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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秋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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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屋里说二夫人嗅盐后终于醒了,石良抱着孩子便跟着子桑进屋去。屋里还飘着一股血腥味,子桑坐着床头握着楚安冰凉的手,祝贺几句,为她捻好被子,没过多久,她的脸『色』就变得和楚安一样惨白,估计是刚刚站着屋外,热得有些中暑,进屋后,屋里古怪的气味让子桑更加不适了。

    屋里怕漏风对产『妇』不好,密封得死死的,越近里屋越能嗅到空气里弥漫着中草『药』和血腥的混合味,让人头脑昏眩,老爷见子桑脸『色』越来越差,便让莲儿赶紧搀夫人回南厢休息,这下,子桑没再拒绝,靠在莲儿身上慢慢悠悠地回去了。

    天『色』已是向晚,子桑回屋后有些干呕,仓促喝了几碗凉茶缓解翻腾的胃便躺下睡了,想着过半个时辰她就起来,然后偷『摸』上后山去,并千叮万嘱莲儿一定要叫醒她。

    可待她恍恍惚惚醒来,发现已是第二天清晨,头一次她能起得如此早,坐着床上呆滞地看着周围明晃晃的光线,床边柜头上的几只已经融化成水的冰盘,特别是听到前院里莲儿在水井旁汲水的声音,她气得不打一处,失控得『乱』搓着她散『乱』的头发,大声喊着莲儿的名字让她进屋。

    “诶…夫人,来了来了!”

    莲儿小跑着从外面进屋,湿漉漉的手还未来得及抹干净,一见床榻上披头散发的子桑,便知事情不妙。

    “为什么昨天入夜不叫醒我,明明嘱咐你三次了!”

    子桑气鼓鼓地责问道。

    “老…老爷抱着小少爷来过,问夫人身子好些了吗,见夫人睡得熟,就不让莲儿叫醒夫人…”

    莲儿苦着脸不得不压低嗓子喊冤叫屈,战战兢兢的,她已经被夫人教训很多次了,可这些都不是自己的过错啊,每次都是老爷让她这样做的…

    “老爷”

    “老爷…”

    “什么时候过来的?”

    “夫人刚睡下不久。”

    “又是他!”

    “谁?”

    “…没事。”

    子桑的自言自语让莲儿长着和尚『摸』不着头脑,撇撇嘴只得告诉她其他的事情。

    “昨个,老爷给小少爷取名儿了,合着生辰八字,让先生也算了算,小少爷叫岳子侯,小名侯儿。

    “果然是只猴子…”

    子桑扯了扯嘴角,低声嘀咕道。

    “夫人说什么?”

    “没什么。”

    “对了,老爷还说下个月底会办满月酒,邀岳家的亲戚呀,和岳府有往来的生意人呀,扬州城里的达官贵人啊,估计今明两天,邀请函就会发出去,到时可就热闹了,岳府从来可没聚过这么多的人,老爷这下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满月酒!”

    子桑打断了莲儿的滔滔不绝,震惊得急忙再次确认。

    “对啊,老爷昨个就决定了,这可是大事儿,这岳府上下最近可是会忙坏不可…”

    莲儿之后再说什么,子桑已经没有在听了。她怔怔地坐着床头,忘记了之前的愤怒,变得有些慌张。

    满月酒,那个男人势必也会随着岳崇光一道过来的,见面不能避免,可她要向他汇报什么?告密什么?上交什么?

    还剩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而她现在毫无头绪。

第四十四章() 
那天去岛上; 子桑有些心事重重; 岳莘喊她的名字两三遍,子桑都不没有反应,趴在床上看一本书; 岳莘当然不信子桑看书走火入魔成这样; 便放下手中的小笔想过去探探究竟; 结果可想而知,子桑哪是在看书呢; 她是在想事情。

    那本随意从岳莘书斋架上抽来的书,子桑眼神『迷』离地盯着; 乍一看好像是在勤做工; 可岳莘过来一瞅; 那本不知从哪个旮旯角里选来的册子都给她完全拿反了; 上下颠簸,而子桑就这样趴着看着半个时辰过去了,她一页也没有翻过去。

    “想要勤学苦读; 也挑个时候,白天给岳梓折腾得还不算完,你还带来这儿,可你要装装样子也起码不要这样敷衍; 你眼睛是朝下长的吗,拿反了都不知道…”

    岳莘坐在床头; 一伸手便把子桑手里的书抽开了; 语气里还略加责备。

    子桑这才回过神来; 匆忙瞟了一眼被岳莘没收走的那本给她拿反的册子,原来是一本不知什么年代前留下的,教人记帐的小册子,已经发黄卷边了,子桑不禁好奇起来。

    “怎么,你也在管账吗?”

    “父亲留下的,不知怎么的就放我这了,你需要吗?若要拿去便拿去吧,留在我这儿也没什么用处。”

    发黄的书册在岳莘手里随意翻了翻,似乎她也不清楚这书的出处,而后瞬间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可不要…还没有勤学到这份上,你还是收回原处吧…”

    子桑连忙摆手,那样子想要甩开一只烫手山芋似的,岳莘一阵轻笑,放下书,也躺在子桑的身侧,侧卧,顺势伸出手细心的把子桑太阳『穴』旁散出来的几丝凌『乱』的发丝捋到她的耳后,又柔声问道。

    “刚刚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我叫你好几遍你都没听到。”

    “楚安生了个儿子。”

    子桑觉得鬓角有些痒痒,下意识地伸过去握着岳梓在她耳畔的修长的手,拉进唇边又亲又啃,说话含糊不清的。

    “我知道。”

    那个人又在『乱』来,越亲越望岳莘怀里靠,岳莘也不恼,只是觉得又湿又热的气扑在手背上有些痒痒,嘴角上扬的弧度又扬起不少,可话里依旧正经。

    “可…岳梓下个月要办满月酒…”

    这话说到一半,子桑便重重的叹一声,不再往下说,而是挤进岳莘的怀里闷闷的,像一个闹变扭的孩子。

    “你是幽怨不能像楚安一样也给岳梓怀上孩子?”

    这下岳莘的疑问声明显是不悦的,子桑心里一紧,急忙摇头否认。

    “我才不要和他生孩子,我要和你生!”

    “我们怎么能生得…”

    本来一直含笑的岳莘听了子桑这没头没脑的话,本是矜持,也也能不住扑哧一笑。

    “也是…”

    “你在恼这事?”

    “也不算是…嗯…你和岳梓感情到底是怎么样呢,想知道。”

    话题突转,有些措不及防,让岳莘的笑暂时中止了,子桑突然觉得头顶发凉,耸了耸肩。

    “怎么问起这样的问题?”

    “就是好奇…为什么连岳梓的满月酒你都不愿去?”

    她埋在岳莘胸口的脑袋稍稍探出来,发现岳莘似乎一脸若有所思。

    “他每个月都会过来看我,只是偶尔的次数,告诉我府里发生了什么,以后会如何安排,只是个大概,让我安个心,是知道我不喜欢被打扰,所以不常来。说不清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冷还是淡,但并不浅,虽然很小的时候我和他就分开了,各处一地,也不知道对方在这世上哪个角落里生活着,直到十年前他从深山道观里把我接回去,我才知道这些年他一直在找我,或许是孪生的缘故,相见之时没有生疏的感觉,尽管两个人的相貌都变了许多,我也记不清他儿时的模样了,但这也并不妨碍我一眼便认出他来。我本是不愿出山,清静惯了,想陪着师傅终老,可弟弟下定决心要带我走,说若不想出世,便由着我,他不强求,甚至他说会给我一处避世隐居的院子,以保持我一直以来习惯的生活方式,只是希望两个人以后能住得近一些。后来,师傅也答应了,我也便随他下山了。”

    “感情岳梓把岳府搬到这处深山老林里,也是因为你的缘故。”

    “不知道,我没有过问。”

    “真是好弟弟。”

    这下轮到子桑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岳莘不知她埋在她怀里在想些什么,便任由着她开小差,只是宠溺地抚着她因埋进她怀里而弄得散『乱』的『毛』发,又轻又柔。只是这样『揉』着『揉』着,怀里的子桑突然推了她一把,她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子桑压在身下了,结果子桑自个似乎用力过猛,差点没从岳莘身上滑下床榻去。

    “又怎么了…一惊一咋的…”

    岳莘一把将子桑一把扶住,扶着额无可奈何地摇头道。

    “不管了!夜深了,咱们来生娃娃吧!”

    子桑从岳莘身上爬起来,像是惊魂未定,又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如释重负,现在突然变得嬉皮笑脸的,岳莘见她正经起来没一会儿又不消停了,脸又红了,挣扎着想赶紧起来。

    “胡闹,两个女人怎么生孩子…”

    “不会不会,不能生,也能做不是!”

    这刚撑起的身子,又被子桑给压回去了,岳莘本想把她推开的,谁知衣襟一下子被人不知轻重地扯开,她一着急急忙伸手掩护暴『露』在空气中的前胸,子桑趁势俯下身子钻进她的后颈开始胡作非为。

    “咝——疼!你是蝙蝠要喝血吗,老啃脖子干嘛!”

    岳莘吃疼地把子桑推出来,伸手『摸』了『摸』颈侧,又未见出血,也『摸』不出牙印的痕迹,不禁奇怪。

    “因为你脖子好吃呀,这样才能证明你是我的。”

    子桑睁着眼睛打哈哈,趁岳莘不注意又把她的一带轻轻解开了。

    “你在我颈后做了什么?”

    岳莘看不见,不死心追问道。

    “没什么…”

    “快说!”

    “…我就轻轻用牙齿扯了扯…”

    子桑继续『乱』编,并暗自窃喜觉得她造谎的能力更甚一筹了。

    “这也叫轻轻?”

    “…这个不重要,我们来生娃娃!”

    这时岳莘才发现她遮体的衣裳已经被子桑又扒又扯地脱去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片薄纱还搭在小腹下遮羞。可眼下,岳莘眼睁睁地看着子桑的手像蛇一样飞快地钻进轻薄的纱料下,她伸手想去制止,却只是抓到一只细瘦的手腕。

    “别…别胡来!”

    岳莘红着脸赶紧想把子桑的不听话的手扯开,谁料子桑自个就伸出来了,还在她眼前晃了晃。

    “又口是心非…我只是碰一碰,你看,手湿了。”

    子桑又开始调戏她,说的话没羞没臊的,脸上居然还是一副就事论事的模样,越说岳莘便越是慌『乱』,急忙伸手将子桑晃来晃去的手抱在胸前,不让她『乱』来。

    “赶紧放下,臊不臊!”

    “那我们继续!”

    “你…”

    自然那晚上,岳莘又被子桑折腾了好几遍,完全无力反制,奈何对于这样的床笫之欢,她还是一知半解,即是她想扳回一局,也不知道如何下手,虽然隐隐约约好像知道大概如何去做,但又羞于去做,一开始她就是被动的,接下来的局面好像就成了定局了,何况她也不知道如何主动,可这样长期受制于人,她哪是甘心呀,心里也恨得痒痒,从来,她哪有这样处处受限过,一切都是掌控之中的,现在换她被掌控,定是生出不少困恼,可她又无动作也无表现,关键是觉得羞耻,只好长期任由子桑胡『乱』,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有一天也能治治子桑的胡作非为的傲气。

    不知为何,自楚安生产后,子桑勤学的劲儿突然就起来了,几乎每日早早去书斋,楚安在哺『乳』期,又在坐月子,起不来床,见子桑过来西厢次数少了,也不禁连声抱怨,那些枯燥的账本哪有侯儿有趣,居然一头扎进书斋不知道出来了。子桑只是笑笑说,陪侯儿自然比学账本有趣,但老爷布置的作业也重要,必须完成。况且她学快了,北厢以后就不用一直去了,那她就有更多的时候来南厢玩耍了。

    但实际上,见子桑用心下来,岳梓也不再每日陪她,石良也只是偶尔来一趟,半个月以来,北厢很多时候就子桑一人在,她可以随意走动,但北厢除了书斋,其他门房都是上锁的,包括后院岳梓的寝居,子桑曾经趴着窗户旁,朝窗沿的缝隙望里窥视,但岳梓所就寝的这座大屋子背阴,窗户都从里锁上,子桑在的时候从未见过这些古老的窗户被打开过,即是窗边有缝隙,但几乎一年四季屋里缺少阳光直『射』,都是黑洞洞的,即是想要窥视也无济于事。但书斋不同,子桑翻阅任何书架上的书册,没上锁的柜子她都可以打开看看,反正没人撞见。

    下课时间到了,管事的一位老爷子就会从外边进来锁门,这样日复一日,八月末,侯儿的满月酒不知不觉也就近了。

第四十五章() 
楚安想要子桑做侯儿的二妈; 问了老爷; 老爷也同意了,所以在侯儿满月酒的前几天,在子桑前来南厢探望的时候; 她直接开口问了本人。

    “怎么会想要给侯儿找干妈呢?而且还是我。”

    子桑坐在床榻旁; 看着楚安靠在床头被捂得严严实实; 虽然刚入秋,天气趋凉了; 可要终日被这样照顾着,势必会受不了的。楚安已经有些发福了; 厨房每日给楚安喂养的都是猪蹄炖黄豆; 党参黄芪配老母鸡; 炖羊腿; 阿胶燕窝,各种中草补『药』,楚安下床的时间又被严加控制; 能走动的时候少之又少,活动范围也仅限于寝居之内,连厅堂都是禁止入内的,更别提出院门了; 楚安这样像圈养的小母虎一样,被关在一个小圈里; 不能动弹; 憋了几乎是一个月; 脸『色』虽是被养得红润光泽,但神情却一日比一日憔悴,眼睛里也渐渐少了神采,子桑一来,她就满腹抱怨,为何不让她下床,为何不让她碰水,为何整□□着她吃一些油腻的食物,子桑只得好生安慰她坐月子只得暂时忍一忍,若不好好注意,以后落下病根子,那就只能追悔莫及了。不过今日楚安的抱怨少了不少,脸『色』也没那么难看,甚至子桑觉得楚安比往日还有高兴许多。也是,还有几天她就能下床,出院走动了,开心也是应该的,可聊着聊着,楚安却提出了一个让她当侯儿的二妈。

    “我出身三教九流,想给侯儿找一个身世光彩的干妈,这样以后人们的指指点点也会少一些。”

    “楚安,你难道忘了,我也是从三教九流那儿出来的,在农家里生养了几乎是十年的时间,怎么能配得上做侯儿的干妈,我的出身并不光鲜啊。”

    “可谁都知道你是叶府的遗孤,那些年的寄养没有一个人把它当作污点,现在你又成了岳家的大夫人,知书达理,老爷对你宠爱有加,你知不知道现在城里的女人都把你当作以后婚嫁的标本呢,大家可是羡慕煞了,你若不合适,那就没人合适了。”

    “知书达理,宠爱有加?”

    子桑听了楚安咋咋呼呼的评价,不禁捧腹而笑,散布谣言的人事情造谎都不需要打草稿吗?将她传得如此离谱,若知道这些年她在暗处做了些什么,现在又在岳府偷了岳家老爷的姐姐,她不非让人搬至城河附近浸猪笼不可,或许,浸猪笼的处罚还是过于轻浅,她已经想到某一天事情败『露』了,她被五花大绑,骑着『毛』驴游街示众,被人扔烂菜梆子和臭鸡蛋,然后捆扎在菜市场的稻草墩上被人活活烧死的下场,想着想着,她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却不是因为这些她能想象到的可怕的结局,她并不在乎以后的自己是否会受世人唾弃,离世时死不瞑目,可若她真的落得如此下场,那岳莘呢,她怎么办?她也会受到牵连吗?若牵连之后,她又会变成如何模样,会和她一样吗?

    不!事情决定不能有任何差迟,她宁愿自己被凌迟而死,也不会让岳莘受到哪怕是一丁点的伤害,那么干净的一个人,活得如今,大半的年华都是在枯燥的道观里度过的,她哪有踏过这世间半步,岳梓护着她,她也在护着她,她对这世间的人心险恶没有一点了解,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若因为她而出世,那那些流言蜚语,那些中伤打击一定会把她击垮的。

    不,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诶!在想什么呢?这天还未凉下来呢,你怎么就发抖了?”

    楚安见子桑坐在位置上愣愣地看着她,还一个劲的发抖,有些纳闷,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事没事…”

    一个激灵,子桑瞬即恢复原貌。

    “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

    “当侯儿的干妈呀!”

    “…嗯…好吧。”

    其实她脑袋里还在思考其他的事情呢,楚安一直在她耳边劝着说那的,『迷』『迷』瞪瞪地她一点头,摇身一变她就成了侯儿的第二个妈了。一答应她就清醒了,楚安在满月酒临近时给她按了头衔,要做什么?

    “估计侯儿的满月酒,老爷会向宾客宣布这个双喜临门的好消息,到那时估计扬州城里的女人会更加羡慕你了!”

    楚安的话怎么子桑都觉得没那么简单,第一个念头是,若当真如此,子桑当日几乎都得在大门厅堂那待着,站着老爷和楚安的身边,接受众人的祝贺。可倘若也来贺喜的那个男人寻到机会想要与她碰头,她很难抽身离开,厅堂上下几百号人的眼睛在那盯着呢,众目睽睽,她根本不能搞小动作,只能另作打算。不知老爷突然弄这一出是有意无意,但子桑如今只是想到了其中之一的后果,这个头衔今后对她还有多少影响,她还没想通,当务之急是若那男人要找她,她该如何脱身去汇合,而且必须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八月二十九日,从城里驶来的马车辆接着一辆,早早地便过来了,满月酒席设在正午,从城里过来的宾客怕赶晚,都是尽早启程,毕竟岳府地处偏远,进一趟城驾马车也要一个时辰。岳家的家斯派了好几人站在山脚下,为宾客引路上山。

    刚入秋没几日,清晨气温颇有些凉,加之今日又是阴天,天空灰蒙蒙的没有太阳,几名家斯将双手缩进宽大的袖口,站在山麓的关口,抬头往山上望去。一排排豪华马车慢悠悠地驶在弯弯曲曲的坂道上,间隔有序,晨雾弥漫着半山腰与山麓之间,从一片竹林地带向四周飘散,把一部分车辆给遮住了。从山脚到山腰上的岳府大门即是驾车上去也得花上一时半会儿的。而山麓下,离不远处官道的分岔口处,总有几辆马车陆陆续续地往这边驶来,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车辆仍是源源不断,今个的宴席,老爷到底请了多少宾客,估计比前两次婚宴的客人相加起来的总数还要多。

    虽然石良昨日便特地嘱咐让她翌日早起,收拾妥当,随老爷和他站在门前迎接宾客,但千叮万嘱她还是起晚了,莲儿过来敲了第三次门她才慌慌张张地起来,让莲儿给她梳妆打扮花了半个时辰,待前堂又差人来叫她过去,这时已经离宴席开始不到半时辰了。

    子桑到达岳府大门的时候,宾客还在陆续往府里进,但人数不多了,零零散散的,看着大门外铺了一地厚重的鞭炮碎片,她发现自己实在是来晚了,礼炮已经放满三门,估计这时盈门的宾客大多数已经到达,或许岳崇光也已经在府里了。

    石良见她站在大门门槛内望着大门前一片红红火火的礼炮炮衣,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赶紧上前迎她过来,老爷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子桑怕他责怪自己迟到,急忙把头低下来。

    不一会儿,门前晃悠悠地驶进一辆大马车,子桑觉得颇为眼熟,转身一看,发现老爷与石良都下了台阶,上前相迎,子桑恍然大悟,怪不得眼前的车眼熟,原来在岳家旧宅见过,可岳崇光这时候在赶来吗?会不会太晚了?

    “三叔,许久不见,身体可好?”

    “好好,好着呢,岳梓啊,别怪叔叔来晚了,城里过来一趟不容易。”

    “不怪不怪,三叔年事已高,来一趟辛苦,赶紧进府坐会儿,喝口好茶好生休息。”

    两人相互搀扶着嘘寒问暖,子桑见到岳崇光身后捧着礼盒的那个男人,他在低头扑打华服下的尘埃,并没有在看她。

    “大夫人,最近可是安康啊,这身子骨看上去可比年初在城里见着的消瘦多了,这想要怀胎可是要吃苦头的,多吃多补些,岳梓才能再抱个娃娃。”

    岳梓搀扶着岳崇光走向大门,在近子桑身侧的时候突然停下,笑脸相迎地与她打招呼,虽然带尽了亲切热情,但子桑总觉得他笑得有些阴阳怪气的,让她背脊发凉。子桑只得讪笑,低头一一应承。不一会儿,岳三叔开始捂嘴咳嗽起来,喉咙里黏着团痰沫似的,咳得不清不爽,岳梓让他赶紧进堂,并嘱咐石良在大门守在,让子桑随他一到进去。

    子桑转头望了望身后的那个男人,穿着鼓囊囊华衣,却依旧是不修边幅,发髻上黑白相间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站在石良身旁似乎是在和他商量着把他手中的礼盒,和家斯从马车上搬下的几只木箱搬至何处。

    只是片刻,她急忙收回眼神,跟着岳崇光身后,山风一飘过,她便闻道一股淡淡的酸朽气,参杂在一阵厚重的香粉味儿中,她一怔抬头望去,岳崇光头顶的头发与年初相比已经是稀少过多,原先还有些残余的黑发,如今再看已换变成花白。

    原来,岳崇光和那个男人又衰老了许多。

    她心头突然一紧,明白了今后的进度不会再像以往那样缓慢了。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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