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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钗计-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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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秦’字样?

    只言片语勾起我一点模糊记忆,很快如马蹄呼啸着消失了。

    “还有,”

    到了扶苏殿外,他停步,慎重其事地,“别和宋家小主走太近。”

    我问为什么,“说不定她以后还是我皇嫂呢,提前建立交情不好?”

    虽没点名一定是他的王妃,但至少应该会许给其他皇子,可三哥听了直笑,表情难测。

    “你可别是要害死我。”

    那厢,五哥气冲冲回寝殿的路上,将侍卫们骂了大通,责怪人家为何不上前护驾,“都给我回去领板子!”大概忘了是谁说一步都不许向前的。

    我这五哥其实心眼儿没什么,就喜欢捕风捉影。

    他自小跟在脑袋空空的母妃身边长大,对方总介意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导致他的脾性也跟女孩似地小家子气。后来父皇为他赐字,联想不到阳刚的,“便叫‘文’吧。”

    文韬武略,好歹占上一点。

    我儿时就常常直呼其名取笑他,“应文,你个太监腔!羞不羞!”

    所以我两还在宫内没少打架。哪知真走了,他成天安安静静地还不习惯了。

    “应文?”

    绕过御花园,他被消失好一段时间的二哥叫住,“这是怎么的了?”见他肝脑上火,对方问。

    应文冲天炮似地,噼里啪啦大堆,“好不气愤,我非得去向父皇参那宋不为一本,实在教女无方!”却被拦住。

    “稍安勿躁。这仇,二哥替你报。”

    男子阴柔神色看上去令人发怵,连艳阳下的应文都忍不住抖了抖胳膊。

    事后,我派妙津去知会在场的侍卫宫女,“别将五殿下与宋小主起冲突的事传出半分,否则,小心舌头。”众人惊喝,跪地直呼不敢。

    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那琴嫣殿当差的李侍监耳目众多,至少皇贵妃那边知道了大概。

    “是否需要找人向陛下通个气?”

    此刻皇贵妃膝头正跪着人,替她护理指甲,只见半尺高的头顶钗链轻摇,“老五的形象陛下早已心中有数,断不会把大业交到这样的人手上。多一句少一句都没威胁,懒得碎嘴了。”

    话毕,李侍监领命要走,却见应念欢快地从外殿扑进来,“母妃母妃!”

    被皇贵妃抱个正着,“小心点儿!”

    先亲昵,再看他娃娃气地退出怀抱,一跪,“儿臣给母妃请安。”

    见他行事这般规矩,必是有事请求,皇贵妃挥退修剪指甲的婢子,正身瞧他:“行了,快说。”

    应念倒不客气,代替婢子,窝在女子膝头撒娇。

    “再过一月便是父皇生辰,听说父皇早朝同意了大赦天下的提议。儿臣是想,趁着帝庆,由母妃出面,也给内廷的秀女采女们赐点生活用品,替父皇安后宫。”

    这提议还真不错。

    哪朝皇帝都烦后宫勾心斗角秩序紊乱,她若能牵头做表率,百利无一害。

    “不过,这事儿皇后那边做还成,您做……恐生越矩之嫌。”

    李侍监直言不讳,皇贵妃却无所谓地翻了个白眼,“那软骨头,能成什么气候。”

    若不是她叔父兵权在握,哪轮得到她当皇后。

    “吩咐下去吧。”

    “是,娘娘。”

    说完揉着膝头无辜可爱的肉脸,爱不释手。

    别人兴许不知,可我知,应念提议是受了宋卿好的刺激。

    这小不点被她说开了窍,竟真重视起自己的皇子形象,要普世为民。

    得到首肯后,他还兴冲冲地带人去兰心阁,求表扬,“你可知本皇子做了件什么好事?”口气幼稚。

    宋卿好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灵动的眼锁住他,“今天没欺负宫人?”

    “……”

    “今天没哭?”

    “……”

    “今天没犯皇子病?”

    应念哪受过这样的连环刺激,眼瞅着又要落水珠子,少女才盈盈道,“好啦好啦,戏很多欸。就算八殿下坏事做尽也是天下第一可爱,行?”

    应念很吃这套,噗嗤转笑,下意识想亲近她,又碍于性格转身故作高傲,“本殿下才不屑世人看法。”

    宋卿好陪着斗了一会儿嘴,总算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却没展颜,反而拿起腔调,“别人收到赏赐,我有什么好开心的?”

    想想也是,应念奶声奶气地,“那你说,你想要什么赏赐,都允。”

    宋卿好猝不及防伸出手去,摘下小少年常挂腰间的一只精致陶埙,“就这吧。”语气快活。

    陶埙精致倒精致,是三哥早年从阳歌带回来送他的,却并非什么上品。皇贵妃曾差人造了只更好的给应念,他偏念旧说不喜欢。如今大话扔出,委屈如应念也只好忍痛割爱,“那、那你一定得爱惜它啊!”

    宋卿好将质地光滑的陶埙攥在手里,眉一弯,“殿下放心,它会被保护得比在您身边还完整。”

    按寻常,宋卿好看不上这等饰物。事后,连她的贴身侍女都疑惑,她却偏头郎朗问,“这儿离老内院远吗?”

    皇庭统共分为三宫,九院,十二阁,七十二殿。

    三宫自然就是父皇、皇后以及皇祖母居住的宫殿,十二阁便是皇亲国戚经允许进宫留住的地儿,七十二殿则是四妃美人皇子们居住的。而老内院,顾名思义,是采女及下等身份的人安身立命之所。为了和皇庭颜色统一,老内院外表翻修过,内里却没看上去那般雕栏玉砌。

    从兰心阁到老内院步行约要半个时辰,宋卿好没那个闲情逸致,便将陶埙交给贴身婢女,“想办法送到那顾采女手上吧。”

    约是体谅她见不到亲身骨肉,便赠她应念的贴身物以寄思念。

    敢将皇子的配件转送给别人,她当真是宫中首例。

    更激灵的是,她行事前还特意到扶苏殿来和我聊天,假装无意说起这茬问我意见。我不过说了“挺好”二字,她便等于拿着令箭了似地吩咐下去,“千万记得说公主做的主,将情记在公主头上。”

    看似做好事不留名,可情记在我头上了,祸来了也是我的。

    但她不管天不管地的作风,像极从前的我。

    况且父皇嘴上说应念由皇贵妃养到十四岁便能认回生母,但明人皆知不可能。莫说要他认亲,即便宫里传出点闲言碎语都不行,分明是打定了主意要他成为贵妃之子。不难想象,等应念真到十四岁,顾采女不用被赐死,也早像深宫内苑的草芥,被默认玩死。

    她与应念,自出生一别便注定是一辈子。冲这点,我也实在说不出拒绝二字。

    据说顾采女得了陶埙,哭得蒙面的丝巾全湿,当即摸出随身的家族印鉴要婢女转送给我,“公主大恩没齿难忘,恐今生已无机会再见儿郎,望这小玩意能长留公主身边,在适当时机助她一臂之力。”

    我托人查了印鉴来历,发现顾采女出身也不低,算京师贵族的小簇分支。

    但因顾家曾开罪过二哥,储秀宫的侍监又是二哥亲信,送来的银两便全被私吞了。下面宫人连骨头都没捞着,以为顾家吝啬,自然对顾采女的态度好不了。想来那顾采女的脸,也和二哥脱不了关系,但无人敢说三道四。

    况且,不重要。

    话说回来,建议是宋卿好提的,印鉴自然该属于她。

    我好心好意送去,她连看都没看便往袖子里放,打着午日的呵欠往主厅走,经过我身边时又停住,“公主最近心情是不是很好?”

    我不明所以,微歪着头瞧她,她也歪着头瞧我,笑眯眯地。

    “胖了。”

    “……”

    眼看着距离帝庆时间越来越近,宫中倒先发生了另件大事——

    父皇要给三哥选妃。

    通常来讲,皇子的嫔妃统统由内监推举,这次父皇却命众大臣各自举言自家小女,更广告天下,民间淑女凡至舞勺之年,统统可于七月集结京师,由内监负责挑选五千余人,再层层筛选。

    但有的大臣和周边部落公主们近水楼台先得月,提前将画册呈上来,等进到三哥的眼,全是天资绝色。

    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不像某人,表皮无可挑剔,连骨头里都滚着秀气。

    “丞相大人的千金看上去的确如坊间所传般知书达理。”

    这日下了早朝,父皇将闲来没事的我和五哥应文传到养心殿,要我们为未来的皇嫂位置出出主意。

    一听知书达理,我忍不住脱口,“那肯定不是三哥的菜,下一题。”

    “哈哈哈。”父皇睨着我大笑,红条案不远处立着的当事人也忍俊不禁,负手说:“知我莫若扶苏。”

    唯独应文顶着一脸吃瘪的表情,却不愿善罢甘休,长手一指:“蒙古公主总行?无论身份地位都与三哥匹配,加上他们与突厥那边一直不对付,若是联姻,更能成为以后联合抗敌的好盟友。”

    我瞧眼右下角年纪,意兴阑珊扁扁嘴,”古话有云,齐大非偶。况且这位公主年逾二十还没出嫁,指不定有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隐疾。不然,五哥,为了朝堂大计,你先娶来试试?”

    若非见父皇今日心情甚好,我亦不敢如此口无遮拦。但见那头沉不住气的应文要暴起和我决斗,三哥总算出面,身形往我面前一闪,堪堪遮住应文要吃人的小眼,假装加入讨论:“这位巴尔虎部落的小千金瞧着倒是伶俐。”

    巴尔虎部落是蒙古的重要分支,小姑娘身份自然不比公主差多少。细看,她左眼尾处还有颗痣,与我右眉尾的那颗生得一样。

    从前负责测国运的教宗曾言,“公主此痣名远行。”注定要离去。

    看来真有七八分讲究,三哥若看上这位女子,对方当真是要离家千千万万里了。

    见三哥自己都开了口,应文凑过头去细瞧,也看出端倪,连忙摆手。

    “不成不成,这颗痣见着就想起扶苏,此女必然闹腾得不行。”

殒首() 
应文如此唾我,实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儿时我顽劣,联合大臣的千金公子们嘲笑他太监腔,没想有日将他气得两眼发红快哭出来的样子,当即不顾我呼喊,转头扎进身后的官房久久不出。

    那官房是排泄身体污秽的地方,哪能久呆?

    见情况不对,意识到玩笑开过头的我唤来一小太监,“方才五殿下被本宫气哭了,你去安慰安慰,劝他出来。”

    小太监一愣,似笑非笑应:“是。”

    没多久,应文果然风风火火出来,脸上的潮红不减反增。

    见来者匆匆,我正想方设法道歉呢,他忽出手,啪一下将我怼到宫壁上,热汗直冒:“平常念着你是妹妹,取笑我便算了,现在竟变态到叫一太监看我入恭???”

    听应文的描述,他先前脸色潮红是因肚子疼,遂钻进官房解放天性。

    正舒服呢,那小太监得我令,想也未想推门而入,憋着气靠近惊悚万分的人悠悠道:“五殿下,公主说方才把您气哭了,要奴才来安慰安慰。”

    ……画面太美我不敢想象。

    然而退一万步,他也不该对我动手,于是我才真的一嗓子哭到了父皇耳边,导致应文被罚跪。

    像这样靠着抖机灵害他被罚的例子数不胜数,应文对我算真怕了,这才有父皇先前养心殿骂他,“贱皮子。”不被欺负了,他还不习惯。

    不过,替三哥纳妃之事,由此排上父皇的日程。

    但画卷翻到最后,我亦没有看见预料中的名字。

    出了养心殿,待人走光,我偷摸问清隽悠游的男子,“宋小主怎么不在列?”

    他仿佛知道我要问这个,有的话升到了嘴边,又折下去。

    我不甘心再一追问,“还是父皇另有打算,要将宋卿好许给五哥?他将宋氏父女留在宫内的意图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的。”

    那人停步,侧头过来,好半晌才道:“不为拉拢,便是要办他。”

    三哥说,允许宋卿好入宫及笄根本不是他的提议,而是父皇。他只不过临危受命,负责安顿事宜罢了。

    “年前有风言风语传来,讲宋不为表面从倭人手上买来宅子是为天…朝面子,实际与倭人私通,将宅子作为重要的情报基地。宋家树大招风,有点什么黄口之言实属寻常。但沽苏这块位置太重要,你知道的,父皇正是因突破了沽苏才转而定的江山,即便空穴来风,以他多疑的性子,宁可信其有。”

    对三哥说出口的话我都没怀疑过。

    因他或许对我有隐瞒,但从不欺骗。

    愕地,我感觉手心汗津津,“但宋家堪称沽苏经济砥柱,无凭无据就要办他,难道不怕引天下人非议?”

    “所以才要找个完美借口,招宋不为进京,另厢再派人收集信息。若证据确凿,必当场查办,根本不给天下人置喙的机会,更不用担心诰命传下去会引起举家逃窜,省掉许多麻烦。”

    “不过,”他顿了顿,“父皇迟迟不允宋不为离宫,看来有进展。”

    明明是在决定一个家族的生死,男子眼神却不温不火,看得我发凉。

    “这便是你要我别和宋小主走太近的原因。”

    并非疑问,是肯定。

    有的想法兴许自作多情,也贬低了自己的身份,但诚实讲,我早已将宋卿好列入朋友范畴,哪怕对方未曾这样觉得。

    生于皇家,见惯攀高踩底的伎俩,自然不会轻言朋友二字,也明白它该有的重量。因此回殿路上,我全程做着思想挣扎:要不要给宋卿好提个醒?通知她与爹娘速速离宫。

    就这么出着神回到寝殿,刚踏入,头顶轰隆传来一声响雷,预示着等会将有大雨。

    妙津很懂见机行事,她知晓我最爱在阴沉天将殿门关闭,点亮小簇宫灯,排上几根沉香睡一觉。于是雷声刚响,她便退了其他人自己伺候,顺便将沉香盒子摆上。

    盒子拿出来就散着淡淡异香,正是宋卿好送我的西域安神香。

    顷刻,我忍不住轻咒一声,嗅觉取代大脑做出了决定。完全忘记离开阳歌时,母妃如何吩咐我别过问朝廷事,径自又出了殿门。

    快步到兰心阁门口时,我总算冷静。

    朝堂之事传进后…庭必然会被彻查,我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三哥设想。为不牵连他,思来想去,始终没将话讲得太明,只对宋卿好道:“钦天监发布了天气预测,说接下来一个月滚雨将至,沽苏也不例外。到时暴雨连天水涨船高,若你和宋老爷此时不走,恐怕就——”

    “走不了了。”

    我刻意加重‘走不了’三个字,更慎重其事地捏了捏那只柔若无骨的手。

    到底有几分功夫底子,宋卿好被我的力道捏得吃痛,却没抽出,也没叫出声,清透的瞳仁一下变得乌沉沉,灼灼瞧着我。

    不知多久过去,她才缓缓起身对我一叩,“谢公主提醒,我这就通知家父,向陛下辞行。”

    果然,她不蠢。

    关于宋家的造反绯闻她听了也不是一两日,只不过从未当真。现在我特意迢迢地跑来兰心阁劝她走,其用意不言而喻。

    那夜,雨果然下了起来,还传来突厥屡屡进犯我朝边境的消息。

    父皇连夜招来重臣与成年的皇子们商讨,究竟如何应对。

    宋不为一家在金殿外跪了很久,几乎到深夜才得召见,“圣上有旨,宣。”

    宋不为上了点年纪,膝头麻了,起身时一个趔趄被宋卿好扶住。父女二人双双对视一眼,再看看夜华下的华贵宫门,这才意识到,何谓权。

    金殿上,几位皇子都在,唯独二哥。

    大家的目光聚集在这对深夜造访的父女身上,有的疑惑,有的了然。

    “宋商有什么大事要与朕商量,竟冒雨久候。”

    宋不为深深拜在地,佯装镇定,“回陛下。贱民对陛下这一月余的的盛情款待深感荣宠,奈何姑苏传来消息,家母突然病重,不得已,只好来向陛下辞行,还望陛下恩准。”

    龙椅上的人禁不住沉了沉眉头,不动声色开始打量他,最后将视线移到宋卿好身上。

    少女也跪着,神情坦荡并无忐忑。像她这般年纪,若知道内情,应是没这样的心理素质。现今关于宋不为勾结外来人士的证据尚未呈上,的确没有理由留下对方。

    况且,百善孝为先。为不打草惊蛇,黄袍加身的人只好沉吟:“那实在可惜了。”

    没明着答应,却总算有松口迹象。

    宋不为趁势拜谢,“皇恩浩荡。”

    顺带拉起宋卿好,徐徐道:“行李已有宫人收拾妥当,这便不扰陛下了。”

    遂躬身朝后退。

    犹记当日,殿上道道目光如芒刺在背。宋卿好一步一步拿捏得体,终生也不会忘记那种感觉。

    那是多少银子也赶不走的恐惧,是心中巨浪滔天,却必须装作若无其事。

    所幸,她离这樊笼,只余几步。

    清冷雨一场后,乌云消散,皓月很快漏出脸。

    扶苏殿内,我围着刚升起的炉子汲取温暖。

    宫人们已经进来递过牌子,要我选择今日的被褥样式和香。寻常这时候宫里了无生趣,我早就睡下,今夜却精神得很。

    妙津不知缘由,眼眯了又眯,最后干脆将目光定在我的发髻上。

    别人数绵羊,她数发饰,以此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可没多会儿,她脸色便晴转阴,“公主,您头上的金钗怎地少了一支啊?!”

    皇女的首饰数不胜数,有些连负责我起衣食行的妙津都没见过,她独独对这金爵钗印象深刻。

    钗子是三哥送的,样式简约却不简单。尾部雕出的一只云雀栩栩如生,两只放在脑袋上,呈回眸姿态。打造金钗的材质出土自西汉,偏硬,与寻常金子质地略有不同,雕出的纹样却更精细漂亮。

    三哥说,初见这对钗没什么特别,越看越觉得像儿时的我,小云雀般叽叽喳喳朝气蓬勃,遂忍不住买下。

    妙津呢,在阳歌就陪着我念书晨起撒疯耍混,自然明了我以前的做派,才在收纳时也忍不住叹一句,“三殿下果然慧眼,是公主的范儿。”

    如今妙津忽叹少金钗一只,我下意识摸摸发髻,那头的她已经风风火火要唤人来,将扶苏殿翻个遍。

    岂料声音还没出,殿门从外边扣响。我眉尾轻跳,自己先一步上前开门。

    “参见公主。”

    是常年跟在徐总管身边的小太监,行事利落颇受重视。

    “怎么样?”

    小太监扣着袖子跪下,谨慎地冲我摇摇头,“小的在宫外候到此时,也没见到那对父女身影。倒是中途二殿下突然集结守卫金殿的御林军,乌泱泱去了。”

    头顶天色墨黑墨黑,与我此刻的脸色无异——

    看来那份该死的“证据”,提前抵达了。

    金銮殿上。

    宋不为揉揉跪久的膝盖,想逼迫自己行走的速度快些,却始终没有二哥的刀枪剑戟快。

    旁边,宋卿好比父亲更先听见踢踢踏踏的不详脚步声。

    她步子顿了顿,眼角光一闪,宋不为便被从殿外冲进的男子一脚踹到地上,举剑大喝:“刁民,想逃?”

    “枉我天家纡尊待你,你竟起反心!”

    二哥下脚重,活过五十余载又没功夫底子的人哪受得住?当即在地上拖滑几尺,弯着腰咳出老血。

    宋卿好上前扶,“爹!”

    顺势剜二哥一眼,被正幸灾乐祸的五哥应文逮个正着。

    原来二哥当日说的帮他报仇,是这茬。可应文本想跟着参一本宋卿好,说她藐视皇子目无天威,但见着宋不为身前的一滩深红,他那张嘴便怎么也张不开了。

    到底做不到那样绝。

    “殿下当知恶语伤人寒,空穴来风之事,切莫信!”

    宋不为撑了撑身子企图辩驳,男子眼底却浮起诡谲凉意,“空穴来风?”

    紧接着将十来余封密信样式的纸摔到宋不为的老脸上,直冷笑:“你只需告诉本王,这可是你的亲笔字迹。”

    宋不为慌不择路捡了其中一张,宋卿好也跟着瞄了几眼,两父女脸色均大变。

    二哥得空,命人将言辞剧烈的几张呈给父皇,惹得龙椅上的人勃然大怒、抽气连连,眸底红光抖动。

    “好你个……宋不为!”

    扬手一挥,纸屑纷飞。

    据说那些统统是宋不为与东海倭人的来往信件,悉数痛陈当今圣上得天下却不作为,与当年宣帝有何异?还数落了我父皇当年贪生怕死之举——

    吾儿敦厚,甘殒身为苍生求仁君。然战事乱,君伪善苟逃,小人行径!

    当后来信件的誊抄本抵达我手里,看着字字句句,连我都心惊,更遑论早想掩盖过往耻辱的父皇。

胡来() 
早些便说过,当年起义军被围上京城外,有位年轻将军牺牲了自己才换得父皇逃生机会。

    那位年轻将军,就是宋家嫡长子,宋卿成。

    宋卿成胸怀大志,早早便从了军,后来被分配到父皇的封地,一路从小兵做到将领,很有真本事。

    奈何天妒英才,为了帮助父皇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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