开。”李沉沉低沉着声音,仿佛再说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一听到离开,水灵惊慌了。回身扒门道,“姐姐,你不能走,你要走了皇上体内剩余的魔气怎么办?”
李沉沉顿了一下还是没能回答出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就算要走也要有走的去处啊,申沚崖体内剩余的魔气还在,怎么回去跟师父交代?还有,李沉沉一直觉得自己的记忆有点不对,她想查清楚着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样来说,她都不该走。
“我不嫁,我不嫁”李沉沉反反复复重复着这句话,身上冒出的雪花越来越多,不过一会的功夫地面凝结成冰,随后就顺着门槛爬出来,水灵触碰到冰凉。
“姐姐,你冷静一下说不定皇上也是有苦衷的。”水灵不知该如何安慰这样的李沉沉,默灵在这个时候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雪莲天山上那一朵雪莲迎着风摇摆着身躯,花蕊中的黑气越来越多,就快从中溢出来了,一旦溢出来,那么花瓣很快就被染上黑色。
雪莲便不再圣洁。
魔医握一把白雪浇灌在花蕊中央,叹口气道,“此事终将会拨云见日,这一天不远了不远了为了这两个孩子你终究会赔上自己的性命。”
魔医抬起头仰望天空,“六层天宫一定很顾寂吧,你这也多年也一定很痛苦吧,沉沉体内的血液已经没办法靠雪莲压制了,你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一阵风卷起地面上的雪花。
申沚崖手中握着杯子,从李沉沉站起身那一刻到后来跑出去那一刻,他都笔直着身子一动不动。
如今到了所有人都期望看到的局面了,申泠崖要迎娶李沉沉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感觉到开心。
喜鹊看的小心翼翼,一直没办法融入其中。
她的爱情也是如此,她卑微的喜欢着申步崖,而申步崖满心愧疚和感激,与爱无关。
凉初透站起身,“你怎么会用这么残忍的方式,你真的可以吗?”
申沚崖再起一杯烈酒,“除了这种方法,朕别无他法。”
申步崖安静的夹着菜,能让申沚崖痛心,并且让人轻易看到悲伤得海的人,大概只有阿茵一人了。
申沚崖这种眼前,申步崖曾经见过,在迎娶叶铜雀那天,申沚崖曾与李弦茵大吵一架,原来从那个时候他们就开始纠缠了。
申步崖又看向申泠崖,他虽然一言不发,但也看得出来他的悲伤并没有喜悦。
申沚崖红彤的眼睛看向凉初透,发出干巴巴的笑声,“现在,你满意了吗?她并不幸福,我们不得相爱。”
申沚崖兴许是喝醉了,兴许是情醉了自己,迷离着双眼,深海随意流淌,再也不是深深沉沉的看不穿了。
令人一眼便就看的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凉初透捂着嘴摇头,“不,不是的,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才能解除这血咒。”
申步崖看也看的明白,听也听的够清楚了,他缓缓放下筷子。
“凉初透,你瞒着我阿茵的身份,可是在你们只言片语中,终究我还是知道了真相。”
凉初透后退一步,瘫坐在椅子上。幸好喜鹊扶住的快,才不至于让凉初透从椅子上掉下来。
“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她即将就是将军夫人了。”申沚崖插嘴道。
申步崖哈哈笑起来,他这般好看的容颜配上这讽刺的笑容,落在喜鹊心里生疼生疼的。
“命运还真是坎坷和不公平啊,前世的时候,我没能抓住她,机缘巧合之下,她成了我的王妃,但我还是无知的松开了手,辗转过后她成了你的皇后,本应该幸福的生活下去,却发生了变故而大哥,一向与我们之间不争不抢,就算阿茵就是那个白衣姑娘,他还是选择了退出去,命运啊这轮盘转来转去,又回到了大哥身旁。”
申步崖摇着头轻言,喝了一口酒后,又继续补充道,“我知道,我与阿茵缘分已尽,此生再无可能。”
申步崖在饮一口酒,这中秋家宴真冷啊。
【第一百三九话 悲欢自饮】()
第一百三九话悲欢自饮
水灵靠着门,凝结的冰雪越来越多,李沉沉渐渐没了声音,吹来的风变得越来越寒冷。
水灵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几声呼喊李沉沉,“姐姐”到房间内终究还是没有回应的声音。
水灵这才起身,用瘦小的撞着结满冰晶的门,疯狂的呼喊着,“姐姐”
默灵从远处飞来,一道寒芒落地成形,拉开水灵的手,用灵力一掌将门推开。
水灵站在默灵身后,感觉到的安心前所未有。
水灵却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就连脚下都无法挪动一分。
李沉沉全身爬满亮晶晶的冰,并且还覆盖着大量的积雪,她这是想把自己冻死?
默灵毫不犹豫的将李沉沉抱起来,她的身体已经被凝固成形,根本无法平稳的放在床上。
默灵背对着水灵吩咐道,“快派人去通知皇上,不还是你亲自去吧。”
水灵满脑子空白,好不容易听到默灵的吩咐,转身拔腿就跑,时间紧迫。
默灵看着双目紧闭的李沉沉,不由得难过。
“主人,你这又是何必呢?你们身上缠着魔咒,我们所有人都不肯说实则都是为了你好,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默灵抬起手,寒芒在手腕处缠绕,这一股灵力与李沉沉身上的冰晶相结合,他们同属寒冰系,也就是说李沉沉冻的寒冰除了自己就只有默灵能解。
默灵也觉得奇怪,不知为何。
当李沉沉身上的寒冰开始融化的时候,默灵竟然毫无排斥的吸收了这些灵力,奇怪,李沉沉用的灵力怎么就好像是从默灵身体内流露出去的一样。
默灵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怎么会这样?
这时的他才逐渐意识到,为什么重生之后的李沉沉,就灵力也跟着变了。
为什么她的灵力能与自己完全相融。
默灵将李沉沉放在床上,盖好棉被。
房间里碎了一地的陶瓷,铺满了雪花,默灵低头沉思。
水灵一路小跑着,终于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皇上,不好了沉沉姐,她把自己冻结了起来,想要冻死自己。”
申沚崖呼啦一下子起身,刚挪动第一步就猛然收回来,他不能再给她任何希望,他不能去。
申沚崖喉咙不安分的上下动着,心急如焚另他手心里全是汗珠,他不能动,起码在这次李沉沉需要陪伴时候,他不能动不能靠近,只能用更为冷漠的方式来打击她的心。
申沚崖把目光看向申泠崖,示意这个时候该申泠崖表现了,申泠崖的心被各种情感交织着,他安安稳稳得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在申沚崖几番眼神示意后,申泠崖还是一动不动,他该用什么样的心情走到李沉沉的床边呢,相比之下李沉沉也一定不愿意看见自己,他们之间的感情,从一开始就破碎不堪,不管后来怎么补救,还是一如既往的破碎。
申步崖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我去吧,既然你们都不能去,现在唯有我能够走向她了,放心吧我会把她所有的情况,转达给你。”
申步崖是冲着申沚崖说出来这一番话的,现如今这般局面,大概也只有申步崖最为适合了。
申步崖回头头看了一眼凉初透,摇了摇头,对着喜鹊说道,“送我过去吧,辛苦你了。”
喜鹊不敢怠慢站起身,推着申步崖的轮椅,离去。
水灵如同傻了一般,呆在原地,没有跟随而去。
申沚崖也是在申步崖走远后,才踏着他走过的痕迹,慢慢跟上去。
终究是放心不下,终究是要去看看她的。
一场本应该开心的中秋家宴,如今只剩下一个喝着涩酒的申泠崖,和一个溃不成军的凉初透。
水灵也跟着申沚崖离开这里,月亮越是明朗心事就越是凝重,悲伤就越是深沉。
喜鹊推着轮椅听着申步崖指挥着,朝茶苑走去。
申步崖动了动嘴,不管有多不忍还是把心里话和盘托出。
“喜鹊,你也已经看到我恢复正常了,我派人送你回草原吧。”
喜鹊心一颤,咬了咬嘴唇停下步伐,掏出怀中备好的纸,刷刷刷写道。
——王爷,请你让我跟着你,只要跟着你就行,什么都不求的跟着你。
申步崖握着纸,神色有些动容。
“喜鹊,也许我不该把你从草原上带出来的,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可能给不了你想要的,不是可能,使我根本就不能给你想要的,我已经困住了叶儿,辜负了叶儿,我连阿茵都保护不了,反而害了她,今生我的心已经死了。”
喜鹊撰着纸,咬着牙,愤力写下。
——王爷,我不在乎这些,就算我这辈子都不能开口说话了,你也不玩活在对我的愧疚中,为你孤身挡下那一掌,是我心甘情愿,一开始我就知道可能会因此送命,那我也要王爷好好活着。就算王爷给不了我任何,喜鹊的心已经无法再装下别人了。
“你真傻,真是一个傻姑娘。如果直到现在我还是那般痴傻的状态,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做的这一切不就白白浪费了吗。”
喜鹊破涕而笑,刷刷的动着手中的笔。
——不管王爷变成什么样,只要我能守在你身边就够了,不在乎你是否认得我。
喜鹊将手放在轮椅上,推动着前行。
只要他是申步崖,只要她能做到的就会奋不顾身的去做,既然申步崖要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而忏悔,那么喜鹊就陪着,申步崖要弥补对阿茵造成的伤害,喜鹊就跟着,无论哪里都好,无论怎样都行。
申步崖再一次进入到茶苑,默灵起身把位置让出来,转身离去关好门。
喜鹊也跟着默灵走出去,她终究是个局外人。
默灵没有追问也没有疑惑来的人为什么是申步崖,就在转身的那一刻,看到深夜中,院子中央的申沚崖,他望着这里,笔直着身子一动不动。
水灵则站在更远的一段距离。
默灵没有说话沉默着离开,拉过水灵的手,消失在夜色之中。
喜鹊无处可去只要站远一点,静候着。
申沚崖面无表情吹着冷风,他满目疮痍,心碎成粉。
“弦弦,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弦弦,朕也是无可奈何。”
“弦弦”申沚崖纵有千言万语也无从诉说。
魔咒在一天,他们之间就无法流露心声。
申步崖转动着轮椅,压过地上的雪花,来到床榻边缘。
“阿茵,对不起。”申步崖垂下头,诚心悔过,直到这一刻他才彻底醒悟,才彻底明白,自己的心到底有谁。
“阿茵,我是不是很傻,总要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才能明白我到底是怎么了。如果我有我说的那么爱你,就不会造成今天这般局面了,时至今日,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后,我终于明白,其实,我并没有那么爱你,甚至不曾爱你。从前世的追寻,到今生的生死搏杀,不过都是为了一口气罢了。”
申步崖看着李沉沉的脸,吐露心声。
“阿茵,前世因为得不到而追寻,因为得不得而努力,这便是我口中所谓的爱,今生不过是与申沚崖之间稚气罢了,他的东西我都要抢过来,这一路走来,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可笑。我对你越是情深就越是痴傻,就在与申沚崖冰释前嫌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心底住着得那个人并非是你,对不起,给你带来了沉痛的伤害。”
很多旧时光里的回忆被拿出来晒一晒,申步崖才懂得那么多被忽略的时光,而心底一直抗拒着的人和事,都不过是自己用来抵抗的借口。
禁欲仙子也罢,李绯辞也好,阿茵也不过而已。
如今面对眼前这个李沉沉,他更多的是亏欠和弥补,再无强词夺理的爱而言。
今夜又冷又漫长,申沚崖就这样站在院子一晚,水灵好心拿来斗篷,申沚崖也一动不动。
申泠崖吹着风喝着穿肠酒,他多希望这一醉,就能长醉下去。
凉初透起身按住申泠崖的手,“将军,你不能再喝了。”
申泠崖红扑扑的脸,用迷离着双眼看向凉初透,微弱得意识还清楚得告诉他,这不是白衣姑娘。
“将军,这也许就是最好的局面了。”凉初透实则不忍,却又无可奈何。
这一桩桩一件件,令凉初透的心更加急迫的想找到破解魔咒的办法。
申泠崖摊开手,酒壶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令人心惊胆战。
“我不怕李沉沉恨我,我知道我答应皇上这么做。李沉沉一定会恨我。”申泠崖语无伦次,甚至开始哽咽。
他可是威震八方特骨铮铮的将军啊,今夜竟然被这脆弱的酒精所麻痹。
凉初透拿起另一个酒壶,再为申泠崖斟酌一杯酒,又为自己斟酌一杯,悠悠开口道,“也罢,既然你想醉,那我就陪你,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怪我。”
凉初透抬杯就下肚,这酒又辣又苦真不知道,哪里醉人?
申泠崖似喃喃又似在跟凉初透对话,“我知道这样一来,我与沉沉之间必然成为敌人,就像她还是李绯辞或者李弦茵的时候那般,我们针锋相对,我们迫在眉睫的争吵,呵呵”
一滴一滴泪落进杯中,融合了酒水,凉初透看着满腹委屈的申泠崖,说不出半个字来。
明月啊,你何时让有缘的人得以重逢呢?
明月啊,你又为何会变得阴晴圆缺呢?
【第一百四十话 殊途陌路】()
第一百四十话殊途陌路
中秋这一夜,大家不知是怎么度过去的,直到第二天的日出升起时,申沚崖才不得不离开,早朝时间到了。
申泠崖与凉初透醉了一夜,早被下人送回去,现在恐怕还在醉梦中神游呢吧。
申步崖就这样守了李沉沉一夜,就像之前那些时光,他就默默地守在一旁那般。
而喜鹊就在外面站了一夜,他守着她一夜,她守着他一夜。
感情这件事情啊,来来回回的谁也说不明白。
李沉沉慢慢睁开眼睛,这空白的房间有些刺眼,但很快下一刻就注意到了依靠在一旁熟睡的申步崖。
怎么是他?李沉沉的心里有疑惑有失望,还有一丝感动。
咦?感动是什么?
李沉沉动了动身体,床板发出咯吱的声响后惊醒了申步崖,李沉沉一脸懵逼的看着懵懵懂懂的申步崖,四目相对间,黄金牡丹映照的画面一幕幕在李沉沉脑海里回荡。
申步崖咳嗽一声,李沉沉下意识垂下眼皮,刚才那灼灼目光似乎要将申步崖看穿一般。
申步崖推动着轮椅,慢慢靠近李沉沉的床榻边缘。
“你的性子还是那么烈,不满意你可以提出来,干嘛非要折磨自己呢。”
李沉沉惊愕的抬起头,眼前这个申步崖与之前交手的他不一样了,这样的他多了些许沉稳,多了一些稳重和沉淀。
申步崖看着李沉沉惊慌失措的目光,不觉好笑,他长得真好看,若不是申沚崖眼中有一片海的话,那更为吸引人的则是申步崖了。
“我没有折磨自己,不管你信不信,我昨夜突然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灵力,身体里好像有另一股力量与我抗衡。”
申步崖自然是不信她的,“我知道,你对皇上做的决定很不满意,可是沉沉姑娘,你有没有想过皇上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他,也许想让你好好活下去,而不是折磨自己。”申步崖顿了又顿,缓了又缓,才勉强说出这种话。
实情自然是不能相告的,为了不再让李沉沉折磨自己,他只能想到这个方法。
李沉沉撰着被角,渗出汗水。
“皇上,他没有来过吗?”
李沉沉抱着最微弱的一丝希望。
申步崖只能打击她眼里的星光,“没有,皇上他没有过来。”
申步崖怎么会不知道申沚崖在外面站了一夜,既然他选择远远的守护,那么申步崖自然不能把实情说出来,只能忍着心疼,对李沉沉撒谎。
果然,李沉沉的鼻子一酸,垂下头。
“其实啊,我也被皇上赐婚,王府曾经热闹非凡,后来变成如今这般冷冷清清,都是拜皇上所赐,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李沉沉低着头没有回应,她实在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就被赐婚了。
那,之前的种种情义又算作什么?
申步崖叹口气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之前皇上为我赐婚的时候,我没有反抗,我平静的接受了李绯辞成为王妃这件事情,因为我知道他是皇帝,我反抗也没有任何用处,不爱我可以摆在那里。后来,我才明白,皇帝赐婚看起来是针对我,实则是在保护我与他之间微弱的兄弟关系,他把李绯辞安排在我身边,我不敢做出什么太大的动作,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李绯辞会告诉皇上,所以我也算安安稳稳的度过了一段时光,后来嗯。”申步崖停顿了起来。
是啊,那段时光过去太久了。
那次与所谓李绯辞一起狩猎的时光,那个时候开始李绯辞就不再是李绯辞,而是他口中的阿茵的时候。
其实,那一次申沚崖也并没有下决心杀申步崖,只是想把他贬为素民而已,对于这个三弟他还是想留下他的性命。
其实,这些都是在申步崖篡位成功后,得知的真相。
看起来针锋相对的时候,有可能是在无闻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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