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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钗计-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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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当。

    现场好像倒下大片,以应文为首。

认真() 
“我……是你们的兄弟啊!”

    我空杯一举;高声呐喊;惊动其他正在交头接耳的将士;直愣愣地盯着我的方向。

    事到如今;我只好赶鸭子上架。

    “没错!兄弟!”

    “我们都是心怀家国天下的勇士!我们干大事不惜身!贪便宜却不忘命!我们有好谋!”指指三哥。

    “有利剑!”指指无忌和嬴子期。

    “还有……”指指应文;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冥思苦想片刻:“偶尔带你们吃喝玩乐的……五殿下!”

    应文哐当又栽一次;恨不得立即找根针缝上我的嘴。

    今晚应是太开心。

    我已经很多年都没这般开心。

    寻常斗语间,宋卿好总自贬。可她不知,她的出现与步步策划;不仅是三哥生命中的惊艳一笔,亦给我的世界添得浓墨重彩。否则我怎么觉得自己越说越激动,像真要戎马蓝挂和他们上战场一样。

    “从今往后;我们是家人;是手足!如违誓言,三刀六洞!”

    我激动地又饮尽一杯酒;浑身血液沸腾得要杀入闹市中。

    “痛快!”

    句句追问我身份的;乃这队兵里面的十长夫;类似于将军手下传命令的。头头儿不在;全将士就得听他指挥。

    小家伙恐怕比我大不了多少;年轻气盛,才敢信誓旦旦追问坐在三哥身边的我是什么身份。

    可眼下见我如此激昂要与他们打成一片;对方忍不住拍拍我的肩膀:“这兄弟,我交了!”

    “交了!交了!交了!”

    又是一阵呐喊。

    嬴子期昨日被应文那本周易经折腾得脑仁疼。现在看我放飞本性;更忍不住抚额;太阳穴处的青筋直突。

    当十长夫青年不仅拍拍我的肩膀,还企图揽着我走向他们那桌时,他倏地站起,硬梆梆一句:“公主,你醉了。”声音不高不低,却足够这桌的人都听见。

    啥玩意儿?

    十长夫懵住,手还僵在我肩膀。

    嬴子期再重复,“公主,你喝醉了。”

    话却不是朝着我说的,目光牢牢定在十长夫脸上。

    立时,我感觉肩胛处那只孔武有力的臂膀僵住,缓且慎重地将胳膊拿开,“公……公主千岁。”

    这就是嬴子期和三哥他们的不同之处。

    眼下情况,三哥也好几次要阻止。但他欲言又止几番,应是在心中思量过,怕在兴头上阻止会令我不高兴。但嬴子期不怕。

    他不管我高不高兴,他从来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但他认为对的事情,包括和我疏远。于是我借着点酒意,将之前他对我做的种种在脑子里过一遍,当下生出要和他作对的念头,转身对十长夫道:“今日没有殿下,也无公主,只有同甘共苦的你们和我们。”

    “这句倒讲的不错。”

    三哥侧身笑,将台阶递到我跟前让我下,却令十长夫大受感动,噗通一声硬跪。

    “殿下与公主这般不弃,小的……哦,不,我等都愿为犬马相随!”

    应文砸吧几口嘴里的酒,也站起来解围:“好了好了,起身吧,跪来跪去有什么意思?本王难得做回主,今日鱼水同欢,甭管什么君不君臣不臣的。”话毕,十长夫起身,被应文引到别的地方去,打散众将士注意力。

    可我再抬头,对面的嬴子期已不见影踪。

    连同不见的还有见缝插针的那苏乌莹。

    当下我心口的气憋得更难受,再不顾忌什么形象不形象,跟着应文与大家胡吃海喝去。

    筵席将阑,脚步快发飘之际,我余光似瞄到有道轻巧身影拉了另一道伟岸从筵上逃走了。

    宋卿好拉着应逍从小道攀上断崖,距离民居不远,转个弯既能看到。

    我心中好奇跟过去,窥到永生不忘的画面。

    断崖尖上立着一人影,她像将外边的毛斗篷脱掉了,露出飘飘的袖,翻扬的裙。冬夜山巅的风大,将她催得如同悬崖独自傲放的花,世人都拼命想指摘,但最终只落入一人之手。

    少女的舞轻灵却不失力之美,每个举手投足垫腰转身,都若非一般惊鸿。

    再那水袖颇长,偶尔被卷到悬崖半空,从容有度飞舞。

    我瞧着瞧着,如坠仙境,忍不住回身去拉了应文,讲话间已带孩子气:“五哥,五哥,你来。”

    应文鲜少见我这样娇憨的样子,还声声叫他五哥,此刻已晕头转向我说什么是什么,当即抛下一堆人跟我走。

    转个弯,抵达断崖不远处,我神思恍惚地指了指崖巅上的少女问他:“你说……我们是不是看见了仙女?”

    应文盯着黑暗中唯一的盛景久久不动,他好像比我清醒些,过半会儿才不急不缓答:“嗨,还真是。”

    我惊讶,摇他的袖子:“真的啊?”

    青年神色忽然淡淡:“世有仙娥,无人出其右。”

    紧接着,摸出腰间随身的短笛,辅佐少女的频率吹奏。

    应文沉默地吹着笛,契合着宋卿好的每个伸展与每根手指头,任她拢羽衣霓裳,如天降的纸鸢飞过皓月。

    那是他这辈子离她最近的时刻。

    但他没想过,这只方向不在他的纸鸢,竟让他用完余生去记得。

    应逍见过宋卿好跳舞,在她及笄那日。皇庭内坐了天子与达官,他曾以一曲《广陵散》叫她难堪。

    其实那段舞给他留下的印象不深,莺歌燕舞罢,他见得多。

    这支呢?

    崖巅之上,他曾不由问自己。

    或许真要遍访河山去找,也能找到舞技比她好的,却应该没谁,能模仿出少女每个低首与顾盼。

    宋卿好脱掉毛斗篷,应逍才发现她身上掩住的罗裙有来历,是应文无意间留在王府的。

    那夜,她兴致勃勃去捉…奸,结果舞姬和应文早就被三哥轰走。但临走前,应文刻意留下一件衣裳,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让宋卿好发现乃至于闹翻天。没料三哥根本不隐瞒,反而半开玩笑叫宋卿好穿。

    “谁要穿这么不正经的!”

    少女抓起衣裳往外走,作势要扔掉。

    背后的人突然道:“穿你身上,应当比她们好看。”

    就这么一句,被她记心上。

    于是等舞一毕,宋卿好洋洋得意展身。

    “怎么样?是比她们有魅力多了吧。”幼稚得不像随时随地给人设陷阱的姑娘。

    应逍看她被风吹得略显红扑的面颊,忍住心间一阵高过一阵的温润浪头,镇定立着:“若你方才在将士面前跳这支舞,说不定还能煽动众军为你所用。”

    宋卿好撇撇唇,对他耸肩摊手。

    “可我只想跳给你看。”她定定道。

    应逍眸底的光忽抖,察觉心间的浪头不再是一阵一阵来,而是铺天盖地。即便冷静如他,也再压不住。

    只余月色照映的山头,他不言不语伸手,宋卿好了悟提步向前。

    等少女近了,他却没牵她的手,直接搂紧她的纤腰翻个身,看裙裾漾出个圆圈的形状又聚回,在耳边似肯定似威胁。

    “最好是。”

    宋卿好察觉耳垂吃痛,刚想骂他小狗,身后人忽然展开厚实的裘衣将她整个包进怀中。

    毕竟寒冬,美是美,但冷,也是真冷的。

    裘衣早就被应逍的体温焐热,宋卿好刚钻进去就觉得暖。暖到心尖,暖进眼眶。

    她就着圈着自己的手臂转个小圈,稍仰头,正面对他,眼珠黑碌碌地,连名带姓叫:“应逍。”

    她说:“应逍,你好好看看现在的我。我的眼睛,我的表情,我的真心,无一不是干净的。请你不要将我说的每句话都归于心计,更别拿扶苏做例妄图规范我的言行。因为如果是别人,我可以去比、去拼、去杀一儆百,但这人若是扶苏,我做不到。我就只是我啊,是宋卿好,不是别人——”

    “你能不能好好地记?”

    应逍听一句,心尖就颤一下。

    千头万绪。

    千言万语。

    最终化作俯头一句:“天上地下,就一个你。”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

    当晚,趁宋卿好跳完舞的时候,我虎虎生风拉着应文也去攀那座山顶。我真的喝高了,不停对他喊:“走!走!我们去找仙女!”

    山路崎岖,应文怕我摔倒只好一路纵着我往上,他在旁护着。

    当我两快抵达山巅,恰好看见三哥将“仙女”抱紧怀中的那幕。

    恰巧听见那句落地有声的、在空谷回荡的:天下地下,就一个你。

    我知道三哥认真了。

    我就是知道。

    不管他后来怎么对我辩解。

    然后我抱着应文低声哭起来,什么话都讲不出,只重复说:“五哥,她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应文也失了神,好半天才将我扛起往山下拖,去往营帐的方向。

    将到营帐时我还没停止流眼泪,在他肩膀上翻来覆去地折腾要下来。应文的脖颈皮肤被我抓出层层红痕,忍了一路,突然将我往谁的身上一甩,跟卸粮食似地,口气恶狠狠。

    “拿去!”

意外() 
那晚喝醉的我做了个梦。

    说出来你们都不会信的。

    我梦见半夜醒来;心心念念的人就坐在营帐榻边;被我紧着衣角;闭目养神。

    梦里嬴子期的面容;叫桌上那盏快燃灭的烛火映衬着;显得比平时温柔许多。稀薄的眼皮;高耸的鼻梁;饱满的额头,弧度有致的下巴,常年抿直的唇角……

    唔;常年抿直的唇角不太好看。

    他应该像三哥和应文那样,多笑。

    于是借着梦中还残余的醉意,我伸手欲掰他唇角。奈何刚靠近几寸;还没来得及动手;那人忽然掀开眼皮,直直盯着我;他静静呼出的气浪仿佛都能将我的乱发吹散。

    深深寒夜;我被仅有的温热蛊惑;忍不住越靠越近。

    一寸。

    又一寸。

    梦中人长久保持凝视我的姿态;眼睛一动不动。但我离得近了;能从他黝黑眸底看见自己醉醺醺的倒影。这说明,我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他的掌控当中。

    可;及至面颊之间只余颗小珍珠的距离,我功亏一篑。

    因我是半撑在榻上靠近他的姿势;酒醉后本就气力不好;这样僵持许久,待双臂一软,整个身子都软倒下去。

    见我像要坠到塌下,嬴子期急急忙忙伸出长手将我捞住,下意识往怀中带。

    我心中疑惑着,咦,触感还挺真,禁不住抬头一望,恰好对上他低头查探我的举动。

    临时搭建的营帐垫底的都是木头,我方才磕到床边,竟不小心蹭掉掌骨尽头小块皮,顿时涩涩地疼。

    平常这点小伤小痛我才不敢在他面前装娇气,因知他不会纵我。

    但现在好梦方来,我没打算错过难得的撒娇机会,抽抽搭搭地抬起掌骨给他看,声声叫疼。

    “怎么总轻易就哭。”有人曾低声叹息说。

    我说,“不是对你说过了吗?女子水做的。”

    “可同为女子,宋卿好遭那偌大巨变都能忍住。”

    “你怎知她忍住了呢?”

    “至少我没见过她哭。”

    “那是因为她不喜欢你。”

    嬴子期顺势抬起胳膊要给我擦眼泪,被我一句话给拦截了动作。

    “她不喜欢你,所以不会对你曝露脆弱。从小到大,看我哭过的人除了家人,恐怕也没几个,现在你该知道自己多荣幸囖。”

    我说话还带着酒气,直哈在男子面容。

    看他难耐地蹙眉头,心中却欢喜,双手将自己的脸捧近给他,“其实嬴侍卫,我长得也不难看,真的。”

    嬴子期背脊僵住,没预料到我突然靠近,距离甚至比刚刚滑软时还近半分。

    我以为他会躲。

    奇怪,他没有。

    于是我觉得周公太给面子了,塑造了这样个毫无攻击力的人偶给我,当下毫不惧怕去捧他的脸,捏圆搓扁地夸赞:“你好乖。”立马感觉捧着的青筋处又跳了。

    “若梦外的他也能像你这样乖就好了。”

    那人神情默默一缓,良久启唇:“你想怎么个乖法?”

    “听我的话。”

    “什么话都听?”

    “什么都听。”

    “办不到。”

    ……拒绝的口气还真是模仿得惟妙惟肖。

    “那我降低要求吧。”

    他的轮廓在我掌中一点儿也不违和,满脸你说说看的神色。

    “希望……我以后说喜欢他的时候,他也能说喜欢我。”

    “……不行,下一题。”

    我气闷,“那还我个吻总行吧?他可骗走了我的初吻诶!”

    “听说你初吻是给宋卿好的啊。”

    “……”

    消息敢在灵通点儿不?那只是落水的意外啊!意外!

    “是意……!”

    话没完,对面清俊的脸陡然放大半瞬,略显干燥的触感在我唇上微一停留,撤开,眸光熠熠。

    “这样么。”

    山中的夜太寂,静得人的声音都似带着霜气般低压。

    我怔忡着、回味着、头皮渐渐发麻,好半晌才艰难吐出几个字:“你……这是……和宋卿好间接亲密了?”

    闻言,梦中的嬴子期千载难逢地翻出个白眼,耳根疑似有红色蔓延。但他不准我细探,起身要走,我赶紧张牙舞爪地拦,差点又摔一跤。

    这回他接得稳,扣着我的腰一翻,我两顺势又倒回床榻上。姿态变为他坐着,而我整个身子都好整以暇地偎在他怀中。

    “但我不介意。”

    待嬴子期完成一系列动作,我就紧紧抓着他的衣襟,用额头顶着他下巴定定说。

    我也不懂界定梦中的吻,到底算不算吻。

    身为新手,我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生拉硬碰,逮着嬴子期就效仿他刚刚的举动,一下接一下地啄。

    我的笨拙似乎引起过他的嘲笑,嘴角微微上翘,好看极了。见他高兴我也开心,偏头又去啄他笑的唇角,带着恶作剧意味地连啄好多下,啄得那人心头直发软,眸光渐黯,终于忍不住轻轻吮住我的,含糊道:“我是为了还给你。”

    似乎不加上这句,他完全无法解释自己此刻的用意。但我已被巨大的惊喜和羞赧冲昏头,压根不知道他在表达什么了。

    而且,梦中人显然也是新手,但他的本能比我的聪明得多。

    至少本能告诉他,该反客为主。于是那个叫做嬴子期的木偶,稳稳抱住在他怀里缩成一团的我。他坐着也比我高许多,微微伏低头,直视我的目光一瞬不瞬,试探着用唇峰挨着我的游。

    那当头,我们都清楚地看着对方。像稍出声这场梦就醒来。像一眨眼就天光大亮。

    什么僭越都无,一切都是静悄悄。

    翌日,是将士的喊令声将我闹醒的。

    “看你们做的好事!”

    出去就听见应文活蹦乱跳在骂人,“那苏小主何等身份你们不知?身边竟没个跟得住的,连行踪都搞不清,等会儿自己向三殿下交代去吧!”

    “殿、殿下,昨晚将士们都喝多……”

    和我拼过酒的十长夫哆嗦着回,差点被冲动的应文扇巴掌:“还敢找理由?!”

    我见机行事拦过去:“那苏不见了?”

    他脸色不好,直叹:“昨儿个我便觉眼皮直跳,今晨一出来就听见这倒霉消息。你说她要出个岔子,我和三哥怎么向父皇和那蒙古首领交代!”

    “三哥呢?”

    “嬴子期和无忌都带队分别找人去了,乐阈也没闲着,三哥更是亲自出马,我现下也得走。”

    “那我要去。”

    直觉那苏乌莹的消失不简单,我猛锤两下宿醉后的脑袋,企图跟上应文步伐。

    他气势汹汹领着十长夫走在前头,来过一阵凛冽风,刮得他后颈破掉的一阵疼。应文下意识摸摸,尔后想起昨夜情景,突然偏头问:“姓嬴的没对你怎么样吧?”

    我一愣,“昨天不是你将我送回营帐的么?”

    “呸!你发起酒疯来还真不比三哥好多少,一样儿一样儿地。瞧瞧,你下的狠手!”说完将衣领翻开怼我。

    “他送我回的营帐?何时走的?”

    我心突然跳得厉害,梦中场景不断在脑子过了又过,应文却给不出确定答案。

    “鬼知道,我也不行了当时,否则能将你扔给他?”

    就这样讨论一路,直到三哥派人来传消息,说那苏乌莹找到了。

    “是宋小主眼尖发现的,在山谷的寒潭边。像不小心摔了跤,跌进寒潭,在水中泡了大半晚上。”来报信的士兵说。

    我暗叫不好,“还有气儿吗?”

    “禀公主,很微弱。三殿下带着太医随行的,正在施救。”

    昨夜不管是真实还是梦境,反正忒不容易升腾起来的好心情都叫这遭意外给破坏,我甚至暗暗有个不好的预感:那苏乌莹势这一摔,势必要和我们牵扯不休了。

    山中各方条件不好,太医暂时施了几针为那苏乌莹活血通脉,便提议三哥尽快回宫。于是乐阈和三哥带来的部队以最快速度整装待发,出发回京。

    回京路上,宋卿好显得比谁都心事重重。

    马车里,她拉着我的手面色凝重吩咐:“扶苏,此时此刻你已不能再逃,必须和你三哥一起回宫去。届时你父皇大发雷霆,你得负责拦着。”

    我懂她的意思,不用提醒,我亦早做好打算。

    那捆住多少女人千行珠泪的地方,雕栏玉砌的朱墙,好似命定般,我终究逃不掉。

    怕耽误那苏乌莹的病情,几支军队都加快护送。三哥更是不眠不休照顾少女,几近两日的路程生生在一日内赶到。但消息早就传进宫廷,蒙古首领痛心疾首地立在金殿上,看着生龙活虎的爱女变得奄奄一息。

    “混帐东西!”

    父皇的怒意已酝酿到顶峰,手中端着徐福刚呈的茶,茶水还滚烫,对准三哥就泼出去,“朕看见你就来气!”

    好在金銮位置离三哥远,滚烫的水飞到半路就悉数溅到地面。

    但父皇显然已到崩溃边缘,一同泼出去的还有瓷杯。三哥却立得稳稳,没躲。

    待青瓷杯氲着热气,碎在男子额头。

    咵擦。

    一道腥红就顺着鬓角缓缓往下流。

皓月() 
“父皇!此事纯属意外;若非三哥及时发现带人搜山;恐怕那苏小主已香消玉殒。”

    三哥见血当头;我刚好收拾完毕赶来;及时跪过去;将三哥略略挡在身后;“再说;再说……也是那苏私自跑来随军的,如何能将全部责任都扣在三哥头上……”

    徐福听我说完忍不住闭眼扬了点嘴角,心想自家公主还算有点脑子;知道侧面点个题,替那蒙古首领理下思路——

    是你女儿不听劝告自作自受好吗,怪我们皇家囖?

    果不其然;那苏图高大威猛的身子晃荡了几下;面现赧色。

    纵观全场,只有我说出这番话最合适。

    三哥说;是推脱责任。

    二哥不可能说。

    五哥则不能说;会被认为没担当。

    无论谁讲;都容易激怒那苏图。只有从我这个刚及笄的、不经人事的少女口中说出能够被原谅;因为……

    “这叫什么话?简直不懂事!”

    对啊;谁叫我不懂事。

    我默默在心底暗叹宋卿好心智,临进宫前;是她提醒我找准时机这么说的,“或许有点用。”她略担忧讲。

    这厢;堂上父皇似乎也反应过来什么;呼吸依旧急促,却不再端东西砸人,只严严地瞪着我。我象征性吓得一缩,趁机要说点缓和的话,二哥突然站上堂。

    “父皇息怒。儿臣盘问过此去一行将士的口供,那苏小主的意外发生在三弟生辰日晚。当时……全军庆贺鱼水同欢,三弟一时高兴大意了点,想来并非故意。”

    看着像为三哥开脱,实际是引诱父皇去想中间更深层的东西,其心可诛。

    于是我就眼见着要稍好的局面急转直下,父皇眸中的怒火已滔天:“庆贺?这边关情势岌岌可危,边境百姓民不聊生,你究竟有何作为,还敢得意忘形地庆贺?!”

    我心里憋口气,下意识偏头,怒看殿门口低头半噙笑的男子。

    几个哥哥中,大哥早夭,我和二哥最不亲。

    尽管逢年过节他老爱往我这儿送点什么金镶玉淬,不过想收买我在关键时刻打听点三哥的动静。我自然没那么傻,加上他设计应文差点害对方死在异乡,我对他更是敬而远之,渐渐他就不再献殷勤。

    三哥整个过程没辩解半句,服服帖帖地垂首拱袖子:“是儿臣思虑不周,任父皇处置。”

    他一低头说话,黏黏的艳色没挂住,往亮堂的地上滴。

    那苏图估计也被三哥额头边那杠血震了震,加上三哥曾出言帮过他们那苏家拒绝联姻,总算肯站出来息事宁人:“罢了,陛下。莽臣相信三殿下并非恶意为之。况且也是小女私自跑去随军的,现在只望我家乌莹能尽快醒来。”

    见状,父皇眼角褶子抖动的频率徐徐缓下,色还厉着瞅着三哥:“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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