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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长歌-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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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什么叫‘又’?你以为我稀得来这儿啊这不是重点,你老实说,你这是在干嘛呢?”

    “我还能干嘛,练功呗。”幻芜满不在乎地说。

    “不对不对,你别想骗我,你这根本不是单纯的练功。”

    “那你说,我这是在干嘛?”

    “我我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对!”

    “你看,你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是,我确实是在练功啊,只是以前荒废得太久了,底子太差,所以比较辛苦罢了。”

    樊晓昙不依不饶:“这就是问题,你突然这么辛苦,感觉怪怪的。你是不是偷偷想做什么事?”

    幻芜心里感叹,女人的直觉还是挺敏锐的,她只能继续绕樊晓昙:“唉,我只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在祈支也好,在护槐镇也罢,总是需要你们保护,所以我想尽力提高修为,至少不成为别人的负累啊。”

    樊晓昙看着她略略晦暗的眸子,觉得这话也说得通:“可是也不急于一时啊,你这样掏空了底子,不是事倍功半么。”

    “我只是以前太弱了,所以看起来我练得很急,其实没有多急。我以后会注意的。”

    樊晓昙被她说服了,只得暂时按下心中的疑虑。

    十五一到,长绝照常陪着幻芜去崖下的石室。

    傍晚的夕阳将整个山谷染成了金色,幻芜独自走在山间的小路上,背影被夕阳纹上了一层光晕,显得既傲然又落寞。

    幻芜算是谷中穿得最单薄的人了,藕荷色的银纹度花裙穿在她身上,瀑布般的墨发随意披散着,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着,更显得她身材纤细,楚楚动人。

    只是短短一个月,她看上去就瘦了好多。

    他看着幻芜进入石梯,便飞身跃下山崖,跟以前一样,在石洞旁守候。

    天很快就黑了,圆月升上空中,漫天的星辉变得微弱难察。

    此时此刻,月亮就是这天地间的主宰,所有生灵都匍匐在她的光华之中,感激她毫不吝啬地赐予光明。

    深冬的寒冷,使得月光更加凛冽。长绝的火阳之灵在周身游走,帮助他抵挡冬夜的寒冷,呼吸间从鼻腔里吐出的白雾,让夜色在眼前变得朦胧起来。

    身侧的山洞中银光闪烁,这应该是此世间唯一能与十五的月光争辉的光华了吧。

    墙上的那幅画上,究竟是什么人呢?这个问题,自从第一次在这里见到那幅人像,就一直萦绕在长绝心中。

    时间越长,好奇心就积压得越重。

    他索性闭起眼睛,迫使自己牢牢地钉在原地。

    今夜幻芜花费的时间好像比以前久啊,圆月下坠到天边,夜幕快被朝阳撕开了,可洞中的光芒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长绝开始担心起来。

    幻芜究竟在做什么?他抬起脚,往山洞走去。

    在洞口,他清楚地看见幻芜还伏在石案边,手臂上下摆动,一丝银光就随着细针上下穿梭,隐到画中。

    因为画像是平面,所以长绝无法看清画像上的人。

    他只能看到幻芜的面容在画帛上光芒的照耀中白得透明,她的身边光芒像夜照一般浮动消散,看上去她也即将随着这些光芒散去似的。

    她始终抿唇皱眉,看上去是在咬牙坚持。

    “阿芜。”他没有进洞,只是在洞口唤她。

    “天快亮了,你好了吗?”

    幻芜没有回答他,手上动作仍旧不停,看上去只是僵硬地重复着一个动作。

    长绝看着她这近似着魔的样子,简直要怀疑她的意识是不是已经停止思考了,只有身体还在凭本能做动作而已。

    “阿芜,”他只踌躇了一瞬,就走进了山洞,“别绣了,你已经”

    长绝走到幻芜跟前,就止住了话头,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画帛上,身子像被冻住了,完全不能动弹。

    蝉翼般透薄的画帛上暖色的光晕浮动其上,像给画帛包裹上一层薄雾。

    薄雾散去,画上的女子栩栩如生,毫发毕现。她一身戎装,身姿欣长,手握一杆火红的长枪,表情傲然,有睥睨天下之势。

    她长得非常美丽,可又不是寻常女子一般弱质纤纤的美丽,她的脸庞看上去十分坚毅果敢,微笑的表情又将战将的冷硬柔和了几分。整幅画看上去除了女子了眼瞳还未绣上,其他的都已经完成了。

    长绝对这女子太熟悉,这正是她的母亲徐芷兰,不,正确的说,应该是天界战神洛昭。

    幻芜缓缓抬起头来,她的脸像一张没有颜色的白纸,脆弱地风一吹就能破掉似的,可那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她抹了抹已经划到下颌的汗珠,冲着长绝笑了一下,然后抬手一挥,画帛便浮起来,贴合到石壁上。

    绣画上的洛昭显得更加生动了,似乎下一秒就能从画中走出来。

    “你想她吗?”长绝的忽然闯入,看上去并没有让幻芜气恼,她看着面色震惊的长绝,气若游丝地问道。

    幻芜看了她一眼,眼中光华流转,似有无数个问题想问,却无法说出口。

    “你想你的母亲吗?阿绝。”幻芜又问了一遍。

    长绝点点头,半晌过后,他艰难地问道:“你是想要”

    “对,你想得没错。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每月十五我究竟在做什么吗?现在我告诉你,我就是要复活你的母亲。”

    “这怎么,怎么可能?”

    幻芜笑了一下:“怎么不可能,以我月华之灵绣成的画像,已经具备重生的条件,只要找全洛昭四散的魂魄放进画帛内,你母亲就能从画中跃出,获得重生。”

    长绝的面色看上去不必幻芜好多少:“只是这样吗?阿芜,你不要骗我了。”

    幻芜的笑容瞬间散去,她还坐在地上,要看清长绝的脸就只能费力地仰起头:“阿绝,我就知道骗不了你,我也不想骗你。想要让洛昭活得新生,绣画、魂魄都是必要条件,还有最后一样必备的东西,就是我的内丹。”

    幻芜的声音很平静,半点没有波动,可这平静的话语却像撞钟似的,猛地撞击到长绝身上,他下意识地闭上眼,好像眼前正在上演什么可怕的景象。

    “你骗我阿芜,你一定是在骗我。”长绝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幻芜别过眼,装作看向墙上的绣画:“我也希望我是在骗你。可是你看,你的母亲很快就能重生了,她很快就能回到你身边了,这不好吗?”

    “她不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已经死了!”长绝上身前倾,朝幻芜吼出声。

    幻芜还是没有看他,她只是专注地看着画像上的人,片刻后,她回过头来,目光清明地看着长绝说道:“我不管你究竟当不当她是你的母亲,只要她是师父的洛昭,就足够了。”

    幻芜浅笑如春光动人,长绝却只觉得自己置身寒冬。

    “这幅画我足足绣了十三年了。阿绝,早在认识你的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决定为我师父的愿望而死。只是我没想到,洛昭还是你的母亲,那么,就当我也是在为你做件善事吧。”

    幻芜虽然虚弱,声音也很轻,可字字句句却若冷硬的尖刀,一下又一下,缓慢地划在他的滚烫的心口上。

    长绝捂着胸口,只觉得旧伤再次被划破,钝痛的感觉让他喘不过气来。

    “那我呢?阿芜,你舍弃了我,我该如何呢?”

    幻芜垂头看着地面,似乎地上的干草堆里有什么十分有趣的玩意,她没看长绝,只是淡然地说道:“阿绝,我想你会错意了,我从未接受过你的什么,又何来舍弃一说。我这一生,从一开始,由始至终,都是为了我的师父,荟明而已啊。”

    “无论有没有你的存在,我都会完成我的执念的。所以,长绝,我只能对你说一声抱歉了。”幻芜重新抬起头,将目光看向长绝,温柔地说道。

    “阿芜,你喜欢我吗?”长绝也笑了一下,只是笑得十分苦涩。幻芜喜欢看他笑,他不想对她露出那种难看的表情。

    他的目光带着温柔,夹杂着不安与痛苦,仿佛眼前这个人就是他获得生机的神明,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他获得拯救,也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幻芜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说清楚也好,阿绝,你以后不必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你听好了,在我心里,一直只有我的师父荟明,从我出生的第一眼就是他,在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刻,也是他。他是我,存在的意义。”

第一百二十七章决裂() 
幻芜好似很疲惫,她按着眉头,长叹一口气:“阿绝,你长大了,你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长绝没有说话,整个石洞中安静地能听见冰雪消融的声音。很久之后,他才说:“你要赶我走?”

    幻芜压低了声音,好似在忍耐什么:“你要是这么想,那就当我是在赶你走吧。”

    长绝:“我不走。”

    幻芜仿佛很生气:“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我要你走!不要再缠着我了!你不累吗?你不累我都累了!”

    长绝只垂下头,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再抬起头来,却是一张笑脸:“阿芜,你累了吧?我抱你上去好不好?”

    幻芜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可怜我,我觉得我就像个废人,需要你的保护,甚至连自如地行动都不能做到对不对?”

    长绝是知道幻芜内心中其实是很要强的,可他没想到幻芜竟然会这样想自己,他慌了,下意识地想去扶她:“不是的,阿芜”

    “你别碰我!我自己可以走!”幻芜一把推开他,可她那点力气哪里推得动长绝,反而自己稳不住身子一下又坐回了地上。

    长绝站在原地,再也不敢擅自去扶她:“好,我不碰你,我就在这里站着不动。”

    幻芜好似真的很生气,她撑着石壁,一点点站起来,慢慢地往石门处走。

    她没有再看长绝一眼,只在转身时余光扫过那道落寞的身影,一滴晶亮的泪珠滑过脸颊落入草垫,再也寻不到踪迹。

    她装作整理鬓发,慌乱地擦掉眼角的湿渍——已经到这一步了,必须让他离开!

    幻芜抬脚迈上石阶,心绪杂乱成团,再加上气力不足,脚下一滑,整个人差点直接扑倒在石阶上。

    一只手伸过来拉住自己的胳膊,幻芜抬眼,只见长绝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

    “不是让你走么?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担心你。”

    “我用不着你担心!以前没有你的时候我不也好好的吗?也没见我摔死在这儿啊!你整天跟着我不烦吗?你不烦我我都烦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你赶快走!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长绝眨着眼,嘴角紧抿,慌乱地说:“不是的,阿芜,你不要生气。我不是要缠着你,我只是见不到你,我就担心得要死,哪怕知道你在谷里,不会有什么危险我还是会担心。你要是不喜欢,我这就走。”

    长绝将幻芜扶好,慢慢地退出石室。

    不,还不够,要让他死心才行:“我知道的,你所谓的担心,只是怕失了我这个依靠,没有我,你就再次被抛弃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在乎你了。你只是怕这个而已,你的喜欢,只是一种习惯。”

    长绝:“不,我知道的,我喜欢你!”

    幻芜只当自己听不懂,索性将无理取闹发挥到极致:“你不用说了!我告诉你,我从来就不在乎你喜不喜欢我!我只是利用你,把你当做一个武器,可以保护我的武器罢了,遇到危险,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让你替我去死。我自己可不能随随便便死啊,我还要完成师父的心愿!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我对你好,不过是出于愧疚罢了!你现在懂了吧,我马上就可以完成师父的心愿了,我不再需要你了,我现在连骗都懒得骗你了,既然离开了,就出谷去吧,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长绝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一瞬不瞬地看着幻芜,幻芜死死地绷着脸,冷漠的表情毫无波澜。他沉吟了一会儿,手紧紧地拽住衣摆,才能忍住不走上前去,他的嘴唇抿了又抿,终是转过身,缓步走出石洞。

    幻芜冷冷地看着长绝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那道身影,她才伸手捂住了脸。

    对不起,对不起。她靠在冰冷地石墙上,身子止不住颤抖起来。

    恨我吧,或者忘了我吧反正他们,终究是没有结果的,这样离开,也好。

    这一刻其实在心中演练了许久了,她原本就打算让他撞破这一切,然后让他死心,好彻底地离开这里。

    可是这一切真的发生了,为了赶走他,她还是说了很多伤人的话。

    原来要伤人,最先伤的,还是自己。原来要伤害一个自己爱的人,竟然是如此痛苦啊。

    她抹去涌出的眼泪,大口地呼吸着,好平稳自己的心绪。

    哭除了能发泄情绪之外,还能让情绪越发崩溃,其他的,真是一点实际作用也没有啊。

    “别哭了,别哭了。”幻芜狠狠地骂着自己,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涌。

    连止住眼泪都这么难吗?幻芜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任泪水迷糊了双眼。

    不知哭了多久,幻芜抱膝坐在石阶上,头也哭得发晕,她竟然直接睡着了。

    幻芜又做梦了,梦里纷繁复杂,一会儿是师父的脸,一会儿是长绝的脸,他们都冷漠地看着自己,就连长绝也离开自己了,他说自己根本不懂得爱,根本不配拥有爱。

    幻芜周身泛着寒气,几乎将她淹没了,她瘫倒在地上,仿佛置身于一片雪原,大朵大朵的雪花从天空坠落打在自己脸上,连视线都被一点点掩住了。

    好累啊。幻芜闭上眼,任自己睡在一片冰雪之中。

    脸上的雪似乎被人拨开了,她闭着眼也能感觉到光亮。整个身子被人从雪堆中拉出来,她的身体又恢复了直觉,一点点暖流贯穿全身,自己似乎被人小心地抱起,安放在一片柔软的云朵之上,连心中的寒冷都被驱散了。

    真好,要是一直睡着就好了,再也不用醒来。

    “幻芜!幻芜!你醒醒啊!”

    身子被人摇晃个不停,幻芜费力地睁开眼,眼前是漫天飞舞的玉蝴蝶,在阳光下近乎透明的颜色,美得恍惚。

    “你终于醒啦!”幻芜转头,见樊晓昙正看着自己。

    “天亮了啊。”幻芜动动手脚,撑着身子坐起来,还是有些乏力。

    “什么天亮了,你都睡了三天了!”樊晓昙伸出三根手指在她眼前晃悠。

    三天?比以前还多了一天或许是最近太累了吧。

    幻芜有些恍惚:“我怎么,在这里啊?”

    “不是你自己来的吗?”

    “我自己来的?”

    “或许是长绝带你来的吧,我也不清楚。对了,你俩怎么了,吵架了?”

    “啊?”

    樊晓昙看着幻芜呆呆的样子,越发疑惑:“你到底怎么了啊?怎么丢了魂似的。长绝也是,前天他来找我,要我在幻草田来看看你是否安好,说你可能会睡个两天,若没有异常的话就不要打扰你,可今天已经第三天了,你再不醒我就要找青猗去了。”

    “别找青猗。”幻芜脱口而出。

    “唉,长绝也是这么说的,她说你不想让青猗他们担心。可为什么要告诉我啊,真是的”

    幻芜听着樊晓昙的抱怨,有些心不在焉:“那,长绝呢?”

    “我怎么知道?长绝一脸恍惚地吩咐我这些,就出谷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到现在也没回来呢。你还说你们不是吵架了?”

    “出谷去了啊”

    “你一点也不急吗?”

    幻芜站起来,笑得清冷:“本来就是我让他走的,我为何要急?”

    樊晓昙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让他走的?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只是为了他好。”说完,幻芜便走出草田。她都说了那么伤人的话,他还是回来把自己带到草田才走的吗?真是傻的可爱。

    幻芜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现在她成功地让长绝离开了,可是她的心也空了。

    “为了他好?这是什么屁话!”樊晓昙忍不住爆粗口,“你们都是傻的吗?什么‘为了别人好’这种话也成了理由,你不需要为了别人好,别人也不能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做一些你根本不喜欢的事!为了长绝好,你把他赶走了,现在你开心吗?你觉得长绝开心吗?!”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幻芜也生气了,“活着不能只是为了‘开心’!还有很多事是让你不开心,可是你不能不去做!”

    “那你说啊,倒是是什么事?难道你还要为了天下大义去牺牲不成?为了人间正道去送死不成?!”

    幻芜冷静了下来,她垂着眼,看着脚边正在蓬勃生长的杂草,它们也是生命,是组成这大千世界不可忽视的一部分。

    她笑了:“是啊,对于一切生灵来说,生命是多么宝贵,可是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

    幻芜离开了,樊晓昙没有再追问,或许别人的追求她不能理解,可是幻芜和长绝呢,他们不是相爱么?他们不是拥有至高的信任和默契么?

    这样的人,也不能互相理解么?

    冬日的风呼啸而过,原本被太阳照射地一片和煦的山谷又冷了下来。高高的蓬草随着风摇摆不停,萧瑟的冷意更深了。

    额头上忽然沾染了一点凉意,樊晓昙伸出手摸了摸,那点凉意洇湿了指尖。

    “下雪了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冬日蜜糖() 
连下了三日的雪,将荼梦谷染成了一片白色的世界。

    高大的树木被包上白色的羽纱,连杂草也裹了晶莹,整个天地都被冻住了似的。

    今日雪终于停了,还难得地出了太阳,樊晓昙只觉得心中的阴霾也被扫去了,她推开房门,大大的呼吸了一口凛冽的空气。

    “不冷啊你。”樊晓昙听见这声,转身刚想回嘴,一件斗篷便兜头罩了下来。

    霖淇燠直接上手帮她系好带子:“到时候冻病了又哭唧唧,可别指望我伺候你。”

    樊晓昙本来想回嘴的,可低头看到霖淇燠帮自己系带子的指尖,又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心里有暖流淌过。

    “唉也不知道长绝怎么样了?”

    霖淇燠手指一僵,忽然有种别扭的感觉:“你还真是关心他啊。”

    樊晓昙愣了一下,才从他的语气中品出什么来:“你想什么呢,我是担心幻芜和长绝他俩。”

    霖淇燠:“哦。”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

    樊晓昙本来是想等着看霖淇燠恼羞成怒的样子的,却不曾想被他这样冷淡又直接的驳斥了,鼻头一酸,当下也耍起横来,将斗篷一解就扔到霖淇燠怀中:“这斗篷我还是要不起,省的老被人说我没皮没脸的,挨冻也比看人白眼强。”

    “你!”

    “你什么你?放心吧,我就是冻死也不会要你管!”樊晓昙不理霖淇燠,踩着没到脚踝的雪就出了院子。

    “臭霖淇燠!猪头霖淇燠!讨厌你!”樊晓昙一边骂,一边踢着积雪。积雪蓬松,硬生生被她踢出一条道来。

    一直到心里的恶气都抒发出去了,樊晓昙才停下来。四野开阔,入眼都是白茫茫的雪色,雪花这么干净,却又能包容一切,无论是坚硬的石块,还是形态各异的草木,都能被她包裹在怀中。

    冬天,就是白雪统治天地万物的时刻啊。

    樊晓昙抓起一把落雪,待雪在掌心融化成水,指尖也被冻红了。

    她苦笑了一下,自己确实不是那样好相处姑娘啊,又刻薄又任性,没人喜欢也是正常的啊,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樊晓昙兀自发着呆,没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迅速靠近,抓着她的手就把她从雪地里拎了起来。

    “你又发什么疯呢?!”霖淇燠还握着她被冻红的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可吼完又后悔起来,他是不是太凶了?

    樊晓昙垂着头,吸了吸鼻子:“霖淇燠。”

    霖淇燠被她这么严肃的叫了一声,忽然有些害怕听到她要说什么。

    樊晓昙可不管他,接着说道:“幻芜跟我说,我们活在这世界上,‘开心’不是唯一的目标,情爱也不是唯一的追求,有些东西,甚至比生命更重要。也许她说的是对的,盲目地最求不属于自己的爱情,丢掉了尊严,让别人也难堪。”

    “你是说过你不讨厌我,可你也不喜欢我啊。都是我自作多情,我总觉得,我在你心里是特别的可我现在清醒了,也许长绝也清醒了,所以他放下了幻芜,离开了这里可我才到这里小半个月,就开始舍不得了,我就在想,若我是长绝,心里应该很难过。可难过又有什么用呢,没有人在乎的难过,只是让自己更加卑微而已。”

    “我还说我是要游历中原呢,其实,我就是想着你,想要见到你才来这里的,为了见到你,我一个人离家,舍弃了脸面,还说了很多谎话,现在想想真是太蠢了”樊晓昙眼睛红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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