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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尽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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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居然会开玩笑，看来你并非没有幽默感。”维吉尔说道，他紧皱的眉头松弛了一些。又过了好一会儿，他将手中的羽毛笔丢在了一旁，再次将画卷展示给了格奈乌斯。
“这回总没有毛病了吧？”维吉尔一边说着，一边晃动着画卷。
“嗯，除了一些不起眼的细节，大体上没有任何问题了。”格奈乌斯看着画卷上的肖像，和他见过的那个刺客已经相差无几，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通过这张画，你就能找到他了吗？”
“你太高看我了，”维吉尔笑着摇了摇头，“就算我已经熟知他的相貌，但日落大陆这么广袤，我可不知道这个狡猾的家伙现在正躲在什么地方，我们只能通过有限的线索一点点探明他的足迹，也就是这个……”
维吉尔从衣兜里掏出了一片破碎的灰色瓦砾，这是格奈乌斯在不之久前交给他的。在奥卢斯被刺杀的那天，凶手曾往地上抛下了一样东西，里面炸出了红色的烟雾，这道烟雾使奥卢斯身边的卫兵全部陷入昏迷，当格奈乌斯从昏迷中醒来时，他第一时间来到了案发现场，找到了这块破碎的瓦片。他不知道该如何利用这个小东西，但他相信维吉尔一定拿它会有办法的。
“你看这里。”维吉尔指了指那片瓦砾，“它的表面上沾有红色的颗粒。”
格奈乌斯眯着眼睛看了看，果然在灰色的瓦砾上发现了一些细小的红点，如果不用心观察，常人是难以发现这个细节的。维吉尔继续说道，“希望这个东西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我们该怎么做？”格奈乌斯好奇地问道。
维吉尔将瓦砾小心翼翼地收回到自己的衣兜之中，说道，“我所认识的一个人估计会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看来我们得去拜访一下我曾经的一位老朋友了。”
科罗尼亚虽然是一座布局极为混乱的城市，但它依旧按照艾科洛的传统分为了上城区与下城区两个部分。
艾科洛人一般喜欢选择地势较为平坦的山地建城，城市的行政机关与贵族的住宅区一般会分布在地势较高的上城区，而平民与务农人员则会在下城区居住。
科罗尼亚的下城区几乎不能再用混乱这个词语来形容了，定居的格尔曼人几乎是按照自己的心情随意地建造着他们的住所，没有排水系统，没有水井。低矮的房屋一间挨着一间，农夫们饲养的畜生随意在肮脏的街道上走动着。
酒鬼和流浪汉们如鬼混一般在狭窄的解答上游荡着，在某些角落甚至有几具正在腐烂的尸体。这里的人们似乎对于死尸已经司空见惯。因为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人因为过度饮酒或者饥饿而死去，没有人愿意清理这些发臭的尸体，毕竟，他们也不想沾上晦气，更不想染上瘟疫。
格奈乌斯捏着鼻子，无奈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虽然他曾经同玛尔科夫的北方军团长期驻扎于此，但他本人却从未来过下城区。
“你得习惯这一切，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一座美丽干净的永恒之城。”维吉尔倒是显得一脸从容，他用嘲弄的目光看着格奈乌斯说道。
“我只是在怀疑你口中的那个所谓的老朋友到底靠不靠谱，让我信任一个居住在这里的人实在是有些困难。”为了避免吸入过多发臭的气体，格奈乌斯用最快的语速说出了这句话。
“永恒之城也会有最丑陋的恶棍，贫民区同样有最高尚的灵魂。”维吉尔尖锐地评论道，但随后，他又继续补充道，“我的这位老朋友也许并不高尚，但一定靠谱。”
维吉尔在一间破败的小屋前停下了脚步，这间屋子与周围残败的建筑不同，它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庭院，里面种着许多格奈乌斯叫不上名字的植物。在小屋布满灰尘的门前，挂着几颗狼牙与干枯的鸡爪。这间小屋没有一扇窗户，所以格奈乌斯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维吉尔走上前去急切地敲了敲门。
“回春药已经卖完了！该死的！而且我不会再接受赊账了，要想拿到药，你们必须给我现钱！”屋内很快传来了沙哑且粗犷的声音。
“别激动我的老朋友，我并不需要壮阳的药物。”维吉尔笑着回应道。
片刻之后，那道关闭的木门缓缓打开，一股刺鼻的气味通过门的缝隙传到了格奈乌斯的鼻腔之中。
门缝间露出了一个光秃秃的脑袋，那脑袋先是笑嘻嘻的看了维吉尔一眼，随后又警惕地转向了格奈乌斯的方向。
“这是我的朋友，他是带着善意来的，请你放心。”维吉尔微笑着解释道。
那人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房间中走出，他应该并不算矮，但驼背的身子使他的头将将才到维吉尔胸膛的位置，虽然头顶没有任何毛发，但他的面部却杂乱的生长着灰白相间的胡须，他那张扭曲的脸上满是黑色的斑纹。这人穿着一件破旧的布衫，上满粘着五颜六色且肮脏油腻的涂料，甚至他那张干巴巴的手上也沾了些许涂料。
“我最亲爱的朋友，请原谅我将你认成了那些成天捣乱的流浪汉。”那人虚弱地握着维吉尔的手，说道。
第55章 离（2）（）
“这位是大名鼎鼎的格奈乌斯·阿格里巴。”维吉尔看向了格奈乌斯的方向，“共和国最强大的战士，曾斩下匈靼人首领夏西亚的首级。”
“听过听过。”格奈乌斯的名号并没有使那人感到吃惊，他十分敷衍地冲格奈乌斯点了点头，格奈乌斯也向他回应了一个尴尬的微笑。
“这位是马略·布科，科罗尼亚最著名的炼金术士。”维吉尔向格奈乌斯介绍道。
“是全艾科洛最著名的。”马略纠正了他。
“不要在意那些名号，老朋友，你难道不想邀请我们进去喝杯酒吗？”维吉尔靠着木门，懒洋洋地说道。
“当然，当然，既然是我的好朋友维吉尔与著名的战士格奈乌斯前来拜访，我当然会用最好的酒水来接待你们。”马略说着，推着维吉尔的后背将他送入了房间，格奈乌斯也随着他进去了。
进入房间后，格奈乌斯终于明白了那股刺鼻的气味与马略身上花花绿绿涂料的来源了，这间狭窄且拥挤的屋子里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试管，烧瓶与蒸馏器，有些烧瓶正在被火焰炙烤着，里面装着格奈乌斯叫不出名字的试剂，那些五颜六色的液体不断地翻滚沸腾，时不时会溅出一两滴掉在桌面上。
马略将一张堆满了实验材料的桌子随意清理了一番，并在某个角落找来了两张低矮的木椅，将它们摆在了格奈乌斯与维吉尔的面前。
“你们稍坐片刻，我去找些酒来。”马略说着又跑到房间的某个角落翻腾着什么，很快他便将两支脏兮兮的杯子摆在了二人的面前，并向里面倒了些发绿的液体。
维吉尔端起了杯子将里面的不知名液体一饮而尽，随后大声地喊道，“真是好酒！”
格奈乌斯仔细端详了一番，他对维吉尔的评价深表怀疑，但碍于房屋主人的情面，他还是端起了酒杯，小酌了一口。
一股怪异的味道在格奈乌斯的口腔中回荡着，那味道就像是陈年腐坏的牛肉。他快速地放下了杯子，并保证自己不会再喝第二口了。
马略坐在了两人的对面，他贼眉鼠眼地观察了二人一番后，向维吉尔说道，“老朋友，你不会是因为想喝这杯酒才来找我的吧，你一定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是吗？”
“我想只有艾科洛最著名的炼金术士才能帮我解决这个麻烦了。”维吉尔说着，将他藏在衣兜中的瓦片掏了出来，递给了马略。
马略接过了瓦片，他很快就发现了上面红色的颗粒，先是仔细地观察着每个角度，随后将它凑近自己的鼻子，小心翼翼地嗅了一番。他皱了皱眉头，拿着瓦片来到了不远处的工作台前，取下一支放大镜，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它。
维吉尔与格奈乌斯都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将近五分钟过后，马略满脸笑容地回到了座位。
“知道那个红色的颗粒是什么了吗？”维吉尔问道。
“虽然有些复杂，但这并不能难倒我，那些颗粒是一种强力的致幻剂，虽然并不足以致命，如果量足够大的话，可以瞬间使大片的人群陷入昏迷。”马略得意洋洋地说道。
“在艾科洛有人会制作这种粉末吗？”格奈乌斯追问道。
“不。”马略摇了摇头，“这种致幻剂的原料极为稀少，它是由高原地区的曼德罗草撵制而成，曼德罗草只有在冬季时才会成熟，而且据我所知，这种稀有的植物只有在珀息帝国的伊利安那高原才有微小的产出。”
“既然它的产出如此稀少，你为何如此了解这种植物？”维吉尔问道。
“我曾经从珀息的商人那里得到过这种植物，整个珀息帝国只有从他那里才能买到这种植物，那可花了我整整十枚金币。”马略有些气恼地说道。
“那名珀息商人，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吗？”维吉尔此时忽然兴奋了起来，他用两只手抓着马略干枯的手掌，说道。
“啊，朋友，请别这么用力！我当然还记得他，他叫库思老，是泰西伏里最著名的商人，泰西伏里的每个居民几乎都认识他。”马略迅速抽回了自己的双手，一脸不快地说道。
“亲爱的朋友，今天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维吉尔站了起来，用力地拍着马略的后背，格奈乌斯很担心这个虚弱的家伙会被维吉尔拍散架。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帮了你什么，但你今天实在太热情了，亲爱的朋友。”马略有些迷惑地说道。
“马略，等我们从珀息回来之后，我一定请你喝科罗尼亚最甜美的葡萄酒！”维吉尔说着，拉着格奈乌斯快速离开了马略的屋子。
“什么？我们要去珀息？”在路上，格奈乌斯一脸迷茫地看着维吉尔说道。
“越快越好，我们马上出发！”维吉尔一边说着，一边头也不回地快速向前行进着。
“你确定那个刺客会在泰西伏里吗？”格奈乌斯问道。
“不，不，我并不确定。”维吉尔说道，“但这次刺杀结束之后，他有很高的几率会再次回到那里。你曾说过，东方军团的两名士兵曾近距离接触过这个刺客，并狠狠地揍过他，是吗？这就足以说明那刺客并不是一个能在正面解决战斗的家伙，他是一名从阴影处发动突然袭击的杀手，他致命的一击足以使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战士丧命，但他所有的威胁也只有那一击，刺杀完成之后，他会轻易地被周围的人杀死，除非……”
“除非他借助致幻剂逃走。”格奈乌斯替他说了出来。
“没错，”维吉尔点了点头，“所以他非常需要致幻剂，而制造致幻剂则需要曼德罗草，只有从泰西伏里的商人库思老那里才能取得曼德罗草。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先他一步找到库思老，盯好他，然后等待那名刺客自己上门。”
“如果……”格奈乌斯忧心忡忡的说道，“那刺客不再需要致幻剂该怎么办？毕竟他的刺杀任务已经完成，而且，如果曼德罗草的供应者并不止库思老一人呢？”
“赌！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我们只有去赌一把，这是我们唯一的胜算，你想找到那名刺客吗？”维吉尔恼火地问道。
“当然！”格奈乌斯坚定地回答道。
“那就别婆婆妈妈了，我们需要找到两匹耐力强大的骏马，然后马上出发，我知道你没有休息好我的朋友，但很遗憾，我们又得继续赶路了。”
第56章 离（3）（）
韦帕芗盘握着双腿坐在结满露水的草地上，他的身上现在有两处地方在发痛，一处是他的胸口，那里曾被黑衣人砍过一剑，虽然伤口不深，但总有一阵微弱的寒意透过他的伤口渗入他的骨骼。另一处则是他的右腿，比起胸部的伤口，这一点让韦帕芗更加恼火。
围绕着他们四个人气氛变得十分微妙，就连一向善于言谈的罗娜都一言不发，更别提那个喜欢故作深沉的精灵了。海格受了较重的伤，他恢复的不错，但脸色依然不太好看，此时这个年轻的孩子正惶恐的望着他们，韦帕芗知道海格有许多话想要说，但他不敢说。
“那么就是这样了？”韦帕芗干巴巴地说着，打破了沉默。
“嗯。”伊特卢齐亚点了点头，指了指他胸前的八面体，“你们已经帮我找到这个东西了，今后的行程是你们的自由。”
“罗娜，你要跟着伊特卢齐亚吗？”韦帕芗看向了罗娜，只是对视了一眼，罗娜便窘迫地转过了头，她好似在逃避着什么一般。
“是的，他救过我的命，我需要还他的人情。”罗娜小声地说道。
“你呢？海格，你也要跟着他吗？”韦帕芗又看向了海格。
“我……我……我不知道。”海格委屈地摇了摇头。
“看来你们都不愿意谈这件事情。”韦帕芗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偷偷地瞄了罗娜一眼，却发现那个女人也在偷偷地用余光看着自己。
“精灵，能认识你我十分高兴，能与你并肩作战也让我感到愉快。但一切也该到此为止了，我还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一直跟着你，对你的帮助就此结束。”韦帕芗冷冷地说道。
“我完全理解你，韦帕芗。感谢你的帮助，我将永远铭记与你在一起的日子。”伊特卢齐亚用真挚的目光看着韦帕芗说想，不知道为什么，韦帕芗很厌恶那个精灵的目光。
“你呢，海格？你到底是愿意跟着我走，还是与他们同行？”韦帕芗说着，长久地注视着海格的眼睛，这个孩子一定要做出自己的决定了。
伊特卢齐亚与罗娜也同样看向了海格。
三个人的目光让海格感到十分紧张，他的脸上很快布满了汗珠，嘴唇也在不断地蠕动着，目光在罗娜与韦帕芗的身上跳跃着，良久之后，他才用微弱地声音说道，“我想跟着韦帕芗大人……”
“那么就这么定了。”韦帕芗快速地站了起来。
“韦帕芗……”罗娜低着头呼唤着韦帕芗的名字，“请代我和伊特卢齐亚向维吉尔队长表示最真诚的歉意……”
“你还有别的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小妞？”
“嗯……这……没有了，就这些。”
韦帕芗笑了笑，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
“海格，你还能站起来吗？可以的话就跟我一起走吧。”韦帕芗冲海格说道，海格点了点头，缓缓地站直了身子，来到了韦帕芗的身边。
“再见，祝好。”韦帕芗冷冰冰地说道，随后拉着海格转身离去。
“韦帕芗！”伊特卢齐亚叫住了他，韦帕芗停下了脚步，但却并没有回头，伊特卢齐亚继续说道，“愿我们能再次相见，再见，祝好！”
韦帕芗将右手伸向了天空，大步地离开了。海格则在他一旁恋恋不舍地回头望着罗娜与伊特卢齐亚，直到韦帕芗离他很远后，才快步来到了他的面前。
当再也看不到罗娜与伊特卢齐亚时，海格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韦帕芗大人，你很讨厌伊特卢齐亚，是吗？”
韦帕芗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首先，我并不是你的大人。其次，我也想问你，你讨厌伊特卢齐亚吗？海格。”
海格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我不知道。”
“那么你为什么要选择和我一起走呢？”韦帕芗问道。
“因为罗娜。”海格这次毫不犹豫地答道。
“怎么？你讨厌罗娜？”韦帕芗饶有兴趣地问道。
“不。”海格摇了摇头，“我爱她。”
“那你更应该随同伊特卢齐亚而去才对啊，毕竟你说爱的女人可是在他们那边。”韦帕芗苦笑着说道。
“在格尔曼尼亚，如果两个男人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那么他们会进行决斗，胜利的那一方会得到那个女人。可是我不想同伊特卢齐亚决斗，他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自己杀死他或被他杀死。”海格低下了头，悲伤地说道。
韦帕芗轻轻拍了拍海格的肩膀，良久，才悲凉地说道，“我和你一样，我也爱着罗娜。”
海格微微一颤，用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韦帕芗。
“和你们不同，在艾科洛，如果两个男人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韦帕芗苦笑着说道，却发现自己很难再说下去了。
“你们也会进行决斗吗？”海格好奇地问道。
“不，”韦帕芗摇头道，“这一切都取决于那个女人到底爱着哪一个男人。如果她不爱你，你无奈论如何都不会真正的得到她。”
“罗娜爱着伊特卢齐亚，她深深地爱着他，她的眼神，她的言行都说明了一切。”韦帕芗心灰意冷地说道，现在他的身上有三处地方在疼痛了，第三处正是他的心脏。
“我们一同旅行，一同战斗，为什么她偏偏只会爱上伊特卢齐亚？”海格不甘心地问道。
“虽然罗娜让我忘记她过去的身份，但她确实是实实在在的贵族女孩，也许她的行为并不同于那些贵妇人，但她的身上却流淌着贵族的血液，她同样有着贵族的傲慢与尊严。伊特卢齐亚是来自传说国度的精灵，他神秘优雅礼貌而体贴。可我们呢？在罗娜的眼中，我是个瘸了腿的退伍军人，你是来自格尔曼尼亚的野蛮人，你认为，我们凭什么能得到她的爱情呢？”韦帕芗说着，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依然在发痛的右腿，他痛恨着自己的这条右腿，他同样痛恨着他自己。
第57章 红与黑（1）（）
我爱上了一位红色的女孩，她有着红色的衣服，红色的长发，红色的嘴唇和如火焰一般红色的热情。
“会停下来的，当你累了的时候你就会停下来的。”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爱你，你只是一个可悲的瘸子。”
“闪开！韦帕芗！快闪开！”
“伊特卢齐亚，他是个优雅的男人，贵族的女孩就该和优雅的男人在一起。”
“韦帕芗……请代我和伊特卢齐亚向维吉尔队长表示最真诚的歉意……”
“韦帕芗，对不起……”
韦帕芗睁开了双眼，柔和的晨光照在了他的面部。一片枯黄的落叶终于离开了大树，它随风缓缓地在空中飘荡着，最后轻轻地落在了韦帕芗的面前。
“你不用向我道歉，小妞。”韦帕芗小声地自言自语道，他疲惫地坐起了身子，身旁的篝火已经熄灭多时了，他抖了抖自己发冷的衣服，叫醒了还在熟睡中的海格。
“如果运气不错的话，我们今天就能走出这片该死的树林了。”韦帕芗望向树林的深处说道，他离开的太匆忙了，忘了向那个精灵询问离开树林的方向，不过他的运气不错，昨天他和海格找到了被拴在树上的马，如果之后的方向没有错误的话，他们很快便会走出这片迷宫一般的森林。
“你睡得好吗，韦帕芗？”海格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关切地问道。
“很好。”韦帕芗撒了一个谎，他打着哈欠，拖着沉重的步伐将海格和他的马一同牵了过来。
他和海格沉默地行走在树林当中，周围的环境渐渐变得熟悉了起来，渐渐地，树木开始变得稀薄，而在他们脚下，一条泥泞的道路也出现了。
海格显得有些高兴，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维吉尔大人会原谅我们吗？佣兵大队也该回来了吧？我们会有新的队友是吗？他们一定都是些有意思的人吧，和你一样，韦帕芗，你讲得那些笑话总能把我逗笑。”海格喋喋不休地说道，而韦帕芗则在一旁敷衍地回应着。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了分岔路口，韦帕芗拿出了地图，仔细地观察了一番，说道，“这条路向南将直通科罗尼亚，向西则通往萨克斯部落。”
“我们是直接回去还是现在萨克斯部落休整一阵呢？”海格好奇地看着这两条路，说道。
韦帕芗站在分岔路口思索了很长时间，他叹了口气，但很快又微笑着看向海格，说道，“你该回去了，海格，你该回科罗尼亚了。”
海格好像一时间并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犹豫着说道，“那……我们该往南走是吗，韦帕芗？”
韦帕芗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男孩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于是他继续说道，“海格，我们该分开了。”
海格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极为落寞的表情，他再次问道，“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看着海格的表情，韦帕芗也难过了起来，虽然他从前对格尔曼人没有丝毫的好感，但在和海格相处的这段日子里，韦帕芗潜移默化的将这个天真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弟弟，而他也发现，在同行的四人当中，海格最愿意同自己说话，他显然也将自己当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替代的某个角色。
“不，我不会回去的，我……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比较私人的事情，不方便告诉你。”虽然不舍，但韦帕芗还是强制着让自己说出了这个否定词，“希望你能代我向维吉尔队长表示歉意。”
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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