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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钗计-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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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燕会时刻,趁王公大臣转场期间,宋卿好游弋过来,抑扬顿挫道:“报复来得比想象中快啊。”
我还在发愣,三哥却淡淡掰正我的脑袋,面向她,漫不经心地:“虽然我这妹妹不太在乎颜面,但我不希望世人以为,我也不要脸。”
不知是不是我眼花,少女秀丽的脸庞曾经浮起过一抹红。
宫廷表演完毕便是燕会,皇家以酒肉款待大臣的聚会。
那头夕阳将落,婢子们早早便将太和殿的宫灯点燃,五碗四盘看上去诱人,实则华而不实。我没怎么吃,三哥也没有,互相交换个默契眼神,趁人不备跑去御茶膳房找东西填肚子。
“芸豆黄,熘鸡脯、荷包里脊——”
我挨着数过去,一盘接一盘扔给身后男子,“啊,我最喜欢的小糖窝头!”还以为离开阳歌后,再也吃不到。
三哥不解释这东西的来历,只嘱咐我:“动静小点儿。”
他并非草木皆兵,也不是怕被谁发现,而是避免牵连宫人。
宫廷有本《御膳档》,专门记录皇家膳食资料,却万万不敢将圣上和皇子皇女们的喜好记录在案,避免被有心人迫害。这条规矩到了我朝被贯彻得更厉害,有的宫人偶然听见被割掉耳朵,有的被拔了舌头,反正杀身祸时常有之。
或许正因事事都如履薄冰,回到皇宫后的我性子更加沉默。今夜难得有点活泼迹象,三哥心情亦好,端了小糖窝头的碟子,拉起我一阵小跑。
临到液池边他才停下,拉我进廊亭中吃窝头赏月亮,讲些不着边际的话。
具体什么大都忘了,只记得我调侃他,“你这年纪,早该许王妃啦。”他敛神喝茶,“如今边境的突厥势力虎视眈眈,东之海的倭人也蠢蠢欲动,父皇哪有心情管这档子事。”
“父皇不管你也不操心?”
男子垂手放下瓷杯,慢条斯理看我一眼,目光忽然变得克制:“我看起来很缺女人?”
“缺女人倒没有,”我恋恋不舍解决完最后一个小黄馒头,包着微甜的余韵认真回答他:“缺王妃是真的。”
平心而论,若想长长久久在宫中立足,皇子妃的位置对皇子来讲事关重要。
而且古往今来,皇室联姻的选择通常有两种,要么富甲,要么强臣。不知为何,我隐隐期待三哥的归宿是前种。因我突然想起白日他和宋卿好的斗法,觉得这两人在一起似乎有点好玩。
至少,论名震四方的商贾大户……她很符合。
“哇——!”
未待对面男子再说点什么,我的注意力被液池边的一阵哭声吸引。起身探过头去,发现了我的皇八弟,应念。
应念出身不高,不过为八十一御妻中的某采女所生。
采女长得有三分像我母妃,偶然被父皇临幸,怀孕的消息坐实后,原本是要被封美人的。圣旨刚下,要采女去侍寝。她兴奋过头,临行前往脸上敷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导致疹子密密麻麻生出来,最后发脓溃烂。
什么脂粉能让好好的一张脸一夜间毁容?其中弯弯绕绕大家心知肚明。
据说父皇后半夜起床饮水,被龙床上的采女吓得不行,一怒之下连美人的封号都夺了,发配她回到老内院。
不过这采女还算聪明,被暗算一遭后有了危机意识。怀胎九月时,她花了大银两疏通院内的嬷嬷照料,才平安生下龙种。可她面容骇人回天乏术,父皇这才单独将应念接到宫中,交给一直无所出的皇贵妃抚养,更勒令十四岁前母子不得见,怕对他身心造成不良影响。
“应念,怎么了?”
我遥遥询问,和三哥一起朝着液池边走去。靠近才发现那儿不止他一人,还有一席盛装的宋卿好。
女子原本蹲着,这下起身,顺便扶了扶过重的金钗步摇,似乎还不习惯及笄后的繁琐饰物。
见我两,应念哭得更厉害,引来不远处寻找他的宫人们,为首的是皇贵妃身边的李侍监:“八皇子,哎呀呀!”他喊着叫着跑过来,样子虽然做足了,却看不出几分真心的着急。
近了见我和三哥,李侍监慌张叩拜,“参见三殿下,六公主。”
应念趁机逃开李侍监,闷头缠在我小腿上,白花花的眼睛水沾得裙裾湿了小块,“呜呜皇姐姐,她、她说世上没有神仙,话本都是骗人的!”
胖糯小手定定指向一脸淡然的宋卿好,芳草地上躺着一盘四散的蒙古象棋。
这种象棋还有另个名字,叫沙特拉。走法与普通象棋相似,不同的是它造型别致,外表多为猪马羊。可应念脚下的这盘,比造办处里收藏的要粗糙得多,像并非经过专业工匠捏造的。
看我疑惑拧眉,擅察言观色的李侍监凑我耳边小声道,“是顾采女自己手工打磨的。”
他这么一讲,我才忽然想起,今日也是应念的诞辰。顾采女趁着燕会之际,想方设法跑□□看儿子来了,还带来一副亲手打造的象棋。李侍监之所以不着急,应是早就得知应念的去向,睁只眼闭只眼罢。
宫廷内难得遇真正善心人,我忍不住投去激赏一眼。
至于宋卿好,她和我们一样,觉得燕会索然无味,趁大家向父皇献殷勤时偷偷溜出来透气,没料遇见在液池边玩象棋的应念。
“哪里来的宝贝?”
少女悠游着靠近,吓得刚满五岁的应念起身,将棋盘和棋子儿神秘兮兮往背后一藏,打量她,“你、你是哪宫娘娘?我没见过。”
片刻恍然大悟,又笑眯眯凑过去,“我知道了!你不是娘娘,是天上的神仙,专门来给本宫送礼物的!”
语毕,晃了晃棋盒。
“你长得可真好看,与那话本里写的一模一样!”
宋卿好努努嘴蹲下身,整了整小少年衣襟,语重心长地:“小皇子,世上可没有神仙,只有娘亲。”
想来顾采女悄悄在液池边放象棋时,被宋卿好窥着了。入宫这段时间,她八卦必然听过不少,怎么也猜到了五六分。
“不可能!”
小不点纵眼周围,哪里有皇贵妃的身影,“往常母妃出现都伴着轿辇,宫人成群。”
宋卿好学他撑着脸,“娘亲不一定是皇贵妃啊。”想想有的话不便直说,拐了个弯道,“只要对你好的,都是亲人。譬如你的父皇、皇贵妃、美人、采女……”
被应念愤愤打断:“大胆!竟敢拿父皇和母妃与低贱的采女相提并论!”
宋卿好漂亮的眸子浅眯,伸手在他脑袋一敲,用了点巧劲儿,“年纪不小,架子倒学了大把。”
应念虽没到封王的年纪,以后命运也尚未可知,可他自有记忆来还没被人修理过,委屈得不行,当即哭声震天响,引来我和三哥。
“皇兄皇姐,你们可要替念儿做主,修理这不懂事的婢女!嘤嘤,那采女,采女怎能做念儿的亲人嘤。”
液池边,小少年不依不饶。
应念还处于特别能撒娇的年纪,往常他抛出小奶音这招,不管要什么我都立马投降,可爱到即便他不是皇贵妃亲生,贵妃都对他疼爱有加。
现下他抱着我故技重施,我琢磨着究竟该怎样处理,忽听另一番更软的嗓。
“嘤——”
那声,仿佛是伸手亦握不住的雨泥,又娇又滑。
“小殿下哪来如此大的偏见,为什么采女就不能是殿下的亲人?嘤?殿下这年纪该读过四书五经,当知世人千面万象,各有分工使命。天降大任于陛下,赋予他打天下的使命,那便要有人来做臣民。如果每个人都打天下去了,那谁来种苗子和挖泥巴,打天下的人不早就饿死了吗?哪还有你现在的安乐盛世,对我拿架?”
少女叉着腰,略略俯头观察我脚边的孩子,嘴里模仿他的奶音更甚。
“万物无贵贱之分,只有善良恶极。民女望殿下能当大任时,牢记天下本大同也。”
“嗯?”抑扬顿挫收尾。
再定眼,周边宫女和李侍监的面部已然僵化,包括我和三哥,打量宋卿好的眼神都极其复杂。
大约谁都没料到,她在撒娇方面竟比五岁小孩儿还手到擒来。所以后来的我并不意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都费劲了心思想把世界捧给她。
不过宋卿好这招的效果很棒,至少应念被唬住了,当即眼泪也不洒,手也松了,呆呆地任李侍监牵着走回琴嫣殿。
待液池边只余下宋卿好和我们,三哥抬手挥退婢女,利用身高优势压迫宋卿好,声音压低:“宋小主博览群书见多识广,却不知对本朝律法了解如何?可知冲撞皇子,按罪当诛几次。”
宋卿好眉角抽搐了一下,细看却并非害怕,微颔首:“禀三殿下,本朝律法我不甚清楚,但里面应该没有哪条规定,臣民不许发肺腑之言?”
“并非谁都想听肺腑之言。”
“譬如?”
“譬如穷人不想别人说他穷,商人不想听人骂他奸。天生皇命者——”
三哥闭口,没再说,只神情危险地近看少女一眼,“总有一日你会清楚。”
两人就这样当着我的面,在洒下的月光中互相审视,陪衬着液池波光粼粼的水面。直到宋卿好就着三哥视线,扇扇睫毛,忽地欢快起来。
“你们天生皇命者的伙食可真差,平常就吃这些吗?”
方才我硬往三哥嘴里灌了一小块糖窝头,面食的碎屑不经意粘在了男子唇角,被宋卿好逮个正着。
她抿嘴笑,好像这样就报了白日的一曲之仇般,更自来熟地扑到我们方才坐的廊亭里去,寻窝头和温好的烈酒,“不过我喜欢。”
彼时,少女正羞,岁月无愁。
秦舫()
宋卿好一家暂住的地方叫兰心阁,和其他宫殿比起来面积不大。两进三出的院子,以往多是用以嫔妃家眷进宫探望住的。
及笄礼后,宋不为并未携妻女及时离开,反被父皇给留了下来,还颁布特旨,允宋卿好随意出入后…庭,说是让她熟悉熟悉宫内环境。
父皇言下之意宋不为自是了然,却叫他头疼不已。
并非他不愿与皇家结亲,但宋不为已然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切莫说以后探望问题,光谈宋卿好行事说话,要想在这诡谲的后宫不得罪人长期生存,恐非易事。
这不,没几日,宋不为便因应念的事着急上火了。
他不知从何听说,燕会当晚,宋卿好出言冲撞了八皇子应念,大谈皇子与采女身份并无区别论,叫宋不为的心脏差点梗塞,扬言要请家法,收收她张扬的个性。
“如此口无遮拦,看来这个家,你是不想要了!”
宋卿好双手摸着耳朵,跪在软塌上做认错姿态,却不逃。少女青嫩的容颜,叫窗外开得极好的美人抓脸都羞愧。
片刻,一声清亮传出:“您打吧!反正这个女儿,您是想不要了……”
说着,余光给宋母丁氏递个眼色。
看得出,丁氏对这女儿更是溺宠,常年帮着宋卿好与宋不为作对,这厢也装腔作势地抹把鼻涕抹把脸,“既然圣上并未追究,那便不算什么大事,老爷不若饶了小卿这回?”
“哼,”宋不为持藤条的胳膊被丁氏抓着,伸展不便,却跃跃欲试地,“圣上睁只眼闭只眼,那是给我们宋家的恩德。可我若纵她继续肆意妄为,将来能惹多大的祸上身,熟知?!”
见软的不行,丁氏换了套路,恼羞成怒地用身体挡在宋卿好前边儿。
“那就先打死我吧,看来这个夫人,您也是不想要的了!”
一时间,宋不为的藤条是挥不下去了,只叹作孽啊作孽。
“扬手将藤条差点扔到天上去,着实好笑。”
我知道这些,还是听贴身宫女妙津转述的。
当日我从三哥处得几壶蜜酒。蜜酒并非寻常方式发酵,而是数十种晨采的新鲜果子与蜂蜜混在一起,于适宜温度下发酵百日所成。此酒入口甜香却不易上头,是女子饮用的极佳。我想起那夜在液池边,宋卿好偷酌三哥的烈酒被辣得吐舌头,这才吩咐妙津给她送去一壶,恰恰遇见宋老爷教训人。
“你登门时,可有差人禀报过?”
“回公主,妙津哪敢不得指示便私闯内院?”
我下意识捏着骨梳展了展发尾,“那这宋不为确有几分心智。”
他哪里舍得真对宋卿好动手,分明演给下人和妙津看,想通过宫人们的嘴,将话传到父皇和众宫妃皇子耳边。
“小女在家跋扈惯了,行事不知轻重,望陛下见谅。”
果不其然,黑白不提的父皇早已耳闻这件事,榻中央的人略略一笑,“实属平常,顽劣程度比起当年的扶苏来还差得远。”
养心殿内,我按例去请安时将好听见这句,面上仿佛铺了八…九层胭脂,立时红得不行,还被多嘴多舌的五哥打趣,“六妹小丫头时候对什么都兴致勃勃,连我和几位哥哥都常常被她呼来喝去当玩耍对象。近几年也不知怎的,如何招惹她都不生气了。”
父皇笑骂一句,“贱皮子。”却真的抬眼瞧着我,要个说法。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宋不为行礼道:“公主天生慧根,到一定年纪便如芙蓉出水,落得懂事可人了,小女哪敢与之并论。”
不动声色为我解了围,令我大大松口气。
由此可见,宋不为察言观色的本事也很厉害,具备所有商人应该具备的条件。
可惜,终是高估了人性。
宋卿好冲撞皇子事件看似过去,实际尚有余威,毕竟我那位五哥哪是肯息事宁人的主?
拱廊夹道上遇见,二人竟当着宫人面堂而皇之动起手来。
据说是五哥先招惹的,他赖在拱桥中央就是不走,还吩咐下人一字排开拦住宋卿好去路,美其名曰:“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不想看你。”
那时的宋卿好养尊处优惯了,不太明白权利究竟意味着什么,即便面对皇子也忍不下这口气。
五哥被三言两语激怒,“你可知在对谁说话?不知好歹的黄毛丫头!”紧接着出掌成风,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宋卿好的随身侍女见势不对,慌慌张张跑来扶苏殿向我禀报,等我赶去现场,那两人已经从拱廊打到了液池亭中央。
我不太懂武功路数,但也看得出宋卿好的功夫俊秀,至少比我这样的三脚猫强多了。若放在战场,也是个不让须眉的巾帼色。
遥看少女以水袖做剑,袖长四五尺余,灵活地在五哥身体四侧缠绕。凉亭周边飞花起,被水衣裹了藏在袖中,一招一式打出来仿佛有香味似地。
我怕事情闹大,赶紧运气上前去劝架。脚尖刚点在石子上,便被少女另只水袖纱迷了视线。
定眼见是我,宋卿好一怔,借力打力将我退到安全范围。再看那头,五哥已被袖轴给扯出张牙舞爪的形状。向来高高在上的人,此时惊慌若幼儿“诶诶!”地,招起宫人偷笑。
眼看势态不受控制,被喝令不得轻举妄动的侍卫们已经蠢蠢欲动,直到飘在半空中的一片叶被人摘下了,光鲜嫩绿的颜色直奔眼底。
叶锋显然是冲着水袖去的,最终切断了它与五哥的连系,亦不知不觉切掉少女半绺发梢。
水袖一断,宋卿好踉跄着倒退几步,立身便见来者。
艳阳晴光,那人单手拘着,褐冠青袍,眉骨好似也被身上的衣袍染了颜色,泛着淡淡青。
宋卿好凝神,看看叫嚣着还想扑过来的五哥,又瞧瞧我,最后隔着七八步距离仰头望向三哥,“人多势众?”
男子不遮不掩,“很明显。”
少女却不恼,反而欢欢喜喜扬起眉毛,仿佛带着棋逢对手的兴奋,颔首道:“臣女这会得去给太后请安,改日定亲自向三殿下讨教。”
仿佛不是约战,而是约定。
经过我身边,宋卿好还冲我眨了眨眼示意。少女美目顾盼,目中带着晶莹,如花照水。
她一走,我就被三哥训了一顿。
“谁说你贸贸然的性子有所转变的?”
他批我连宋卿好的武功路数都不知,更弄不清对方实力就冲上去,“万一有个好歹——”
“不会有万一,宋小主年纪与我一般大,实力能到哪里去?”
三哥屈指点了点我的额头,“当知天外有天。”
不错,天外是还有天的。
虽然宋卿好那两下子,连她自己都不知师承何门何派,三哥却似乎清楚。
儿时宋卿好脾气更古怪,因不满宋不为在她诞辰日晚归,便将价值连城的一尊战国玉舞人给扔到门外。哪料半夜后悔了再去捡,却被贼人盯上,连人带玉一同掳走,幸好为一江湖侠女所救。
为了叫宋不为着急几日,宋卿好无论如何也不给对方报家门,“除非师父能授徒儿武功,教徒儿日后如何自保。”
“我何时说要做你师父?”
女侠故意横眉竖目,宋卿好见缝插针的本事却不比宋不为差。
“心中有佛,处处是庙。我心中已然将您当做师父,即便您不认我这个徒儿,也永远是我的师父。”不仅生得漂亮,一张巧嘴更是厉害,软绵绵哄得女侠破了例。
然而对方未曾留下姓名,只在她手心写下一个“秦”字。
很久过后,我才从三哥嘴里得知,她的招式路数,应该来自“秦舫”。
秦舫听上去像普通船舫的名字,实际是个诡秘莫测的江湖组织。其门下高手绝顶不多赘述,甚至海揽八方文人谋士,还拥有一座纳藏了千万神兵的武器库。父皇曾想方设法招安,目的也是希望得那武器库以充公,加筑根基壮大国本,岂料连秦舫的落脚之地都没寻到。
另外有个传言版本是,父皇一为招安,二为心安。
因他的江山,是靠秦舫相助才打下来。
当年父皇还没挥军南下前,差点叫前朝宣帝给团灭。宣帝与父皇乃子侄关系,世袭的皇位。这位宣帝风流成性,不仅后宫纳三千妃,更为了给宠妃安胎,听信偏门左道抓来百余孕妇,剖开肚子取出已经成型的胚胎给宠妃食用,行事暴虐无常,终招来灭顶之灾。
父皇为救百姓于水火,离开封地,领兵造反,不料被一支精锐骑兵和另只强悍的突厥队伍给挡在上京门外。
叫阵时,方知宣帝为保皇位竟选择赔款割地,应允突厥,“若助朕退了应怀光这反贼,将他压至殿前,边境三座城池、万两黄金,献与君!”
好在跟随父皇的将士个个有血性,助他突围的一位年轻将军更是领兵奇才。最后对方英勇牺牲,才换取父皇逃跑的机会,卷土重来。
据说最后一次倾兵攻打,父皇是抱着破釜沉舟战死沙场的决心。所幸秦舫突现使者,意欲助攻推翻□□。
来者见起义军元气大伤所剩无几,更游说组织借出军队,每人的武器皆由□□变更为元戎弩,一柄由三国诸葛连弩改造而来的优良利器,取人性命于十里开外。
至于南下,也是秦舫军师在背后出谋划策。
“沽苏,表为经济中心,里为京畿要害。行水,融民,利。”
意在要父皇行水路入沽苏,试探城民反应。若距离上京最近的沽苏城民都开河口迎起义军,那此战必胜。若受到阻挠,从水路进攻,也能杀个出其不意,胜算颇大。
于是父皇便领头,开始训练士兵们在水上行军。
反观宣帝的将士和突厥援兵个个对水上作战不在行,起义军越杀越勇,在京师靠岸夺旗那日,三哥诞生的消息从封地传来。
遂顺应天意,取名,南渡。
至亲()
“南渡”这名儿实际是秦舫军师起的。
对方在登基大典当日归隐,临别时掳须说,“愿吾皇日后念此名不忘起义初心,近贤臣、远小人,整顿乾坤。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卑不亢,两袖乘清风。
父皇向来疑心重,怎允许超出自己控制范围的组织存在,遂派将士带兵尾随,却被护送军师的行者轻而易举甩开百里。
“那这门派的武功到底如何神奇?”
三哥步行送我回扶苏殿,我好奇央着他多讲些。
“秦舫分文武。武派大多是鲜少出世的江湖人士,招路千变万化。国子监藏书对它的描述也只言片语,并非我朝近代才时兴,宋朝时已有痕迹。坊间威名远扬的丐帮始祖亦出于此,对方一根竹棍行天下,力拔山兮气盖世。更传言说,赵匡胤复国成功建立宋朝,似乎也和秦舫脱不了干系。说赵匡胤的部队偷看了秦舫女剑客舞剑时的影子,惊为天人争相模仿,导致战无不胜。”
“当然,这可能是被神化后的笑谈。”
他讲得淡然,我听得心痒难耐,正想惊叹世间竟有如此圣地,男子声音又忽地传进耳朵:“不过也并非没迹可寻,听说秦舫人士都随身佩戴一枚刻有旧‘秦’字样的玉鉴。”
旧‘秦’字样?
只言片语勾起我一点模糊记忆,很快如马蹄呼啸着消失了。
“还有,”
到了扶苏殿外,他停步,慎重其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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